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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蔚延

7月底从印尼出差回到日本,花了大约两天时间洗洗刷,把行李箱的东西各就各位,终于舒服地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但是睡前免不了要滑一滑手机,打开“小红书”发现,怎么在日华人都在准备避难。原以为就是小部分过度紧张的人发布的消息,但读下去发现,是日本政府官方发布了南海海槽地震警报,为期一周。回来两天也没有打开电视,发生大事了自然也没察觉。 政府呼吁人民做好地震防范措施,包括固定家具,准备逃生包、确认撤离场所等。累到不行原以为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可消化了眼前的资讯,突然睡不着了。要是地震下一秒就发生,我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啊。只不过夜已深,也没力气起身去做什么准备了。睡前预想了一下,要是真晃了,就躲饭桌下吧。 尽管不是第一次经历地震,但这次针对南海海槽的警报,所在的名古屋就在南海海槽的中间位置,而且预计会殃及数十万人,时任首相岸田因为大地震可能发生而取消了海外行程,新干线也为此减速行驶一周。打开电视,荧幕上方滚动的字幕,在提醒人们做好防震及随时撤离的准备,左边也有地震的最新资讯,可以用遥控点击进入获取进一步详情。社群媒体上,有人问一周内哪一天地震最可能发生,然后有人玩数字游戏,把过往发生大地震的日期加起来,预估周四那天最有可能,这些资讯,都让我越看越恐慌,第一次对地震产生如此巨大的害怕。于是,终于动身采取防范措施。 首先是把家里的电视、长镜、冰箱、微波炉、书柜等,用绳子及防震贴纸固定住。刚来日本时准备过逃生包,把重要文件、贵重物品都放到一个袋子里,放在了靠近玄关的位子。久了觉得袋子有点碍事,也沾满了尘,就把它藏到收纳柜里了。 这次根据官方的指示准备避难包里的物品。把家里现有的物品,装进了一个不常用的背包里,但有些物品,包括头盔、睡袋、收音机、头发干洗喷雾等家里没有,还要想想要去哪里采买。 不久后听说超市的米和饮用水都被一扫而空了,我这个没有车的人,也没办法自己一个人用脚车去搬水搬米,只好多煮一些饮用水备用了。 地震未到  台风先来 逃生包东西没准备齐全,悬着的心也没办法放下来。想起年初似乎有收到区役所寄来的避难所地图,一直放在玄关处,没仔细研究过。于是认真看了一下,总算掌握了房门打开后的避难方向与位置。 结果,地震警报尚未解除,台风却说来就来了。说来也奇怪,日本对各种天然灾害总是事前做好防范,但就是没有放“台风假”这项操作。 风雨再大,都得照常上班、上学,唯有当电车宣布停驶了,才有停课停班的可能。试过两次冒着生命危险赶到了学校,一次是中午左右,因为雨太大了,电车宣布停驶,学校也宣布下午的课全取消,无需补课,请同学们赶紧回家。第二次则是一天的课都快上完了,接近下午3点左右才宣布停课。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调侃说:“每次都要等到炸弹爆了才要公布学校有炸弹。”一宣布停课,也不是马上就能坐上车回家。等学生们疏散完,一般都是两、三个小时后的事了。 虽说日本人的危机意识高,有规划好的灾害防范措施和避难指示,但总觉得在突发情况下,没有了预设的“指南”,加上行动前必须再三确认的民族性,日本人可能会比较不知所措。就像冠状病毒暴发初期,日本好多的应对措施都是在其他国家启动后才跟上的,尤其是高度仰赖纸作业,远距工作可是用了一段时间才建立起来。 南海海槽地震(还)没发生,避难包还是准备齐全点好。
3星期前
8年前,出发去日本生活时,只带了一些随身衣物,位于马六甲的老家和雪州的房子里,留下了许多衣物、书本、日用品等。起初不确定会待日本多久,每年也固定回马两次,回来看到这些物品完好无缺地躺在衣柜里、架子上,就觉得踏实,还有归属感。 2019冠病偷走的那3年,情况变得不一样了。3年后回国的那一次,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抹上了一层灰。潮湿闷热的天气,让衣服长出了黄斑,还发出一股潮湿味。鞋子更是经不起湿热天气的考验,胶水硬化迫使鞋底和鞋面不用使劲也可以掰成两半。环保袋也是一碰直接变成碎片。放了3年的洗发精、沐浴露因为使用期限已过,只好忍心丢弃。每每丢弃这些期限已至但还没用尽的东西,心里就觉得难受。 这次暑假回国,因为决定把雪州的房子租出去,所以认真来了一次断舍离。搁置了6年的房子,是我和先生精心打造的空间。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俩满满的回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新家入厝没多久,两人就决定到日本发展,房子也就这样空置。久了各种问题也就逐一浮现,像是漏水、墙身发黄、潮湿导致漆面剥落等,每次久违的打开家门,都有新惊喜。几次下来,心脏已经不胜负荷一次次的惊喜,终于决定把房子租出去,一来可以有点被动收入,二来是希望有人帮忙看房子(虽然也可能是破坏房子)。 原以为东西不多,结果单是把所有东西装袋、装箱,就花了整整一天。对于我这个有选择障碍症又念旧的人,在决定东西的去或留就耗了好长时间。先生比较潇洒,大部分东西都决定丢弃。我说:“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先生回说,他舍弃的都是他自己的东西,留下的,是我和他俩人的回忆。这一说,竟然把我哄得无法接话。难道说,什么都舍不得扔,是我“多情”了? 把整理好的东西硬塞上车,又是花了个半天,塞不完的东西,只好寄放在朋友家里,择日领取。先生开车载着我和满满一车的东西,因为途中遇上暴雨,开了大约3个半小时的车,终于抵达马六甲老家。 转向旧衣物下手 为了腾出空位给这些远道而来的东西,老家的一个小房间也必须先来个大扫除。过程中,竟然翻出幼儿园的毕业证书、小学成绩册和作文册、中学高级数学解题笔记、纪念册等满满回忆的东西。这些东西没办法丢,只好把焦点转向旧衣物,看可不可以扔得干脆一点。其实好多旧衣物已不合身,但往往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总觉得搞不好还会回到年轻时的紧实身材,所以一直存放到现在。但这一次,终于认清现实,就算努力锻炼,这些青春年华时觉得好看的衣服,也早已不符合现在这个年纪的自己,再存放下去,也毫无意义,就像居家物品整理大师近藤麻理惠说的,不再激起火花的东西统统丢掉!有了说服自己断舍离的理由,总算有效率地分类出一堆不再需要的衣物和物品,准备寻找下一个有缘人。 决定留下来的衣服,就开始进行除霉、除斑的动作,传统的烫热水、网络视频教学使用的洗碗精、苏打粉都来试一下,每天固定清洗两批衣物,追赶太阳。这些衣物经过太阳的暴晒洗礼,终于芬芳四溢,像似被赋予了新生命。按色系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好在衣柜里,顿时好期待再次将它们穿在身上。 这次回马3周,其中两周都花在打扫、整理物品上。断舍离的过程虽然累,但很疗愈。东西少了,牵挂也少了,或许就像极简主义主张的,拥有的越少就越快乐。经常搬家、移动,或勤于打扫、清理东西的你,一定也有所共鸣。
