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害怕

母亲的视力被“薄雾”笼罩已有一个月,直到她感到阅读越来越吃力和夜晚看不清路牌,才察觉不妙,主动向我透露视力模糊的困扰。我凑近细看她的眼球,她把眼睛睁大,逗趣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写错字她最常讲的一句话:睁大眼睛看清楚点。她微微忸怩,须臾,便问我有看见白色的膜吗?我忍不住调侃她说已经“熟了”,害怕吗?她举起有柄的镜子,眨动左眼,食指腹将眼睑向上拉,低声争辩:“黑白讲,你又不是医生。” 幸好她让我知道这件事情,而不是道听途说胡乱买眼药水滴一滴就好了。检查的结果,母亲被诊断患有白内障和青光眼。白内障是逃不过的,她心里有数,却没想到青光眼这小偷也悄悄地盯上了她。母亲笑笑,重复地告诉医生她不可能有青光眼,强调只是视力模糊,还纠正医生那是白内障。同时,她频频望向我想得到我的认同。余光里我感到她投来的焦虑,青光眼也不在我预想之内,可见小偷不会预先通知你:嘿,我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医生说只要有定期检查眼部,就可以早发现匿藏在眼睛里的偷光“小偷”。早发现,早治疗,你说对吗?她目光犀利,像回力镖打回到我身上,又像发现了我瞳孔里的秘密似的,让我惴惴不安。 医生建议母亲做白内障手术,而青光眼需要开始滴眼液治疗。母亲一听到动手术,就从椅子上惊慌地站起来,因受到那些根深蒂固的不实之说影响,“手术”两个字让她有不吉利的联想。医生巨细无遗地向我们解说手术过程和风险,母亲心不在焉,我呢则寻思着法子让她接受治疗。顷刻她又笑脸盈盈地问医生几时可以做手术。 担心术后麻烦家人 我无从揣测她的心思,到她说几天没洗头也没关系时,才理解她担心的是手术后静养的日子会带给家人不便,但一想到延误治疗带来的严重影响,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 手术安排在下午,医生为母亲检查后,她就闭目休息,不理睬我了。我倾听着她的呼吸,最后耐不住静寂带来的不安,在她耳畔一面碎念家常,一面细细端详她脸上的变化。只见皱纹都顺着纹路散开,眉毛舒展,并没有凑集在一起,看似心情不错。不过母亲一向善于隐藏担忧,伪装的功力可是练了四十多年,藏着掖着的情绪,最令人惆怅。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探头出来唤叫母亲的名字,我听见她轻轻吐气,安慰我说小手术而已,十几分钟就结束,手术后她就可以看世界了。我拍拍母亲的手掌,温温的,劝她别紧张,说得自己心虚起来,毕竟每个人害怕的事物不一样。 副刊还没看完便听见母亲和护士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她左眼戴着保护罩,自嘲成了独眼龙。我们坐在长凳上等待领取药物时,我好奇问她手术时她在想些什么呢,她说想着即将要去北京旅行的行程,刚到八达岭就被医生唤了回来。我真佩服母亲随时可以调整心态至平静的状态。 一天吃过晚饭后,母亲坐在餐桌上瞅了我一眼。她眨眨眼睛,我问是眼睛不舒服吗?她睨了一眼云石餐桌,缄默不语,摸了几下桌面才问道:“为什么多出几道划痕了?” 我把脸贴近餐桌,问在哪里?母亲居然不悦地说:“睁大眼睛看清楚点。”
4月前
我的胆量向来很小。幼年时,阿嬷经常在亲戚邻里面前说我“冇胆”、没有胆量。阿嬷说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自小就怕这怕哪的,对任何事物都怕怕。 老实说,我自己也没有办法给出理由。 或许是小时候就被吓破了胆。阿嬷说,人吓人,无药医。记得那时候,大约10岁。有一天午后,独自骑着脚踏车到离家不远的小教堂去学习天主教教理。半路上,碰到了一名胖嘟嘟、蓄着长长白胡须的老者。他疯疯癫癫对着我傻笑,还挤眉弄眼的。我害怕得不得了,不敢对他多看一眼,赶紧猛踩脚踏车离开。 第一次被吓的经验,变成了心中永恒的阴影。第二、第三次惊吓之后,这种恐惧竟变成了禁忌。自此,心中存留着一个疙瘩:走在来回小教堂的那条路上,总是提心吊胆。