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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

来台湾9年,亲自下厨做家乡料理不过十来次。日常伙食就图个简单方便,像我室友那样总想方设法地复刻家乡味,还真没有过。 室友是霹雳太平人,好几次从家乡返台都会带上他阿嬷亲手炒的东炎酱和咖哩酱,有次还带了腌菜阿杂(Acar)分给我们吃。他偶尔下厨,一做就是一大锅东炎汤或鸡肉咖哩(比起豪迈,他更多时候是抓不准分量),外加一道他最得意的蒸鱼。 室友连姜丝都切不好,却很讲究这道鱼的工序。他师承从小在十八丁渔村长大的父亲,吃条鱼还要先给鱼马杀鸡。新鲜的鱼处理好后必须风干,他有时求快会用电风扇对着鱼吹一整个下午,搞得一屋子鱼腥味。鱼全干才能吸收他精心调配的独门酱汁,这酱汁自然马虎不得。姜、辣椒、蒜头切碎,加入酱油、糖、米酒、香树子、豆瓣酱,调匀后淋在风干的鱼上,入锅蒸熟。室友只做这道蒸鱼,而且生怕砸了他老爸的招牌似的,食材缺一不可。有次豆瓣酱没了,要他改用辣豆瓣酱他还不肯,不加也不行,坚持要跑下楼到超商买豆瓣酱。 有一回他做了“杂菜”,那次是复刻他阿嬷的手艺。原食谱中的食材取自他们家拜天公剩下来的烤乳猪、烧鸡烧鸭,据他说基本上就是手边的剩菜全部下锅,再加入芥菜、亚参酱、姜片、蒜末、番茄、蚝油、辣椒干煮成一锅杂八郎,名副其实的杂,浊色汤汁和浮在里头的食材看着简直跟厨余没两样,反正煨到骨肉分离、分不清你我就是了。台湾办桌宴客剩下来的菜肴也会做成类似的菜尾汤,我是没吃过,但肯定不会有亚参这么南洋的调味。他阿嬷是为了处理掉剩食,他倒是为了做这道杂菜特地买了烧鸡腿、猪五花来做,我看着不免有种食物被糟蹋的心情,毕竟那些食物并不是真的被剩下来的。他功夫虽浅,但执念很深,从他做这道菜时重复听他阿嬷传来的微信语音不下10遍就可以看出来,也不晓得她老人家口述传授给孙子的功力有没有一成。不过话说回来,除了辣椒干下得太慷慨,辣得我隔天跑两趟厕所外,味道复杂却也融合。 趁父母健在时学起来 相较之下,我做家乡料理就显得草率。我很少坚持一定要用特定食材,或非加什么调味料不可。我妈常做的红糟焖鸡我也做过几次,没特别问过做法,只是照食谱切了姜丝(懒得切丝就切片),以麻油煸香后,下切块鸡腿肉一起炒,加点盐,然后倒入米酒或绍兴酒煨几分钟就可以起锅。这样做出来的红糟焖鸡自然没有我妈的味道,反正复刻不是我的目的。 常听人说,要趁父母健在时,把他们的厨艺学起来,或至少记下食谱,将来想吃可以自己做,起码还有个熟悉的味道作为对父母的念想。我几次询问长辈某些料理的做法,说真的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诀窍。我想,是因为家乡味蕴含了更多不起眼的日常,才难以在异地被复刻出来,比如每次被唤去吃饭的声音、盛饭时知道谁吃多吃少、谁固定坐哪个位子、饭后分工收拾、晾干碗盘的习惯……这些复制不来的,食物以外的各种日常细节与默契,让平常跟家人吃饭变成一种深刻的记忆。大概是觉得同桌用餐的不是家人,也吃不出家的滋味,所以我很少做家乡料理,更不会有像室友那样的坚持与讲究。 要回味也不见得要把料理做出来吃下肚(而且还可能做失败)。不如来写点东西吧,代价相对低,这样咀嚼那些不起眼的日常也算是吃上一顿家常便饭了。
1星期前
