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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枕

我的床上还保留着一个小小的枕头,那是我在念中六的时候,给刚满一岁的大侄儿买的。那个年代的百货公司,流行卖那种一套里边有大小枕头和抱枕的小孩床具,我亦不能免俗地买了一套,送给哥哥家里第一个出生的小孩——我的大侄儿。 美其名是给大侄儿买的,结果其中一个小小的枕头被我占为己有了三十多年。其实也没有那么地迂回曲折,只是当时刚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需要离乡背井去大学参加为期两个星期的迎新周。从来没出过远门的我,当然会顾虑多多,怕这样不够那样又缺的,于是我一眼相中了那个小小的枕头,因为它轻便得只要往背包一塞,就能把睡觉的顾虑解决了一半。从最初的顺手牵羊,到后来理所当然地占为己有,转眼间,已经过了三十多年。 从青年走到中年 大家都说年纪大了或人老了,就会开始忆当年、话从前。确实,从买东西送侄儿到买东西送侄孙,谁又能否认如果不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层,才能享有孙子辈的福气呢?如今,每次侄孙到我家串门子,每每看到床上的小枕头,总会顺手拿起来看看,然后皱着鼻子很嫌弃地说:“很臭 !很臭!”然而这个侄孙觉得有臭味的小枕头,每个晚上都被我放在脸侧,陪伴我入睡。它是陪伴了我三十多年的“臭”东西。 妈妈在视力还没衰退的时候,曾经替我的小枕头车了两个格子图案的枕头套。我一直交替换着沿用至今。奇妙的是,有些东西,并没有刻意去保留,它却能完好无缺地保存下来。这个发黄发臭的小枕头,只要套上漂亮的枕头套,看上去就跟崭新的没两样。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陪伴更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情感。哪怕是别人眼中微不足道的一样小东西、一封信、一首歌、一个物件,不经意间,它们都在默默地散发着陪伴的能量。 这一个不起眼的小小枕头,它陪伴我从青年走到中年。至于它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就功成身退,被我断舍离了呢?随缘吧!
10月前
11月前
幼时爱哭,每当我哭到撕心裂肺时,母亲会在我怀中塞入一个小小的方形抱枕,轻拍着枕头来安慰我。我唤这小小的抱枕做“宝宝”,成天抱着它到处走,宝宝俨然成了我最忠心的好朋友。宝宝的外形就似中医诊脉时用的方形小枕头,不同的只是它里面的棉花因为长年累月泪水的浸湿而结成了很多大小不一的颗粒。 宝宝打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已陪伴在我身边。晚上入睡前,我会顺着它的边缘、一圈又一圈的摸着它的枕套,感觉着它凉快的体温。和宝宝这样的接触带给了我很多的安全感,像是和谁牵起了小手,身旁有个人伴我入眠一样。有时也会把宝宝放在胸口上,仿佛宝宝能将我那空荡且不安的心填满。要是晚上睡时摸不着宝宝,我就更难以入眠。 童年时哥哥性格易怒,玩乐只要一言不合就会开始打我。委屈的我总会一脸鼻涕、哽咽地跑去向母亲哭诉,却反被斥责自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活该被打。被欺负了又没得到正义伸张的我更加委屈了,只能嘤嘤地和宝宝哭诉我的委屈,“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将小脸靠在宝宝身上,眼泪扑簌扑簌地滴下,在宝宝身上形成了一摊摊的痕迹,像一朵朵绽开的泪之小花。总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呢,到底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我全然不知。这种对世界极大的不信任感将我逼到了自己世界的一隅,不敢前进。 小学时仍敏感胆小,却因成绩好,一直很受老师关照。五年级那年的班主任特别喜欢我,希望我能当班长。这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对内向的我来说却是一件最可怕不过的事了。我只要想到每堂课的课前得喊起立、行礼、谢谢老师,就会感到无比的害怕,更别说班长还有许多的外务要处理了。每每临换节我的恐惧程度就会蹭蹭蹭地往上升——到底该什么时候喊口号?声音够大吗?老师已经说完课了吗?心里不停地窜出一股声音指责自己:“怎么连喊起立都喊不好啊?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可以当班长?”“其他同学肯定也觉得你很糟糕,只是他们没在你面前说!” 母亲发现我的笑容越来越少,于是托堂姐代写了一封辞职信给老师,希望老师可以另觅其他同学担当班长一职。怎知看了信后的班主任勃然大怒,一到班上就狠狠地训了全班的同学一顿,说我们都是一群“自私自利、只顾着读书、却不想承担的孩子”。