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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洲人深度報道

4星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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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小說已經翻拍無數次,要如何帶給觀眾新鮮感,改編似乎無可避免,但成功與否完全視乎劇組的功力。 比如徐克將《笑傲江湖》裡東方不敗改編成絕世大美人,“改編”都是往輕裡說,這簡直是“魔改”,結果把金庸氣得幾欲與之絕交,卻大受觀眾歡迎,成了無法超越的經典。 而2021年版的《天龍八部》,把段譽初見王語嫣的驚豔,改成激動得“尿失禁”,讓即使並非書迷的觀眾也無語凝噎。 改編,到底有多難呢? 報道:本刊 葉洢穎 攝影:本報 陳敬暉、受訪者提供 曹華導演的《飛狐外傳》正在熱播,此外,他還拍過兩版《鹿鼎記》,兩版《笑傲江湖》,對於翻拍大家已經爛熟於心的故事,要怎麼做到突破的同時保留其精髓,著實需要費點心思。 “現在把武俠小說翻拍確實挺難的,因為面臨兩種觀眾,一種觀眾是原著的粉絲,當然我也看過金庸的書啊,書粉都是想讓你去展示原著的人物魅力、打鬥魅力、打鬥的精巧等東西。 “但書裡寫的那些所謂文學本的文字,在真正的環境裡是體現不出來的,所以說我們要有正確的改編,讓他可以相信我們現在所拍攝的就是書中所寫的,但基本上書粉都不買單。” 他坦言,《飛狐外傳》是金庸小說裡最不好改的。 “其實我們是按著小說改的,已經很小心翼翼遵照原著。 “可能是有一些演員的出場早與晚的問題,或者是演員戲份多少的改變,也會影響一些書粉的波動,有說好的,有說壞的。” 除了書粉,他們還得考慮喜歡武俠和動作片的觀眾。 “他們熱衷看武俠劇,喜歡動作片,打鬥、追逐、撞車啊,他們喜歡這種刺激。那他們的要求就是要看到一些沒看過的東西。 “哎,你們還在蘆葦蕩裡邊兒打,那就沒有什麼意思了對吧?《英雄》裡的點水,讓觀眾記憶猶新,那如果現在在水面上再出現一個點水,人就會覺得,哎,你還在做一些老的東西,只是翻拍沒有創新。” 那麼,拍攝原創的武俠故事,是否就不需如此束手束腳呢? 對此,他則認為各有利弊。 原創發揮空間大,更考驗突破能力 “比如說翻拍經典的武俠小說,你看到書寫的內容時,就有一股慾望,想用你自己腦海裡的畫面,去詮釋武俠小說裡邊字裡行間的那種味道,就特別有成就感,這是對自己的挑戰。 “但翻拍的弊端就是哪一波段的故事有了一點小變化,就會引起一些爭議,這是它的弊端。” 至於原創,首先從拿到劇本開始,就不會有什麼壓力,具備龐大的創作空間。 “你說他有多大就有多大,我們想去做都可以,只要合乎他的世界觀、人物價值觀的架構,但原創實在很難再去突破。 “我現在還想不起來哪個原創的武俠劇,現在還有什麼記憶點,很有反響的那種狀態。” 在他的作品裡,《狼殿下》《慶餘年》算是原創,因此在兩部劇裡,他就做了一個美術上、場景上的突破。 “因為沒有按照劇本里體現的場景去拍,都是要跟美術商量之後,我想重新創造一個美術場景,然後把這段故事、這段戲放在那個場景裡,這也就是說裡邊的那個動作戲的一個突破,很刺激。” 總而言之,拍改編劇考驗的是創造力,拍攝原創武俠劇,就是考驗突破能力。 武俠=古早,年輕人嫌棄節奏太慢 在撰寫專題前,我曾聯繫過臺灣一名動作指導,對方聽說是跟“武俠”動作有關,便表示自己才30出頭,非常年輕,臺灣武俠片對他而言可能有些太古早。 “古早”一詞給我靈魂深處帶來一記重擊,“武俠”已經和“古早”掛鉤了嗎? 