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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

8月前
日文和中文文法不同:中文是动词在前宾语在后,日文则相反(韩文也是)。举个例子,中文我们说吃(动词)饭(宾语),日韩文却是说“饭吃”。 多年前当张永新张老板的文运书坊还坐落在八打灵11区11路门牌11号的排屋时,我在那里上过韩国民运活动家的课,老师以韩文讲课,现场有人翻译。课的内容已经忘记,却记得很清楚当时听懂了老师说的“hak seng un dong”。 你如果略懂福建话,我想你大概也猜出这四个字是“学生运动”了吧? 多年以后我学了日文,知道这个词在日文里的罗马拼音是“gakusei undou”,实际念出来的发音则是“gaksei undou”。发音不一样,但听起来又多少有些一脉相承、似曾相识。 日本和朝鲜半岛古时候没有自己的文字,最早的书写都是使用从中国借来的汉字。日本后来以汉字为基础,创造了平假名和片假名两套表音文字,进而发展出汉字、平假名和片假名三套书写文字并用的独特书写系统。 在朝鲜半岛,15世纪朝鲜时代的世宗大王发明了“训民正音”。虽然这套表音文字并未立刻全面地取代汉字,到了今天,朝鲜已完全废止汉字的使用;而在韩国,也几乎看不到汉字了。 所以,日韩文里一些词听起来与普通话或华人方言相似,许是当初借了字之外还借了音。但为什么发音虽相似却不一样? [vip_content_start] 这个疑问我在《汉文与东亚世界》这本书找到答案。原来是因为学习的时间和地方音有异之故:朝鲜汉字音保留的是唐宋时期的中原发音;而日本的汉字音读(注)的读音则有中国六朝时代的江南音(吴音)、唐朝时的长安音(汉音)和宋朝以后的南方音(唐音)之别。书中也提到,越南的汉字音保留的是早期的上古音。 (注:日本汉字有音读和训读两种读音:音读是源自中国的发音,而训读则是以日语发音读汉字。例如,“车”念作 kuruma,这是训读;但“电车”则是用音读的发音 densha。) 日文和中文文法不同 《汉文与东亚世界》的作者是金文京,是在日本出生,在京都大学获得博士学位,专攻中国文学的在日韩国人。书的原文是日文,作者亲笔翻译成中文出版。作者精通中日韩三种语文外,对梵文、越南文,甚至契丹文、回鹘文等现已不通行的语文都有涉略。我是万分佩服。 原文书名是《汉文与东亚:训读的文化圈》,关于“训读”现象的讨论占据书中相当篇幅。但此训读(kun-doku)指的不仅是上面提到的日本汉字读音的训读(kun-yomi),还包括颠倒汉文的语序,需要时加上日文的语缀和助词的阅读汉文方法。 为什么要颠倒语序?因为日文和中文文法不同:中文是动词在前宾语在后,日文则相反(韩文也是)。举个例子,中文我们说吃(动词)饭(宾语),日韩文却是说“饭吃”。 既然要学汉文,为什么不像现代人学外语那样,也把文法学好呢?除了因为汉语和周边民族的语系不同外,古时候交通不发达,不同地区的人交流少,加上中国的文言文和口语本来就颇有差距,于是周边民族便尝试以自己的语言系统来书写及阅读汉语。 我想到,马来西亚很多华人,喜欢用中文的语法和语序说英语。例如,我曾经订购电器,店家打电话来确认,一开口就问:“You got buy XXX?”这根本就是中文语法嘛!所以,这种现象能不能算是一种“训读”呢?
