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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系德

5天前
几十年前的算术课本,还教我们计算量米容器干冬(gantang)和朱柏(cupak)的容量,不知有谁还记得1干冬等于4朱柏?这些旧容器现在好像没有人用了。年轻人都不懂干冬和朱柏是什么……     现在华小的数学课,在五六十年代的名称叫算术,当时其他科目还有公民、卫生、自然、地理等(后来各别改名为道德教育、健康教育、科学、地方研究)。我们一年级还未开始学马来文,那部“国语”课本竟然就是华文!(假如现在的极端份子知道曾有此事,也许会翻旧账吵到拆天!)在更早的年代,还有一科专教小学生写信的“尺牍”。 我们上算术课要死背死记一些计量单位的公式,重量方面,1磅等于16安士,1斤等于16両。那时许冠杰那首〈半斤八两〉还未诞生,我在班上担任班长,却被同学唱一首粤语童谣来逗弄取笑:“班长班长,一斤十二两,咸菜炒猪肠!”我没吃过咸菜炒猪肠这道小菜,不知炒的是猪大肠还是粉肠? 昔日我们量体重是用磅来计算的,完全没有接触过1公斤等于1000克这个概念,如果说体重200磅,就知道是个大肥佬或大肥婆了!计算长度方面,小学时期最熟悉的是:1英尺等于12英寸,3英尺等于1码。我妈妈去布庄买布做衣服,都是以码计算的。 后来大马从英尺和英寸逐渐变成改用公制的公尺和公分,我们看香港电影时,学会形容一个人很嚣张狂傲,就说他好“寸”,还有一个特别名词,叫他“二点五四”,由于1英寸等于2.54公分,所以“二点五四”就代表“寸”! [vip_content_start] 国内用惯英尺和英寸的老派人,对公尺和公分的概念有时仍不是很清晰。假如说一个女人的三围是36-24-36(以英寸计算),一般“麻甩佬”马上就清楚这是一个身材曲线玲珑的小姐,但若改用公分计算,说成91.5-61-91.5,就概念模糊了! 房屋面积方面,如果说1000方尺,大家立时明瞭到底有多大,但若化为平方公尺来说,脑里便一片茫然,不知其大小了。这就像我少年时期看一些台湾作家(包括刚传出轻生逝世噩耗的琼瑶)的小说,常说房间有多少个榻榻米那么大,顿时脑筋混乱,不知6个或8个榻榻米到底是多大?原来榻榻米(tatami)是日式房屋中铺垫在地板上的厚草席,台湾人被日本统治50年,所以习惯上把榻榻米用作估量房间宽窄的单位。如今台湾屋宇的面积是以坪来计算,这也是源自日本传统计量系统,我却毫无概念一坪究竟有多大。幸好我们只被日本蝗军占领过三年零八个月那么短,不然如今发展商促销新建洋房的广告,或许也弃“square feet”而改用“坪”了! 几十年前的算术课本,还教我们计算量米容器干冬(gantang)和朱柏(cupak)的容量,不知有谁还记得1干冬等于4朱柏?这些旧容器现在好像没有人用了。年轻人都不懂干冬和朱柏是什么,可能以为说的是槟城的牛干冬街,以及最近卖座电影《破·地狱》里演许冠文儿子的演员朱柏康(即改信耶稣被指欺师灭祖的喃呒佬)。中国人用升和斗来量米,10升等于1斗。没有多余粮食而每天一升一斗买米吃的百姓叫升斗小民,在以前的马来亚是否该叫“干冬朱柏小民”呢?  
