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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蕾

母亲的背影在我眼里化了、散了。那一幕凝成一颗小石子,掷在我心湖,阵阵涟漪泛起。 烈阳将微风撕成不起眼的碎片,随意丢在那个炎热的午后。“喀吱,喀吱”,我不耐烦地踩着地上被热得卷了身的片片枯叶,心里不断抱怨着母亲又一次的迟迟到来。逝去的分秒坐在我的肩头,一分一秒过去我肩上的书包愈加沉重。 暮色渐浓,晚霞从四面八方赶来。天空像是偷偷尝了几口浓香醇酒,双腮染了几抹红晕,醉态微露。母亲骑着脚车摇摇晃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马路转角。“妈!你现在才到!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我的书包很重!”等母亲到跟前,我的抱怨与不满脱口而出。母亲不作声,纵使疲惫沉沉地压在她的眉眼与嘴角,她还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拥抱那个傍晚。我和母亲被黄昏护送回家。 回到家中,家里黑漆漆、冷清清一片。我顾不上把灯打开,把书包随意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便急着回房休息。“今晚想吃什么?”母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趴在床上随口答着“随便”。过了一会,她问:“吃鱼吗?”见我一阵子没出声,许是怕我不答应,又加了一句“这次绝对好吃的。”前几天也是吃鱼的,但盐放得少了,味道淡了,我没吃几口就找了借口回房做功课。 “好”,我听出她声音里的小心翼翼与期待,想着不好扰了她的兴致,便答应了。不一会儿,红烧鱼香喷喷的鲜美之气就已从厨房透过门缝飘到我的鼻间了。她还没把饭菜端到桌上,我已在餐桌等候。 白色餐盘衬得红烧鱼更为美味,不停地刺激着眼里的“味蕾”。不等母亲给我盛好饭,我已夹起一大块鱼肉往嘴里送。鱼肉鲜嫩多汁,鱼汤色泽鲜亮,我不禁连连称赞。“那就好。多吃点,多吃点。”正在给我盛饭的她听后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悦与自豪,那是为人母亲独有的自豪感。我接过她递来的碗,正准备大快朵颐,抬眼一看,才发现她没盛饭。“妈,怎么不吃?我去给你拿碗饭吧。”“不用不用,我不饿的,你在长身子呢,你该多吃点。”我一听便知道她又在忽悠我,工作了一整天怎么能不饿?她没来得及拦住我,我就给她盛了满满的一碗饭。 餐桌上的挂灯洒出淡淡的黄。她安静地坐着,手上正拿着筷子细细地给我挑去鱼刺。那点黄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我把饭放到她跟前,无意间于她青丝中瞥见一根不同。是白发吗?我仔细地在她头上寻找,却见不着了。“怎么了?”见我好一阵子一步没挪,母亲问道。“我好像看见白头发。”她定了一下,没说什么,手上继续给我剔出鱼骨。我不放弃,依然全神贯注地努力在那千千万万根黑丝中企图找出那与众不同。 许是怕菜凉了,她开口:“别找啦,不就是白头发嘛,妈这个年纪了有白发不是很正常嘛!快点吃饭吧。”我嘴上说好,身体却是一寸没动。 想把那刺眼的白给拔去 我对刚才那一晃眼的银发莫名地执着。若是找到了,心里就会泛起苦涩。像是有一双大手正把玩着我的心,时而挤压时而撕拉,使得我心万般难受。但我又想让自己放心。若是找不到,就证明她还没老呢,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满头柔顺青丝的妈妈,还是那个年轻的妈妈。