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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

4星期前
歲歲年年,2024年就這樣來到了告別的時候。 這是我在臺北的第二個冬天了,總感覺自己連上一個冬天都還沒過完,怎麼冬天又來了。臺北的冬天是突然降臨的,可以是前一天陽光普照短褲T恤,今天突然就烏雲蔽日衛衣外套;也可以是上午暖意洋洋,傍晚冷風刺骨,一日內經歷春夏秋冬。若是出門忘了看天氣預報,穿錯衣服是常見的事,以至於在臺北街頭隨處可見“四季穿搭”,迎面而來的路人可能穿短褲拖鞋、也可能穿長褲長袖,甚至可能穿羽絨服。 臺北冬天的天氣變幻莫測,唯一不變的是溼度。當臺北一觸碰到低溫的底線,整個城市就像打開了大水的閘門,大水不知從哪裡來,以氣的形態混在空中流動,悄悄將城市淹沒。 每天醒來碰到的床單像是昨晚離家出走沾了一夜露水才回來的流浪漢,渾身溼漉漉黏糊糊。脫掉襪子走進廁所的路上,彷彿踩在泥濘路般,廁所的空氣更溼冷,就連廁紙都是溼溼軟軟的。放在鞋架上的書都是像泡過水一般,翻閱的時候已經沒有那種乾爽的“刷刷”聲,每一頁翻起來都有水的重量。我隨手揉捏廢棄的A4紙,感覺像揉捏擤過鼻涕的衛生紙一般,軟軟重重的,丟進垃圾桶是“嗒”的一聲。 我這樣說,著實是一點都不誇張的。或許是因為小小的房間自帶浴室,又沒有窗戶通風,只有浴室內不太有用的抽風機,原來空氣就潮溼再加上浴室無處可去的水氣,在房間裡飄來飄去,遇到乾爽之物便凝結成水往內滲透,像野外的露水一樣。 這樣的溼帶來的不只是觸覺上的不適,還帶來了恐怖的黴菌。 一開始,我是在衣櫃裡發現的,一層白白的灰粘在衣櫃的內壁,彷彿是一夜內長出來的。我仔細擦拭乾淨,看起來是白色的黴,擦出來是灰綠色的,還有一股生的鴻禧菇的味道。擦完以後,掛上滿滿的除溼袋,又在每個角落放了除溼盒。一週後,除溼袋和除溼盒都滿了,黴菌從四面八方湧來,長滿了衣櫃內的每個角落,大衣外套的邊角也粘上了白黴,一直蔓延到衣櫃外。就連鞋架上的書也不能倖免,那書早前溼出了水的痕跡,在水痕之處,也長了點點白黴。而我放在桌上的黑色皮製錢包,更是瘢痕處處。誰說臺北不下雪?下的是黴菌雪,我的房間都豪雪成災了。 我學著網絡上各種除黴大法,用各種清潔劑擦拭,但每隔幾天總是歷史重演,上演大黴紛飛。衣櫃的黴菌擦了就算了,但衣服的黴味十分可怕,每週都得把厚重的衣服和床單搬到洗衣店清洗烘乾。廁所倒是還好,房東都用的瓷磚,不會長白色的黴,而是黑色的斑點,刷子用力刷就能掉,清理起來還是比較方便的。 以清新的自我迎接新年 面對強大的黴菌,我只好咬著牙買了除溼器,在房裡和浴室日以繼夜地開著,接出一桶又一桶的水。我有時望著那一桶清澈的水暗自懷疑,看不見的空氣中到底還存在多少神秘物質?用什麼器材又可以把這些神秘物質顯現出來?話說回來,那麼多的水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啊,能接出那麼多水,這代表這些水一直都在空氣中啊,我的房間根本就是個海底世界呀。 除溼器確實拯救了我的海底世界,廁紙終於是乾爽的了,書本也回覆了基本的“脆”度了。但,黴菌雪還是不停在下,只是速度稍微放緩了一些,讓我不至於天天都與之搏鬥,至少有些喘息偷懶的空間。 歲末了,我開始定時擦拭房裡的黴菌,在還是一些小白點的時候就擦,一點一點地擦。就像管理自己的內心一樣,定時看看自己的煩惱和情緒,在煩惱和情緒還是小小的時候,一點一點整理。畢竟我就是個身處凡塵的凡人,還做不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那就至少先做到“朝朝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2024年將盡,為了處理我內在的溼氣,以清新的自我迎接2025年,我決定到大安森林公園哭著跨年。 大家,明年見。