2星期前
你对故乡有怎样的记忆?是充满市井人情的小巷、儿时嬉戏的老街?《昔日儿童皆长大》、《隆情岁月》、《温暖琐碎生活在南边》,从不同角落勾勒出地方书写的独特风貌。就让我们在这篇文章里,跟着3位作家的笔触,重温属于他们,也属于我们的故乡故事。 逛书局看见陈志鸿的《昔日儿童皆长大》(以下简称《昔日》)、李系德的《隆情岁月》与蔡兴隆的《温暖琐碎生活在南边》(以下简称《南边》)齐整并列,势成北马、中马、南马三地的在地书写。除了地方特色、风土民情,由于作者出生时代相异,读者亦能借他们的书写重温这些地方的往日掠影。 陈志鸿的《昔日》围绕“童年,家族,乔治市”而写,自传性质较强,以故乡乔治市作为据点,梳理自我与家庭史,带我们见证上个世纪的华人,大都出生在大家庭,作者谓之:“那是一张编得太紧密的家族邻里关系,到处碰见亲戚,到处都是监视。”这类亲戚间品头论足的氛围,曾让作者活得十分压抑。篇幅颇长的家族书写,同时聚焦了父母之间的可爱互动、与亲生哥哥关系不亲的原因、及至其他亲戚的生命佚事。 《隆情岁月》的作者李系德出生于1951年,以白描手法重塑记忆中的吉隆坡,那些地方同样热热闹闹——比如作者出生的榕明茶室楼上,那里“‘七十二家房客’般有许多板房,房客各有一些花样百出的怪异行为”;小小单位蕉赖路522B曾经围聚着他与一众媒体人,聊天吹水听歌打麻将;圣淘沙花园公寓,是作者与聚少离多的大姐相聚话旧的所在。 《南边》的地方书写企图没有前述两本来得强,它所回顾的时态,也相对近期。蔡兴隆,人称蔡老板,在居銮经营On The Road Café,定期举办文艺活动,给地方捎来文学星光。蔡老板建构文学上的居銮,〈小城之心〉回忆起这方水土曾经是黄锦树、廖宏强、锺怡雯的发迹之地。他笔下的On The Road Café富有人气,洋溢文人风采,一如其同乡学弟谢明成笑言,这家café,因为曾接引李永平、黎紫书、曾翎龙、龚万辉、许裕全等大咖文人,就快成为“龙门客栈”。 ◢镌刻地方的繁荣与变迁 心理学有个奇妙现象名曰“门口效应”(The Doorway Effect),当我们穿过门口从一个环境进入另一个环境,会突然忘记了原本想做的事情。大脑根据情境来对记忆进行分区,反过来说,空间替我们记住了一段回忆。 《隆情岁月》的吉隆坡在岁月辗转中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书中谈起很多地方轶事,读者通过李系德的追忆,了解Desa Petaling缘何取名大城堡、Jalan Hang Lekir原名为Cecil Street、苏丹街附近的鬼仔巷、榴梿巷、烟铲巷等小巷的历史背景……齐克果:“生命要往前看,却要向后才能理解。”当我们理所当然地穿梭今时今日雪隆区的大街小巷,这一本书能让我们慢下步伐,从层层掩映的历史迷雾中,照见隆城的旧日光彩。 当然所谓的过去,也不尽然只是光彩而已。李系德拾忆五一三那一夜,半山芭的大华戏院正播放着《负心的人》,而他则到金华戏院看《窗》,书中以第一人称记载当年的险象环生:“戏还未放映完戏院就开门放所有的观众出去了,我还蒙查查,不知大马发生了种族冲突暴乱,失魂落魄随着人群乱闯赶回家去。走到半路,就听到身后响起连串机关枪声!真的是险死还生,执番条命!”作者也耳闻当夜,他的嫂嫂娘家所有人都逃到默迪卡体育场的看台避难,而嫂嫂妹夫还在逃命路上遇见暴徒翻车烧车,所幸求救镇暴队才捡回一条命。全书写得不多,但这些记叙无疑是历史的证言之一。 那些被时代淘汰,被今人遗忘名字的旧地,通过作者的文字逐一回归鲜明。套一句作者的话来说:“五十年来的沧海桑田变化,简直变到连佢阿妈都不认得出了!”曾在网上看过一系列摄影作品,将不同时代,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角度的相片,通过技术加工、重叠,起到古今对照的效果。