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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創作談

2年前
【散文創作談 05.】 7月某個黃昏,有雨,難得進城的路並不堵塞。 擁擠的是人。為了躲雨,人人走在可以遮蔽的老街。經歷數次解封的城市人氣熱絡起來,或只是我,還不太熟悉擦肩接踵的行人身分,對迎面而來的腳步感到有點心慌。路上收到訊息,友人Y已先一步抵達,但推門進入滿座的餐館,一桌桌不見身影。轉身走上二樓,赫然闖入一間掛著祖輩肖像、擺滿上世紀器具的房間。 退回外部的廊道,一來一回地確認,才知道自己誤入同名的地方,而他們身處街頭另一端。 這家氛圍相對清冷,可以放心地說話。Y是個熱心勞心的青年,遠地近地注視幾個家鄉,教職業餘翻譯小說、主編理論書籍,平緩上升的學術生涯相當刻苦。我們相識轉眼六七年,席間聊及過往讀過的小說家,近期出版了回憶錄。然而關於揭露,牽涉的親近之人頗有微詞。又談論寫作的過去與現在——會不會想到有一天不寫了?不寫了的話,會不會遺憾? 7月的黃昏,時時縈繞心底的疑問放到桌面時,彷彿預習許久的災難終於發生。面對危險與困滯,人們不免下意識地逃,影子隨即追了上來。疏於動筆卻還是汲汲地讀,讀取回音同樣緊緊地扣在心上。或許是後來的形式訓練,有時會對投入情感而遲疑猶豫。由此散文經常備受質疑,主流抒情,亦囿於抒情。比如針對私我經驗,太過耽溺於某一狀態,與世界距離太遠;比如文學語言的有無,過多的修辭掩蓋了真摯,白描的文字又少了意趣。 書寫是劃線,這裡不說,選擇如何說。在散文當中,作者主體(我)最大的體現,大概就是自傳了。這展現了一個人對生活經歷的思考,找到人生之初最深刻且或某個影響深遠的時期,試圖為個性的誕生寫下的長篇敘述。菲力浦·勒熱訥(Philippe Lejeune)《自傳契約》羅列與自傳相近的體裁,比如回憶錄是作者著重外部的歷史,以個人視角出發,卻講述超出個人範圍的事情。有時候也很難判斷,作者想寫的是個人內心與成長,還是著重時代的刻印。 當然,劃線並不能有效區分,而是嘗試趨近散文的精神。作者始終要給讀者的一面鏡子,是古樸神秘的銅鏡,還是塑料外殼的玻璃鏡子?我回答Y,關於能不能想像不寫了,自己肯定想了無數次。在還沒準備好一面鏡子之際—— 契約是建立在信任基礎上的,由作者在文本開端聲明意圖,仍是不足的,還牽涉到對話者、對象是誰?文體上的選擇能夠迴避矛盾與衝突嗎?菲氏特別指出,關鍵不在如何講究精確地還原現實與歷史,而是作者是否真誠地講述。回憶錄、自傳、自傳小說,不管敘事人稱如何改變,關乎自己的揭示,空白與傾向都有其意義。讀者期待領會和理解作者的同時,應該明白這是一方面的真相。標識文類並不能自動為其取得證明,這份契約不能由作者獨立完成,更長久考驗著讀與寫的人。 仍然期待閱讀散文,因為從個性的歷程、個體的片段,我們意識到身分與理解是如此複雜的。在這個文類,許多常見的主題都與來歷有關:故鄉、父母、童年。談及故鄉,又經常與祖輩的相處有關,或是美好的田園想像。這些經驗不假,但還有一些看見叫人重新思索,原鄉為何。 《九歌107年散文選》其中一輯家園與棲身,收錄小說家哈金〈故鄉與家園〉。這篇並不是主流散文的私我抒情,他將個人見解放在三則人物故事裡。