3月前
4月前
偌大的房裡,只有那張雙人床上躺著一具軀體。其餘的兩張單人床則寂寞地等待主人的歸來。 趁她們還沒回來前,我早就關上燈,閉起眼睛,祈禱自己儘快入睡。 輾轉反側,睡意並未如我所願貫穿軀體。緊閉的雙眼與大腦逆行通往各自的遠方,一個努力入眠、一個唸唸有詞:一定要在她們回來前睡著!否則,入室搶劫般的開門聲、震動眼球的亮牆燈、還有那個明知答案的問題“二姐,你睡了嗎”……實在是令我不得好眠啊! 結果可想而知,靜與動,違和也。睡意未來,反倒是那鑰匙轉動的聲音搶先抵達。 糟了,她們比睏意更早到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只會延緩姍姍來遲的睡意。 我深吸一口氣,蓋緊棉被,憑著意念在大腦釋放空白,試圖淡化即將來臨的吵雜和刺眼,以及那份無奈,被逼接受與一位女人、兩位女孩同睡的無奈。最終,我合上眼簾,催眠著自己是熟睡的睡美人。 踩踏階梯的腳步聲傳來,開門聲也隨之而至。有別於常,這一切都是輕輕地發生。那位開門時似乎還帶點猶豫,像是每次靠近我耳畔,道出內心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時的心虛,開頭緩緩鋪墊、高潮猛然停頓,百般猶豫,似乎在確定無人聽見……這擾亂人心的開門聲。 擔心安寧被打破 這份輕巧早已讓我提前包容了接下來的那道刺眼。怎知那位並未開燈,她輕輕地關上房門,像陣風似地掠過床沿,徑直走向廁所,尋求角落廁燈的照明,藉此換上睡衣。重新適應光亮的不適感並未襲來,好奇心卻迷繞心間。究竟是哪室友如此小心翼翼呢?我猜是小妹。 靠著聲音推測她在做什麼並不難,但接下來來回踱步的聲響,果斷讓我打破意念睜開眼一覽這位到底在幹嘛。原來她是在調節空調溫度——先是拿起遙控器走到我的床邊“滴”了一下,再走到角落,藉著廁所的燈確定理想的溫度,又重返我床沿“滴”了兩下。溫度準備就緒,她輕跳起身子“啪”一下地關上廁所的燈,便躺在我旁邊的單人床,拉起棉被,入睡。一氣呵成,甚至不問我是否睡了。 出乎意料,一切都在不受控地發生。 體貼的作風實在不符合我家小妹的性格。若是大腦爭氣點,從她們回來前就配合雙眸滋養睡意,即使她們進了房門,睡眠必會通暢無阻,直至天明。 或許因為這是忙碌生活中,唯一一次提早入睡,得以獨自享受靜寂的黑夜,卻反倒擔心起安寧被打破,而胡思亂想,上演了一場沒有敵人、只有猜想的獨角戲。在無數摸黑進房的日子裡,妹妹可能也悄悄改變了。 這下好眠如約而至,我卻失眠了。 愧於那先入為主的醜陋,感於那靜靜長大的妹妹。
4月前
4月前
