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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

2天前
6天前
5岁的小男孩和比他大两岁的哥哥打架。长辈介入调停,既然说不上是谁对谁错谁先动手,就让他们彼此道歉、赶快和好。5岁小男孩满脸眼泪,又开始哭出声音:哥哥对不起,你是不是痛痛,我也痛痛,呜呜呜,不可以打架,哥哥你是不是也痛痛,呜呜呜,妈妈我也是痛痛,呜呜呜,对不起。 嗯,我好久没看过人们那么直率地道歉了,更别说是在道歉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委屈,还关心了对方所受的伤害。 大人都不道歉。成年人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却不愿意坦然地承认错误。如果对方没有追究,他们就当成若无其事。如果对方追着讨要一个说法,大人们可能就恼羞成怒了,或许会开始质疑对方是否有指责他的资格——“你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呀,凭什么说我?” 或者,假性道歉。避重就轻说是对方太敏感了多想了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呀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但就是不正面讨论自己的错处——“如果我让你感受不好,真是不好意思。”“好啦好啦,你全部都对啦,我道歉总行了吧。” 或是,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反过来责怪对方——“我当时压力太大了,你不是应该体谅我吗?”“你现在是要吵架吗?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你才应该好好反省吧?” 反正,就是要用各种方式先堵住对方的嘴巴,不要让对话焦点聚焦在“你是不是应该道歉”和“你是不是做错事了”这两件事上。 还有一种最常见的,是回避。大人们戛然中断话题,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之后再刻意减少碰面的机会,寄望对方会随着时间而渐渐忘记这件事,不再追究,等到一段时日以后,才逐渐恢复互动,暗自希望一切如常。啊哈,这就像是某种不自觉地索取呢,理直气壮地向他人索取更大程度的谅解与包容。 没有道歉 伤口永在 为什么小孩子可以干脆地道歉,而理应更成熟懂事的大人却做不到呢? 想来想去,这跟自我(ego)有关吧。有些人觉得,道歉了就是输了,道歉了就意味着低人一等,道歉就等同于承认自己“不够好”,道歉就是示弱。认错,会让他们感到羞耻与焦虑。 这应该是某种不够健康的自尊吧,没办法把自我价值的评价和外部行为脱钩——如果我承认错误,别人会怎么看我? 一定也有恐惧的存在。害怕面对自己的错误。若我道歉了,对方会不会得寸进尺?人们担心认错之后,会影响到他们的权威、魅力,甚至可能是以后类似情况下的“胁迫服软”,或者,是不是会被索求赔偿,以及谈判里的劣势、退让? 而小孩子并不活在那么复杂的权力结构网络里,他们的自我认同感还没被外在的“面子”和“输赢”观念所规范。师长们鼓励他们认错,引导着他们道歉,就像是一种正常不过的道德伦理、社交规则、生活秩序,这是教育与成长的一环。 可是,大人不道歉,真的能让事情过去吗? 不能的吧。矛盾会像一根刺那样盘桓在双方心里。表面上看似“过去了”,但实际上只是被埋藏,未来很可能还会再次爆发,甚至演变成更大的冲突。 对于受伤害的一方来说,未曾得到道歉,就表示对方没有真正承认错误,也没有真正尊重你的感受。就如历史上的各种转型正义议题,513事件和赵明福坠楼案,如果没有追究也没有正式的道歉,伤口永远都在那里——“没有正式的结束”,有些人的生活难以翻篇。这是很素朴的正义原则。 为什么我那么在意道歉呢?可能我想要活得踏实心安吧。不愿伤害他人,也不愿坐视他人毫无顾忌地伤害别人,却不必背负后果。我相信人应该为自己的言行承担责任,无论是何动机,不管是有心或无意,像小孩子一样为自身言行而道歉吧。 认错伴随的是告解,让对方知道,我们真的明白自己是如何伤害了人。道歉是一种尊重,我看见了你的伤,而我在乎你的痛。
1星期前
3星期前
在我的生命中,有一些记忆或语言,就像一颗无法熄灭的火种,从开始当记者至全职退休前,一直都在灼烧我的心灵,偶尔痛到无法忍受,竟想过从此消失,但愿从没来过。 匿藏在记者底下的另一个身分,让我经历了一段扑朔迷离又不为人知的往事,在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中,有一句话始终纠缠着我的前半生,成了我最想删掉的一句话。 当年刚从台湾留学回来,政治部就找上了我。作为一名情报员,我每天的生活就是一场无休止的自我内心斗争。我不得不学会隐忍、低调,甚至把真实的情感深埋在生命的深谷里。 最难忍受的并不是目标的追踪,也不是日复一日的虚假身分,而是自己心中那种说不出的空虚和不安。面对日渐模糊的道德界限,我常常陷入心灵的困惑中。 身不由己让我人格分裂 那时,我开始对自己的身分产生了矛盾和抗拒。这个身分,不仅仅是当初自以为是的纯粹工作角色,不就是多一份兼职吗?但渐渐的它更像是某种命运的枷锁,把我牢牢地捆绑在一个不断迅速变更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计划,没有可以掌握的流程,只有时时刻刻待命所有的突发状况。我失去渴慕的人性自由,身不由己的窘境让我感觉似乎快要人格分裂了。 在一场突发的任务中,在友情和情报之间,我不得不做出选择,最终的选择导致朋友被卷入漩涡,关进了监狱。这就是达成任务的牺牲,鱼与熊掌无法兼得。“我没得选择。”我常常以这句话安抚自己愧疚的灵。 这一句话,是那么简单,却又那么沉重。它像是一道隐形的枷锁,把我束缚得透不过气。每当我回想起身不由己的任务,我心中就像有一根刺。那种无奈,那种压抑,仿佛吞噬了我整个灵魂。我开始意识到,我不再是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个体,而是成了一个无法摆脱命运安排的棋子。 那段岁月,我常被“没得选择”,这句话牢牢地钳制着,从来没有认真去思考是不是真的没得选择?现在,这简短的一句“没得选择”,成为了我对人生的深刻感悟。它提醒着我,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即使无法逃避许多无法预见的选择,但还是要面对选择! 站在这个已知天命之年的山崖,我不再年轻,也不再那么迷茫。我已经从曾经的困惑和痛苦中走了出来,学会了与自己的内心和解。情报员的身分早已褪去,我尝试以文字记录曾经的生命故事,让文字的力量帮我删除“没得选择”的噩梦。 我最想删掉的其实并不是这句话本身,而是那种无法改变的宿命感。我不再对过去的决定感到悔恨,也不再让“没得选择”成为我心灵的枷锁。因为生活的意义,不在于对过去的无尽追悔,而是如何在未来的日子里,找到真正的自己。
