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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濤

晨曦微露,光芒犹如初梦, 道路柔如水,缓缓铺展。 不再犹豫,告别时代巨轮。 脚步如钟摆,波动旋律。 风中,是远古的低语。 大地,是不朽的诗篇。 以往的过去,是与时间的对话。 憧憬的未来,是与迷宫的挑战。 行囊中,装满希望与绝望。 内心中,盛开勇敢与脆弱。 每一步,皆是和灵魂的考验。 每一程,皆是和内心的煎熬。 山川河流,时光涟漪。 天地之间,宇宙之中。 无论风雨,抑或晴朗。 心中的信念,恒星般闪耀。 踏上征途,伴随岁月的钟声, 前路漫漫,仿佛星河般渺茫。 每一次抉择,都是命运的赌注, 每一次叹息,都是灵魂的呐喊。 山峦之间,摆荡着古老的回忆。 河流之间,流荡着古老的智慧。 在智慧的山脉之间摆荡,在古老的河流穿行。 寻找那永恒的真理。 风雨洗礼,淬炼出坚韧。 晴空之下,反射出彩虹。 不惧黑暗,不惧孤独。 星辰指引,勇往直前。 前方的迷雾,遮挡不住眼眸。 前方的障碍,遮挡不住内心。 时光的旅人,渴望的信念。 梦想的衬托,勇敢前行。 出发,是心灵的黎明。 离开,是心灵的煎熬。 在每一个晨曦中,在晨曦的光明中。 怀揣希望,迎接那不可预见的未来, 在命运的旋律中,谱写属于自己的篇章。 【作家点评/若涛】 诗必须精炼。这首诗似乎回环往复地说着同样的内容,通篇意象也极相似,缺乏变化。以这样的长度,它必须有所推演,有起承转合的结构。否则,不如把它缩短,十行左右应该就够了。此外,句子太过“整齐”,也会显得生硬。当然,它是有好些佳句的,只是太过松散。加以浓缩后,也会是一篇佳作。 相关文章: 出發 火車站 烏龍鎮 詩展
1月前
“你烦不烦啊!” 建宇对着摄像头咆哮,小脸涨得通红。 他烦躁地坐在校门外的候车亭,摄像头则静静地站在矮墙上,一人一机大眼瞪小眼,都不让步。 放学前害他躲进男厕整整4节课,出尽了丑。 还是在建宇最不耐烦的时候——他考砸了。 平均40分不算考砸吗?怎么不算?建宇还记得班主任离开教室前的最后一句话:“我得跟你妈妈谈谈。” 妈妈一定不会高兴。 建宇想起她上次翻开成绩单,脸红得发紫,像西红柿,也像茄子,说不出更像哪个。妈妈没有打、没有骂,但他依然害怕。要是分数没达标,还能不能出门都难说,他才没准备好接受。好像自那时起,总感觉身边有一双眼睛,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这会儿老师说要见妈妈,这烦人的摄像头就凭空出现。他逃它追,出了不少丑,建宇的耐心也耗尽了,它就像妈妈一样烦人。 建宇萌生逃避现实的想法。可是,还能去哪呢?他想到可以去二姨家,距离远,妈妈不会那么快找上门来。 打车好了。 马路边,一辆计程车渐渐放慢车速,建宇匆忙起身拦车,摄像头调整焦距,再度跟上,迎来他一声吼:“走开!” 迅速打开车门上车关门,建宇急欲摆脱摄像头的纠缠不休。可是,一转头,又看见那烦人碍眼的粘人精,建宇忍无可忍,打开车窗,抓起摄像头使尽全力往外扔。关上窗,建宇如激战后的战士,瘫软在车后座。 司机大叔是印裔同胞,一段冗长的沟通后总算明白要求,发动引擎。窗外景物飞速倒退,他在驾驶座哼起歌。 砰,摄像头猛撞一下车窗。它怎么就阴魂不散啊! 建宇想了想,犹豫着问:“Uncle.” 大叔的墨镜扫视到后座:“Ya?” “Kamu ada nampak apa-apa tak?” 大叔认真瞅了瞅:“Ada school bag…kau tak pakai tali pinggang keledar?” 建宇茫然:“Uh—” 没有国语老师提示,完了完了。 摄像头射出一道红光,打在安全带上。建宇恍然大悟,暂时收起白眼,他本想噼头盖脸一通质问,问摄像头为何不还他清净,但睡意袭来,他决定暂时休战,抱着书包沉沉睡去,独留摄像头叩击玻璃的声音。 没多久,建宇又悠悠醒转。他依稀记得,大叔好像咕哝了几句华语,但在思考不切实际的问题前,周围的环境让他吓了一跳。 车外迷雾缭绕,大叔凭空消失,雾气顺着车窗空隙钻,空气中弥漫一丝丝刺鼻的焦味。再细看,整辆车都报废了,不时窜出电火花。建宇打开车门,环顾四周,既不想呆在车里,也不敢出去,他好害怕! 摄像头飞进来,拉着他的衣角,示意他下车。 建宇别过头:“干嘛?”他不想让摄像头看见自己紧张得快哭出来的脸。 摄像头歪着镜头看他,退到车外,但不离开。