我在社交媒體上就此發出疑問,90後和95後的網友回覆說他們是自己看,但身邊同好極少,認為太“古早”了,不想看,大多是看美劇、英劇、韓劇、偶像劇和綜藝,要不是追新不追舊,但也有個別偶爾會補經典的。 作為曾在武俠影視劇風起雲湧的時代走過來的人,不禁想問:現代的年輕人還需要武俠嗎? 資深影評人楊劍認為,如今武俠小說改編成影視作品失手和遇冷的原因很多,其中一個是現代人更傾向於觀看視頻,看書的興趣日趨減少,而武俠片之所以能掀起風潮,是由於建立在人們對武俠小說的情意結上。 “以前的武俠小說是經典,武俠片的幕後工作者對武俠是很有熱誠的,也具備文化底蘊。” 而今的影視劇組則希望依靠俊男美女、特技吸引觀眾,結果導致與其內核格格不入,而且有時候投資方的想法與劇組有所出入。 “因為以前的投資沒那麼大,現在的投資太大了,投資人懂不懂電影也是另一回事。” 另外,美國好萊塢的奇俠電影是時下年輕人的心頭好,一提起“武俠”,可能會覺得跟不上潮流。 “他們可能覺得太古早了。” 他慨嘆,如今的世界進入“Touch n go”的快節奏時代,追求簡短和快速,這就是時代的轉變。 於是,港臺的武俠片買少見少甚至已經不見蹤影,僅剩下中國持續產出,最現實的問題就是資金原因。 從商業角度而言,當市場變小,受眾變少,投資方自然不願意投錢。 “現在可能只需要找兩三個女生拍一部唯美浪漫的電影,就能引起年輕人的共鳴。武俠片可能無法激起他們的興趣。 “武俠片拍給誰看呢?只有我們這類有情意結的人。” 這一番話,忽然讓我心生一股英雄遲暮的蕭瑟和悲涼。 “除非有一部新派的武俠片出現,會讓年輕人喜歡的。”他說,“可是我覺得很難。”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對於在武俠片黃金時代長大的人們恐怕亦如是。 黃金時代落幕,美好無法複製 比如新紀元大學學院高級講師賀世平就直白地承認自己是老派武俠片鐵粉,總是有新不如舊的偏見評價。 “過去的美好已無法複製,當我仍然眷戀輝煌的武俠盛世,這也意味著武俠片要靠翻新突圍,更是難上加難。 “近期以小鮮肉明星偶像掛帥的武俠劇,從選角到演繹我都覺得格格不入。武俠人物的英雄氣概,古裝扮相的英姿帥氣,若硬套在有形無神,充滿脂粉味的年輕演員身上時,總是令人難以接受。再配上那些突兀的古裝造型設計,簡直莫名其妙到令人作嘔。” 雖然他是通過電郵回覆,但字裡行間仍能感受到他的 [vip_content_start] 憤怒和失望急欲噴薄而出。 “畢竟武俠片有其類型中根深蒂固的公式法則,哪怕是創新求變,必然是萬變不離其宗。一旦脫節失序,武俠片就會變質,無法吸引新歡,同時失去舊愛,下場就是身首異處。 “近期武俠片導演頻頻失手,除了以上原因,也恐怕已是江郎才盡,到了時不我與的侷限。加上多位武俠大師相繼離世,恐怕再難出現維持水平或更高境界的武俠片作品。” 價值觀不同,俠義已死 楊劍說,一部武俠片的必要元素是忠義道德,無忠無義何謂“俠”?只有以“忠義道德”為核心,才能復仇、反抗欺壓。 “否則只是放一群身懷武藝的人在那裡打架,為何而打呢?只是一群機器人而已。” 可惜如今忠義道德的意識已經越來越薄弱。 賀世平則認為,現實世界的冷漠,自主個體都偏向推拒社會責任,俠義行為已不被期待,等如承擔不起的奢侈品。 “以暴制暴的武俠,不容於有法律約束的文明時代,俠在現今社會似乎已無‘武’之地。年輕一輩寧可迷上具備科技與奇幻的好萊塢超級英雄,也不願意相信弄刀舞劍,為國為民的古裝俠客。” 他認為現代年輕人缺乏的正是過去我們那種一廂情願的激情熱血和浪漫情懷。無論如何,每個時代都應該保留俠義的精神,將年輕一輩培養出匡扶正義的價值觀。 “當古裝武俠片趨於頹勢,從《一代宗師》、《師父》等功夫片看中國武術的傳承,其中有著聲聲無奈,同時保留了‘英雄會老,但武俠不死’的一線期許。” (原文上傳於21/09/2022)  
2月前
