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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

2星期前
3月前
屋外阴沉的天,三楼教室的欢声笑语不断,凉风透过百叶窗,带来一阵外头树林的芬芳。 我是个小六生,刚从外面的篮球场嬉闹回班,浑身臭汗。这是我在小学的最后一年,也是尾声。在结束UPSR后,老师们不再束缚我们。他们打开体育室,让我们尽情玩耍。班上的同学分成许多不同的小团体,各自玩着桌游。 我喜欢下象棋,享受在棋盘对弈的滋味,更喜欢胜利后的成就感。除了象棋,那就是飞行棋。在这段无需上课的日子里,同学们的缺席率也变得少了。 一天,音乐老师来到了班上,分给了我们一些乐器。我被分到了一个响板,这绝对是最简单的乐器,相比那些被分配到笛子和口风琴的同学。他们是音乐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老师不停地指挥他们演奏,他们是整场表演的主心骨,我只是需要在特定节点,打响手中的响板而已。 教室里,支离破碎的〈友谊万岁〉不停重播着。 小六生涯的最后舞台不会如此简单,演奏一曲〈友谊万岁〉只不过是惯例。老师仍是需要指挥着我们,排练多两项节目。要组织一群跟猴子一样的小学生并不是一件易事,老师总是尽量安排简单的表演。最后,她决定让我们表演一首手语歌和舞蹈。我有过一次手语表演的经验,依稀记得是在二、三年级的时候。那一年,我们表演的是〈隐形的翅膀〉。我的动作笨拙,即使是最简单的动作,也要学上好几遍。我也总记不起动作的顺序,所以我从不是站在舞台的中心。 我们每天排练着手语和舞蹈,没有察觉某种情感已经悄然而至。我以为自己巴不得离开学校,可是在入夜的时候,我偷偷戴上耳机,一遍遍听着即将表演的曲目,一双无形的手,也悄悄掐住了我的心。 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我戴着白手套,跟着同学们在老师的指挥排列成队。我终于学会了所有的动作和顺序。她一次次嘱咐我们,要记得自己站着的位置。 “如果你忘记了,就看看两边的同学是谁。” 这时候,他们的脸庞都还是清晰的。 舞台下坐满了全校师生,还有受邀出席的父母。我们一大班人,第一次规规矩矩地排队,认认真真地站着,一颗心比以往都还要沉重。一首歌的手语动作,我们早已了然于心。当前奏响起的那一刻,直到结束的尾声,我们没有落下任何一个动作。 想起那一句老师叮嘱,看一看身边的同学。这时候,他们的脸庞都已经模糊了。 明天因为有新起点 今天必须说再见 天下没有不散的席宴 ——〈离别歌〉 我小心翼翼转动着方向盘,担心车子碰到一到放学就四处乱窜的学生。原本热闹的校园在初一新生入学之后,变得更加活泼。或许出自对新环境的好奇,他们总是有用不尽的精力,我总能听见他们的嬉闹声。 当我走进初一班级的时候,他们起立敬礼的声音总是洪亮。上课的时候,老有些同学非常吵闹,我的脾气硬不起来,只能一声声提醒他们保持安静、专注,最多也只是用指关节在白板上敲响几声。 现在的学生可不像是以前,他们更加活跃在网络世界里。所以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在网络世界的身分就被起底了。在Instagram里,我收到无数的关注请求。有些老师提醒过我,别让学生关注社交账号,可我并不在意。 我和学生们几乎都有互相关注,我也不曾介意,依旧自在地分享生活。他们亦是,大方展现真实的一面。 前段时间,Instagram推出一个新功能,那就是在聊天室里的便签,开始能够分享自己喜欢的歌曲。原本,我对这个功能的出现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偶尔点开几首歌曲听一听,打发时间。 后来,我发现很多学生都会使用这个功能,分享一些歌曲。我逐渐感到好奇,这些与我相差8、9岁,甚至有些已经是10后的小孩,他们都在听些什么。