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保火车站离开欢送会张以柔新闻资料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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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火车站的老派送别方法/张以柔（务边）

疫情暴发前，乘搭火车是很多怡保人最理想的出城方案。除了便宜和准时，最大的优势就是铁路能避开南北大道回乡或复工潮的车龙。国家逐渐迈入后疫情时代，怡保火车站如今虽还没恢复到疫情前每日七、八趟往返首都的荣景，却已重见生机。班次减少到每日4趟后，当然就是班班爆满，周末高峰期更是一票难求。想要了解一座城市，不妨先去看看当地的火车站。火车站可以让你看到一座城市的过去和现在。英国殖民政府在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打时，为了发展锡矿运输，火速加快修建霹雳州铁路，并在一战快结束时竣工。怡保火车站这个结合摩尔式和维多利亚风格的老建筑就是那时候建起的，如今餐厅、售票处、候车室和月台都保留着百年前的样子——空间窄，机动性不高。火车站大门口还特别容易堵车，因为很多游子下车后，载他来的轿车不会马上离开，而是按下车窗要求出远门的孩子抵达都城后务必第一时间报平安；车外的游子则背着行囊俯身凝视车里的家人，点头后挥手道别。候车大厅总人满为患。一些家属陪着送行，狭小空间闹哄哄的。广播台通知乘客排队上火车后，他们大包小包鱼贯走到出口闸，有的手上拿着皱巴巴的A4纸车票，也有人刷着手机翻出早已买好的二维码车票。车站外的人依依惜别，月台上的人脚步匆匆，周遭喧闹不堪。一家大小顾不上疫情，在月台又搂又抱。那刻，我才深刻体会到吴奇隆爆红歌曲〈祝你一路顺风〉里那句夸张的歌词：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怡保留不住年轻人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是小学四年级，为了欢送一名退休的老师，全班一起练唱。其实回想起那名退休老师，也只是代过几次英文课，印象中没有特别的情感。但班主任还是找了卡带，在正课时间全班并列站在黑板前跟着旋律左右摇摆，搭配一些手语练唱，准备欢送会上在全校师生面前表演。班主任还特地把“最亲爱的朋友”，硬改成“最亲爱Mr Chan”。四年级，10岁的小孩，哪懂什么离愁。直到我能理解离愁的年纪，大家都进入了网络时代，时空距离拉近，别离也就没有太惆怅。很多人说，怡保留不住年轻人，口操流利广东话的潮男潮女不是去吉隆坡就是去新加坡，上中学的少男少女还没毕业就谋划着毕业后要离开这个老城。不过，来到怡保火车站这个空间，时光和科技发展都会静止。我曾看着一个女生，腋下夹着发黄的抱枕，手抓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另一只手托着一个超大型的行李箱，在候车室与一家大小七八个人告别。看来平日时尚的年轻男女，来到怡保火车站这种有历史底蕴的地方，也免不了“老派”起来。怡保这座老城，曾经是我急着要离开的地方，出城时，却又总是万般不舍。

3年前

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