小時候的每個週末,媽媽會把我送去外婆家過夜。屋子不大但睡房卻有4個。媽媽說3個房間是給我那3個在外地工作的舅舅的,還有一個是外公外婆的。另外還有一個小小的儲藏間。 一打開儲藏間的門,灰塵像蒲公英一樣到處飛揚。窗被雜物擋住了。陽光進不去,於是任黑暗填滿空間。與表妹玩躲貓貓時,我最喜歡躲在裡面。裡面有張小床,一個櫥櫃,還有一堆箱子,裡面是一些紙張和泛黃的書。一些破舊的傢俱堆在角落,我就躲在傢俱空隙,小聲地呼吸,儘量不引起注意。表妹害怕儲藏間。黑黑的,窄窄的,所以每次我都是最後一個被找到。她明明知道我就在裡面,卻不敢進去,只能認輸,然後等滿身灰塵的我氣勢昂昂地爬出來。不過進去儲藏間的次數多了後,好奇心漸漸膨脹。它不止有雜物,還有一些被灰塵模糊了臉龐的洋娃娃和玩具小熊。泛黃的書頁爬滿了時間留下的斑點,字跡模糊不清,但看得出字跡清秀。至於那張小床,它軟乎乎的,床頭上有一些褪色的彩色貼紙。 那個是我的房間。媽媽告訴我。一次從外婆家回來,我問起了關於儲藏間的事。媽媽說,床單的顏色是她自己選的。玩具小熊是她16歲時朋友送給她的。那些書有的是在很久以前就倒閉的書店買的言情小說,有的是媽媽18歲前寫的日記。這些東西媽媽結婚時沒有帶走,全部留在了那裡。過了很久,它變成了一個充斥著灰塵與黑暗的儲藏間,然後變成我躲貓貓最喜歡的地方。但我有些奇怪。舅舅的房間一直是乾淨明亮的。儘管他們都在外地工作,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們有專屬的睡床,有他們自己存放少年記憶的歸處。但我的媽媽沒有了。 房間一再堆上雜物 這件事隨著我長大而被我遺忘。我上了大學,平常學校假期時才能回來。我的房間一切都是我自己裝飾的。淺藍的壁紙,床邊的夜燈,白色的書桌,都是我選的。然後,很平常的一天,從大學歸來的我發現房間裡多了一些紙箱和雜物。每一次把它們移出我的房間,下次我回來,就會發現它們又增加了同伴,靜靜地待在角落裡。在移除它們第三次後,我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就像媽媽在外婆家裡的處境一樣,我也許在家人眼裡也有了除了女兒以外的身分。他們似乎很嫻熟。當他們認為時機成熟,就熟練地將女兒從家剝離出來。我問,為什麼一直把東西放進我房間。你很少回來,就放一下。家裡太多東西了。平淡的回答卻激起我的雞皮疙瘩。 他們沒有惡意。但儲藏間的情景在我眼前顯現。從前女兒們因為婚姻離開家,現在因為教育離開家,於是女兒的房間就變成最不需要維護的東西。因為,我們都默認女兒一定會離開家。我忽然意識到,不論是上一代,還是看似開明的我們,所有人都默認這樣的事。畢竟,就連我在年幼時也沒覺得媽媽的房間變成儲藏間有什麼不對。 當女兒有了其他的身分或者不再長住家裡,似乎家就不再是家,而只是一個停泊站。就算經常來訪,卻再也回不去。身為女兒的我能做的似乎就只有捍衛好自己的房間。那是最後能證明在一個家裡,我是我的證明。我還沒有成為誰的妻子,還沒有成為誰的母親。
5月前
7月前
(新加坡7日訊)有者在網上貼廣告,以500元(新幣,下同;約1753令吉)出租小空間當作房間,卻附有“尿斗”、熱水器,讓租客不必等候廁所,引發熱議。 《新明日報》報道,有公眾於本月4日在臉書群組貼文,稱在巴耶利峇有人出租“床位”,每個月租金是500元。 根據貼文內容,所謂的“床位”是一個小空間,臨近地鐵站,兩人共享一個房間,房內有冷氣、風扇、櫃子、玻璃桌,甚至還包含無線網絡、熱水器以及水電費。 不過,最特別的是,房內附有“尿斗”(urinal),貼文稱上廁所不需要等候。另外,房間也允許租客簡單煮食。 根據貼文的圖片,房間確實包括櫥櫃、桌椅和一個睡袋,不過卻沒有看到“尿斗”。 有網民看到貼文後聯繫上《STOMP》,稱房間猶如員工的茶水間或休息室。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玩笑,但肯定不是愚人節。” 