如果以这种形象思维阅读《隆情岁月》,我们可以看到如今的IKEA与MyTown是Cochrane Road School未搬迁前的原址;星光熠熠的Pavilion以前是广艺戏院(戏院的英语招牌正好也是Pavilion);Concorde Hotel原名是Merlin Hotel,改名后竟然迎来天王巨星迈克·杰克逊;半山芭监狱拥有世界上最长的壁画,从高处可以摄得男囚犯露天集体洗澡的“肉照”,如今监狱成为LaLaport购物广场,李系德笑称——会不会有“阴魂不散”的隐忧呢? 镜头转向北马,陈志鸿又是如何在《昔日》描述岛上的往日景象呢? 善于写生的陈志鸿,通过仿若细笔画的笔触,重新布置记忆现场,让读者重回岛上那些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战前老屋—— 那老印务厂是屋身深长的战前老店屋,屋里有一条乍看显得陡峭的长梯,却又充满仁慈的考量,中间设有仿佛休息站的平台,让人可以稍微停步一下,再爬未竟的梯程。手沿着楼梯扶手上去,一路都是精致的宝藏栏杆,到了楼上的L字栏杆,都还不忘应该坚持着一份庄重典雅。楼上共有三四间房间,他们只用挂有布帘的一房,一个安有一张单人沙发跟一张双人沙发的小偏厅。跨过屋尾一道门槛,那是有遮棚的阳台,附有厕所浴室,还有一个小厨房,里边有一张原形云石饭桌(这是后来记忆才补上的物件),她去世的16年后,我造访于姨婆家惊见古雅的一桌,就听她马上说,这是从姨婆家搬过来的。 ◢浓郁喧闹的市井气息 学者杨彩杰为香港作家黄可伟《伪双城绘图志》写的序中提到:“时代步伐下,人和事不可避免地急速转变,甚至消失,用怀旧把这些消逝之物放置在记忆之中,这可以是一种抵抗。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那句:记忆,就是一种抵抗。而且,怀旧不仅仅是记住了那些消逝之物,它还让人们从过去之中汲取温暖而坚强的人性力量,以此作为对城市文明及其衍生出来的价值观之反拨。” 在地书写的意义之一,便是通过成长经验与环境的紧密扣连,让未来读者想像往日的生活场景。 《昔日》回顾了许多在地事件,比如1983年光大失火;同时也聊到从前的社会风气。作者形容,80年代的槟岛,毒品与私会党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从前,在德顺律的童年,我妈喊了一声,快关窗关门,即知外头又是私会党械斗了。风雨过后,可以开门验收街上车窗被砸碎多少。” 〈一日五餐的市民〉则生动刻画槟岛的美食文化——一个T字路口,往右转有咖喱面、炒粿条、曼煎糕;左转则有炒果角与粿条汤。作者以古鉴今,对庶民文化的改变提出观察,认为以前一条街就能承载一个人所有的生活需求,如今的社会则是“将家居工作购物三分化,让自己在不同时段出现在不同空间里边”,所以人们需要一直开车,少了童年的市井气息。 这3本书的作者当中,以李系德的资历最老,我们从他的分享中回到上个世纪,窥探首都人的娱乐生活。那年代的电影院公告是用毛笔书写的,而夜总会竟然可以请来邓丽君、梅艳芳、谭咏麟、费玉清等巨星。读到南苑可以观赏脱衣舞,或是看马来舞娘跳Ronggeng舞时,难免要感慨社会风气日趋保守。 George Eliot(乔治·艾略特)曾经写过:“如果我们没有在童年时与大地共处,我们不可能如此深深爱着这片土地。”书写土地者因为生于斯,长于斯而对一片土地爱得更加深沉,想要穷尽文字之记叙能力,留住一座城。然而,当一条老街被迫让路给发展工程,就像传统文化逐步被肤浅的娱乐消遣所取代,除了回味,我们还能替一个地方展望什么样的未来? 台湾有河book店长曾在槟城的某个讲座说过:“如果你不知道要开怎样的书店,不如先想想你要在哪里开。”