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網
星洲網
星洲網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網 Newsletter 聯絡我們|星洲網 聯絡我們 登廣告|星洲網 登廣告 關於我們|星洲網 關於我們 活動|星洲網 活動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文物

1星期前
2月前
4月前
5月前
5月前
6月前
(峇株巴轄24日訊)歷經近兩年的整修,華仁中學文史館今日配合該校84週年校慶慶典隆重開幕,展出該校走過84年的珍貴史料與文物,讓大眾能夠一同回顧這所社區中學的歷史事蹟與發展。 文史館位於該校中鏡樓3樓,今早在剪綵開幕儀式後開放給公眾參觀,現場也有學生充當導覽員,為公眾講解學校的歷史。 文史館裡除了以文字展示該校的發展歷程,也有不少珍貴的文物,包括多年前的學生出席簿及學生成績表等,勾起不少校友的在校回憶。 峇株巴轄五校董事會副董事長蘇立興代表未克出席的董事長劉國文致詞時指出,華仁中學步入84週年,來到一個令人鼓舞的里程碑,創辦與發展的點點滴滴不能被遺忘。 “我們需要了解學校歷史及學校對於社區的影響,才能知道學校發展至今,華社如何支持與參與學校的發展工作。” 他說,華仁中學文史館的存在,能讓大眾瞭解到該校從草根初創發展至如今規模的過程,以及先輩在馬來西亞興辦華文教育的不易,如今享有的一切都不是理所當然。   “設立文史館的目的除了蒐集、記錄及保存學校史料與具有紀念價值的校史文物,也能提供師生、校友或社區民眾有關學校史料的資訊,這也是建立起社區與學校相互連接的平臺之一。” 他透露,該校文史館的設立可追溯到2011年,當時校方建議興建資源中心,文史館已被規劃在內,直到2018年9月中鏡樓落成開幕,校方不斷公開徵求各種史料及整理籌備。 “文史館近兩年進行裝修與整理,所有的文物經過精心陳設後才對外公開,展示的史料文物當中,也有不少能令校友緬懷過去的校園生活。” 另一方面,配合華仁中學84週年校慶及文史館開幕,柔佛州南安會館也與校方相互配合主辦“金絲帶”文史資料講座,邀請沈國明博士主講,喚醒和提高大眾對文史資料的保存意識。 開幕儀式出席者還包括帆加蘭州議員顏碧貞、華仁中學校長蘇文忠、柔佛州華校董教聯合會主席陳大錦、峇株華中校友會主席陳德曜、中馬峇株華中校友會秘書陳孝海、峇株留臺同學會會長莫壯飛、柔州南安會館會長林桂生、峇株巴轄中華公會會長陳惠國、峇株巴轄中華總商會會長傅慶隆、峇株巴轄福建會館會長白福春、五校董事會永久名譽董事長已故蘇木有的兒子蘇志貞及蘇志祥等。            
7月前
驚聞李乾耀老師辭世。天地不仁,英才何辜!又是一例。 乾耀算是我的學生輩,結識於南洋理工大學,當時他在中文系念碩士,修新馬華人史,我又曾在李元瑾教授的課堂講過一節,因此緣分而相識。他為人謙虛好學,行事低調,然處事極為認真,絕無空言虛語,謹言慎行四字可概括之。他常來我辦公室閒聊,皆是禮貌之晤談,有一次還贈我書法墊布,如今此物仍在我書桌上,睹物思人,何等神傷。那年他看到掛在牆上我的幾件黃庭堅、顏真卿書法木刻,有惺惺相惜之意,他的好奇全是因為他對書法鍾愛,又具篆刻情趣,對我不登大雅之堂的木雕,不厭之。