建宇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擤鼻涕,平复情绪。雾气包围下,摄像头好像是唯一可以信任的活物。 那就算了,管它讨厌不讨厌的,别无选择下,建宇还是跟了出去。 车外山峦起伏,澹紫的天空万里无云,微风轻拂,吹起一片细如虫鸣的呓语。摄像头很兴奋,绕着他拍照,闪光灯刺痛他的眼睛。 建宇抬手避开镜头,摄像头见他不喜欢,只好洗出一张照片,递给他后默默陪在他身边。 照片是自己雾中的背影,地平线那端却分明有一棵树。 叶片间星光点点的树。 建宇想起去年同学呈现的幻灯片:在瓜拉雪兰莪赏萤火虫堪称完美!夜幕初临,岸边的树便默契地一排排亮起,像在列队迎接,又像在预备欢送。我们陶醉在如此灿烂美景中……那晚,城市无法给予的宁静就在身边。 他回家后直奔厨房,想去的意图都写在脸上。水流冲刷锅具的碰撞间,妈妈只是笑:“改天吧。” 后来疫情席卷,再没有改天。 建宇有段时间很委屈:凭什么就这样忘了?爸爸常年在外办公,妈妈又忙于创业,因而希望他自律,才能自强。但他早就厌倦日复一日无聊无趣无谓的日子,于是不再与她交流,甚至出现对立的局面。两人都互不让步,就像他开始时对摄像头那样。 照片让他开心不少,好像真看到了远方树萌,还有那条泛着新月的河。 突然,建宇一脚踩空,崖边的苔藓凌厉地刮过手脚,耳畔狂风呼啸,他感觉自己向下翻倒了90度、180度── 建宇大叫:“救我!” 一双机械臂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他,将他吊在石壁上,崖底水声轰鸣,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摄像头用尽全力拉着他回到地表,它浑身是泥,表面浮现几道刮痕,建宇忍不住替它擦干净:“没事吧?” 摄像头作摇头状。建宇既感激又心疼地摸摸它,对它的厌烦感烟消云散。 翻过陡坡,走过平原,风时大时小。日落前,一人一机终于在崖底看到印裔大叔,建宇惊讶地招手,才发现还有其他人。 “我是未来的你。”那人双眼直视建宇,微笑着说。 “真的?”建宇瞪大眼睛。 “那肯定啊。”大建宇一脸认真。 建宇仰望高出他两个头的高中生,很是好奇:“中学考试难吗?” “难不到哪去。”大建宇笑。“长大后,妈妈开始放手,反倒考得更好,而且已经不像之前要求那么高了。” 大叔赞同:“Kau memang berpotensi.” 落日掉到地平线后,树上涌现无数光点飞舞。是萤火虫。 “她会降低要求?”建宇不信,这未免与现实中差得太远。 “因为我很乖啊──”大建宇大笑数声,伸手搭建宇的肩。“没有啦,人长大了,哪个妈妈不会让孩子去闯一闯?之后你也会重拾学画的梦想了。” 看着建宇狐疑的目光,大建宇拿出一本画册:“你看。” 建宇惊喜地发现,纸页雕刻着家中的每个角落,还有不少邻里街坊的素描,栩栩如生。 “妈妈不会一直要求高分了?”建宇追问。 “当然,你以为妈妈是什么?魔鬼?” 建宇喃喃道:“她……我有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远处一艘茎梗缠绕的小船驶来,大叔截停,一把一把将各种藻类扯下。建宇眯起双眼,依稀辨认出几个大字。 “我的……噢,是我们的名字。” 大建宇让建宇先登船。“我们刚出世时,妈妈虽还在病床上,却为了一个好名字费尽心思,求神问卦,才得到这个好名字。不然啊,不知有多少位算命师说我们活不过12岁。” “那是迷信吧?”建宇不以为然。“去年她不让我去赏萤,就是算命师的歪理,说那年水会克我。” “那毕竟是为我们好啊。”大建宇分析道。“其实我去年就和妈妈一起去了,租民宿,玩够三天两夜才离开。” 建宇有那么一点惊讶:没想到妈妈还记着。此刻,已看不见旅程的起点,建宇感觉全身骨骼散得七零八落,但摄像头一路上照顾他,保护他,就像妈妈一样,不知比他累多少倍,此刻四仰八叉地伸着机械臂睡着了。 星空下,河水轻抚船沿,和流萤相映成趣。建宇又想起妈妈也是这样睡去的,长发半掩住脸,一下一下喘息,床边是一堆永无止尽的账单。 他开始有些愧疚。 “妈妈真的很爱你。别像我后知后觉,要好好孝敬她。” 大建宇的眼眶湿了。 建宇点头,靠在他身上,视线逐渐模煳。 建宇猛地惊醒,意识有些模糊,自己是在车上?或船上? 大叔歪头确认:“Bukit Tinggi ya?” “Betul.”建宇看向四周,摄像头不在了,心中一阵怅然。本不希望它存在,现在又离不开。 窗外的路牌招手,二姨家近在眼前。他向大叔借了手机,大建宇的话在耳边回荡,他想了想,妈妈找不到他,该有多着急啊。 “妈,是我。” “建宇,你在哪里?妈妈在学校找不到你,老师和同学都说没看到你,你到底去哪里了?”电话刚接通,一连串焦急不安的质问就炸到耳里。 “我在车上。”建宇压低自己习惯了拔高的音量。“快考试了,想去二姨家,呃,温习……” 他自己都觉得违心,明明能玩上两天,居然都要让给学业。不过大建宇保证过:他会越来越好,妈妈也是。 挂电话前,建宇鼓起勇气:“妈妈,谢谢你……对不起。”一半是今天不告而别的过错,另一半则是懊悔长久以来的无礼顶撞。 电话那头,妈妈语带哽咽:“去吧,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建宇长舒一口气。 “和妈妈起冲突了吗?”大叔突然问。 建宇吓一大跳:“Uncle,你真的会说华语?” “什么叫真的?”车停在交通灯前。“不过不孝顺父母会遭雷劈的哦。” 建宇莞尔:“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你以前会啊?” “可以这么说,反正以后绝对不会了,我发誓。” 【作家点评/若涛】 这篇小说有几点可谈: ·成功布置悬念,随着情节推演适时下“钩”,引读者追看。 · 人物鲜明,对白生动、自然,轻易让读者同情、共鸣。 · 有几个关键情节,作者并未交代清楚,如摄像头是实物还是幻象?主角进入的是梦境还是真的发生了时空穿越?我认为这些都是巧妙的“留白”,能让读者参与到故事里头,去推敲和补白。 · 我的解读:这篇可以视为成长小说,但成长的过程都发生在内心。其中“摄像头”最耐人寻味。通常,摄像头代表第三方的监控审查,小说开始时确有几分这样的意味,但中段我们发现,它其实是友善的,会适时伸出援手。因此,它也许是主角内心的另一分身,是那个欲提升自我、超越自我的另一面(类似心理分析中的“超我”)。由此推敲,主角进入的幻境,也是内心的投射。通常,成长小说会让主角经历试炼而成长,但在这里,主角的成长契机是对未来的希望(以大建宇为代表)。刻有主角名字的船以及河流,都是旅程的象征。当他从梦境中醒转,这一切包括摄像头都消失了,因为主角已完成这阶段的成长。渡河弃舟,他已不需要它们。 相关文章:  出發  火車站  烏龍鎮  詩展  
1月前
1月前
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出发。 我小时候跟着太公一起生活。太公到哪,我跟到哪。太公下田去,我就在一旁站着看。 有时太公会带我到火车站。干什么呢?太公他曾说过:“我喜欢火车的颜色。”他大抵是到那儿去看火车的美罢了。每当过年,火车站上就有一大堆人挤进去,我和太公在一旁等着人群散去后到铁轨旁看着。太公时常买几包芋头坐在火车站和我一起吃。蒸汽火车冒出的黑烟有时也会熏到我们,但是我们都习惯了这种感觉。在那里,我只好奇火车会把这些人带到哪里去。我时常望向火车行驶的方向,却只看到没有尽头的铁轨。我问太公,太公回道:“有可能是回家,有可能出发到新的地方。”我又问道:“去新的地方干什么?”太公回道:“寻找某个东西吧,可能是幸福可能是快乐。” 太公的回答我只听得懂“回家”。我吃着芋头不断望向铁轨远处,好奇“新地方”到底是什么。有时我看见人们互相拥抱,有的还哭着,这让我十分无解。 “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太公向我说道。 刚说完,火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人们纷纷下车,场面跟上车一样。他们见到对方后就开始拥抱,然后又哭了。看着看着,芋头吃完了,傍晚了。 小学时期我常跑火车站,可说对火车站的感情很深。我觉得它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少年时期,我考上镇上有名的中学,太公很替我开心。不过,这所学校需要搭火车去。我不会搭火车也不会买票,太公也不怎么会。幸亏我有个舅舅是开过火车的,火车站上的事务他都了如指掌。一天,舅舅到了家中。那时也是开学的倒数三天。 “你好吗?”舅舅问道。 “好,好得很。”太公回。 “到时我可能不能陪他去学校,我先跟你说到那里要干些什么吧。” “你在忙什么?” “我也要搭火车去彭亨,不过不是那班火车。我要去那里做工,可能不会回来了。” “什么?” 太公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我在一旁听着,觉得可能舅舅要出发去“新地方”了。 