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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桂梅

电话的那端,晨砚老师说,她买了梅花要送给我。她说平时很少会看到这么美的梅花,所以当时一看到,就想起名字有个“梅”字的我。 因为梅花,促成了我们8月底的会面。我们约了在卫理大厦二楼的智慧书局,到来的还有怡倩姐妹和素梅律师。 我第一个抵达,5分钟后,怡倩和晨砚老师也来了。她们手上捧着两个插在花瓶的梅花,另一瓶是要送给名字同样有个“梅”字的素梅律师。我们把两瓶梅花摆在桌上后,我哇声四起,美得不得了!趁素梅律师还没到,我赶紧在书局不同的角落,拍下两瓶梅花不同摆设和背景的相片。 不久素梅律师也到了,久违的她,是我自外子卸任多年以来再次与她见面。 我们的话题自然从梅花说起。我们都知道的“越冷越开花”——经历一场新冠疫情,这些日子大家经历多少,变化多少,尽在不言。送花,也算是送出个鼓励,或互相的感恩、欣赏。 一个充满智慧的午后 除了梅花,也说说花瓶。晨砚老师说送给我的,叫梅瓶,细长的梅花,就要配上身长的花瓶。梅瓶的设计,让人容易捧在手里,抱在怀中,就是一片温暖。梅瓶制作过程也非常考功夫,细小的颈嘴,饱满的肩,往下收窄,最后是细脚亭亭站立,大气典雅。可拉坯制作时几乎要拼着气,软泥在那台机上绕着不停转动,不能塌下。得像歌唱家那样,一气呵成唱完一首歌。这作品,是出自晨砚老师的丈夫——陈义钊弟兄。 梅瓶上有“春水煎茶”四个字。我上网找了资料,这是出自元代张可久(约1270-1350年)〈人月圆·山中书事〉的一句话。“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喝着自酿的松花酒,品着自煎的春水茶,展现出诗人幽闲宁静,诗酒自娱的生活…… 诗人如此写意,背后不知历经几许风霜,才有这样的生活厚度? 素梅为我们泡了那大火炒过,与绿茶调配的玄米茶,在淡淡的幽香里,我们话题又天南地北,转到了“做人要有厚度”。晨砚老师说,一把剑,总要留个鲁厚之处,不能连把手和剑身一样,磨得一样锋利,也让自己有“握剑”适当发挥的部分。不然割伤的终究是自己。有言“富贵家宜宽,聪明人宜厚”,就像一个天资聪颖的人,他越聪明,他越要厚道,因为他的杀伤力就会越大。 有些人,虽然不常见面,但见面交流时所谈的,总带来“智慧”的言语。两束梅花,两个花瓶,让我们度过一个言之有道,听之有理,写意的下午。
14小时前
来到坐五望六的年龄,我发现自己和外子看医生的次数,比过去频密。 上周在越南旅游,第三天外子开始腰疼,他怪旅店的床太软不好睡。回来后,他腰痛的情形不见好,还有往上移的感觉。一周后去看医生,医生解释完后,最后说,通常腰上部痛要更注意,可能跟癌症有关。 这句话刺激了外子,回到家,教会该联络的医生他都联络了,也询问了。结果在肠胃医生的安排下,他当天去医院做了超声波检测,感谢神!他的五脏六腑全正常。 望着刚刚躺在病床上让医生检查腹部的外子,看着眼前熟悉不过的身影,万一他有什么事,该怎么办? 不久前我陪大女儿到台湾自由行,在高雄驳二艺术特区,群组传来刘曼弘老师安息的消息。想起约30年前,刘老师在MIA教我们四部和声(four parts hormony)和对位学(counterpoint),面对难懂的乐理,他总是鼓励我们说,这些知识他年轻时也是连上厕所都捧着书,坐在马桶上读明白、弄清楚的。言犹在耳,好像才一眨眼吧了,怎么70岁不到的他就离开了?难道这就是人生?刚过的8月,老师不是才加当年教我们指挥的周扬平老师进群组吗?丧礼过后,有同学说,老师走了,群组也安静了,有些不习惯。 日前和中一教区同工到越南岘港旅游,从手机读艺人庄群施37岁猝然因脑动脉瘤离世的新闻,我吃了一惊,我家小孩当年可说是听她和同时期童星的儿歌长大的啊。脑动脉瘤,7年前外子从这病获救,让我对它有了“全面”的认识。 当年手术后第二天在ICU病房,医生对外子说,他昨天被送到医院时,若病情分五级为最高危险,他是处于二至三级之间。手术后,他已降回到一级。医生还说,血管第一次爆裂,人的生命率减了30%,若再来第二次,再减30%,会更危险。当时医生是用coiling的方法替外子施手术,若不能,才开刀用夹的方法把血管夹住。Coiling的方法需要很多条件,比如“还好血管的破口不大”、“破口旁边没有别的血管”等。 7年前的那场脑动脉瘤手术,让我们对生命有了更深的领悟! 从越南回来,我们联络了刚刚发现患癌的年轻传道,用电话为他祷告;我们也探访了肺部有瘤、刚动手术回家休养的会友,他们都是极需要安慰和鼓励的人。生命是如此脆弱,人算什么?人只能谦卑自己,虔诚度日。