後來竟撰文評介,實為談論拙木刻作品的唯一文章。我讀罷幾分喜悅幾份慚愧。 後來乾耀赴香港大學深造,臨走前夕向我辭行,君子多禮,其容也恭。接著此去經年,天涯海角,不相聞問,人生經歷各有變化。我輾轉回來馬來西亞拉曼大學任職,主管剛成立的中華研究院,陸續求才,以添師資。一日金寶校區林志敏老師提及何不聯繫李乾耀,我才知道他已經學成歸國。於是邀他加入,他亦屈就受聘。他只在學校3年,卻助我甚多。我一直津津樂道的是通過他才能獲得饒宗頤題署“拉曼大學中華研究院”墨寶。饒公乃一代大師,按近代中國有“甲骨四堂”。郭沫若,字鼎堂;董作賓,字彥堂;羅振玉,號雪堂;王國維,號觀堂。饒宗頤號選堂,於甲骨文字研究,亦斐然可觀,因此,並稱“五堂”。乾耀在香港大學業師單教授周堯先生,乃饒公摯友,因此結緣。單就此事,乾耀予拉曼大學中華研究院已經仁盡義盡。 2019年,我主辦《歷史慕羽》國際學術研討會,邀各方學人賜稿。乾耀研究沈慕羽書法,論文為〈沈慕羽的楷書形體:正體規範與書藝別構的兼容〉,是一篇猛稿,後來馬六甲沈慕羽書法文物館把文章部分內容製作成看板,展覽在館中。其實馬來西亞書法界獲博士而具有學術成就者,唯李乾耀一人而已。 乾耀在拉曼大學任教並不愉快。制度使然,而人事之糾葛更是惱人。幾乎每一位院裡的老師皆深懷情緒,我至今仍思之心慄。他剛到位,排課主任便安排他在八打靈再也和雙溪龍兩地上課,後來遠派到100英里外金寶校區,每週奔波來回數次,整整兩個學期,又不斷有新課目要他負責(他備課、教學認真,與一般懶散老師不可同日而語),後來承諾第三學期不排課作為補償又沒有實現,使到他極為疲憊,感嘆“時不我與”,此地不可留,終於拂袖而去。我每次回想這段事故總感到極為自責,身為院長沒有及時關注與糾正,部分歸罪於我。 別後的第一次相遇 乾耀於是離開學術,更準確的說,是離開了學術江湖(漿糊?),而又不能不說是幸事。若有健全制度和正常環境,乾耀學術成就絕對可以超越同輩。他後來投身於“心象藝坊”,與夫人共創文化空間,稻粱謀無恙,而文化功德自可一頌。周美芬、嚴沛弦都是他的書法班學生。或許他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做自己喜歡的事項,果然,他並沒放棄研究教學,在新紀元大學學院繼續指導國際博士生。2017年他編選的《翠園書畫集》出版,余購得此書;2022年又讀到《馬華文學與文化讀本》收入他的〈彭士驎行書抒情性的文學涵養與文化底蘊〉,我短訊給他,說這是“文集裡一篇特出的文章”。他回函透露,“在MCO期間,也完成黃堯的研究書寫,尚未出版”。我再回曰,“太好了!努力的結果,令人欣慰。到時找個機會聚一聚”。2023年1月,我回到吉隆坡,相約數友,也一起邀約了乾耀。這應該是10年前別後的第一次相遇。他送我他最新的作品《楷書心經》,當天餐館內高朋滿座,我特別安排只我們倆人合照,以慰我心中青青子衿。 李乾耀(1967-2024),祖籍廣東澄海,謙謙君子,為師風範;臺灣國立大學學士,南洋理工大學碩士,香港大學博士;精通楷、行、草、隸,草書並榮獲國際創藝聯盟第一屆國際展“十大優秀作品獎”;學術研究領域是“文學與藝術”、“先秦儒家與道家”。與余曾經是同修、同事、同道,有緣相遇,無緣相濡。他曾擬對聯明志,“心據本源師造化、象超物外得環中”。造化有因,物外無相。他是乾坤一顆不惑之星,曾經光耀過。如今殞落,雖千人何贖!