根据刻板印象,我会先想到网络上千篇一律的口水歌,歌词没什么内容与美感。当然,不排除很多学生的确也在分享类似的歌曲。然而,当我看见一排的歌曲名字时,出乎了我的意料。 比我想像中的不同 他们仍然在听周杰伦、林俊杰,那些已经将近20年的歌曲。也有人,听着欧美的饶舌、日本的city pop,甚至还有经典的粤语老歌。或许,在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们远比我想像中的不同。我总以为,他们从小沉浸在网络世界,在同质化的潮流里浮沉。现实是,他们比我想像中的更加个性多元。 其中一个平日在课室里最顽皮的学生,他的便签里分享了一首歌,张韶涵的〈有形的翅膀〉。午后,我不停回放他便签中的歌曲,一边听着,心里想着的却是小时候的那首〈隐形的翅膀〉。曾经那隐形的力量,也逐渐变得清晰。在一次次的循环播放中,总有那么一个节点能让我出神。 从那时候,只是一个连学手语都吃力的小学生,到如今的初入杏坛,明明是十余年漫长的过程,可居然也只有像是一首歌那样的短暂。偶尔,我在办公室走廊里的恍惚,是看见十几岁的少年正在操场上嬉闹、奔跑。教室里的起立和行礼,我有时还会无所适从。 以前那些模糊的脸庞,现在有些已经淡忘,而有些依然清晰可见。
5月前
7月前
11月前
1年前
(新加坡24日讯)公共交通业者将“退役”双层巴士改装成教室,帮助工艺教育学院学生融合实践与理论,加深对巴士工程系统的了解。 《联合早报》报道,这辆“重获新生”的旧巴士,今日由新捷运赠给新加坡工艺教育西区学院。 巴士目前停放在西区学院工程学院的巴士工程实验室。 新捷运保留了大部分原有的设备,并把巴士第一层的特定部分切开,再安装亚克力板,好让学生能近距离观察底下的设备,包括电子控制板、底盘框架、燃料箱,以了解设备位置和巴士的整体运作。 巴士第二层则摇身一变,成了可容纳20个学生的小课室,供学生学习理论。新捷运保留了巴士原有座位,并增添桌子与电源插座,还安装了屏幕。 除了双层巴士,新捷运也为巴士工程实验室提供了3套培训设备,包括电动门系统、空调系统和电子地标识牌,让学生有机会动手尝试巴士系统故障排查、维修和维护方面的实际操作,从而深入了解这些系统的运作方式。 巴士的改装工程耗时六个星期,共花费约15万元(新币)。 新捷运此前也曾捐出3辆“退役”巴士,帮助特需学生与医院患者学会独立乘坐巴士。 新捷运集团总裁沈维明受访时说:“这次合作不仅凸显我们对可持续发展的承诺,为退役巴士注入新的活力,为学生创造身临其境的学习体验,也符合我们投入培养更多巴士工程人才,建设一支能够应对未来挑战的未来劳动力队伍。”
1年前
1年前
2年前
桌子张张,页页战场。我独自游荡,在这寂静的教室内。今天脑内循环播放的是戴佩妮的〈贼〉。脑海中的激昂是我为驱散睡意的准备。今天,将迎来25场纸与笔的交锋。对我而言,则是两小时的意志挑战。 此时,我像个忍者,徘徊在各个桌子之间,旁观。偶尔的喷嚏与翻页声是为数不多被允许存在的声音。你问我,时钟的滴答声呢?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前方的白板投影出的国际时间正悄悄地变换自己。时间的流动变得更为具体,一秒一步。我看着这25个素未谋面的后脑勺,这会是我们的一期一会吗?待考诗结束后,又有多少人记得我曾经路过他们的世界呢?我笑着摇了摇头,口罩允许了我小小的放肆。真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么顶着一张扑克脸度过一次次监考的。口罩也进一步的弱化了考生们的外在,与这应试教育的考试莫名的契合。如果灵魂都被塑造成同一个形状,那成功是否只有一个标准? 除了我眼前这正红色的口罩。那5抹雪中红亮的刺眼,无声地宣告彼此为同一团体。口罩的右下角更是霸气的印着“逢考必过”的帝黄色字样。没想到口罩也开始斜杠,身兼护符一职。但相比起以前求符的种种过程,它显然更符合如今的速食文化。毕竟只要动动手指,它便会送达你手上。无论是戴上“逢考必过”口罩或是求符,更多的都是一个求心安的过程。