居住在老家的侄儿日前打电话来告诉我,家乡班卒将于中秋节那几天举办“中秋嘉年华”,希望我能够以“情系班卒”这4个字为这个活动写一首诗,我听了格外开心,欣然答应了。 离香妃城麻坡30公里的班卒是我出生及成长的家乡,我在这个淳朴的小镇度过我人生中最快乐的童少年,那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和建筑物都是我熟悉的,尤其是流经小镇那条麻河,更是我魂牵梦萦的大自然景物。 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班卒是相当热闹的地方,有各种商店之外,还有一间名为“观众”的戏院,是我经常流连忘返,等待熟人进去看戏时,在我再三央求下,可以顺便把我引领进去的场所。 那些时候,除了农历新年,中秋节是青少年最期待的节日,因为中秋晚上我们可以提着灯笼游街,肆无忌惮地高声谈笑喧闹,度过一个热闹欢欣的夜晚。 记得有一年中秋,镇上青年团还主办了文娱表演,让我们欣赏了各种赏心悦目的表演,将华裔文化潜移默化的深植在我们的灵魂中。 我19岁离开小镇后,就没有回去度中秋过,也没有听闻家乡有举办过中秋嘉年华之类的活动,如今侄儿捎来喜讯,我当然乐意为家乡的活动尽点绵力,给予支持。 “情系班卒”要写成藏头诗并不容易,尤其“班卒”两个字,更使我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思考了大半天。 就在我苦恼的当儿,忽然想起以前执教时曾经教过的一首唐诗,就是李白的〈送友人〉,于是重新回忆一遍,原来还可以背诵出来,感觉十分欣慰。〈送友人〉的全文是: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有了“班马”这个词,我松了一口气,开始寻思与“卒”这个字有关的词语。 抒发对家乡的心声情感 半晌后,我倏然想起年少与友人弈象棋时他说过的一句话:“卒子过河,有进无退。”在棋局中当卒子虽然很无奈 ,可是他的角色也未必一无是处。我的那位已故的朋友就曾经凭一只卒子把对手(当然就是区区在下)的“帅”擒下,大奏凯歌。 于是,我决定采用“卒子过河”这4个字,除了追忆年少时的好友,也希望借此彰显其实卒子也可以不俗,也可以建功立业。 这样苦苦思索与修改了几回,我终于写出了: 情归小镇依麻河 系恋家乡好风光 班马萧萧归故里 卒子过河总有缘 虽然不是依照格律创作的正统唐诗,不过觉得这些文字也确实刻画了我对家乡的印象,以及抒发了我对家乡的心声和情感,对家乡的眷恋与缅怀。 希望班卒的年轻人众志成城,把这个中秋嘉年华搞得有声有色,而身在远方的游子也能够拨冗回去这个小镇,与家人及故友感受佳节的氛围与喜悦。 更希望四面八方的有缘人都可以当一天的卒子,纷纷渡过麻河,到班卒去走一趟,去分享班卒的魅力与热情。
2月前
父亲用了超过5年时间,储蓄足够的金钱后,买了一辆当时通街有的本田牌摩托。 那是他从踏脚车人士,晋升有车阶级的一次,也是他人生仅有的一次。父亲说,当年自己是用双脚走离祖屋的,当时两手空空,带着新婚不久的母亲被想霸占祖屋的大伯父驱赶,召集村内长辈指证父亲有精神问题,不能合法分配到祖父留下的房子;父亲平日是脾气暴躁,但可能不忍心伤害那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邻居,加上温柔的母亲劝阻,便免去了一场可能发生的血腥肢体冲突事件。 那以后,父亲就背负着“精神病臭名”在外租房子居住,并变得沉默寡言。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也碍于大伯父的霸道势力,没人敢挺身而出说句公道话。 父亲没有朋友,平日不见有人找过他,他也没有在工作时间外找过任何人,一切与工作以外没有关系的人,他都是不联系的。 闲暇时,父亲去最多的是离家不远的矮木板店,买他要抽的牌子的香烟。多数时候,他抽完一根香烟,顺便买几小包零食,才回家陪我和妹妹。 起初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同学们都有男方家里的亲戚,而父亲这边却一个都没有。反而是母亲因有7个兄弟姐妹,所以我有多个舅舅与阿姨。 