10月前
10月前
  (馬六甲16日訊)國家文化遺產局受促展開嚴苛的監督與考古程序,交由專業考古團隊保護散落在馬六甲各地的文物,同時,公開研究的進展與成果,讓民眾瞭解政府對文物保護的重視,從而提高人民愛護古蹟的意識。 行動黨怡力區州議員林朝雁表示,馬六甲雙島城的一塊私人地於2020年期間發現了多樣中國宋朝至清朝期間的瓷器,以及馬六甲王朝蘇丹瑪末沙、葡萄牙和荷蘭統治時期的古幣。 “政府曾安排相關單位在當地展開2次的考古工作,後因資源和資金有限而暫停,至今未有進一步行動。國家文化遺產局受促展開嚴苛的監督考古程序,交由專業考古團隊保護散落在馬六甲各地的文物。” 應向外國學習保護文物 她說,根據去年甲州議會書面答案,上述考古工作分別在2021年3月25至31日,以及10月4日至12月2日,由國家文化遺產局、甲州博物館機構和國立大學一同展開。 “這些文物理應交由考古專家鑑定,同時,該土地需暫時被封鎖,以便專家進一步檢查是否存有更多文物。然而,發現文物的私人地早前已經被圍起來進行保護,但由於缺乏有效的巡邏和監督,讓歷史文物存在被盜竊或遭到破壞的風險。” 她說,政府應向外國學習,例如,中國禁止隨意挖掘古墓,所有歷史文物都應得到保護。中國對於歷史文物的鑑定極為重視,只有通過鑑定歷史,才能更好地發展未來。 “我希望有專門的管理機構來監督和保護這些文物,避免被破壞。甲州博物館機構及國家文化遺產局也應加強涉及考古地點的監督,確保文物得到妥善保護。” 應公開研究進展成果 她認為,相關的機構應該公開他們的研究進展與成果,讓民眾瞭解政府對文物保護的重視,從而提高人民愛護古蹟的意識。 “我國目前在考古方面的發展仍然不足,需要更多的關注和發展。這些珍貴的歷史文物應獲得專業的發掘和保護。” 她說,保護歷史文物是對歷史的尊重,希望通過政府和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馬來西亞的歷史文物能得到更好的保護和傳承。 她表示,本身早前曾向州議會提出相關問題,不過當時所獲得的書面答案並不全面,因此會在下一次的州議會提出更深入的提問,跟進相關的課題。 出席新聞發佈會者包括其助理潘來源及葡萄牙後裔兼文化工作者馬丁。 林朝雁(右)展示甲州議會書面答案。左是馬丁。(尤伽榮攝)   附近民眾曾發現古文物。(受訪者提供) 珍貴的歷史文物應獲得保護。(受訪者提供) 林朝雁(中)促展開嚴苛的監督與考古程序,交由專業團隊保護散落在馬六甲各地的文物。左是馬丁;右是潘來源。(尤伽榮攝)
10月前
坐落於太平市區內的霹靂博物館,是國內許多博物館迷和人文自然歷史愛好者的朝聖之地。它成館於1883年,為我國現存歷史最悠久的博物館。其獨特的外觀帶有歐洲二戰前期公共建築物的典型風韻。這樣震撼人心且略帶霸氣的設計,加上泛白的粉刷牆面,使得建築物的正面在萬里晴空下格外耀眼壯觀(圖一)。 霹靂博物館最吸引人的特色是獨具一格的內部結構和文物標本的展出風格。能放慢腳步仔細欣賞賞這“博物館中的博物館”,確實是個千載難尋的旅遊經驗。博物館賴以提升國民知識水平的根本在於:一、館藏的豐富;二、以收藏品為基礎的研究工作。霹靂博物館成立之初,就在這兩方面獲得充分的發展,才有今日的成就。 為了迎合太平建市150週年,又適逢2024霹靂旅遊年的到來,國家博物院和霹靂博物館向大眾推出了一項富含科學普及教育,並以動物學標本剝製術為主題的臨時展覽(圖二)。 臨展一共展出51件動物剝製標本,涵蓋了無脊椎動物、魚類、兩棲類、爬行類、鳥類和哺乳動物。標本類型則包括由原件骨骼組裝而成的骨架、動物實體填充標本、乾製標本,以及少量浸泡在防腐劑內的液態保存標本和仿真原色模型標本。