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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

1月前
1月前
1月前
学生时期的我,时常听到的话,就是:“别相信年过30的家伙们(Do not trust those who is over thirty)”。意思就是说老家伙们并不可靠,他们满口胡扯,没有一句真话,所有的理由只是在掩盖他们的无能与无能为力。说这种话时,我以为30岁是一个漫长并且遥不可及的期限。很快的,自己与同伴就人过30了。固然,人到30岁,还可以延长限期,比如说:“别相信年过40的人”。到了40岁,再加10年,提出别相信年过50岁的人,一加再加,逐渐递增。 或者当时年轻,又爱看各自理论派的书籍与杂志,觉得生活还有太多可以改进之处,坚信轮到自己长大可以做主了,世界就会与年轻时截然不同,不完美的世界,也将因为我的积极参与而渐渐完善,变得更好。对年轻时期的我来说,世界的坏,就坏在一群整天勾心斗角、利己却没有诚意与能力的老头老太身上,而轮到理想远大并且品德良好的我(或者我们),世界怎么可能变坏呢?当我们接棒了,世界就不会再有纠纷与战争,贫富差距将缩小,种族歧视一定会消亡。我相信,当时发表充满理想的歌曲、电影以及各种文学作品的那些人,绝对与我拥有一样的梦与愿望。 可惜,乌托邦并没有存在,世界还是沿着之前的轨迹挺进。战争、贫困、人种歧视等,一个都没有消灭。而我们一个个都年过60了,大多数变成和我们之前的前辈一样无聊又不起眼的人,即使挤进能够改变世界的一小群人当中,也一样参照前人的模式,没有变得更好,有时反而变得更坏。 我们当中,不少人早已与这个世界告别,有时赶得上他们的葬礼,有时因为距离、时间与工作等原因错过了,偶尔谈起当年在一起吹嘘的理想与梦,禁不住唏嘘,觉得当年的我们实在愚不可及。身处那个时代与场所,无论是聆听甲壳虫乐队、鲍勃·迪伦或者琼·贝兹的歌,都会感觉莫名地亢奋。或者,就像电影《阿甘正传》中的歌曲〈随风飘逝〉说的:“一个人要走过多少路,才堪称成人”,当年的我们,实在过于年轻,并且因为年轻而幼稚。 到了今天,只能遗憾地总结,我们的时代尚未开始已经结束。或许是曾经开始过的,只是当时我们没有看到现实的差距。我(或者我们)当年鄙视的前辈,或许也曾一样对生活和世界充满理想。只不过,轮到他们时,终于发现庞大的鸿沟。 有时候与年轻一辈聊天,他们与当时的我们几乎没有共同点,至少,我觉得他们并不乐观,也没有太远大的理想,身边几乎找不到几个相信“今后世界将越变越好”的年轻人。我那个时代的乐观群体几乎早已灭绝,或者,这一代的年轻人比较聪明,也比较务实,他们不再相信缥缈而毫无依据的理论。 走失了的自己 或者,我也不应该说我们那一代人是完全白活。一些人在各自的领域有所建树,我的偶像鲍勃·迪伦不仅仅是知名音乐人,还获得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一些朋友或努力或因为机遇,成功积累万贯家财并且养大子女,见面时总爱谈论他们的下一代,沉溺于他们愿意相信的理想生活。只是我,年过60还在国外飘荡,我爱的人没回报我的爱,爱我的人我又没有强烈的感觉,后来迁就年纪与社会主流思想,结婚后再离婚,还有一个自闭弱智的儿子;年轻时不抽烟不喝酒,后来因为工作环境需要有所改变;喜欢电影和音乐,却只限于做那个领域的欣赏者;偏爱文学,却没有成为诗、散文或小说界的名流。内心一隅,我还觉得自己不想变成那一群我之前坚决不相信的人。但在某种意义上,我却在重蹈覆辙。比如我丧失挣钱的身分与能力以后,我那位没有能力自理的儿子该怎么办?再老一点,我失去自理的能力,又该如何面对生活? 前几天朋友拉着出去应酬,大家喝酒抽烟说废话,结果我再次违背自己早睡早起的习惯。回家的路上有雨,我从计程车下来,拐进冷清的小区,突然看不到从前那个坚定地认为“世界会渐渐变好”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走着走着,怎么就走失了呢?现在的我,还是按部就班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面孔,自行其是、健康淡然地过日子。我在说的自己,就是那个与我的很多前辈一样,是一位难以信任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了? 