某个傍晚,父亲用他新买不久的摩托把我载到镇上最高的岗上,停好摩托后,他举起右手,指向远处的另一个山头,然后用客家话说:“那是我的故乡。” 我是长子,也是唯一一个,父亲用客家话沟通的孩子。 遥眺家乡归不得 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突然带我去从远处望向故乡,我只是唯唯诺诺地应答,心里暗想:“为什么不回去呢?”父亲接着说出口的话我根本没留心听,也不曾放在心上。 其实从小,我就没离开过住处,即使是上学也是步行在同一条路。我的没有方向感,可能是根本没外出过造成的。我也不懂得区分距离远近,当时最远的地方就是每年一次陪母亲回几公里外的娘家。 自那次父亲遥指某处是他的故乡后,经过很多年向同学探查,恰巧我有同学来自名为“豆沙村”的那村,我才知道,父亲的故乡与目前的住处距离不超过10公里。 父亲虽没上过学,却常用客语哼着几段词,我是在原籍福建的母亲学懂客话后反复求证,才明白词句的涵意—— “月光明如镜/ 镜照人有病 亲情隔着墙/ 有影却无情” 不知没学识的父亲,从何处学到如此悲催的字句。我问母亲是父亲自创的吗?母亲没有给过答案。没经历过亲情绝裂的人,很难体会其中隐藏着的苦与痛。 长大后我才明白,不能回的故乡,不是距离的问题。 是那种骨肉相残和心痛的愁绪一直隐隐如针刺般,刺痛着包裹它的肉,一日没将其拔出,随时都会有入心扉的痛。 尤其是独自一人的夜晚,思绪如浪潮涌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故乡的情景、人与事,千头万绪,理不清先后次序,像倒带的影片,东一些西一幕的,看着影像的人没有不揪心的。 父亲的痛不只是看到回不去的那乡,其中还包括多年不曾回去祭拜的祖先。 年轻气盛时或许不觉得有什么缺憾,但是,人到了一个岁数,总是不想余生还有太多的遗憾事。 没尽孝道以外,就是连一年一度的祭拜都不能成行。 父母恩情无法报答就是痛,硬汉柔心会淌血,更是悲愤不已。 也正因为这原因,我从小就不知道清明踏青扫墓祭祖是怎么一回事。从来也不敢追问。 这是父亲的遗憾。 多年后,我辗转多地,又重回并定居于自己的出生地,想到父亲到死的那刻都不曾再踏上故乡,心里有股莫名的忧伤。想着想着,热泪盈眶,原来我也与父亲一样开始会恋乡了。
4月前
弟妹来电说她和二妹随乡团去探亲旅游,我回电祝她们寻根之旅旅途愉快。 我老爸十出岁随老乡漂洋过海,从中国福建落地大马,寄居我外祖父家当长工。 外公南来定居此乡镇,拥有一片椰园,由老爸打理。外公懂得中医草药,也常给人把脉施药,不少乡民前来求诊,算在乡镇上有点名气。 正值日治时期,市道纷乱,家有女初长成的,家长都会尽快为闺女找个好婆家,了结一桩心事。老爸为人勤快忠厚,外公就这样把老妈许配给了老爸,老爸成了入门女婿。我妈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说来我应该是第二代的马来西亚人了。 记忆中老爸从未提起家乡事,也未提过他家中的父母兄弟,或许,他对穷困的家乡不愿回顾,也对家乡父老无能为力,不曾写家书也不寄家用,若有乡愁也只能借酒消愁。 因此,我对自己的祖籍家乡没有任何印象,要寻根探亲可没有老辈的情感,没有了老爸这条思乡脐带,激不起绵绵的乡愁。 倒是我旅居海外的老同学,虽然在旅居地已经落地生根,成家立业,仍不忘每年回马探望年迈双亲、兄弟姐妹,同时趁机与老友相聚叙旧。 老同学虽然离乡背井,对他生长的马来西亚,哺育他的土地,仍然无比怀念。他也牵挂他的至亲,忘不了这里的蕉风椰雨,榴梿飘香,连结情感这条脐带脱不了,夜深人静,难免有思乡之愁。 说乡愁,我也有思念之愁。 忆故乡念玩伴 我怀念我生长的地方,那片茂密的橡树林,12月北风狂吹,寒意迫人,翠绿的橡树叶,由绿转红,最后形成一片红海,告诉大家新的一年快到了。 我想念我儿时的玩伴,那无忧无拘的放浪生活,和那充满着狂妄的年少时代。 远在外地打拼的儿女,也会有思家之情,每逢周末必与家人通讯息,报备平安,解解思乡之愁。 中国只是老爸过去苦难的故乡,不是我的家乡。有一天我或许会回中国寻根,以圆老爸的思乡梦,看看老爸家乡的变化,探望从未谋面的亲戚,这是人之常情,不是有如余秋雨般的思乡之愁。 生于斯,长于斯,我更热爱脚踏的土地,它的兴衰攸关后代子子孙孙。 对市井小民来说,愁的是每天的油盐柴米。钱不够用,生活的压力,才是愁上加愁。
