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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遊霓虹國

又到櫻花盛開的季節。今年天氣變化多端,3月初回暖不到幾天,氣溫又突然急遽下降,東京還下起雪來,櫻花因此延至4月初才開。 每年櫻花盛開時,總讓人陷入回憶殺。想起當年在家人反對下毅然決然來到日本,那時也正值櫻花盛開的季節。從研究所畢業,也是櫻花開好開滿的時候,給人滿滿希望,而今年花開之際,已是居留日本的第九年了。 今年沒有特別去賞花,除了天氣一直暖和不起來,也忙著寫論文、為新學期備課,空閒時就想待在家裡悠哉悠哉地過,對於家門外的事,完全提不起勁。電視也好久沒打開了,看的都是網絡平臺上的劇和電影,中文的居多。 相比起剛來日本,對於一切都感到新鮮、一有時間就四處探索,如今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再普通不過的日常。 然而,我也並非可以長期居家之人。趁著幾天空檔,去了一趟位於九州的鹿兒島。因為日本的47都道府縣,剩下鹿兒島縣和山口縣沒打卡,而山口縣的主要景點必須開車才能到達,所以決定去公共交通相對方便的鹿兒島。 以前覺得日本旅行好貴,不過冠病疫情之後,覺得日本旅遊的性價比好像大大提升了。旅店方面,大約150令吉,就可以住設備齊全的單人房,雖然房間面積可能小一點,可環境衛生都不會讓人失望。去年夏天去臺灣,才發現臺北、高雄的旅店也不便宜,環境設備好一點的旅館可能不止150令吉;而年初剛去的澳洲悉尼,同樣價格,就只能和其他人共享房間,睡得到上下鋪的一個床位。吃喝方面,吉隆坡購物廣場的價格也比得上日本的了。唯一貴的,就是交通了。但看在日本電車覆蓋範圍廣泛、準點,而且可以到達大多數景點,這錢也沒辦法省了。 去程看飛機上的雜誌寫說,氣溫逐漸回升的4月,冷暖流交替會導致航飛過程顛簸得比較厲害。從名古屋到鹿兒島,大約1小時20分的航程,在升高和下降的時候,飛機還真的一路搖搖晃晃,最終安全降落。 從機場坐接駁巴士到市中心已是下午4點多,去了城山公園,俯瞰到了櫻島火山和鹿兒島市的景色,然後吃了一頓豐盛的當地鄉土料理,就回旅店休息了。 晚上11點多,躺在床上準備第二天行程,突然床鋪開始左右晃動,意識到是發生地震了,然而震動沒有馬上停止,反而越震越強烈。我拿著手機走到房門前,利落地抽取了房卡、打開房門,想著逃跑,但回過神發現自己在12樓,要逃好像也來不及,只好蹲靠在走廊牆邊,心裡默唸“拜託,不要再晃了!” 焦慮沒用 只能活在當下 旅店沒有廣播讓大家撤離。長長的走廊上,除了我打開了房門,沒有其他動靜。後來,走廊尾端有另一間房門打開了,一名男子手握著手機頭往門外探,我們遠遠地對視了幾秒,但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震動持續了大約三十幾秒後總算停了。事後查了一下,發現震度有3至4級,由於距離震央不遠,又身處高樓,所以感受到特別明顯的震動。順道查看了鹿兒島過往的地震記錄,原來鹿兒島每隔幾天都有發生小震動,恐怕大家是習以為常了,所以才能冷靜地待在原地不動? 在鹿兒島的第二天,櫻島火山還小噴發了一下,不過沒有引發特別警報,山腳下的觀光活動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人們還邊泡足浴邊看火山噴發。 第三天晚上結束短暫的鹿兒島行程,回到了名古屋。原本還想著逃離地震頻繁的鹿兒島回到名古屋感覺比較踏實,結果回來沒幾天,名古屋也地震了。當下正在洗澡,感覺地板上下跳動了一下,不知是天冷還是害怕,從浴室出來手在顫抖。 地震頻頻發生,好讓人焦慮,不過焦慮也沒用,只能活在當下,願平安。
14小時前
我很沒有自信。從小到大,身上最缺的,就是自信。 2月最後一個週一早上,剛回到名古屋不久的我因為氣溫驟降還躲在棉被裡磨蹭、滑手機。這時,收到中學同學發來的信息,說她的媽媽正在吃早餐、邊看報紙,說著報上有個專欄作家是個住在日本的馬六甲人。同學隨口一問∶“姓周嗎?”同學媽媽∶“你認識?”同學看了一下報紙,發現是我,用手機拍了張照,發來給我。 當下第一個感受是,好尷尬。我不常在自己的社交媒體轉發自己寫的文章,修改了一年多才刊出來的學術論文我也沒好意思發佈,總覺得寫得不夠好,沒什麼分享的價值。 每次寫作經驗都不太一樣。有時候,腦裡有很多點子,只要一坐下來,就可以一氣呵成。這樣寫出來的文章,通常自己都很滿意,只不過稿件交出去之後,也還是不太願意再次面對。有時候,截稿日期將至,卻一直沒什麼特別想寫的。這種時候最折騰,可以寫好久,即使換地方寫,也未必寫得出來。交稿時很心虛,可往往這類文章的點閱量,卻比預期來得高,我也有點搞不懂。 缺乏自信背後的原因,我好像大致瞭解,但多年來努力改善,想要提升自己,卻沒有太大進展。缺乏自信的人生路上,好多時候都是挫敗感滿滿。凡是需要表現自己、爭取利益的活兒,都要比別人花上更多的力氣去完成,因為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夠好,哪有說服別人的可能? 日本的環境,不太需要個人主義。也就是說,在一個組織機構裡,你不需要特別有表現,也不需要時刻為自己爭取些什麼,所以我那一丁點兒的自信,在這裡,還是挺夠用的,缺乏自信並沒有讓我內耗得那麼嚴重。 學了10年還說不好的日語 可在日本,最缺乏自信的是,那學了10年還說不好的日語。語言這件事很奇妙,說得好不好,很多時候得看和你說話或聽你說話的人。有時候,我可以說得很好,因為談話的人很有趣,也表現出對你的談話內容感興趣。這種時候,我可以說得很好,因為我想把我知道的、想說的,都說給他聽。有溝通的慾望,就能越說越有自信。但如果對方表現得興趣缺缺,我也就懶得說,說不好。 休息不足、腦袋容易宕機的時候當然也說不好。這時候,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想說日語,但腦袋詞庫出現的是中文、英文、甚至是馬來文,就是沒有日文的蹤影;以此類推,想說英文的時候,日文會冒出來;還有每次回國,突然需要講馬來語的時候,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是日語。 說日文沒自信,讓我在日本生活,有很多想做的事,遲遲沒有踏出第一步,像是去牙科診所、上舞蹈教室等。