8月前
这一天终于来了,我家老二终于离家到邻国工作去了。她走得潇洒,我这当妈的却哭得死去活来。 我原以为,经过大女儿出国读书的离别,小儿子大专毕业前,被分配到中国去实习,有了过去的两次经验,我对老二的离家,应该应付得来。然而我失败了,不但失败,还败得狼狈。 老二离家那天,我哭了一整天,尤其在收拾她人去楼空的房间时,洗被单床单、扫地抹地……。想到从此夜里经过她房间,将不再见门缝底透露灯光;早上不再听到她匆匆去上班开门的声音,傍晚不再见她回家,在门口泊车,进屋吃晚餐,陪我们去跑步等情形;我的心像没有了底,一直向下沉。 外子(想尽办法)安慰我,甚至说,邻国又不是很远,我要见女儿,他随时可以带我去,即使不乘飞机或驾车,他陪我走路都可以到。他说得轻巧,我可不一样,习惯一直在我们身边打转的女儿,怎么忽然就“不见了”踪影?她确实是结束了与我们在一起的生活,远走他乡了。 老二洞察我的心,临别时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害我在人前哭得稀里哗啦,一路南下还拍途中的风景不断安慰我。我庆幸活在数码年代,单靠手机就能与她联络。我想起当年大女儿赴印度深造,我也好像掉了魂似的,整天以泪洗面,家人还担心我会忧郁症。那时我还没用智能手机,只能靠电脑联络女儿。印度时间比我们慢两小时半,我每晚12时(她那里9时30分)开电脑,和她聊几句,见她安好才睡觉。 我想起我小时候,舅舅去印尼工作,舅母在家哭了好几天,牵肠挂肚,左等右等,好不容易过了两周,才收到舅舅寄来报平安的信件。如今舅舅舅母已离世,我对往事还历历在目。 相思之苦何时了?离我家不远的保安亭,站岗的外劳保安常用手机与家人联络,有时越谈越起劲,声量也越来越大,而且时间不短。若说他们不够专业,其实也不过一解相思之愁。 亲情在离别当前,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必败无疑。小儿子不放心我,在他二姐离开家那天,特地早放工回来陪我,还挖苦我说:“我怕你想念我。”我也有先见之明,不等老二离家,我赶紧把她在客厅的圣诞布置收拾干净,免得触景伤情。 她是我们家的天使 老二离家的第一晚,我难以入眠,夜深了,我的哭泣声把熟睡的外子吵醒。外子安慰我,还好他有4个姐姐都住在邻国,加上姐姐们的子女,必要时都会帮忙老二。也还好老二没有去北京工作,那是她两年前申请到的工作,因疫情而耽搁下来。我说感谢上帝,凡事有祂的旨意和带领。 回想老二离家前趁空档的一个月,她上网找了多间游客慕名而来的传统饭店、茶室,带我去排队吃好料;圣诞节前带我搭轻快铁穿梭首都,到各大百货市场去看圣诞布置;还有载我到Putrajaya的马场去骑马。她的精心策划,我当时总是说:“又要出门,我很累,想呆在家里。”最后还是被她逼着去,如今想起来,成了我美好的回忆。她确是我们家的天使,虽然我们也有冲突,或说话大声的时候。 儿女是耶和华所赐的产业,所怀的胎,是祂所给的赏赐。(诗篇127:3)老二确是我生活中的好帮手,比如新年到了,她会陪我去买新年菜,帮我提货。她常常给予我及时的陪伴和帮助,对她的离开,我万般不舍,还在适应中。我和3位属灵伙伴分享自己失落的心情,她们都安慰我,也非常了解我的心情。这种妈妈的心,是天父为天下母亲所设计的。 1月初老二在邻国开始上班了,虽然她还在找着合适居住的房子(应该是房间)。而我在新的一年,也报读了神学院的实体课,我对老二说:“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