一个地方总是需要一家书店的,《南边》的蔡老板经营的正是这等文化事业,On The Road Café除了卖蛋糕与咖啡,同时也卖书,举办艺文活动比如“南边有光在居銮”与“居銮起风了”。 人到中年的他开始思考自己与世界的关系:“如何描述一座和伴侣和孩子日夜生活栖息热爱的小城,也就是在描述我和这世界的关系了。”因此,他的文字承载的,更多是他对目前生活与居銮这座小镇的热爱。他39岁迁回居銮,就是为了“老茶室的小食手艺、新村巴刹的人声鼎沸、各类社区文艺活动的蓬勃”。 他对居銮这座小镇始终保持展望向前的姿态,所以继续深耕这里的文艺气息,以期“让散落四处的星子趁机回来小城一趟呢,回来触碰小城的心灵脉动,或仅仅只是回来向比我们更年轻的孩子们,说一则远方的故事,也行。” ◢我们都背着故乡上路 或许我们都得离开,但正如香港作家叶梓诵读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后所感:“原来不论我们走到哪里,也躲不过这件事,我们总得要从原初的城市出发,总得将她与游经的城市并置,从对比中看出差异,才了解新的城市,新的故乡。”我们终究逃不过家庭,逃不过故乡在我们身上投射的阴影。陈志鸿离乡多年之后感叹:“我终究活在陈家的传统里边,所有的反抗只是迂回的回归。”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回来,或是敢于回来,因为近乡情怯,无法接受毕生珍爱的旧城终将面目全非。少小离家老大回,故乡成他乡,一切都不一样了,更叫人伤感的是,我们彻底与这片土地断绝连系,就像陈志鸿母亲离岛多年后回到乔治市点了卤面,吃后竟然腹泻。 所以,故乡书写是不是恋乡者凝定旧城风貌的重要手段之一?好似那个由马哈迪1987年埋在The Mall的时光胶囊,一百年后重新挖出来,其中信息对当代的人们还有意义吗?在时光的轮转中,其所回顾的内容会否与现实有所出入? 关于这些问题,想起王盛弘早就写过——我想到记忆,记忆也像雪佛,终究要坍塌,毁灭,消融于无迹,我却用我的文字,不知靡费地为它妆点璎珞,为它打造佛龛,为它起建院寺,到最后,雪佛不见了,只剩下文字,文字取代了雪佛,成为记忆本身。 相关文章: 【马华读立国】王晋恒 / 愤怒的权力 · 复仇的正义 文创新商机/王晋恒(双溪大年)
3星期前
“三足跑”又名“二人三足”,由两人搭档组成一队,左边那人的右脚与右边那人的左脚用布条绑扎在一起,互相配合用“三只脚”来跑。千万勿让一个高佬配一个矮仔,不然便像电灯柱挂个老鼠箱,两只不协调的“长短脚”绑在一块,跑起来很易摔到…… 我小时就读的吉隆坡半山芭中华辟智华小,每年3月29日校庆,都举办运动会。可惜学校范围不大,无法像默迪卡体育场那样设下绕场一圈长达400公尺的跑道,只能在满地泥沙的操场举行。一条条笔直的跑道是临时用洒白粉的方式划分而成的,因长度有限,不能进行400公尺或200公尺竞跑,只能跑100公尺。如果是接力赛跑,跑第一棒的选手从起点跑至跑道尽头,其第二棒队友接过棒后就转个方向跑回起点交棒给第三棒的队友,以此类推,碍于“地方浅窄”,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小学同学林文涛最近在我们的WhatsApp群组分享一张他二年级参加运动会赛跑的旧照片。他手长脚长,跑得特别快;图中可见他领先跑在最前面,轻易赢得第一,其他选手远远被抛在后头。如用赛马术语来形容,就是“胜出几个马位”,不是“只赢一个马鼻”那么接近,更绝非“叮当马头”不相上下。他还代表学校参加雪州南区小学运动会,在个人竞跑和校际接力赛都赢得金牌,堪称“飞毛腿”! [vip_content_start] 每次开运动会,我们都唱一首雄壮好听的〈运动会歌〉:“天气晴和,国旗飘飘,运动会今朝开幕了。游戏舞蹈跳远跳高机械操,赛球赛跑接着还有团体操,观众们忙着定眼瞧。