虽然这极明显为自我催眠,但终究能让我安心半分。 最终还是找到了。 那根银丝匿在层层黑色发丝下。 它在微弱的灯光下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丝毫不会被注意到,但它又比午后那炽热的阳刺眼得多,看得我双目一阵酸涩。那不是纯纯的洁白,而是在年华一轮又一轮地跑过后褪得混沌的苍白。 我使劲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把鼻腔里的酸涩咽进肚子。我抬起颤巍巍的手想把那刺眼的白给拔去,却又怕弄疼了她,一阵犹疑不定后选择了作罢。只当没看见好了。 岁月理直气壮地把母亲曾引以为傲的黑发带走,只给她留下白发,母亲却只是笑着接受,道一句:“这个年纪总是会有白头发的。” 我怔怔地望着微弱的光下母亲苍老的背影。当视觉模糊的时候,我只看到一个轮廓。母亲的背影在我眼里化了、散了。那一幕凝成一颗小石子,掷在我心湖,阵阵涟漪泛起。
6月前
“你要好好吃饭。” 外婆和母亲担心我不舍得过日子,临行前给我包了大红包。张生知道我独处时就会亏待自己,早早预备餐费放在我的小荷包里。 过日子这件事,我觉得最写意的就是自己做饭。有自己的厨房,做自己喜爱的料理,品尝自己用心调理的滋味,生活有了烟火气才更温暖。 想要在台北有个小厨房,得面对两项艰巨的挑战,空间问题和垃圾处理。我尝试在没有窗的房间里设置一个小小料理角落,可惜逼仄的空间让油烟实在无处可去,只能勉强煮汤和面条。能煮汤和面条也算不错了,真正劝退我下厨的是垃圾分类。台湾的垃圾分类不只是分类处理,还实行“垃圾不落地”政策,每天都要定时定点等垃圾车才能丢垃圾。我每天只产生一点厨余,处理起来的时间或许比我做饭的时间还要长,但如果不马上处理,放在没有窗的房间里很容易发臭吸引蟑螂。 虽然无法自己做饭,但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溪口街居民多是老人和小孩,日常节奏缓慢安静,几乎没有餐饮店。往捷运站方向走约10分钟有个充满旧时代气息的景美夜市,因附近有景美中学和小学,入夜后人潮涌动,各种饮食店、小吃摊林立。夜市的主要入口处有个非常有趣的古早味游戏摊,整整一排弹珠游戏,大人小孩蹲坐在一起打弹珠。景美夜市几乎不见游客,大多是台湾本地人在逛,但食物售价并不便宜,大部分食物也只能打包带走,不提供堂食。 我喜欢在夜市慢慢逛,看夜里如春笋般冒出的灯火,看琳琅满目的小吃和商品,看大人和小孩发亮的眼眸。夜市里的每个小摊位都像有魔法似的让人看着就想买来尝尝,但吃多了总觉得油腻,甚至有些空虚。 除了景美夜市以外,从溪口街往前直走,经过一个红绿灯后的景华街有一些便当店和餐厅。平日我也会打包便当,三菜一肉的组合经济实惠也营养均衡。有时在学校吃,有时在没有窗的房里吃,吃得很饱,却有点寂寞。 某个午后,我无意中走进景华街的“东京厨房”,一间专卖日式咖哩饭的餐厅。餐厅矮矮小小在一角落,推开有些摇晃的木门,店内有一个料理吧台和几个小桌椅,每个位置都坐满了人。我正好坐在门边面向店外的位置,一大片玻璃窗的对面是充满市井气息的公寓。路上来往的人不多,阴郁的天色仿佛随时会下雨,路人都是本地人,个个老神在在神色自若。 想点最贵的咖哩饭 我看着手机上的电子菜单,其实最想点的是最贵的炸牡蛎咖哩饭,但手指却滑向最便宜的蔬菜咖哩饭。一个人不需要吃得那么丰盛吧?吃不完就太浪费了吧? “你要好好吃饭。” 是呀,我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吃得丰盛呢?为什么我不能点自己现在最想吃的牡蛎咖哩饭呢?我的小荷包里有大家给我的餐费,我可以的。 