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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2月前
(新加坡15日讯)猪只屠宰场的设备发生故障,唯一的零件在维修过程中意外掉进充斥着二氧化碳的地下室,44岁大马技工自告奋勇戴口罩进去试图捡起零件,结果短短30秒就缺氧无法呼吸,试图爬出地下室时不支昏倒,送院后不治身亡。 《8视界新闻网》报道,这起意外事故于去年7月19日下午发生,地点在裕廊布罗巷的屠宰场。不幸身亡的是44岁的大马男子何志明(译音,Hoe Chee Meng),他生前在该屠宰场当技工,主要负责冷藏室的维修工作。 根据验尸官发表的结论,运到屠宰场的活猪被屠宰前,都会被关在铁笼里并被运送进地下室,让它们被地下室内的二氧化碳“熏晕”后再进行屠宰。 工人进入地下室的唯一途径,是从地下室屋顶的沙井爬梯子出入。 去年7月18日,屠宰场的设备发生故障,维修团队连日抢修,一直到隔天中午才找到故障根源,原来是地下室上方的一个机械门轴承(machinery door bearing)损坏,需要更换,维修工人于是将之拆除打算换个新的,但轴承的托架在拆除过程中意外掉进地下室。 唯一托架掉进地下室 下午2时10分左右,不慎让托架掉进地下室的工人戴上口罩和呼吸器爬进地下室,试图去捡起托架,但下去约30秒钟还没找到托架就感觉呼吸困难,他立刻挣扎爬出地下室。 回到地面后,他休息了好几分钟后才恢复顺畅呼吸,主管见此于是吩咐工人不要再去捡那个托架,而是去找一个新的托架来替代更换。 从地下室出来的工人认识死者,深知他经验丰富,求教于他,问他是否知道有其他的托架可替代。 进入地下室30秒后昏迷 死者接到通知后,虽然并不是他负责有关维修工作,但他清楚知道屠宰场内没有其他适合的托架可使用,于是自告奋勇前去帮忙。 同事试图阻止他,但他表示曾进去数次,应该可以胜任。 之后,他戴上一个简单的N95口罩后就自行爬进地下室,但短短30秒钟后,他就感觉呼吸困难,一度试图爬梯子返回地面,但只爬了两个梯级就不支晕倒,跌回地下室。 在地面的同事见状,紧急电召救护车,并拉来水管往地下室灌水,他们也搬来吹气机,往地下室吹气,尽量冲散二氧化碳和给死者一些氧气。 救护人员赶到后将死者救出,并立刻将他送进医院接受治疗,但他最终于当天下午4时许抢救无效。 新加坡人力部事后到场调查,发现地下室的氧气水平只有13.5%,任何人进入到这样的密封空间里,可在短时间内就感觉呼吸困难。 根据新加坡工作场所安全与卫生理事会的规定,密封空间的氧气供应要维持在19.5%至23.5%之间。 验尸官针对他的死因展开研训后,裁定他的死因是进入封闭空间后缺氧身亡,是一起不幸的意外事故。
5月前
9月前
1年前
加入新公司不到一个星期,M被转到了底楼的开放型办公室。 “公司最近在调整资源,暂时把一些员工调配到这。不要在意,继续做自己就行了。”去到新办公室时,主管微笑着说。 做自己?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还是自由地表达自我?M不确定主管的意思。 把公事包放下,环顾四周。办公室占地约2000公尺见方,共500个标准尺寸办工桌纵横排列,全部背向南面落地玻璃,落地玻璃外是公司大厦入门必经的走廊。M的座位在西墙第一排靠中,紧贴安全出口旁,与位在北墙的茶水间及厕所直线距离约30公尺。北墙高处,有8个主要时区的电子钟闪烁着红色数字。办公室出入口在东墙,由两面磨砂的玻璃门组成。玻璃门隔音良好,只是开启时会发出类似真空密封罐松开的漏气声。 办公室尚未坐满,大约只有四成员工零散地填充着座位。临近M的5个座位只坐了3人,另外两个办工桌似乎没人在使用。室内设计走现代简约风,除了电子钟的红色显示、个人用品和员工个别私服外,整个空间里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主要是白色。天花板挑高约5公尺,装嵌了无数目不能视的高色温LED日光灯,把影子都照没了。 虽然没有经验,但M并不抗拒开放型办公室。