那晚,舅舅和太公不只聊火车,还聊了一大堆事。舅舅离开后,太公在屋里默默流泪。 “舅舅出发去新地方,你不开心吗?” 太公坐在椅子上不回答我。未曾出发过的我,对“出发”二字还是充满着陌生,我也不知这是令人开心或伤心的事。 开学时,太公带着我到火车站。这次不同,要买票。太公把票递给我,顺便也把芋头给了我。 他的手几乎把我的手给裹着。 “票要拿着,到站后就给那里的人。你小心。”太公握着我的手。火车到了,我上了火车,回头看了看太公,他正向我不断挥着手。这也是我第一次的出发。 火车里人挤人,连坐的地方也没有。我看了看票上的字,上面写着“KL”,那是我学校的所在。我站在人群中,不断张望着,对陌生的地方产生了好奇。到站后我努力挤出人群。这个地方是我小时候不断好奇的新地方,却比我想像中还乱。我看着手上舅舅给我的地图,一步步出发到学校去。 太公回到家后,擦干了眼泪,喝了几口茶。屋子里静得可怕。他想下田去,可是却不想动。这是太公第一次感觉那么安静。他想到火车站去,但感觉少了什么。他只能躺在椅子上,十分空虚。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直到我十六岁时,学校举办了户外考察活动。我要搭着火车到更远的地方去。 前天晚上,我准备好了行李便坐到饭桌前。 “记得买票。” “知道了。” “要吃饱啊!” “知道了。” 太公的关心我完全不放在心里,毕竟我都几岁了?太公仍然拿出了芋头叫我放入包中,坐火车时可以吃,我拒绝了。我那么大个人为何不能自己买东西吃?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太公失望地把芋头收回去。吃饭时,太公只吃了一点,剩下的都留了给我。他不断看着我,深怕我出发到更远的地方。 隔天,我看了看表发现迟了,立马刷牙、收拾书包。太公听见声音也走出房间,可是我已经出门了。买了票上了车,不知觉间转头,却发现太公站在火车站上不断向我挥手。 我那时向着知识出发,但是往后一看,太公不知是伤心还是开心,也许是喜极而泣吧。 太公回到了家,仍然过着往日的日子。 两天后我回家了。太公在火车站上接我。人山人海,下火车的人很多。虽然如此,我仍然在人群中找到了太公。 那天早上,我俩聊了很多,虽然只是分别了两天。 “好玩吗?” “好玩。” “那里很漂亮,下次带你去看看。”我说道。 聊着聊着,聊到了小时候。我俩不是怀旧的人,但是不知为何,今日不断提起以前的事。 时间很快就过去,十八岁了,我渐渐有了梦想。我迷上了写作。我到处参加比赛,也获得了很多奖。 在一场比赛中,我被告知要前往槟城拿奖。逼不得已,我又要坐上那辆陈旧的蒸汽火车。 太公得知后也很开心。他仍然买了芋头放入我的包里,这次我没有拒绝。 “你得奖了我很开心。年轻人就是要往梦想出发。太公身体不好,不能走那么久的路,你只能自己去了,爸爸妈妈都在那里。” 这是他在送我上火车前说的话。我现今仍然铭记在心。踏上了火车,我依然望向后方,太公依然站在火车站上与我挥手。 到了槟城后,我再也没有刚上学时的陌生,也渐渐对陌生的城市产生了熟悉。 这一去就是两个星期。不知道太公如何了。 回来时,太公果然在人群里,我俩像我小时候看到的场景一样,互相拥抱,眼中含泪。 在我们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事就是出发。人应该永远出发,但我们不能忘记刚开始带着我们出发的人。 【作家点评/若涛】 人生每个阶段,都有不同意义的“出发”。这篇小说的优点,在于设置了“太公”这角色。这角色是静态的,无法“出发”的观察者。他是一个固定的参照点,对照出其他角色“出发”的意义。 缺点则是,叙事视角不一致。“我”离家后,应该已无从得知太公在家的状况。如果出现这样的描述,就从第一人称视角跳跃成全知视角,颇让人感觉突兀。建议使用另一个角色向主角转述,会较自然。 “蒸汽火车”是很古老的交通工具。如果小说写的是近代,则它不应该出现。 此外,最后一段把寓义说破,是蛇足。 相关文章: 春蘭 詩展 追尋遠方之足跡 新的旅程 回眸·光湧人
1月前
