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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

6月前
(新加坡22日讯)狮城一家四口到布拉格旅游时遇上枪击案,丈夫昨日受访时绘述,逃跑时大腿中枪人倒地,被送上救护车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妻子发短信:“我还活着!” 去年12月21日,来自荷兰的彼得·芬德尔(47岁,新加坡永久居民)与妻子和一对儿女在捷克布拉格旅游时遇枪击案,结果逃跑时右大腿被子弹击中,之后在当地医院紧急进行两次手术,取出体内的弹头与碎屑,以及切除部分骨盆。 《新明日报》报道,彼得日前返新,目前还在医院接受治疗,他昨日通过电话受访时忆述,被子弹射中时,他还来不及感到疼痛,右腿一弯就跪在了地上。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中弹后全身无法动弹,几秒后才喊得出‘我被射中了’。” 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时,他只想着家人是否安全,虽然感到非常晕眩,但还是忍受疼痛,努力保持清醒,掏出手机给妻子发短信,让他们快找地方躲避。 “我告诉妻子我还活着,让她不要担心,她与孩子务必要安全。” 直到入院进行脑部扫描后,彼得才坚持不住陷入昏迷。 “幸好最后大家都平安无事。” 周四动最后一次手术 彼得在布拉格已接受了两次手术,这次返新后,上周三也完成初步清理骨折或断裂时脱落的骨头碎片的手术。他将在本周四(25日)进行最后一次手术,在大腿上植入永久性植入物。 “医生说,我之后可以全面开展复健,完全恢复后,除了蛙泳、马拉松、跳舞等活动外,能完成其他日常活动。” 彼得的心态十分积极,他还笑说,从上个月21日起,他已经有1个月没有洗澡,前天(20日)才终于痛快地洗了澡。 无阻一家人再去欧洲 妻子索菲亚表示,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抚平心理创伤,但这次的事件不会阻止他们再次前往欧洲。 彼得说,选择回新继续治疗,除了因为在新买了保险,另一方面是希望妻子与孩子能回到熟悉的环境,尽快忘记那起事件,回归正常生活。 夫妇俩也十分关注两个孩子的状态,索菲亚受访时透露,如今15岁的女儿已经回到学校上课,也在接受辅导,5岁儿子情绪稳定,但还在调时差,大家的情况都很好,能互相照顾。 “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抚平心理创伤,但是我相信在未来我们依然会前往欧洲,前往家乡荷兰,只是会更加小心。”
11月前
(新加坡18日讯)狮城一家4口到布拉格旅游时遇上枪击案,丈夫大腿中枪在当地动两次手术后,上周日终返回新加坡,他抵达机场跟来接机的好友说:“想吃鸡饭!” 《新明日报》报导,来自荷兰,不过已成为新加坡永久居民的彼得芬德尔,上个月21日与妻孩在捷克布拉格旅游时,右大腿被枪击中当场昏迷。 他之后在布拉格医院紧急进行两次手术,取出体内弹头与碎屑,以及切除部分骨盆。 彼得芬德尔的妻子索菲亚说,他们本来计划将丈夫送往家乡荷兰的医院进行最后阶段的手术,因考虑到飞回新加坡耗时太长,会对丈夫的伤势有风险。 她说:“但是,如果在荷兰动手术,我们没有保险承保,我们一家4口也会在新加坡与荷兰两地分离,加上丈夫在新加坡生活20余年,比在荷兰生活的时间还长,对这里感情深厚,因此他坚持要返回新加坡。” 她表示,在获得当地医生批准,并由一名医护人员相随,丈夫全程躺在病床上,搭乘14个小时的班机返回新加坡,期间没有进食,也十分不适,但幸好没其他突发情况。 “回到新加坡后,我们的好友与新加坡医护队伍在机场等候着我们。” 