“武”是武俠片核心,沒有“武”自然不成武俠。 從最初期“戲班”式的推拉往來,到硬橋硬馬的真功夫;從位移全靠飛以表現高手之輕盈,到現在借力彈跳移動,武俠片的動作設計也一直隨著時代而改變。 一場打戲要怎麼拍得好看?怎麼展現高手之“高”?怎麼將小說裡文字形容得天花亂墜的決戰場面具體地形象化? 因此,武俠片的幕後功臣往往少不了他們──武術指導。 報道:本刊 葉洢穎 圖:受訪者提供 一個朋友如是說。 翻了一下《飛狐外傳》演職人員名單,曹華的名字位列導演一欄,疑問也就有了解答。曹華曾是中國張家口武術隊的一員,在多次武術比賽中奪冠,其中包括1993年國際武術邀請賽劍術冠軍、1997年河北省錦標賽取得個人全能冠軍,在執教2年後決定轉換跑道,2000年踏入影視圈,開啟他人生的全新篇章。 “從專業武術運動員退役下來需要選擇工作,當時身邊有拍戲的朋友,覺得拍戲很神秘,又和自己的專業有關,所以就去了。” 入行至今二十餘年裡,他曾經擔任過張藝謀執導的《英雄》《十面埋伏》《三槍拍案驚奇》,以及《神鵰俠侶》《天龍八部》《鹿鼎記》《慶餘年》《刺殺小說家》等多部影視劇作品的武術指導。 與許多武指的職業路徑大同小異,他從替身、演員、武術指導,再轉型導演,執導《狼殿下》《繡春刀·山河之影》《飛狐外傳》等作品,目前執導的新劇《無憂渡》,正在熱火朝天地拍攝中,可以說是在這名為“武俠片”的江湖行走多年的一派舵主。 他通過微信語音分享道,武俠類的動作可分為兩種設計方向:飄逸和寫實。 “不管是參雜了一些舞蹈、技巧的設定,還有追逐這種節奏上的設定,是以一個飄逸、和美為主。 “還有一種設定是以寫實為主,也就是現在家喻戶曉,經常會說到的‘拳拳到肉’。” 但是“拳拳到肉”,也分兩種,一種是自由搏擊款,真實、寫實的打鬥,讓觀眾彷彿身臨其境。 還有一種便是還原功夫派的狀態,也就是中華武術,以套路延伸出來一些在動作設計上套招的形式。 “比如說武俠當中有各門各派的武功,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傳統武術兵器類的東西,都要寫實地去利用套路規定的動作,然後做影視化的延伸,再在片子裡展示出來。” 港派和陸派的區別 在紀錄片《龍虎武師》裡提到,隨著香港武俠片式微,武指北上中國發展,亦將港派的動作設計技巧和特色引入,並與陸派風格融合。 何謂港派?何謂陸派?外行人如我等該怎麼區分? “哎呀,作為晚輩我們去評價長輩的風格,就有點兒大言不慚了,這個我只能說,就是憑我自己的個人理解去回答這個問題。”曹華言語中透露著不好意思。 “從香港過來的武師,包括在香港的武師,他們都是以戲班出身的狀態進入到武行拍動作片,所以他們編排動作時,是依賴戲曲裡的短手短打,融合到電影或劇裡。” 由於戲曲出身的原因,對於翻跟頭、彈床等動作都非常好,代表人物如成龍、洪金寶。 而大陸的武打演員和動作設計,則分為兩種,一種同樣是戲曲出身,另一是正統武術體系出身,代表人物如李連杰。 “香港的前輩進入到國內之後,他們看到了中國武術的新鮮視覺,就把中國武術揉進電影和電視劇,加上他們的戲曲功底,會產生不同的反應,總體來說就是動作拓展的風格會越來越豐富。” 除了中國武術,他們還借鑑中國舞、雜技,使得動作設計方案更靈活多變,更具備趣味性和觀賞性。 “那我能不能簡單粗暴地說,成龍是港派代表,李連杰是陸派代表?”我問。 “嗯,”他思索一會兒道,“可以這麼說。” 飛的美學:如何飛得高大上? 他提到,早年大家都比較依賴這種飄逸舞美風,無論是在中國的武俠片又或是外國所青睞的中國武俠片,喜好傾向於飄逸。 比如在他進入影視行業時,參與拍攝很多武俠片都是以飛為主,看誰飛得遠、飛得高、飛得快、飛得巧。 “當然也要靠有一個整體的簡潔節奏,達成完整的一場一場武打的戲,但那時候大家在動作的設計領域上,這個‘飛’是很巧妙的一門學問,大家都在鑽研,所以那時候的‘飛’在影片出現的量比較大。” 這也包括了袁和平導演擔任武指的《臥虎藏龍》,程小東擔任動作導演,他擔任替身兼副指導的《英雄》。 “那時其實大家就是在看誰飛得怎麼漂亮,看誰飛得怎麼大氣。 “大家對舞美的要求可能就是眼前的一個飄逸的過畫,從這個位置飛到那個位置,一個回眸啊,都是要有這種鏡頭語言去展現俠、武的魅力和味道。” 但是,近幾年觀眾的口味已經產生了變化。 藉助物理手段,讓“飛”更真實 “近幾年來,觀眾對於‘飛來飛去’已經有一些見慣不怪了。” 他以自己的作品為例,他在2014年開始拍玄幻劇時,與同行、家人聊天,對方反映說拍武俠劇,天天就是飛來飛去,連鋼絲是怎麼吊的都知道,對於“武俠片”的套路已經瞭若指掌。 “就覺得好像這是一個見怪不怪的東西了,所以那個時候就說,我們是否可以把這個東西再接一些地氣,去完成這個所謂的飛?” 怎麼個接地氣法? 就是夾雜了一些 [vip_content_start] 物理原理加強真實感,比如角色要從A點飛到C點的房頂上,他必須藉助A點和B點的力,才能到達C點的房頂,不像以前可以直接從地上蹦到房頂。 “夾雜物理原理的目的,能夠讓他看起來是真實的‘飄’,而且讓觀眾相信他真的是可以完成的,不會讓人一看就是靠威亞做到的。” 簡而言之,就是讓人相信everyone can fly。 他笑說,當時蜘蛛俠已經上映,他也是在飛,但他手裡有蜘蛛絲,因此觀眾看到的時候不會產生一個無理的錯覺,就是──他在空著飛,他那個飛也結合了物理的幫助。 “我們可以藉助一些物理的東西讓他飛,讓他顯得更真實,不管是武俠劇還是動作片,都是讓觀眾能夠信任,這個是人力所能及,只要是他有身體素質,他是可以完成的。” 他會借鑑早年練武時衝刺摸高的經歷,推算出一個人最高可以摸到3.6米,也就是說你衝刺踩牆的話,就可以登上4米到6米左右的牆上,這是真人在不用繩子吊、不用威亞吊的情況下達到的。 儘管有的替身或者演員無法做到,但這個動作和高度是合情合理的,只需藉助威亞等安全措施就能協助他更輕鬆、安全地完成這個動作,以此類推。 演員打不行,考驗導演的功力 早期,武俠片或動作片的演員如劉家良、成龍、洪金寶、李連杰、甄子丹等,大多出身於戲班或專業武術領域,有基本功底,動作設計的發揮空間要大得多,而導演拍攝的難度也較低。 “如果我們拍攝的演員有專業、武術功底,或者與一些拳擊、散打、跆拳道類似動作片有關係的功底的話,那拍他的時候,就會提升(技術)難度,因為我們(的)設計更多的是,不停地在改變,不停地在變化。 “有新鮮的東西、組合、場口,然後新鮮的調度,然後呢,讓演員在每場戲的表演當中,動作這塊有不同的趣味和刺激,這樣出來的效果會非常好。” 然而,如今絕大多數武俠片的演員均無功底,這就考驗導演功力的時候了。 “前期會給他們短期培訓,讓他們快速進入(狀況)。第一個就是POSE階段,也就是擺造型,第二個就組接POSE階段。“ 直白地說,就是將一個個POSE組合起來,先讓演員掌握動作演員的精氣神,然後儘可能縮減一個鏡頭裡的招數。 “比如李連杰老師還有甄子丹老師,他們可能在一個鏡頭裡可以打10招,甚至20招,但是我們的演員不是專業練武術的,或者沒有功底的演員,可能在一個鏡頭裡打3招,2招、5招都可以。 “我們再靠預演的剪接,讓觀眾更能接受這些演員的表演節奏和這場戲的整體功能。” 總體來說,就是專業的武打演員和非專業的武打演員,在畫面的每一個鏡頭裡長度、時長、角度都不一樣。 “說句玩笑話,我記得那時程小東導演就跟我們說,你把一個非常專業的武打演員拍得很厲害,那不算厲害,你要把一個不會打的演員拍出來之後,他在這個片子裡很厲害,那才是真正的厲害。” 他坦言,拍攝前者會很輕鬆,因為只需要把設計方案拿到現場交由演員詮釋,而且鏡頭基本是全身的角度,所以他們是全身在運動,演員會很累。 後者則反之。 “拍非專業武打演員時,出於要保護他的安全,所以他們會很輕鬆。因為我們景別就會很緊,就是中景、近景,放到全身的時候,可能就動一下,我們就卡掉了,所以我們會非常累。” (原文上傳於21/09/2022)  