我曾在便利店前和一位老奶奶买过一瓶乌龙茶,我问老奶奶这瓶乌龙茶的名字是什么? 她笑了笑,说这瓶乌龙茶叫做“贩卖四季”。 我喝了一口,夏日一般的炎热充斥全身,隐隐约约的蝉鸣声在耳边响起,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在夏天的路上咬着冰淇淋跑回家的那时候。 我又喝了一口,这一次的味道并不复杂,并不像上一口那么有味觉冲击,而是一种能甜到我的心里头,又能转瞬间转为一片苦涩的感觉,但在苦涩中又渗着一丝甘甜。 我问老奶奶,茶从哪买来的。她摇了摇头,只说了一个名字,叫“乌龙镇”。 几天后,我再一次去找她,她却不见了。 我好失望,日日思念乌龙茶带给我的感觉。所幸我是个旅者,于是每到一个地方就四处打听乌龙镇的下落,却没有一个人听过。 难道,乌龙茶只存于我的梦中吗? 那之后,每看到乌龙茶,我都会买来喝,却不是记忆中“贩卖四季”的那股味道。 老奶奶到底跑去哪里了?我努力回想她的样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她的那双眼睛,似乎有很多故事。 没错,她肯定有一大堆话想要告诉我,但只卖给了我一瓶乌龙茶。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看起来很不值得信任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有一点生气她了。 想到这里,我走在夜深的街上,就这样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到了哪里。我看到了一个人,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但是心里明明很想被她注意到。 “喂,年轻人。” “要不要买一瓶乌龙茶?” “不要了,我怕喝了夜里睡不着。”说完这些后,我停下脚步,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 许多年前,我似乎也曾遇到这样一个人。 “你是不是来自乌龙镇?” 被云朵遮挡的月亮再次高挂在夜空中,月亮打在老奶奶的脸庞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不见了? 我气得有点想骂她,她却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瓶乌龙茶,拧开瓶盖,示意让我喝。 我喝了一口,但这一次所感受到的并不是许多年前那股炙热盛夏的冲击,也不是凄凉秋天的苦涩,而是一股温暖的春风在我心中吹吹拂着。 我就这样被乌龙茶的味道迷住了,忘记骂她了。 老奶奶笑了笑,笑容和许多年前的她一模一样。然后,她开启了一大段的独白。 “每到一个城市,我都会卖乌龙茶,可是看到我的人却很少,就算看到了也只是无视。你是少数和我买乌龙茶的人。是的,我来自乌龙镇,那里的人都会制作乌龙茶。他们的一生都在制作乌龙茶。他们会把自己四季里的欢乐都放入乌龙茶里,在死之前卖给路过的旅人。所以你刚才喝的乌龙茶,可能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做的,它所带给你的味道,是那个人一生四季里所感受的欢乐。” 我听到这里,感动涌上了心头,难怪这瓶乌龙茶味道如此特别,如此迷人心脾,因为它可是一个人一生中的所有欢乐啊! “那为什么我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乌龙镇啊?” “乌龙镇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的,如果你真的想去乌龙镇,那么我问你,你一生最欢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呢?” 我被她问住了,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老奶奶背着包袱缓缓离开。她的身影从深到浅,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有些失落,但看向长椅,发现椅上有一瓶还未开瓶的乌龙茶。 我拿起乌龙茶,亲自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那一股熟悉的茶香再一次钻入我的心里,我依稀感觉到心里有一朵花在绽放。 【作家点评/若涛】 我喜欢这篇一开始的悬念,喜欢“把四季的欢乐注入乌龙茶”的设定,也喜欢结尾的余韵,但中间的情节太过空乏,缺乏铺垫。这篇小说有良好的根基,却没有足够的支柱去把故事的外形支撑起来。 具体而言,主角的旅行被几笔带过,太过草率。他至少需要经过一些历练或命运的转折,才有充分的理由去产生那最后的体悟,结尾的冲击才更大。他也不一定非得是旅人,可以是庸碌的上班族,一个失败的生意人,或一个成功但不开心的人。这个主角必须要更立体,有更多细节,切切实实“活过”,才能彰显那“已死之人所制作的乌龙茶”的意义。 相关文章: 春蘭 詩展 追尋遠方之足跡 新的旅程 回眸·光湧人  