索菲亚笑说,丈夫对好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吃鸡饭。” “他之后几天还吃了印度煎饼、米暹,精神非常好。” 索菲亚指丈夫在新加坡还要动两次手术,昨午就进行一次手术,如果可行,会将体内其余的子弹碎片取出,之后可以尝试站立,持拐杖行走。 “只要顺利,两周后再动最后一次手术,就能开始复健了。” 众筹1.4万欧元 将退还善心人 索菲亚说,之前众筹获得的款项,将退还给大家。 她说,当地的议员与市长事发后都来医院慰问丈夫,丈夫也一直十分乐观。 由于之前他们担心保险承保,所以曾上网众筹,但如今返新治疗,已没有这担忧。 她说:“在得知可返新后,丈夫决定将已筹得的近1万4000欧元(约7万1991令吉)还给善心人士,只要回到家,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撑过去。” 索菲亚也说,15岁的女儿在事发8天后已先回到新加坡,5岁儿子则与她留在当地,两人后来也在星期天与彼得搭乘同一趟航班返新。 “我的儿子自从离开布拉格后,不再听到常响起的警笛与救护车的声音,情绪稳定了许多,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11月前
(新加坡31日讯)狮城一家四口到布拉格旅游,岂料碰上枪击案,丈夫大腿中枪倒地,子弹穿透骨头,甚至嵌入肋骨。  《新明日报》报道,来自荷兰的彼得·芬德尔(4岁)是新加坡永久居民,在新加坡生活已有10年,他从事海事业工作,也在网上接订单,经营烘焙生意。 他早前带着妻儿到捷克旅游,最后一站是首都布拉格,他们21日下午在布拉格老城区杨帕拉广场一带散步观赏风景时,竟飞来横祸,遇到枪击事件。 他的妻子索菲亚(40岁,雇佣稽查员)受访时忆述,当时听到警笛声,然后看到路人开始往反方向跑,他们一家人感到不对劲,也开始奔跑,跑了约500公尺后以为安全了,于是停了下来。 “结果我听到呼啸而来的一阵风声后,丈夫突然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枪手是大学生    致14死25伤   原来当时发生了一起枪击案,24岁捷克学生大卫·科扎克先开枪打死了父亲,随后到自己就读的查理大学继续行凶,造成另外14人死亡、25人受伤,过后疑自杀身亡。25名伤者就包括了芬德尔。 索菲亚说,丈夫中枪后,几名路人立刻在枪林弹雨中将他拉到一旁,待救护车赶到后送往医院,只留下她与孩子在现场。 “当时所有人都在找地方遮蔽处,我不知道枪手是否是从窗户里瞄准丈夫。” 她透露,子弹击中了丈夫的大腿并穿透骨头,随后甚至嵌入了他的肋骨。 “之前的手术取出子弹和剩余弹片,以及切除部分骨盆,最后一次手术中会是植入假体。” 当地医生建议将丈夫送往荷兰进行最后阶段的手术,由于担心路途遥远和病情变化,新加坡不在考虑之列。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待在这里太可怕了。我们有地方住到下个月8日,不过丈夫还需要进行复健,之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索菲亚说,一家人本来在事发隔天就要前往荷兰,与当地亲人团聚庆祝圣诞节。 “我丈夫常说布拉格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一直想来看看,所以才决定来一场欧洲之旅,最后才去荷兰,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 出事后,家婆和姑子特地搭乘10小时的火车从荷兰赶来陪她。“我父母每天都会致电询问这里的情况,丈夫从各地的友人得知消息后,也都联络我们慰问。” 据报道,夫妻俩在新加坡经营烘焙生意,现在因丈夫受伤一事而得暂停接单。“如今我只希望丈夫尽快康复,生活能恢复正常。” 长女已返新    母忧儿心理状态 索菲亚的15岁女儿29日在她前夫的陪同下返回新加坡,然而5岁儿子却不愿离开她的身边。 她心痛道:“每当我们经过任何破碎的玻璃时,他都会指着说是发生了枪击事件。” 除了往返于医院和酒店之间,索菲亚偶尔会去超市买冰淇淋安抚儿子。 “这一切都给我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在等待丈夫的第三次手术期间,我也只能一天天地坚持下去,努力保持乐观。”