針對房內有尿斗、熱水器等,也引起不少網民關注熱議,500元的房間竟如此“五臟俱全”,令人難以想象。 公眾受促需警惕 房地產服務集團高級主要執行官林永富受訪時稱,空間看似不是私人住宅,也不是組屋,相信是沒有依照建屋局條規的空間。 “現在500元租一個房間已經大多找不到了。若是工業區有人把空間轉為住宅,這也是違法的。” 他受訪時也指,這也可能是有二房東的情況,並且也可能潛在網絡騙局的危險。他警惕公眾要小心,要做好功課,瞭解更多詳情。 房屋中介姜澤良受訪時稱,沒遇過類似屋主,通過照片也很難判定這是否是私人住宅或組屋。 “現在屋價都在漲,若真的便宜的話,還是會有需求,可能有人會短期租用這個空間。” 空間內有桌椅及櫃子。(新明日報圖)
11月前
11月前
決定到臺北生活,意味著我必須暫時告別馬來西亞的工作、車子、房子和家庭生活。 提出留學申請時,我將一切都想得非常簡單,覺得應該和當年到韓國工作、北京留學的情況差不多,拖個行李瀟瀟灑灑上飛機。收到錄取通知後,才驚覺自己不僅是個“大人”,並且還是個“已婚女子”,拖拖拉拉處理工作、車子和房子,還要揹負上“拋夫”的惡名。“已婚女子”的枷鎖比我想像中要沉重許多,許多人無法理解,認為我身為某人的妻子,又怎麼能有“個人”的生涯規劃?幸運的是,張生願意將這段離別看作是各自努力的假期,假期結束後,彼此一定都能成為更好的自己。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還是拖個行李,不怎麼瀟灑地獨自飛往臺北開始新生活。 炎炎酷暑,我在紅綠燈和斑馬線編織而成的和平東路徘徊了4天,像在海上茫茫然漂流,我果然是低估了臺北。早知道學校宿舍沒有單人間,我出發前在網絡上查了許多租房信息,拿捏著不算少的獎學金,以為至少能租個像樣的單人房。現場看房才發現,在臺北租房就像吃Omakase,昂貴、分量小、不能選自己想吃的、容易踩雷,踩雷還不許投訴。 找房子的時候發現有個非常可愛的術語:“蛋黃區”,想像敲個蛋覆蓋在臺北市地圖上,最主要的中心就在蛋黃部分,旁邊就是蛋白部分。蛋黃區的房租動輒天價,一般人能負擔得起的,往往潮溼發黴破舊不堪,就算條件糟糕也還是十分搶手。我實在不想住多人宿舍,旅店的費用也非常驚人,只好果斷放棄靠近學校的蛋黃區,轉向距離較遠的蛋白區了。蛋白區的房租並沒有比較便宜,只能說相對環境好一點點,比較寬敞乾淨。好在臺北公共交通十分便利,就算住遠一點也還算方便。 我獨自將沉重的行李扛上文山區溪口街三樓一間小小的套房,喘著粗氣打開門,披頭散髮為我在臺北的第一個小窩亮起燈,是這島唯一為我亮起的燈。套房很小,是房東重新“劏”出來的,像旅店格局那樣的一房一廁,沒有窗的四面牆,像山中的洞穴護住我這個闖進來的野人。 房間裡有一張雙人床、小衣櫃、小冰箱、摺疊桌、椅子、鞋架,如果在地面攤開一個大的行李箱,便沒有行走的空間了。我添置了小風扇、小電鍋和一些零碎傢俱用品,雖然實在沒多少空間能放得下新傢俱,但還是想要一張像樣的書桌。 書桌還是不能少的 我嘗試在有限的空間裡整理出一張書桌的位置,最終在門和床之間擠出一席之地,說是一席之地,確實只容得下一席。手邊沒有測量工具,我用臺灣的床架尺寸換算,那一席之地不到半個床架寬,大概是不超過100公分。網購平臺上的書桌尺寸選擇不多,我想90公分的書桌實在太短,不方便使用,還是決定冒險試試看100公分的書桌。 考慮到需要獨自搬書桌上樓組裝,於是挑了一張看起來比較輕、桌腳纖細的簡易書桌。