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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东协造音行动

万芳其实最适合谈爱情。谈爱情的春寒料峭。谈爱情的云淡风轻。我當時特别喜欢万芳,就是喜欢万芳轻。安静而清澈。有一颗琉璃一样通透的心,总会不动声色地看穿一件事情,而且往往看得比谁都清明。 文:范俊奇图:农夫 再具体一点的细节我完全记不起来了。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记得我发过一个梦,梦里头有万芳,而万芳言笑晏晏,还是一样的和悦柔顺,一样的清淡灵秀——我和她像是两个认识很久的朋友突然又碰上了面,大家停下来不着边际地东拉西扯,渐渐地就把失散的时光都聊了回来。 可我十分明确的知道我在梦境里头的身份不是采访者而万芳也不是接受采访的那个人。我只是隐隐感觉到,灭了音的梦境那一端,天气好得不像话,像极了我喜欢的台湾的秋天。而万芳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可我现在一句都记不起来了,偶尔她听我提起一些什么,还专注地睁大眼睛张嘴吃惊——醒来之后,我对着浴室的镜子刷牙,想想万芳真是个多么体贴的人,她也许在现实生活里压根儿早就忘记了我和她曾经有过一个半小时的面对面访问时间,可时隔多年,她忽然像一道光,在我的梦境里出现,提醒我们曾经见过一面,也提醒我对生活渐渐散漫下来的感悟,是时候提高一定的敏感度。 [vip_content_start] 于是认真想起来,那恐怕是廿年前的事了,當時我资历尚浅,只能和万芳片面的谈谈她过来马来西亚宣传的新专辑,也谈谈她如何将生活和音乐交织在一起,用最基本,但也最诚恳的采访手段,企图藉文字编织出一片灵山一般怡人的风景,送给万芳,也送给喜欢万芳的我自己,偏偏那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是没有谈及爱情——万芳其实最适合谈爱情。谈爱情的春寒料峭。谈爱情的云淡风轻。我當時特别喜欢万芳,就是喜欢万芳轻。安静而清澈。有一颗琉璃一样通透的心,总会不动声色地看穿一件事情,而且往往看得比谁都清明。因此现在回想起万芳,最眷念的还是她的温柔,以及和她面对面交谈,在她的温柔里身历其境,久久不愿意散去的愉悦。我常想,生命里总有一些人,久散之后再相遇,你怔怔地望着对方,欢喜得不能自己,却又多么希望可以假装彼此不认识,那么就可以再经历一次和对方初次相识并且被对方的谈话和对方唱过的歌曲或写过的文字吸引的欢欣,而万芳,正好是其中一个。 干净而善于倾述的声音 其实认真地把情歌唱得荡气回肠的台湾女歌手好多好多——有的缠绵。有的哀怨。有的空灵。但万芳就只是轻。轻得像什么呢?轻得像她最新的音乐视频里从半空摔下的香槟酒杯,承载着许多想说但还来不及说完的心事,眼看着它就要坠地破碎,我们揪着心眼看着跟着那酒杯差点一起摔破的,全是我们对过去青春岁月的依依不舍,而且我们的朋友圈里,其实都有过那么一个笑得最大声但也可能最孤独的阿峰——〈阿峰今天没有来〉,万芳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干净,还是那样的善于倾述,而且声音里的那份诚恳,一直都坚持不肯抹去,你如果熟悉万芳,你就会知道,万芳总是陪着我们一路走到现在,并且还会一路一路陪着我们往前走下去,她是一个擅于陪伴的局外人,并且总是在我们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安静地出现,安静地和我们一起等候晨光破晓—— 