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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

6月前
10月前
谈及今年最大的遗憾,莫过于申请教师被拒。如是面试不通过被拒,也许是自己在面试时准备得不够充分,或表现得不够自信,让面试官认为我不够资格,那多少都还可以接受。但,我却从一开始就连个面试的机会都得不到! 经多方查询,被拒的理由大概率是当时在提交申请后没有按时点击“更新”的按钮才导致了这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遗憾发生。 犹记得当初获知自己面试被拒时,脑子嗡嗡作响,真是有被五雷轰顶的感觉,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只希望从这场噩梦快快苏醒,毕竟,我真的是对这场面试、这份工作抱有很大的期望。 那几天,我超级不甘心,一直在官网上边默念“阿弥陀佛”,边输入自己的身分证号,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可惜,屡次出现的“mohon maaf”字眼提醒我要认清现实,打碎我薄弱的希望。 那几天,一会儿想会不会是系统出错了,把我的名字给遗漏了;一会儿又期望教育局能发现这个纰漏,及时地把我的名字给加上去;一会儿看着群组同班同学叽叽喳喳地聊着自己获得的面试通知,唯独缺我一个,心里很不是滋味。 或许旁人会认为这不是件什么大事,但随口的一句“等来年再申请”完全安慰不了我立志想成为老师的心理。我无法用言语表达出那种痛,要接受“自己真的不在面试名单中”这个事实,真的很难。 事已至此,说再多怨言也于事无补。我只能默默为自己的失误买单,重新调整自己的规划,熬过这漫长的一年后再次申请。 时光流逝,3个月已过去。现在,我不再像当时一样,遮遮掩掩,把旁人的一句关心问候,都当成是对我的伤害。我已经能坦坦荡荡地与旁人提及这件事,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当伤口开始慢慢愈合,它看起来也就不那么狰狞可怖了。 有时在某天夜里,我会不经意想,这一年,难道是老天爷给我的考验吗?究竟是想锤炼我随机应变的能力?抑或是想磨炼我的毅力? 再看待这件事时,虽仍隐隐作痛,但我发现,在这期间,我竟然没有颓废,不只快速开始策划新的未来方向,而且还很有行动力地执行了。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和过去好好地做个道别,没有放不下的过去,只有提不起的未来。放下遗憾,学会释怀,才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1年前
2年前
2年前
小学的时候写作文,总会遇到这个题目:“我的志愿”。身边的朋友照着范文写,照着老师的诱导来写,说将来要当一个老师一个科学家一个飞机师;而我记得自己似乎写过,想当这个国家的教育部长。 后来我当然放弃了这个志愿。真要在这个国家当上教育部长,恐怕你将被迫放弃很多的私人生活。这些道理都是长大成人之后才慢慢知道的,我们在长大的过程里,并没有变成我们曾经想像过的那个大人。所以说,到底有谁真的努力实现了自己小时候写在作文里的志愿?那个年代我们对这个世界认识太少,甚至也对自己了解不深——人的自我,是要和世界多次碰撞之后才会真正形成的。 还有更多足以让你辨识到的自我,是多番妥协下的产物。 小学老师没有明说,到底“我的志愿”和“我的梦想”是不是同一回事?成为大人之后,我们比较习惯开口就介绍“我的工作”是什么。人们用你的工作,或是你的职业来定义你这个人。我们说“职业病”——会计师很会计较、编辑特别在意文章里有错字——不小心透露了职业如何规训了我们的人格特质,嗯,规训的强度可能比自我的选择更多? 没有工作的人,可能连和别人寒暄都显得期期艾艾、信心不足。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被默认为是通往光明人生先决条件。在这之上还有另一个层级更高的东西:梦想。那是让你跳脱出“无可奈何地谋生”这个资本主义回圈的好东西,从此你仿佛拥有了更值得活的人生。 我们的心无法安定 可是你一定也有这样的经验——晚上打开串流软体,想要找一部影片来看。浏览过许多的片名,根据串流平台的演算法,预览了一些预告片,打开了一些片子看了前面10分钟,又关掉,换过下一部再下一部,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要看什么片子。于是你打开社交媒体,看看哪个朋友或影评人推荐了什么戏,嗯,超过3个人推荐的,就可以给它一个机会。好不容易选择了一部美国连续剧,看了第一季的前面5集,突然又不想继续看下去了。弃剧。 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我们总是拥有许多的选择,也一直说服自己保持开放的选择,但我们也始终无法择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心头所爱?