热乎乎的牡蛎咖哩饭搭配当季蔬菜,咖哩、金黄色的欧姆蛋、橙黄色的炸牡蛎、绿色的生菜和香菜、紫色的洋葱碎、黄瓜茄子金瓜芋头地瓜莲藕,淋上一圈油醋酱,撒上迷迭香……简直像幅画的多巴胺配色实在太美妙了。我掉进色彩里的世界,忘乎所以地享受这份美丽,忘记似要下雨的阴霾天色,忘记拥挤矮小还有一点吵闹的环境,忘记今天安排得满满的阅读任务。 细细咀嚼每一道食材的独特风味,感受每一口不同搭配带来的味觉层次,让浓郁的咖哩、清爽的蔬菜、鲜美的牡蛎和饱满的白米饭充分刺激我的味蕾。强烈的味觉满足让味蕾以外的感官暂时放空,不禁微微叹息,焦躁随着叹息散去,大脑进入圣人模式,宁静放松。 回神时我竟然将整份咖哩饭的配菜吃完了,剩下实在吃不下的白米饭。老板娘贴心问我要不要再加一些咖哩把剩下的米饭也吃完,我醉眼迷离摇摇头,如此已是我的极限。 捧着附赠的柴鱼洋葱清汤,看着窗外的台北,安静得像只午睡的猫咪。此时餐厅内的人渐渐散去,我味蕾以外的感官渐渐苏醒,耳边传来了桑田佳祐的〈青春广场〉,轻快复古又有些沧桑。 “老早就回不去那个时候啊…… 在大都会角落孤独着,大家现在过得怎么样?……” 虽然一个人,我很努力好好生活着呢。
7月前
怀念家乡的味道吗? 一个人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尝尽多少人间美味,家乡的味道永远是最无法忘怀、无法言喻的爱,即使只是再普通不过,毫不起眼的食物,因为那是我们生命的原址,味蕾的初尝。 红红的面,是我家乡独树一格、别有特色与风味的面。酱汁是番茄汁,家乡的乡亲父老都叫它“干面”(Da Mi)或“水面”(Zui Mi)。它因为有着耀眼的红,而非熟悉的黑而声名远播,是许多他乡客必尝的一道美食。切成薄片的叉烧和葱花是红面的最佳拍档,配汤则有云吞加鱼丸,再撒上葱花和胡椒粉,增添些许清香和鲜香。 家乡番茄面独有的味道,就像某些人在心中占据独有的位置。 云吞面与父亲是我无法磨灭的记忆,那么真实真切,它不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也不因皱纹白发而模糊。 小时候家境并不贫困,但家风节俭朴实,云吞面只有在节庆时才有机会品尝,或从外婆处返家途中,父亲会在车上问我们要不要吃云吞面,几个小瓜兴奋又期待,“要、要、要”在车里不绝于耳。吃完不忘舔干净碗底余下的番茄汁,血盆大口留下满足、幸福的印记。 在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周末假日,一家人会去逛街购物看电影吃大餐,父亲给我的家庭日就是探访外婆后的一碗云吞面,简单平实不奢华,却是最快乐、最温暖的。 回城时带几包番茄面 再长大点,云吞面在家里才渐渐“普及化”,那时候养成了吃宵夜的习惯,父亲就常打包云吞面,只要我想吃,二话不说,他就去买。后来毕业工作后,星期六只办公半天,那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下班后,步行回家途中,我会去打包云吞面,回家后大快朵颐,然后在海浪声中睡个午觉。简简单单的面,无需山珍海味,却让我觉得人生最幸福莫过于此,知足的确常乐。 后来,离乡背井来到大城市,思乡加上思面之情,使得偶有回乡,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面店满足舌尖的欲望。回城时更不忘外带几包番茄面,返家后再继续填满心中的渴望。 多年前,收到消息城中有人欲开馆卖面,当时的我既兴奋又期待,想说以后就近在咫尺,再无需牵肠挂肚了。谁能想到,一样的面、一样的番茄汁,却是不一样的味道,也许缺了家乡的人情味吧! 红红的面,照亮了我的心,那是父亲的疼惜与关怀;浓浓的情,温暖了我的心,那是父亲满满的爱。 有些味道,吃进嘴里,记在心里;有些人事,刻在脑里,深埋记忆。 红红的面,不只是面,是我对亲人、家乡浓浓的情。