2月前
7月下旬,原定到印尼泗水参加一场学术发表。申请表递出去后,老板得知我要去印尼,就问我可否在学术发表前支援一场在雅加达的招生展。想到这是人生第一次有出差的机会,就答应了。 出发当天,配合日本人的严谨态度,乘坐了最早一班的电车前往机场,这才发现出差跟自己出门玩,根本是两码子的事,心情免不了些许紧绷。从办理登机手续开始,一路聊到候机室,直到登机分开坐以后,“i人”(编按:introvert,内向者)的我终于稍微松懈下来。东京转机又是一阵尬聊,直到抵达雅加达机场,搭乘计程车,终于安全抵达旅店。 行李放好后,因为时候已晚,老板建议就在旅店的中餐厅吃晚饭。可能过了晚餐时间,餐厅就只有老板、助理和我3个人。点餐时间,两位日本人打出安全牌,点了在日本中餐厅常见的炒饭、小笼包和麻婆豆腐,而我则点了一份日本没有的芥兰菜双拼。久违的重口味,我吃得津津有味;日本人也边吃边点头,表示好吃。 吃饱原以为可以回房间睡觉了,结果老板说想去展厅看看,于是开始探路。从旅店有一个连接展厅的地下通道,走过去大概要个15分钟。巡视完展厅,走回旅店,已近晚上10点半(日本时间已经是凌晨12点半),梳洗完毕,立马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约了早上7点半一起吃早餐。日本人吃得即礼貌又含蓄,面前永远只有一个盘子,盘里摆放了分量不多的食物,原本想一次过拿3盘的我,只好稍微克制一下。 吃饱就开始投入工作。来教育展咨询升学的人挺多,我用好久没说的马来文、夹杂英文和日文,给前来咨询的学生和家长们做简介和回答问题,虽然好几次被“听”出来是马来西亚人,但应付得还行。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老板和助理都没有开口说要去吃午饭。那展厅的空调,估计跟马来西亚的展厅和购物广场一样,设在十五六度吧。早餐没吃饱的我,十二点多就开始感觉越来越冷,没有食物补充能量,渐渐冷得开始有点晕眩了。 没等老板指示,我跟老板说我先去午休,他点点头表示可以。问了接待处,得知展厅楼上就有一家餐厅,选择颇多。来到餐厅,食物香味随之扑鼻,一开始没搞清楚怎么点餐,但饥肠辘辘的我立马抓来一名服务生询问,并顺利点了有沙爹肉的印尼炒饭。熟悉的东南亚口味,吃得真香。 老板点了份有虫的沙拉 边吃边想着还有两位同事没吃饭,吃饱就立即回到工作岗位。助理小姐因为不敢一个人点餐,让我帮她带了咖啡和面包,于是轮到老板去午休。 大约10分钟,老板回到展厅,表示他没看懂如何点餐。我跟他大致讲解,他又去了餐厅一次。这次去得蛮久,心想他应该点上食物了吧。大约一小时他回来告诉我们,他点了份凯撒沙拉,但是菜里有虫,他请服务生更换,所以吃久了。心里本来还纳闷,菜单上有那么多印尼道地美食,怎么就选了沙拉?老板接着自我反省地说∶“出门在外,应该点熟食才对。”我笑笑回答∶“是啊,比较安心。” 招生展为期两天。第二天,换助理先去午休。我又跟她讲解了餐厅的点餐方式,她接着问我∶“你知道洗手间在哪吗?”我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眼∶“展厅出去右转就是洗手间。你昨天都没上洗手间吗?”她笑笑回答∶“是啊!因为不知道在哪里。”因为展厅实在太冷,我昨天大概就上了洗手间六七次,她是怎么做到不用上洗手间的?老板则是因为前一天吃到菜虫决定不吃午饭,我在心里默默惊叹∶“这两人也太能撑了!” 两天的工作结束后,因为还有接下来的学术发表行程,我把老板和助理送上前往机场的计程车后,自己又叫了一部计程车,准备前往雅加达老城区探索。当了两天乖乖牌,是时候来点刺激的了。
3月前
不知道大家对于日本的职场文化,是否还停留在长时间加班、下班后和老板喝酒应酬至深夜之上? 据我观察,新一代日本人好像不流行加班了。近几年,电车最拥挤的时段已从晚上八九点提前至傍晚六七点。可能是疫情改变了日本人的工作模式,也有可能是日本的经济发展已大不如前…… 在东京工作的两个朋友,一位是电脑软体工程师、一位是出版社职员,两人都是一周只需要进公司两天,其他天都在家办公。我在大学里工作,课堂以外的时间也是挺自由的,同事之间很少有饭局或是应酬。 所以,现在的日本工作环境,可以说是工作生活两平衡。 但日本的求职过程,可说是人生一大难关。在日本,求职过程称为“就活”,“就职活动”的简称。从参与实习、职业展、公司个别说明会、到填写申请表、发出履历、参与笔试(知识和性格测试问题)以及至少3轮的面试,再到获得“内定”(录取通知),繁琐冗长的过程一般耗时一年。为了毕业后顺利就职,一般在大学第3年就开始就活(日本大学为4年制)。如果你准备应征超过一家公司,这个过程就得重复好几次,而每家公司又有自己的履历格式、申请表的问题也有所不同,所以不能一份履历多投,而是要对每家公司都有深入了解,才有办法回答申请表上的问题。试想想,从一开始的求职过程都很顺利,但在最终的面试失败了,然后一切又得重新开始,这打击可有多大? 每年4月1日,几乎每家公司都会举办新职员入社仪式,路上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穿着清一色黑白套装,手提黑色公事包的“新人”。在这个集体主义社会,上班第一天就跟上学第一天一样,大家都在同一天开始。 近几年,日本出现一种社会现象,叫做“5月病”。日本5月初迎来黄金周连假,对于4月刚开始新生活及适应新环境的人们,正是紧绷情绪得以稍作缓解的时候。但随着连假的结束,加上天气逐渐转热,人们必须回到各自岗位上时,就开始提不起劲,且意志消沉,“5月病”由此爆发。而今年的“5月病”,也一度延烧至6月。6月中连续好几天,市内地铁及跨市电车发生多起“人身事故”事件,当中不乏蓄意卧轨或跳轨的个案,导致电车停驶,许多上班、上学,还有赶着去面试的人都迟到了,整座城市气氛好抑郁。 手帐不离手 日本人工作态度认真是众所周知的。工作时不吃东西、不和同事闲聊、不滑手机是基本,还有一些比较传统的公司,早上还会要求职员一起做早操,接着是打扫办公桌,还有一些奇怪要求,像是坐姿要挺直,不能托腮之类的,身边也有朋友经历过。 另外,日本人是极度倾向于回避不确定性的民族,事情都要再三确认后才会执行,由此衍生出开不完的会,但因为往往没有人可以确切地说出“这件事我来负责”的话,所以会议一般都没有结果。开会人手一本笔记本也是必然,书局卖得最好的,应该就是手帐了。日本人的包里,似乎随时都能掏出一本精致手帐,全日本恐怕只有我的手帐是把用过的纸订制而成的。 就算工作再累,或对同事有所不满,结束一天工作,日本人会挤出一句:“辛苦啦。”虽然也只是形式上说说而已,但觉得日本人不撕破脸的这一套挺好的,至少不用接收同事爆发的负面情绪。 同事之间少有深交,所以离职后,一般也不会再联络。日语有两种说再见的说法,一个是“mata ne”,用于短暂的再见,譬如放学或下班但第二天又会再见面时说的。而大家比较熟悉的“sayonara”,则用于长时间的告别,譬如离职时说的“sayonara”,很多时候就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4月前
