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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

9月前
我喜欢端详老人的照片,满头的白发加上脸上的皱纹,感觉他们都很慈祥,安安逸逸的。可是当我面对镜子中的自己时,却觉得自己很难看,尤其是那头黑白参杂的头发。每次都只是急速地梳理,尽想逃避内心的惆怅。 往年的我,每隔大约3个月就需要花时间将头发染成深色。家人都说我喜欢染头发,但其实内心的我是十分抗拒的,因为染发剂的化学成分已经对我的发质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为了减少染发剂的副作用,我都尽可能采用天然材料,但还是无法让我安心。因此,在今年的农历新年后,我不再染发!经过了几个月的修剪,头顶一片白,发尾一段黑的情况就不再我头上发生。可是内心还总是放不下,重新染发吧的念头时不时冒出来,我就这样一直纠结着。 心里非常清楚,人老了,头发变白是自然现象,可是内心就是很难接受。尤其在购物商场的试衣室内,明亮的灯光,又大又光洁的镜子,似照妖镜般把又老又丑的自己摆现出来,几度怀疑镜中人是不是自己。还有一个更恐怖的事实,那就是摄像馆拍出来的护照照片,地心引力的功效显露无疑,垂的垂,松的松,老态龙钟,看了心都会不断地抽筋。 所以,今年我最想放下的就是对自己外表的重视,对年轻的眷恋,从此不再染发,接受自己慢慢变老。更何况从小到大,我本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跟美这个形容词一丁点边也沾不上。何必去在乎越来越多的白发;越来越松弛的脸庞。来吧白发!来吧皱纹!我会让我自己接受您,然后爱上您。 2024年,我也会学习好好欣赏镜中反映出的那位慈祥安逸的老人。
10月前
过去一周,我借着最近在台湾闹得红火的Metoo运动,设计了关于性骚扰和性侵犯的课程,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讲给不同的学生听。 当我将新闻内容以严肃的方式简单叙述的时候,女生的反应一般都是聚精会神,偶有震惊,而大约有四分之一的男生会在过程中发出赞叹或是露出奇怪的笑容,彼此之间会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是大声说出:“怎么那么爽!”“好厉害!”“我也想要!”之类的言论、做出猥亵动作等等。面对这样的男生,女生几乎一面倒地表示她们也很无奈,但早就习惯了,除了皱个眉头,心里看不起这群男生,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面对这群脑袋充满某种颜色的孩子,这堂课当然不能只满足于谴责他们的行为,而是要重构孩子们的三观。当我告诉他们,性侵犯通常存在于熟人之间、男生也会被性侵且加害者多数也为男性、受害者几乎无法反抗甚至会自我安慰、学校内也常发生性骚扰等事实的时候,许多孩子开始表现出惊讶,毕竟在他们的世界里,男生怎么可能会被性侵?受害者怎么还要自我安慰?他们也天真地认为反抗是多么容易的事,一脚踢对方的“蛋蛋”就好了。 这也不能怪这群孩子,毕竟有太多想法早已根深蒂固,无法轻易改变。我有个朋友曾告诉我,她在学生时期就曾被亲戚性侵。当她向家长控诉自己的悲惨遭遇,以为能得到支持和帮助时,家长却含泪劝她不要再说这件事,亲戚更是对这位可怜的孩子指指点点,认为都是孩子行为不检。这让她陷入长时间的忧郁,一直没有缓过来。 另一个朋友也在看到了最近的Metoo运动后告诉我,她最近思来想去,才意识到自己在中学时期曾被班上同学性骚扰。但当我继续跟她对话,却发现她不断谴责自己当年怎么那么不小心,质疑自己外表不好看怎么可能成为受害者,还安抚自己要以和为贵、不要将事情闹大。