還有一些更瑣碎的事,像是打電話到宜家客服,讓他們來修剛買不到兩年、還在保固期就沉到不行的沙發,打電話取消信用卡等,都在待辦事物清單上,遲遲沒執行。 最近看到社群媒體有人發文寫說,“人的一輩子,想做的事有一萬個理由不去做;不想做的事倒是很能委屈自己幹一大半輩子”,有感而發,於是當機立斷,簽下了住家附近的健身房配套,為目標清單上永遠都沒有刪去的“做運動”,埋下了伏筆。 配套就是在網絡上籤的,在第一次正式踏進健身房之前,我可是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設,才發現健身就是一門自己從來沒接觸過的學問,把想要改善的身體部位的日文說法重新複習了一遍,還有惡補了一下各種健身器材裝備的使用方法,接下來就要鼓起勇氣,開展我的健身人生了。 經過人生大大小小的磨練,自信心多少還是有所提升的,至少慢慢的知道了自己擅長、舒服的領域。累的時候,就待在自己舒適圈裡緩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
1月前
今年終於趕在農曆新年前回到馬來西亞,感受到了濃濃的年味。 小時候喜歡過年,對於過年的其中一個印象是跟媽媽到市區的古早零食店買蜜餞,市區的老街上張燈結綵,有些店鋪播放傳統新年歌,大家忙著採買,氣氛熱鬧。後來因為醃漬品不健康,蜜餞漸漸地被各式年餅取代,採買的地方也進化成了設有空調的購物廣場,可購物廣場的年貨和紅彤彤的年景佈置,也很有年味。 除夕最期待媽媽的好菜,辛苦的她一早就在廚房裡忙,我什麼忙也沒幫上,就是負責偷吃端上桌的菜餚。另外,還會忙著按照報紙提供的電視節目表,轉換電視頻道,找喜歡的電視節目看。小時候沒有YouTube,也沒有網絡平臺,更沒有經濟能力,香港年度勁歌金曲頒獎典禮和一些喜歡的偶像參與的影視作品,都要等農曆年電視播放才有機會看。有時候看到一半要出門拜年,就用錄影帶錄影,不然就是到了親戚家厚著臉皮要求人家打開頻道續看。 長大後,面對親朋戚友的尬聊拷問有些抗拒,覺得新年好吵,開始不喜歡過年。有一年為了賺取三倍的時薪,年初一接了臨時工避年。後來在報社工作,有一年工作到除夕下午才趕回家,記得當時富都車站附近的店家都已經收工過年,周邊變成外籍移工的聚集地,深刻感受到了身為遊子的歸心似箭。 婚後,婆家在居鑾,老公和我從雪州驅車南下,先短暫停留馬六甲吃午飯,再前往居鑾。可以在除夕吃到兩家的團圓飯,覺得慶幸、也很感恩。 冠病來襲期間,待在日本整整3年沒得回家過年,開始想念過年的熱鬧氣氛,也領悟到那些久久見一次面的姨媽姑姐,問的“現在做什麼工?”“工錢多少?”“幾時結婚?”“幾時生小孩?”等問題,其實就是試圖打開話匣子而已,不然這麼久沒見,不聊這些,還有什麼可以聊呢? 日本不過農曆年,農曆年期間沒有假放,也沒有農曆年氣氛。沒回家的那幾年,我在家複製媽媽的年味,小時候只會吃的我終於蛻變成了大廚,動手做了蝦碌、滷肉、白菜魚丸湯、潮州蒸魚等,然後給家人撥通了視頻電話,也算是同步吃了團圓飯。 馬來西亞華人過年最熱鬧 冠病結束後第一年,年過了一半才回到家,第二年提前至年初一當天,而今年剛好因為工作的關係,和兩個日本同事在過年前回到了馬來西亞。日本同事看見廣場和下榻的旅店都掛起了紅彤彤的大燈籠相當驚訝,我告訴他們,那是馬來西亞華人要過年啦,馬來西亞華人過年最熱鬧了!說著說著,感覺有點驕傲。 工作結束後,趕緊從吉隆坡回到馬六甲,跟著媽媽去了幾家超市和巴剎辦年貨,接著倒數過年,一直待到年初八,過了個還算完整的年,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親人、朋友。在日本待久社恐情況有點嚴重的我見到好多人有點緊張,不過沒有什麼比還能再次見面更珍貴了。 年過完,又到離別時刻。大學離家至今,父母目送我離開無數次,可我依舊沒有習慣這種離別,坐上巴士想起媽媽往我包裡塞水果、爸爸叮嚀我好好照顧自己,淚水總是止不住。在家時間長,父母總愛嘮叨,但回到安靜的日本,卻又開始想念父母的叨唸。 日本的新年度從4月開始,過了元旦和農曆新年,還有大概一個月的緩衝期,不過該是時候收收心,努力實現今年的目標了。
2月前
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那麼死心塌地跟了同一個託尼老師快9年了。回想起第一次在日本理髮,好緊張。事先看了一些日本理髮的會話教學視頻,還把會用到詞彙,像是:剪短、打薄、劉海、染髮等都記起來,後來一次生、兩次熟,慢慢地開始期待每一次的美髮體驗。 在日本第一次光顧的髮廊,不是現在這家。當時日語不怎麼會說,覺得理髮師因此而不太友善,沒有間隔、開放式的環境可以輕易聽見隔壁理髮師和顧客的聊天內容也讓我倍感壓力,走出那家髮廊以後根本不想再次光顧。 那次之後,在網上看了好久的評論,找到了現在這家,和我的託尼老師二股先生的緣分,就這樣展開了。二股先生只會說日語,見我是外國人,卻沒有放棄和我溝通。需要的服務、髮型、髮色、劉海去或留、消費金額等,都會在服務開始前溝通好,讓人很放心。 有一次理髮,二股先生和我聊天,發現兩人的共同興趣是日劇。後來每一次找他理髮,他都和我聊日劇,我就當是去邊美髮邊練習日語會話。 最近一次,二股先生問,最近有看什麼有趣的日劇嗎?我告訴他,沒看什麼新的日劇,但重看了好久以前的《神啊!請給我多一點時間》,沒想到二股先生竟然對劇情瞭如指掌,滔滔不絕地聊開了,還直呼“好懷念!”身為男生,他也覺得金城武帥! 其實,八年多來,也揹著二股兩次,去了別家髮廊。因為二股先生為了幫我掩蓋生長速度極快的白髮總是推薦偏暗的棕褐髮色,而且一般去新的髮廊會有初次折扣,結果兜兜轉轉,還是想念二股先生的手藝啊! 在馬來西亞有太多難忘的理髮經驗。最常遇到的,是一進發廊,理髮師就開始嫌棄你的髮質不好,讓你一定要用他們家的護髮產品,然後整個理髮過程都不厭其煩地硬推產品,直到你結賬的那一刻……還有一種情況是,“你之前在哪剪的頭髮?他們把你的頭髮都剪壞了!”貶低他人的同時,把自己誇成跟救世主一樣,彷彿只有他能拯救我那無可救藥的頭髮…… 日本的髮廊不玩強硬推銷 最誇張的一次,是某日在某家商場裡經過一家髮廊,突然想洗個頭和稍做修剪。前來招待的理髮師幫我係上圍布,問我想怎麼剪。我說,只要稍微打薄和把髮尾開叉的地方剪掉就行了。可那個看起來應該是特別擅長剪鮑伯頭的託尼老師,卻硬是說要幫我弄個鮑伯髮型,說特別適合我。問題是,當下我並沒有打算剪去留了好久的長髮。沒等我點頭答應,他就準備工具去了。回來的時候,生怕被他一刀把我的長髮給剪光,我說∶“我可以不剪了嗎?”他有點沒反應過來,可能史上沒有穿好圍布結果剪不成的顧客吧。他問∶“怎麼了嗎?”我回:“因為我沒有要剪短!”結果,他幫我撤下圍布,讓我走了。那家髮廊,現在經過,還心有餘悸。 日本的髮廊不玩強硬推銷這一套,用到好用的產品時,還要自己開口問,理髮師可能還會建議你網絡上買比較便宜。再來,理髮師全程只為你一人服務,包括洗頭,都是同一個理髮師負責到底,不會讓助理或學徒給你洗。而且,日本人的守時態度在髮廊也是貫徹始終,網絡上預約時會出現美髮過程所需的時間,理髮師會保證讓你在預計的時間內,美美的走出髮廊。 最滿意的點是,有一次拿了宋慧喬的短髮照給二股先生,結果二股竟然剪出一模一樣的髮型,連耳邊頭髮的長度也拿捏得精準,剪完家人們都說換張臉就是喬妹了。 日圓貶值,來日本的時候,不妨也來體驗一下,日本的理髮服務吧。