不幸的是,往后的许多日子里,那老者却一而再再而三在那条路上与我碰个正着。老者他似乎是有意找我寻开心,要捉弄我,让我吓个半死。就连夜晚睡梦中,也不时被那老者惊吓得高声喊叫而醒转过来,心跳加速,呆坐床沿,久久不能入眠。 就不知道这老者是否神经不正常。我对精神病患者,打从心底怕得要命。我怕神经错乱的病人,不论他们被称为颠佬、痴线、傻佬、头风佬、肖仔或gila(马来话)的,我统统都怕。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名据说是住在邻村的疯妇,三不五时就在我们居住的田芭出现。她四处走动,经常在我们家附近徘徊,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破口谩骂,恫言要打人,还说要引火烧亚答板屋。我原本就怕怕,对这名疯妇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因此,每当远远看她到来,便吓得魂不附体,赶快把门窗关上。然后从门缝观望监察,希望她快快离开。 从年幼开始,除了对神经错乱者心生害怕,对庙里的一些雕塑神祇也是如此。摆在神龛上的诸如拿督公、大伯公,尤其是一些满脸黑胡须装扮的雕塑神像,一见到就怕得要死。对印度神古怪的装扮,更是怕得不得了。小时候外出遇到印度神出游,便赶紧另觅岔路避开。至于跳童(乩童),更是我不想看到的。乩童的造型及进行仪式,都会让我心惊胆跳,打从心底抗拒。可是,越是忌讳的,却偏偏要缠上我。当年刚出道,在小村庄执教,班上女学生中竟然有一名乩童。上课时,她随时会跳起童来,全身颤抖,口里念咒,叫我害怕又生气,真是无可奈何! 大约是念小学三年级时,耶稣受难日那天,跟随阿嬷到马六甲圣彼得教堂,说是去朝拜耶稣圣尸。第一次见到横躺着且满脸胡须的耶稣巨大塑像,一时之间,心里又起了一阵恐慌。不过,这一次之后,幸亏接下来再次见面时就免除了恐惧心理,每年都轻松的前往朝拜。 阿嬷非常关心我的“冇胆”。特地到药材店请教中医师,征询药方,买了惊风散之类的中药让我服用,说是可以“压惊”。为了增加效果,阿嬷又根据听来的民间土方,经常炖了猪心猪脑给我吃,说是“补心补脑”。 睡在阿嬷身边感觉安心 棺木,也是我从小就害怕的物事。年幼时,遇到住处附近有人家办理丧事,我必定尽量避开丧家,宁可绕远路出入。除了棺木,我还怕见到寿衣,怕见到道士的装扮,更怕听到道士的诵经声以及子孙号哭的凄凉声浪。对治丧处那种哀伤肃杀气氛,也感觉恐怖异常,令我不安久久。不过,遇到亲友家有丧事,我也只能尽量放松自己,硬着头皮前往吊丧祈祷。 打从幼年开始,夜晚我就爱睡在阿嬷身边,简直把阿嬷当作母亲。奇怪的是,睡在阿嬷身边,总是感觉安心稳妥不害怕。一直到了10岁左右,父亲在客厅一角为我设置了一张单人床,让我夜晚离开阿嬷身边,单独入睡。可是睡到半夜,往往会被远处随风飘来的可兰经诵念声惊醒。虽然明知那是邻近马来甘榜的穆斯林正在集体诵经,不过,那阵阵的诵经声浪,在寂静夜晚听起来,恰似有人在高声呼救,又好似在念咒驱魔。这些呼叫声,正令我深感恐怖、焦虑,久久不能入眠。 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惧怕凶猛的狮子、老虎等野兽,但是对蟑螂之类的小小昆虫也心生害怕的,一样大有人在。说的是我的一位同学,他长得高大魁梧,却无论如何就是怕蟑螂。一见此物,他就怕得喊爹叫娘的,避之唯恐不及。对于蟑螂这种小昆虫,我倒不怕。不过,却最怕、最厌恶蛤蟆(蟾蜍)。一见其丑陋容貌,就深感不是味道。 蛇,也是我最怕最厌恶的。不论是毒蛇还是普通的蛇,一见到都会退避三舍。记得中学毕业,班上组团到槟城旅游,也到著名的蛇庙参观,我无论如何就是没有胆量进去参观,宁可独自一人逗留在外头。真的,一提起蛇,一想到其模样,我就打从心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步入成年之后,我经常会在夜晚熟睡中发恶梦。梦中被妖魔鬼怪追赶,或掉入深坑,或遭遇凶险场面。我会随着梦境进展高声呼叫,从睡梦中惊醒,呆坐床沿发愣,数秒钟后才完全醒悟。这种情况,往往会惊吓到枕边人,老婆因此对我责有烦言。我自知理亏,只有默默忍受。真是无可奈何!