12月前
1年前
1年前
幼年时,逢年过节的餐桌上必有酿豆腐、酿春卷、酿鱼鳔等等让我甘心吃撑肚皮的佳肴。要准备酿菜就得从选肉开始。客家人喜欢用猪肉入“酿”,更讲究一点的,猪肉整块买来自己放上砧板慢慢剁,像母亲一直以来的坚持。老一辈的人认为绞肉机器会把肉的筋膜都切断,绞好的肉已是肉糜状,用来做酿菜只剩鲜美的滋味,但缺了爽口和弹性,没有嚼劲的口感是享受美食的一大遗憾;而自己手剁的肉保留比较大的颗粒,煮熟后肉馅保留的弹牙劲道更能满足挑剔的味蕾。 那些年的清晨,我还在梦里流连,父亲已经把肉摊选购好的,几条肥瘦参半的五花肉带回来了。母亲把大块的五花肉切块,然后放在砧板上耐心地剁碎。虽然最后是剁成肉末,但买什么部位的肉也得讲究,若是瘦肉太多,酿菜口感会干巴巴的;若是相反的肥肉太多,焖煮酿菜时逼出的脂肪会浮现在汤面上,厚厚的油层让人望而却步,美味自然也大打折扣。 酿菜最考究的是肉馅,只要尝一口,食客就能知道主厨是否用心准备食物。那些欠缺诚意的酿菜不是淀粉下得太多就是只有盐巴的咸味,实在糟蹋也辜负了酿菜本该有的美味。一般上,肉馅在剁碎后会加入新鲜的马鲛鱼肉,但我家的不加鱼肉,加的是父亲爱吃的虾肉,之后还会在肉馅里加入几条中国蒜和蛋液。母亲说那是提升肉馅美味的独门秘方呢!最后来到调味的步骤。我崇尚保留食物的原味,所以自制酿菜时,肉馅只加盐巴和一小撮薯粉。母亲的调味料则多加了鸡精粉和胡椒粉。 一切就绪,母亲开始把春卷皮摊开,然后把肉馅均匀地放在春卷皮的一端,再小心地边紧压边卷起,卷至最后在春卷皮尾端抹上面糊就完成了。母亲的春卷先蒸熟再炸脆,满室的春卷肉香给幼时的我嗅觉上最丰盛的满足。一大盆的肉馅在完成春卷后就开始酿豆腐和鱼鳔。豆腐的处理不费神,只是清洗干净,接着对切或斜切一半,然后在豆腐中间小心地划一刀就可以把肉馅酿入。在酿好的豆腐表面抹上薄薄的一层面糊,待油七分热就可以缓缓地一个接一个以肉馅朝下的方式放入油锅。有些人觉得炸的太油腻,喜欢放入锅蒸熟,有的喜欢加酱油焖煮,无论何种方式,酿豆腐都有它独特的滋味。酿鱼鳔也很简单,先把鱼鳔倒入滚烫的热水里煮软,清洗后把肉馅酿入洞孔,然后放入锅里蒸熟。 左盼右盼终于开饭了,迫不及待夹了一片春卷入口,酥脆的外皮还会蹦出“咔嚓”声响,外酥内软的口感中还带着肉质好嚼的弹性,鲜甜的猪肉和虾肉汁充满口腔,幸福感就因为一片春卷入口爆表。那炸熟后的酿豆腐肉汁鲜美,还带着豆腐独有的淡淡豆香气,吞了一个一定会再拿第二个。那软糯的鱼鳔裹着鲜甜的肉馅当然又是一绝。一顿饭下来,没把自己吃撑就是舍不得离开饭桌。 三餐也离不开酿菜 自己组织家庭后,我的三餐也离不开酿菜。只是餐饮店卖的在入口时总觉得遗憾,所以我喜欢像母亲一样自制酿菜,当然,我的手艺远不及母亲来得细腻,特别是剁肉馅那一环就已俯首称臣,多累人的活儿啊!我常买免治肉,少了处理的烦恼,只是吃着就是没有母亲端出来的那一碗的鲜美。 除了鲜虾和蒜,我喜欢在肉馅里加浸软切碎的香菇,搅拌均匀后就把它们酿入已经焯水变软及切成段的白菜里,上锅蒸熟后淋上点蒜蓉油就可以吃了。酿白菜是两个孩子最喜欢的食物,只要热腾腾的一碟上桌,他们就能把白饭扒光。 客家人喜欢酿菜,我吃过的除了酿苦瓜、豆腐、春卷、鱼鳔、白菜,还有酿茄子、酿青椒、酿黄瓜、酿秋葵等等,总之就是把“酿”的精髓发挥极致,能酿的都不放过。 我是客家人,跟父母一样,我喜欢把客家菜酿入生活,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1年前
