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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

21小时前
1月前
我的胆量向来很小。幼年时,阿嬷经常在亲戚邻里面前说我“冇胆”、没有胆量。阿嬷说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自小就怕这怕哪的,对任何事物都怕怕。 老实说,我自己也没有办法给出理由。 或许是小时候就被吓破了胆。阿嬷说,人吓人,无药医。记得那时候,大约10岁。有一天午后,独自骑着脚踏车到离家不远的小教堂去学习天主教教理。半路上,碰到了一名胖嘟嘟、蓄着长长白胡须的老者。他疯疯癫癫对着我傻笑,还挤眉弄眼的。我害怕得不得了,不敢对他多看一眼,赶紧猛踩脚踏车离开。 第一次被吓的经验,变成了心中永恒的阴影。第二、第三次惊吓之后,这种恐惧竟变成了禁忌。自此,心中存留着一个疙瘩:走在来回小教堂的那条路上,总是提心吊胆。不幸的是,往后的许多日子里,那老者却一而再再而三在那条路上与我碰个正着。老者他似乎是有意找我寻开心,要捉弄我,让我吓个半死。就连夜晚睡梦中,也不时被那老者惊吓得高声喊叫而醒转过来,心跳加速,呆坐床沿,久久不能入眠。 就不知道这老者是否神经不正常。我对精神病患者,打从心底怕得要命。我怕神经错乱的病人,不论他们被称为颠佬、痴线、傻佬、头风佬、肖仔或gila(马来话)的,我统统都怕。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名据说是住在邻村的疯妇,三不五时就在我们居住的田芭出现。她四处走动,经常在我们家附近徘徊,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破口谩骂,恫言要打人,还说要引火烧亚答板屋。我原本就怕怕,对这名疯妇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因此,每当远远看她到来,便吓得魂不附体,赶快把门窗关上。然后从门缝观望监察,希望她快快离开。 从年幼开始,除了对神经错乱者心生害怕,对庙里的一些雕塑神祇也是如此。摆在神龛上的诸如拿督公、大伯公,尤其是一些满脸黑胡须装扮的雕塑神像,一见到就怕得要死。对印度神古怪的装扮,更是怕得不得了。小时候外出遇到印度神出游,便赶紧另觅岔路避开。至于跳童(乩童),更是我不想看到的。乩童的造型及进行仪式,都会让我心惊胆跳,打从心底抗拒。可是,越是忌讳的,却偏偏要缠上我。当年刚出道,在小村庄执教,班上女学生中竟然有一名乩童。上课时,她随时会跳起童来,全身颤抖,口里念咒,叫我害怕又生气,真是无可奈何! 大约是念小学三年级时,耶稣受难日那天,跟随阿嬷到马六甲圣彼得教堂,说是去朝拜耶稣圣尸。第一次见到横躺着且满脸胡须的耶稣巨大塑像,一时之间,心里又起了一阵恐慌。不过,这一次之后,幸亏接下来再次见面时就免除了恐惧心理,每年都轻松的前往朝拜。 阿嬷非常关心我的“冇胆”。特地到药材店请教中医师,征询药方,买了惊风散之类的中药让我服用,说是可以“压惊”。为了增加效果,阿嬷又根据听来的民间土方,经常炖了猪心猪脑给我吃,说是“补心补脑”。 睡在阿嬷身边感觉安心 棺木,也是我从小就害怕的物事。年幼时,遇到住处附近有人家办理丧事,我必定尽量避开丧家,宁可绕远路出入。除了棺木,我还怕见到寿衣,怕见到道士的装扮,更怕听到道士的诵经声以及子孙号哭的凄凉声浪。对治丧处那种哀伤肃杀气氛,也感觉恐怖异常,令我不安久久。不过,遇到亲友家有丧事,我也只能尽量放松自己,硬着头皮前往吊丧祈祷。 打从幼年开始,夜晚我就爱睡在阿嬷身边,简直把阿嬷当作母亲。