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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规划

滑梯、秋千、步道、石椅、球场、运动器材……将这些硬体设施通通挪进一片空地,一座公园就完成了吗?不是的。如同其他建筑空间一样,人只要不走进来,它永远只是个半成品。那要怎么让人走进来呢?这不仅是地方政府和发展商需要思考的问题,或许你我也该回头想想,我们对公园有着什么需求,心中理想的公园又是长着什么模样? 因为,打造理想公园这回事,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也应该参与其中。 怎样才算是一个好的公园? “从零岁到一百岁,拥有各种身心状况的人,都可以去的地方。”马来西亚规划师协会(Pertubuhan Perancang Malaysia)理事会成员胡瑞云这么认为。 “是附近居民可以好好享受的空间,这才是重点,而不是那个地方本身。不能吸引人走进来,就是失败的公园。”城市规划师赖俊玮如是回答。 “一定是兼容的,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小孩可以玩,老年人可以跳广场舞,青年可以白天来健身,晚上来拍拖。好的公园,没有一定非得要这样那样,更多的是怎么让当地的利益相关者,包括市政府和民间达成一致,完成共同的愿景。”这是建筑师张国强的看法。 理想的公园,没有非如此不可的准则和样貌。怎么规划,怎么设计,才是最好?关键词,是兼容,是以人为本。 纵使满足城乡规划局制定的所有指南,并不表示同时也满足了当地居民的需求。要怎么确保居民的需求有被满足?很简单,开放沟通的管道。沟通的机会,可由发展商、政府单位、涉及的建筑师与规划师开启,也可由居民本身主动发起。 管理与维护不求一劳永逸 在地方营造(place-making)的观念里,胡瑞云解释,公园管理可分为三个面向,即硬体(hardware)、软体(software)与组织体(orgware)。 肉眼可见的硬体设施并不是公园的全部。在她看来,硬体反而是最容易完成的一环,属于事前规划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软体和组织体的部分,则需等到公园建成以后,当地居民自发且活跃地介入,好让公园长期维持在理想状态。 “软体指的是活动,比如早上有人打太极,或是趁着节日庆典举办聚会。这部分常常做得没有很到位,它是需要居民的互动和参与。组织体也很重要,却被很多人忽略了,指的是两个M,management(管理)和maintenance(维护)。如果做好这三个面向,大家就能开心地使用公园,公园也能真正发挥它的功能。” 管理公园的责任,根据不同的产业类型,有的落在地方政府管辖范围内,有的落在单位管理层肩上。然而,公园作为公共开放空间,每一个使用者都不该全然置身事外。 为什么需要居民参与其中?因为只有居民本身才最清楚,自己真正的需求是什么。 每个地区的人口结构都不同,适合各个地区使用的公园设计,自然也是有别。胡瑞云提到了一个概念,叫做“社区主导设计”(community led design)。 “比如在新村,老人家比较多,他们需要的可能不是秋千,而是更多悠闲的桌椅;换作是青少年,他们喜欢刺激的活动,需要的可能是一个滑轮场或拥有上下坡设计的脚车道。” 当居民有了想法,胡瑞云鼓励,他们可以循着官方管道发声。 “一方面,要看地方政府有没有意识到,他们有和居民定期沟通的需要;一方面,也要看居民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参与权,我们有这个权利去主导管理公园的工作,通过与设计师和政府部门的沟通,大家一起坐下来,看看如何能将居民的需求设计出来,落实下来。” 不管是长期的维护,或是阶段性的改造工程,资金都是无可回避的困扰,她建议,除了申请政府拨款,居民亦可尝试寻求私人企业以履行企业社会责任(CSR)的名义,给予赞助。 “这是一种共赢的方式。管理工作不容易,但唯有做好这一块,公园才能持续保持活跃的状态。” 培养社区归属感,让人流进来活化空间 张国强也鼓励,在官方准备了公园这个空间以后,民间可以用社区营造的形式,主动走进去做些事情。 “民间想要怎样利用这些空间,就去做吧。”来自麻坡的他举例,“像麻河公园之前办过音乐会、市集、绘画比赛,因为地点靠近河,也办过很多水上活动,比如划龙舟。这样的公园就很活力四射,人们会一直进来参与。” 当一个公园开始变得热闹,相对的,地方政府也会多加关注公园的美观和安全,认真做好管理和修缮工作。 “公共空间一定是双向影响的。当人流越来越多,对于居民的投诉,政府也会感到压力,继而想办法去维护。” 目前,他与团队也入驻麻河边上的一个村子,并在村里租了一个木房子,观望如何能为这个人口老化的村子带来新的火花。而村里的公园是一个适合着手的好场域。 “之前我们带一个非政府组织进来,做了一个游乐场,希望可以慢慢带动起什么。做完后却遇到疫情,大家不可以走出家门来使用。