1月前
你说忒修斯之船被更换了所有零件和甲板不再是它,可是它照样可以从渺小的海岸重新出发,翻越层层海浪。——题记 找到抽屉里那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筹备搬家,即将离开这个令我窒息的地方。 信纸对折夹在牛皮纸信封里,摩挲在指腹上的触感是粗糙的。封住信封的胶水已经没有任何黏性,丝毫不费力就能打开它。信纸泛着淡黄,捏在手里好似随时都会被撕碎,所以我拿得很轻,指尖都不敢用力。 “致:高三文科(3)班的……” 我笑了一下。这是一个被用烂了的私函开头,秀娟飘逸的行楷却把这几个普通的汉字笔画勾勒得很漂亮。虽然内容被灰尘模糊了一些字,但并不难辨认,仿佛是个崭新的东西引诱着我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去打开并认真阅读它。 “印象里,你是个还算优秀的学生,也喜欢上中文课。成绩虽不达顶尖也足够应付很多考试了。你是个很害羞的孩子,我教了三年是这么看到的,你的同学也是这么说的,不要觉得这是个缺点,安静的小孩子也很讨喜。” 阅读文字的目光黯淡下去了几分。 记忆里,属于角落的课桌前总是坐着一个人,有时挺着背脊,有时伏案,捧着读物,或埋头书写,就是不肯主动对别人说一个字。 那时候好像什么都读不够,写不完,生活也可以只有这样简单。 白驹过隙不过十年匆匆,那个游刃有余、世故圆滑地应付社会的人好像也是她,但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人啊,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缺少了一点勇气。十八岁是一生最敢冲动的时候,这话在很多所谓的大人听来很愚蠢,因为不谙世事的初生牛犊总是不怕虎的。同时又是最令人羡慕的,我也年逾知命之年了,再没有和你们年轻人一样去拼的那份胆量,知道了这件事千万不要嘲笑我。” “小小金子,在未来是会发光的。” “不需要很亮,不需要为别人指路,只要自己能看得清前面就够了。” “落款:辜兰芳。” 内容很短。我收起信纸的时候,分针刚走不超过五分钟。 一个每天要上五、六堂课,一生面对成千上万名学生的人,对一个高中时候比鹌鹑还要不显眼的人而言,却是值得去刻在心里的。 弹指之间,十年的天晴又落雨足够改变一个人。就像忒修斯之船,兜兜转转只剩下一个名字不变的空壳,躯体和内核的本质是否还共同与共通——这将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哲学命题。 或许在刚毕业那阵子的我,读信的时候还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一边哭鼻子一边抹眼泪,久久都不能平复心里泛起的阵阵涟漪。在现实里,已经三十岁的我神色不变地收起那封信,重新用胶带将封口粘好,随手夹在手边的一本书里,扔进还没封起来的杂物箱。 月亮披着层层的薄纱,像是飘渺在人间居无定所的神明。我的视线在它身上停留了几秒,就匆匆别过头,侧躺在床上,和它一起平静地度过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个夜晚。 后来的时间过得很混沌。 我毅然辞掉了报社的工作,搬回离家更近的地方,仅用两个月休整期就挥霍了这几年苦苦上班积累的存款,租了新房子,换了新工作。 校门口前站着的,是一个全新的我,目光里流转的是记忆犹新的校名。 再次踏入校园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已经很难再带动起一个成年人被历练得沉静麻木的情绪,我绕过了既熟悉也陌生的篮球场,来到凉快的办公室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旧的人走走停停,所剩无几。身边都是陌生面孔。 在这个年龄阶段,大家都保持着成年人的边界感,偶尔适当给予热情。