3月前
時間過得真快,外甥一下就快中學畢業,開始為之後想要修讀的科系打算。 小時候志願表上填的是老師,因為當時的環境接觸到的職業就只有老師,而且大家填的好像都差不多,一直到中學,好幾位當老師的姑姑對我說,“你應該當牙醫”,開自己的診所,工作穩定,收入又高,當下就是聽聽而已,沒有當一回事。 來到中四要選文理科,因為大家都說理科比較容易進大學,順理成章就選了理科。那時候,醫科、藥劑學最熱門,身邊幾個好朋友中五畢業直接就去私立大學唸了藥劑系,現在是藥劑師。而我,中五唸完,又繼續唸了兩年難熬的中六,結果高等教育文憑(STPM)平均績點未達滿分,牙科系自然是進不了了,但上天給我安排了一條或許更適合自己的路——傳播系。 朋友都說,怎麼繞了一大圈,從理轉文了?雖然不知道那是自己的選擇,還是沒有選擇下的選擇,但傳播系讓我對身處的環境、社會、國家有更深入的瞭解,學會批判性思考,對現狀、體系提出疑問,比起實驗室裡的工作,似乎更適合自己充滿好奇心、喜歡思考人生的性格。 大學系上的同學,都有新聞主播、DJ、導演夢。只不過當時只有幾家電視臺和電臺,主播的位子也就幾個而已,競爭非常激烈。有些同學為了爭取出境的機會,凡是電視臺有唱歌比賽、主播、模特兒或真人秀節目等試鏡會,都會從檳城南下到吉隆坡去碰運氣。雖然也參加過一些面試和試鏡活動,但個性害羞的我,畢業後自然也沒當上什麼主播,先是當了國際新聞翻譯、電視節目撰稿,然後又跑去升學了。 原本只是因為沒辦法做自己喜歡的工作而選擇唸書,但自己也沒料到的是,這書一念,竟然還唸到博士學位去了。畢業後終於不得不面對現實,原本打算嘗試日本通訊社的工作,結果在最終面試時沒通過,心灰意冷之下,開始找大學的教職工作。過程還算順利,小時候志願欄上寫的“教師”一職,竟然實現了。 儘管如此,總覺得自己當講師心有餘而力不足。為了習慣在群眾面前能自信、自在地發言,經歷了一段相當不易的適應期。從開始特別抗拒,到後來慢慢適應,現在在群眾前演講已不感覺害怕,倒也沒有完全享受眾人將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也還在持續琢磨如何能在演說時更具魅力,吸引住觀眾。 想做的事就趕緊去做 覺得可以從事自己喜歡工作的人很幸運,可以堅守本分、一份工作從年輕做到老的人也很厲害。回想這一路走來,雖然想做的沒有統統如願,但到目前的人生軌跡,似乎都跟當初立下的夢想脫離不了關係。畢竟成長的那個年代看的臺灣偶像劇、日劇,都在鼓吹有夢就去追、去實現。從臺灣、紐西蘭到日本,追夢道路上的我,在別人看來,或許不切實際,又或許過於理想化,只有自己知道,這一路上收穫滿滿。 最近看了日韓合作的網飛影集《愛過之後來臨的》,想起2002年,日本女星深田恭子和韓國大帥哥元斌也演過一部日韓合作的影集《朋友》,在網上搜了好久,找到資源,儘管畫質模糊,但還是看得盡興。短短兩天回顧完仍意猶未盡,又重看了日劇經典之作《神啊!請給我多點時間》,邊看邊驚歎,金城武怎麼可以帥成這個樣子?這些老劇,現在看來有點灑狗血,但部部都是無法超越的經典之作。 想當初,就是因為這些日劇,萌生了以後要在日本生活的念頭,現在也算是夢想成真了啊! 近幾年心態上有些許改變,少了年輕時追逐夢想的拼勁與動力,但新的一年還是時刻提醒自己,想做的事就趕緊去做,不留遺憾。
4月前
我覺得,日本一定有在認真營銷“日本”這個品牌,不然為什麼核廢水排放的時候,人人還高喊拒吃日本海產,可過沒多久,湧進日本大嘆生魚片、海鮮的遊客只增不減,似乎已沒有人記得核廢水排放事件了。 四年一度的世界盃,幾乎每一屆都有新聞報導,日本足球迷在賽後自發性撿垃圾,好像全世界就只有日本人愛乾淨? 社交媒體上,也看到不少有關日本教育的視頻,下方的評論也都是非常正面的,認為就是因為有這樣優秀的教育體系,才培養出高素質、高紀律的日本人。但事實上,日本的教育也存在過度強調集體意識的問題,霸凌情況也相當嚴重。 普遍上,大家對於日本,都存在一種非常好的印象。我常問身邊喜歡日本的朋友,到底喜歡日本什麼?答案大致上有日本很乾淨、日本人很友善、食物合胃口,逛起來安心等。 曾經我也很喜歡日本,不然也不會在這裡住下來。只不過久了,當一切都變成日常的時候,就忘了喜歡的究竟是什麼。 暑假去了一趟臺灣。和臺灣友人在一家熱炒店聚餐時,老闆娘聽說我住在日本,說她好喜歡日本。問她喜歡日本什麼。她說:“日本的街道好乾淨、人也很自律。”我說:“臺灣自由、開放,人不用那麼拘謹呀!”老闆娘接著說:“所以臺灣很亂!” 日本看起來比臺灣乾淨,最大原因應該是氣候乾爽,跟臺北的潮溼比起來,空氣自然比較清新。但如果大家有在深夜時分穿梭在日本城市的鬧區,像是東京的新宿、歌舞伎町等,可能有看過路邊堆滿了垃圾,偶而還有老鼠出沒的畫面。 住膩了才會諸多怨言 民宅區可燃垃圾收集日的早晨,也很常發生垃圾還沒被收走,就已被覓食的烏鴉把垃圾袋給啄破,食物殘渣散落在街道上、臭氣熏天,日本不乾淨的時候,還是有的。 看別人來日本,空箱來、滿箱回。我實在好奇,箱子裡都裝些什麼? 朋友說,日本便利店很多好吃的、很好買!便利店?那都是我在趕時間或附近沒有好吃餐廳的時候才光顧的。每次都在便當區徘徊好久,腦袋想的是如果眼前有現成的煮炒攤,那該有多好。回到現實,考量的是哪個便當分量、食材比較多,因為物價高漲,以前的咖哩飯便當可能有5塊雞肉,現在可能只剩下3小塊。 便利店的甜點,我也不常吃。日式蛋糕和甜點都含奶油,鮮奶油雖然好吃,但滿滿的都是脂肪啊!飲料方面,咖啡和茶類居多,對於無法適應咖啡因的人,選項只剩下蔬果汁類,可蔬果汁類一般都是濃縮還原系列,簡單來說,不是新鮮榨取的原味果汁,味道不是偏甜就是偏酸。奶昔類的飲料喝起來稠稠的,包裝上寫著加了增粘劑等食品添加劑,有點偏離果汁或鮮奶原來的味道。反倒是臺灣的手搖飲,濃郁香醇的奶茶、現打的果汁鮮奶系列,每天都想來個好幾杯。 朋友說,我就是日本住膩了,才會諸多怨言。說起來也不無道理。其實,只要一離開日本,我就知道我有多想念它了。具體來說,當機場停機坪上的工作人員給我用力揮手說再見,我就捨不得離開了。上次在歐洲旅行,一到機場就被插隊,已經開始覺得委屈。上了電車,車電上廣播頻頻提醒人注意隨身物品不要被扒,先生不只將自己的揹包放在胸前抱緊處理,還要緊盯我這個容易丟三落四的太太,搞得精神緊繃,直說想趕緊回日本;而我則是立馬想念日本的星級廁所。 日本就是個神奇的地方,在這裡生活,總覺得它哪裡不好,一旦離開它,就會開始想念它。