12月前
1年前
米兰·昆德拉以94岁高龄逝世,此时亦正值俄罗斯继续攻打乌克兰。俄罗斯既是1968年进攻捷克,后来导致昆德拉流亡法国那个解体后的昨日帝国苏联。当然至今为止,并无任何一位我们熟悉的乌克兰作家,犹如昆德拉般在国际享誉盛名,似乎当代比较重要的文学家或作家,都曾受其影响,或不小心,或被逼阅读他的作品,尤其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简称《生》)等。 大学时期阅读此书,与孤舟的一批友人。那时,时报文化出版的大师名作坊系列,颇受关注;阅读此书,似乎是最自然不过之事。此版本由中国著名小说家韩少功及其姐韩刚自英文版翻译。当时阅读《生》,令人费解,却异常有趣,尤其对于比较反叛的大学生,或爱思考的读者。如今偏好2004年尉迟秀译的皇冠版本(以下页数皆用此书),词句更顺畅舒服。 生命的偶然与巧合 昆德拉不知是幸运或不幸,遇到了布拉格之春──苏联入侵布拉格。而在《生》中第二部“灵与肉”,探讨了男女主角的相遇,似乎是偶然,其实亦是命运的安排,即书上说注定的。男主角托马斯就坐在酒吧门口不远的黄长椅,女主角特丽莎前一天也曾独自坐在那边,两人都爱阅读。他那时看她经过,叫唤坐在他身旁。昆德拉特地加了一个括弧中的句子(特丽莎感到灵魂水手冲上她肉体的甲板)。过了一会,她送他到车站,分手之际,他递给她名片说如果哪天因为偶然,到访布拉格……(页64)。 小说接下来的一段特别强调这张递出去的名片,远比不上种种偶然:作家这时又在括弧处理(书、贝多芬、“6”这个数字,广场上的黄色长椅)所组成的召唤,是这召唤给了特丽莎走出家门,意味着投向托马斯,改变命运的勇气。(页65)当然这里指的书,很明显的就是之后小说叙述的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在这部小说改编的电影,导演Philip Kaufman是直接让观众看到书名。昆德拉却先叙述《安》中的情节,他其实是要塑造所谓的偶然,安娜在小说开头,瞥见火车站有人卧轨自杀,是预告了小说结尾的偶然,还是让安娜预先学习了最后可以如此卧轨而牺牲。当然贝多芬最后的四重奏在小说前面的第一部,特别提及,尤其是告知读者生命中的重与轻(页45),还有“非如此不可”。命运的安排似乎已注定,非如此不可,无可抗拒,似他们俩的相遇,似最后昆德拉流亡至法国。而“6”则是,托马斯居住在旅店特别告知特丽莎的房间号码,特丽莎故意打蛇随棍上暗示6点是她下班的时间。好事并没马上发生,因为男主角7点要搭车回他居住的城市。然而,昆德拉没放弃这个数字,“偶然”的让托马斯在战争爆发离国后,因为女主角再也无法忍受托马斯的风流史,再加上思念母亲与家乡,蓦然回乡;他才发现深爱她至不能没有对方(似昆德拉深爱布拉格或捷克,肉身无法回去,借着男女主角的肉身让灵魂回返)。他出现在公寓门口片刻后,教堂响起傍晚6点的钟声。两次最重要的“初次”与“重逢”相遇时间,都安排发生在6点。这让特丽莎感觉到美感与幸福,偶然的机遇之鸟再次齐聚在她肩膀上(页97页)。 或许正是这么几个偶然(相当平庸的偶然,在不起眼的小镇),启动了特丽莎的爱情,并且成为她众生源源不绝的活力泉源(页65)。似苏联入侵布拉格,给予昆德拉源源不绝的创作题材。 核心:苏联入侵布拉格 昆德拉的作品形式,以哲学理性论述配合感性的人物情感不断的产生变化而著称。然而,核心点,还是需要回归到苏联入侵布拉格。这是作家无法磨灭的永恒阴影,亦是永恒的动力,似托马斯给予特丽莎源源不绝的动力。