2月前
提起“武俠”影視劇,第一時間在你的腦海裡會浮現什麼畫面? 是 令狐沖 (許冠傑飾)抱著琴在船上,與曲洋(林正英飾)、劉正風(午馬飾)豪邁灑脫地高唱〈滄海一聲笑〉? 還是在林子祥慷慨激昂的〈男兒當自強〉背景音樂裡,使出“佛山無影腳”的“黃飛鴻”李連杰,和飾演反派提督的甄子丹拳拳到肉的精彩對打? 也許,還有在樹林中穿梭,被無意揭開面罩,露出英氣俊美面貌的“東方不敗”林青霞? 然而,儘管一遍遍地翻拍,科技再怎麼進步,讓人感到熱血沸騰的美好無法再複製。 當段譽看到王語嫣失禁的片段在微博廣傳;當號稱武俠歸來,實際男女主角只要揮一揮衣袖,下一個鏡頭數十個敵人齊齊倒地,實在沒明白武俠的“武”體現在哪裡?“俠”又在哪兒? 武俠片的輝煌,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嗎? 報道:本刊 葉洢穎 有多少70後、80後,小時候在看完武俠片,披著床單或毛巾在床上蹦來蹦去,手抓長長的樹枝或玩具劍,和朋友玩角色扮演,想像著自己是仗劍走天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一代俠客? 《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天龍八部》《笑傲江湖》《笑傲江湖2:東方不敗》《黃飛鴻》系列等令人百看不厭的經典武俠影視劇,為70後、80後的童年時光帶來許多美好的回憶。 於是,因為這層我們懷揣著回憶的濾鏡,才願意一次次地給予披著“武俠”皮,戀愛為實的影視劇機會,然後再一次次怒斥“詐騙”,再如此循環往復,直到真正心灰意冷為止。 這種不撞南牆心不死的試錯精神,真的可以稱得上“武俠虐我千百遍,我待武俠如初戀”。 欸,且慢,那些傷透我心和眼睛的“武俠”,真的是“武俠”嗎? 如何定義正宗的“武俠片”? 在同是天涯傷心人的新紀元大學學院高級講師賀世平眼中,正宗的“武俠片”是應該兼備武與俠的。 若有武無俠,或有俠缺武,那隻能稱為動作片。 “武俠片的特點在於它有既定的文化,而武俠文化是以中國歷史和地理為背景。它一般上存在於槍炮還不普遍使用的過去年代,通常是在清末民初或之前,而武俠世界裡的人物必須憑藉武術或武器進行活動和解決問題。” 而武俠片常見的內容有:國恨家仇、門派敵對、修煉武功秘笈、爭奪絕世兵器等。 “武俠片自成一格,有其法則和慣例,形成獨特的電影類型。它將打鬥美化為熒幕上的表演,是影像藝術的視覺奇觀。 “在武俠片的發展過程中,基於票房考量,就有片商將之改造成大肆渲染暴力的武打片,最後我們只看到廝殺惡鬥至血肉橫飛,俠義的根本精神往往被淹沒得無影無蹤。” 那何謂“俠”?武俠片總是提及的“江湖”,又在哪裡? 他指出,“俠”從字面組合來看,就是“夾人”。 武俠片共有3種人,一種是加害人,一種是受害人,俠就是夾在中間的第三種人。當加害人以暴力傷害受害人,有人敢於阻擋其中,並以暴力制止或制服加害人的就是“俠”。 而“江湖”,則是個模糊區域的封閉社會概念,由無以計數又有一定共識的三教九流人馬所組成的不明文空間想像,似乎在王法法制之外,又在特定的遊戲規則之中。 “這裡頭有門派幫眾霸佔山頭,也有不屑成群結隊而千里我獨行。有行俠仗義者,有偷雞摸狗輩,也有十惡不赦的惡人幫。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遊走活動在這充滿是非矛盾的道上,隨時隨地就會發生利益衝突或恩怨情仇,你別想獨善其身。” 拍攝手法的演變 從黑白片時代至今,武俠片的拍攝手法不斷演變。 “武俠片的運鏡、場面調度隨著電影拍攝手法和剪接技巧的改進,從最當初的簡單分鏡到後期碎片快切閃晃等方式,表面上看是順應觀眾觀影的習慣演變而成。” 他介紹,黑白片時期的《黃飛鴻》電影系列開始有武術指導一職,所以影片中有更多的二人全身鏡頭,可以展現完整的武術搏鬥表演。 