5月前
7月底從印尼出差回到日本,花了大約兩天時間洗洗刷,把行李箱的東西各就各位,終於舒服地躺在床上準備好好睡一覺。但是睡前免不了要滑一滑手機,打開“小紅書”發現,怎麼在日華人都在準備避難。原以為就是小部分過度緊張的人發佈的消息,但讀下去發現,是日本政府官方發佈了南海海槽地震警報,為期一週。回來兩天也沒有打開電視,發生大事了自然也沒察覺。 政府呼籲人民做好地震防範措施,包括固定傢俱,準備逃生包、確認撤離場所等。累到不行原以為今晚可以睡個好覺,可消化了眼前的資訊,突然睡不著了。要是地震下一秒就發生,我可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啊。只不過夜已深,也沒力氣起身去做什麼準備了。睡前預想了一下,要是真晃了,就躲飯桌下吧。 儘管不是第一次經歷地震,但這次針對南海海槽的警報,所在的名古屋就在南海海槽的中間位置,而且預計會殃及數十萬人,時任首相岸田因為大地震可能發生而取消了海外行程,新幹線也為此減速行駛一週。打開電視,熒幕上方滾動的字幕,在提醒人們做好防震及隨時撤離的準備,左邊也有地震的最新資訊,可以用遙控點擊進入獲取進一步詳情。社群媒體上,有人問一週內哪一天地震最可能發生,然後有人玩數字遊戲,把過往發生大地震的日期加起來,預估週四那天最有可能,這些資訊,都讓我越看越恐慌,第一次對地震產生如此巨大的害怕。於是,終於動身採取防範措施。 首先是把家裡的電視、長鏡、冰箱、微波爐、書櫃等,用繩子及防震貼紙固定住。剛來日本時準備過逃生包,把重要文件、貴重物品都放到一個袋子裡,放在了靠近玄關的位子。久了覺得袋子有點礙事,也沾滿了塵,就把它藏到收納櫃裡了。 這次根據官方的指示準備避難包裡的物品。把家裡現有的物品,裝進了一個不常用的揹包裡,但有些物品,包括頭盔、睡袋、收音機、頭髮乾洗噴霧等家裡沒有,還要想想要去哪裡採買。 不久後聽說超市的米和飲用水都被一掃而空了,我這個沒有車的人,也沒辦法自己一個人用腳車去搬水搬米,只好多煮一些飲用水備用了。 地震未到  颱風先來 逃生包東西沒準備齊全,懸著的心也沒辦法放下來。想起年初似乎有收到區役所寄來的避難所地圖,一直放在玄關處,沒仔細研究過。於是認真看了一下,總算掌握了房門打開後的避難方向與位置。 結果,地震警報尚未解除,颱風卻說來就來了。說來也奇怪,日本對各種天然災害總是事前做好防範,但就是沒有放“颱風假”這項操作。 風雨再大,都得照常上班、上學,唯有當電車宣佈停駛了,才有停課停班的可能。試過兩次冒著生命危險趕到了學校,一次是中午左右,因為雨太大了,電車宣佈停駛,學校也宣佈下午的課全取消,無需補課,請同學們趕緊回家。第二次則是一天的課都快上完了,接近下午3點左右才宣佈停課。辦公室裡的老師們調侃說:“每次都要等到炸彈爆了才要公佈學校有炸彈。”一宣佈停課,也不是馬上就能坐上車回家。等學生們疏散完,一般都是兩、三個小時後的事了。 雖說日本人的危機意識高,有規劃好的災害防範措施和避難指示,但總覺得在突發情況下,沒有了預設的“指南”,加上行動前必須再三確認的民族性,日本人可能會比較不知所措。就像冠狀病毒暴發初期,日本好多的應對措施都是在其他國家啟動後才跟上的,尤其是高度仰賴紙作業,遠距工作可是用了一段時間才建立起來。 南海海槽地震(還)沒發生,避難包還是準備齊全點好。
6月前
不知道大家對於日本的職場文化,是否還停留在長時間加班、下班後和老闆喝酒應酬至深夜之上? 據我觀察,新一代日本人好像不流行加班了。近幾年,電車最擁擠的時段已從晚上八九點提前至傍晚六七點。可能是疫情改變了日本人的工作模式,也有可能是日本的經濟發展已大不如前…… 在東京工作的兩個朋友,一位是電腦軟體工程師、一位是出版社職員,兩人都是一週只需要進公司兩天,其他天都在家辦公。我在大學裡工作,課堂以外的時間也是挺自由的,同事之間很少有飯局或是應酬。 所以,現在的日本工作環境,可以說是工作生活兩平衡。 但日本的求職過程,可說是人生一大難關。在日本,求職過程稱為“就活”,“就職活動”的簡稱。從參與實習、職業展、公司個別說明會、到填寫申請表、發出履歷、參與筆試(知識和性格測試問題)以及至少3輪的面試,再到獲得“內定”(錄取通知),繁瑣冗長的過程一般耗時一年。為了畢業後順利就職,一般在大學第3年就開始就活(日本大學為4年制)。如果你準備應徵超過一家公司,這個過程就得重複好幾次,而每家公司又有自己的履歷格式、申請表的問題也有所不同,所以不能一份履歷多投,而是要對每家公司都有深入瞭解,才有辦法回答申請表上的問題。試想想,從一開始的求職過程都很順利,但在最終的面試失敗了,然後一切又得重新開始,這打擊可有多大? 每年4月1日,幾乎每家公司都會舉辦新職員入社儀式,路上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穿著清一色黑白套裝,手提黑色公事包的“新人”。在這個集體主義社會,上班第一天就跟上學第一天一樣,大家都在同一天開始。 近幾年,日本出現一種社會現象,叫做“5月病”。日本5月初迎來黃金週連假,對於4月剛開始新生活及適應新環境的人們,正是緊繃情緒得以稍作緩解的時候。但隨著連假的結束,加上天氣逐漸轉熱,人們必須回到各自崗位上時,就開始提不起勁,且意志消沉,“5月病”由此爆發。而今年的“5月病”,也一度延燒至6月。6月中連續好幾天,市內地鐵及跨市電車發生多起“人身事故”事件,當中不乏蓄意臥軌或跳軌的個案,導致電車停駛,許多上班、上學,還有趕著去面試的人都遲到了,整座城市氣氛好抑鬱。 手帳不離手 日本人工作態度認真是眾所周知的。工作時不吃東西、不和同事閒聊、不滑手機是基本,還有一些比較傳統的公司,早上還會要求職員一起做早操,接著是打掃辦公桌,還有一些奇怪要求,像是坐姿要挺直,不能托腮之類的,身邊也有朋友經歷過。 另外,日本人是極度傾向於迴避不確定性的民族,事情都要再三確認後才會執行,由此衍生出開不完的會,但因為往往沒有人可以確切地說出“這件事我來負責”的話,所以會議一般都沒有結果。開會人手一本筆記本也是必然,書局賣得最好的,應該就是手帳了。日本人的包裡,似乎隨時都能掏出一本精緻手帳,全日本恐怕只有我的手帳是把用過的紙訂製而成的。 就算工作再累,或對同事有所不滿,結束一天工作,日本人會擠出一句:“辛苦啦。”雖然也只是形式上說說而已,但覺得日本人不撕破臉的這一套挺好的,至少不用接收同事爆發的負面情緒。 同事之間少有深交,所以離職後,一般也不會再聯絡。日語有兩種說再見的說法,一個是“mata ne”,用於短暫的再見,譬如放學或下班但第二天又會再見面時說的。而大家比較熟悉的“sayonara”,則用於長時間的告別,譬如離職時說的“sayonara”,很多時候就真的是再也不見了。