奇怪的是,睡在阿嬷身边,总是感觉安心稳妥不害怕。一直到了10岁左右,父亲在客厅一角为我设置了一张单人床,让我夜晚离开阿嬷身边,单独入睡。可是睡到半夜,往往会被远处随风飘来的可兰经诵念声惊醒。虽然明知那是邻近马来甘榜的穆斯林正在集体诵经,不过,那阵阵的诵经声浪,在寂静夜晚听起来,恰似有人在高声呼救,又好似在念咒驱魔。这些呼叫声,正令我深感恐怖、焦虑,久久不能入眠。 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惧怕凶猛的狮子、老虎等野兽,但是对蟑螂之类的小小昆虫也心生害怕的,一样大有人在。说的是我的一位同学,他长得高大魁梧,却无论如何就是怕蟑螂。一见此物,他就怕得喊爹叫娘的,避之唯恐不及。对于蟑螂这种小昆虫,我倒不怕。不过,却最怕、最厌恶蛤蟆(蟾蜍)。一见其丑陋容貌,就深感不是味道。 蛇,也是我最怕最厌恶的。不论是毒蛇还是普通的蛇,一见到都会退避三舍。记得中学毕业,班上组团到槟城旅游,也到著名的蛇庙参观,我无论如何就是没有胆量进去参观,宁可独自一人逗留在外头。真的,一提起蛇,一想到其模样,我就打从心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步入成年之后,我经常会在夜晚熟睡中发恶梦。梦中被妖魔鬼怪追赶,或掉入深坑,或遭遇凶险场面。我会随着梦境进展高声呼叫,从睡梦中惊醒,呆坐床沿发愣,数秒钟后才完全醒悟。这种情况,往往会惊吓到枕边人,老婆因此对我责有烦言。我自知理亏,只有默默忍受。真是无可奈何!
4月前
5月前
8月前
最近应星洲副刊的邀约,拍摄了一档名为《刚好在这里》的短片。要即场分享生命感想,基本上就是把【硬死劈雷神】里常碰及的生死话题以更“人生立场,就在现场”的方式说开来。看片后,好几位朋友对于我说的“不想念很好”稍有共鸣,让我也开始追溯起自己有这份体悟的源头。 还记得爸爸走了以后,填词人小寒曾这么安慰:他走了比起以前更大,更无所不在了。我当下非常认同,基本上挚爱走了去了哪里所留下的空白格,就是很大很无所不在的生命拷问。所有激起的反思都等于爸爸,所以他无所不在。而“不想念很好”其实建立于这样的基础上。我们是不可能不惦记的。 还记得爸爸离世前4个月,有天我们决定一起到广东义塔买他和妈妈的夫妻灵位。当时驾车进去义山觉得有几重时空交叠,心情不知如何自处。平日都是我跟父亲来拜祭祖先的,这次却是陪他来准备自己“做祖先”了。同时也在思考几个月后我来这里的景象,没有左手边客座席的他了。这种矛盾感让人太想超越三维空间。在最熟悉的城市中心拐进那小径,不是清明,不是中元。没人问津的广义塔,我们来是决定爸爸几个月后的安处。 当时爸爸的气已经不很好,缓缓走过烧衣纸的地方,不忘停下来对我交代。他说烧了这么多年给公公婆婆,都不知道有收到的吗?总之以后就不必烧给他,他不会收。麻麻烦烦还可以多少年?这是他一生祭祖的感想,是责任是交代是思念,他似乎搞清楚了那是一种给自己的善生。后来我真的依照他的叮嘱,不曾在节日特别烧东西给他。像他生命后期不吸烟了,他给出了的感想很妙,他说:“烟已经远离我了”。所以随他走了,到底他有钱还是没钱用,有没房子车子,全部恐惧担忧都已远离他了。我若还恐惧,大概只是我的责任、交代和思念心态在作祟。 不想念很好这件事,爸爸走之前几天也以行动展示了。他离世前一星期,我因为很恐惧面对他的离世而有了逃避念头。我接受了去台北三天两夜公干的机会。我需要一个窗口充电,所有情绪都很紧。结果父亲的最后一个冬至我不在他身边,我一个人坐在台北糖水店流泪吃汤圆,按简讯跟他道歉。当时这份距离还是让我很安心,因为至少是人间的距离。回来时只见爸爸躺在床上对我的眼神是愤怒的。他的生气,我完全明白。 然后我发现客厅的全家福都拿下来了。帮佣抵不住他每天嚷着要取下,他不想看到。