有时你会感觉,昆德拉书写的特丽莎其实就是捷克的化身。 《生》中第二部“灵与肉”的第23章节写道:苏联犯下的一切罪行,皆隐蔽在一个幽微的明暗交接处。昆德拉以布拉格之春的入侵,被拍照录影记录下来,对比之前的50万立陶宛人遭流放,数十万波兰人被杀,克里米亚半岛的鞑靼人被清除,只能留在记忆中,无从以照片证明。因此女主角的设定,除了成为医生的太太,后来成为摄影师。她不顾一切走在最前线,不顾生命危险在7天内尽量拍照留下入侵记录:凶狠的拳头、摧毁的建筑物,染血的三色国旗覆盖一具具尸体,年轻人骑着摩托绕着坦克飞驰,分送给外国记者带出捷克去报道苏联的罪行,最后宣布:“这不仅仅是一场悲剧,也是一场仇恨的庆典,永远没有人能理解这庆典里奇异的欣快症是怎么一回事。”(页86) 昆德拉在《生》中叙述另一个女主角,即托马斯情妇萨宾娜的圆顶礼帽时,先解释了5种这礼帽的象征意义,如可以是她父亲留下的祖父遗物、托马斯玩情色游戏的道具等,重点在它一再回到生命时每次都带着不同的意义。于是昆德拉开始引用希腊经典。之前他从希腊史诗《奥德赛》(如《无知》)到希腊悲剧,甚至到苏联小说《安娜·卡列尼娜》(如《生》);法国诗人蓝波对比小说诗人(如《生活在他方》);当然还有《圣经》《唐吉诃德》《维特》等也不时闪烁在《不朽》中,熟悉经典的昆德拉仿佛信手拈来,随时借用。今次他引用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河床论:“人不可能两次踏进相同的河流”。昆德拉借用礼帽说的是,礼帽就似河床,萨宾娜每次都看见一条不同语义的河流:“相同的东西每次都引来一个不同的意义,但这个意义与过去所有的意义反响共鸣(像是一个回声,像是一整列回声)”(页107)。因此一切的引用,比喻,人物,叙述,到最后,产生了对苏联侵占布拉格,不同的意义,与过去反战叙述的意义反响共鸣。 即使到了2000年,昆德拉在法国出版的《无知》(2003年皇冠华语版)中,小说讨论的回归概念变成我们经常讨论的怀旧(nostalgia)这个词,他仍不时回到历史中(例如苏联如何攻占布拉格,导致流落法国的那些移民有时回也不是,不回去又让人嚷着叫你回去)去处理身分的问题。他的流亡,在作品中,就是不断复制各种苏联入侵布拉格的历史,他想通过各种文学方式、小说人物、身分问题、笑与忘(其实在谈及忘记时,作家又再一次记得,也故意唤起读者的记忆),记录入侵者的暴行(控诉战争一直是文学书写的重大主题),永远地改变他及众多流亡者的命运。这是他在不同小说,乐此不疲的变调,变奏曲。 相关文章: 【米兰‧昆德拉特辑】许通元/昆德拉的偶然与苏联入侵的核心 【米兰‧昆德拉特辑】吕育陶/生活在他方之轻和不朽 【米兰‧昆德拉特辑】杨凯斌/举轻若重的对照组 【重读米兰·昆德拉】陈翠梅 / 为了告别的聚会 【重读米兰·昆德拉】龚万辉 / 阅读昆德拉的几个关键词 【悼念米兰·昆德拉】王晋恒 / 生命轻重、媚俗与记忆的最后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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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的市集和手信店陈列无不高喊:看,我们这里有卡夫卡和慕夏!何况是卡夫卡住过的黄金巷呢,无论买的是什么,反正一定会让你带着卡夫卡头像的包装袋离开。在那里买了一本方型月历卡,收纳布拉格城堡、查理大桥、黄金巷、连侬墙和天文钟。 月历的本质是集邮的,一年十二张就轻巧地拥有了一座城市一些景观。 旧城广场也曾是卡夫卡住过的地方。邻近的卡姆齐科娃街6号建筑物,有丰富的欢场历史,据说卡夫卡也流连此处,经常上门和欢场女子谈哲学。 入夜后布拉格是酒肉甜食。吃完烟囱肉桂卷,就又经过了华丽魔幻的糖果店。名为Candy Miner的店里造成石窟的模样,一车车彩色糖果列于轨道上,输送糖分和童话幻想。