要如何面對故鄉的感情?有猶太人保爾、胡錦濤,另一個是“沒有鄉愁”的余英時。哈金為這些事蹟作注,雖然原籍故鄉無法選擇,它們亦時時召喚個人的忠誠,但人人可以各自建立自己的家園(生命的意義),而混淆兩者是危險的。讀者不難聯想到這位以第二語言寫作的小說家,也是藉此回應“不回去”的態度,又是艱難的釋懷。 或重或輕,如複數的棲身之所,也可能是〈家鄉們〉。在《野風波》出版之前,因編輯的緣故先讀了靖芬的這篇作品(也收錄在《復始之地》文集裡)。家鄉可以關係出生,或是住過最久的地方,也可以因為某個微小的原因而生成:第一次感到不捨的地方。許多會心一笑的敘述,在於作者對生活的獨到解讀,有時近乎誤讀,她說這是“重新建構不知有無的東西”。比起傳頌既定的觀念,這應該是散文寫作越來越被看重的意義。以至於我近年對於目及的散文競技——最終經常選出無可挑剔、四平八穩的作品而感到困惑。進一步說,我們只期待選出符合原有想像與標準的“文學”嗎? 看別人如何照鏡子,再想自己的鏡子,是不是也照出了自己投下的陰影與傷害?房慧真在《單向街》寫父親主導的曲折返鄉旅行(來自家庭的陰影),還有小時候與同齡人交往的深刻擦痕(天真有邪),致使或加入冷落排擠他人的經歷:“我可以感覺到她怯懦的,頭望向我這裡的友好延伸。像一隻潔白溫順的小羊,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在我學齡前,一把捏碎整籠小雞,莫來有的惡意,此刻又蠢蠢欲動。”(〈惡意〉)如今她多了記者身分,經常分享人物報導的採訪經驗,自言譬如化身獵人觀察獵物,卸下對方的光環、標籤,才可以直視所有細節。其實她早已化身為自己的獵人,將所有真實與傷害並排於最初的內在身世之書裡。 與Y暫別的這段時間,我一直想著當時毫不猶豫的回答:一定有那麼一天,不寫了。那麼還可以嘗試書寫的此刻,應該如何面對呢?給你我一面鏡子,毫不保留是道德的嗎?想到那則古老的寓言,我們如囚徒在洞穴裡面壁生活,但終將孤獨地理解,日夜相對的黑影動靜來自背後呲呲燃燒的篝火,篝火屬於外面真實的世界。熟悉又虛假的影長久成為習慣,篝火與陽光是刺痛乃至錯亂。如果造出不完美的鏡子,找到適當的角度映照看看,多少能為原地的人帶來緩衝的景色吧。 (編按:文中粗體關鍵字為編輯所標明。本系列每月第三個星期五刊出。) 相關文章: 【散文創作談 01】盧姵伊/我為何寫作之——史前生活 【散文創作談 02】盧姵伊/透明的散文? 【散文創作談 03】盧姵伊/成為“我” 【文學關鍵字 04】盧姵伊/散文的真實  
3年前
【散文創作談 04.】 回看有關“黃金之心”的討論,竟已10年。從那之後每每與散文相關的談論場合,總不能繞過能否虛構的詰問。最近和為數不多的年輕朋友聊起散文創作,赫然知道她曾參與的初中文學講座,其主講留下一則建議:“寫散文時或許可以全篇虛構,但最重要裡頭的情感是真實的。” 若單是以這一句來解釋,確實容易引起誤會。一來略過了倫理與技藝的層次,也還沒釐清虛構的對立面。從爭議源頭梳理,才能逐步摸索非虛構的倫理問題:在文學獎散文組出現的“山寨”身分背景,而評審無法以單篇辨識,往往出書集結或公開作者才露出端倪。 這幾年讀中學生或大專生的參賽作品,從一些細節發現破綻:馬來西亞可有冬季?一支啤酒可需要上千元?除了這些不合邏輯之處,也可以理解初學創作者正揣摩文字與生活想像,且未能把握文體與作者的關係。