9月前
日圓貶值,湧進日本的遊客每日創新高,當地居民因為生活受到干擾,開始怨聲載道,還有報導指日本人被外國遊客“霸凌”了。 原本還覺得“霸凌”一詞言重了,但報導寫說,外國遊客除了多件行李箱佔滿電車車廂,還在車內大聲說話,日本人覺得吵,卻只能默默忍受。 試過幾次在早上的繁忙時間,拖行李坐電車到機場去,覺得那些學校或公司地點坐落在機場線的學生和上班族很可憐,因為電車在市中心的首站,早已被旅客和行李箱佔據,而旅客都是要到終點站的機場才下車,也就是說途中上車的乘客一般都只能站了。 守時是日本人的使命,五、六點就起床準備出門上學、上班是常態。上到電車唯一的希望就是有個座位,可以在抵達目的地前再補個眠。早上的電車都很安靜,大家都是東倒西歪地睡,不然就是在滑手機,或耳機往耳朵裡塞聽音樂,很少有人在聊天的。 當這種想要在上班、上學前好好沉澱,在職場、學校迎合他人之前再來一小段私人片刻的時候,卻被大聲嚷嚷的人剝奪掉這種權利和小確幸時,一天的壓力就從電車車廂開始累積,說是被霸凌,好像又不無道理。 雖然在日本生活,但說到底也是個外國人,可以理解人在旅遊時的興奮,以致於聲量變大也毫不自覺,反而對於行李箱佔據座位,或堵在電車車廂的進出口、帶給他人不便的行為比較在意。 像是在擁有富士山為背景的羅森便利店前拍照打擾到當地居民事件,儘管相關單位已架起黑幕,但還是有人破壞黑幕繼續拍攝,這些行為真的很要不得。便利店之後,還有一座行人天橋,也因為背景是富士山,為了防止遊客群聚,擾亂交通秩序,當局也已拍案要架設黑幕。這樣下去,以後去靜岡恐怕也只能看一處又一處的黑幕了。 還有馬來西亞遊客來日本自駕,結果把車停在沒有空位的停車場,堵住其他車輛進出的事件,也讓我既汗顏又擔心,希望事件不會影響馬來西亞駕照在日本租車的條件。 慶幸自己住在名古屋 當初申請來日本深造,因為不喜歡繁忙擁擠的大城市,於是將東京和大阪排除在外,北海道其實是首選。後來,因為名古屋的教授先來信,於是就落腳在日本中部的這座城市了。剛來不久,就發現名古屋沒什麼旅遊景點。雖然位於中心位置要去哪都很方便,但壞處就是去哪都要花錢。後來,在一項投票中,名古屋被票選為日本最無聊的城市第一名。跟日本人說起住在名古屋,日本人會一時接不上話,然後說∶“是個很有氣質的城市耶!”所謂“氣質”,也許就是沒有特色的委婉說法吧。 不過,大部分名古屋人認為,雖然觀光景點不多,但名古屋是很適合居住的地方。作為日本第四大城市,設施既不落後,房價比起東京也算合理,而且名古屋的咖啡館比例是全日本最高的,逛個街累了,可以輕鬆找家咖啡廳坐下休息,不像東京可能到處都是滿座。最重要的是,在這個遊客爆多的時候,真的非常慶幸自己住在名古屋,通勤還不至於用擠的。 看著人滿為患的東京、京都、大阪等地,實在沒有勇氣和動力前去。想起家鄉馬六甲,那些從小吃到大的美食,後來都變成了遊客爭相打卡的地方,當地人也只好避開人潮,只有平日才敢驅車進城品嚐那古早味。 旅遊業為國家帶進大筆收入,但“過度觀光”帶來的問題,當局確實應該要有更妥善的規劃與安排,不然苦的只有人民,不僅生活被打擾,還要因為貨幣貶值只能眼睜睜看遊客們買、買、買,也難怪日本人會說自己被遊客“霸凌”了。
10月前
在日本這個階級觀念甚強的社會,職場霸凌情況尤其嚴重。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有過不稱心的職場遭遇。 剛入職不久,單位裡就有個位高權重的優女士,因為我出席一場會議沒帶上筆記本做筆記而向我的上司告狀。上司因此轉告我可以隨身攜帶一本筆記本,把重要或不懂的事情記下來。但會議本來就會發厚厚一疊的紙本議程,很不環保,筆記難道就不能直接記在這疊紙或手機上?基於要迎合別人的這種小要求也不是特別難的事,於是就把那些準備拿去循環的紙釘在一起,當成筆記本,帶到接下來的會議去了。 後來,才得知我入職是為了接手優女士的職務,單位讓優女士給我安排了每週一次一小時的一對一職業培訓。第一次與她單獨會面,她就用非常嚴肅的口吻,告訴我從那一刻起,她只會和我說日文,也不允許我用日語以外的語言和她說話。看來她因為其他同事配合我身為外國人的身分而和我說英語感到不適,因此開出了這樣的條件。但根據她的說法是,在日本工作,理所當然得說日語。可是,單位裡還有一位加拿大籍男同事,優小姐卻願意配合他說英語。除了我看起來比較矮小、溫和、好欺負,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再多投訴也難撼動霸凌者 優女士嫌我日語不夠好,任何發出去的電郵都必須事先發給她過目。當時AI還沒盛行,一次在回覆郵件時,優女士敲了我辦公室的門,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直接闖入,質問我怎麼還沒回復郵件。我回說我正努力回覆中,她走到我後方,查看我的電腦熒幕,然後直接挪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我轉頭看著她,她說:“不用理我,你繼續。”我說:“你這樣看著我,我沒辦法工作。”於是,她讓我邊聽她說,邊把她說的內容打出來,就這樣看著我把整封郵件寫好發送出去,才甘心離開。 後來,我每按一次電郵發送鍵,辦公室的電話就會隨之響起,沒有一次對我寫的電郵或做的決定感到滿意,就連電郵用的署名她也有意見。為了避開她的電話,我都是先把電郵內容寫好,離開辦公室後才按下“發送”鍵,但是第二天早上還是免不了接到電話轟炸。 