這種拍法延續到張徹、劉家良等導演都運用長鏡頭方式刻畫武術對打,前提是演員必須具備真功夫的本領,或有經過長時間演練的動作設計。 胡金銓則用細緻精準的分鏡設計,將武俠片的攝製技巧提升到更影像化的藝術境界。香港新浪潮電影導演例如徐克、譚家明等,拍攝的武俠片則更進一步把武俠片推向凌厲的影像處理,趨向眼花繚亂的呈現。 “慢鏡頭”也是武俠片中常用的技巧,例如張徹的《十三太保》中大量的慢動作鏡頭,簡直是氾濫使用的經典範本。 “經歷幾十年後,目前中國一些武俠劇也來跟隨這一招。不論是快切或慢鏡頭,追根究底是因為主角無法以本身實力去演繹高難度的武打動作,只好採用以上兩種方法加以掩飾和美化。” 從創新到跟風,武俠片的起起落落 除了技術,故事劇情也產生了變化。 “武俠片早期多為簡單的鋤強扶弱或復仇故事,隨後冒出各武俠小說家創作出精彩的武俠小說,提供了武俠片多元化和推陳出新的內容。” 從《火燒紅蓮寺》《如來神掌》等神怪武俠類型,到硬橋硬馬的《黃飛鴻》系列;從張徹創新結合各類題材的熱血武俠片,到楚原改編古龍武俠小說,偏冷酷偵探類的文藝腔武俠;再到徐克炫麗奪目,玄幻怪異的未來式武俠片,足見武俠類型是經歷過屢求突破和不斷創新,才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武俠浪潮。 “《唐山大兄》李小龍一度引爆功夫片熱,但我視之為動作片,所以不列入此討論範圍。” 風靡全球的真“頂流”李小龍,以一己之力讓功夫片大行其道,蔚為流行,令武俠片大為失色而逐步 [vip_content_start] 走向沒落。 “70年代中後期出現不少大搞噱頭的變型武俠片,片商為了搶奪票房,注入千奇百怪的造型、武器和機關,不惜將武俠混合成不倫不類的變種類型,如《六指琴魔》《魔殿屠龍》《十三女尼》等,令武俠片不幸地跌入谷底。” 但是,武俠片在90年代因為徐克觸底反彈。 “90年代在徐克的鬼斧神工帶動下,武俠片隨著林青霞的東方不敗魅力起死回生,但很快引來多部跟風作、自以為幽默卻令人啼笑皆非的武俠爛片都讓觀眾大失所望,短短几年內武俠片類型再度尷尬落幕。” 這種尷尬的局面,一直等到了李安才能打破,並且將它推到另一個巔峰。 “2000年迎來石破天驚的《臥虎藏龍》,一舉把武俠片推到殿堂級的高度。導演李安吸取過去武俠片的各方面精華,結合當代最強臺前幕後精英,打造出傲視群雄的武俠片精品。 “近二十多年來,偶爾還有武俠片面世,但可望不可及的《臥虎藏龍》是一座無法超越的高山,似乎它佔據武林至尊地位,空前而絕後矣!” 武俠小說影視化,難度在哪裡? 大多數的武俠影視劇改編自武俠小說,尤其金庸的作品更是翻拍過無數次,當中褒貶不一,既有奉為經典,成為觀眾心裡的白月光;也有引來吐槽連連,從此消失在影視歷史長河裡的。 這足見將武俠小說影視化非常考驗功力。 “武俠小說的文字描寫是作家天馬行空的創作,讀者會自願在閱讀時憑空想像去填補畫面上的虛構。”賀世平道。 “然而,看影片的觀眾追求畫面上的真實感,非邏輯的文字描述要形塑銀幕上的影像,須靠電影的多種技巧來加以實現。” 但是,武俠世界中往往有許多脫離現實,不符合科學原理邏輯的描寫,與漫威超級英雄的超能力有異曲同工之處,不同的是武俠片都不發生在現代或未來。 “武俠片中飛簷走壁的輕功,在拍攝特技尚不成熟的年代,跳彈床和倒格剪接是常用的技巧。 “當1978年《超人》電影的吊鋼絲配合藍布景的好萊塢特效引用到1983年徐克的《新蜀山劍俠》,香港特技人員立即學以致用,還廣泛運用和不斷改良,從此武俠人物就在武俠片中任意翱翔。” 至於掌風劍氣之類的誇張描寫,在許多導演看來是違反邏輯的設定,他們不知所措之餘,唯有靠電腦合成做出電光雷動的加工,結果製造出來都是反效果的惹人詬病。 (原文上傳於21/09/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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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謝嫣薇曾參與小紅書“民間食評人大賽”的靈感嘉賓。她發現,在未來,小紅書在美食旅遊類上的影響力將遠超其他平臺,因為他們不僅主動積極,還有各種佈局戰略。 換言之,未來餐廳或餐飲評鑑的話語權,會漸漸地從傳統的評鑑機構,轉移到網絡世代和社交媒體。 “好吃”,從來都沒有標準答案。每當有人嘴裡說出“好吃”,那是主觀的用餐感受。正如1000人眼中,就有1000個哈姆雷特。每個人都有自己對“好吃”的獨特定義。 因此,各大權威機構可以用評審制度打造榜單,地方組織或餐飲協會也能依據在地飲食文化,推出更貼合道地口味的美食清單。 大家或許最熟悉《米其林指南》,但在世界各地也有很多具影響力的榜單,比方說“世界50最佳餐廳”、“黑珍珠餐廳指南”等等。這些榜單試圖與《米其林指南》並駕齊驅,想要影響餐飲潮流走向。 因應著時代改變,社交媒體平臺也想掌握美食評鑑話語權,網民可自由地在平臺分享餐飲體驗、相互種草,匯聚成一份大眾榜單,重新定義新時代的“好吃”。 未來的美食榜單,會不會是一場專業評鑑與大眾口味的較量? “我們關心的就是食物本身——一間餐館或許很奢華時尚、是世界上最舒適的地方,但如果它的食物不好,我們就不會將它列入指南。” 這是摘自《米其林指南》官網上的一段話,意味著評審員的關注點始終是“盤中之物”,並不介意是不是要坐在塑膠椅上,又或者在餐廳外面排隊一小時。只要食物夠好,就有機會登上指南。 知名美食專欄作家謝嫣薇因工作緣故,常年飛往世界各地,品嚐米其林星級餐廳的料理。據她所知,米其林招聘的評審員一般都有豐富的餐飲經驗,未必是餐廳廚師,有可能是酒店總經理或相關領域的高管。 不過,她透露,並非每一位評審員都有機會品嚐米其林三星的料理。評審員也有等級之分——初級評審員通常負責一星餐廳,資深評審員則會負責品鑑三星餐廳。 “當初級評審員交了報告,過了第一輪之後,還要資深評審員去審核一次。我認為整個評選機制相對嚴謹,加上評審員是受薪制,需要簽署保密協議,所以我覺得(米其林)可以說是最有公信力。” 她補充,一般上在評鑑本土美食時,還是會委派當地的評審員,而資深評審員可能會是來自海外。 誰能撼動米其林霸主地位?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豐富多元和獨特的美食文化,不應被單一的標準限定。作為飲食界標杆的《米其林指南》,也無法完全展現某個國家或地區的飲食文化精髓。 於是,越來越多新的美食評鑑制度崛起,試圖打破《米其林指南》“獨霸”的勢力,重新定義權威美食榜單。謝嫣薇說,“世界50最佳餐廳”就已經瓜分了米其林三分之一的江山。 “‘世界50最佳餐廳’擁有現代化的行銷策略,後來米其林指南都有參考他們的行銷策略,包括推廣女廚師、青年廚師。” 事實上,“世界50最佳餐廳”比米其林走得更前。2013年,他們推出了“可持續餐廳獎”(Sustainable Restaurant Award),米其林直到2021年才設立米其林綠星。 票選機制有漏洞,削弱公信力 據瞭解,“世界50最佳餐廳”評選機制是由1080位評審員投票遴選。男女比例各為50%,並在全球27個地區設立評審委員會。每一個地區有一個評委主席和39位投票人。為了保持公平,每個地區每年至少更換25%的成員。 這些評審來自多元背景,有美食作家、記者、評論家、廚師、餐廳從業者、遊歷豐富的美食愛好者等等。每人有10票,必須在18個月內,到他們提名的餐廳用餐和評價。 [vip_content_start] 謝嫣薇以香港為例,投票者手中7張票是投給香港本土餐廳,另外3票是海外餐廳。