尤其是我们这一群从“文字媒体“进入“图像时代”,然后再从“图像时代”急速被推入“视听元年”的五年级和六年级生,其实都心存感谢,还好万芳一直都在,她的情歌,在喧闹中温柔如昔,她其实不想告诉你爱情其实应该轰轰烈烈地追求地老天荒,而是在适当的时候,用她的歌,安定你的慌张,拥抱你的悲伤,希望你不固步自封,希望你开阔对这个世界的探索,然后圆满不断自我完善的本性——这一点,完全可以从万芳曾经把自己从歌手的身份拉开,当了八年的DJ和马不停蹄的参与音乐剧和戏剧演出上看得出来,那时候的她说,“暂停发行唱片,不过是因为不想把发唱片变成一件很模式化的事情”,于是她决定把她的敏感、细腻和柔软,投射到另一个舞台,在不同的角色上自我绽放,并且让我们在关于万芳的记忆里,创造新的记忆,新的万芳。 唱给岁月听的情歌 我记得约莫十年前吧,万芳发了张专辑,叫做《我们不要伤心了》,虽然唱的是情歌,但万芳的情歌分明是唱给岁月听的,因为每一次暌违之后再出现的万芳,总是给我一种安静的、不澎湃的、久违的喜悦,我喜欢看她站在那里,专心地拨动着吉他,也温柔地拨动着我们的心调,她唱的每一首歌,都印证了什么叫做“半生归来亦少年”,而且她给我们带回来的,是她给生命的一份祝福。何况我们都知道,万芳的成就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步登天,她对作为歌手的唯一野心,就是对自己严厉而苛求,然后在想要达到的高度的时间里,积累一个音乐人应该有的素质。因此我很相信万芳发的每一张专辑,不是因为收的歌数量恰好够了,或是唱片公司的合约需要尽快履行了,而是她觉得她终于累积了好一些感受想要细细地唱出來给大家听了,因为万芳知道,〈我们不是永远都那么勇敢吧〉,所以她在每一场的音乐发布会上怡然自得地自弹自唱,表面上是在散播,其实暗地里是在收成——她把现场每一个听她唱歌的人的感动和感悟,都收获成她自己的,就好像她说的,完成了一首歌,这首歌就有了它自己的生命,可以自由地流浪到它想要到的地方去,而万芳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传递者,把这一份安抚悲伤的关怀和重新面对的能量,装载在她的歌声里,然后完整地输送出去,告诉我们如何与悲伤和解,如何与伤口相处——一首好听的歌,应该不单单只是好听而已,而是遭遇和融合,是布施与回向,是收藏在我们的记忆里,最饱满的轻盈。 合作伙伴 | 台湾东协造音行动 https://www.taiwanaseanmusicaction.com [
3年前
戴佩妮是个末期精神分裂者;既是音乐世界的洁癖天才,也是细思极恐的斜杠疯子。 从2000年出道至今发了10张个人专辑(外加1张精选集),除了首张专辑的“第十五个耳洞”填词外,至今所有歌都是词曲包办;而10年前由她成立的佛跳墙乐团,推出的3张专辑及1张EP,词曲也统统由她一人扛下。 文:郭朝河 戴佩妮写给其他歌手逾40首歌曲中,也几乎是“词曲配套”一并奉上,而且中文系出身的她填词功力并不含糊。这种高强度的创作能力,恐怕连胜负欲强烈的周杰伦也佩服。 尽管有人认为,独揽词曲创作,意味着会减少与他人的合作火花。不过,“戴氏工厂”一人就能完美承包上下游,外加懂得编曲与制作,营运20年依旧能推陈出新,就连近期写给彭佳慧的〈说实话〉还能听出惊喜。 戴佩妮写给其他歌手逾40首歌曲中,也几乎是“词曲配套”一并奉上,而且中文系出身的她填词功力并不含糊。这种高强度的创作能力,恐怕连胜负欲强烈的周杰伦也佩服。 [nonvip_content_start] 尽管有人认为,独揽词曲创作,意味着会减少与他人的合作火花。