临别依依,到底这是什么心态?我当下不解。后来父亲走了,我看南怀瑾老师的书《人生的终点与起点》,里头提到人快要走,闭上眼睛就好了,专心一念归自己,不要贪求多看几眼了。我似乎又解决一道空白格。爸爸不是发晦气,他也不是刻意教训我。他是想要安在只有他一个人面对的过渡里,他已没力气“八点档”了。 不想念很好,不想念没事。这也是每次我离家出游,一回到家问妈妈的:妈妈你想念我吗?她笑着回答:想念来做什么?这个答案,太让我安心。 《刚好在这里》短片: 陈亚才 | 赶上好年代 大马媳妇 Norico Chua | 此心安处是吾家 May子 | 不惑 更多文章: May子/感情遗物 May子/生设崩塌 May子/期待癌    
2年前
公园里的风铃木,路边夹道的风铃木,在风中沙沙作响,树叶仿佛都在热情地侃侃而谈,犹如老邻居般彼此熟悉。 多年前曾在书里读到,抑或是某个瞬间的灵光一现:有家的地方就是不同。家乡犹如一壶香茶,经时间的淬炼,方能品味出韵味。 我记得有张我爸在蓝色木门前抱着刚出生的我的照片,今时今日,除了当年的木门早已换成铁门,卸下了包围家里的重任,其他一如往昔。 生活中能如簇簇树叶般相依相熟的邻居很难有吧,但是这里都是老街坊。听爸说,早在他们的上一辈开始,同样的邻居就住在一起了。一晃眼,大家在同一条街、同一排已朝夕相处了一甲子光阴。 心安下来的地方 端午节、中秋节、除夕这些大日子,大家吃的都能在别人的家找到,老邻居仍保留着礼尚往来的传统。适逢天黑下雨,也能听到邻居们温柔的嘱咐,“下雨了,收衣服”,多么美好的感念。有一次冲凉时下雨,早已做好衣服被淋湿的心理准备,怎知邻居帮忙收了衣服,多么难得。 屋前的路要修建,我们原已搬空那不大不小的花盆,一星期后仍不见施工,妈便把花盆挪回原地,翌日出门。结果工程翌日展开,我手忙脚乱开门,想去搬开那些我能搬动的花盆时,却从铁门处看到,那些花盆早已全部放到水沟前。我的邻居在我开门前已帮忙把花盆移开,免去了我这个不合格的“大力水手”的窘境。 这里也许不是最理想的居住地。它没有高楼大厦的震慑,但它能让我抬头就看到云蒸霞蔚,有云卷云舒的悠然自得。它没有车水马龙造成的空气污染,让我能安心呼吸。它没有大型购物商城,也没有高铁,却能让我悠哉闲哉地停留。时间在它身上烙上沉静,仿佛无比留恋这不起眼的小镇风情。 家,是心安下来的地方。家,是充满着记忆的醇酒,一旦打开,必定满溢出唯有自己知道的滋味。 朋友说我或许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说我是生错了时空,也许我不过是在寻找我的桃花源——喝一杯热腾腾的古早味咖啡,配几片kaya面包,听着黄蓝羽毛的太阳鸟停驻在晒衣架上唱歌,这,也许就是我理想的居处。
2年前
家里并不曾有饮茶的习惯。就在几年前和家人去了一趟中国,跟着旅团来到茶园,被科普了一箩筐的绿茶的好处,恍恍惚惚间买了好几包。至今,家里的冰格还有一包茶叶。从那时起就开始了饮茶的习惯。 父母都不是特别传统的华人,因而烹茶时没有特意学会茶艺,纯粹是将茶叶倒入普通的热水壶,加了温水,倒入普通的塑料杯,一饮而尽。偶尔也会跟着推销员的介绍加入一些枸杞、菊花、陈皮和山楂片,味道不一样之外据说也有不同功效。功效有没有我不知道,但味道是挺好的。 小时候并不能体会饮茶的特点,每当去到餐馆,被服务员列出了好几种茶名,每次都会叫最熟悉又最顺口的菊花茶。如果是长辈点的,桌上的杯里就会变成普洱、铁观音或中国茶。然而每次喝了也分辨不出什么是什么。渴了,就喝呗。没有特别喜欢,没有特别讨厌。 买了那几包茶叶,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兢兢业业地开始把一罐罐的茶叶带去宿舍,连同枸杞、菊花、陈皮和山楂片都带了,在床底的抽屉里占了七分之一的空间。