每日一大难题:今天吃什么?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我和先生效仿了网络上的教学,制作了一个签筒,里面有炒面、咖哩鸡、煎鱼等菜色,不知道要吃什么的时候,就抽签决定。 不过,想想可以选择要吃什么,其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尤其是身在马来西亚这种美食天堂。相较之下,日本在食物方面选择比较少。朋友总是问起,在日本生活,每天都吃些什么? 日本平均一份套餐大约要1000日圆(约马币33令吉)。为了节省开支,一般下班后会回家做晚餐,菜色就跟大家在马来西亚吃的家常便饭一样,通常是一菜一肉跟米饭的搭配,偶尔也会做一些简单的日式料理,譬如咖哩饭、乌冬面之类的。周末则会试着做一些想吃、但吃不到的马来西亚料理,像是叻沙、面粉粿、椰浆饭等,味道当然不够道地,但可以解一解乡愁也算是满足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午餐我和先生自行在外解决。我在学校里工作,校园内可以吃学餐,价钱比外面的餐厅便宜;而先生的午餐比较常在便利店解决,因为他觉得快速经济。但我总是提醒他,不要吃那么多微波食物。虽然科学证明微波炉对健康无害,但我总觉得还是现煮现吃的食物吃得比较安心。 日本有好多的方便食品。除了便利店,超市也有一大专区售卖冷冻食品,像是冷冻炒饭、意大利面、饺子、炸鸡等种类繁多,应有尽有。有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日本妈妈帮小朋友准备的便当盒里,有小饭团、鸡蛋、炸物、蔬果、甜点等,看起来营养均衡、色彩丰富。这名妈妈说道,便当里大部分的食物,其实都是冷冻食品,并说感谢这些冷冻食品,让她可以快速准备好孩子的便当,省下了不少时间。而日本的冷冻食品,事实上已经研发到可以自然解冻,就是不用微波,只要早上从冰箱取出,放进便当盒,经过4到5小时的自然解冻,午餐时间吃就刚好。虽然方便,但我对冷冻食品还是兴趣缺缺。 后来,有一次跟同事聊到,她晚餐准备在家弄火锅吃。我好奇她的火锅汤底都用些什么材料。她说∶“超市卖的泡菜汤底很好喝呀!”她听我说要用白萝卜、猪骨等熬汤,觉得日本人发明了那么多的“方便”,怎么都不用呢?而且,还大力推荐日本的冷冻食品都是利用高科技在食物最新鲜的状态时将其急速冷冻,将营养牢牢地锁住,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防腐剂等问题。 就这样,慢慢地,家里的电冰箱开始出现了饺子、拉面等冷冻食品,不想做饭的时候,就凑着吃,味道还真不错。而不想做饭、也不想洗碗的时候,就外食。 日本女生不太常吃拉面 说到外食,日本的餐厅,其实都有其定位,像是乐雅乐连锁餐厅(Royal Host)、Gusto等的定位是家庭餐厅,适合一家大小;女生一般会选择环境比较舒适的餐厅;年长者则会去一些提供传统日式套餐的餐厅;喝奶茶、吃炸鸡排等路边小吃是学生和年轻人的专利;居酒屋和拉面店当然就是男生比较常去的地方了。 不知道大家来日本吃拉面的时候有否察觉,日本的拉面店一般都是男生居多呢?话说因为脂肪太高、吃了容易发胖,而且拉面店通常比较窄小、排气不好,吃完身上会有股臭味,所以日本女生不太常吃拉面。据日本女生表示,如果第一次约会,男生把女生约到拉面店,很大可能那就是他们俩的最后一次约会了。 我试过一个人走进一间拉面店,包括食客、煮面的和服务生在内,全都是男的。刚开始面对这种情况还觉得尴尬,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想着自己本来就是个外国人,也不用特别按照日本人的方式吧。反正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还是满足自己的味蕾重要!