这样的我们,该如何笃定地选好一个梦想,然后逐步打造出通往梦想的道路?好多东西,你都有兴趣,但也不是真正的喜欢。人们给出一个很好的理由:一直都在未知的路上,且看且走,随时拐个弯,就一直拥有各种可能。 可以真正怀抱着同一个梦想而连续努力数十年的,才是我们之中的异类。也许是我们会真诚钦佩的那种异类:你是怎么确定自己想要一辈子做这件事的? 我们常说,我就是我,我不想被现在所从事的工作给绑定身分、给限制、给标签,但我们愿意被一个尚未实现的梦想给界定。因为这是和“自我实现”有正相关的概念,“追随你的热情”已是一句深植人心的经典口号。不愿意走这条路的人,被视为浑浑噩噩,被标签成“没有活出他自己”。 然而,我们正经历着前几代人加起来的“体验的总和”,没有人想像过该怎么消化这件事。 像是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身边有无数扇门等着我们开启,进去探索。我们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房间,在里面待了一阵子,又走出来。有一些房间比较适合你,你在里面感受过确切的快乐;但只要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的房间等着你前去探索,那么离开现在这间房间,放弃已经拥有的真切事物,似乎也并不是一个多么困难的决定。 但是,诚然,我们不愿意被锁在任何一个房间里面,可我们也不想一直住在走廊里。如果总在寻寻觅觅,我们的心也无法安定。这就是最终的问题。 编辑台/靖芬 奕君专栏的题目都是编辑打的,很少作者舍得将“替自己的孩子命名”的权力让渡给他人,于是偶尔会想与她开个玩笑。例如本期文章的题目,或许不属于奕君的年代,但那可是我辈70后的集体记忆啊——“啊啊啊~驿动的心”,读着内文当代人的无尽选择与不安,就忍不住脱口姜育恒的这首〈驿动的心〉来,那可是自带旋律的几个字呢。想来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浮躁,能不能“渐渐平息”,就看各自的修为与需要了。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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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爱数钞票,只要做记者 1960年高中毕业,甫离校,至少两份工作等着我择选其一上任。 我大哥与当时的乔治市市长交情甚笃,只要市长推荐,我就可当一名“小贩巡察员”,那可是巡逻街市时,身着市议会正规制服有点声势的公务员啊。但父母认为巡街时有不可预见事发生,生怕危及我人身安全,不允我履职而作罢。 另一份则是常言有道“铁饭碗”的银行优差:每天负责点算进进出出、推叠成山的簇新钞票。我素来厌恶刻板又乏味的工作,更不爱嗅孔方兄的臭脚! 我很向往到中国上海念法律科系,久居上海在师范大学任讲师的我四哥,极之不赞成,说了一篇大道理:“律师这一行业,纯粹是资本社会的产物,只要能给接案律师更多的饯,便可将黑说成白、白说成黑,有罪无罪任由他一个口去定夺、去翻案,不须有公理。律师的专业便是将人家的钱财搜挖殆尽,然后就还来一个‘公道’ ,也就真相大白那天:脱罪!” 说到底,我渴望的是哪类的职业呢? 人们嘴里的“无冕皇帝”是也!记者是我梦寐以求 ,一直想攥在手心里的一碗饭! 终于逮到机会了,当时某报社刊登外勤记者招聘启事,我随即去信应征,下来便等待馆方函约面试。 数日后,接到一纸应试通知,我兴高采烈,但也不免忐忑难安。那天一早,拖着几百斤重的步履,到坐落于梹城莲花河街的报社报到。  当天的主考人是该报主笔,他才坐定,便三句不离本行,向我讲述记者职务是多么繁杂及艰辛更要经得起挑战! ● 为民请命,伸张正义 “ 我兴趣浓厚,加入这行业,就决心要磨练。不敢说,志在揭发社会的黑暗与不公,要为民请命,伸张正义! ” “ 我只想做一个有担当,敢言敢写称职的记者 ”,这是我当天滔滔不绝,充满自信的一番说话。  接着,我又被引见身兼英文秘书的副经理,他递过来两页英文稿,示意我将之译为中文,以一小时为限。  文稿从头到尾阅读了,英文水平低劣的我,心慌意乱,眼看半小时很快流逝,却译不出几个字句。后半小时,更是心焦如焚,便胡乱译一通,总之牛头不对马嘴不知所云。记得中途,英文秘书要我放下笔,他操着英语向我发问如下的3项: “请回答我你的姓名。” “你目前是否结婚了?” “请略讲述你的家庭概况。” 我硬着头皮,以几个浅白英文单字应付过去。  然后,他再丢下这句 :“回去等消息。” 一周过去,诚如所预料,音讯杳然。  我大哥见我对记者一职竟是如痴如迷,不忍我大失所望,便再拜托几位与该报总经理过从甚密的人士,从旁美言,大力推荐。 皇天也真不负我大哥的苦心,几经波折,我终能跨入报社门槛,但先得在广告部当名招徕员。总经理接见我时频频地劝诱: “ 李先生, 年轻人只要有股冲劲和意志力,招广告最合适,收入比较丰厚,你先来试试。” 