3星期前
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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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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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联二十多年后意外重逢,她判若两人,身材走样是第一眼变化,几乎不认得。 当然,二十多年的过程很漫长,而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更何况是人的容貌。但她的判若两人,不仅是身材走样(这倒没什么,毕竟二十多年了)连仪表举止也判若天渊。眼前的她衣着随便,头发也是随便一拢挽在后脑勺,用个塑料发夹随便一夹。总之,从头到脚(趿一双露趾凉鞋)就是一个劲的“随便”。但整体而言,并不是不整洁,而是给人一种不在意穿着,也完全没把心思放在自己的仪容上的感觉。而且还有点不修边幅的吊儿郎当。 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当年我所认识的,我不会一瞬间有如此大的“惊吓”。因为是她,我才这么惊讶,这么难以相信—— 怎忘得了当年的她? 从小到大,在我们当中,就数她最标青。成绩在我们之上是不用说的——出身好那才教人既妒忌又羡慕。不仅家境富裕,整家人都是知识分子;父亲是大律师,母亲是医生,两位兄长全都是专业人士。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且是排行最小的,集全家宠爱于一身。 这样的一个娇娇女,却一点都不娇气,读书几乎是隔一年就跳一班。我们还在寒窗苦读,她已率先毕业出国了,同时也是最早进入职场的。她的ACCA特许会计师资格,在众人眼里是时代女性表征;的确,她拥有一份自己热爱的事业,自立自主,有自己的爱好,精神素养深厚。看得懂卢浮宫博物馆里的名画,能理解莫奈的视觉观察。能欣赏古典音乐,连法国电影她也懂,这些不一般的内涵,成就了她绝佳的风范。我们最羡慕的是她的容妆:精致、水亮、透明。喜单色装扮,尤其是白色,最能衬托出她沉稳而独特的绝佳风格。她不看重金钱,不是因为她有钱(她曾说我并不富有,收入也不是特别丰厚,只是够花而已)却生活得那么精致优雅而潇洒。 眼前的她对比当年,我不由脱口而出:你到底怎么啦?转变这么大。 什么怎么啦?她似乎对我的惊讶无感。许久才“哦”了一声。然后闲闲地说:告诉你,我现在的体重65公斤,足足添加了15公斤肉,但没关系,这是意料中事,孩子我生了三个耶。我倒是很想跟你谈谈生活,谈谈一对平凡夫妻该怎样应变的问题。其实无需怎样观察,也知道生存的本质是充满变数的,因此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 就这么说吧,最初是被恋爱充昏头脑,觉得事业其实是谋生手段,不足以寄托全部的精神。爱情则是人类最重要的感情,是一种很特殊的互相吸引与理解。而婚姻是烟火,是生活,是双方约制,互相尊重。有了孩子,便毫不犹疑辞工回家带孩子。这是我的选择,我喜欢这样的认真。人到中年,才体会到平凡的快乐;平凡的快乐是简单过日子。等到孩子上学了,我不仅轻松了,也空闲了,多出来的时间不知如何打发,便应约和家婆妯娌们搓麻将。一年半载下来,就变成这样了。 你要过这样平凡的日子?我很惊讶,也很悲凉。这种悲凉只有已婚女人才会有的,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成。怎么她竟如此处之泰然,果真是失之也淡然? 她却回我说:平凡事小,快乐事大。安娣有安娣的快乐。自命不凡等同负荆。我要做个快乐的安娣。 安娣?上巴刹买菜的那种?她该不至于买半公斤空心菜也讲价吧?可是我还是无法想像那样的快乐是怎样的。 很简单,逛街、吃自助餐、喝下午茶、搓麻将、八挂、吼孩子,闷了找老公吵一架也是一种快乐。 我啐她一口,骂她胡说八道,又想起当年的她。说品味,那可是一等一的高层次;论学识,她超群出众,我怎能不觉悲凉? 她却说: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别跟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生活里哪有多少“道”?生活的艺术是胸襟宽广,爱屋及乌,顺着“埋堆”即可。其实也没这么惨啦,不就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对平凡夫妻。再说,我有我安娣式的快乐——几时你有空,来搓麻将。 相关文章: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日记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话说邓友梅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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