1年前
今年的新年特难忘。除了家里人重新完整相聚,长辈也发生巨变。婆婆一直是家里的大家长,德高望重的她拥有权威的发言权。大年初九,身体向来健朗的她,居然在毫无预警之下病倒了。 诊所医生细心触诊后发现,胸闷、呕吐的婆婆并不是一般的食物中毒,于是马上安排心电图检查。先进的仪器更进一步确定婆婆是大血管堵塞。听到消息的当下,众人都骇然不知所措。经验老到的医生临危不乱,马上写诊断书让婆婆进院治疗。婆婆年事已高,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但这项“通波仔”手术得马上进行。外子的兄弟姐妹们听到消息就马上请假赶去支援。祖先庇佑,婆婆的手术很成功,她逃过这场劫难。 这场突如其来的心肌梗塞,叫孩子、孙子们都措手不及,也掠夺了婆婆的自由。婆婆出院后,生活作息有了很大的转变。她现在的饮食以清淡为主,尽量减少在外头用餐。这瞬间的变化,让婆婆及身边的人顿时也无法适从。养病中的婆婆行动受到限制,她感慨无奈及无言。当她心情悒郁,难免会有微微的怨言。渐渐地,婆婆也意识到上了年纪的她,必须调整好心态,才能重新出发。 经过分工分组后,住在对面的我自动请缨负责婆婆平日的午餐,及定时定量喂食医生所规定的药物。婆婆不挑食,其实是蛮容易照顾的。欣慰的是,孩子看到自家奶奶的状况,也自愿配合。我们平日的膳食,就改为糙米,或是低升糖指数的印度长米。年长人士一般都有吞咽问题,婆婆也不例外。她现在的饮食都得趋向柔软物质——不易噎到,易于消化食用即可。 现在的我也坐四望五了,外子亦已到达天命之年。后疫情时代,在外头吃香喝辣,蔚然成风。大家仿佛疏忽了年纪主导饮食与健康。咱们也该一块儿调整饮食习惯,顺道配合婆婆养病。 婆婆的大病,似乎敲响了警钟,警惕了家里人得关心关心身边的人,也提醒自己定期身体检查的重要。万一出炉的报告并不理想,就应该及时补救。正所谓:“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婆婆深知,我这外地媳妇并不是煮饭高手,一直以来,她对我的膳食也挺包容的。不过,她乐于提供观点,提携后辈。每当我黔驴技穷,就会反过来问婆婆,你有什么菜肴想吃吗?虽说她是病人,很多禁忌,但是保持心情愉快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哦! 某个午餐时段,她就说:“鸡蛋炒小白苗,也可以加点辣椒。”我心想,婆婆是否已经厌倦家里清淡寡味的伙食,想来点刺激的呢?但,这道菜我可真没有煮过,感觉好像把两道菜混为一盘,二合一。算我孤陋寡闻,外头杂菜饭档口也没看见过。我不敢贸然行事,唯有向婆婆讨教。 婆婆娓娓道来,准备两粒鸡蛋,打散后加点水,这样炒出来的鸡蛋才会滑溜溜地,有入口即化的口感。鸡蛋要快速炒起来,不需要100%熟透。接下来,就是准备炒小白苗。炒小白苗就依据一般的炒菜步骤,炒到一半时,就可以拌入鸡蛋,与小白苗一起翻炒,一下即可熄火上桌了。 小菜抚慰了婆婆空虚 言听之下,这道菜似乎没有什么难度。隔天准备好食材,我就开始烹煮长辈的订餐。由于婆婆牙齿不灵光,我便把小白苗切成一吋左右,好让她较易咀嚼、吞咽。为了添加这道菜的色彩,我加入了红灯笼椒。这红彤彤的小东西,甜甜脆脆的,提升味蕾,且营养丰富。 婆婆念兹在兹的小菜终于上桌啦。看着她谗涎欲滴,大快朵颐,吃得眉开眼笑,我就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这道菜听起来并不特别,想不明白为何婆婆就是想吃。我心里暗忖,或许她想重温那些想念的味道。这仿佛也抚慰了婆婆空虚、落寞的心灵。那好吧,我可以把这道小菜归入疗愈系菜单里了。 外人眼里,我是在照顾及陪伴婆婆,是在尽孝道。予我而言,却是在学习,就是所谓的“做中学”,同时也在长辈身上探索知识。生活处处都存在着学习的契机,机不可失啊!