同组的同事们轮流向我打招呼,自我介绍。 我挑了一个看上去亲和些的女生,佯装不经意地提起:“辜老师还教书吗?” 女生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她眼睛很圆,瞪大的时候看上去是很无辜的模样。她推了推镜框答道:“退休了呀!前几年就不教了,你是她以前的学生吗?” 我点点头。 “这个位置正是她的,在你之前还没人来过呢。”女生的手在我的工位桌面上轻拍两下示意道。 心里有些破洞的地方被冷风吹得透凉。 我环视着已经完全装修翻新过的办公室格局,和记忆里的不太对得上,低头看着被收拾出来的桌面,索性放弃去寻找那些没有明确目标的糟糕念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认真备课。 往母校投放简历的那一刻,心里好像是浑浑噩噩的,又好像比明镜还要清晰,而我对一切后知后觉,也不去认真地思考过。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没有再去探究那股油然而生的怪异与违和感。 忽然忘记了,以前别人问起“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中文?”时,我给出了什么样的答案。也许不管是在报社工作,还是回到启蒙的起点,当初的宏大理想都早已不复存在,这时候没有必要再去钻牛角尖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第一天的第一个课堂是初中班级的。 少年们用不完的精力大概最能体现在换课的间隙,走廊另一端就能听到一声声不间断的吵闹。我的青春没有他们那么闹腾,只会在课堂结束的第一时间趁机趴在桌上补觉。 “我是你们班新来的华文老师。” 我用粉笔将名字一笔一划勾勒在板上,白色的字,黑色的底色,看上去简洁明了,又不失鲜明突出。 讲台下,掌声如雷,惹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老师,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毕业了那么久才来学校上班!” 嘴角轻轻挑起。我弯着眼回答:“之前在报社上班,我是没当过老师,但语文还不错,应该绰绰有余。”语罢,大家又继续打闹起来了。 入职的第一天,基本不怎么上课,都在忙着和学生交流。不太一样的……大概是巡视一排排课桌的时候,总能看见角落里穿着旧式校服,扎着高马尾,浅浅笑着的身影,长得像我,在闹哄哄的环境里特立独行。 路过窗边,一阵幽幽暗香。 以前上课走神的时候就发现了,学校种得最多的就是兰花。 三月份的初春,花期已至。 湛蓝的天空下,开出天荒地老的春兰。 黑板上,被粉笔勾画出来的汉字铿锵有力。 和那封信不一样,辜老师写字柔和惯了不爱用力,但我总下意识在每一个笔画的末端发力,仿佛是刻意要在纸上留些无法抹掉的痕迹,这是我从念书过渡到工作逐渐养成的肌肉习惯。 但那又如何呢? 至少,从前爱不释手的书册、堆叠成山的试卷、浓缩成一张白纸的简历、陈旧漆黑的黑板、那封迟到的信纸上。 始终不变的是我的名字。 【作家点评/若涛】 这篇小说技艺纯熟,甚具风范: ●叙事具层次感,节奏极佳。从信函引发回忆,从回忆反观当下,借此把时间感打开。同时,还连带为师生之间的人生际遇作出对照。场景切换、镜头运转都不着痕迹。例如:“阅读文字的目光黯淡下去了几分”简单一句,便起到衔接作用,完成从外景到内心的移转。又如,它一开始就埋下一个“搬家”的线索,让中段搬家回校的转折变得理所当然,不显突兀。 ●善用隐喻,引发联想。例如,通过字迹来描绘人物性格。老师的“柔和”笔迹和叙事者的“铿锵有力”,形成鲜明对比。“书册、试卷、简历、黑板、信纸”一连串意象,浓缩了叙事者的一生经历。另外,“春兰”也是一个象征,代表高洁的品格以及生命力。 ●语调平缓,写得波澜不惊,让隐含的情绪更显张力。其实它通篇不含任何情绪性的字眼,除了“热泪盈眶”,但那是否定性的写法,意在表示如今的我已不会如此。新人常有过度用力,过度渲染情绪的毛病,这篇恰可成为参考。 ●主题拿捏有度。碰到“文化传承”之类的主题,新人通常写得宏大、悲壮。这篇高明之处就在于,它反而从小处去写,以个人际遇去切入。作者不直写,仅通过文字的氛围,去暗示叙事者的人生并不如意。当遇到挫折时,给予她力量的,让她还有一片退守之地的,是对中文的热爱。 但“传承”这题旨或许只是次要。它更动人的是师生之情。即使如此,作者的笔触还是轻的、淡的,只以一纸信函作为情感的承载。这时,老师的精神感召显得更为重要。它在关键时刻接住了叙事者的情绪,稳住了她的人生步伐。 点题的“忒修斯之船”,把小说提升到哲学思辨的高度。叙事者成长了,按理,今日的我已非昔日的我。但她说“始终不变的是我的名字”,似乎名称维系了人格本质。如果连接到“中文”,你可以思考语言文字与身份之间的关系。 ●唯一让人稍微出戏的是“三月的初春”。但如果不预设故事背景为马来西亚,似乎也没问题。 相关文章: 回眸·光湧人 新的旅程 追尋遠方之足跡
