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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看到《活力副刊》的新年征文题目时,感觉脑袋一片空白。这当然不是说我从未有过失言而后悔的时候,只是突然需要回想并整理成文字,不免有种重新翻翻找找一些不好的回忆的感觉。本来还在烦恼着,除夕那天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特别懊悔。 那天,我收到了久未联系的大学同学传来的讯息,内容很长,除了提及一些近况,还说她今年回到马来西亚了,如果时间能碰得上,或许可以见一面。因为曾经失联过很长一段时间,再收到她的讯息,我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觉得有些意外——原来她还记得我。 我们当年都是到台湾留学的大马人,也因此熟识起来。有趣的是,当年坚定地要回国工作的她留在了台湾,而想留在台湾的我,因缘际会下回到了马来西亚工作。当彼此不再身处于同一片土地上,又因为工作而各忙各的,联系的频率便逐渐减少。 懊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我们上一次联系,是当年疫情很严重的那段时间,我得知她的父母因为冠病先后去世的时候。当时她无法从台湾回到马来西亚,家里突遭噩耗,只能由她留在马来西亚念大学的弟弟去操办一切。当时,最令我们担心的是,我们和她失联了——她不接电话也不回讯息,相隔了一片大海的我们竟没有其他方式能够联系上她。想着她需要一些时间疗伤,我后来不再给她打电话,只留下讯息,告诉她如果有任何需要,就算只是说说话,我也一直会在。 那封讯息,在3年多后的今天收到了回复。她在讯息里说,那段时间她真的没有力气和人交流,所以才一直没有回复我们的讯息。事情发生后,她接受了心理治疗,现在逐渐在重新站起身的阶段,而她接下来想迈出的那一步,就是回到马来西亚,看一看爸爸妈妈现在住的“家”。 我当时回复她的内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几年,行动管制令也已经取消许久,我下意识问她:“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回来过吗?”我们使用LINE来对话,所以讯息一发出去,我便看到她迅速地已读,我想撤回也为时已晚。 讯息发出去后,我便后悔了,毕竟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冒昧。我想再补充说一些什么,可脑子总在需要的时候转不动,所以我盯着手机屏幕犹豫许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出去。她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回的内容蛮长的,大致是在说自己没办法接受这件事,严重的时候,想到要回马来西亚,生理上便会有应激反应,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能理解她,所以更为自己的那句话感到懊悔。尽管没办法完全地感同身受,但我知道,她今年选择迈出这一步一定是花了很长的时间、用了很多的勇气,而我那句话,就像在责问她这几年为什么要逃避。事后我向她道歉,她却说,只有我会因为说了这样的话而道歉,她知道我不是有意的,所以没关系。 我想,在她躲起来疗伤的这几年里,“你为什么不回家”这样的问题,她已经被问了好多好多遍。可能大家都没有想揭她伤疤的意思,可这对她来说,大概就是一次一次被钝刀划伤——或许不至于一刀毙命,可伤痕累累的心怎么经得起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呢? 长大后就一直提醒自己,说话前要三思,可我们毕竟不是机器,人总是会有犯错的时候。我想,说错话之后要引以为戒,不在同一个坑跌倒两次,这才是我们一生的课题吧。
20小时前
5天前
话语不会脱口而出,人类所有言辞都是脑中处理过才出去的。我最想删除的一句话,是因为它刻意伤害了我的家人。我深明人情世故,绝不会对上司或工作伙伴说出类似恶言,就算情绪上头乱说都会即时道歉解释止损。因为我知道世界上只有至亲才有无条件的爱,任由对方如何撒泼打闹都可以不设前提地和解。 我对父母讲过最难听的话,就是“早知我不要回家”。我知道这句话像利刃般直锥父母心房,但我总把自己的想法放在世界之巅,凌驾所有善意。现在光是想起这句话,都会俯首贴耳背脊发凉。 来吉隆坡工作10年,别人问我住哪里时,我会说旧古仔,然后再补一句:其实是务边。就是那个夹在怡保和金宝的小镇,椰壳洞附近的某个新村。我家人都住在这里。 说来惭愧,作为在新村长大的人,我早在十多年的城市生活中染上了一些都市习惯,像是休假时宅家一整天,三餐全靠外卖,就喜欢全日毫不受打扰一句话都不说的孤独感。一旦在新村生活超过3天,父母的过度关心便开始让我感到压抑,惊扰了我渴望安静的休假。 我理解这种想法大逆不道,新村的集体性带来了归属感,却也因为太“热闹”而让我难以真正放松;城市的孤独感虽然冷清,却提供了一种反思与自处的空间,尤其是结束密集工作后急需孤寂自省时。我既希望保留新村生活的温情与人际联系,又渴望都市生活的宁静与自由,非常矛盾也很自我中心。 某次只因为一件小事不顺,事件小得我绞尽脑汁都想不起到底具体是怎么发生了,只记得大概是自己在房间用电脑处理事情时,母亲在厨房喊了我好几声。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我的情绪也在翻江倒海,觉得世界上每个人都在打扰我,连一刻安宁都无法拥有。终于,我忍无可忍地推开房门,带着满腔委屈和怒气,说出那句最伤人的话:“这么麻烦,我以后不要回家了。” 看清自己的幼稚和自私 话音刚落,就看到父亲脸上稍纵即逝的失落,还有母亲气急败坏的神情。我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但当下没有弥补的打算,直接关上房门,关上了沟通的大门,也把自己关进忤逆的牢狱,用一把无限长的尺丈量我的恶意。 几个小时后走出房间,妈妈就问晚上想吃什么,爸爸则说难得女儿回来应该问我。饭桌上父母像没事般话家常,还问我:“什么工作那么难搞?做事不用急,可以慢慢来。”这些无声的包容像是一记耳光,打得我无地自容。 我比别人更了解,“口快讲错”的本质并非真正的“未经思考”,而是思考的结果与预期后果的落差,使人无法承担话语带来的后果时,才会懊悔莫及。 父母海涵锋利的话,不动声色地抚平那些伤痕,让我深刻体会到爱的宽容,也让我看清自己的幼稚和自私。那句话像是一把剑,刺伤了我最爱的人,也刺穿了我的骄傲狂妄与自以为是。 或许爱与包容就是如此,它不会因为一时的伤害而消失,却会一次次无声地提醒我——珍惜,是对这份爱最好的回应。而我能做的,就是用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用每一次回家去回应这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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