不同的是,护符多数被放置在钱包内,但口罩戴上后,配戴者本身无法看见上面的字样。 我不禁纳闷,带上这类口罩真的是为了考试顺利?还是为了展示给他人看?我又望向了张贴在教室后方的班训,绝大多数时间面向它们的反而是在课老师。有多少学生会在上课时特意回头张望,并将其牢记?背后是不是有任何不成文的规定,或是“政治正确”的考量?哦,我忘了,校园内不能谈政治,虽然有着拥有投票权的18岁们。 跟当年的我好像 25场战争陆续贴上休止符。“逢考必过”们接二连三地离去,真想知道他们最终的成绩。剩下的也不全是奋战到底的勇士,之中还参杂了一些早已入梦的人儿。这或许是考试期间他们仅有的专属时间吧。暂时远离后续的讨论发现自己的粗心,放榜后同侪之间的攀比及父母因为成绩不达标的责问。至少梦里,不需要在意这些。 清醒的人有些开始作画,而另一些则洋洋洒洒地写着下一科的考点。有的坦荡,不在意我的目光,而有的会在我经过时,将题目卷遮掩起来。跟当年的我好像,我又小小的放肆了一下。曾经的我是坐到最后的考生,也是其中一位会遮掩题目卷的人。无他,害怕被责骂,怎么会把作答时间用在画画上呢? 物换星移,我成为了监考老师。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以致自己做起事来绑手绑脚。比起画画,监考老师更在意的是别的出格举动。偶尔的停步,也只是好奇心作祟,才会多看几眼。更多的是因为监考时间冗长,双脚的抗议而让自身缓一缓的休息。还剩60步,我最后一次游荡,将沉睡着的逐一点醒。 “时间到,停笔。”
2年前
世界是主观的,是感性的。因人而异,高兴了它是温柔的,丧气了它是残酷的。身板还小,看见的所有都是庞然巨物。小学,中学,大学,乍一看把这认作是随着年龄渐长,学识要更深、更广,殊不知实为学生身板早已拉宽拔高,学习环境当然也要随之变阔。 揣着大学生的身分回到母校,才发现对小学的记忆早已淡化。只留得一些反复在聚会中拿出来玩笑的回忆比较真切,其余只是自己的刻板印象,与现实不符。 本以为周六下午,学校定是空荡荡,随我们逛,未曾想到处都是学生。礼堂里的孩子跑跑跳跳,还有的坐在地上拉筋,另一处又有老师带领十几个学生打鼓。我们不敢大摇大摆,只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小声聊天。 从开着的百叶窗望入一间教室,我们10年前曾在里头上过课。桌椅都比记忆中的小。要说哪个位置曾属于我,那还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穿过楼梯口前的走廊,坐在走廊旁的横杆,横杆矮得不可思议。原本那边就有亭子吗?他们说有的,只是翻新了。想起那时下课了有个朋友老喜欢在这条路上搭着我肩膀一起走到食堂,此时她在手机里呱呱大叫说羡慕,说也想一起回来看看。 再往前走,食堂旁边原该有一大片草地,下课时会有很多人在那里散步、玩游戏。当时有一堂生活技能课,老师带着我们到后面耕土种菜,我的菜如今被3层的视听楼覆盖。 10年前,我曾坐在这里吃饭 绕了一大圈,来到记忆里总是人声鼎沸,此时却空无一人的食堂。楼上播着经典粤语歌,很突兀,不该出现在学校里,还是出现了。走在食堂,还是忍不住惊叹一句原来这里这么小啊。周围的桌椅有些矮,摸上桌子,无法比较,已经忘了当初的触感。桌上曾粘着号码,是包伙食的编号,现在上面只残留着白痕。10年前,或许我曾坐在这里吃饭。 校园内不断响起一段段节奏相同的鼓声,小学生站在巨大的鼓前反复地敲。 一列列鼓手背后不远处,有个小妹妹拽着背包蹦蹦跳跳,自娱自乐,仰头看着一幅三年级优秀画作“我梦想中的学校”傻乐。 学校栏杆外,小男孩妈妈招手催促,小男孩从我身后冲出来大喊:“等一下!我还没抓到蜗牛!” 礼堂里、篮球场上,水瓶书包并排在地面,小小身影努力练习。 转眼见视听楼下几个小孩背着比他们还高的华乐乐器离开。 这所小学在记忆中沉睡,在眼前鲜活。
2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