8月前
2年前
因为篇幅的关系,我很少在脸书上跟大家分享以前在日商公司工作的经验;想说趁这个专栏,让大家可以简单地窥知所谓的日系职场文化的养成;以及这个语言文化,是如何影响了我的人生、甚至一辈子。 从18岁学日文,大学毕业后在日商公司工作,到现在有了日本的家人,这样想想,也跟东北亚这个国家接触20几个年头了!可以说是占据了我生命中大半的时间。 因为篇幅的关系,我很少在脸书上跟大家分享以前在日商公司工作的经验;想说趁这个专栏,让大家可以简单地窥知所谓的日系职场文化的养成;以及这个语言文化,是如何影响了我的人生、甚至一辈子。 有果就有因呀!就先来跟大家说明,当初在大学时,为什么我会选择日文系就读的契机吧! 就如同大家所知,台湾曾经是日本殖民地,加上因为飞行时间只要三个小时,因此不管旅游或是商业考量,台湾跟日本之间都有非常密不可分的关系。也因此在台湾,只要非常精通日文,通常都能很找到不错的工作。 我就读的是在南台湾以外语著名的大学,在台湾有一句话这样形容的:”文学找台大,商用找文藻“。我们学校的训练,就是希望学生一毕业之后就能在职场上有即战力,因此在大学里,除了受到非常扎实严格的语言训练外,也从骨子里,被日籍老师们慢慢塑造成日系职场上所需要的人才以及女生的样子。 大学时所有授课老师都是日本人,老师从大三大四开始就教我们如何做日文的商业简报和提案。我记得老师在训练我们时,一直跟我们说:”你们未来的上司跟客户有很大的机率会是日本人,从现在开始,要慢慢地接受和洗礼成为日本企业的思考做事模式;做任何的提案或是交涉,请用日本人的思维逻辑去思考,要不然是比较难说服日本人的。“ . 也因此,在大学时期,才刚刚可以掌握一门语言,好不容易考过了N1,也就是进入日商门槛的日本语能力测验最高级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日本人钜细靡遗的细节魔鬼思考模式正在等着我。为了能被心仪日商选上,除了让我原本的华人模式慢慢消失,让日本文化慢慢侵入我的人生外,我别无选择。 这让我想起之前跟一位大马前辈吃饭,已经习惯注意所有细节的我,在他一个摸鼻子的动作我就知道他在找纸巾马上从包包拿出面纸递过去;还有即使才吃过一次饭,我就会自然地记得他所有喜好:比如只喝热饮、比起黑咖啡他说喝热拿铁比较不会胃食道逆流等等的事情。 第二次出来吃饭时,我因为自然而然地帮他点了热拿铁和倒了热水给他,他被我记住所有细节的个性给吓一大跳,一直问我,你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吗? [vip_content_start] 我说,不是的呀!是因为之前在日商当业务拿案子,我们必须要在短短几次接触就给对方很好的印象,才能在一两周内决胜负。因此我们会习惯记住对方所有喜好和说话的内容、穿搭的品牌和爱用颜色、手表香水品牌,甚至看穿著我就基本能判断出这个人在公司的位阶等等的……这些已经都是我们反射性的动作。 也因此,从小就是男孩性格、会爬树、会拿石头追着人家干架、粗枝大叶爱迟到的我,遇到了所谓大日本帝国,我竟然会因为主修了日文,让这个语言这个国家,彻底改造了我的个性,造就了我现在会习惯性注意任何细节的人格特质。 日系企业教会我的最重要的就是”换位思考“。以前在跨国企业当日本业务时,一开始案子拿得很不顺利,被当时的日籍主管训斥了一番。 他说,业务要人家挑钱出来买你的东西,你如果没有站在客户立场思索他的需求,怎么可能拿得到案子。 拿案子就像是一个孩子跟爸妈要他很想买的玩具的过程。如果你只是吵,是很难得到玩具的;但如果你跟爸妈说明:我为什么想要这个玩具、有了这个玩具能给我带来什么正面效果等等的理由来说服爸妈的话,那成功机会就会大大提升。 这一段话,我从20几岁记到现在。 其实不只案子,这些做事思考模式,对我人生往后在跟别人开口说话之前,都会习惯性细细地在脑海中思索过后再边倾听边修正说话内容,也是人格大改造的一部分呀! . 很多人会说,这样的习惯,不累吗? 可能也20几年了呀!我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在刻意注意细节了。 但我一直很感谢这个语言带给我的一切,因为这样,我才能拥有我现在的形状,让我在大马遇见懂得欣赏我这些特质的人,不再是只有拘谨、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因为和大马这些人事物相遇,我开始用李语希这个华人身分活着,而不是从大学开始在日本职场社会就一直使用的Nozomi。 我的日文名字Nozomi,汉字就是希,也就是希望的意思。 现在想想,也许,在我的名字中,就透露出了我会因为语言,而跟这些美好和充满希望的人事物相遇也不一定吧! 以上所有图片皆由李语希提供