我突然很愤慨地告诉她这些都不是重点,她才确确实实地面对自己是受害者的事实。 除了“家丑不可外扬”“以和为贵”“大事化小”等中华儿女的“美德”外,对性话题的讳莫如深和有毒的男子气概更是有着极强的杀伤力。有个学生听完这堂课后主动来找我,并诉说她的遭遇。她说她偶尔会在家里的男性都出门、只剩女性的情况下,穿着背心在家里走来走去。但有一天家里的女性亲戚却把她叫来,批评她穿着过于性感,眼神轻蔑地对她品头论足了一番。 开黄腔来获得认同感 这孩子后来很遗憾地告诉我,当下的她觉得自己的亲戚和外头的色伯伯没有差别,都在用一套“没包好自己就是放荡”的思维来看待她。我不寒而栗,如果这已是一种性骚扰,那我们的孩子要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洪水猛兽?这群孩子又将会怎样看待自己和身边的人? 我突然明白,真正的性骚扰和性霸凌,其实就弥漫在我们这有毒的文化空间里。这个空间让许多人因为开黄腔而获得认同感和成就感,却让许多人因为不能接受别人开黄腔而被批评为不够幽默和开放;这个空间让许多人可以对他人的样貌身材和穿着大放厥词,却让许多人因为被性骚扰或性侵犯而必须三缄其口;这个空间让许多人因为发表关于两性的耸动言论而受到青睐和追捧,却让许多人因为想传递正确的性知识而受到挞伐和抵制。 何其可悲,又何其扭曲。 而我这位小小老师能做的除了开一堂课,似乎也只有某一次有学生告诉我她被性骚扰的时候,赶紧要求校方介入调查和提供协助。后来才发现原来受害者不止她一个,若是这名学生没有勇敢地将事情说出来,天知道还会有多少位受害者。她们不仅受害于性骚扰,也受害于这可悲的噤声文化,和根深蒂固的性权力不对等。 只是学校的性骚扰尚且多出于好奇和无知,若是来到这诡谲多变的成人世界,除了充足的性知识和完备的性观念,这些孩子要拿什么去对抗这些如潮水般、且有备而来的咸猪手们呢?
1年前
(新加坡4日讯)新传媒女艺人洪凌说,她入行时被人攻击外表,一度非常沮丧。 《新明日报》报导,洪凌和另一名艺人陈政序日前上一项谈话性节目时,就“外形出众,是否就天下无敌”主题进行讨论。 洪凌说,她入行前自认长相还可以,直到入行后开始受到批评,才变得越来越没自信。 她说:“有些人说我鼻子太高了,有没有考虑磨掉,又说我脸太方。我之前真的有考虑过要磨小,真的很沮丧。” 她为此还打联络化妆师朋友寻求意见,庆幸的是这位朋友说,如果她去磨脸,就会变成一般的网红脸。 “这句话劝住了我,我不再想着改变脸型,完全接受自己。” 除了长相,洪凌还遭遇“身材攻击”,在她演出第一部戏《118》时,她自认当时的自己有些“肉肉的”,没想到引来某位资深演员嘲讽:“大腿像生过孩子的一样!” 《新明日报》记者日前就此事联络洪凌,她指当时的自信心已大受打击。 她因这句话通过各种减肥方式瘦身,如生酮饮食法、间歇性禁食、喝排毒饮料等。 有关后来有没有收到“资深艺人”的道歉的问题,她没有正面回答。 她说:“我了解相貌不自信源于自身的不安全感,所以我也放下了。现在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因为我爱我自己不是因为我的形象。” 她也希望通过自身经历,鼓励正在经历容貌、身材焦虑的女生,她认为外表不应等于一个人的价值,真正重要的是真实对待自己。 她认为,不要把瘦等同于健康,并表示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运动、饮食调整,也都是为了保持健康的身体。 她说:“有许多人都不符合传统的‘健康’标准,但他们拥有100%健康的生活方式,拒绝让别人决定你应该感觉多美。请记住,重量只是一个数字。”
2年前