他的工作模式本来就不需要太多隐私,而且工作量大,没有太多时间进行私务。只是茶水间和厕所位在北墙,等于每次打水、用点心或上洗手间都会曝露在所有员工前;加上惹人注目的红色电子时间不断跳动,让人稍感压抑。 刚坐下,隔壁桌的男人便靠了过来。一番介绍后,隔壁这位叫做Q的是属于另一个部门的同事,比M早两期加入公司,上周才被调到这里。前辈Q,M这样称呼他。“名义上是资源调整,”前辈Q一副看透世情的模样,“肯定不只那样。这个安排必须有更深一层的意义。” 在新环境上班一周后,开放的空间让M观察到各种类型的员工:故意让同事围绕在自己办公桌前以强化办公室阶级、重视衣着打扮、使用各种方式让自己不受注目、默默观察记下所有员工作息习惯等,各式各样的员工。 第二周,M发现自己开始丢失一些个人物品。大概每两三天就会有东西不见,都是些小事物,如充电线、剪刀、笔靠等。起初他以为是附近同事借用或自己大意丢失,后来却发现办公室里陆续有许多人面对同样的问题。某些同事甚至为此大发雷霆四处质问,或一大早便歇斯底里的哭诉又不见了东西。 M并未上报自己遭窃;既然那么多同事受影响,大概已经有人通报了相关单位吧?他不确定公司是否有调查,至少没看到任何部门实质介入。然而失物事件在两三周后自动消停了。事件结束值得高兴,只是,M发现之前因物品被窃而生气或哭诉的同事没再上班。 除此以外,M也察觉办公室的员工更替或流失率相当高。过去5周,办公室里几乎更替了一半以上的员工。走了各式各样的同事,也来了五花八门的新人。前辈Q倒是老神在在,仍过着十分写意却规律的作息表。 ● M隶属数据部,是一级执行员,负责使用算术机进行三回数据检查,确认无误后便可通过电邮寄出报告,让四楼的高级执行员盖下电子签名。 上班不到一个月,算术机的电池耗尽了。透过主管提点,M前往三楼的事务部申请消耗品。公司的保安系统很全面,除了个别办公室需要识别,电梯楼层也有权限要求。M的工作证目前往上只能到三楼,而且没有携带访客的权限;乘搭电梯往下的话则没有任何条规。 走出电梯,前方只有一道贴着事务部招牌的入口。入口再往内3公尺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和坐在后面的负责人。 “嗯,申请算术机的替换电池是吧?上网填好这3张表格,连同旧电池呈上就可以了。”负责人面无表情。 旧电池?M已经丢到资源回收箱了。 “丢了?那可不行!只有高级执行员或更高等级才可以直接领取替换电池。你新来的?唉,麻烦。上网填好这4张表格,让你的直属高级执行员签字再回来!”负责人利落地指出一系列程序,嘴里埋怨,脸上却仍然毫无表情。 M照着程序申请,高级执行员发来电子签名和一份员工手册,提醒他往后必须牢记及遵守手册里列明的各种手续,并要求回复确认。来回数次后,M领到了电池。 “哦,那很正常。”前辈Q在茶水间听说了整件事,淡然说道。“这些东西不管控很容易被滥用;底层员工尤其爱占小便宜,公司自然得看紧一点。” “可是高级执行员都不需要使用算术机,为什么反而可以无偿领取电池?”刚加入公司两周的后辈D有点愤愤不平。 “这就是身分地位的象征。例如销售部的交通津贴,销售员申请时需要提供单据票根,而经理以上是每月固定提供,职位越高则补偿越多。你说,销售员和经理,谁更频繁出差?”前辈Q不以为意。“再说,职位高也就表示更有实力,不会觊觎这些。” “这制度需要改革吧?”后辈D一脸不可置信。 改革?谁会提这种事情?得罪人不说,真改革了以后我们升职不就没有这些福利了吗?前辈Q满脸嫌弃地望着朽木不可雕的后辈D,警惕自己别和他混得太熟络。 一周后,M发现后辈D缺席了3天,向前辈Q询问后才知道他被辞退了。 “之前办公室不是一直不见东西吗?原来就是他干的。”前辈Q轻轻啜饮着阿萨姆红茶。“对了,人事部发了通告,让受影响的员工去领回失物。” 人事部在二楼,属于M的通行权限内。午餐后,M到了人事部楼层,迎面就是一台让员工领取轮号的小打印机,更前方有5个柜台,靠墙处则有两条长凳,目前没有人在排队。拿了号码,M等候约20分钟,然后被呼叫到3号柜台。 “工作证。”