4月前
今年的清明节终于成功约上二哥回乡扫墓。一踏上岛上的码头,二哥感叹这样就20年了。这些年来总有各种因由导致二哥无法赴约。沿着码头长廊走向出口,只见黑压压的人头已挤满出口处,“kereta sewa,kereta sewa”的叫唤声此起披落。 “这么多车主要怎样选?”二哥问,“就选他吧!”我说。 “认识?”“不认识,只是觉得他太腼腆,应该不容易招到客人。”我回答。 在去取车的路上,他笑问客从何处来?来工作吗?来旅游? 二哥告诉他我们是回乡扫墓。 二哥太久没回来了,担心路线有所改变,就让我开车。回乡做客的感觉就只能用五味杂陈4个字来形容,二哥比我感受更强烈。毕竟我每年都会冲击一次,也许习惯了。 墓园离码头不远,大约5分钟车程就到了。只是要转入墓园的路口无标志,只能用猜,对游子们是一个挑战,不过还是顺利的抵达墓园。由于渡轮班次的问题,我们只能选择清明节后去拜祭。原以为当天墓园会冷清清,岂知还是挺多人的。还遇上了我小学同学呢!一上山,就从车里望到他,跟他打个招呼,也许车内的光线较暗,他一脸懵懵的看着而已。下车走向他的方向时才给他认出,一阵寒暄后,就离开准备拜大伯公和扫墓。儿童相见不相识,只听到他的孩子问他我是谁?他说是他的同学,“没见过啊?”他孩子问道,“他在外面工作。”我的同学回答。游子的身分让我在异乡做客,在家乡也是客。 遇见岛上的活字典 长幼有序。先拜祭祖母,过后再去拜祭父亲。在拜祭父亲时,一位中年男子向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他跟我打了招呼,就问二哥认得他吗?二哥看着我,我说就是他每年帮我们清理祖母和父亲的坟上的杂草,小时候曾经住在我们家附近的。然后,他告诉二哥,在大哥病世的前些日子有见过大哥,但是他没过去打招呼,如今好像有点遗憾。乡音无改鬓毛衰,他说二哥还是老样子。过后就如数家珍地诉说往事和这些年来左邻右里的一些事。这些人和事又重新浮现在我眼前,二哥好像想到了一些已忘记的人和事。他也一一指着那些来扫墓的和坟墓巨细无遗的讲述他们背景和故事。我说他是岛上的活字典,他说他一生没离开过岛。回程时,二哥说站在父亲的坟墓前望向四周,他认识躺在里面的多过站在外面的。“岛已经不是当年的岛了,物非、人亦非、事也非。剩下不变的是您而已。”我提醒二哥。 当年岛上的学生在中五毕业后,要继续深造只有离岛。少小离家老大回。我们兄弟姐妹和岛上的学子们一样因为深造相继离岛,毕业后都留在半岛完成人生四部曲读书、工作、结婚、生子,回乡都是逢年过节的事了。父母在不远游,现在父母都不在了,扫墓就成了回乡的唯一理由。
6月前
(新山16日讯)“行”于“绿”意盎然的步径中,用我对家乡美好的遥想,为这片土壤舞出繁花似锦的希望! 由我国知名舞蹈家马金泉和叶忠文成立的共享空间舞团(Dua Space Dance Theatre),将于8月3日在新山苏丹后查丽苏菲雅歌剧院呈献现代舞创作《行绿》。 这是该舞团自去年9月,以中国深圳为巡演起点以来的第五个驿站,同时也是舞团成军26年来首次在新山公演;演出时间为当天晚上8时,购票热线018-207 1005。 舞团总监马金泉(54岁)也是毕业自宽柔中学的新山人,他日前接受大柔佛《社区报》访问时指出,《行绿》继参加深圳国际艺术节后,去年10月也在吉隆坡和西安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表演,所到之处皆引起很大回响。 “实际上,也因为我们在吉隆坡的那场表演,引起新山富力集团副总经理谢泽浩的关注,因此才促成了这个机缘。” 他说:“新山虽是我的出生地,但基于我们过去20多年都是在吉隆坡活动,因此对新山的艺术环境还是非常陌生,也缺乏人脉和资源。” 为此,他非常感谢对方的盛情邀请,让舞团有机会登上这座富丽堂皇的艺术舞台,他也希望共享空间由此出发,能逐渐建立起南马区的联络驿站。 另一方面,马金泉感性指出,《行绿》也是继2015年《大树成林》后,他写给马来西亚的第二封情书。 相对于第一封情书借由百年老树讲述自然万物共生共存的关系,《行绿》则是以诗意的剧情演绎对土壤与家乡的深层情怀,展现大马多元文化之美。 在编舞手法上,马金泉也绝不是一板一眼把你我熟知的马来舞、印度舞或原住民舞蹈搬到台上,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会把这些舞蹈拆散,加入他自己的当代元素。” 例如,舞者的造型服装民族色彩分明,场上跳的也是民族舞,但却会在某个瞬间,被转化成具有现代节奏感的狂欢式舞步,这种大胆的创新,正是体现他不愿墨守成规的勇气。 据他介绍,《行绿》的演出分为两段,先是以马来半岛的原住民舞蹈掀开序幕,营造原始森林中古朴天然的氛围,再以沙巴与砂拉越独特的民族舞汇,交织出东马原始森林的静谧与优雅;当然也少不了马来族、印度族与华族多元交汇其中。 “马来西亚是多元文化汇聚的国家,每一个民族都有其非常鲜明及独特的文化属性,这也造就了每个民族有各自的身份认同感。” 为了引领观众思考并探索身份认同这一命题,《行绿》散场前将有巧妙的神来一笔,他说:“我希望通过这场景,表达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马来西亚族群,仍然可以有各自不同的身份认同感,而且每一种民族文化属性都应该获得尊重。” 与此同时,他透露,待《行绿》落幕后,他紧接着会在9月份发表他第三封情书《满月》(Purnama);故事是描绘同一个月光下,发生在马来西亚人民的各种故事,呈现手法与之间两封情书迥然不同,走的是科技与未来元素。 马金泉的最佳拍档、共享空间艺术总监叶忠文(56岁),也对即将来临的新山巡演非常期待。 据他指出,《行绿》在之前的三场演出都掀起了轰动,可说是流量爆棚,因此他对7月份的古晋及8月的新山巡演都很有信心。 驰骋舞林36载的叶忠文甫于今年4月初进行了肝癌肿瘤清除手术,目前处于康复期。然而,身体的病痛并没能让他退却半分,反而加速了他追求艺术的脚步,因为说:“我的生命因跳舞而存在。” 他今年3月份完成其个人的首部独舞《黄昏之恋》,紧接着《行绿》之后的10月,他将在新山新马寺举办第二场独舞。 舞团助理艺术总监林弘捷(38岁)和廖添益(35岁)皆为团中资深成员,在《行绿》的演出中扮演领舞人的角色。 林弘捷说,由于老师已经把不同民族的舞蹈元素与现代舞揉合,因此,舞者们在不同的舞蹈风格中切换,并不会有违和感。 他说:“我自己则比较著重于舞段想要呈现出来的质感。比如说第一段西马原住民的舞段,会以一种比较钝拙的质感,呈现一种原始的状态。” 他表示,每一场演出都有难忘的片段,而大多数的回忆都是很艰辛的,例如户外演出遇上大雨、半夜在舞台排练,天一亮就化妆准备演出等,但他也坚信,一个好的舞台作品,能对社会发挥好的影响力。 至今累计演出逾千场次的廖添益指出,之前有多次与政府表演单位合作的经验,从而学习了各式各样的民族舞蹈,这些经验也丰富了他在《行绿》中的演译方式。 他说:“我在不同章节,呈现不同民族色彩的切换中,都能得心应手。” 尽管如此,他表示,《行绿》的演出让他从传统舞蹈中发现新元素和新演绎方式,是他舞蹈生涯中一项重要的突破。 另一方面,他也披露,他在最近参与新加坡华族舞蹈剧场的表演中跌伤,但凭着个人强大的意志力,他还是坚持把整支舞跳完。 “这可以说是我最严重的一次意外,但事后我询问来看演出的朋友,才发现大家并没察觉我的舞姿有异样,让我感到很安慰。”