書桌的組裝比我想像中要艱難,需要固定的範圍和螺絲的數量非常多,木板的固定處只是簡單打了個孔,需要十分用力才能將螺絲鎖進木板內。然而,最讓人擔心的還是書桌的長度,我簡單固定後趕快搬到房裡測試。 果然,100公分的桌面正好擋住了門框。桌子放在床和門之間,床架已經完全靠牆了,完全沒有空間。桌子放進去,門打開以後就沒辦法關上,門關上以後也沒辦法打開。我怔怔看向房裡的四面牆,這裡半扇窗也沒有,如果連門的開關也不自由,這哪裡還叫生活?這叫漂流。思考間,我繼續努力組裝桌腳,無論是生活還是漂流,書桌還是不能少的。扭了半天,我手心都磨出了水泡,還是無法鎖緊螺絲,右邊的桌腳有些鬆動歪斜。開始想念張生厚實有力的手掌,想念我住過的所有房間,密閉空間裡的灰塵讓我鼻酸。 算了,就這樣吧。 我索性讓書桌鬆動的右腳往床邊倚靠,傾斜的桌腳找到一個舒適的角度竟然穩住了,傾斜的角度讓桌面往內靠了兩公分,房門竟然就剛好能關上了。 房門一關,我的島嶼漂流在這無窗的房間裡揭開序幕。
12月前
2年前
吉隆坡ESMOD於2月18日在皇家雪蘭莪錫蠟訪客中心(Royal Selangor Visitor Centre)舉行畢業時裝秀。學生們以法語LE DÉNOUE(結束)作為畢業秀主題,17名畢業生展示親手設計和製作的服裝,總結3年所學。 隨著時裝秀來到尾聲,校方頒發3個獎項——最佳時尚設計(Best Fashion Design)、最佳剪裁製模法(Best Pattern Making)和優秀時裝獎(Couture Prize),分別由謝傾嫈、何韻蒨和黎學偉獲得。 報道:本刊 陳星彤 攝影:本報 黃安健   女性西裝簡潔風,何韻蒨的女強人風 “我對裁縫很有興趣,在我的畢業作品中會看到很多西裝外套的元素。” 一個個身材高挑的女模特,穿著何韻蒨的設計,踩著高跟鞋在T臺上展現自信一面。5套衣服以黑色為主,再適時加上金色做點綴,為高貴簡潔的女性西裝增加了一點狂妄。 至於為何挑選女性西裝為設計主軸,何韻蒨以自身經驗出發說,“市面上的西裝,一般上男版著重品質,女版主打設計,所以我在外面很少買到品質好的西裝。”她被女性簡單、幹練,帶有女強人氣息的特質深深吸引。因此,希望藉由畢業秀的作品告訴大眾,女式西裝除了擁有標新的設計,同時也可以具備絕佳的質感。 “對任何人而言,女性西裝絕對是一門長期的投資。”何韻蒨在籌備過程中花了7至8個月,追求完美主義的她,不放過服裝上的微小細節,“就好像紐扣的選擇,我為了符合全套服裝會選很久。或是為了穿得合身,我也特別注重服裝的內襯。” 求好心切一再修草稿 在設計草稿在過程中,她一再修改,“老師看到我又拿著新的草稿去找他們時也會緊張,因為擔心我的準備時間不夠。” 談起成為“最佳剪裁製模法獎”的獲獎者,何韻蒨難掩喜悅說:“我希望畢業後往‘打版’的方向發展。”因此,該獎項對她而言無疑是一種鼓勵。ESMOD除了著重在服裝設計,“服裝打版”也是重心的課程。在業界,服裝打版(Pattern Maker )負責將設計師的款圖,以簡單的尺寸做成樣板,才能去到縫製階段。 “ESMOD的課程要我們學會設計服裝,也希望學生透過打版技術做出設計圖。”她非常享受將草圖實體化的過程,“可能我比較擅長從2D想成3D的過程吧!”而選擇時裝設計這條路,何韻蒨認為最有趣的,莫過於透過服裝傳達設計師的想法,“特別的地方在於表達的形式,服裝設計師會透過衣服表達內心的想法。”   突破心理障礙,謝傾嫈用設計為自己傾訴 6名模特兒穿著以紅、黑以及牛仔藍為主色的服裝,在伸展臺上展示服裝的設計。