2年前
2年前
外婆忌日那天,我随母亲到外婆家去祭拜。外婆家是一间店,楼上是“家”,楼下是面包店。面包店外观非常陈旧,墙壁上的漆历经风雨日晒早已脱落;暗黄色的铁花门也已经锈了,呈现出斑驳的红褐色。走进店里,和往常一样,必然感到一股热气在空气中不能消散,使人闷热。店里那如同墙壁一样高的大型烤箱依然屹立,烤箱表面的铝有些油渍,还留下了不知何人的指纹。烤箱经过长期烘烤,也使店里如同暖炉,非常“温暖”。 虽然面包店早已结束营业,但店门旁那面墙壁和凹凸不平的地面依然残留着面粉和面粉袋的印迹。所有制作面包的机器已陈旧不堪,表面上不只是灰尘,还残留着已干的灰色面粉糊。外公最常用的青色塑料篮子里头的面粉结成了块;篮子旁那发黄的白色塑料面团切割刀也沾满了已干的面糊。记得以前,外公常用黝黑且带有皱纹的右手向篮子伸去,一把抓起里头的面粉往面团一撒,面粉便均匀分布在面团上。他继续用碾压面团的机器重复碾压面团,把压好的面团用力一丢,丢在了铝质长桌上,再用切割刀把面团切割成条状或粒状。 如今,外婆最爱用的那3把面包刀也生了锈。其中两把是长刀,刀锋是圆的,刀柄是木质的;另外一把则是短刀,刀锋是尖的,刀身是齿状的,刀柄也是木质的。记忆里,外婆常把那两把长刀相互摩擦,发出响亮的“卸卸”声,再用其中一把将白面包切成片,再包装起来。剩下的白面包不只需要切片,还需要削皮,因此外婆会拿出齿状短刀来削皮。短刀不需要打磨,因为刀齿能很快地把面包皮削干净,再用长刀切片与包装。削掉的面包皮都会被外婆装进面粉麻袋里,并用绳子绑好,卖给甘榜里的鸡农。 每回早上到外婆家,外婆都独坐在高椅上往捏好的面团里塞馅料,一个接着一个,像机器人一样,没有停止过,直到把所有口味的馅料包好。她把包好的面团放在面包盘,再轻轻地在面团上压一下。外婆包馅料时从不用秤子,而是凭经验斟酌。外婆的面包属于传统的面包,没有那么多口味可以选择,只有豆沙包、椰子包、牛油包、奶油包和不同大小的白面包。 为我特制“加料”面包 每把一种口味的面团馅料包好,外公就会启动那如墙壁一样高大的烤箱。他一把抓着烤箱门柄,用力往下拉,一股热气瞬间从烤箱涌了出来,直扑脸上,接着用木桨把装好面团的面包盘一一放进去。旧式烤箱的内部像“摩天轮”一样,会转动。摩天轮的“座舱”是一排排直直的木板,随着按钮而转动,一层接着一层。每把一层放满,外公便按上红色的按钮,“座舱”就会逆时转动去到下一层木板,再把面包盘陆续放进去。 小时候每天都会去外婆家,对外婆的豆沙包情有独钟。所以外婆都会为我特制一个“加料”的豆沙面包。每当热腾腾的面包烤好,我都迫不及待地从面包盘里拿起它尝一口。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又爱上了外婆的牛油面包,外婆再次每天为我特制“加料”的牛油和砂糖的牛油面包。 这短暂且幸福的时光过得很快,回忆一直在我心中难以忘怀。这些年,我慢慢忘记了外婆的音容,但那深入味蕾的味道和心底的温暖在我心中从没有消失过。