萌生写这篇文章的念头,是因为前阵子看了电影《大河恋》(A River Runs Through It)。两兄弟经常跟父亲一起钓鱼。潺潺的河水,静静的午后,构成电影的美丽画面。电影里的父亲是一个牧师,常常在镇上布道,大儿子诺曼继承父亲的天赋,擅长讲课;小儿子保罗却有着迥异的性格,热爱自由并有一套奇特的钓鱼方法。小儿子因为迷上赌博,后来被殴打致死,电影涵盖温情、父子情、兄弟情,有各种别离与死亡。 我喜欢电影,更喜欢电影里的不少台词,比如“我们很少对我们所怜惜的人及时施以援助之手”“那些与我们一起住却又逃避着我们的人……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爱他们”。 不过,最喜欢的台词,还是“大河因为暴雨涨潮而涌向四面八方,在时间的基石中川流不息”,以及“有些岩石上有着永恒的雨滴印记”。 我愿意相信,无论我活得怎样,也会是岩石上的雨滴印记;哪怕没人注意,还是曾经留下过印记。
3月前
11月前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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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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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我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回到那个有主光还有辅光打在我身上,整个空间灯火通明,椅子有点高,桌子与背景皆是绿幕,前方是两台摄影机兼读稿机,还有一名摄影师的新闻直播室,而是结束十多年来穿梭于两座城市的漂泊人生,回到了我的家乡,回到了我的家人身边。 这已是我第二次离开电视台,离开那张坐上去很难,退下来不易的主播台。 即便如此,我仍觉得何其有幸,心存感激。毕竟在那传统媒体为主流媒体的时代,电视新闻主播是许多人趋之若鹜但却僧多粥少的职业之一,能够二度圆梦再适时的退下,何尝不是一种福分?那是人生不可多得的经历,于我而言更是抉择与取舍的勇气与底气,再来就是“力气”了。 常年在外租房子的游子必然感同身受,搬家是多么累人的事,何况一个人在大年除夕与初一,搬搬抬抬。 我的“收官播报日”就在除夕夜,下班后开车在空荡荡的游子城兜兜转转,借由一点仪式感与见证我逐梦筑梦圆梦的城市道别,接着在每家每户欢欢喜喜享用团圆饭之时,独自忙于打扫收拾。隔天一早,大年初一天才亮,我就开车踏上回家之路。原以为会轻装上路,岂料小车塞满家当,大大小小的行囊装载过去与现在的种种执念与信念、决心与信仰、坚忍与坚韧,当然还有情怀与情感,然而相较于不舍或留恋,我更向往“全新的”生活。 大年初一的南北大道车辆较少,我安安静静地一路开上“来时路”,人在车里仿佛是静止的,只有时间随着光影前进,而那抑制不住的回忆随之涌上心头。 回想23岁时的自己,当时开着宝腾花蝴蝶奔驰在南北大道上,准备开启职场新人踌躇满志的电视梦,只是年少时首次离家,与父母道别时强忍泪水,直到车门一关,后视镜中父母的身影越来越远,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 当时的我,大概没有想过,一眨眼就是15年。在媒体业实打实的奋进那么久,说不干就不干,未来该何去何从? 第一次离职时,已领教过裸辞的代价,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怀疑人生,觉得“那么年轻就圆梦,真的好吗”?后来发现,梦想达成不如依然有梦。 退下主播台可不可惜?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愿望多着呢!只是我们渐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褪去了心中的激情。 社会发达,科技进步,机会处处,什么都有可能的时代,要达成各种理想与目标,已经不像上一代人那么遥不可及。无论想赚取第一桶金、当网红、创业、深造、当创作歌手、拍片当导演等等等,在这智能与数码化时代,各渠道与平台任君选择,前提是,你是否愿意改变?而且能够坚持多久? 退下主播台后,我没有当也当不了网红,更没有加入直播带货的热潮,而是逐个兑现那些被遗忘或是新发掘的志向。