5月前
有一只蜘蛛被我踩死在车上了。 话说,这只不幸的家伙是在7个星期以前的一个雨天,在我打开车门时惊慌失措地钻进我的车后座底下的。它有半个巴掌大,还有毛茸茸的脚,行动还快得让我措手不及。那时候的我们俩应该共情了——我们同样地害怕对方。 当时由于赶着去上班,我还是硬着头皮驾车上路,只是但凡路上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心里一惊,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心想若我出了什么车祸那肯定是这家伙害的。不,我一世英名看来是要毁在这只八脚怪物的脚里了。 后来的几天,我每次上车前都会满车寻找它,以防它趁我不备出现吓人。把车停下后也会打开车窗暗示它识趣地自行离开。然而,几个星期过去了,车上并没有长满蜘蛛网,我也就理所应当地松懈了下来,觉得它应该已从车的某处钻了出去。只是会偶尔想起这事回头看一眼后座。 然后,前天晚上下班时,它居然带着毛茸茸的八只脚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还从同一个地方钻进了车座底下!可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它的速度明显比上次慢了很多。我就纳闷了,我车上有食物吗?它怎么那么长命啊?它是太上老君转世而来的吧?于是我赶紧上网搜索了一番。 网上说,蜘蛛可以存活10至20年。天啊,我崩溃了。我看了看我心爱的小白,再看看我的电话上那只张牙舞爪的蜘蛛。我……该不会要与它共处那么久吧?不对不对,我车上哪有什么它可以吃的东西。我拍拍脑袋再搜索了一番,查一查蜘蛛在不进食的情况下能活多久。4至8个星期。我回家拿起桌上的日历,算算也该有7个星期多了,这么说来它的寿命也该要到头了吧? 该与它一战决生死吗? 我一夜难眠。第二天上班前我又不安地回头看了看后座,一看后背都凉了。它正蜷缩在后座的靠背上呢。这么明目张胆的吗?是该与它一战决生死了吗?我看了看手表,由于赶时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提心吊胆地先上班去,心想回家再想办法干掉这家伙吧。我把车停好后回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它又又又消失了! 到了下班时间,我如临大敌地打开后座车门一看,它就端坐在后座上。这一次看起来相当无力,也不逃跑了。当时我手上没有任何能够将它捕捉放生的东西,可是若此刻不行动,它可能要再次藏到后座下挠我心窝了。于是我犹豫了一下,果断抬脚将它踩死了。 那一刻,7个星期积累的不安也就随着它的碎尸万段烟消云散。 我知道其实这只蜘蛛应该无毒也无害,可是遇上一个那么害怕蜘蛛的我,是它的不幸。我这辈子最怕的两件事,一件是恐高,令一件就是这长着8只脚的祖宗了。而最后它仿佛放弃了挣扎,从后座下爬出来,就算在我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也只稍稍动了一下便不再逃跑。也许到了生命的尽头,它也只想找个解脱吧?对不起,我也只是个懦弱的凡夫俗子啊! 而我,从车子走回公寓的路上我不禁感慨,其实每个人心中不都有着那么一只蜘蛛么?它就是一件我们很害怕的事情。非常非常害怕。它可能并不具有攻击性,却偏偏长得那么吓人。它躲在我们身后一个看不见够不着的地方,可我们却知道它一直存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随时都有可能趁我们不备忽然出现。 于是在我们开车上路时,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觉得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吓我们。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一天我们发现,曾经害怕的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可能是那么地不堪一击。它从未想过要伤害我们,可我们却拿它来折磨自己,让自己心弦紧绷,消耗了自己的心力。 下一次如果还碰上蜘蛛,与其再与它斗智斗勇7个星期,不如找个朋友一起把后座拆开,把蜘蛛赶出车子,放过蜘蛛,也放过自己吧!