每件標本都伴有簡便的解說標籤,特品還會附加額外解說,以豐富標本背後的故事和研究歷史。 臨展旨在借用各個展區內不同類型的標本,細說動物學剝製術在霹靂博物館發展史上的重要,也在介紹這個鮮為人知行業的現代科學處理手段,及要遵守的法規。整體解說不僅清晰易懂,還富含歷史和科普知識,展示的動物大都是我國多樣生物的代表物種。 踏入臨展,映入眼簾的就是一件鎮館之寶(圖三)。1894年在安順鐵軌附近不幸與一列火車相撞的大象已經成為幾代安順人的集體回憶。當時英殖民政府在事件發生處設立的紀念碑現在還屹立在原址附近。由於事件發生年代久遠,加上原始記錄缺失,多年來這具雄性大象遺骸的去向一直是個謎。近年來經博物館研究人員的追蹤調查,才發現館內的一具成年大象頭骨,和一對象牙極可能就是這頭不幸遇害的個體。如該研究的推斷屬實,這具年齡大概介於20-40歲的大象不僅是館內現存藏品中最早的代表,象牙更可說是國內已知最大者,其上曲面的總長度不下於5英尺。臨展還同時展出另外兩個亞洲象的頭骨,兩者都是成年的雄性個體,略小於安順大象。 首次展出的罕見標本 展出的珍品還包括業已在馬來西亞(馬來半島)絕滅的動物種類,如綠孔雀(學名:Pavo muticus)的雌性個體、雙角犀牛(Dicerorhinus sumatrensis)和白臀野牛(Bos javanicus)的頭部標本。固定白臀野牛標本的原件木製盾牌還可看見烙有英屬馬來亞軍警首領的速寫稱謂(C.R.E., 意即Chief Royal Engineer),以及標本製作之年份:1903。在它旁邊的白肢野牛(Bos gaurus)盾牌上,則記其製作年份為1898年。 這些展品中(圖四),除犀牛標本在2011年霹靂博物館館藏特展上見過外,其餘還是首次見有展出。學術界長期以來一直無法確定馬來半島是否曾有野生白臀野牛出沒,這是馬來西亞大型哺乳動物研究上一個懸而未決之謎。如果臨展上白臀野牛標本的鑑別是準確的,那這可就是馬來半島罕見之博物館標本,非常有研究價值。 此外,臨展還特別選了一些具代表的瀕危物種和目前生物學家還不甚瞭解的種類,包括三線潮龜(Batagur borneoensis)和雲豹(Neofelis nebulosa)的實體填充標本、老虎(Panthera tigris)的頭骨、鬣羚(Capricornis sumatraensis)的完整骨架、犁頭鰩(Rhinobatos)和南方鱟(Tachypleus gigas)的乾製標本。非常值得一提的是,這裡還展出一種具遷徙行為、在馬來西亞鮮少遇見的候鳥——亞洲鰭趾鷉(Heliopais personatus)。 因製作年代久遠,加上我國常年炎熱的氣候及溼度差幅較大,而國內又少有具全天候恆溫恆溼的保存設備,致使某些動物標本無法保存原來的豔麗色彩。不過,博物館工作人員卻以非一般的高超手工技藝來彌補這方面的不足。很少參觀者會知道,展品中的紅尾遊蛇(Gonyosoma oxycephalum)其實是個仿真原色的模型標本。這具真實比例的標本除缺少活體動物鱗片中的金屬閃耀光澤,在其它方面都表現出這種蛇類主要的形態特徵。其科學準確已達高等院校專業教材的水平——自然愛好者僅需手持一本本地蛇類的動物圖鑑,就能依此模型鑑別其為何種何類。 雖名為臨展,但其本質無疑是霹靂博物館內,以野生動物標本為主的固定展覽的一個“導言”。此言何解?固定展覽內有更多的飛禽走獸剝製標本可供細看。想要親身近距離感受亞洲象或白肢野牛身軀有多麼龐大(或卑微地說,想要知道我們在它們眼裡是多麼的小巧),那你就千萬別錯過往館內多走幾步路。這裡的全骨架和全實體填充標本就能讓你在感官上有所昇華。 一個博物館並不一定要靠形形色色的多媒體科技玩意來吸引觀者;反之,有一兩件具百年曆史底蘊和富含故事的代表標本往往已足夠捕獲大眾的芳心。安置在展區中軸線上的安順大象,及其讓人過目不忘的那對碩大象牙,不就是以物件取勝的最佳榜樣嗎? 作者簡介: 林澤昇,古脊椎動物學和動物考古學研究工作者。畢業於劍橋大學動物考古學碩士班。先後擔任馬大動物學博物館附屬研究員和砂拉越博物館研究員。現於馬大地質系從事馬來西亞第四紀哺乳動物化石研究工作。  