我当然知道老师说的是我,心里顿时翻山倒海,脸上火辣火辣的,恨不得当场死去,就这样消失在人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当做我不存在就好了!”我好害怕,我竟成了全班的害群之马,大家一定讨厌死我了。 只有你不嫌弃我 那一阵子我都好怕上学,我害怕老师讨厌我、害怕同学憎恶我、害怕自己不受欢迎。每天都怀着忐忑的心到学校,期待可以早早放学,晚上睡觉时都要紧紧拥着宝宝才可以睡着。“宝宝,我这么烂,世界上只有你不嫌弃我了!”宝宝没有回复我,只是静静地躺在我手里,任由我把偷偷掉下的眼泪抹在它小小的身躯上。 对于宝宝的依恋一直到出国当交换学生那会儿才稍有好转。当时背着行囊在欧洲好几十个国家自助游,每隔几天就会在不同的城市、时区醒来,和不同的人打交道,独自处理突发的事件,竟逼自己升起了“我可以好好保护自己”的想法。在深夜大雪迷路找不到酒店时,我会一边颤抖,一边呢喃着对自己说:“可以的,我会找到的!”在因为签证问题而必须更改行程、重买机票时,我也会在大哭一场后,缓缓地重新安排。岁月更迭,现在的自己成了可以一边哭,一边朝着目标前进、独当一面的人了。 当自己能给予自己安全感,而不需寄望于他人时,宝宝似乎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3年前
3年前
幼时爱哭,每当我哭到撕心裂肺时,母亲会在我怀中塞入一个小小的方形抱枕,轻拍着枕头来安慰我。我唤这小小的抱枕做“宝宝”,成天抱着它到处走,宝宝俨然成了我最忠心的好朋友。宝宝的外形就似中医诊脉时用的方形小枕头,不同的只是它里面的棉花因为长年累月泪水的浸湿而结成了很多大小不一的颗粒。 宝宝打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已陪伴在我身边。晚上入睡前,我会顺着它的边缘、一圈又一圈的摸着它的枕套,感觉着它凉快的体温。和宝宝这样的接触带给了我很多的安全感,像是和谁牵起了小手,身旁有个人伴我入眠一样。有时也会把宝宝放在胸口上,仿佛宝宝能将我那空荡且不安的心填满。要是晚上睡时摸不着宝宝,我就更难以入眠。 童年时哥哥性格易怒,玩乐只要一言不合就会开始打我。委屈的我总会一脸鼻涕、哽咽地跑去向母亲哭诉,却反被斥责自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活该被打。被欺负了又没得到正义伸张的我更加委屈了,只能嘤嘤地和宝宝哭诉我的委屈,“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将小脸靠在宝宝身上,眼泪扑簌扑簌地滴下,在宝宝身上形成了一摊摊的痕迹,像一朵朵绽开的泪之小花。总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呢,到底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我全然不知。这种对世界极大的不信任感将我逼到了自己世界的一隅,不敢前进。 小学时仍敏感胆小,却因成绩好,一直很受老师关照。五年级那年的班主任特别喜欢我,希望我能当班长。这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对内向的我来说却是一件最可怕不过的事了。我只要想到每堂课的课前得喊起立、行礼、谢谢老师,就会感到无比的害怕,更别说班长还有许多的外务要处理了。每每临换节我的恐惧程度就会蹭蹭蹭地往上升——到底该什么时候喊口号?声音够大吗?老师已经说完课了吗?心里不停地窜出一股声音指责自己:“怎么连喊起立都喊不好啊?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可以当班长?”“其他同学肯定也觉得你很糟糕,只是他们没在你面前说!” 母亲发现我的笑容越来越少,于是托堂姐代写了一封辞职信给老师,希望老师可以另觅其他同学担当班长一职。怎知看了信后的班主任勃然大怒,一到班上就狠狠地训了全班的同学一顿,说我们都是一群“自私自利、只顾着读书、却不想承担的孩子”。我当然知道老师说的是我,心里顿时翻山倒海,脸上火辣火辣的,恨不得当场死去,就这样消失在人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当做我不存在就好了!”我好害怕,我竟成了全班的害群之马,大家一定讨厌死我了。 只有你不嫌弃我 那一阵子我都好怕上学,我害怕老师讨厌我、害怕同学憎恶我、害怕自己不受欢迎。每天都怀着忐忑的心到学校,期待可以早早放学,晚上睡觉时都要紧紧拥着宝宝才可以睡着。“宝宝,我这么烂,世界上只有你不嫌弃我了!”宝宝没有回复我,只是静静地躺在我手里,任由我把偷偷掉下的眼泪抹在它小小的身躯上。 对于宝宝的依恋一直到出国当交换学生那会儿才稍有好转。当时背着行囊在欧洲好几十个国家自助游,每隔几天就会在不同的城市、时区醒来,和不同的人打交道,独自处理突发的事件,竟逼自己升起了“我可以好好保护自己”的想法。在深夜大雪迷路找不到酒店时,我会一边颤抖,一边呢喃着对自己说:“可以的,我会找到的!”在因为签证问题而必须更改行程、重买机票时,我也会在大哭一场后,缓缓地重新安排。岁月更迭,现在的自己成了可以一边哭,一边朝着目标前进、独当一面的人了。 当自己能给予自己安全感,而不需寄望于他人时,宝宝似乎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