日圆贬值,涌进日本的游客每日创新高,当地居民因为生活受到干扰,开始怨声载道,还有报导指日本人被外国游客“霸凌”了。 原本还觉得“霸凌”一词言重了,但报导写说,外国游客除了多件行李箱占满电车车厢,还在车内大声说话,日本人觉得吵,却只能默默忍受。 试过几次在早上的繁忙时间,拖行李坐电车到机场去,觉得那些学校或公司地点坐落在机场线的学生和上班族很可怜,因为电车在市中心的首站,早已被旅客和行李箱占据,而旅客都是要到终点站的机场才下车,也就是说途中上车的乘客一般都只能站了。 守时是日本人的使命,五、六点就起床准备出门上学、上班是常态。上到电车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个座位,可以在抵达目的地前再补个眠。早上的电车都很安静,大家都是东倒西歪地睡,不然就是在滑手机,或耳机往耳朵里塞听音乐,很少有人在聊天的。 当这种想要在上班、上学前好好沉淀,在职场、学校迎合他人之前再来一小段私人片刻的时候,却被大声嚷嚷的人剥夺掉这种权利和小确幸时,一天的压力就从电车车厢开始累积,说是被霸凌,好像又不无道理。 虽然在日本生活,但说到底也是个外国人,可以理解人在旅游时的兴奋,以致于声量变大也毫不自觉,反而对于行李箱占据座位,或堵在电车车厢的进出口、带给他人不便的行为比较在意。 像是在拥有富士山为背景的罗森便利店前拍照打扰到当地居民事件,尽管相关单位已架起黑幕,但还是有人破坏黑幕继续拍摄,这些行为真的很要不得。便利店之后,还有一座行人天桥,也因为背景是富士山,为了防止游客群聚,扰乱交通秩序,当局也已拍案要架设黑幕。这样下去,以后去静冈恐怕也只能看一处又一处的黑幕了。 还有马来西亚游客来日本自驾,结果把车停在没有空位的停车场,堵住其他车辆进出的事件,也让我既汗颜又担心,希望事件不会影响马来西亚驾照在日本租车的条件。 庆幸自己住在名古屋 当初申请来日本深造,因为不喜欢繁忙拥挤的大城市,于是将东京和大阪排除在外,北海道其实是首选。后来,因为名古屋的教授先来信,于是就落脚在日本中部的这座城市了。刚来不久,就发现名古屋没什么旅游景点。虽然位于中心位置要去哪都很方便,但坏处就是去哪都要花钱。后来,在一项投票中,名古屋被票选为日本最无聊的城市第一名。跟日本人说起住在名古屋,日本人会一时接不上话,然后说∶“是个很有气质的城市耶!”所谓“气质”,也许就是没有特色的委婉说法吧。 不过,大部分名古屋人认为,虽然观光景点不多,但名古屋是很适合居住的地方。作为日本第四大城市,设施既不落后,房价比起东京也算合理,而且名古屋的咖啡馆比例是全日本最高的,逛个街累了,可以轻松找家咖啡厅坐下休息,不像东京可能到处都是满座。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游客爆多的时候,真的非常庆幸自己住在名古屋,通勤还不至于用挤的。 看着人满为患的东京、京都、大阪等地,实在没有勇气和动力前去。想起家乡马六甲,那些从小吃到大的美食,后来都变成了游客争相打卡的地方,当地人也只好避开人潮,只有平日才敢驱车进城品尝那古早味。 旅游业为国家带进大笔收入,但“过度观光”带来的问题,当局确实应该要有更妥善的规划与安排,不然苦的只有人民,不仅生活被打扰,还要因为货币贬值只能眼睁睁看游客们买、买、买,也难怪日本人会说自己被游客“霸凌”了。
5月前
在日本这个阶级观念甚强的社会,职场霸凌情况尤其严重。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有过不称心的职场遭遇。 刚入职不久,单位里就有个位高权重的优女士,因为我出席一场会议没带上笔记本做笔记而向我的上司告状。上司因此转告我可以随身携带一本笔记本,把重要或不懂的事情记下来。但会议本来就会发厚厚一叠的纸本议程,很不环保,笔记难道就不能直接记在这叠纸或手机上?基于要迎合别人的这种小要求也不是特别难的事,于是就把那些准备拿去循环的纸钉在一起,当成笔记本,带到接下来的会议去了。 后来,才得知我入职是为了接手优女士的职务,单位让优女士给我安排了每周一次一小时的一对一职业培训。第一次与她单独会面,她就用非常严肃的口吻,告诉我从那一刻起,她只会和我说日文,也不允许我用日语以外的语言和她说话。看来她因为其他同事配合我身为外国人的身分而和我说英语感到不适,因此开出了这样的条件。但根据她的说法是,在日本工作,理所当然得说日语。可是,单位里还有一位加拿大籍男同事,优小姐却愿意配合他说英语。除了我看起来比较矮小、温和、好欺负,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再多投诉也难撼动霸凌者 优女士嫌我日语不够好,任何发出去的电邮都必须事先发给她过目。当时AI还没盛行,一次在回复邮件时,优女士敲了我办公室的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直接闯入,质问我怎么还没回复邮件。我回说我正努力回复中,她走到我后方,查看我的电脑荧幕,然后直接挪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我转头看着她,她说:“不用理我,你继续。”我说:“你这样看着我,我没办法工作。”于是,她让我边听她说,边把她说的内容打出来,就这样看着我把整封邮件写好发送出去,才甘心离开。 后来,我每按一次电邮发送键,办公室的电话就会随之响起,没有一次对我写的电邮或做的决定感到满意,就连电邮用的署名她也有意见。为了避开她的电话,我都是先把电邮内容写好,离开办公室后才按下“发送”键,但是第二天早上还是免不了接到电话轰炸。 当优女士连我接说话的方式和声量都给予批评,甚至让我做一些连大学资格都不用的工作还万般刁难的时候,我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这份工作有多厌恶、害怕、压抑,甚至忧郁。 