11月前
​韓江百年校慶的那一年,我負責編寫《韓江百年·歷史影像集》。在收集及整理照片的過程中,可謂困難重重,學校自身留下的照片非常少,很多具有歷史價值的照片都無法找到。後來,部分重要的照片只能在委曲求全的情況下,翻印自早年出版的紀念特刊。雖然圖像模糊,效果不佳,但這是無奈的選擇,也是當時唯一的選擇。我相信這是很多學校在整理校史,籌備校史館期間普遍上會遇到的難題。 在眾多珍貴的照片中,就包括1958年林連登翁銅像揭幕典禮的紀念照。林連登不僅是韓江小學的創辦人之一,也是韓江中學的創辦人。可以說他自韓江中小學的誕生,乃至日後學校發展的過程中均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因此,檳榔嶼韓江學校同人為了紀念林連登獻地捐資的貢獻,以重金聘請泰國御用意籍藝術家為其鑄造銅像。1958年10月11日,由聯合邦首相東姑阿都拉曼為矗立在行政樓前大草場上的林連登銅像主持揭幕禮,觀禮嘉賓包括檳島各民族領袖、時任馬華總會長林蒼佑、檳城首席部長拿督王保尼、工商界翹楚、韓江各位董事等,儀式非常隆重。首相在當天的致辭中讚揚了林連登在社會慈善事業、經濟、教育各方面的貢獻,將他視為我國青年的楷模,並表彰他“忠於邦國美德”。這對於處於獨立初期各民族間尚未完全融合、華校超齡生問題、學潮事件等充滿爭議和紛爭的年代而言,毫無疑問,國父此番表態具有特殊重要性),可被解讀為他不僅認可華人在各領域對國家的貢獻,同時也充分肯定華人忠於馬來西亞。這就是此照片的珍貴之處。可惜的是,韓中並沒有原照。雖然此照片曾被刊用於《韓江中學50週年校慶紀念特刊》(2000年)。但這些特刊內的照片除了清晰度不夠以外,還被裁剪為半圓形,無疑侷限了照片的使用性。 在書籍出版的4年後,本地一位收藏家(下文簡稱“藏家”)在社交媒體上透露近期收到幾張老照片,其中就包括林連登銅像揭幕典禮的紀念照,並表示稍後會分享這些照片。我當時迫不及待地私信他,詢問有關照片的情況。該照片毫無懸念是韓江中學沒有的珍貴照片。然而,我卻陷入兩難之中。曾經在韓江華人文化館任職的我,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念頭是如何勸說藏家無償捐贈。但另一方面,我有收藏界的朋友,因而理解藏家對藏品的情感與執念。就在我猶豫之際,藏家主動說明願意捐贈圖檔。他的熱心與無私是我始料未及的。最終,水到渠成,照片的圖檔回到了韓江學校。 勿“道德綁架”藏家 這事引發我進一步思考,博物館在遇到珍貴的文物時,應該站在什麼立場對待收藏者?鼓勵藏家無償捐贈?還是建議有償捐贈?傳統上,博物館通常採用對自身最為有利的方案,即勸說藏家無償捐贈,因為博物館作為專業單位能更全面地保護、研究和展示文物,並能營造舒適的環境供大眾參觀。然而,特別是年輕一代的收藏家,在思想及態度上已出現變化。老一代的藏家更多是本著服務社會的想法而願意無私割愛,這種做法是不計金錢及時間成本。而年輕的一代則認為,每件藏品都是經過一番曲折才能獲得的,為何要無償捐贈?為什麼博物館能“大義凜然”地獲得文物,而不需要花任何的金錢和時間? 