2年前
烈日炎炎, 特地用那外形亮丽好看的法国铸铁珐琅锅煮了清甜消暑的绿豆汤。晶莹剔透的硕莪丸子和绿豆、香兰叶悠游在橘红透亮的锅子中,看了心情大好,自我陶醉一番。 偏偏大女儿不领情,先是敷衍老妈,说一会儿再喝,经不起我一催再催,到了晚上干脆直说:其实我不想喝……看着那特意为她而留的一大碗绿豆汤,气煞! 幸好其他小瓜算是捧场,尤其是小儿子,喝了一碗又一碗。 想起孩子们日常饮食中的桩桩件件,不免来气:这个不吃虾、鱿鱼、猪脚,那个不吃鸭肉牛肉,有的不吃茄子、芥菜、黄瓜、苦瓜、金瓜、木瓜……总让我这个妈妈像傻瓜似的在厨房里忙着变各种戏法,好让每个人各得其所。只能怪这个30分老妈自作孽,没能强势地把他们喂养成好对付的杂食物种吧! 哎,格外怀念小时候妈妈常给我们准备的各类甜汤:绿豆汤、红豆汤、摩摩喳喳(bubur chacha)……连在大热天能喝上一杯杯清香的菊花茶、薏米水,也觉得是件极其幸福的事。 那时候,我们没有被宠坏的,刁钻的舌头和味蕾。我们很好养。 那个年代,能吃上生日蛋糕、外国进口水果如葡萄苹果枇杷梨子都是极奢侈之事。 难得上一回古晋,能在汉阳街的大家乐吃上一顿午餐,在电星大厦的舒戈邦快餐店吃上一个鱼柳堡和沁凉的冰可乐,抑或在露天巴刹吃一碟鱿鱼蕹菜和温热的鲜豆奶,在肯雅兰商场吃上一客冰淇淋,在青统大厦的香港面粥家吃一盘扬州炒饭或烧鸭面……都是会让我们乐得飞上天的“人生大事”! 吃饭不知米贵 那个年代,西餐日本餐只是岑凯伦言情小说和影视剧中的食物名词,与我们毫无关系。 孩子们的爸小时候家境更是窘迫。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家里13口人每一餐吃的是咸菜、白饭,配以一碗冬菜汤;下田干活饥肠辘辘地回家,随便抓把白糖配热腾腾的白饭吃,也是香的!快熟面不能单吃,而是用来配饭吃的主菜…… 而现在家里的小孩,早餐吃白粥、肉粥,太频密打包云吞、辣沙、椰浆饭、哥罗面、印度抛饼、炒米粉、茄汁粿条……他们很快便腻烦,甚至有时还敢敢抛来一个厌弃的眼神,嘴角不屑地撇一撇,拂袖而去。宁可饿肚子也不吃,是一种沉默不语的宣战。 夫君最近在餐桌上感触良深,对我吐苦水:“她们呀,最近每次出门都点十多块钱的珍珠奶茶,面不改色的。真是吃饭不知米贵。我呢,连一杯两块多的饮料都嫌贵,只敢喝无糖咖啡乌。” 只能说,时代不同了。我劝他看开点,要对自己好一点。而且,大人也大可不必对他们说:“你看我们以前如何如何……你们却怎样怎样……”上一代人忆苦思甜的情怀总是让他们无法理解,甚至厌恶反感。 当真不必。费劲。倒不如把这力气省起来,化愤慨为食量,解决掉那些多余的食物! 煮个绿豆汤就感触多多,这是干啥呢?兴许是真的上了年纪,一桩小事也可让人追怀如烟往事,延伸成人生感悟,在心里头百转千回,念叨一整天了。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