6月前
有中国研究生以我的长篇《遗梦之北》写论文。来信问所写的内容是否认同。其他略过,就“边缘处境及身分认同”这题,我给她写了封信。后来学者林建国给我建议:很认同。我觉得可以发表,让中国学者及研究生们参较。他们有机会应到大马待个至少一两个月,才会理解我们在地想法。你的信如能发表,就能省下我们其他人很多解释上的力气。 你好: 先说我的感觉吧。中国学者读马华文学,比较注重作者的身分,从中找到一些“中华民族”特质,说明这是“海外华人”的文学,有着“心系祖国”的深层情结。对此,我认为得先厘清“马来西亚华人”和“海外华人”这两个概念,对研究马华文学,能避免陷入“先入为主”的盲点。 基本上马来西亚没有“移民文学”。而五四时期,或战前南来的文人作家,他们的作品不能笼统地列为“马华文学”。实际是“侨民文学”。因为那时马来亚还没独立,是英国殖民地。而“海外华人”是什么概念呢?我觉得中国学者有的还没厘清。在他们的认知上,“海外华人”即“中国移民”。等同严歌苓、虹影等作家,他们本来是中国公民。换言之是从中国移民到国外,是真正意义上的“海外华人”。这些作家的作品才是真正的“移民文学”。马来西亚并不存在这样的“海外华人”,而我们这一代人土生土长,因此马华作家的前半生是没有“祖国”的,也没有乡愁,但却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原乡,然而又有别于余光中的乡愁。余光中的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而我们呢,就只有文化的原乡,是:“父亲在远方以北,母亲在南洋此岸”我认为这是比较贴切的说法。 尽管没有身分的原乡,也没有“移民文学”,可马华文学展现得更多的是先辈的历史足迹与对传统文化的认同。这些一直都是马华作家的创作命题,却都不是刻意的,也不是马华作家故意为之。而是文化与传统同是一条血脉,与生俱来。 如果你对马来西亚的历史有所涉猎,必会有所了解,因为意识形态,因为政治上的种种原因,马来西亚与中国于1974年始正式建交。而且那时国人赴华仍然有着许多限制(我最引以为憾的是,我的父亲没能活到上个世纪80年代,他做梦也没想到,马中关系会发展到如此友好——中国崛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父亲那一代人连做梦也不可能梦到的!自父亲南来以后,他再也没有踏足中国的土地。父亲的乡愁是余光中式的“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自懂事以来,父亲就给我们讲述许多祖辈的事迹;他对祖辈的祟敬,对童年时光的美好追忆,而更多的是对故乡的缅怀。 你说的对,我的作品有我的生活经验与创作原型以及成长历程。我把童年印象深刻的事物写进小说里,从而反映那个年代的社会气息和人文景观。这些对我而言,既是美好也是惆怅的,我总觉跟它的关系如同父母般地血脉相连。 要特别说明的是,我小说里所写的传奇人物,那些诡异的事件,甚至可以与历史事件连结在一起。我的用意是反映地域的特殊性,即多神膜拜与迷信。这与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其实这都源于中国沿海的地域文化,是我们的先辈带过来的——是移殖后而与本土文化相结合的一种民间信仰。我本身是不相信这些的。比如小说中写到的蛙战,其实从科学角度是不难解释的,但在民间,则不乏这种思维。 中国经历了文革,这些都没有了,但在南洋却都被保留了下来。