感谢过去在媒体行业全心付出而积累的经验与历练,现在的我依然敲打着键盘,做我热爱的文字工作,一样热衷于想法与内容输出,也勇于突破舒适区,在截然不同的领域探索未知,劳谦的学习,以期为自己添双专业的翅膀,在另一片天空翱翔。 过程当然不容易,闯入陌生领域重新开始不在话下,要在极短时间掌握大量知识与技能,心理正负两面的较量才是最大考验。然而,每一个更好的改变,难免伴随痛苦与不适,只要咬紧牙关再坚持多一下,这些逆境的叠加带来的会是更强大的自己。 如果你问我,退下主播台可不可惜?遗不遗憾?我会说,人生精不精彩,绚不绚丽,与我从事什么职业没有关系,无论什么工作,只要愿意付出都会做得光彩熠熠。如今的我依旧在实现梦想的路上,生活依然过得多姿多彩。 即使不经意走回起步点,回到似曾相似的路,可在路口前的我已不是当年的我。请不要低估重新开始的可能,纵使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刻,世间美好终将与你相遇。
2年前
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感觉自己真的变老了? 一次聚餐中,友人带来了几位新朋友。面对新人,自然免不了一连串的询问——从工作到家庭,再把兴趣爱好都聊了个遍。仿佛刻意在暖身般,最后兜了一圈,终于来到这微妙的话题:“你们今年几岁啊?” 我并没有急着做第一个开口的,反而默默观察了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发现:从一个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便可以判断出他的心态是否依然年轻。 “我99年的。”第一位开口的是个男生,男生似乎在年龄上还是较不忌讳的。“哇你好年轻!我是93年的。”第二位新朋友回应道,顺势透露自己的年龄,着实是高明的一招。“哎呀!你也还年轻啦!我……”随即又有人应声附和,然而在我看来,这群人无疑都已经“老”了…… 画面闪回到那间教室,当天上课的内容我已说完,正确认着学生是否有不清晰的地方。但事与愿违,与课堂无关的问题往往才是学生的真爱:“老师你今年几岁啊?”没有多想,我脱口而出:“我95年的。”学生听完先是一愣,然后纷纷伸出手指开始做加减,甚至有人开始抱怨:“老师你就直接说你几岁不行吗?” 懒得计算自己今年多大 经学生这么一说,我开始陷入了思考,明明对方问的是年纪,可为何我会回答自己的出生年份呢?一番思索后,我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是因为,我变老了。 这一种“老”,不是身体上、外貌上的老,而是已经懒得去计算、去记得自己今年多大了,一种思想上的“老”。在得出这一结论后,我陆续问过不少的人,一切也正如我所料,若是被问起“几岁了”,学生群一般直接就会给你个数字;而那些已经出社会工作的,则会与我一样报上出生年份。 那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说法的呢?我早已经记不得了。不得不感慨,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就变老了,转变也可能就发生在某一瞬间,快得甚至无法被察觉。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把洪亮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原来是健来了。他是我们中最年长的,但正如他的名字,他依然健步如飞,在羽球场上更是把我们这群90后打得落花流水,“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们刚才在做年龄调查。”说到这儿,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竟不知道阿健的年龄,“对!我居然没问过你!阿健你今年几岁啊?” “我?我属牛的。”健随口一说,这下反而把我给难倒了,我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算法。我们几个纷纷伸出手指计算,这画面与那年学生们计算我的年龄时几乎无异,“所以是50岁了啊!” “哎呀,算这些干嘛!”健稍微挥了挥手,一如既往地洒脱:“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年龄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你怎么活着。如果认真生活,那么数目更大一些,我也觉得无所谓。” 大伙儿听健说完,纷纷鼓起了掌,而健似乎也被整得有些不好意思,半开玩笑地朝我们嚷道:“拍什么手!继续吃饭啦!” 看来,也许我还不够老。