想裸辞但为了这份工作搬家花了不少钱,再怎么样也都得撑满一年直到合约结束才好离职。于是,只好开始狂投履历,每天倒数可以和优女士说再见的日子,那一年的日历上画了好多的叉叉。 后来顺利找到新工作。提交辞呈时,上司问我是否遭到了职场霸凌,关于优女士怎么对我,我却只字未提。同事问:“既然都辞职了,为何不把话说开?” 问题是,把话说开有用吗?上司既然会问,就表示他也知道单位里或许存在霸凌的情况,但却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 阶级观念在日本职场上根深蒂固,权力、地位越高的人,再多的投诉、指摘,似乎也难撼动他们的地位。被霸凌者就算提出申诉,往往必须在重述事情经过时受到二、三次伤害,但到最后正义也并未获得伸张。当人们关注被霸凌者的身心状况时,却也忽略了霸凌者才是真正应该被关心、被治疗的那一方。 现在工作的地方,上司和同事们都很友好。感谢自己当时及时抽身,离开了那个让人身心俱疲的地方,才发现原来在面对强大势力无法反击的时候,与其以卵击石,或许还有一种方法,叫做“逃避”。逃避虽可耻,但有用!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个适合自己的容身之处。告别有“毒”的人、有“毒”的环境,比什么都重要。
6月前
和同样生活在日本的马来西亚朋友或外国朋友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小心开始说起日本人有多难相处。 大家都一致认同,日本人普遍上很冷漠。尤其冬天时,所谓冷漠显而易见。比方说在路上掉个围巾、手套、或冷帽等不太值钱的东西时,大家路过都会当作没有看到。三天甚至一周后回去,东西还会完好无缺地在原地等你捡。 朋友说,这有什么出奇的,日本人冷漠的最高境界,是邻居倒毙在家中,直到腐臭味蔓延开来,才发现隔壁家出事了。 搬来现在住的地方也有两年了,但截至目前都不知道隔壁住了谁,长什么样。搬进来不久的一个晚上,在家组装宜家的书柜,记得当时也还没到晚上10点,门铃突然响起,透过没有视频的对讲机,一把女声,告诉我现在已经很晚,请我明天再继续组装。那是我第一次和邻居打交道,也是截至目前仅有的一次。 有几次刚好走廊上遇到,我准备打招呼,但邻居也都是眼神回避,快步走回自己的屋。又因为疫情大家都戴着口罩,所以要是某位邻居其实是我的同事,我也可能没认出来。 然而,最近一次经历,却让我对日本人的冷漠有些许改观。3月底,下了好多天的雨。趁着春假,连日在家写研究报告几乎被憋坏的我,趁着某个大晴天,决定带着平板电脑和午餐,到公园里的樱花树下“户外办公”一天。 当时樱花还没满开,赏花的人不是太多,距离我垫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母亲和女儿,还有外婆的三人组合。 换个地方写作灵感果然源源不绝。但写没多久,就有个背着一台单眼相机的男人在我附近对准樱花拍着拍着,然后越来越靠近我的铺垫,随之一蹲,就用日语说了句:“请问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我先是一愣,心想:“这是在搭讪吗?”来到这把年纪,我根本已经忘记上一次被搭讪是什么时候了。一时没想到怎么用日语拒绝,对方看我搭不上话,竟然开始飙英语,问我是哪国人。我暗忖:“现在的日本人英语都那么溜吗?” 心里有点害怕,下意识把包包、外套、电脑都往身边挪,或许因为这一举动,隔壁席的妈妈见状,带上一片小蛋糕,走过来递给我,边和我搭话,问我是否一个人,还跟我使眼色,问我是否认识那位前来搭讪的男士。我回说:“我不认识他啊!”这位妈妈于是直接坐下来,跟我聊起天,陌生男人见我们不搭理他,最后便离开了。 我急忙向这位妈妈道谢,真的很感谢她既聪明又不失礼地适时帮我解了围。看着她善良的面孔,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在日本搭便车的经历。 不期而遇的温暖 那时,先生刚来日本和我一起生活不久,我们去了栃木县的半月山。逛完要下山时,发现看错了时间表,错过了下山的巴士。下一班巴士要大约1小时半后才来,而且山上既没有洗手间,也没有任何食摊。想搭计程车手机还没有讯号。于是,先生提议要伸出拇指搭便车,这是一项我们俩在纽西兰打工度假时学会的“生存技能”。自从来日本,领教到日本人从不给别人添麻烦后,那拇指还真是没勇气举起来。但因为下山的路也没有设置人行道实在太危险,先生最后还是把拇指举起来了,这一举,就立马有车停了下来。 那是一部七人轿车,车上坐着一家四口,女主人把坐在中排的两个小孩挪动了一下,让我们坐到后排去。途中,女主人还透过小朋友给我们递来了两份包装精美的小饼干…… 好心善良的人总是如此雷同,她和樱花树下帮我解围的女子,都一样温暖。 凡事没有绝对。虽说日本人冷漠,但有难的时候,还是有温暖的人,愿意伸出援手的。
7月前
前文提要:抵达月台,我把身后的背包、斜肩包、口袋又再翻找一遍,还是没发现手机,心里开始慌起来……这下只好去追老公了。想起老公说上巴士前要吃麦当劳,于是来到刚跟老公一起经过的麦当劳,目光迅速把点餐列队及座位扫了一遍,正要放弃时,在最角落的位子发现了老公。 老公看到我先是一惊,我说我手机弄丢了,他才回过神来,掏出手机拨我号码,但无人接听。我让他跟我到失物招领处填写资料,于是他把只咬了一口的汉堡打包丢到背包里,帮我拉着行李往札幌站方向跑。 失物招领处还是没有发现手机,老公帮我留下了他的联络方式。工作人员提醒我,如果手机不是在车站里掉的,那手机也有可能被交到警局里,让我也去警局备案。 找到老公,心情已经稍微平复下来,但还是不清楚手机什么时候、在哪掉的。老公问:“iphone不是有寻找手机功能吗?”这时才恍然想起背包里有一台iPad,打开却不知从何下手。老公问:“该不会没有打开搜寻手机功能?”因为我是一个担心个资外泄而有点抗拒定位追踪功能、iCloud也从未打开过的人类,老公也表示不解。 不过,手中的iPad带来了一丝希望,显示手机位置在大通公园。没有丝毫犹豫,我们又一支箭似的往大通公园方向前进,此时已在大通和札幌之间的地下街来回第五次,心脏几乎已超出负荷。 来到Ipad显示的手机定位附近来回查看了好几遍,始终没有发现手机的踪影。老公持续拨打我的手机号码,但手机处于静音模式、震动也没打开,就只能靠荧幕发光来找了。雪下得颇大,我还徒手扫雪,就怕手机被雪埋没了。但找来找去还是没找着。 后来,老公发现附近有一个因为雪祭而临时设置的警局,跟手机定位也相当靠近。 推开门,里面坐着3位警察,表情冷淡。其中一名警员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手机弄丢了。