柜台后的负责人接过M的工作证,确认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这里面是你的失物,3天内把箱子还回来。” “不用确认吗?”M有点疑惑,毕竟他没有呈报过失窃物品。 “不需要。”负责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些就是你的失物,不会错。” M只好把箱子领走,在电梯里稍微检查了一下内容,的确是上个月丢失的物品,毫无错漏。上个月?他突然想起后辈D好像是3周前才上班的。无论如何,找到了失物总算是件好事。 ● 办公室走现代简约风,所以整个环境相当空旷整洁。管理层也鼓励员工们减少不必要的用品。可是由于工作需求,尤其是执行员负责的底层作业 ,很多时候还是难以避免累积如文件、数据单或样品等物件。于是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把囤积过多的物品运到地下层存储。 上班两个多月后,M第一次运货到地下层。从电梯出来,就是一片辽阔的空间。没有任何橱柜或间隔,只有一件件不同形状大小的纸箱堆叠在不同区域。电梯门外有一条被纸箱隔出的小走廊,连接空间中央的一张小桌子。小桌上摆放了一些个人用品,和一本看起来像分类记录的账本。M把箱子推到桌子旁,望了望四周,然后看到了正在不远处整理堆积物的大婶。 大婶戴着耳机,没发现有人来了,仍继续埋头整理堆积物。M也不催促,只安静地观望。约15分钟后,整理似乎告一段落,大婶回头发现M后立即快步走到桌子旁。 “不好意思没看见你,来很久啦?”大婶把耳机取下,连着随身听收入布袋里。 客套了几句,把货物的明细记录完M便回到底楼办公室。往后数周,他又运了数回囤积品,一来一回,和大婶也逐渐熟络。有回M带下去的箱子多了,需要多一点时间整理记录,又赶上了下午茶时间,大婶便让他坐下喝杯热茶。 “原来你刚来没多久啊?我在这也有几十年了。记不清啦!”大婶边歪着头回忆,边吃着M从茶水间带来的糕点。“这里一开始没这么大的,大概就三分一左右吧?说起来,囤积物这东西啊,还会看条件的。这地方以前小,东西也就那么多。后来慢慢扩充起来,东西好像也就多了起来。增加了多少空间,就会有多少杂物进来;有顺序,有默契。” “这地方一直没有楼梯吗?”来了几次后,M发现这地下室只能通过电梯上下。 “没有的,“大婶笑了。”一直都是电梯。开始用锁匙,后来是插进去的卡。几年前就变成你现在用的这个‘滴滴’的。这些我都没有,所以只能下来不能上去。主任说我再努力一点,总会拿到的,到时我就可以去底楼了。“ M记起公司的电梯向下总是通行无阻,只有向上才需要权限。他怀疑这地下室不符合安规标准,大婶却保证有危险时,主任会立即来到地下层带她离开,让他不必担心 。临走前,M发现大婶有点欲言又止,便问她是否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 “就是那个电池。一开始他们有给算术机我做账,不过电池用光了。以前可以填表格申请新的,不过几年前变成在那个云上面做。我不会,一直没有拿到新电池,后来旧电池融掉,更换不到了。如果不麻烦的话,下次可不可以帮我带一个?” 本想一口答应,M却想起事务处的种种规定,于是只好和大婶说他会尽量帮忙。接下来M被委任负责大型资料验证项目,便一直没再到地下室。 半年后,M收到升职通知,两天后他将正式提升为高级执行员,会迁移到四楼的办公室。前辈Q带着羡慕的表情告诉M,那里是小隔间型办公室,办公桌之间有高约一米的隔板,坐着的时候同事互相看不见,是个宛如天堂的私密空间。 “工作输出稳定、容忍度高、理解力强。职员M体现了高水平的员工素质,在各种任务及状况里给出合理及符合集团价值的表现,高度契合公司愿景;通过责任和权限的提升,必能为公司实现更多利益。” M读着升职信里的评语,没产生太大的共鸣。前往茶水间添咖啡时,他猛然想起:升职后,也许就可以替大婶多要一套电池了。 相关文章: 萝拉/跑,曼尼,跑! 步平/肇事者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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