民间信仰是文化的一环。至于神灵的存在与否,信则有,不信则无。而宿命,亦非我所要表达的,只是意在反映小说人物的思维,以及那个年代的社会氛围和对命运的认知与判断。相信神灵的威严或许会让智慧受到置疑,然而认同生命是卑微而惶惑的,则与民智无关。于此种种,我有着深刻的体会。并早已转化为我内心的故事,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这些故事在无情的岁月里被尘封,甚至消失殆尽。这可说是我写《遗梦之北》的意图。 以上的,希望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相关文章: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浮想联翩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重读
7月前
7月前
马来西亚湿软、黏腻 使我成不了武断的诗人 武断比如 我永远无法信任: 一个字词生长的必然、 每一颗种子埋下与否 我将担忧祂在你眼中能否 开成一朵花,或者根本不是花; 其实都应与我无关 我更该思考下午在嘛嘛档 要叫mee goreng,或是roti kosong; 而文字将自有出路。 在未必少甜的teh tarik kurang manis来到餐桌前 马来西亚湿软、黏腻 我依然不是个武断的诗人 马来西亚也热烈 是的,我也不是个冷静的诗人 有时风会煽起火苗,有时候 一座浇盖好的雨林 也逃不过殆尽的命运。 我们的皮肤是日光下吐水的叶片 躲在冷气的包装也无法忽视 窗外不变的刺眼。 视觉如若触觉,从眼膜烧穿身里 路边印度aneh擦着汗,手上刨冰机在转; 等不到cendol,不够冷静的我 等上了马来西亚的 大雨。 湿透的诗人滞留在巴士站 雨是斜的,光也是 乌云里歪斜的电闪 悲伤浸入手上的课本 溢出,沾染在文字的落点; 愈是避免打湿,愈是 晕开边界的虚实。 虚是我的文字,是恍若远方 福尔摩莎的喂养,而 实是我的语言,是我的马来西亚 是我可能怀念的家 马来西亚还来不及给我的自由 使我长出几许气室 往离家的方向;我逐渐 不再认同诗人身分的自己。 你知道,诗人该关心 残垣中哭啼的孩童、街角里 倒卧的无家者、社会上 不被认同的普通人 或大或小我岂能漠视,而 马来西亚没能给予他们的 我入拙作一首又有何用? :文字将自有出路,语言是其魂魄所在 禁锢固将脱落,印记亘古不灭化作重量 藏在一颗颗种子中; 我是诗人,或不是诗人 但能播种早已足矣。 堆积的,总有人能目睹茁壮 马来西亚,Oh Malaysiaku 你所不能浇灌的 皆成就了我,一个 粘糯的、一个 脾气带点冲动的、一个 可能因为太阳想念雨天的家; 可能因为阵雨想念午后艳阳下 那碗准时到的cendol、那个 对成为一个诗人 仍在踱步的,小大人。 相关文章: 【零刻度诗社作品展】吕亦熙/跌跌撞撞的我们于是出没在这年纪(节录) 【零刻度诗社作品展】张容瑄/报纸爱人 【零刻度诗社作品展】林芷妤/新时代情话
7月前
7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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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荽,也称香菜,气味特殊,品种较多。而众多芫荽种类里,我最喜爱的品种是刺芫荽。据了解,刺芫荽与香菜虽属同科,但不同属,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爱的只是它们的独特风味,在意的只是它们在菜色里的功能,关于刺芫荽与香菜是否为远房亲戚,一概不理会。