所以它还是需要人的介入,进去里面产生事情,我们接下来看看能在这个公园里做些什么,想办法延续之前的努力,希望可以给村子带来改变。” 很多时候,所谓的“自发做些什么”,赖俊玮提醒,也不一定非得是多特别的事。更重要的,是居民在过程中如何生出社区意识(sense of community)。 “好像有些华人新村,他们会用环保的方式去美化公园,因为是他们自己参与创造的,这个空间对村民来说会有一份归属感,大家可以在这里聚集、交流。包括像我住的地区,那边的公园不是多有名,但居民协会和附近店屋的商家会捐钱、筹款办活动,比如新年庆典、中秋晚会,他们也会跟市议会沟通,看看能否提供帐篷、移动厕所。” 一切的热闹与精彩,终归须由当地居民先主动发起。否则,一个公园再美,如果失去了凝聚社区的功能,这个空间很快便会凋零。 都市人也需休闲与绿意 2024年2月,房屋部部长倪可敏宣布,将在今年拨款5000万,在全马各地住宅区内的空地保留地,兴建100座人民公园,旨在打造花园城市,推广健康生活。 胡瑞云说,对现状不满的居民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发声机会。 “在马来西亚规划师协会里,我们认为,部长说的100个公园,不一定是要建100个全新的公园,而是可以看看现有的公园,有哪些值得政府去重新启动。”这么做,不仅可以节省成本,也能活化原先死寂的公园。“一个公园最重要的,不是多大多美,而是它有没有发挥功能。” 可是,身为普通居民的你我,又为什么要去多做些什么事,维护公园这个空间?这个空间在我们的生活里意味着什么? 胡瑞云和张国强不约而同谈到了心理健康。 “城市高度开发,人口密度很高,空间又有限,造成人们压力很大。”身为城市规划师,胡瑞云认为,“我们需要去重整整个空间,利用这些对心理健康有帮助的小空间,比如公园,去给大家一个可以抒发情绪和压力的地方。” “为了呼吸啊,”张国强感叹,“走在城市市区,都是高楼大厦、钢骨水泥,我们的身体会一直维持在高压的工作状态。喜欢看多点植物,看蓝天白云,这是人的共性。所以绿地是一个疗愈、放松的空间,公园就像是城市的肺。” 这个城市的肺,最好能够保持有机的样貌。“越多可能性可以在公园里发生,当然越好,不管是老人、青年、小孩,以及各式各样的族群,都可以在里头找到自己的空间,可以不断遇到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事情。” 美好的事情,往往都是麻烦的。但如果这个美好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很是重要,就不怕麻烦了。 相关报道: 【焦点/城市绿地空间(1)公园就在住家旁,你为何不想走进去?】
7月前
10%,是在城乡规划局(PLANMalaysia)的官方指南下,保留给休闲空间的比例底线。所谓的休闲空间,囊括所有大大小小的公园。公园对你我而言是一个怎样的空间?打造公园的起因,本是为了鼓励健康生活,但在建成后,走进公园将这个空间激活的人流,是否符合理想?让你对住家附近的公园兴致缺缺的原因是什么?这些原因又是在什么脉络下产生?   从发展商的角度说起。公园往往是一个无法带来盈利,却又为了符合城乡规划局规定,而必须打造的公共空间。因此,常见的观念是,只要满足官方最低限度的规范,已然足够,无需再好。 这个最低限度是多少呢?发展项目总面积的10%。 城市规划师赖俊玮说,开拓10%的休闲空间,是为了让人口密集的城市,在频密发展的过程中,仍保有一个可以让人呼吸、喘息的地方。但这个10%又够不够呢? “营造一个社区,我们常常太注重建筑物、地区,之后才会关注人。”赖俊玮认为,我们应当换个角度,以人为本。“10%是最低限度,也不应该是为了符合规定而做,而是要从整体环境去考量,如何可以打造一个给人交流、生活的空间。”言下之意,在满足人们对于休闲空间的需求上,最好保留弹性空间,不被规范限缩。 马来西亚规划师协会(Pertubuhan Perancang Malaysia)理事会成员胡瑞云从另一个角度补充,国家实体规划理事会(MPFN)指南列明,政府也致力于维持比例的平衡,让每1000名城市居民能够享有至少两公顷的公共开放空间,作为休闲用途,打造理想生活。 选址是关键考量 理想归理想,回归现实,基于利益考量,公园很少会是发展商最用心打理之处,加上建成以后的后续管理欠佳,所能吸引的人流常常不尽理想。胡瑞云说,这是常见的城市规划议题之一。 用建筑师张国强的话来说,公园在建筑学里是很浪漫主义的存在,虽然可以提供情绪价值,却不会带来经济价值。 直到时代改变,人们开始重视情绪价值,公园的经济价值才跟着一并提升。 如今,以往那种“公园是为了有而有”的观念,似乎快要过去了。 随着竞争越发激烈,很多发展商开始晓得“反客为主”。原被视为一种负担的公园,转身成了一个个发展项目的重要卖点。位于吉隆坡甲洞的蒂沙城市公园(Desa Park City)是最好例子之一。 “发展商把公园变成一个主题,借此带旺周边的经济发展,比如吸引饮食业的入驻,也允许人们带宠物溜达,这是一个特色。”