課堂作文如海邊野餐、記一個教訓等,通常與真實的情感無多關係。為了切題,無論有沒有親身經歷,大多以“我”的視角完成相關敘述。讓文字為自己所用,以書寫敘述生活的表象,是非虛構寫作的第一步。但另一常見的問題是堆砌細節,將所見所聞都盡數記錄下來,力求“真實”。 散文與生活無法分離,理解經驗更是一種技巧。不管文字還是畫面影像,文藝作品都是“其後”——後來的理解與當時的現實產生了距離。生活譬如河道,文學語言即是標本也是船上的符號。為了看清當時的情感、因認知有限而產生的困惑,所以不斷調整觀看的角度,追溯迴游,為那一段生活的截面找到詮釋的方法,慢慢構築出自我的系統。或許不限散文,如何審視經驗對寫作來說都是永恆的挑戰。 既然現實無法把握,那麼散文該如何接近真實?談散文的“虛構”(倫理問題)時,並不是指運用意象等書寫技藝,而是指文章中的“我”,和生活上的我是否契合。誠實對待,為的是相信審視經驗所帶來的發現和反饋(這些回顧未必有用積極,也可能是一處破口,無人看重、不曾留存記憶的失落之地)。那麼多人與生活的碎片一同載浮載沉,而我們撿拾排序,或是樂於看其他人梳理,是要還原當時場景,確認一次已知的答案嗎?書寫自己的經驗、觀察別人的來歷,並不是依附現實而已,更是介入現實。在生活的迷宮裡,事後我們也未必能獲取飛翔的能力,在上空俯視一切路徑的形狀。許多事情,“我”是唯一的親歷與目擊(孤獨的處境),而事情要比既定認知來得更復雜、某個價值在“我”這裡是怎樣的感悟——技藝為此留下主觀敘述,這是文學的真實。 試著回應問題時,我總想起創作初期經常生起的疑惑:該如何區分小說與散文?對比差異,可知小說較散文來得自由——小說,甚至現代詩的主體“我”,未必與作者相同。但文類的分別一開始或許不那麼重要,總要書寫後慢慢掌握文類意識、自覺。身為讀者,也會發現文類極其曖昧的重疊之處。比如自傳或小說的分別,需要依賴作者的聲明。雖然生活碎片經過技藝的轉化,形成有秩序的結構,我們還是能夠看見作者留下的影子和痕跡。在這個轉化的過程,散文還是擁有相當自由的書寫空間。 自文學獎的場域引發的爭議,是在隱去作者身分即難以辨別捏造身世之作的情況下,讀者與作者之間的關係備受考驗。借1933年的魯迅文字回應當下:“所謂危機,也如醫學上的所謂‘極期’(Krisis)一般,是生死的分歧,能一直得到死亡,也能由此至於恢復。” 從〈小品文的危機〉也可以得知,“白話文學”以雅緻文筆表達情致,是針對白話不能作為文學語言的反抗態度。一再提起虛構問題或界定文類,並不能消除危機,但可以避免無聲息的死亡。 不管虛構與否,我們理應警惕什麼樣的表演與謊言呢?對創作來說,真正的死亡是如何發生的?這讓我想起卡夫卡寫的一則短篇小說〈飢餓藝術家〉。藝術家表演捱餓,即便席上無人,也毫無鬆懈偷懶的跡象。公眾視野斷斷續續,參觀者或多或少,開始時風頭無兩,後來風潮過了,他還像是路上一座固執的問號。他覺得自己還做得不夠好,觀眾的不理解也會引起他的憤怒。由始至終,他的飢餓不只是表演,而是對抗沒有選擇的一種方式,不得已留下的自辯:“原諒我,我實在別無選擇啊。如果我找得合適的食物的話,相信我,我絕不會故意驚動他人的,我會像你和大家一樣,每天吃得飽飽的。” 對藝術家來說,倒在草地上的一刻不是真正的死亡。後來取代藝術家的是一隻年輕的豹,看守員盡責餵食,絲毫沒有飢餓的問題。