不过,“戴氏工厂”一人就能完美承包上下游,外加懂得编曲与制作,营运20年依旧能推陈出新,就连近期写给彭佳慧的〈说实话〉还能听出惊喜。 你可以笑她有创作洁癖,但这洁癖不仅能跨过乐评人的高标,还能迎来市场的喝彩。说句实话──她天生就吃这行饭,你羡慕不来。 况且,还有台湾金曲奖帮她背书呢。 众所周知,金曲奖是全球华人最具公信力的音乐奖项。与金马奖一样,入围与得奖名单都很严谨,获奖者都是在现场才得知结果,而且评审制度透明,颁奖礼后还会公布评选过程。 就算是创作歌手,要入围也不容易。除了每年评审口味不同外,中港台新马等数百位音乐人同台竞争,能厮杀到最后真的是祖上积德。 我怀疑戴佩妮上辈子救了整个国家,才会让累积的金曲奖座可当哑铃组来举。 金曲奖的“圣母娘娘” 当然,戴佩妮并非一开始就奖不停。首次入围金曲奖是出道隔年,她与周杰伦、孙燕姿、林凡与范玮琪一起竞争最佳新人奖,这可是历代史诗级的新人入围名单。 只是,戴佩妮最后输给彼岸的孙燕姿,同样错过新人奖的周杰伦却凭《杰伦》获得年度最佳专辑,并创下目前唯一凭出道专辑就夺得最大奖的记录。 之后几年,孙燕姿与周杰伦频频入围金曲奖,而每年发片的戴佩妮却莫名不被评审看见。作品叫好,销量也稳定,但始终与入围名单擦肩而过。 直到第4张专辑《No Penn, No Gain》,她终于迎来首个女歌手的入围肯定,并在隔年凭藉《爱疯了》强势入围包括最佳专辑、制作人与女歌手等4个项目,最终成功摘下最佳作曲人奖,开始展开她与金曲奖的不解之缘。 相隔8年后,戴佩妮以《纯属意外》夺下最佳国语女歌手外,帮刘思涵制作的《拥抱我》专辑,也斩获最佳专辑制作人奖,创下金曲奖有史以来,唯一凭不同专辑夺得歌手及制作人奖的耀眼记录。 隔年,她换个身份以佛跳墙乐团入围,并凭《给你看》专辑成功斩获最佳编曲人及最佳乐团。 是的,戴佩妮再次与周杰伦杠上,成为金曲奖至今获奖类别最多元的男女歌手。好玩的是,两人还曾以导演身份入围金曲奖。不过戴佩妮更狂,执导方大同的〈黑白〉及方炯镔的〈风〉MV都在同届入围最佳音乐录影带。尽管没得奖,但以跨界导演身份还能创下“双蛋黄”入围记录,相信也是后无来者了。 如果金曲奖是华人音乐颁奖礼的殿堂,那戴佩妮可说是稳坐“圣母娘娘”的位置。 以音乐和世界对话 别以为戴佩妮的多才多艺仅止于此,她也曾是个现代舞者(之后还担任郭修彧经纪人,斜杠身份快逼死70亿人了)。 还记得戴佩妮发了第5张专辑《爱疯了》后,顺势在台湾开办首次个人演唱会。当年在台留学的我也买票支持,并有幸看到房祖名、陈柏霖、Hebe、梁静茹、江蕙等人来捧场。 身躯小小的戴佩妮,舞台上肺活量却饱满,3个小时演唱会丝毫不见吃力。唱歌与表演乐器时格外率性狂放,当她跳起舞时,身段突然变得柔软,盈盈灵动。 当下,我更喜欢戴佩妮了。她明明长着漂亮脸蛋与体态,拥有女性娇柔,但作品里从不卖弄这些优势,反而纯粹以人性及社会关怀为本。 戴佩妮天生音感敏锐,无论是传统规律的创作排比,或是毫无框架的实验风格,她都有办法出色消化。尤其是实验作品,她还是能将词曲完整贴合,抓出抢耳的旋律,并注入一丝流行度。这就是她最令人佩服的地方。 只是,戴佩妮的实力与人气始终不成正比,但有时又觉得庆幸,至少这让她有空间沉淀,并能不断反哺天赋。所以,当同期歌手逐渐淡出大众视角时,戴佩妮却还可以维持丰沛的创作动能与鲜明的音乐风格,继续用专属的律动与世界对话。 可怕的是,无论哪种身份,戴佩妮始终能妥妥地把它们安顿,却不忘严苛要求,做出极致。这个精神分裂者既逍遥又傲然,真是一代传奇。 合作伙伴 | 台湾东协造音行动 https://www.taiwanaseanmusicaction.com
3年前