他脸上像写着“这里没有你的手机”的表情,把车站失物招领处人员问我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我回答完毕,他随即走到旁边的置物柜,打开其中一个标示“贵重物品”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透明的大袋子,里头装了至少十几部手机,每部都贴上了标签,标示手机来历。 警察手往袋里随意翻查了一遍,依旧表现出一副“没有你手机”的表情,这时老公持续拨打我手机号码,警察先生终于发现袋子里一台手机荧幕在发光,他把手机掏出来,递给我解锁。解锁成功后,又填了一份表格,就把手机还给我了。就这样,手机找到了,但我也赶不上回名古屋的班机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错失班机啊! 我的心一阵温热 我只好随老公坐长途巴士回他那距离市中心好远的家。上了巴士,还在纠结是否应该直冲机场,看机票能不能更换之类的,但当下已经筋疲力尽,也没有办法再去应对更多的不确定性了。 虽然抱着机票已报销、必须重买的打算,但第二天一早还是给日航打电话,看看事情是否还有转机,但线路繁忙连接不上。于是,写了封电邮询问,却等了一天都没有得到回复,就重买了一张廉航的机票,因为日航的机票已经涨到买不下手。 在新千岁机场准备回名古屋时,我去了日航的柜台再次询问。工作人员面露难色,解释说因为是个人原因导致错过航班,所以没有办法申请退款。尽管失望,但谁叫自己糊涂掉手机呢? 回到名古屋忙着清洗衣物,直到晚上打开电子邮箱,发现来自日航的回信。邮件写道:“您好。抱歉回信晚了。我们发现您购买的机票是不能做任何更动的,但考量到你在登机前掉手机所带来的不便,决定让您做仅止一次的班机更换或办理全额退款。读到这里,我的心一阵温热。无论它是否是一种以满足客户的渺小需求来换取持续支持的营销手法,我都会因为这样的贴心举措而买单,未来购买机票时也会优先考虑日航! 有了这样让人感动的失而复得,人是要怎样才能不糊涂下去呢? 【周游霓虹国】掉手机记(上)/ 周蔚延 【周游霓虹国】掉手机记(下)/ 周蔚延
8月前
在日本生活久了,人会变得粗心大意。因为下意识觉得环境安全,不会有人偷抢拐骗,不小心遗落的东西几乎都能找回来,慢慢地就毫无防备之心了。起初还会留意包包及随身物品,但后来就是可以放心到一个人在咖啡馆或餐厅时,也可以把包或是手机留在座位然后去点餐、上洗手间的程度了。 去年第一次在公交车上掉了零钱包,里面有日圆几千块(几十令吉),交通预付卡以及一些集点卡。下公交车后,想去便利店买东西,随即发现零钱包掉了,打电话给巴士失物招领中心询问,大约4小时后接到通知,说是零钱包找到了,让我到市中心的失物招领中心总部取回。失而复得的零钱包里的钱和卡,一样都没少。填妥失物认领表格后,工作人员问我:“你是坐地铁来失物招领中心的吗?”“是啊!”工作人员于是递给我两张免费的地铁乘车券,作为我特地前来领取失物的交通补贴。“不对啊!是我糊涂弄丢东西在先,要领取失物,交通费不是应该自己付吗?这样的失而复得也太暖心了吧……” 有了这样一次美好的失而复得,我的粗心大意就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出了门回到家才发现包包根本没有关好;有一次弄丢了脚车钥匙,害老公把我的脚车从地铁站抬回家;还有一次用了电棒卷忘了关电到第二天才发现,幸好地毯没有烧起来。 但我万万没想到,最近一次更夸张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我竟然把手机给弄丢了。 一月底学期告一段落,学生报告采点尚未完成,我又迫不及待飞往北海道找老公去了。 这次逗留北海道大约两周。行程最后一天早上,我们开着租来的车子,从旭川回札幌市。抵达札幌,已是下午4点左右。想说距离晚间7点20分回名古屋的班机还有些时间,就决定去位于大通公园的札幌年度雪祭看冰雕展。我们从地下街走过去,大约走了个15分钟,老公第一次知道有地下通道可以避开风雪和湿滑的路面,还发现好多餐厅,他嚷嚷说道,待会儿他想吃麦当劳再坐车回家。 当天是雪祭开幕的第一天,现场万头攒动,好多旅客,加上大雪纷飞,举步维艰。我和先生逛没一会儿,就匆匆穿过地下街回到札幌站。 我把行李箱从置物柜取出,准备进站搭电车到机场去,进站前眼角瞥见转角处一个失物招领柜台,心里仿佛有着一股不祥预感。 我和老公拥抱告别,刷卡进站后依依不舍的登上手扶梯前往月台。就在此刻,手往外套的口袋一摸,试着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不在口袋里,斜肩包打开,手往里边抓,也没发现手机的踪影。抵达月台,我把身后的背包、斜肩包、口袋又再翻找一遍,还是没发现手机,心里开始慌起来。 首先想到,没有手机能登机吗?登机需要二维码,没有二维码还是可以柜台办理登机手续,但手机弄丢,我整个行程的照片都没了,而且一想到在这个偌大城市里都没有认识的人,而唯一认识的老公却没办法跟他联系上,就觉得好焦虑、无助。 在原地放声大哭 慌乱中做的第一个决定,是要找手机。于是拖了行李往回跑,泪眼汪汪的跟车站人员说,我要出站去找手机。出站后想着要去追老公,但下意识想起进站前转角处的失物招领处,就先去询问。工作人员钜细靡遗地问我手机什么型号、颜色,记不记得在哪不见等问题,但她手上并没有任何手机,于是让我留下联络方式,我这才发现,根本记不住老公的日本手机号码。 这下只好去追老公了。拖着行李又往前冲,要是老公上了回家的高速巴士,我就只能原地放声大哭了。想起老公说上巴士前要吃麦当劳,于是来到刚跟老公一起经过的麦当劳,目光迅速把点餐列队及座位扫了一遍,正要放弃的时候,在最角落的位子发现了老公。(待续) 【周游霓虹国】掉手机记(上)/ 周蔚延 【周游霓虹国】掉手机记(下)/ 周蔚延
9月前
新一年开始了。每一年的开始,我都花好长一段时间去想、去规划新一年要完成的事。年轻时目标方向很明确,但近几年却有点迷茫,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可能随着年纪增长,那些年轻时未完成的目标、梦想,来到这个阶段,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年末看别人在脸书上发表的年度总结,再想想自己的2023年,简直就是自惭形秽。只好默默安慰自己,能安然无恙地过完2023也算是一项大成就了。 2023A开年第一天,日本就发生了7.6级强震。事发时,人在外头。排了一小时多的队,从神社参拜完,正要步行前往餐厅用餐。手机突然发出地震警报声,那是一种有别于手机内设铃声的巨大声响,类似汽车防盗警报器失灵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的手机都在同一时间响起来了。还在想能登在哪个位置的时候,突然就一阵晕眩,感受到了震动。