2年前
近日同时游走在三语之间:钟爱的散文家舒国治的《理想的下午》、年度重读的《哈利波特》原文版以及为了“勉强”而读的《日本散策100景》日文文选。 要说读得最勤的应是Harry Potter,目前已读到第四部,因为既是儿童向小说,用字遣词不至太艰涩,读来轻松有余,又是已相当熟稔的内容,像和一位久违的老朋友话当年。 日文杂志是为练习“読解”而买而看,因而打一开始便抱着学习之眼,边读着文章边辨识日文句型结构、惯用语句及表现手法、新词汇等,虽说确实少了点自在随心的况味,但也不是全然肃穆埋首。 顺着句子发声朗读下去而读懂作者欲意表达的想法,甚且还浅尝了日文语境中种种微妙而难以用另一个语言言明的口气韵味,仍是相当趣意盎然,仿佛认识了个异邦来的新知,一身神秘惹人好奇深究。 回到最熟悉的中文世界,日文常说的“本命”。尤其读着舒国治,更觉中文之精辟与悠远,能同时兼备寂邈与勃发的气势,能三言两语道出一座城市的身世,亦可花浩大篇幅细碎漫谈一个午后的懒睡哲学。 而言谈间不只目指事件核心,其旁征侧引绕着外围缓缓递进的那种不过度声张的内敛,我总以为是中文里才做得到的轻,宛若一枚低睑含笑于嘴边的容颜,教人动情而不妄造次。 用不同的眼光向外探看 我喜欢英语的务实与明快,再绵长的句子结构都能清晰表明主谓宾语的角色,各司其职。 我醉心日文若即若离的暧昧感,从来不把话说满说尽,像是为了今后的转圜或反悔,常常被省略掉的主语和宾语是一种约定俗成,是人情世故,是非礼勿言勿听勿视的最佳典范。 我耽溺中文的自怜幽独,就算世界背弃了你,你仍有能力信手拈来抒怀臆叹的那般豁然,淡泊无为地活在自己的次元里谈些小鼻子小眼睛的俗事,并且一笑置之。 在三语间切换,用不同的眼光向外探看,却不觉渐次探听到了自己于不同境况下的声调,时而清朗洒然,时而叮咛温婉,时而又忧思怅惘、低回百转。 每一回当我调度身分和眼光,我都会忍不住试着揣想另一种语言乃至一整个民族、国度、大陆的人,探究眼前时光的模样。那该是多么活色生香的一幅有机景象。
3年前
3年前
写字的时候,念头如工厂输送带上的商品不断滚来,也像山涧野瀑直奔而下,潺湲不息。而写下来的此一动作,于我来看,不过是褶起衣袖将从眼前横流的漫漶意念抽选一二,或是卷起裤脚立在温暖的下游淘筛残余的片屑,将之放在阳光下检视。 尽管一切看似操之在手,但完工的成品有时却未必是自己能全权掌控的。 要知道思绪缥缈虚幻,欲念繁杂诡谲,一个人若未曾训练过如何禅定静心,很可能就随着脑内嘈杂的喧闹声来去奔忙,一会想要碎嘴这枚片段,一会又意图解释那段过往,像没头苍蝇似的嗡嗡萦绕,惹得自己厌躁起来。 说得多了,有时便杂芜了,便泛滥了,过剩得只看一眼便觉饱腻;惜字如金者或许深谙此道,挑拣用字说辞如宝石鉴定专家那般,把一切堆在锋锐的放大镜底下,字字斟酌着只留下自认为最值得抛光打磨的精淬,其余一律抛诸身后。 于是乎,无论成品多么光可鉴人,或是冗赘繁琐,我总觉得写字最吸引人的部分,是唯独书写者本身才能体会的取舍过程。 在外表看似静坐沉稳可内在其实电光石火的多少个瞬间,意念的生息实虚起伏成灭都在进行着无数次的裂变,像体内的细胞日日分裂汰换,随机得不到最后一刻你都无法预知结果。 这一秒和下一秒准备拈下来的,都可以是迥然不同的叶脉。 日文有一个熟语叫“中途半端”,意思和中文的半途而废差不多,我觉得有趣的一点是字面上不若中文言明其中的“废”,仅用“半端”这个带有不上不下意思的字眼表达,意即介于起始这一端和结束那一端的中间,在或长或短的行路中途两头不到岸。 一般上不是什么值得称许的事,但写字的时候,在起笔后收笔前那段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成功写完写好的过程中,我常觉得有一种“中途半端”的意味。 在埋首疾奔目指的终点时,沿着半途的花木或窟窿亦步亦趋,在无尽的意识流中反复回头转身再转身,像一名擅长支配肢体的舞者,享受着舞榭歌台前的每一瞬优柔与暴烈。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