“你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南洋人,如何养成听台湾流行曲的品味呢?” 台湾朋友曾经问我这个问题,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可要谢谢琼瑶阿姨。” 文 | 曾子曰(资深媒体人) 那时候是台湾三厅电影叫好叫座的七十年代,我的父母恰巧是双秦双林的忠实拥趸,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会看一部琼瑶小说改编的电影。所以,我从小就在《我是一片云》、《奔向彩虹》、《一颗红豆》、《月朦胧鸟朦胧》这类男欢女爱的电影中拉拔长大,小小年纪的我当然不知道情为何物,但对电影里的歌曲却留下了印象,我也不认识谁是凤飞飞谁是甄妮谁是尤雅,只要旋律一起,歌声亮开,我在黑暗的电影院里一边嗑瓜子,一边沉醉地看着秦祥林在海滩上追逐着林青霞。 这些电影主题曲大部份都是由琼瑶亲自填词,作曲人总是古月,在我念小学六年级时,开始阅读姐姐买回来的琼瑶小说,我才从文字上重新认识这一位爱情专家。至于古月,隔了好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作曲家左宏元,当年台湾当红歌星都唱过他的作品,信手拈来的〈今天不回家〉、〈风从哪里来〉、〈千言万语〉、〈美酒加咖啡〉、〈你那好冷的小手〉,以及琼瑶电影主题曲,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nonvip_content_start] 只是电影散场后,歌曲却会慢慢淡忘,那时候家里没有收音机,国营电视台没有播放海外中文节目。幸好,爸爸的车上安装了一个匣式音乐带播放机,那是我收听歌曲的唯一管道,爸爸最喜欢跟着余天唱〈榕树下〉,我从来没有听过爸爸唱歌,那是第一次也是他唯一唱过的歌,直到我长大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见爸爸唱歌了。 后来,跟朋友聊起这一件事,我们发现大家的爸爸都爱唱〈榕树下〉,无论是在浴室里还是在喜宴上,一拿起麦克风就会抖着喉咙高唱:“路边一棵榕树下,是我怀念的地方……” 我们的爸爸这一生很可能都没有看过榕树,但却将〈榕树下〉唱成了代表作,以前觉得这一首歌很老土,但现在却非常怀念,毕竟那是爸爸留给我的温暖回忆。 其实,除了琼瑶的爱情电影之外,我的爸妈基本上是什么电影都爱看,像李行导演的多部剧情片,如《汪洋中的一条船》、《早安台北》、《小城故事》和《原乡人》等,我们一部都没有错过,而我对《汪洋中的一条船》的印象特别深刻,我记得看完电影后,姐姐、妹妹和我就在家里重演戏里的角色,我模仿秦汉曲着双腿在地上拖曳而行,然后仰天唱道:“汪洋中的一条船,船中装满血泪和血汗……”可是,我只记得前面这两句歌词而已,重复再重复,还是这两句歌词,难得姐姐和妹妹竟然没有发笑,还很配合地演好傅碧辉和林凤娇的角色。 欢颜里的天籁之声 另一部不得不提的台湾爱情电影是1979年的《欢颜》,先别讨论胡慧中长得漂不漂亮,戏里的主题曲和插曲却让我有“咦?原来歌可以这样唱”的意外惊喜。这部电影是由音乐大师李泰祥负责作曲和配乐,当听见胡慧中在戏里唱出〈橄榄树〉、〈欢颜〉和〈走在雨中〉的天籁之声时,我还傻傻地以为胡慧中唱歌好好听。后来,我才知道齐豫才是原唱歌手。 这三首电影歌曲也象征着走入民歌时代,而李泰祥更运用了古典音乐融合在民歌之中,顿时让这一部电影的品味提升不少。多年以后,我早已将这部电影的爱情故事忘得七七八八,但是那三首歌却记忆犹新,甚至心里也慢慢浮起理想女友形象,最好是长发飘飘和会弹吉他唱歌,那一年我十二岁,青春开始勃发。 