關在籠子裡的豹,手中的利爪絲毫不被囚禁減弱了威風,自由還留在它的身上。感受不太靈敏、最遲鈍的觀眾,也能從中獲取“舒服的休息”。大家應該不會再記起那個藝術家,他最後不是自豪的姿態,而是想著要繼續餓下去的心意。 對藝術家來說,在視野以外的地方,哪怕取巧些許,才是真正的死亡吧。這篇小說呈現的是藝術追求的極端處境,但也是對創作最嚴肅的詰問。又聯想卡夫卡想要自毀作品,或《月亮與六便士》那樣的故事,“我”的掙扎和世界的摩擦不會結束。賴香吟在〈反書寫〉也藉此對書寫說出關鍵的核心:“對自己誠實,遠比對他人誠實,是更內在的問題。” 再往前一步,其實此類危機並不限於散文:虛構的對立面是什麼呢?從創作技藝談為文虛構,是為了遵循內在的追求,而不得不做的演出。造假卻是“反客為主”,只要沒有觀眾,藝術家隨即就可以脫離自己的認知與身分嗎?當然,這也是為什麼誠實即是道德,也伴隨著風險。作者揭露自我與想法,也會害怕為寫作對象(包括自己)帶來傷害。於是使用字母的代稱,改造一些真實的細節,或以修辭技巧掩飾,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編按:文中粗體關鍵字為編輯所標明。本系列每月第三個星期五刊出。) 延伸閱讀: 【散文創作談 01】盧姵伊/我為何寫作之——史前生活 【散文創作談 02】盧姵伊/透明的散文? 【散文創作談 03】盧姵伊/成為“我”
3年前
【散文創作談 03.】 (從車窗望出去,風景一幀幀往後退,你可以看見外在,沿途記錄。) 感懷偶爾離開尋常,特意遊移走路的時間。固執地隨身帶著一兩本書,想著路上打發時間,其實夜間回到住宿處才有機會翻上幾頁。揹負想看的卻沒時間看的書,也帶與當地相關的書籍,無論歷史紀實或文學書寫。這多少帶著自省的目光——儘量撇除自以為的想像,自覺於入侵他人原有生活秩序,也不想粗糙地留下煞有其事的印記。 拾起一片停留在2019年尾巴的風景。11月的臺北非常舒適。沒有綿綿無盡的春雨,盆地不再悶熱,灰色霧蒙的冬季也還沒到來,空氣良好,野外的風透著蔚藍的清淨,天上還留著一些雲。這樣的天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但大多就在窄窄的一個月裡。 路上大多沉默,也有不經意的交際。 一天清晨啟程,在劍潭準備一路往北、向上,到一個叫作冷水坑的站點。不必十分注意乘車方向,因候車處很多準備登山的長輩在排隊了。這是他們的日常。一列列的興致與精神,我忐忑加入,隨時被拆穿似的。 山路平緩,沿路散落的灰色小房仍有住宅的氣息,而我不時緊盯站名。或誤認我是臨近大學的在讀,席間一個婦人向我探問,哪一個站點比較靠近步道入口。在異地移動,旅人之間樂於指路或解釋,好像互相認出頭頂的一片葉子。但是她的依賴與信任,竟令我覺得過客與在地人的身分面目朦朧起來。 到點下車,其他人都團團簇簇地散了,剩下我們二人。也許我有一些警戒,但仍然多話,為她再做心理整裝——路線長短、費時多少,邀她一起進入步道。 秋裡山林平和舒爽,氣候使得樹木較熱帶的沉靜。步道由大多有石頭木板砌成,並不難行。林間聽見蟲鳴鳥叫,只見幾隻顯眼的白色飛禽。先是一前一後走著,而她慢慢不見了。山中獨自前行約莫20分鐘,終於看到分叉路與路牌,我決定在這裡等等,間中有松鼠前來討食。 許久,日曬漸顯,一群登山客經過,所幸她們都見過,她還在路上。 