但榜單的主辦方和贊助方都沒有投票權,因此無法影響票選結果。 可是,這個票選機制有漏洞——投票者無需提供用餐證明,這樣就有造馬嫌疑,有些投票者甚至會暗示餐廳,藉機謀取利益。她說,由於缺乏查證機制,削弱了榜單的公信力。 另外,這個榜單也曾在業界遭受抨擊可信度不高,有很多人會濫用這個名字,謊稱是“voter”來換取免費餐飲。她認識的一位中國區評委主席,便常接到電話來核實“voter”身分。 “他們會去餐廳說自己是voter,要餐廳招待他們吃飯。這不僅僅發生在中國,全球都有這樣的問題。” 與《米其林指南》相比,“世界50最佳餐廳”的評審委員會都不是全職受薪,因此會出現一些貪腐事件,投票人會因餐廳提供利益而把手中一票投給對方。 “可以說這個機制不夠完善。” 美食榜單背後的遊戲潛規則 在美食界,榜單是很重要的衡量指標。如果一家餐廳頻頻上榜,人氣超高,民眾就會受到影響,專程去現場嘗試。 但謝嫣薇直言,有些榜單不用太認真看待,因為許多國際公關公司深諳如何“包裝”餐廳,利用各種曝光策略,在多個平臺上造勢,協助餐廳登上美食榜單。只要餐廳預算足夠,便能夠聘請這些公關公司讓餐廳躋身排位。 “所以我們會說,(榜單)已經變成一種金錢遊戲。”有些榜單已經不是純粹的美食比拼,而是商業角力。然而,《米其林指南》是個例外,因為誰也不知道評審員的身分,也不會接受餐廳的任何招待。正因如此,《米其林指南》才能建立起威望。 “若要比喻,每一個榜單就是一個遊戲,有它的遊戲規則。《米其林指南》的遊戲規則算是最公正。”她建議大家要理性看待每一份美食榜單,瞭解這些榜單背後的遊戲規則。 高級餐廳“好吃”好在哪裡? 美食榜單其實只是參考,未必與“好吃”劃上等號。她舉例,“世界50最佳餐廳”屬於人氣榜,上榜的餐廳未必有最好吃的料理,但肯定是最受歡迎的餐廳。“最受歡迎包含很多元素,可能餐廳主廚人緣很好,料理又不錯。” 當然,“好吃”也得講究氛圍和享受。在高級餐廳用餐,是五感共鳴的沉浸式體驗,從燈光、香氣、擺設、服務,整個場域都在烘托顧客的情緒,打造儀式感,共同釀造了一場歡愉的味蕾體驗,亦讓他們能以放鬆心情享受其中。因此,整個用餐氛圍會影響一個人對食物美味的判斷。 “用餐是一件很感受性的東西,餐廳服務員招待得很好,你也吃得開心,自然會覺得好吃。” 未來,美食話語權屬於網絡世代 2024年,謝嫣薇曾參與小紅書“民間食評人大賽”的靈感嘉賓。她發現,在未來,小紅書在美食旅遊類上的影響力將遠超其他平臺,因為他們不僅主動積極,還有各種佈局戰略。 換言之,未來餐廳或餐飲評鑑的話語權,會漸漸地從傳統的評鑑機構,轉移到網絡世代和社交媒體。 “現在社交媒體、網絡平臺也想做自己的榜單。你看‘黑珍珠餐廳指南’榜單怎麼來?也是從大眾點評榜出來的嘛。”當一個平臺建立了點評機制,就能夠收集很多數據,依據這些數據建立一個榜單。“我覺得大家可能會朝這個方向去思考或操作。” 以小紅書為例,她認為如果再成熟一些,擁有更龐大的數據庫,那麼未來肯定會有專屬的美食榜單。若進一步推進,榜單可以帶來很多利益,綁定各種業務,有助於建立平臺自身的品牌。 米其林效應——吸引年輕廚師迴流 隨著我國越來越多米其林餐廳,漸漸成為一種吸引力,讓很多年輕廚師願意迴流大馬發展。謝嫣薇指出,《米其林指南》畢竟是全世界公認的評鑑標準,當一個城市擁有很多米其林餐廳,意味這個城市正在向上發展,年輕廚師進入星級餐廳工作亦能打造漂亮的履歷表,積累寶貴的經驗。 對年輕廚師而言,在米其林星級餐廳工作,也許是協助他們走進國際餐飲市場,迅速提升自身競爭力。 “這樣你可以看到一個未來。一位廚師如果拿過米其林星,對你移民、職涯成就都會有所幫助。將來你要跳槽、要求加薪,都會有不一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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