就像上文提及的照片藏家,他曾多次詢問賣家,經歷了長達半年的等待,經過失望、籌集資金等種種的曲折後,最終才成功購得照片,其過程中的甜酸苦辣是難以言喻的。此外,再加上藏家對他們的藏品的熱愛及收集的嗜好,在此情況下,博物館要藏家割愛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如果博物館依舊站在原來的立場對藏家進行道德批判,這隻會讓藏家覺得自己被道德綁架。在反感情緒的作用下,藏家只會關起交流之門。這對博物館而言,是無法挽回的損失。 那麼,要如何才能達到互惠的局面?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在不要求捐贈藏品的情況下,博物館可以通過文物借展或共同策展的方式與藏家建立合作關係,至於老照片則可以捐贈電子圖檔的方式取得展出及出版的使用權。對藏家而言,可以通過與博物館的合作與公眾分享他們的珍藏;對博物館而言,則可以多元化展覽內容,充實博物館的展示品,以吸引更多的觀眾。同時,雙方都能以此達到教育公眾的目標。 至於文物保護方面,博物館的相關人員可將文物保護的知識及實際操作經驗分享給藏家,或與藏家討論出合適的收藏及保護方法,讓民間藏家也能在現有的條件下延長文物的壽命。另外,博物館可通過與藏家的接觸,瞭解藏家手中有哪些珍貴文物,並記錄存檔。日後,博物館有需要還可與藏家進一步聯繫,商討各種合作的可能性。 這種互惠的做法不僅有助於文物的保護與傳承,還能夠促進雙方的合作和互動,使文物得以更好、更全面、更有效地被利用和傳播。 共存共榮應該是博物館與藏家的共同發展目標。
11月前
在上大學的第二週,我徒步到一公里外的一家舊店鋪,買下一輛二手腳車“小青”,自此開展我的大學生涯。那段3年的歲月,小青見證了我熬夜趕作業、加入鼓隊、失戀/談戀愛的重要時刻。因此,當我讀到吳明益的《單車失竊記》,我不由得想起後來給W在實習時期充作通勤用途,畢業後賣給一位學妹,再後來也畢業離校的學妹轉讓給不知誰人的小青。我不知道它的牌子和型號(很大可能是東湊西拼的產物),但它會在偶爾難眠的夜裡闖入我的腦海,用它的鏈條銜接在記憶的齒輪上,啟動踏板,將10年前的場景皮影戲一樣投射在夢的投影幕布上。 小說裡,作者以敘述者的身分,在追溯幸福牌腳車的歷史的過程中,接觸到不同的人物事。這些故事一開始以輻條狀的方式開展不同的支線,日子久了變成荒廢如久置不用而生鏽的輪輻。當敘述者重新發掘這些故事,他宛如一隻吐絲的蜘蛛爬在不同的輻條上,讓這些時空間背景迥異的人物、悲歡離合的故事之間產生聯繫,再回頭一看,發現所有故事的源頭都是位於軸心的腳車。 誰會想到,小說開頭的那輛幸福牌腳車,除了改寫敘述者的家族史,竟還引領敘述者和讀者走進臺灣、日本、緬北森林、馬來半島等地,將敘述者、他的父親、阿巴斯、老鄒、靜子、薩賓娜、穆班長、勝沼先生等人的命運串聯在一起,回顧那些鮮為人知的蝶畫發展史、二戰逸事、動物園處決史。腳車的移動性,讓人們的移動增加了更多的可能,能夠進入細微幽深的小徑,進而發現/被發現不同的故事。一輛腳車,可以是家族維持生計的工具,可以是士兵殺入戰場的坐騎,可以是運送人物前往幸福的,或者是逃離苦難的載具。作者巧用腳車作為媒介,帶領讀者去閱讀世間的眾生面相。 為什麼腳車叫作者難以忘懷?我想,唯有曾經將自己的生命歷程捆綁在腳車上的人,才會感受到那份共鳴。作者在收集、研究腳車的過程中,接觸很多同道,以及不同歷史背景的腳車。在不同人的手裡、不同地區的流轉之間,腳車作為擁有者的附屬品,從客體慢慢變成眾多故事的主體,吸納人們對生活的期望、寄望、失望和絕望,這些日益沉重的情緒最後沉澱進鐵架管裡,成為車體的一部分。直到日後的人重新發現它,觸摸車體上的積鏽,也能感受到那個逝去的時代某些美好的事物。