跟马来邻居伊莎蒂讨了一把散叶生菜的种子。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会先靶松泥土,在湿润的土壤上戳洞,一个小洞一颗种子,埋好土后,才浇水。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生菜的种子尚未萌芽。每天依旧浇水,光照也充足,种子仍固执地在土里沉默着。 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我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星期后,我向伊莎蒂提出了我的问题。她听了也感奇怪,亲自过来查看情况,然后一一指出我的错误:首先,种子应洒在土地表层,浅浅盖上一层薄土就可以了(不必把种子掩埋),并保持土地的湿润(无需天天大水浇灌),因为过度的浇水可能会导致种子在湿土中无法透气,未萌芽已坏死。 听了才恍然大悟。惭愧的是,自诩懂园艺的我,其实未必真晓得每一种植物的生长特性,回想自己之前的做法,根本就是惰性的使然,未曾认真地深入研究散叶生菜的种植方法,就以自己一贯的方式来处理,当然事与愿违。 我对伊莎蒂说还以为种植生菜就像种植其他蔬菜一样简易,伊莎蒂笑说:“Tak semestinya.” 她说不同的种子有不一样的种植方式。 我望着那堆毫无生机的泥土,开始认同伊莎蒂的口头禅:那可不一定。如果自以为是也是一颗种子,那么它就像杂草一样会不时地掩盖了部分的事实真相。 记得邻居哈菲兹和妻子伊莎蒂刚搬来的时候,因为左邻右舍都有养狗,于是他们把屋子左右围栏拆了,改砌砖墙,墙不高,却足以防止狗儿攀爬其上,也隐含拒人千里的意思,以为他们是在拒绝与邻居沟通,其实不然。 想起那一天,当他们热情主动地向我们一众街坊打招呼时,我内心的疑虑全消,是自己从开始就往不好的方向思考,为何根据第一印象来判断一个人、一件事呢?有时候,第一印象不一定就是理智的。 别凭外表来判断一个人 相处久了,发现哈菲兹待人温和有礼,有时会义务地帮助独居老者除草、修剪树木;雨季来临前,我们担心会发生闪电水灾,一天,却见哈菲兹卷起裤管,屈身打捞排水沟里的垃圾,他说这么做是为了降低水患的可能。问他这是市政府的工作,何苦非要自己动手做?他答说:“Tak kisahlah, janji persekitaran kita bersih.” 伊莎蒂则好客,逢开斋节会邀请街坊邻里一起庆祝。她制作的马来糕点,总使我垂涎三尺。我们的兴趣相同,喜欢园艺劳作,她在庭园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盆栽,绚丽灿烂的花草,充满热带风情,争奇斗艳地绽放了一个又一个季节。她还在丈夫的协助下,另辟了一方园地,全是有机种植的瓜果蔬菜,常唱丰收。 但是,他们都害怕狗儿。尤其哈菲兹,有次他坦然向我表示他不但惧怕狗,甚至厌恶它们。原因是小时候曾被恶犬追咬,致使他一见到狗儿靠近自己时就心生憎厌,连带地讨厌起狗的主人。 有一次,伊莎蒂对我说,他们初见我时,还以为我是个高傲冷漠的人,直到那一天下雨了,她听见我从隔壁提醒她出来收衣时,她才释然,并对她丈夫说别凭外表来判断一个人。 我听了感到愕然,没想到他们在意的是这些小事,随即又扪心自问,难道我本身就没有心存偏见的时候吗?这其间存在的问题,不是他人的选择或爱恶背离了自己所想的,而是自己所投射的主观印象所导致的。 由此可见,先入为主的成见力量是多么强大可怕啊,既形成个人的心理障碍,也会隐蔽部分事实的本质,而这些看不见的盲点,总是在我们与他人互动时忽然闪现的,关键是,我们是否及时发现并纠正它,还是根本就对它视而不见。 后来,好心肠的伊莎蒂,不只送了我几把鲜嫩的生菜,还再给了我一些生菜种子,鼓励我:“Cuba lagi, jangan putus asa ya.” 我没有辜负她的一番好意,这次是依照她所指点的方法,重新播种,果然不到一个星期,种子都发芽了。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