当双秦双林的爱情电影慢慢地成为过去式时,爸爸妈妈爱看电影的热度并没有降低,八十年代是港产片的天下,许氏兄弟、成龙和周润发屡创票房纪录,我们也从台湾口味转去追捧香港风味了。 搭错车的苏芮变成酥饼 那时候台湾电影掀起新浪潮,像杨德昌、柯一正、张毅、侯孝贤、万仁、柯一正、王童、小野和吴念真等人,先后创作出具有自然写实风格与文学表现特质的台湾新电影,直到多年以后,我们才有机会在台湾电影节中观赏这些作品。 不过,在1983那一年,新艺城电影公司制作的《搭错车》为台湾电影创造一个票房神话,虞戡平导演的这一部赚人热泪的剧情片,最成功的一点就是找来梁弘志、侯德健、罗大佑和李寿全为这部电影写歌,更捧红了苏芮这个实力唱将,戏里的每一首歌我都会唱,唱得最好的是〈请跟我来〉和〈是否〉,唱得要断气的是〈酒干倘卖无〉和〈一样的月光〉,唱得平平无奇的是〈把握〉和〈变〉,我记得那时候不懂该怎么念“芮”这个字,大家都念成“丙”,苏芮变成酥饼,《搭错车》除了教会我一个生字的正确读音之外,也让我知道唱歌飙高音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在混沌初开时,台湾电影先打开了一道门让我接触到本土以外的音乐类型和演绎方法,但却未能养成我听歌的品味,直到我升上中学以后,台湾也从民歌时期转入更贴近生活的时代流行曲,我从此进入另一个听歌的阶段,那也代表着另一个美好年代的开始。 合作伙伴 | 台湾东协造音行动 https://www.taiwanaseanmusicaction.com
4年前
当罗大佑高喊“台北不是我的家”的时候,我还是一名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要到了中学后才听懂他的愤怒,那是1984年,我接触台湾摇滚的开始。 文:陈伟光(艺评人) 当罗大佑高喊“台北不是我的家”的时候,我还是一名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要到了中学后才听懂他的愤怒,那是1984年,我接触台湾摇滚的开始。那时候的台湾还处于戒严时期,歌曲审查很严格,罗大佑的歌曲频频中招,反而引起我的注意,深深受到他的批判精神所影响,认为写歌就应该有这样的深度。同一个时期,我听到了丘丘合唱团、红蚂蚁合唱团的歌曲;是的,那时候的乐队都被称为“合唱团”。这些歌曲比一般流行音乐强劲有力,在别人耳中显得吵闹,我却觉得华语歌曲总算可以和西洋歌曲一较高下。 那时候台湾最红的歌手是李恕权,他是第一代从美国回流台湾乐坛的音乐人,演唱时麦克风是打横握住的,舞蹈动作像一只蚱蜢,形象独树一帜。他那首〈每次都想呼唤你的名字〉唱到街知巷闻,声线沙哑感性,酷似英国摇滚歌手Rod Stewart。80年代香港广东流行曲横行,台湾发行的专辑并非每一张都被引进大马市场,所以像薛岳与幻眼合唱团、青年合唱团这类摇滚先锋的歌曲,我只知道名字但没有听过歌声,还好滚石唱片后来有重新发行青年和红蚂蚁这两支乐队的专辑,薛岳的歌曲我只在有线广播的“丽的呼声”节目中听到而已。 [nonvip_content_start] 即使台湾在1987年解严,很多出色的地下音乐都无缘引进,偶尔买到一些漏网之鱼就真的如获至宝,黑名单工作室的《抓狂歌》是因为与滚石合作才有幸在本地发行,我才有机会见识台语摇滚和说唱的魅力。过后通过朋友从台湾买到赵一豪首张个人专辑《把我自己掏出来》,以及他的乐队Double X(打不死)的作品,听见了台湾主流乐坛以外更有生命力的声音。 