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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造园

  读罢《夕雾花园》时在我脑袋里蹦出的想法是,书里怎么没有“附赠”一幅花园的地图,尤其是在故事后期那昭然若揭的日军金百合藏宝位置,惹得我不仅想要地图,更想要那幅刺在云林背上的刺青,不是解读藏宝地,而是男主中村有朋的失踪之谜。 《夕雾花园》有着3道命题:❶记忆❷借景❸地图。记忆与借景不断在小说情节内明示读者,借由二次大战日本战败,英殖民势力重回马来亚与马来亚共产党展开武力斗争的历史背景下,通过书内各色人物的回忆、对话带出记忆与借景的命题,而地图就像条暗线,藏于故事底下。 女主云林曾说:“人若没有了记忆还能是什么?只是一缕幽魂,陷入幽明两界之中,没有身分,没有未来,没有过去。”这种对记忆的重度仰赖和寄托,在患有失语症的晚年云林来说更显得重要,也迫使她回到金马仑高原上的夕雾,记忆且记录起她曾极度想忘却的过往——特别是在日军集中营被虐待,看着姐姐沦为慰安妇的悲惨记忆。 记忆很可靠也很不牢靠,正如作者在台版序里所写的“我们记得、阐释,和修正回忆的方式,使得我们充满人性”不就是很贴切的叙述吗?我们把负面记忆修正,或把正面记忆的圣光遮蔽,让一切看起来人性化且符合需求,正正把本书第二道命题“借景”牵上水面。 借景艺术是日本造园艺术的主要原则之一,却是云林口中的“每个层面都是一种形式的欺骗”,但中村有朋随即回答道:“园艺本来就是一种欺骗”。那生活呢?书中另一段关于借景的精彩对话如下: “花园向大地、天空、和周围的一切借贷,而你向时间借贷……而你的回忆也是一种借景。” “你也一样……你在这里,借你姊姊的梦,搜寻你所遗落的事物。” 读到此处,不免让我想起《红楼梦》太虚幻境里的那幅对联,借来的孰真孰假,当下的是诚是嗔?却又对接回老年云林更深层的回忆里,那是云林与中村有朋坦诚相对,成为恋人后的事——中村有朋要在云林的背上刺青。 如我在首两段段所述,地图作为一条暗线一直潜伏着却又左右着读者。其一,作者在描绘夕雾花园、马久巴屋、日军神风特工队飞行路线与基地,甚至是马共可能的藏匿点时,都会仔细描绘周遭环境(特别是主场景夕雾花园),其细致程度完全可供读者跟着文字线索自行绘制一张花园地图。而这从第一章起便影响着读者阅读体验,引领读者沉浸其中的日式花园终于与云林背上的刺青相结合,透过日本学者达志的推敲而有了眉目。日军所藏匿的“金百合宝藏图”作为一条暗线,却始终在借景园艺大师中村有朋的失踪,和云林记忆牵导下的不确定性而没有下文。 藏宝图终究是个谜,但夕雾花园的地图并不是没有下文的。小说作者在曼布克奖网站的一篇受访文章中公开了他所画的夕雾花园地图,且说到“这么多年过去,每当我想起夕雾花园时,俨然是一座成熟美丽的花园。可吊诡的是里头空无一人,就像已将亚当夏娃逐出的伊甸园。”(Over the years, whenever I think of Yugiri, the garden has, in my mind, matured. Oddly, I see it as an empty garden, with no people in it. Perhaps it’s like the Garden of Eden after Adam and Eve had been banished from it. ) 记忆与借景仿佛也在作者的思绪里动工,种下了另一层风貌。而我偶然发现的花园地图,依旧是故事里的一条暗线,真实地活在云林和中村有朋的脑海里。 相关文章: 【马华读立国】赖殖康 / 寻着窗的狼 【马华读立国】赖殖康 / 流俗地以外的流俗地
4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