胡瑞云举例,“我们可以看到,发展商希望利用这些设施作为卖点,但有些成功有些不成功,为什么呢?” 选址是关键考量之一。赖俊玮说,公园通常会建在显眼之处,“靠近商业区,或四周被住宅包围,好让居民方便通行,提升安全感;如果让它躲在后巷或角落位子,僻静的地方,就失去了它的功能性。” 在城乡规划局2000年《开放休闲空间规划指南》中,详细列明更多打造公园的标准,包括:选址应当远离垃圾和污水处理厂、场地形状尽量维持四四方方、指定地点应有良好排水系统,以及尽可能保留土地原貌,让山坡是山坡,水源是水源。另外,空地里至少60%之处,必须是带有自然属性的软景,如绿植和水体。 硬体设备应多加设计 适当的环境有了,再来是硬体设施,包括秋千、滑梯、行人跑道、球场、健身器材等等。 据胡瑞云自身经验,她透露,本地民众对公园的不满,最常见的莫过于设施欠缺维护,以及大多数公园看起来大同小异,没有新鲜感。 不是没有人试图去冲撞,做点不一样的。 张国强曾在2019年为麻河玉射(Grisek)新村提供企划案,打造一座名为“麻河之心”的公园,希望借此活化小镇,吸引年轻人回流。在企划书里,“这是一个涵盖历史、文化及自然生态的学习乐园,里面期望有特别打造的游乐场、美食阁、历史文化馆等等。” 项目获批了,最终呈现的结果,却与原本的企划案有着明显落差。落差体现在,客制化的特色被抹掉了。 由地方政府管辖的公园,里头常见的游乐设施,张国强说,“通常是买一整套现成的,方便以后整组替换。如果使用客制化的游乐设施,以后坏了,较难找到一样的材料去修理。在这种情况下,很多社区公园看起来千篇一律,没有特点,久了人们也不会想去。” 与张国强走访位于雪兰莪八打灵再也的一座邻里公园。正是他口中那种千篇一律的公园。公园卧在组屋与马路之间,里头有凉亭、秋千、滑梯,以及蜿蜒的步道。不管是地上的橡胶垫子,还是大型的游乐设施,他说,素质虽然不差,但寿命不会太长,为了安全起见,每三五年就得更换。在他看来,如此做法缺乏长远眼光。 “这些设施是很工厂式的,也不是抱着‘可以用二三十年’的心态去打造。”他希望,地方政府在打造公园的过程中,可以开放让更多人参与其中,拥抱更多可能性。 不能全依赖政府管理维护 说到公园的后续管理和维护,责任在谁呢?这得回头看看产业和地契类型。 若属非分层产业(non-stratified property),屋主持有的是个别地契,那依傍在该住宅区的公园将落在地方政府管辖范围内。发展商在完成项目后,必须将公园拥有权移交给州政府,并在《国家土地法典》第62条规定下,将该土地公报为公共开放土地(tanah lapang awam)。 至于分层产业(stratified property),持有分层地契的每个屋主,将共同承担管理公园的责任。发展商没有义务将公园拥有权移交给州政府。 “很多时候,地点提供了,硬体做好了,起初三五年美美的。当发展商将公园移交给市议会、市政厅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资金问题了,(视乎)他们有没有拨款去定期维持。”胡瑞云说。 关于地方政府维护公园的详细方案为何,截稿前未获相关单位回应。但胡瑞云当头棒喝,“很多人觉得,这全是政府的工作,其实不是。”不管自家附近的公园拥有权属谁,一味将责任归咎到管理者身上,并不会改善现况。“我们需要实行‘共同管理’的概念。可能地方政府可以提供款项,但居民要些什么?居民有没有参与度?” 所谓的共同管理,具体可以如何操作? “我觉得管理者需要提供一个定期的沟通平台,让居民有管道反映心声。”胡瑞云补充,反映心声,不该止于投诉的层面,“大家可以坐下来重新审视,这个区域里的几个公园,为什么这个有人去,那个没有?” 据她所知,八打灵再也市政厅(MBPJ)在与居民的互动上,多年来保有活跃、有机的交流。“MBPJ有个方针,希望创造一个兼容社区。如果对公园有什么意见,他们欢迎居民协会提呈报告,经过审查,他们会发放拨款,根据居民需求改造公园。” 毕竟,若回到根本去解构“公园”两个字,张国强说,指的是公众一起打造的园区,有政府的涉入,也有民间的力量,他认同,民间应该由下而上、自发去做些什么,共同打造自己心中的理想公园。 空地面积的宽广与使用人口的多寡,决定了一座公园的等级和功能。根据公园规划指南,公园可分为以下五个等级。 公园等级 最小面积(公顷) 使用人口(人) 等级一:国家公园(Taman Negara) 无限制 全国人民、国内外游客 等级二:州级公园(Taman Wilayah / Taman Negeri) 10.0 全州人民 等级三:城市公园 / 地方公园(Taman Bandar / Taman Tempatan) 5.0 多于5万人 等级四:社区公园(Taman Kejiranan) 1.0 5000至1万人 等级五:游乐场(Taman Permainan) 0.1 500至2000人 资料来源:《2021年城乡规划局开放空间规划指南》 相关报道: 【焦点/城市绿地空间(2)走进去“搞事情”,打造属于大家的理想公园】
7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