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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写字

故言,心声也。书,心画也。声画形,君子小人见矣!——《扬子法言·问神卷第五》 你有多久没写字了?你有多久没握铅笔了?你还记得曾经如此熟悉的大方格、中方格、小方格是什么样子吗? 告别中学迈入大学生涯后,总发现买的笔都没用上,更别提笔记本,总是捐给一些团体才能腾出一些空间。挥别大学生涯后,电脑更是替代了铅笔、钢笔、纸张,也让我的手指头从此在键盘上优雅起舞。某天要写张便条放在桌上时,惊觉自己的字体和以前有着天渊之别,只觉得以前的笔顺都白写了。那段期间,突然接了个大型项目,要紧的、繁琐的、重要的大小事务都需要即时处理,内心揪成一团,恨不得找个树洞大声发泄。还没找到树洞前,在脸书上看到林靖汉老师开办线上硬笔课,学生年龄不拘。在看到这则帖子前,获悉林老师曾通过《不惑》平台的线上课为年长者讲课,母亲当时候也有参与,并提及老师教课耐心且认真。 既然找不到树洞,不如通过笔画排解心中的郁闷。况且,租着的居住空间不算大,参与硬笔课无疑最符合现实。就这样从2023年6月开始,我便参与林老师开办的基础笔画线上课程,一共是16堂课。正式开课前,老师也召集学员出席班会,讲解上课模式、坐姿、握笔的姿势、需要预备的用具、梳理课纲,足以显现严谨的教学态度。 还记得上第一堂课时,我们先从基本线条学起,并学了“顿笔”“回锋”,力度的掌控等。一笔一画要写得好,全是背后的功夫。从那时候起我累积一周的疲惫后,每周五晚便对着电脑,握着笔,在纸张上一笔一画地写着,不仅是在写字,而是把内心的杂念通过笔画排解。“顿笔——重(出力)——轻——重——回锋”,又何尝不是处理事务的态度?若从头到尾,用尽全力,就像橡皮圈绷到极致则会断裂,处理事务的力度重——轻——重,也能让心及力不过于交瘁。 除了教学认真,老师还会在正课前点评。每篇功课老师都会逐字批阅,逐一地讲解每位学员应改善的写法。老师上课前不仅会把讲义提前上载供学员打印,下课后还会把录制好的视频上载至群组,确保学员随时可以观看回放影片,提升笔法。 由于学员年龄不拘,因此课堂中有小朋友,也有大朋友。我这位大朋友原顾虑小朋友会按捺不住,打开麦克风发牢骚或是涂鸦屏幕,不过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想到,小学生都耐心地跟着老师的讲解在簿子上书写,每次下课总听见稚嫩的“谢谢林老师!林老师再见!”有那么一刻,我梦回小学时期,如此单纯美好的时期,更是难得的上课体验。 从习字中纾解压力 基础笔画班结课后,我继续参与部首班。提手旁、三点水、金字旁……这些小学时期接触的部首再次萦绕耳边的时刻,还有学习正确的写法,逐渐让心平和下来。老师不仅细心讲解每个部首的脉络,也书写繁体字,势必让学员通过笔画感受方块字的魅力。如同书写三点水时,三个点应呈现弧度,又或是书写“炉”字时,需留意“户”字是更为重要的部分,因此“火”字不可抢其风头。细细品来,就像工作时需留意细节,则能为任务画上完美的句点;又或是做事切勿喧宾夺主,适时保持低调。 老师也不断强调居中书写,确保字体写在格子正中,才不会出现字体比例不搭的情况。老师就这样带领着我们每周五讲了一堂又一堂的课,每次课后总是满满的几页纸供我们参考。 有时写完功课后给家人看,他们也直言字体确实比稍早前娟秀多了。对我而言,把字练好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我得以从习字纾解压力,懂得如何过生活,好好享受由内至外宁静的me time。 书,心画也,老祖宗的话到底有其道理。
8月前
两年前的6月,我在《联合文学》杂志第一次看到台湾旅日作家张维中的手写日志,简洁明净的字迹刊载在印刷的宋体旁,格外予人有机的质感,像是从钢筋水泥的建筑群中长出一株树苗,葱绿青翠。 后来我接连一个月追看作家在杂志上连载的手写专栏,每天一小篇短浅的日常记述,谈论生活细节与周身观察,几行字就完成一篇创作,无需费心论述,也不必耗时设计桥段,仅写下所见所感的直观呢喃。 纵然精短,我都会花时间仔细欣赏作家在纸页上留下的字,那一勾一撇的力道,或轻或重,隔着屏幕似乎都能看见他们写字时的姿影;更多时候,我是在赏析别人手写字的轮廓与气韵,多于品读那些字词拼凑成的意义。 向来对手写字体颇有好感的我于是也技痒起来,依样画葫芦地拿出笔记本和圆珠笔,趁着MCO闭门自居的日子,写下一篇又一篇浅淡的文字。然后用手机拍下字迹,以数码的形式收纳在自己的部落格内。 不若作家每日一更,我的“手写志”从开始的两个星期一篇,到后来的一个月一次,不想就这么持续下来,写过了一年半载。自从自习日语,我更借此契机一边练习平假片假文,一边逼自己用日文写文章;尽管语法词汇仍贻笑大方,却仍厚着脸皮乐在其中。 最近阅读蒋勋的《欲爱书》,当中收录了几篇他的手稿,我如获至宝地细细品味着作家一笔一划的温度,想像着他在稿纸上誊写时的处境。那是坐在河堤上望着落日慢慢写字,在异地的饭店房间阳台眺望街景冥思,还是坐在3万英尺的高空中傍着云海呓叹?而无论是哪一种,我都觉得是非常动人的宁谧时刻。 我常羡慕写字自然得漂亮的人,甚至说过,我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的字迹太好看而增加好感。那种有点无可救药的浪漫遐思,原来不躲在眉宇眼波间,不藏在身型曲线里,而是绕在行云流水却自在自得的文字中。 啊,原来当初我拼命写信给你,在网络早已普及的年代坚持着老派的手写祝福,或是当我游旅各地,总不忘从异乡寄一张明信片给你,尽管后来都等不到回音,那或许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争取,企图借笨拙的手写字,委婉转述我永远无法表明的心迹。 送出去的字无法留存备份,当时也未精明地拍照存档。它们已像风中飘零的叶子。有些人事必须一去不复返,才能衬托我愚勇写下那些字句的滚烫与珍贵。
3年前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