轉道進入七星山公園的入口,略有波折。會合以後,我們自然地交談、交換過去。她在桃園醫院當義工,領著車票優惠的報酬,獨自來走走。她大約與母親年歲相近,又覺得她可能是我的鏡子。不禁想像許多年後的獨行,還能不能如此有毅力? 公園一片芒草依依,俯瞰盆地的城市風景,已被日曬照得迷濛。她輕車就熟地到處抓拍風景,與步道上的沉重姿勢不同了。我以此為目的地,她則向上續行,應能抵達某個山頭。稍早的擔心顯得多餘,她更像輕盈的理想化身。彼時我們都沒有名字,就此分開路程。沒想到接下來世界鉅變,自由的線顯然收束了許多。 當然還有許多擅長認識、行走異地的旅人,不是我。然而,失去自由時,仍然懷念散逸自由的時光,以及突然降臨、不可長久的美好際遇。 (然而道上忽明忽滅,窗上映著你的影子,似是照亮了某個內裡的角落,更是一張役者/演員的臉。) 隨之浮現的,是不擅移動的自己。但一定有什麼支撐著我,讓煎熬的心理不那麼靠前了。 最早或是移居。與過去不同的是,新家有個梯子,陰翳二樓帶來一些想像與陰影。梯子最上面就是房門,沒有緩衝的空間。最初搬來的一年,打開房門就發現暴骸——大人將所有家當堆擠在一個房間,想著逗留不長,並打算再回到原來的地方。但我實在什麼都不認識,甚至不懂言語,這段不安定的記憶還在身體裡,就此度過多夢的童年。 或是家中無止境的公路之行,只因追逐父族遺蹟,城外四散的親戚。一年之中總有幾次,父親拖家帶口穿過市中心,來到另一端城郊相接的遠方。而且常常偏離原路,眼前沒有導航與指南只有未知的地名,誤入歧途只能憑藉直覺回去。分不清眩暈源自脾氣衝動的駕駛,還是在陌生親戚家的枯坐半日。那部老車冷氣強勁,後座的只得困在半睡半醒之間,竟似人質,所有難堪不適卻一次次撐過去了。 為了免於顛簸,也曾室內安坐,和房間一體雙生,依靠電腦熒幕折射自我與外界。直到離開校園後的空白期,開始計劃長途遊蕩。以鐵路、巴士、腳踏車,跋涉到山海邊緣——這些都不算曲折。反覆出走,怎麼不可能遇到逢魔時刻?夜裡海岸迷人,貪戀逗留至月色清明,卻不察身邊悄悄聚集了野狗群;騎車到100公里以外的景點,途中瞌睡來襲。諸如千鈞一髮的時刻,才心生懷疑:為什麼我要來到此處?可經過一段日常沉寂,還是甘願不辭勞苦來一趟漫無邊際的異地行旅。其中的苦勞與風險,並沒有隨著地圖上路徑的顯現,或者遠離那樣的日子而變得微小。 (在尋常與散逸之間,我們有時傾斜於後者。於是一再遭逢,甚至主動投入、隱形,成為觀看者,直到在那邊認出另一個自己,最後回到現實的位置。) 那些夜裡回到住宿處,準備歇下時拿起隨身的書。閱讀其他人的抒情與敘述,平實或曲折,習得言說的方式一如交換面具。面具固然是負擔,一如旅路上的難題,留下的痠痛,但也是其中一種篤定的積累。試著書寫,撿拾重組碎片的過程中,也順著線索繼續生活,反之亦然。 (事後回看,赫然發現,過去的你早已指出未來的秘密。)  (編按:文中粗體關鍵字為編輯所標明。本系列每月第三個星期五刊出。) 延伸閱讀: 【散文創作談 01】盧姵伊/我為何寫作之——史前生活 【散文創作談 02】盧姵伊/透明的散文?  
3年前
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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