台湾流行乐坛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异类,张洪量在1989年走红后,朋友给我听了他在1987年的处女作《祭文》,我才惊为天人,那些离经叛道的编曲和唱法,与他那些软绵绵的情歌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所以后来他录制《有种》这张华语乐坛经典专辑时,我就不会感到意外了。用流行歌曲偷渡摇滚概念的还有黄舒骏,这些拥有自身想法的创作歌手让主流乐坛不再那么沉闷。红蚂蚁的主音罗纮武和队友沈光远成立“友善的狗”制作室,推出个人专辑《坚固柔情》,他一开腔“曾经雨滑落,湿透我襟”就震慑了我,好一把摇滚蓝调,至今还是我心中难忘的旋律。 进入90年代后,林强《向前走》用摇滚和舞曲翻新台语歌,我也从台湾电影《只要为你活一天》的原声带认识了吴俊霖和他的乐队China Blue,他走红后改名伍佰,但摇滚态度没有改变,无论曲风还是唱腔都非常具有台湾特色。1995年以后,台湾冒出不少本土乐队,比较深得我心的是糯米团,他们以轻快的采样音乐配搭说唱式的歌词,既有舞曲的旋律又有摇滚的力度,一下子就入脑。那个时候我也听乱弹和闪灵,前者通俗后者激进,是两种极端的风格,两位主音的辨识度都相当高,摇滚乐需要这样的声音,后来大红的五月天就给不到我这种感觉。 在一班男声当道的摇滚氛围中,我反而对陈珊妮的创作情有独钟,她从来没有标榜摇滚,但我每次听她的歌曲都有莫名的悸动。她的编曲和唱法实际上难度更高,那首把夏宇长诗唱成歌曲的〈乘喷射机离去〉,曲风紧贴诗句不断变化,她一口气没有标点符号的唱完,让我叹为观止。她创作的心态和视野,让她在同辈歌手中出群拔萃,那张在女巫店现场录制的专辑,听她与乐队水乳交融的演唱,完全突显了摇滚奔放的一面。稍后出道的杨乃文则是形象与内容的结合,把摇滚的冷漠和热情散发得淋漓尽致,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型与酷的象征。 千禧年过后,看着曾经的地下摇滚演变成独立小清新,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对台湾乐坛失去焦点,等到我重新关注时,已经是草东没有派对、巨大的轰鸣、老王乐队领衔的“丧世代”,他们的厌世情绪和当年的愤世嫉俗其实是异曲同工,唱的都是年轻人铿锵有力的心声,曲风更加大胆,并且义无反顾地独立自主,继续把摇滚进行到底。 合作伙伴 | 台湾东协造音行动
4年前
Mac Chew(周国仪)与 Jenny Chin(陈爱珍)是马来乐坛炙手可热的音乐人,善于将他们钟爱的古典与爵士乐,结合流行音乐,制造出层次丰富的流行作品。但不谙中文的他们不熟悉中文音乐,接到李宗盛的合作邀约时,曾因不认识此人而兴趣缺缺…… 文:彪民(988 DJ) 近代马来西亚原创中文音乐,是在九十年代登陆台湾。光良品冠可说是这一波风潮的先锋,也令台湾乐坛掀一阵双人男团风潮。 当年,原本以合辑形式出辑的王光良与黄品冠,除了正式以“无印良品”组合名义在台湾发片,台湾企划将他们重新定位;从文案到MV、编曲到歌词,无一不依据台湾风格调整。即使在大马发片时期的光良品冠,已被指太“台味”;然而事实是,各地中文乐迷的确钟爱台湾流行歌曲。 大马中文音乐自此与台湾模式贴得更紧,歌手与创作人都以攻进台湾市场为目标。不少大马音乐人都寻求机会,将音乐事业重心移到台湾,打开国际中文乐坛市场。 许多人看到台湾对于大马音乐在企划方面的单向影响,但实际上,大马音乐在编曲、制作、混音领域中,同时对台湾音乐起着改革性影响。 [nonvip_content_start] 一切,从当时发展蓬勃的大马马来乐坛说起。 