后来陆陆续续收到讯息询问是否受地震影响,回到家打开电视,才发现情况甚是严重。 接下来的几天,在家里也感受到了轻微的余震。电视上也有越来越多来自灾区的画面流出。有受访者站在他们坍塌的房子前,叙述着他们每天碰面聊天的邻居还被埋在瓦砾堆里等待救援。道路中断、余震接二连三的发生,加上雨天加剧了救援难度,一名父亲对着镜头哭诉,因为迟迟等不到救援,身陷瓦砾堆中的女儿撑不住松开他的手走了。这些画面,看了好心酸。 另外,开年第二天,日本还发生了两机相撞起火事件,但这起事件让人见识到了日本人的高国民素质,对于日本人的从容应对、相互配合,而让客机上的全数乘客与机组人员得以安全疏散,给予了高度评价与赞赏。网络上视频可见,客机外已开始着火,乘客们惊慌地嚷着让乘务员赶快打开机舱门让大家逃生,但尽管慌,几乎所有乘客还是守秩序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候指令,反映出日本人的高度纪律与冷静。 实际执行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确定自己在紧急关头能否如此沉着冷静,但自觉自己竞争力弱且佛系的性格,好像挺适合在日本生活的。跟别人争东西总是争不赢,所以不在意排很长的队,因为在日本,只要跟着大家一起排队,最后一定会排到,很公平、很合理。樱花季的时候,我也悟出一个道理,花开花落总有时,很多时候,你急也没用,事情自有它的发展与走向。 在日本生活的这些年,发现自己最大的变化是,变得比较安静,不太喜欢表现自己、更不喜欢成为关注点。或许本来就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但近年来变得更会隐藏自己情绪了。可能是环境、抑或是年纪造就的改变。尽管日本是一个很安静、很适合内向人生存的地方,但新一年还是希望自己要多主动、积极,多参与社交活动、拓展人际关系,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啊。 以前每次看消防、医生等职业剧的时候,总觉得从事这些职业的人很伟大,而这次从电视上看到在地震灾区进行搜救、报导的人们,让我也好想为有需要的人做点什么,也开始省思自己目前的工作,对社会或周遭环境有着什么样的贡献与影响。我想新的一年,最想做的事,就是想借自己的能力,帮助有需要的人吧。 而不能只是想,更要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实际执行才是最重要的。但执行力真的还有待加强,不然减重这件事也不会每年都出现在新年抱负清单上了。 新一年希望大家有执行计划的动力,在面对挑战挫折时,有应对的勇气、韧性与坚持,最重要的是平安无恙,一起往2025出发前进。
10月前
冬天期待下雪。不过下雪的时候,最好不用上班。可以躲在棉被里,手握一杯热饮,看窗外雪飘呀飘的,最写意了。下雪出门上班,很折腾。不仅冷,下雪后的路面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很容易跌伤。如果是大雪还会造成交通瘫痪,这种时候只会感叹,生活不易。 11月底,北海道各个地方已下起初雪。先生说,他已经在上班途中不小心摔倒两次,通勤乘坐的巴士也经常打滑,偶尔他跟公司同事还需要一起铲雪,铲完后双手直发抖。反正,他对雪是彻底不抱任何幻想了。 北海道生活的挑战,远比想像的还要大。抵达第一天,房屋中介问我们和电力、煤气公司联系过了吗?先生事前拜托我帮忙联系,就怕入住后没电、煤气,那肯定得挨冷。我自信满满地回说,已经都联系过了,让他们今天就开通电力和煤气。中介接着问∶“那煤油、上、下水道呢?” “煤油?上、下水道?”毕竟这次也不是第一次搬家。前几次租房基本都只要开通水、电、煤气就足够了,怎么这次还多了煤油,水还另分上、下水道的?中介解释,屋里的暖炉用的是煤油,因为北海道的冬天比较严峻,暖炉几乎24小时都要开着,而煤油比起煤气会相对便宜些,又因为先生租的房子比较旧,使用的是旧式马桶及下水道系统,所以每两个月一次,需要有人来进行下水道排污处理。所以,每个月的水、电、煤气、煤油费,就已经是一大笔开销了啊! 中介还提醒,等冬天正式到来,气温介于摄氏0度以下的时候,就算人不在家,暖炉最好还是开着,让室内保持温暖,不然很有可能面临水管冻结爆裂的问题。为了防止水管冻结,还要打开水龙头让水直流,中介边解释边打开水龙头做示范。我和先生越听越懵,这样让水流,流的不只是钱,也不环保啊!尽管疑惑,但还是笑笑点头,表示理解。事后问谷歌,应该把水阀关掉,让水管里的水流干净、马桶里的水抽干净,应该就没问题。 我不理解,北海道的冬天那么冷,为什么房子都没有中央暖房,又或者像韩国有地暖和温水系统让室内保持温暖。我问先生:“我们真的生活在发达国家吗?” 先生落脚的小乡镇,距离札幌大约两小时车程。在这座镇上,市政厅、邮局、消防局、警局、超市,全都坐落在同一条街上。车往乡镇开出去以后,周围不是广袤无垠的农地,就是杳无人烟的旷野。一天夜里开车从小樽回小乡镇,沿路皆无路灯,偶尔发现远处有光源,仔细看是伫立在荒野中的一户民宅,心里想,怎么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是农家吗?平常都怎么过活呢?日常用品都上哪儿弄回来的?后来又经过一间学校,学校的后面是一大片山林,学生难道都不会上课上一半发现教室外有熊出没吗? 和典型的日本人不同 虽然小乡镇没什么地方可以逛街、购物消费,但单是水、电、煤油、煤气就去掉一笔大开销了,然后发现超市里除了海鲜及北海道盛产的马铃薯、萝卜等以外的食材都比本州来得贵。北海道人的处事态度,感觉也和典型的日本人有所出入。就好像跟我们接洽的房屋中介原本说要租给我们的房子是201号,先生去名古屋市政厅办迁出手续及联系好搬家公司后,中介又改口说是202号才对。电力公司的人也是一会儿说设置电箱时需要会面,一会儿又拨电来说没必要会面了。打电话给中介提供的煤气公司,接电话的人却说∶“你们家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内呢……” 反正没事最好不要在日本搬家,既耗钱、耗时,又耗力。搬家过程,先生手机只要一响,就立马把手机话筒都推到我嘴边。他搬家,我可是日语大跃进了一回。
11月前