若仔細觀察,不難發現服裝的小細節中都是“不對稱”。 在ESMOD的畢業秀上,謝傾嫈獲得最佳時裝設計獎。有關“不對稱”的創作靈感,一切源自於她8歲患上的病,“面部神經麻痺(Bell’s palsy),我8歲時患上這樣的面部癱瘓疾病。”這樣的經歷讓她變得極度不自信,甚至不善於表達,“藉著畢業秀我想讓自己勇敢一點,將內心想表達的都說出來。” 此病是由顱神經VII(面神經)的功能障礙引起,導致無力控制受影響一側的面部肌肉,導致患者左右臉的表情會不一致。兒時患病,讓她的面部表情與他人不一樣,“很怕大家看到我不一樣,覺得我很奇怪。” 於是,謝傾嫈以自我經歷為靈感,決定將不對稱的結構設計為主軸,“你會發現一些褲頭的設計一高一低的。” 談起會否增加成品的難度,她表示都要比別人“多做”,“在用白布做出樣衣的過程中,如果設計圖是對稱的話,只需要做一邊,但是我的話就得做出完整的一套。” 另外,受到描繪怪異虛構人物作品而聞名的喬治·康多(George Condo)之啟發,她在服裝上亦加入面部表情的設計,“George Condo在他的畫作中融入不同的人臉,有各種不同的表情。” 在ESMOD學習的3年間,謝傾嫈認為不只學會設計服裝,也懂得行銷、建立品牌、拍攝等經營技巧。在籌備畢業時裝秀的過程中,無數次針對細節進行反覆修改,當下的過程難熬,但看到最後成熟的果實,她感嘆道:“痛並快樂著。”   汲取各文化精髓,黎學偉靈感源自房間 “Why why tell me why,夜會令禁忌分解,引致淑女暗裡也想變壞。” 展臺上香港已故歌手梅豔芳的〈壞女孩〉響起,模特兒以一席“老上海”風格的服飾,抓住眾人眼球。“老上海”這樣的形容或許也不太貼切,因為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設計師在面料選擇上,竟選用馬來傳統布料——宋吉錦(Songket)。 “當人們想到時裝大多向往西方的設計,我是馬來西亞人,覺得應該加入本土元素。”在ESMOD畢業時裝秀上獲得優秀時裝獎的黎學偉,這樣說明。談起這一系列畢業秀服裝的靈感來源,他表示一切來自——房間。 過去3年,冠病疫情阻斷人們的自由。柔佛遊子黎學偉北上吉隆坡求學,吃喝上課等,活動空間侷限在租賃的小小房間中,“晨間起身我會壓力很大,完全不想工作,只想沉醉在玩樂中。”玩樂、休息和工作的空間重疊,讓黎學偉產生混淆,“但我們不能永遠沉溺玩樂,只能逼迫自己工作,那種很矛盾的心情。” 活在身不由己的世界中,他不禁聯想到歷史上的被殖民者,如何被迫放棄原有生活習慣的無奈,“無論是現代或者古代,人們都被系統化鉗制自由啊,是一樣的。” 體現玩樂人生仍要為生活打拼 於是他以中國上海19世紀風格為主軸,加入西方元素點綴。為了具體表達“為了生活不由己”的意境,睡衣佔一大元素,“可以看到模特身上的正式外套底下是貼身衣服或睡衣,我想表達沉醉玩樂的人們,仍必須工作的無奈。” 他解釋,疫情改變人們的生活形態,“很多時候,我們視訊開會上半身都會穿得很正式,但下半身穿的就是睡褲。”就他的觀察,歐美時尚週中陸續出現以睡衣為主的街拍等設計,他認為居家穿著將成為日後的時尚趨勢。 談及選擇馬來傳統布料songket,黎學偉認為該布料無論花紋或質感都與其設計相互契合。正因如此,有的人誤以為他的畢業作品走的是“娘惹風”,“其實娘惹風也是不同文化交融下的產物,我認為設計就是應該把各文化的精髓結合。”   