2年前
今年年尾开始当一名菜鸟记者。要承认自己“菜”,也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比如—— 不过出了3个星期的新车,已经两边前面撞了3次。再来就是碰上雨季,每天湿漉漉的天气,甚至有一次户外采访停好车后突然下雨,一时不知所措的我拨电给副主任,支支吾吾几分钟也不知该说什么。是想问她可以怎么办?她也控制不了雨停啊。之后和人说起,她笑:你是要副主任给你送伞? 后来我想,大概是求个心安。心不安是做不了访问的,这也是最近领悟的事。当副刊记者前也有过几次特约采访经验,第一次是18岁那年,临时收到隔天在国家语文局访台马两地作家,还用了马来文来谈。 年轻是很有胆的。那天去的路上有点小怕,但真到了也就大大方方,心想这样或许能掩饰某种心虚。 这么些年过去了,听到最多的还是被说“年轻”,不论其中褒贬的话,也只有自己知道真不是那么回事。做事多了“顾虑考量”,该不该想的都会先想,想到后来就不敢做。怕搞砸,怕被人批评,怕天下雨,怕走路跌倒……凡事求周全,偶尔道个歉好像也没不好。年轻似乎不该是这样。 访问早前对我来说很累人,主要是与人对话这件事就不是他人想像中轻松,于是很常采访之前会有很深的忧虑。一旦忧虑,心就不安,心不安就无法在一个客观的位置聆听、观察以至于感受。做不到这些,甚至就无法对话。而我越来越觉得写报道需要“对话”,那不一定是当下你们语言上的一来一往,而是记录者如何通过文字把访问回来内化的感受,去与受访者的故事或观点进行整合,那像是一种化学合成。化学的迷人在于,看似有各种公式解释了事情的结果,但“发生”又怎么解释得了? 于是记录的当儿需不断拿捏投入与抽离的尺度,我也有好多要学。尤其是当有人对你的评价是“细腻”,便更该警惕它的一发不可收拾——细腻的泛滥。要收,要收。一起进来的同期,我们明显站在天秤两端——大我与小我、小题大作或大题小作、宏观与微观……我挺喜欢与她一块,反面有时也是出口。 说回心安与客观的位置。当副刊记者前,做了一两年的自由工作者,多数时候是服务。客户付钱,你尽己所能站在他的角度解决问题,我觉得那再理所当然不过。后来专注做了记者,有一次采访安排3位受访者坐在沙发,局限之下我则坐在他们面前的一张小凳子,侧看有点仰视之感。一位前辈就问,需不需要换去会议室?那里有桌椅,记录、坐着也比较舒服。也是后来才发现,采访需要一个“舒适的位置”,你与受访者面对面地互相给予与接收,那是对等的。姿态要是一不小心放高或放低,那都可能误事。 这3个月,至少慢慢从习惯服务的姿态中走出来。有一次为了大选上书新政府的课题到一间流浪汉收容中心采访,中心在半山芭,那天一路上顶着一朵巨无霸乌云。半山芭车多也乱,雨是四面八方地下,但就是亦步亦趋地前进。终于到了,负责人牧师与我招手,他领我到楼上的住宿看,零零散散地住着一些老人,老人躺在床上看我这个外来者看著他。前方有一个白板用工整的楷体写了一些人名,有些名字被线划去,牧师说他们就是走了,有些老死有些病死的。 我无法在这里与你诉说一位菜鸟记者当下的触动,但能确切地说这样的访问极其心安,像谁也不欠谁,且摆在眼前就是活生生的现实。那么多人问,在这里开心吗?也有那么多好奇的眼神想知道我当记者的理由。我从说不出理由,但我想来这里至少是给自己机会找一个答案。 同事说,有些时候采访会听到一些让你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故事,我是记不起原话了,但那大概是一种触动。在僵化的日常里,有过一些触动,总比没有来得好。(只要先不去考虑触动的代价) 从半山芭收容中心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气凉凉的,幸好那天没有再撞车。   更多文章: 梁慧颖/Oh my 尬聊 陈星彤/初来乍到,大家最好奇的是___ 叶洢颖/我参观了首次对媒体开放的JDT 关丽玲/当监票员日记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