林連玉紀念館的第一展區“一介布衣留青史”展示的眾多文物之中就有一輛鐵馬,雖然不是林連玉曾經使用過的那輛,但鐵馬所象徵的意義和時代性,能讓訪客感受到林連玉大義凜然的精神。 在小說的結尾處,敘述者撐起後立架的腳車,在原點上不停地踩踏。這個場景展現腳車本身的“動”與“靜”性質,富含隱喻性和思考性。腳車具備移動性,但同時它也是一種錨。我們為了生活,從原點出發,不斷在逆流的環境裡向前遷徙移動,但終究發現,身上的某些東西依然遺留在久遠的過去。人們會懷念的,不是正在擁有的物事,而是曾經擁有的、現已逝去的那些物事,就如同那段小青陪伴我度過的3年歲月。
11月前
一陣呼喚,把我從剛啟動引擎的車子上給喚了下去。伯母透過窗戶與我招手,手中拿了東西,礙於光線昏暗,加上近視度數不斷增值,我沒法辨別她要遞給我的物件究竟為何。 下車後走到窗邊的我,才正式瞧見了她手中的神秘物件。 “啊!”我叫了一聲,一本不大不小的本子,頗有些武林秘笈的樣子,我終究要像那些武俠主角,得到秘笈,練成上乘武功了嗎? 伯母說,她從她母親那裡要了這本東西,可惜封面已缺失,只剩下完整的內容,我兩眼發亮,這不是幾天前才提過的事?我自己都幾乎忘了。 事情的緣起,要從閒談中提起,伯母無意間提到自己的母親手上還有一本,保存許久的小學課本,這種讀物如今大概只能從文物館尋見了吧?沒想到身邊還有人竟然有毅力保存自己的小學課本至古稀之年。 黃黃的本子,保存得相當完整,邊邊角角雖有些破損,可它經歷的年歲比我要長,能翻閱這本讀物,已是相當珍稀的罕事,不能再多有要求。 幾聲道謝,心裡滿是欣喜,可嘴上卻反覆詢問,外婆(堂兄姐的外婆,我也跟著如此稱呼)真的不要了嗎?君子可不奪人所好啊!伯母見狀,派下定心丸,讓我放心拿去,至此,我也沒了後顧之憂,帶著它一併回家。 珍貴的精神文化遺產 回家翻閱,它原來是《最新南洋華僑小學國語課本》初級第六冊,和我們後生一代認知中的課本相差甚遠,薄薄一本線狀書,翻頁是從右至左,排版則是內文直落,上而下,上邊注音符號標示生字讀音,下邊頁碼置中,且並無編者名諱,興許是為了小學生閱讀,字體偏大了些,而且全本還是正體字為主呢。 若不細品,只憑一眼,真的會將其看成經史子集、史書類的古典著作,所以我第一眼的誤解真不能說看走眼,兩者確實相差不遠。 可內文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選文上並無多大連貫,或是主題篇章,所有無非是名人小故事、地標地名解說、經典戰事、節日遊玩、抒情小品等,幾篇課文結束,便是小練習,就我看來,那些課文、練習並不簡單,難度如浮水標,寥寥幾行便足以測見從前的語文水平深淺。而從前的印刷並無如今精彩,色彩也並不歡樂,選圖也相對簡單許多,可那些不知誰人的鉛筆字跡,還為圖彩色,頗見巧思,也為閱讀增添了幾筆油墨,果然在塗塗寫寫這件事上,無論放在什麼年代都一樣,已成了刻在DNA裡的,珍貴的精神文化遺產。 幾年前,我從科主任手中接過了一本華文課本,編者是他,當年自己是國中出身,幾經輾轉,當初自己的讀物編者之一,竟在眼前,而剛好自己也不小心入了杏壇擲鞭華文,索性就拿了作為教材。兩者同為中文教科書,除了翻閱時的回味,更多是感嘆語文教育的傳承,誰在負重前行?誰在默默為著語文教育犧牲奉獻?時代默默更迭,這舊課本彷彿是借屍還魂了般,在這個夜裡輕聲述說已然逝去的,當年的光景。 課本輕盈盈地,翻著翻著,卻又覺得它沉甸甸地。
1年前