作品競爭激烈 增設優秀時尚獎 值得一提的是,歷屆ESMOD畢業時尚秀中僅頒發最佳時裝設計和最佳剪裁製模法兩個獎項,黎學偉獲得的優秀時裝獎是今年特別增設的獎項。 針對該獎項的含義,在ESMOD教導服裝打版的Robert Haddad解釋說:“所謂的時裝(Couture)指的是,有天賦的設計師花心思草擬、親手從頭到尾裁縫服裝,是一種無法大量生產的手工製作技術。” 這種手工製作技術探討得深入一些,是被時尚界的人稱作“Haute Couture”。Haute Couture是法文,“Haute”意味著優雅高貴、“Couture”代表製衣、縫紉或針線活,因此Haute Couture可解讀為高級定製服裝,即允許設計師在沒有商業考慮的情況下自由創作藝術,可說是賜予時裝設計師的最高榮耀。   更多文章: ACCA成績驕人 大馬6人全球最佳 3青年呼籲愛地球,賣有機便當推動環保 設計互動性儀表盤讓數據說故事 三劍客稱霸大馬數據科學賽 【研究故事】區塊鏈有助推動醫保發展 世界最先進望遠鏡——韋伯,要來到馬來西亞啦!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那時候外頭的世界很大,人不太多,路上、街上,都有無比的空間。而裡頭的人真多,一棟兩層的大樓,一家數口一間房,上上下下住了五家人。房裡一張床,漸漸不夠用了,晚間就在僅有的空間打開帆布床,讓我這長高的身體可以獨睡一張。那時的我,想著若有一間自己的房間多好,沒了空間就好像沒了自己的時間。 工作之後有了自己租的房間,那真好——門一反鎖,自己在裡面就成了王。牆上貼自己喜歡的,早睡遲睡不睡怎麼睡由得我,那種自我可以不斷的膨脹,我有我的想法,可以有為可以無為,在這天地裡,我好我壞我是王。 而走出這房,不再是王了。弓著背,低著頭,也有偶然間的挺胸昂首,總要想想日子往後……父母租的房子又要逼遷了。沒幾年就要一次的遊牧,五千年的文化裡說,要安居樂業。啊…有個三房一廳就好了。 快樂的申請到四層樓組屋的一個單位,是在三樓,三房一廳,鳥瞰樓下或不遠處的風景也甚好,不是太高,是我們這種小小鳥可飛的高度。快樂的下著樓梯上班去,下班回來就上著樓梯好回家。幾年後老媽說下去攤販買東西回來時,上了一兩樓要停一停,喘一喘。父親病重時,無法行走,扛著上扛著下。這組屋樓梯,不是天梯,我們是上不到天堂去……何處是吾長長久久的房子? 聽著孫燕姿唱:“我要一所大房子,一個房間有我漂亮的衣服,一個房間有……一個房間有……”這麼大的房子,或許是青春年少的夢。當這麼大的房子老去時,身邊的人漸行漸遠,歲月空白(記事簿裡已無事),眼神空洞(心無所念),這大大的空間未免令人發慌。 喜歡馬來式的浮腳屋 朋友的朋友一個人住了棟兩層半的房子,他四十來歲,與日本妻子離異,兒子隨妻子返回日本。他喜歡抹地,這兩層半也夠他抹了,而他抹地的方式很古老——撲在地上用雙手來抹地(真像小娘惹時代。)這樣的抹著,或許是他療愈的方式。 我呢,非常喜歡馬來式的浮腳屋。上那幾級的樓梯,又不是那麼高,外頭有人喊一聲,在上面的窗口與人閒話家常也不難。各自房間各自的窗,到處都通風,房間裡的人聽得到廳的說話,房裡的人說悄悄話不一定被聽得見。那隨風吹的普通窗簾,自己隨時可躺在地板上,地板的縫也透風。(喜歡是喜歡,喜歡卻不曾擁有。) 心想:偌大的房子、小小的房子,人生的算計與不算計,許多年後,所處的將更小更小,容得了身,不在地上在地下。
3年前