8月前
12月前
1年前
今天载孩子去同学的生日会,开车途中要拐进对面一条很繁忙的马路,孩子很担心我会撞到别人或者被别人撞到。我笑着问他:“就对我那么没信心吗?”他说他不是对我没信心,只是害怕。我告诉他很多时候我不能害怕,因为害怕就输了,只有勇敢才有赢的机会。 这个话题就这样延续下去。我告诉他其实我没什么好害怕的,很多人很害怕丢失了工作,而我早已经选择离开了那份优渥的岗位,现在的我不会担心,也不会害怕没了铁饭碗。至于害怕丢失青春嘛,已经44了,没什么青春可言。若与年轻美眉一起,我当然没资格相比;若与同龄的齐站,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那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不要害怕站起来 至于健康嘛,害怕失去健康?那肯定是人人都害怕的啊,但是即使害怕,它依然随时会盯上我们。我在我家是最常住院的,那些痛苦我是历历在目,我没照顾好自己吗?我不害怕吗?可是害怕有用吗? 孩子听后,一段时间,他突然跟我说,如果你害怕,以后你就想着打游戏,打游戏若死了可以重来,所以即使归零了,一样可以重来。我仔细思考他说的这些。其实死了是不可能复生的,但是我赞成没了可以继续重来,不需要害怕,即使现在的我什么都没了,但我还是可以重新站起来,重新拥有。 这小儿子平时不多话,但是讲起道理来,还是头头是道的,看来他有我的真传了!
2年前
2年前
这两年疫情肆虐,大街上几乎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出现白帐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日复一日地上映,即便是最亲近的家人也无法避免。 这天,我和姐姐随着父母参加亲戚的葬礼。祭拜后,我们一同去到棺材旁看了眼他的遗体。他的全身几乎已被棺材盖得严严实实,我们只能透过玻璃看到他的样子。 毫无血色的面孔,无神的双眼和干裂的嘴唇都让我心神一颤。不过瞧了一眼,我便匆匆离去。反观,我的姐姐仔细地端详他许久才走到我的身边。 “他还是黑一些比较好看。”姐姐用认真的表情和我讨论,“那样比较亲切。” 我鼻子一酸,即便不常与他联系,每每见面他都会以最热情、亲切的态度对待我。那时,他带着满面的笑容,黝黑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煜煜生辉,那充满生气的样子,确实很好看。 心里十分清楚,他是我所熟悉的人,并不会伤害我,但我依旧会害怕看见遗体。我的成长还不足够让我以成熟的姿态面对死亡。 死亡不该是禁忌 姐姐却不一样,在所有女孩讨论结婚典礼要放什么歌曲的时候,她会和我讨论她的丧礼应该要放什么歌,遗嘱会怎么分配财产。 “我要听五月天的歌,还有这几首日语歌你也给我准备吧!” 我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话语,应道,“你就列个清单给我吧!” 沉默了一段时间,我说,“我也会写在纸上给你。”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回复道,“好。” 隔天,我们去看他最后一眼,我依旧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地别过头。而我身后的姐姐用着明朗的声音说,“今天他的表情比昨天安详了。”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看了姐姐一眼。 她用行动告诉我,死亡这个话题不应该是禁忌,而是可以被大方讨论的话题。
3年前
3年前
瘟疫肆虐,马来西亚封锁已久,所有人都盼长了脖子,等待接种疫苗的通知。终于在某天晚上,我收到了有关单位的信息,可总算轮到我了。接种本来只是件理所当然的小事,在此时此刻竟让我有种“中奖”的感觉,当下是难以形容的兴奋。 可随着预定的日期愈加靠近,我那原本平静的心却也不经意掀起了波澜。看着网络各种有关疫苗的负面消息,我引以为傲的自信逐渐瓦解。我开始担心,我会不会就是不幸的那一个,反而在接种疫苗后就莫名其妙地离开这个世界——想着这些问题,我失眠了。 想起前阵子政府开放让人民自愿登记接种阿斯利康(AZ)疫苗,起初我还对自己发誓,势必要争到其中的名额。