走在布拉格大街上,踩过的石砖罅隙经常挟带烟蒂。 暗夜中的城市尽是享乐和弃绝的罪恶愉悦。 但都不如想要拯救女人的男人们。 初抵布拉格那夜在街上遇到男妓皮条客,还有喝醉的男人向与我同行的女伴吹口哨,他的朋友连忙道歉,我只觉得女伴的一双白眼翻得真好。想要快乐的人太多了,但想要给快乐的人也不遑多让。后来走入百货市场打算买零食饮料,迎面而来一名醉汉伸手讨抱,我和旅伴只得疾速闪避。反抗好像从不是一个选项。一年后在新加坡的克拉克码头酒吧也一样,那个半醉的男人贴到桌子边,侍应生前来解围,他一样大放阙词说怎么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每每厌恶自己心中的怯懦,还有男性凝视的检讨目光。直到后来,意识到有太多事情并不需要缘由,甚至不需要那些所谓使人堕落的罪恶东西。只是很多人乐于当笑话而已。 布拉格月历卡小巧,包装纸袋服服贴贴对半折,向下那面便是卡夫卡的脸。他一对浓眉往下是深邃大眼,使人触目而又沉醉。巨蟹的卡夫卡集齐了内敛善感的心性,再想起同为巨蟹的梁朝伟就不禁要感叹,忧郁系男子终究比较惹人牵挂怜爱,让女子暂不察觉异男强权世界的恶意挤压、绞缠和啃噬。尽管也曾有人把卡夫卡喻为螳螂,说他恋慕少女,还总把她们活生生当成文学养分。 然而卡夫卡的挤压绞缠都先给了自己。他深深沉缅于孤独的诱惑,在社会中却无法全然孤绝其外,不免要为造福大众的事情奔走。他念了法律学位从事保险,就算视文学为唯一职业,在保险公司里却也颇有人缘。一副柔弱模样却多情,还能把讨厌的事情做好,极是三岛由纪夫要抨击的对象了,但面面具到就也是矛盾的痛苦。创作追根究底是要和现实反抗的事,至少不能只追求写实。卡夫卡深慕文学,必然也明白文学其实无法供给救赎,而即使情爱恰如出口的曙光,也还是被他订婚三次退婚三次地一再放弃。 再是心向博爱,写作也终究是自私的。 卡夫卡初入中年便病逝,体弱多病的一生受到胃病、失眠、神经衰弱所苦,还有致命的肺结核——那是被过度浪漫美化的疾病,象征病态的审美。 慕夏的画则都是女人和花,像小时候的日系美少女填色书。游走露天市集的时候屡屡看见慕夏的画,那时甚至没想过《美少女战士》原也受他启发。 迷人的少年忧郁,而少女明亮。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永远是少年。 有人后来变成大叔,不再闪亮锐利但为岁月铺上一片哑光涂层。大叔谦虚,自知不足却可以优雅得体的面对衰败,不张牙舞爪以扑杀他人的姿态来掩饰自己的怯懦。病体也不是大敌,再度患癌的坂本龙一,声称要与癌共生,那意志何其坚韧。 说起来安哥和大叔也是不同的。村上那样的大叔忆起辛苦的年轻日子,时时明白世间总有比自己苦的(但没有谁的苦痛比谁更正当),且对“人生应多吃苦”的说法不以为然。因为相信世代之间没有优劣之分,所以不会主张年轻人易碎应该多受劫难,才不枉老去的人曾经苦过。 有一次在新加坡搭德士,司机谈起刚列为受保留建筑物的黄金坊,说它古老而且倾斜,危楼一样的存在。我说它有它的历史价值吧。司机安哥说,向来女人善变而男人专一。女人的口味会随年龄改变,大龄便会喜欢成熟男人,而男人则始终如一喜欢少女。 这一把抓塞进刻板结论容器的说法好让人怀疑,比危楼还站不住脚。何况我其实觉得,倒也不只是年份的事情,还有对古老和倾斜的容忍程度。急欲把身体汰旧换新的城市容不下古老衰败。浓妆艳抹玻尿酸,勉强要够上时髦的边沿,叫人看着吃力。 都怪年轻就像一张入场券,持券人便有特权。忧郁和明亮都是特权。有人永远是少年,像卡夫卡始终躁郁、混乱还有天马行空荒诞想像,自甘孤独却又享受着人们对青春男女的宽容给予。 离开布拉格前,在购物中心的广场中央见到巨大的卡夫卡旋转头像。42层不锈钢堆叠,彼此独立自转不断变形,使他的面容表情时时变化。广场对面是市政厅,有那么一说,形容头像在它面前嘲笑了官僚体制。 但这好像又简化了他反覆扭结而又疏离的心性。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