當優女士連我接說話的方式和聲量都給予批評,甚至讓我做一些連大學資格都不用的工作還萬般刁難的時候,我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對這份工作有多厭惡、害怕、壓抑,甚至憂鬱。 想裸辭但為了這份工作搬家花了不少錢,再怎麼樣也都得撐滿一年直到合約結束才好離職。於是,只好開始狂投履歷,每天倒數可以和優女士說再見的日子,那一年的日曆上畫了好多的叉叉。 後來順利找到新工作。提交辭呈時,上司問我是否遭到了職場霸凌,關於優女士怎麼對我,我卻隻字未提。同事問:“既然都辭職了,為何不把話說開?” 問題是,把話說開有用嗎?上司既然會問,就表示他也知道單位裡或許存在霸凌的情況,但卻沒有采取進一步行動。 階級觀念在日本職場上根深蒂固,權力、地位越高的人,再多的投訴、指摘,似乎也難撼動他們的地位。被霸凌者就算提出申訴,往往必須在重述事情經過時受到二、三次傷害,但到最後正義也並未獲得伸張。當人們關注被霸凌者的身心狀況時,卻也忽略了霸凌者才是真正應該被關心、被治療的那一方。 現在工作的地方,上司和同事們都很友好。感謝自己當時及時抽身,離開了那個讓人身心俱疲的地方,才發現原來在面對強大勢力無法反擊的時候,與其以卵擊石,或許還有一種方法,叫做“逃避”。逃避雖可恥,但有用!世界那麼大,總有一個適合自己的容身之處。告別有“毒”的人、有“毒”的環境,比什麼都重要。
11月前
和同樣生活在日本的馬來西亞朋友或外國朋友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小心開始說起日本人有多難相處。 大家都一致認同,日本人普遍上很冷漠。尤其冬天時,所謂冷漠顯而易見。比方說在路上掉個圍巾、手套、或冷帽等不太值錢的東西時,大家路過都會當作沒有看到。三天甚至一週後回去,東西還會完好無缺地在原地等你撿。 朋友說,這有什麼出奇的,日本人冷漠的最高境界,是鄰居倒斃在家中,直到腐臭味蔓延開來,才發現隔壁家出事了。 搬來現在住的地方也有兩年了,但截至目前都不知道隔壁住了誰,長什麼樣。搬進來不久的一個晚上,在家組裝宜家的書櫃,記得當時也還沒到晚上10點,門鈴突然響起,透過沒有視頻的對講機,一把女聲,告訴我現在已經很晚,請我明天再繼續組裝。那是我第一次和鄰居打交道,也是截至目前僅有的一次。 有幾次剛好走廊上遇到,我準備打招呼,但鄰居也都是眼神迴避,快步走回自己的屋。又因為疫情大家都戴著口罩,所以要是某位鄰居其實是我的同事,我也可能沒認出來。 然而,最近一次經歷,卻讓我對日本人的冷漠有些許改觀。3月底,下了好多天的雨。趁著春假,連日在家寫研究報告幾乎被憋壞的我,趁著某個大晴天,決定帶著平板電腦和午餐,到公園裡的櫻花樹下“戶外辦公”一天。 當時櫻花還沒滿開,賞花的人不是太多,距離我墊子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母親和女兒,還有外婆的三人組合。 換個地方寫作靈感果然源源不絕。但寫沒多久,就有個揹著一臺單眼相機的男人在我附近對準櫻花拍著拍著,然後越來越靠近我的鋪墊,隨之一蹲,就用日語說了句:“請問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嗎?” 我先是一愣,心想:“這是在搭訕嗎?”來到這把年紀,我根本已經忘記上一次被搭訕是什麼時候了。一時沒想到怎麼用日語拒絕,對方看我搭不上話,竟然開始飆英語,問我是哪國人。我暗忖:“現在的日本人英語都那麼溜嗎?” 心裡有點害怕,下意識把包包、外套、電腦都往身邊挪,或許因為這一舉動,隔壁席的媽媽見狀,帶上一片小蛋糕,走過來遞給我,邊和我搭話,問我是否一個人,還跟我使眼色,問我是否認識那位前來搭訕的男士。我回說:“我不認識他啊!”這位媽媽於是直接坐下來,跟我聊起天,陌生男人見我們不搭理他,最後便離開了。 我急忙向這位媽媽道謝,真的很感謝她既聰明又不失禮地適時幫我解了圍。看著她善良的面孔,突然想起了幾年前在日本搭便車的經歷。 不期而遇的溫暖 那時,先生剛來日本和我一起生活不久,我們去了栃木縣的半月山。逛完要下山時,發現看錯了時間表,錯過了下山的巴士。下一班巴士要大約1小時半後才來,而且山上既沒有洗手間,也沒有任何食攤。想搭計程車手機還沒有訊號。於是,先生提議要伸出拇指搭便車,這是一項我們倆在紐西蘭打工度假時學會的“生存技能”。自從來日本,領教到日本人從不給別人添麻煩後,那拇指還真是沒勇氣舉起來。但因為下山的路也沒有設置人行道實在太危險,先生最後還是把拇指舉起來了,這一舉,就立馬有車停了下來。 那是一部七人轎車,車上坐著一家四口,女主人把坐在中排的兩個小孩挪動了一下,讓我們坐到後排去。途中,女主人還透過小朋友給我們遞來了兩份包裝精美的小餅乾…… 好心善良的人總是如此雷同,她和櫻花樹下幫我解圍的女子,都一樣溫暖。 凡事沒有絕對。雖說日本人冷漠,但有難的時候,還是有溫暖的人,願意伸出援手的。
12月前
前文提要:抵達月臺,我把身後的揹包、斜肩包、口袋又再翻找一遍,還是沒發現手機,心裡開始慌起來……這下只好去追老公了。想起老公說上巴士前要吃麥當勞,於是來到剛跟老公一起經過的麥當勞,目光迅速把點餐列隊及座位掃了一遍,正要放棄時,在最角落的位子發現了老公。 老公看到我先是一驚,我說我手機弄丟了,他才回過神來,掏出手機撥我號碼,但無人接聽。我讓他跟我到失物招領處填寫資料,於是他把只咬了一口的漢堡打包丟到揹包裡,幫我拉著行李往札幌站方向跑。 失物招領處還是沒有發現手機,老公幫我留下了他的聯絡方式。工作人員提醒我,如果手機不是在車站裡掉的,那手機也有可能被交到警局裡,讓我也去警局備案。 找到老公,心情已經稍微平復下來,但還是不清楚手機什麼時候、在哪掉的。老公問:“iphone不是有尋找手機功能嗎?”這時才恍然想起揹包裡有一臺iPad,打開卻不知從何下手。老公問:“該不會沒有打開搜尋手機功能?”因為我是一個擔心個資外洩而有點抗拒定位追蹤功能、iCloud也從未打開過的人類,老公也表示不解。 不過,手中的iPad帶來了一絲希望,顯示手機位置在大通公園。沒有絲毫猶豫,我們又一支箭似的往大通公園方向前進,此時已在大通和札幌之間的地下街來回第五次,心臟幾乎已超出負荷。 來到Ipad顯示的手機定位附近來回查看了好幾遍,始終沒有發現手機的蹤影。老公持續撥打我的手機號碼,但手機處於靜音模式、震動也沒打開,就只能靠熒幕發光來找了。雪下得頗大,我還徒手掃雪,就怕手機被雪埋沒了。但找來找去還是沒找著。 後來,老公發現附近有一個因為雪祭而臨時設置的警局,跟手機定位也相當靠近。 