在步伐漸快的社會,我們似乎都忘了停下腳步來看看周邊風景。有時候,為了看見“美”,我們會出國旅行或到美術館、博物院去欣賞文物等。其實,我們身邊的一切都可以成為“美”的風景,取決於我們是否慢下來用心觀察。我們可以從早晨儀式開始,沖泡咖啡、焚香、聽音樂來開始一天的工作。 一花一葉,是大自然給予我們的饋贈,大自然之美總是讓我們的心容易沉澱下來。插花者引“花”入室,不僅能夠昇華它的美,同時也讓更多人得以欣賞它。通過插花可以提升幸福感,使個人身心和諧、與他人和諧、與大自然和諧。和諧,源自於一顆感恩的心和用心對待生活的態度。從花、葉子和枝幹的形態,我們可以與它們對話和連接,配合線條、色彩與空間,插出一盆充滿生命力的作品。 四季流轉 愛上日本花道,源自於發現其中蘊含的智慧。道,寓意古人開創的一條道路,讓後人也可以跟隨同樣的路線圖,朝向更圓滿的目標。花道呈現生命的流轉,從生到死的循環。透過一個作品,我們可以在這生生不息的生命之流覺察 “諸行無常”。看見一朵花從奼紫嫣紅到枯萎凋零,我們為它感到遺憾傷悲嗎?其實,它只是形式上的轉換,從盛開的花朵化為春泥。 日本人對四季的轉換有著與眾不同的情懷。在換季時,溫度、風景、生活、衣著、飲食習慣也有所調整。因此,他們特別感慨也非常珍惜每一個短暫的季節。在日本京都旅行,我們刻意去一家居家小餐廳吃午飯,體驗當地的家鄉味道。當時候看見了主廚老奶奶把椅子拉靠牆,隨後脫了鞋子站上去。當我們過去詢問是否需要幫忙的時候,才發現老奶奶正要掛上秋季的風景圖。我當下對她的用心讚歎不已。她會隨著不同季節的來臨而更換餐廳裡的掛畫。花道也一樣,日本人會在季節更替時利用當季的花材來創作,象徵迎接該季節的到來。 不完美既是完美 很多人可能認為一個完美的作品在於我們最後呈現出來的結果。但事實上“美”並不是指作品的完美,而是用心完成。當一個作品插好以後,花的故事才要真正開始。對於“美”的定義,我們經常會以世人一般的眼光去定義美或醜。因為有“醜“,才有“美”,但這兩者是由誰來鑑定?我們是否可以超越兩者而達到一個非凡的境界?如果我們用一顆善心,一切人、事、物,都會呈現出“美”,那我們就無需在對比中掙扎。我們可以藉由插花來觀心和反思,觀自己對完美的堅持、反思對永恆的執著,世間無一物是可以獨立和永遠存在的。“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不完美是人生常態,因為不完美我們才能夠往更美好的方向前進。日式插花也是如此,會留下一些空白之處,提醒我們更珍惜當下所擁有的。 小原流花道 中國隋朝時期正是插花非常興盛之時,並多用於佛前供花。當時日本飛鳥時代的聖德太子篤信佛教,所以派遣了小野妹子以遣隋使的身分向隋朝學習,並把中國佛教帶回日本,其中就有包含了佛前供花這一文化。 聖德太子在因緣巧合之下於京都創建了頂法寺,也稱六角堂。這地方也就是後來日本花道的發祥地。遣隋使小野妹子後期於頂法寺出家,併成為初代住持,持續把鮮花供養於如意輪觀音像前。而因為寺院的坊舍就在聖德太子沐浴的水池旁,所以頂法寺的僧侶也因此被稱為“池坊”。 自江戶時代開始,日本花道以家元制度開枝散葉,經由一代一代傳承至今。小原流花道 (Ohara-ryu)是日本三大流派之一(其中包括池坊及草月流),19世紀末由小原雲心創建,現由第五世小原宏貴繼承家元之位。小原流的特色是 “先認識自然,再表現自然”, 此流派最具代表性的造型以盛花樣式(Moribana)為主。 幸運的是,我遇到了小原流花道教室與檳城小原流插花協會。不需要遠赴日本,也可以在檳城學習花道。感恩林寶美老師,是她把小原流花道引進檳城,把那麼美好的藝術從日本帶回檳城,並訓練出一班花道老師,讓更多人可以從中受益及感受花道之美。步入花道這條路,學習與大自然融合,我心懷感恩。
1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