马来流行乐坛的乐迷对于不同音乐类型的接纳度很广,抒情、轻摇滚、重金属、舞曲、拉丁、骚灵、蓝调、爵士、世界音乐,都备受爱戴,滋养了许多各类风格的实力乐手。马来音乐的影响力,除了在同样语系的印尼得到空前成功(Sheila Majid于1986年拿下印尼从无外国人夺下的BAFTA最佳R&B女歌手奖) ,在国际舞台也得到世界级认可(Sudirman在1989年凭原创曲〈One Thousand Million Smiles〉击败同台演绎〈无心睡眠〉的张国荣拿下亚洲最佳男歌手奖)。相较风格较单一的中文流行乐坛,马来乐坛的音乐人的风格更多元。 当时李宗盛已经是中文乐坛神级制作人。有一次接触到Zainal Abidin个人专辑《Hijau》,对于其丰富的音乐层次非常欣赏。看见编曲人栏目里有两个像是华人的名字,辗转取得联系寻求合作。 Mac Chew(周国仪)与 Jenny Chin(陈爱珍)是马来乐坛炙手可热的音乐人。两人善于将他们钟爱的古典与爵士乐,结合流行音乐,制造出层次丰富的流行作品。作为天后天王级歌手Shiela Majid、Zainal Abidin等的御用编曲人,不谙中文的他们对于中文音乐完全没有认知。接到台湾教父级制作人的邀约,两人曾因不认识此人而兴趣缺缺。 李宗盛为显诚意,答应两人不必将事业重心移向台湾。从那个时候开始,吉隆坡就成为了李宗盛的第二个家。李宗盛接下来的作品,与两人合作得最多。 辛晓琪的《领悟》,1994年成为家喻户晓的歌,大家听的就是在大马录音室里完成的编曲。这一首歌的编曲方式,对于台湾抒情流行歌的影响极大。尤其让人津津乐道的,是Mac Chew用了“停顿,变奏”的技巧制造歌曲的戏剧张力,Jenny Chin用几近与歌者对话式的弦乐编曲建立层次,成为当时台湾歌曲的编曲楷模。 李宗盛和两人的合作成品,让他几乎将音乐事业中最重要的作品都交到Mac和Jenny手中。林忆莲《Love, Sandy》里的〈伤痕〉,是先有Mac的编曲、随后才铺上李宗盛词曲的作品;也是李宗盛第一首R&B创作。对于当时流行乐坛来说有点前卫的〈夜太黑〉作曲人栏目中,除了李宗盛,还有周国仪,据说也是编曲与词曲同步创作的成品。 李宗盛1995年的作品集《不舍》,也由Mac与Jenny全权负责。不难发现,在乐手名单中,出现了许多台湾乐坛陌生的名字。这些名字,都是大马马来乐坛中的顶尖乐手。Mac与Jenny的编曲模式,也常选择与乐手 live jam的方式推敲,并适时凸显乐手个人特色,将编曲轮廓勾勒得更立体。雇佣乐手现场弹奏的风潮,同时期在台湾逐渐取代合成器音乐。 2000年,Mac与李宗盛合作完成的《12楼的莫文蔚》专辑,可说是台湾流行专辑中首张以“编曲包裹人声”的方式进行混音。除了专辑中的〈阴天〉成为当年热门单曲,此专辑的制作手法也是许多新世纪中文音乐人的参考楷模。 许多大马乐手,在过去三十年中,成为中文乐坛舞台上的常客。除了在专辑中出现,在许多港台歌手的演唱会中,都见到他们的踪迹。他们擅长的live jamming曲风,在华语流行乐中也成为极为推崇的音乐类别。 戴佩妮于2005年推出的《爱疯了》专辑,获得多项金曲奖提名的肯定;她自己凭专辑里的〈爱疯了〉一曲拿下最佳作曲人奖。此专辑全程以live jamming的爵士、摇滚、民谣等混搭编曲元素录制。这也是不知不觉中反向影响着台湾乐坛的大马音乐人,在吉隆坡的录音室里完成的作品。 《爱疯了》专辑中最后一曲,是大马乐手自由jam的成品。当中奔放的旋律,仿佛描绘着这一片土地丰富精彩的音乐文化,默默在国际舞台上激起的涟漪。 合作伙伴 | 台湾东协造音行动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