推開門,裡面坐著3位警察,表情冷淡。其中一名警員問我怎麼了,我說我手機弄丟了。他臉上像寫著“這裡沒有你的手機”的表情,把車站失物招領處人員問我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我回答完畢,他隨即走到旁邊的置物櫃,打開其中一個標示“貴重物品”的櫃子,從裡面取出了一個透明的大袋子,裡頭裝了至少十幾部手機,每部都貼上了標籤,標示手機來歷。 警察手往袋裡隨意翻查了一遍,依舊錶現出一副“沒有你手機”的表情,這時老公持續撥打我手機號碼,警察先生終於發現袋子裡一臺手機熒幕在發光,他把手機掏出來,遞給我解鎖。解鎖成功後,又填了一份表格,就把手機還給我了。就這樣,手機找到了,但我也趕不上回名古屋的班機了。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錯失班機啊! 我的心一陣溫熱 我只好隨老公坐長途巴士回他那距離市中心好遠的家。上了巴士,還在糾結是否應該直衝機場,看機票能不能更換之類的,但當下已經筋疲力盡,也沒有辦法再去應對更多的不確定性了。 雖然抱著機票已報銷、必須重買的打算,但第二天一早還是給日航打電話,看看事情是否還有轉機,但線路繁忙連接不上。於是,寫了封電郵詢問,卻等了一天都沒有得到回覆,就重買了一張廉航的機票,因為日航的機票已經漲到買不下手。 在新千歲機場準備回名古屋時,我去了日航的櫃檯再次詢問。工作人員面露難色,解釋說因為是個人原因導致錯過航班,所以沒有辦法申請退款。儘管失望,但誰叫自己糊塗掉手機呢? 回到名古屋忙著清洗衣物,直到晚上打開電子郵箱,發現來自日航的回信。郵件寫道:“您好。抱歉回信晚了。我們發現您購買的機票是不能做任何更動的,但考量到你在登機前掉手機所帶來的不便,決定讓您做僅止一次的班機更換或辦理全額退款。讀到這裡,我的心一陣溫熱。無論它是否是一種以滿足客戶的渺小需求來換取持續支持的營銷手法,我都會因為這樣的貼心舉措而買單,未來購買機票時也會優先考慮日航! 有了這樣讓人感動的失而復得,人是要怎樣才能不糊塗下去呢? 【周遊霓虹國】掉手機記(上)/ 周蔚延 【周遊霓虹國】掉手機記(下)/ 周蔚延
1年前
在日本生活久了,人會變得粗心大意。因為下意識覺得環境安全,不會有人偷搶拐騙,不小心遺落的東西幾乎都能找回來,慢慢地就毫無防備之心了。起初還會留意包包及隨身物品,但後來就是可以放心到一個人在咖啡館或餐廳時,也可以把包或是手機留在座位然後去點餐、上洗手間的程度了。 去年第一次在公交車上掉了零錢包,裡面有日圓幾千塊(幾十令吉),交通預付卡以及一些集點卡。下公交車後,想去便利店買東西,隨即發現零錢包掉了,打電話給巴士失物招領中心詢問,大約4小時後接到通知,說是零錢包找到了,讓我到市中心的失物招領中心總部取回。失而復得的零錢包裡的錢和卡,一樣都沒少。填妥失物認領表格後,工作人員問我:“你是坐地鐵來失物招領中心的嗎?”“是啊!”工作人員於是遞給我兩張免費的地鐵乘車券,作為我特地前來領取失物的交通補貼。“不對啊!是我糊塗弄丟東西在先,要領取失物,交通費不是應該自己付嗎?這樣的失而復得也太暖心了吧……” 有了這樣一次美好的失而復得,我的粗心大意就越來越嚴重了。有時候,出了門回到家才發現包包根本沒有關好;有一次弄丟了腳車鑰匙,害老公把我的腳車從地鐵站抬回家;還有一次用了電棒卷忘了關電到第二天才發現,幸好地毯沒有燒起來。 但我萬萬沒想到,最近一次更誇張的事情發生了。這一次,我竟然把手機給弄丟了。 一月底學期告一段落,學生報告採點尚未完成,我又迫不及待飛往北海道找老公去了。 這次逗留北海道大約兩週。行程最後一天早上,我們開著租來的車子,從旭川回札幌市。抵達札幌,已是下午4點左右。想說距離晚間7點20分回名古屋的班機還有些時間,就決定去位於大通公園的札幌年度雪祭看冰雕展。我們從地下街走過去,大約走了個15分鐘,老公第一次知道有地下通道可以避開風雪和溼滑的路面,還發現好多餐廳,他嚷嚷說道,待會兒他想吃麥當勞再坐車回家。 當天是雪祭開幕的第一天,現場萬頭攢動,好多旅客,加上大雪紛飛,舉步維艱。我和先生逛沒一會兒,就匆匆穿過地下街回到札幌站。 我把行李箱從置物櫃取出,準備進站搭電車到機場去,進站前眼角瞥見轉角處一個失物招領櫃檯,心裡彷彿有著一股不祥預感。 我和老公擁抱告別,刷卡進站後依依不捨的登上手扶梯前往月臺。就在此刻,手往外套的口袋一摸,試著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不在口袋裡,斜肩包打開,手往裡邊抓,也沒發現手機的蹤影。抵達月臺,我把身後的揹包、斜肩包、口袋又再翻找一遍,還是沒發現手機,心裡開始慌起來。 首先想到,沒有手機能登機嗎?登機需要二維碼,沒有二維碼還是可以櫃檯辦理登機手續,但手機弄丟,我整個行程的照片都沒了,而且一想到在這個偌大城市裡都沒有認識的人,而唯一認識的老公卻沒辦法跟他聯繫上,就覺得好焦慮、無助。 在原地放聲大哭 慌亂中做的第一個決定,是要找手機。於是拖了行李往回跑,淚眼汪汪的跟車站人員說,我要出站去找手機。出站後想著要去追老公,但下意識想起進站前轉角處的失物招領處,就先去詢問。工作人員鉅細靡遺地問我手機什麼型號、顏色,記不記得在哪不見等問題,但她手上並沒有任何手機,於是讓我留下聯絡方式,我這才發現,根本記不住老公的日本手機號碼。 這下只好去追老公了。拖著行李又往前衝,要是老公上了回家的高速巴士,我就只能原地放聲大哭了。想起老公說上巴士前要吃麥當勞,於是來到剛跟老公一起經過的麥當勞,目光迅速把點餐列隊及座位掃了一遍,正要放棄的時候,在最角落的位子發現了老公。(待續) 【周遊霓虹國】掉手機記(上)/ 周蔚延 【周遊霓虹國】掉手機記(下)/ 周蔚延
1年前