在大學教書,我的課都排在下午。一開始是因為住得比較遠,從家裡趕去學校的路上常塞車容易遲到,後來疫情暴發改成線上教學,我還是把課安排在下午。早上不是睡不醒就是太清醒,下午昏黃曖昧沒有明確的分界,就像文學在我心中的感覺,與現實保持著若即若離。 小學時我在家裡的書架上發現了金庸的《神鵰俠侶》,只有第一和第二集。聽大哥說是他以前的兒時玩伴用炮竹炸壞了他的玩具兵所賠來的兩本。母親要我在家多溫習功課,不准我讀小說,圖書館的小說也只能在圖書館看,不能借回來。於是放學後炎熱的下午,我謊稱自己要回房睡午覺,實際上想偷讀《神鵰俠侶》。大人規定房門不能鎖,我便只把門合起不鎖,再把睡房的窗簾拉上。不夠厚的粉色窗簾被陽光照射竟微微發亮,而我也愜意地躺在床上托住小說閱讀。 備受欺負的楊過住進了古墓裡,與小龍女終日不見天日的相依為命。我認為小說最好看的部分是楊過練得絕世好武功重出江湖,打敗曾經欺負過他的同輩。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也只能來回看那前面兩集,還沒看到楊過等了小龍女16年那麼蕩氣迴腸的愛情。我那時只讀到第二集的小龍女被玷汙,還停在楊過被郭芙砍下了手臂,看得我憤憤不平,然後又重頭看起。 我猜古墓和我的房間一樣既封閉又溫馨。如果突然聽見母親在門外的腳步聲,我便立馬把小說塞進被窩裡,倒頭裝睡。 後來這樣的空間也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我在大學讀完本科以後,有一段時間沒有找到工作,在沒有面試預約的日子裡,我會在下午時分潛入馬大校園,找無人的教室待著,讀我的小說。 那一排教室是我以前副修東亞系日文部的教室,每一間教室的空間都不大,僅容納30人左右,適用於上小課。我喜歡去那裡,因為教室前有一棵很大的丹絨花樹,很陰涼,人也被藏匿得很好,不像中文系的樓層太容易遇到認識的人,問我找工作的事。 我會走過那一排教室側耳聆聽裡面有沒有聲響。停在無聲的教室前,輕輕推開門,先觀察裡面有沒有人坐著。無人,我便安心踏進教室,開冷氣,隨意挑一個位子坐下。如果白板上有上一節課留下的字,我會稍微留意,有時甚至能猜到是哪一位老師的字跡或哪一堂我修過的課。 重複著在做同一個夢 打開我的揹包,我那時只讀一本書,朱天文的《荒人手記》。我總是反覆咀嚼那一句:這是頹廢的年代,這是預言的年代,我與它牢牢的綁在一起,沉到最低,最底了。 這本書是我在九份一家二手書店買的。在大三修完大學學分以後,我和友人相約去臺灣旅行。逛九份的那個下午,天空忽然下起雨來,沒帶傘的我們為了避雨踩石階亂走,繞過一些民宅,感覺離店家與大馬路越來越遠,我們想走回原路卻迷失了方向,後來竟不知如何走到一家二手書店。二手書店的二樓賣書、底樓賣唱片,我還買了一張蘇慧倫的精選集。每次聽蘇慧倫唱“一個人孤單單的下午,當風吹起每棵樹都像跳舞”,我就會想念起畢業前的時光。 我並不急著把書讀完。教室的後面也有樹,有時我會站在窗前看舞動的樹與跑過的松鼠,或者幫忙擦白板。 總是出其不意地有人打開教室的門,某一堂課要開始了,我又要移動到另一個教室。當一個無人的教室都找不到時,我便只能撐傘離開,回到現實中我必須面對的難題。 如今的我有時會一邊喝咖啡一邊講課,線上課程進行時視窗裡也許只有我一個人的畫面。在充滿冷氣的公寓裡,只看得見陽光落在木桌上的痕跡卻感受不到其熱,還有落地窗外晃動的一排遠樹。 我似乎從小到大一直都重複著在做同一個夢。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