我把“招广告”看作记者垫脚石的权宜之计,但绝非我投身报界的意愿,也就不再推却,暂且在广告部磨砺以须。 时值年关,广告部主管交给我一大叠新春贺禧宣传单与表格,让我去广招贺年广告。 一连十多日疲于奔命,总算招得数十则新春贺词。也庆幸我有姐夫在商场上广结人缘,他的几位同业,先后允诺给我来几个版位相当的“新春礼篮”应景促销广告,我的业绩积累下来总算有个成数。  说什么都好,我还是要重申,广告招徕员绝非我长远要苦干,晋身报业的志愿。 一天,我不再犹豫,去叩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坦然的对身居高位的他这么说。 “我不想干了!” “那你想干什么?” “我就想当一名外勤记者而已!”斩钉截铁,这是当时面对报馆职权高高在上的领导统管;而我只不过是广告部一名新丁,陈述初心, 做出心志坚毅的表态! 总经理立即唤来了采访主任,对他提点说着:“这位李先生爱做记者,就交你部门去调派,安排工作指导他一下。” ● 广告招徕员至外勤记者 瘦削、高个子的采访主任领命后,初时拟安排一位资深记者来“带”我出道,到市议会做名见习采访员,只是该林姓同事每天都独自径往市议会,从不来报馆引领我,我心中直起疙瘩,百般不爽。 主任翌日便更改他的部署,安插我跑教育局,起初训练我写些教育方面的见闻,间中也采访教育界一些知名人士,以及教育方面的特写。 当时的教育局长是位洋佬,个儿特别高大伟岸,但头发稀疏得几乎掉清光快成秃头。我望而生畏,并不是怕见到他的光头,而是他一口十句我听懂半句的洋腔,让我陷入“鸭子听雷”的窘境。幸有曾是我中学导师的一位同业,不时为我解困,才不至于在每次险交白卷中过不了关。 许是采访主任早已洞悉我的外文程度在哪一个层次吧,便迅速把我调换去“跑”一字之差的“体”育新闻。 再好不过了,只要是能当上记者,任何领域的新闻,我都要放胆去“跑” ,哪怕要万倍勤奋苦练。 别看我一副修长身躯,两条瘦削的长腿,让友伴戏称是一双竹筷,也似乎可印证此君平日乃多涉及运动有以致之。其实,除了那些年每天踏脚车上学,勉强说常有在牵扯全身筋骨,但对时兴的运动项目,诸如打羽球乒兵等,除了一窍不通,根本也没有兴趣。 采访体育新闻,我得先从小型足球赛着手掀开篇章,于是,不时可见我出没于柑仔园草场的身影,我乃到此观察恰逢当日出赛的小型足球队。 说着惭愧,除了懂这些个“前锋” 、“后卫” 、“射门靴”、“倒钩破门” 的词儿,每一队足球有几位球员?我都不能谓之了若指掌。枉称还曾参与校队在四坎店草地上出过赛,踢飞那么几粒足球的球员。 终于掌握到足球赛的基本法则,譬如一场球赛的法定时间与积分法,加上后卫、前锋 、倒钩破门等,这一丁点的词儿知识把关,拼凑连缀起来,总算似模似样,将当天的“逍遥甲”对垒“逍遥乙”,两队赛情一清二楚做了翔实报导,得可翌日见报。 当天若没有重点体育新闻,我会被指派到其他社区去采访。一次前往远离市区的浮罗山背,是日举办一顶农产品展销会,恭请首席部长莅临主持下午6点的揭幕典礼。5点指令下来,骑着50CC小型老旧摩托车火速前去。 超逾一小时的路程,到达时已是万家灯火,开幕仪式刚过,部长致词也告完结,只有四处找同业央求复印一份部长的演讲稿,疾驰报馆,振笔疾书好交差。 这赶时赶稿的事,还真难不倒我,最怕的是在回程途中,刮起大风随之滂沱大雨,而摩托车后座这时忽地越来越沉…… 记住了同业的好言相告:“ 这时就千万别转头回望,那会是吓破胆,也可能酿成车翻人亡的悲剧……” 原来车后座越沉,是因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着笑着…… 突发性的晚间任务,8点要去探查劳工部长出面斡旋“职工会与资方”两造的谈判结果。 职工会所杳无人迹, 探得主席居处,门牌几号一无所知,这就得大海捞针哩,紧张焦虑免不了,争分夺秒,非得有007片集主人翁的查探技谋,才不至于打对台的那家大报翌日版面套色、图文并茂、赫然在封面版现出,我报却连报屁股也没半只字,我罪何以堪!? ● 转去“跑”法庭,锻炼心志 但我把这一切都视为锻炼心志的途径。过了一年多,我又申请转去“跑”法庭,目的是望能从中学多一些英语。开始当然遭受不少同业奚落及嘲讽,也都在立志要苦练, 万事全力以赴之下,羞愧与难堪也就被克服,都不当一回事了。 法庭的初审案件是循序渐进的,让我不至过于紧迫而可自我调适作业步骤,间中还会有通译员,对我也是件好事。在专注的摸索、推敲,再精准的掌握案情进展下,终于慢慢摸到门路。 一次面遇低庭的李法官,他赞我某些案情写来有板有眼,也还有进步空间,这对我无疑是莫大的鼓励,加添不少信心。也曾有犯错的一次,那差点损及人缘极好的通译王君声誉。事因我在报导一则庭讯结案时,实只须写明:案情权交某某推事审理,我却以为要段落分明,便加注“王某某通译” 。 讵料,“一目十行”的某位编辑同事,竟把王通译看为被告,于是乎,〈王XX面临最高X年监禁〉,发布于显著版位【庭审新闻】为大标题。 幸好及早察觉,否则要我怎向王君说分明?(明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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