新一年開始了。每一年的開始,我都花好長一段時間去想、去規劃新一年要完成的事。年輕時目標方向很明確,但近幾年卻有點迷茫,沒什麼特別想做的事。可能隨著年紀增長,那些年輕時未完成的目標、夢想,來到這個階段,似乎也不再那麼重要了。 年末看別人在臉書上發表的年度總結,再想想自己的2023年,簡直就是自慚形穢。只好默默安慰自己,能安然無恙地過完2023也算是一項大成就了。 2023A開年第一天,日本就發生了7.6級強震。事發時,人在外頭。排了一小時多的隊,從神社參拜完,正要步行前往餐廳用餐。手機突然發出地震警報聲,那是一種有別於手機內設鈴聲的巨大聲響,類似汽車防盜警報器失靈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的人的手機都在同一時間響起來了。還在想能登在哪個位置的時候,突然就一陣暈眩,感受到了震動。後來陸陸續續收到訊息詢問是否受地震影響,回到家打開電視,才發現情況甚是嚴重。 接下來的幾天,在家裡也感受到了輕微的餘震。電視上也有越來越多來自災區的畫面流出。有受訪者站在他們坍塌的房子前,敘述著他們每天碰面聊天的鄰居還被埋在瓦礫堆裡等待救援。道路中斷、餘震接二連三的發生,加上雨天加劇了救援難度,一名父親對著鏡頭哭訴,因為遲遲等不到救援,身陷瓦礫堆中的女兒撐不住鬆開他的手走了。這些畫面,看了好心酸。 另外,開年第二天,日本還發生了兩機相撞起火事件,但這起事件讓人見識到了日本人的高國民素質,對於日本人的從容應對、相互配合,而讓客機上的全數乘客與機組人員得以安全疏散,給予了高度評價與讚賞。網絡上視頻可見,客機外已開始著火,乘客們驚慌地嚷著讓乘務員趕快打開機艙門讓大家逃生,但儘管慌,幾乎所有乘客還是守秩序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候指令,反映出日本人的高度紀律與冷靜。 實際執行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確定自己在緊急關頭能否如此沉著冷靜,但自覺自己競爭力弱且佛系的性格,好像挺適合在日本生活的。跟別人爭東西總是爭不贏,所以不在意排很長的隊,因為在日本,只要跟著大家一起排隊,最後一定會排到,很公平、很合理。櫻花季的時候,我也悟出一個道理,花開花落總有時,很多時候,你急也沒用,事情自有它的發展與走向。 在日本生活的這些年,發現自己最大的變化是,變得比較安靜,不太喜歡錶現自己、更不喜歡成為關注點。或許本來就是個比較內向的人,但近年來變得更會隱藏自己情緒了。可能是環境、抑或是年紀造就的改變。儘管日本是一個很安靜、很適合內向人生存的地方,但新一年還是希望自己要多主動、積極,多參與社交活動、拓展人際關係,這樣才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啊。 以前每次看消防、醫生等職業劇的時候,總覺得從事這些職業的人很偉大,而這次從電視上看到在地震災區進行搜救、報導的人們,讓我也好想為有需要的人做點什麼,也開始省思自己目前的工作,對社會或周遭環境有著什麼樣的貢獻與影響。我想新的一年,最想做的事,就是想借自己的能力,幫助有需要的人吧。 而不能只是想,更要將想法付諸於行動,實際執行才是最重要的。但執行力真的還有待加強,不然減重這件事也不會每年都出現在新年抱負清單上了。 新一年希望大家有執行計劃的動力,在面對挑戰挫折時,有應對的勇氣、韌性與堅持,最重要的是平安無恙,一起往2025出發前進。
1年前
月初先生去了北海道開始新工作,我們又展開了遠距離模式。札幌與名古屋距離大約1500公里,跟吉隆坡與曼谷之間的距離差不多。 遠距離好難。難在發生事情的時候,對方不在身邊什麼忙也幫不上;難在失聯的時候,腦海裡即便上演了萬種情節,電話的另一端仍舊處於失聯狀態;難在難過到不行需要一個擁抱的時候,卻只能一個人抱頭痛哭;難在什麼事情都能一個人扛以後,懷疑還需要對方幹嘛…… 幸好,和先生戀愛結婚以來,經歷過不少次的遠距離,所以這次算是比較快進入狀況了。 和先生的相遇,是在大學畢業後。在一起不到兩年,就經歷了第一次的遠距離。當時為了完成留學夢,到臺灣深造。得知獲得獎學金的那天,我們倆哭成了淚人。後來的每一次離別,我悟出了一個道理,機場是最好哭的地方。 維持遠距離,視訊通話和安排見面是最基本的兩件事。每天視訊通話是一定要的;而所幸的是,當時有了廉價航空,實現了人人都能飛的願望,所以到臺灣後,每逢暑假、寒假都會安排回馬,一年固定回馬兩次。當時還是男友的先生,一有長假也會飛到臺灣看我,然後一起遊走臺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久別重逢後的激動,讓每一次的見面都顯得格外珍貴,也讓我們更懂得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候就一起好好玩;不在一起的時候,他努力工作、我努力寫報告。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光過得特別勵志、充實、有方向、有目標。 第二段遠距離,發生在婚後。我們倆一塊兒從紐西蘭打工度假回馬後,開始計劃結婚。然而,因為適應不了新的工作環境而經歷了低潮期的我在此時得到了一個來日本深造的機會。先生能理解我,鼓勵我做想做的事,不想我放棄掉一個好機會一輩子在遺憾中度過。於是,出發日本前,我們先簽字註冊結婚。原本不想跑華人傳統禮俗設宴等,但雙方家長希望擺酒,於是我先出發前來日本,一個月後,又回馬辦婚宴。婚事辦妥後,我和先生隨即又展開了婚後的遠距離生活。 兩年後,先生決定來日本發展看看。雖然完全不懂日語,但他鼓起勇氣放下了馬來西亞的事業、家人、朋友,來到完全陌生的環境,重新開始。起初工作沒著落,日子非常難熬,但還好慢慢地挺過來了。 又迎來了離別時刻 歷經5年時間,我終於完成了博士學位。畢業後,我寄了百多份履歷,但就是找不到一份在名古屋的工作。最後,在距離名古屋大約370公里的另一個小縣市香川找到工作,於是遠距離又開始了。為了可以重返名古屋,我可是在新工作開始不到3個月,又開始投履歷,還好皇天不負苦心人,一年後,終於讓我又回到名古屋,和先生一起搬進了一間較之前大的房子,看著兩人份的傢俱終於聚在同一空間,感覺特別安心。 但安心的日子過沒多久,日元開始貶值,能兌換到的馬幣越來越少。先生想換份高點收入的工作,我也覺得可以趁早換份更有進步空間的工作。於是換他投履歷,努力後襬在眼前的是一個遠在北方、印象中一直都是白皚皚一片國度的工作機會。去或不去,這些年來,第一次主動權掌握在先生手裡。儘管萬般不捨,但我還是鼓勵先生可以去嘗試看看,不去哪能甘心? 10月底抵達北海道,整座城市映照在紅橙黃葉之下,秋意甚濃。陪先生安頓好順便小玩了幾天後,又迎來了離別時刻,而這次淚流成河的地點換成了新千歲機場。 回到名古屋看見先生把他的衣物、用品等都帶走了,又斷斷續續哭了好幾天,才終於適應過來,開始利用一個人的時間,看書、看劇、寫作、作畫等等。 遠距離很難,但每一次的相聚也別具意義。下一次見面的行程已安排好,有了期待,日子也就不難過了。
1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