月初先生去了北海道开始新工作,我们又展开了远距离模式。札幌与名古屋距离大约1500公里,跟吉隆坡与曼谷之间的距离差不多。 远距离好难。难在发生事情的时候,对方不在身边什么忙也帮不上;难在失联的时候,脑海里即便上演了万种情节,电话的另一端仍旧处于失联状态;难在难过到不行需要一个拥抱的时候,却只能一个人抱头痛哭;难在什么事情都能一个人扛以后,怀疑还需要对方干嘛…… 幸好,和先生恋爱结婚以来,经历过不少次的远距离,所以这次算是比较快进入状况了。 和先生的相遇,是在大学毕业后。在一起不到两年,就经历了第一次的远距离。当时为了完成留学梦,到台湾深造。得知获得奖学金的那天,我们俩哭成了泪人。后来的每一次离别,我悟出了一个道理,机场是最好哭的地方。 维持远距离,视讯通话和安排见面是最基本的两件事。每天视讯通话是一定要的;而所幸的是,当时有了廉价航空,实现了人人都能飞的愿望,所以到台湾后,每逢暑假、寒假都会安排回马,一年固定回马两次。当时还是男友的先生,一有长假也会飞到台湾看我,然后一起游走台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久别重逢后的激动,让每一次的见面都显得格外珍贵,也让我们更懂得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候就一起好好玩;不在一起的时候,他努力工作、我努力写报告。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过得特别励志、充实、有方向、有目标。 第二段远距离,发生在婚后。我们俩一块儿从纽西兰打工度假回马后,开始计划结婚。然而,因为适应不了新的工作环境而经历了低潮期的我在此时得到了一个来日本深造的机会。先生能理解我,鼓励我做想做的事,不想我放弃掉一个好机会一辈子在遗憾中度过。于是,出发日本前,我们先签字注册结婚。原本不想跑华人传统礼俗设宴等,但双方家长希望摆酒,于是我先出发前来日本,一个月后,又回马办婚宴。婚事办妥后,我和先生随即又展开了婚后的远距离生活。 两年后,先生决定来日本发展看看。虽然完全不懂日语,但他鼓起勇气放下了马来西亚的事业、家人、朋友,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重新开始。起初工作没着落,日子非常难熬,但还好慢慢地挺过来了。 又迎来了离别时刻 历经5年时间,我终于完成了博士学位。毕业后,我寄了百多份履历,但就是找不到一份在名古屋的工作。最后,在距离名古屋大约370公里的另一个小县市香川找到工作,于是远距离又开始了。为了可以重返名古屋,我可是在新工作开始不到3个月,又开始投履历,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年后,终于让我又回到名古屋,和先生一起搬进了一间较之前大的房子,看着两人份的家具终于聚在同一空间,感觉特别安心。 但安心的日子过没多久,日元开始贬值,能兑换到的马币越来越少。先生想换份高点收入的工作,我也觉得可以趁早换份更有进步空间的工作。于是换他投履历,努力后摆在眼前的是一个远在北方、印象中一直都是白皑皑一片国度的工作机会。去或不去,这些年来,第一次主动权掌握在先生手里。尽管万般不舍,但我还是鼓励先生可以去尝试看看,不去哪能甘心? 10月底抵达北海道,整座城市映照在红橙黄叶之下,秋意甚浓。陪先生安顿好顺便小玩了几天后,又迎来了离别时刻,而这次泪流成河的地点换成了新千岁机场。 回到名古屋看见先生把他的衣物、用品等都带走了,又断断续续哭了好几天,才终于适应过来,开始利用一个人的时间,看书、看剧、写作、作画等等。 远距离很难,但每一次的相聚也别具意义。下一次见面的行程已安排好,有了期待,日子也就不难过了。
12月前
日圆贬值,好多朋友来日本旅行。近期常被问到的问题∶“日本开车难吗?”考了5次才考到日本驾照的我表示,在日本开车确实难啊! 在日本开车,一定要特别注意行人和腳車。和马来西亚路面状况不同,在日本,绿灯亮起后,转换方向的车必须等直线方向的车行驶完后,才可以转弯。转弯后车子一定要缓下来,因为前方迎来的会是斑马线,好多行人、腳車会趁绿灯就快转红的时候,赶着过马路,一定要注意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行人和腳車。 日本部分道路也异常窄小,经常从四、五个车道,转个弯突然就变成一个车道。路灯不多,加上车辆使用的是白灯,夜间开车也特别伤神。有一次,转个弯,我就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日本道路的分界线,也画得不是特别清楚,不像马来西亚一般会筑起分隔岛,利用花草树木等把两条不同方向的车道彻底的区分开来,就算是夜间开车也可以清楚确认单向或双向车道。 依赖车子的导航系统,却好几次在夜里把车开进山林里,四周漆黑一片,眼睛只敢盯着车灯照亮的前方,根本不敢转头看旁边的车窗,就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暗黑中行驶了近30分钟,才终于翻越山林,把车子开进高速公路,松了一口气。 冬天开车也特别具挑战性。一次年末,在降雪量多的岛根开车,导航把我带上一条左右两边都是海的路段,窄小的道路不仅路面被冰雪覆盖,还大雨不停,能见度极低,加上大风把车子吹得左右摇晃,感觉差点就要被大浪卷进海里了。 日本人一般都非常遵守交通规则,也很有礼让精神。基本上,只要打出方向灯,后方的车子都会放慢速度让路。但在马来西亚,怎么感觉打方向灯比较像是通知后方的车辆加速?试过好几次,方向灯一打,后方的车子立马加速起来,一辆接一辆,完全没有空档让人可以转向。 另外,在日本路上行驶的机车属于重型机车,跟车辆共用车道,车辆不会无视机车,也不会占用机车的位置,把机车逼到车道边,对骑士们造成威胁。这种对其他道路使用者的尊重及礼让,是避免意外发生最有效的方式。 路面考试非常严格 拥有马来西亚驾照,要考取日本驾照首先必须提交驾照翻译等文件,资料审核通过后,必须通过简易版的交通规则笔试,最后再通过路面考试就可以换取日本驾照。过程看起来不复杂,但难度在于最后的路面考试,我一共考了5次才过关,前面4次不过关的原因有∶不够严谨、查看人行道的路人和腳車的动作做得不够彻底(他们有一套指定动作);转弯不够靠近路缘(要尽可能靠近以避免有间隙让腳車在你转弯时从后方直进);转弯时开太近路缘,车的后轮因此撞上路缘;方向灯打得太晚等。最高纪录听说有考了13次的,但也有人一次就过关。路考采点方式或许有点主观,但我想考官最看重的,还是开车时的谨慎态度。 在日本还不是拥车一族,需要用到车的时候就去租。尽管考到驾照后一直有想买车的冲动,但想到每个月要多付停车费、油钱、维修费等,也考虑到有车后,走动、骑腳車的次数会大大减少,就暂时打住了买车的念头。 最近一次,家人来访,租了车,第一次把车开进市中心,停在一个停车场。大约3个小时半后回去取车,收费机器荧幕上显示,停车费一共是7500日圆(约238令吉),我瞠目结舌,原本想按对讲机问是不是哪里出错了,结果才发现是自己被收费看板上的资讯给误导了,成了大冤种。日本的停车场会根据不同时段以及平日假日采取不同的收费方式,来日本开车的朋友停车前千万不要看错了。
1年前
1年前