2月前
【个人简介】 我是韩丞斌,今年16岁,自小在大山脚长大,目前就读于日新独立中学。自打小时接触文字起,我便向往着文字的世界,从小时阅读的童话故事到如今阅读的各类小说,我一直都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这些字里行间的美,正因发现了这些美,所以我希望让这些美在我的笔下呈现,让读到我作品的人都可以停下脚步,让文字托着人们,登上诗意的天空,沉浸其中。 错觉 在信息洪流的碰撞中 你我无声地 分享着彼此的生活 宛如从前一般 搭着肩膀 无话不谈 我握住冰冷的屏幕 却以为握住了你温热的肩膀 沉默 当恶意 在世界的角落 悄然行走时 宛如阴影下的幽灵 我们无视了它 当恶意触碰我们时 那路过的旁人 选择了沉默,仿佛声音被夺去 选择了旁观,仿佛行动被冻结 我们只能眼睁睁 看着不幸降临己身 孤立无援 而那些路人 仿佛无视了这一切 淡然走过 沉默,于是成了第八原罪 它不出声,却重如千钧 它让恶意在暗处生根发芽 而正义之花,最终 却缓慢地凋零在人心的寒冬中 回响 我蔑视着 眼前的岔路 以为未来 遥不可及 不在意命运 是否会对我开个玩笑 当我即将做出不可挽回的 抉择 我轻轻说: 谁在乎呢 一声回响: 未来的你在乎 困 人们为何总是怀念那已逝去的时光? 往事如清风一般 人们却总是妄想追逐风 与其并肩前行 我行走于盛夏之际 却想春花于我眼前绽放 我遥望西方的远方 却盼望橘红的日出 啊,何以一缕清风 令我寸步难行? 窃贼 手机 悄然成为时光的窃贼 在我与它相伴的沉默里 在我俯首,目不转睛的每一刻 它巧妙地将时间从我指尖滑走 它是那么的熟练 让我欣然将宝贵的光阴 一寸一寸 不知不觉地交付 直至我抬头 从这块光芒四射的屏幕中解脱 惊觉时钟的指针已悄然跳跃 我的时光,被这个方寸之间的世界 轻易带走 友谊 我希望 我们的友谊不像 那坚硬的钢铁 虽然坚硬 却会因时间的流逝 生出红棕色的铁锈 我希望 我们的友谊不像 那梦幻的泡沫 虽然瑰丽 却一触即碎 我希望 我们的友谊像 弹簧一样 不因微小拉扯而碎裂 不因轻力锤击而变形 我希望 我们的友谊像这弹簧一样 就算历经多少时间的拉扯 也如最初的模样 【写诗过程及感想】 诗,对我来说是个抒发情感的途径。每当我写下短短的几行话后,就会感到心中的一股莫名的情感涌进了文字中,浑身一松。我一般都是在夜晚写诗。夜晚的静谧与黑暗,为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写作氛围,安静且不受打扰。每当这时,所有的情感和灵感也仿佛被唤醒了似的,喷涌而出。此时,我就会立即拿起笔,在书桌上开始我的创作,用手中的笔将心中的那道景象呈现出来,让自己逐渐进入一种宁静的状态。比拟和比喻是我在写诗时最好的帮手之一,我时常用一些大自然的景象,如:四季、风、夕阳等自然景象来表达情感。我写诗的素材往往是我看过、经历过的事,对于生活的感受,所以诗对我而言也是生活的记录。每当我回看这些诗,都会想起当时的感受,仿佛又重温了一遍当时的情景。诗,不仅是情感的抒发,更是生活的印记。通过诗,我得以在纷繁的世界中找到一片宁静,记录下那些流逝的瞬间。 【作家点评/若涛】 韩丞斌的文字非常节约,不过度经营,不拖沓,这是一种难能的自觉。用节约的文字去表达丰富的意涵,这样的诗会自带一种饱满的张力。另外,他已能运用许多诗的技艺,例如“回响”的戏剧转折、“困”的意象对比,都用得恰到好处。“恶意”则显露了作者对世情的洞悉力、对人事的同情与共感。这些都是诗人的重要品质。 可改进的部分:〈窃贼〉主题较常见,表现手法也一般,未能写出新意。〈友谊〉的节奏拖沓,渐进式的写法略嫌呆板,排比式的句子也较僵硬。 ​相关文章: 回眸·光湧人 新的旅程 追尋遠方之足跡
2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