那时起,我开始了克制甜饮、冷饮的习惯。每当渴了或是做作业累了,泡茶成了一个休息的借口。慢慢地把每个玻璃罐里的材料拨一些进杯子里,将开水倒入杯里,然后等。 然后就这样慢慢喜欢上了绿茶的味道。那带点涩、带点苦却芳香怡人的味道。加了一堆的佐料,连苦味都没了,变成甘甜的绿茶。熬夜的时候泡上几杯,上课的时候泡上一瓶,没事做的时候就烧水泡茶,从乐趣变成习惯,持续到了大学最后一年。 无味却淡得安心 大学最后一年,压力重重,意外连连。除了脚受伤的那段期间,一遇上课业上的压力,便习惯性地烧一壶水,泡杯茶,让那缭绕的温度将疲惫都熏走,让那微苦微涩的味道将心跳平抚。 或许大家寻找安慰的方式各有不同。有的寻求极端的刺激,有的寻求喧嚣热闹的包容,而有的就像喝一杯淡淡的茶。平平的、淡淡的,没有过多的调味,没有过多的修饰。寻的不是强身健体、不是韵味、不是文化与文明,而只是一种别于平常却不脱离平淡的安慰。 就像太阳躲在群山之后,就像船只回到避风港,就像游子踏上归途,就像一天结束之后归于平淡。淡得无味,却淡得安心。
3年前
雪隆区解开禁令之后,我们仿佛度过了一场灾难,纷纷走出家门探看劫后余生的景象。一开始是小心翼翼的,紧接着才越来越多人放心地大口呼吸户外空气。“解放”后的第一个长周末,适合无所事事的某一天,见了好几个很久没见到面的挚友。 这天恰好是美宝的生日,我们起大早出门去载她一同到茨厂街吃热粥。速速趁热将滴了麻油的鱼生混进白粥里,再倒入油条和拌料;清粥滋味也许寻常,跟不一样的人来吃,风味自是不同。另外又叫了一盘猪肠粉,3人几口解决。这平日人来人往的街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往日的热闹。 吃完早餐,我们走去逛花市。小说家伍尔芙的小说开篇句子马上闪过了脑海:“戴洛维夫人说她要自己出门买花。”小说里的那位女士买花是为了要准备晚上的盛会,美宝则是要好好犒赏自己。因为美宝的缘故,我第一次走进花坊,看到各种鲜丽的花朵。我尤其喜欢玫瑰,艳红或许俗套,犹如纸张脆薄的花瓣折射出来的红,我相信世上难有另一种红与之相似。花坊里设有冷冻库,储放保鲜期有限的花朵,提醒你美丽很难长存,趁来得及的时候要好好记忆与观赏。美宝买了一朵向日葵回家,当明亮的黄色花瓣绽放开来,也像家里长出了一颗太阳。 送了美宝前往下一个约会之后,我们驱车去到沙亚南见宇恒。前些时候宇恒都在外州的家乡静养,如今允许跨州才回到城市见一见医生。和宇恒相识许久,我们如今已不刻意多谈他的病情,毕竟这是他的日常,必须长期相伴共存的功课。能够面对面见上一次总是好的,他调侃我在脸书上的那些无病呻吟,我随口聊开一些事后即忘的八卦。 珍惜重见亲友时刻 我这次还特地带了书去给宇恒。自从宇恒开始跟我借书,每隔一段时间,我就是选一些准备筛汰的书给他。初时抓不准他的口味,总是带给他题材趋向悲情的小说(像是主角下场凄凉的日本犯罪小说……)。过后,我开始懂得挑一些涵盖实用资讯的书籍;不像我总是耽溺小说里曲折离奇的人性书写,宇恒阅读则是为了“长知识”。平时没法见面,只能透过脸书得知彼此近况,为了不让宇恒和亲友们担心、忧虑,我总刻意不张贴负面帖文。如今更是鲜少转载乌烟瘴气的新闻。偶尔张贴几笔随心的涂鸦,或是用手机随手拍下的城市景观,这些内容不设公开,只让知心的亲友舒心阅览,让大家安心,知道我今安好。在无孔不入的网络世界,像维持“设限”的交谊和行为总有些荒谬的意味。然而,这便是我们如今的处境,既然逃离不掉,就学着与之和平共存,病毒是如此,科技网络也是如此。 午后,我还在常去的咖啡馆见到了智强。智强在北马生活,好不容易等到解禁才带太太丽倩回来吉隆坡探望娘家。智强和丽倩是我大学时期在西马教会认识的朋友,近年只在脸书互相关注。前几年出书,寄了一本给智强,之后我们才恢复更多的联系。可能书里的旧文章流露了太多感伤情绪,智强总说读后感觉亏欠,怎么当初没有多关心身边的小弟兄。哎呀,那些都过去了啦,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说。 如今出门还不敢太松懈。我珍惜重见家人、同事和朋友的时刻,防止病毒的小动作还是一步都不能少。想要永保安康,得要我们彼此照顾彼此。