四季分明,是我喜欢日本的其中一个原因。春天赏樱、夏日看烟火、秋季赏红叶、冬天看雪,每个季节都值得期待。每年大约7月下旬,日本迎来炎炎夏日,虽然说是来自热带国家的孩子,但日本的夏天,我也有点招架不住。 太阳每天5点左右升起,生理时钟总是在清晨5点半左右把我给弄醒,距离闹钟设下的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然后窗外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蝉用尽生命在努力呼叫,夏天特别容易躁动的肠胃仿佛也配合着蝉叫声咕噜咕噜作响,最后只好提前起床了,但头昏脑胀的,对于别人说的一日之计在于晨,我可是从来没有在晨间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反正,夏季就是睡眠品质不怎么好,平均一天只睡5至6个小时,空气潮湿闷热,也特别容易累。 来到出门上班的时间点,大约8点左右,气温已经来到摄氏近30度。因为紫外线指数特高,出一趟门若不擦防晒、不戴帽子、不穿外套遮阳的话,太阳会毫不客气地在你脸上留下雀斑,还有在你的脖子、肩膀、手臂,留下当天衣服剪裁的印记。 乘坐地铁再转个巴士来到工作的地方衣服已经半湿透,妆也糊了一半,头发抹了再多的发蜡也开始毛躁起来,也难怪学生总是能想出千奇百怪的理由,说没办法来上课。 这种天气如果不打开空调,室内会变成像似一个大烤箱,又闷又热。虽然日本政府呼吁大家,特别是年长者要适度使用空调,尤其是午后气温过高,建议打开空调,以防中暑死亡。但偏偏在万物高涨的时代,日本的电费也是贵得惊人,从去年底到今年共涨了两次。要打开空调还是需要想一想的,因此每到夏天,有冷气的地方,像是百货公司的休息区,就会看到很多人,长时间坐着享受免费空调。记得刚来日本还是学生的时候,身边的同学也为了省下电费,把枕头、换洗衣物等都搬到了研究室,换了个地方生活。 尽管如此,夏天还是有美好的事。一年最多水果吃的时候就是夏季。西瓜、水蜜桃、香麝葡萄,还有非主流的无花果,都是我的最爱。初来乍到的时候觉得日本水果太贵,譬如一整颗西瓜要价六十多令吉,而且日本还有人因为偷西瓜被捉上了新闻。在马来西亚的小外甥听我说日本西瓜很贵,当我姐带他去吃日本餐时,他就跟我姐嚷着要拍套餐里附赠的西瓜给我看,我姐问他为什么不是拍主食,小外甥说,因为小姨那里西瓜贵,而且只有夏天有得吃啊! 不过,日本水果虽然贵,但品质好,外皮找不到任何瑕疵,果肉也一定甜,非常值得。回国时发现日本的一颗水蜜桃居然要价七八十令吉,突然就觉得身在日本,一定要吃回本才行。 搬出封尘许久的浴衣 夏天值得期待的,当然还有烟火大会。为了让人们忘却酷暑,日本各个地方都会主办烟火大会,从几百发到几千发的都有。刚来日本的前几年,每年几乎都会去周边一些城市参与烟火大会,但散场的时候数万人一起涌进地铁站,身旁尽是大汗淋漓的人,其实颇难受。虽然警察与工作人员疏导措施做得非常好,但地铁站由于一时间涌入太多人,空气难以流通,常有人因此不适倒地。 因为2019冠状病毒,全国各地的烟火大会也停办了3年,去年复办后我却因为有点害怕人潮而对烟火大会兴趣缺缺。而今年决定还是要来点仪式感,搬出了封尘许久的浴衣。比起当初的手忙脚乱,今年穿浴衣可是颇有心得,加上平日常看束发教学视频,仅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整装完毕出发看烟火去了。 当年爱看的日剧里,男主约了喜欢的女生,赴一场浪漫的烟火大会。如今穿上浴衣的我,牵起了爱人的手,仿佛就像是走进了年少时期的梦里,尽管还未抵达目的地早已汗流浃背。
1年前
“广末凉子出轨了……”老同学发来讯息。 想当年,广末凉子可是多少人心目中的女神。如果你也迷恋过广末凉子,那我们肯定是同个年代的。 90年代末,正值哈日风潮席卷东南亚,国营电视台第三频道原声播出了日剧《青涩时代》《海滩男孩》《麻辣鲜师GTO》等日剧。记得每到周末都会搬好板凳,准时坐在电视机前等剧播出。《海滩男孩》中的广末凉子,清纯甜美,好多人都为之着迷。 对于广末凉子出轨事件,我可是一点也不意外。原因是,在日本不时有艺人出轨、外遇、离婚等相关新闻报导。 日本人习惯与人保持距离,说是不想打扰或侵犯到他人隐私,同时也尽可能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这种保持距离的态度,不仅仅是对待陌生人、朋友或一起工作的同事,就连面对家人,日本人也有保持一定距离的意识。好多夫妻之间相处的模式也都是相敬如宾的。加上日本企业几乎每年人事调动一次,尤其是男生经常会因为工作必须迁移到另一座城市,而原本的家里就剩下妻子和孩子。日子久了,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也就随之变得疏远、冷淡。 之前在语言学校教小朋友英语,来到“我的家庭”这个单元,我让小朋友介绍他们的家庭成员,其中有二到三位小朋友略过了父亲的介绍。当时我没多想、也没多问。后来,才发现这些孩子的父亲长期在外地工作,因为长时间没看见父亲,所以把父亲给忘掉了。 出轨事件发生后,广末除了道歉认错,工作被停,代言的广告也被撤下了。相比起日本出轨的男艺人,待遇可是大不同。虽然现在已经是21世纪,但日本还是一个根深蒂固的父系社会。此前一些被揭发外遇、卷入性丑闻风波的男艺人,可是地位完全未受影响地还在拍剧、上综艺、接广告。近期英国BBC专题揭发日本男偶像经纪公司杰尼斯事务所已故创办人喜多川的性丑闻事件,日本媒体也是一律噤声,未有报导。 就在上个月公布的全球“性别差距报告”中,日本在146个调查对象国家中排在125位,创下了有史以来最低的排名,除了落后一众发达国家,甚至比不上一些伊斯兰国家的排名,反映出女性在日本的地位极低。 男女天生就不平等? 事实上,不少日本女生还是把嫁户好人家、生小孩、当个称职的主妇,当作人生的终极目标。我经常让大学里的学生读一些有关性别议题的文章,试图引导他们跳出传统框架讨论。像是之前给他们读了一篇发生在日本,有关女性急救护理人员为了给在相扑台上致辞突然昏倒的市长施予急救,但碍于女性在这项传统运动的舞台上被视为“不洁”而被驱赶下台的新闻报导,结果班上有男同学发表看法说∶“男女天生就不平等,根本没有必要去比较。”我当下犹如被淋了一盆冷水,一时不知要如何引导接下来的讨论。 还有一次,参加企业面试。面试官问我∶“结婚了吗?老公在哪工作呢?老公对于你面试这份工作有什么想法吗?”我都被问傻了。所以面试工作的究竟是我,还是我的老公?换成是西方国家,这些问题简直就是性别歧视吧。 有时候,还真希望日本女性可以跳出传统思维,争取一下自己的权益。虽然出轨在道德伦理上肯定有错,但对于广末事件,我反而有点同情她。同情的点在于,凭什么在这个社会,女生就是要承受比男生更严格的审判与惩罚?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