刺芫荽是一种叶缘带刺的香料植物,没有根茎,若滋养它的土壤中寄生了其他不具名字的植物,它的本体就会与其他植物的叶片融合为一,总是一不小心就寻觅不到刺芫荽的身影。另,刺芫荽适应热带气候,普遍生长于东南亚与中南美洲,且生命力强,我总是才刚将旧一轮的叶片都摘下,隔一星期经过盆栽前再看,新的苗头又重新长出来了。 之所以爱刺芫荽,就只是因为它的香味。它香气浓郁,无论搭配任何美食一起下咽,它都能够在我的舌尖上自由跳跃,唤醒我的味蕾。对它情感,忘了准确是从何时开始的,只知道在种植着刺芫荽的盆栽来到我们家后,这小小的植物就寄生在我心里了。决定赴台念书后,我和母亲说,真想把刺芫荽装进真空袋里,再让它们整整齐齐地躺在我的行李箱内,至少在陌生又孤寂的大台北里,还有另一个与我来自同个家的生命,陪我在这里载浮载沉。母亲说我有毛病,我只是莞尔,没说的是,自那时开始,我就知道刺芫荽在我心底的分量,只是不懂,这份重量里全然都是单纯对它的痴迷,还是参杂了其他爱的因子。 民间里最常见烹饪刺芫荽的方式就是将它丢入汤底熬煮,但我们家对于刺芫荽,有自己的食法。母亲会把刺芫荽对折而后剪下,纵向剪片、横向切断,都随个人喜好,无论你把它搞得多么分崩离析,它始终散发着同样的香味,随后,母亲会把已备好的红辣椒、蒜头、酱青与刺芫荽一同拌入小碟子,一盘自制酱料就此诞生。这盘魔法酱料,宜搭配清蒸鱼肉,将鱼肉蘸着酱料吃;宜搭配糖醋里脊,将糖醋里脊蘸着酱料吃;宜搭配健康青菜,将青菜蘸着酱料吃。无论原先的菜肴本身是否已经色香味俱全,再让它们搭配母亲的这盘魔法酱料,香味将会再度升华。 母亲的手艺并不好,但也因而让我们食了好多年健康无过多添加剂的三餐,因为母亲口味清淡,因此那盘放着刺芫荽的酱料,在我们家已经快要成为餐桌上的主菜了。而来了台北之后觉得这里的食物口味相对重,但我喜欢,只是心底依然知道,世界上哪个角落都不及自己国家好,也只有母亲手艺下的食物,才让我的味蕾有份归属。 挂念家中那盆刺芫荽 因为台北没有家乡的刺芫荽,没有母亲特制的魔法酱料、没有母亲的身影,因此我总是认为自己在这里没有归属,偌大无情的台北听不见一声家的回响,让我就此变得懦弱又迷茫,忘了应该如何往前。但这是决定离开家时就已经知晓的:未来不再是想回家就能够回家了。但同时也知道,海外求学的游子用陪伴家人朋友的时光,来换取自由与成长。决定赴台念书前,就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但当真的经历这一切时,心底依然控制不住地浮现想回家的念头,心底依然挂念着家中庭院那盆长满刺芫荽的盆栽,是否生生不息地趋近于阳光。 前阵子欲买回家的机票,却没办法顺利付款,而后再回看,机票竟然涨价了。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我的心情如洗过三温暖似,从期待到失落,再到难受。当下仅仅是想,在台无论遇到多少的疑难杂症,我都可以独当一面,一一解决,同刺芫荽顽强的生命力一样,坚毅不放弃,但如今我只是想要回个家,理由直率且单纯,为何却在紧要关头为难我呢?彼时才真的直视自己内心对于家的念想。来了台北之后表面上似乎很少想念家和母亲,但只要愿意回想,总是默默就红了眼眶。我们之间相隔一整个南中国海,2973公里的距离,只好把自己剪碎成纸片丢入太平洋里,往南中国海的方向一直漂,不计距离,有一天始终会在家乡登陆的。 赤道来的小孩,在北方的大城市里,受尽无数委屈,也知道应该学习任何草本植物,扎实又沉默地伫立在另一个维度,倒是一些刻在刺芫荽身上的斑驳情感,仍待时光替我稀释,带我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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