然而就在登记的前一天,恰巧与一友人聊起此事,友人表态自己不会去登记,理由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他会怪自己的”。虽然友人只是轻描淡写,但这句话还是深深扎进了我的心——可能我骨子里本来就怕吧,只是好面子不愿承认罢了。 隔天我还是去登记了,可故意迟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果显而易见:我没得到提前接种的名额。事后我总是笑说是命运安排,没让我抢到,但细细想来又何尝不是我刻意为之?或许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的不仅仅是“打疫苗”这事本身,更是害怕命运的不眷顾,害怕自己连自己的命运都没有办法掌握住。可究竟又有谁真正掌握过自己的命运呢? 忽然忆起那年中学,政府安排人员来到学校来,为全体15岁的学生施打破伤风的疫苗。那年的我们竟可以满是欢喜,还在为不用上几节课而开心,一边打赌着谁谁谁会怕得哭出来。甚至施打结束回到班上,不少调皮的男生还互相拍打手臂注射处,明明痛得眼泪快要流了,嘴上却还逞强重复说“一点都没感觉”。班上的女生则在训斥男生的幼稚,同时又别过头抿嘴笑。这平凡而美好的光景,不知何时却成为了我青春最美的缩影。 “大家注意——”睡意渐浓,可我脑海却浮现出那年班长的身影。只见他站在教室前,神情故作严肃:“建颖注射疫苗后发烧了,所以今天没来上课,大家回家后记得发信息去笑他。”经班长这么一说,班上顿时又变得闹哄哄,大家已经开始在盘算着如何数落他。班长只得拉高声量,声音依旧是如此平稳而坚定:“还有叫他加油!快点好起来,不准翘课!” 是啊,我们都要加油呢!——不知何时我已然进入梦乡,不再恐惧,不再不安。一如暖春总在严冬后,而我相信疫情的雾霾终会散去,而我也将成为那拨开云雾的其中一阵微风。
3年前
妈妈怕蛇怕牙医,问小朋友,你们怕什么?大家都说当然也怕见牙医,但天真的小禹说:“小孩还会怕黑!有鬼!”是的。黑暗、未知和死亡,都如此让人恐惧不安。而疫情底下,除了焦虑,大人小孩最容易感知的情绪正是害怕。害怕不小心被感染,害怕万一感染以后的隔离、治疗甚至是死亡的风险;有了疫苗以后,我们也会担心副作用、后遗症。 小时候,乡下草丛堆间总有蛇鼠出没。锌板厕所底下有个水流洞口,晚上得用砖块堵紧,否则蛇鼠就会钻进家中。我怕蛇。很怕。也许存有惊吓阴影。据说那天,小小的我坐在小凳子上,底下踡缩了一尾蛇。大人趋前将我抱起,然后阿嬷拿了竹杆打蛇,我已大哭。 以前我总佩服阿嬷和爸妈,他们怎会不怕蛇。一直到当了母亲,从前怕蟑螂的我,在孩子们狂喊“蟑螂!”时,也能强装从容淡定,卷起报纸就拍下去。强装几回后也就驾轻就熟──一点不可怕!蟑螂而已!这也才明白,从前大人不是不怕蛇,是天生的护幼本能,克服了潜藏的恐惧。 [vip_content_start] 恐惧和害怕是一种保护机制。心理学家总说,我们不需要害怕自己的害怕。但说容易,前些时候因为需要植牙,一坐上治疗椅,磨牙机器一开动,心脏仿佛就要跳离胸口,张大的嘴巴已僵硬,明明已打了3支麻醉针,知道不会痛,但牙床被钻时怕得只差没晕过去! 妈妈怕蛇怕牙医,问小朋友,你们怕什么?大家都说当然也怕见牙医,但天真的小禹说:“小孩还会怕黑!有鬼!”是的。黑暗、未知和死亡,都如此让人恐惧不安。而疫情底下,除了焦虑,大人小孩最容易感知的情绪正是害怕。害怕不小心被感染,害怕万一感染以后的隔离、治疗甚至是死亡的风险;有了疫苗以后,我们也会担心副作用、后遗症。 这种时候,也许阅读能安抚我们的不安!想起绘本《第五个》书腰上的文字:对黑暗和未知的恐惧,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好,那我们就来读这本获得博洛尼亚绘本大奖、德国最美绘本的《第五个》,再加上韩国创作者杨泰锡和朴允熙创作的《害怕也没关系》!(那是我最想告诉自己,告诉小孩的话。) 《第五个》 封面是5张椅子。仔细一瞧,都是受了伤的玩具。少了翅膀的企鹅坐在第一位,缺了一个轮子的木鸭子排在第二位,左眼黑眼罩右手包扎著绷带的大狗熊在中间。它的左边是青蛙,第五个是断了长鼻子的匹诺曹小木偶。 画面一目了然,这是一间诊所。第一页,光线昏暗,门紧闭。只有一盏小灯和门缝透出的微弱的光。没有文字的画面,却能强烈的感受到这5个候诊小家伙的忐忑不安。(到时去打疫苗,我也会这样吧,我抬头跟小禹说。他说不用怕,我一年级打针时没有哭。) 下一页,门打开了,一只小甲虫出来。