3年前
3年前
3年前
我是家庭主妇,同时亦捧持着一份天职在手,至高无上的职责,封号为保姆,照顾婴童的起居服务。担任这一份任重道远的家庭保姆工作,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起因不是为了图个三餐温饱,而是消耗悠闲的日子,让生命更充实,也给屋里添些人气和哭闹声,毕竟家中两位儿子已独立谋生。 第一位让我当起家庭保姆的小客户,是位刚满月的婴儿。有点血缘关系,但是远亲。 在公众的迷思里,住家式的保姆算不上有水平可言。但我靠的是老练经验,真心真意投入照顾寄托在我屋檐下的儿童。人数绝不能多,只有一名,一对一是我的职业宗旨,这将降低幼童感染疾病的几率。如有不速之客,也不会冒然破例地接第二单生意。小生命在我手中,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业,千万不能粗心大意,提供草率的服务。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了别人多少,就要同等回报,礼尚往来,免得失去人心与别人对你的信任。套上达文西半句名言“劳动一日,可得一夜的安眠”,就踏踏实实守好职业,做好自己的本分吧,生活就会过得很充实,夜晚能睡个安心眠。 曾经在我手中抚养成童的无数婴儿已成过客,不足挂齿。只有一位最让我耿耿于怀惦记。她是位天性超爱哭又难于看顾的女娃M,把我折磨成瘦得像白骨精似的。当初那几个星期,真想放弃她不顾了事。她母亲无数次恳求,每次交谈,眉间总串成一个川字,满脸忧愁,嗫嚅说出心里的凄楚。因她女儿是个哭包,前几家保姆都打了退堂鼓,令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接替者,希望我能包容和体谅她的苦衷。 我听完,有落泪的感觉,铁心变软,就无条件继续下去。我因怜生爱,就百折不挠,意志坚强的慢慢顾着M女娃,陪她长大。从报读幼儿园至参加她小学毕业典礼,几乎全程参与,心里留下她清脆的歌声和婀娜多姿的舞步影子,感触良深。 我与M女娃,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现在却可视为半个女儿般看待。给她的不只是熬心熬肺的服务,还包括无限的精力,无私的疼爱,无微不至的细心照顾,一片真爱。久而久之,我们内心互相拥有一份亲切的挚情。谁说儿童是善忘又无情的小家伙呢?她最终成为了我家中成员——我膝下无女,她顺理成章为我的义女。往后的日子我俩虽是聚少离多,实际上仍会互相联络。回顾她来时的哭啼啼,当她离开我身边的那一刻,却是轮到我脸颊贴满了泪珠,依依不舍呀。 我欣赏古人仁爱宽厚的心。“仁者,心之德,爱之理”,有仁爱在心的人,自然存着善良的品德,就会懂得去爱人的道理。所以我在这行业里安身立命,不求任何回报。 【星云】长期稿约/我们这一行 电邮:[email protected] 来稿请注明:我们这一行 •文长勿超过1000字,可附上相关照片。 •请于稿末注明中英文姓名、身分证号、联络地址、银行户头、电邮等作者资料,否则恕不录用。 •文章经录用,除了在平面媒体刊载,本报也拥有作品上网、录影、录音、改编等其他使用权。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