小企鹅进去了。还剩四个。门开了,重新装上翅膀的小企鹅出来了!还轮到小鸭子了!小鸭子走进去以后,门关上了。外面等候的还剩3个。大家又重新回到忐忑不安的焦虑情绪中。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进去,最后剩下了小木偶。他一个人,如此孤单的坐在第五张椅子上。脸上挂着一颗眼泪。终于,门打开了,重新装上皇冠的青蛙王子高高兴兴跳出来了!小木偶独自一个人走了进去。(人生很多时候,再忐忑不安还是得一个人独自面对,努力克服。) “医生你好!”我们终于跟小木偶一起看到医生了!一个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笑容的医生,拿着手术工具在等候了! 我们很多时候很难表达害怕与焦虑,这本绘本正好充满感染力的刻画出因为未知的内在真实感受。这对培养同理心也会有帮助。主题的表达不说教,透过画面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他人高兴地从诊疗室信心满满的走出来,对坐在外面受伤或生病枯等的病人来说,有时并不能产生移情安抚作用。 这个充满焦虑的煎熬等待过程,有时,我们要允许当事人去经历。陪伴 ,有时是最好的安慰,而不是多余的语言和道理。 这本绘本一共有16个画面,但前面15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文字极其简洁。重复的光亮与黑暗交替的节奏,极有力的带出“希望”和“不安”。我们都曾经历。 《害怕也没关系》 “害怕时,心儿砰砰跳,眼角挂泪花,身体不停打著颤,你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感受?就算有也别担心,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害怕其实也没关系!”以描绘害怕的具体表现作为开场白,作者用简单的语言,直接将小朋友带入情境中。 下雨天,我们可能会怕打雷,怕风呼啸声,怕划破天空的闪电;天黑时孤独一个人会怕,做了噩梦也会怕;巷子里被狗追会怕;考场上,看到考卷会发慌,想到考不好会被妈妈骂更怕;见牙医会怕得哭很大声;跟大个子打架会颤抖;站在高处会吓得嘴唇发紫手冰凉……这些场景和画面,都非常熟悉! 是不是只有我才会害怕呢?是不是只有我胆小?尤其长大以后,我们都会将害怕深藏,仿佛只要不说,就能表现出然自己都能骗过的勇敢。“其实,无论是谁,看到可怕的事物都会怕。”是的,害怕是正常的,害怕没关系! “我是男生要勇敢。” “害怕可真不像话。”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告诉自己不能怕,害怕也假装不怕。有时候这招真管用,有时反而会更害怕。 所以,我跟小禹说,感到害怕时,记得可以跟妈妈哥哥姐姐说,同样的,如果我害怕,我也会来跟你说,或者我们也可以试用书里的另一个方法,就是把害怕的事写下来,然后想像自己战胜它们的模样。 最后,让我们一起记住:每次和害怕的事物面对面,心中的恐惧都会少一点;自信和勇气会渐渐展现。 害怕和勇气同样存在我们心里,都有它们的力量,让我们好好学习面对、接受和克服。也许不容易,也许需要时间,但只要愿意,有一天,定能克服!也许,可以从告诉自己“害怕也没关系”开始。 《第五个》作者:恩斯特.扬格绘者:诺尔曼.容格译者:高玉菁作者恩斯特·杨德尔(Ernst Jandl),1925年生于维也纳,2000年去世。1984年获各奥尔格·毕希纳奖(德国最具声望的文学奖),荣获多次文学大奖,如奥地利国家图书奖等。绘者诺尔曼·荣格(Norman Junge),1938年生于基尔,。曾荣获特罗伊斯多弗尔图片奖。他和恩斯特·杨德尔合作的作品还有《越拉越高》及《对立者》。 《害怕也没关系》作者:杨泰锡(韩)绘者:朴允熙(韩)译者:赵艳辉杨泰锡,作家,首尔艺术大学文艺创作毕业,短篇小说《灰姑娘研究》荣获“韩国新人文化大奖”后正式开始文学创作,著有《爸爸的手册》(童话集)、《用书建房子的鳄鱼》等图书。朴允熙,弘益大学广告设计毕业,童话插画作家,著有《害怕也没关系》、《浇灌精神世界的艺术家》、《我家在非洲》、《你不是坏小孩》、《男人也穿过高跟鞋?》等图书。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