鼓掌声中胜不骄傲败不恼,全体选手再接再厉显英豪,看结局谁能得锦标!” 戴眼镜的斯文老师谢如今上体育课时教我们跳远,跳进前面的沙堆里,他把这项目称为“跳沙池”。(香港有人将意大利时尚名牌“Versace”搞笑译成“滑沙池”,倒像是跳沙池时不慎在沙堆里滑倒了!) 有首粤语童谣唱:“走得快,好世界;走得嚤,冇鼻哥!”广东话“嚤”是动作缓慢的意思,我这个“嚤者”天生不是运动的料,跑得不够快,注定没有“好世界”;跳得不高也不远(不像影星陈思思的丈夫高远),不会步步高升或像“三级跳”那样连升三级,未够水准参加正规竞赛项目,只在一些趣怪项目凑凑热闹。 “三足跑”又名“二人三足”,由两人搭档组成一队,左边那人的右脚与右边那人的左脚用布条绑扎在一起,互相配合用“三只脚”来跑。千万勿让一个高佬配一个矮仔,不然便像电灯柱挂个老鼠箱,两只不协调的“长短脚”绑在一块,跑起来很易摔到“一仆一碌”! 至于传槟榔接力竞走,学生手持汤匙,上面装载着一枚槟榔,跑到下一个接棒的队友处,把汤匙上的槟榔倒进对方的汤匙上,让他接力跑。槟榔绝对不能跌下地,免得捡拾时拖慢速度又被扣分!另一种麻包袋接力竞走,选手整个人套进一个大麻袋里,两手抓紧麻包袋口的左右两侧迈步开跑。麻袋里空间不大,限制了两脚挪动的步伐,若跑得太快,就会被绊倒仆崩个鼻!跑到下一个队友处,自己便从麻袋跳出来,让他套进麻袋里接跑第二棒。有一年我参加麻袋接力赛,我们那队跑得第三名,衰衰哋都攞番个奖,聊以自慰!
3星期前
我们也常玩“麻鹰捉鸡仔”,由一名小孩扮演鸡乸,张开双手挡在前面,保护躲在其身后充当鸡仔的几个小孩,头一只鸡仔抓扯着鸡乸的衣服后面,其他鸡仔则照样抓扯前面那人的衫尾,一个接一个,排成一行。麻鹰千方百计要越过鸡乸双臂的阻拦,鸡乸往左右跑动时身后那行列的鸡仔也跟着摇摇摆摆左闪右窜…… 小学时期玩的集体游戏中,有一种叫“伦敦桥”。由两个小孩面对面站立,举高双手互相扣握,搭成一座桥拱,其他小孩一个一个从桥拱下钻过去,钻完还连续绕圈再钻。那两人则唱着英语儿歌:“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唱完最后一句,就突然把双手套下,刚好钻过被套中的那个小孩,便是输家。如果那真的是伦敦桥塌下,可能被压到变屎酱了! 我们也常玩“麻鹰捉鸡仔”,这游戏由一名小孩扮演鸡乸,张开双手挡在前面,保护躲在其身后充当鸡仔的几个小孩,头一只鸡仔抓扯着鸡乸的衣服后面,其他鸡仔则照样抓扯前面那人的衫尾,一个接一个,排成一行。麻鹰千方百计要越过鸡乸双臂的阻拦,鸡乸往左右跑动时身后那行列的鸡仔也跟着摇摇摆摆左闪右窜,大家笑闹成一团。有个身躯高大的女同学经常做鸡乸,可幸没有因而被冠上“恶鸡乸”、“伥鸡乸”或“霸王鸡乸”的外号! 香港有一种儿童游戏叫“红绿灯”,就跟我们儿时在本地玩的“A-E-I-O-U”一样。一名小孩在前面慢步走,后面一群小孩跟着,前面的小孩念一句“A-E-I-O-U”,一念完就立时转过头来,他身后那群人便必须全身静止不动,像武侠小说里的人物被点了穴道一样,谁要是来不及停步,被发现还在走动着,便算输掉,改由他来喊“A-E-I-O-U”,然后抓人。 [vip_content_start] 与这游戏类似的另一版本,叫“狼先生,什么时候?”前面领头走那个小孩扮演“狼先生”,后面亦步亦趋跟着走的那群小孩用华语齐声问:“狼先生,什么时候?”这狼先生转过头来回答:“一点钟。”(以前负责报时的通常是从古老大钟的小木门冒出来“咕咕”声叫的模型布谷鸟,怎么换成大坏狼啦?)第二次、第三次被问时,狼先生可能答“三点钟”或“四点钟”,最后他答:“七点钟,吃晚餐的时候!”随即转过身来追逐捉人,大家吓得鸡飞狗走拼命跑,免得被抓到成为狼先生的晚餐! 念小学四年级时,有次下课我们一群同学在学校的花园里玩这游戏,当狼先生转身要捉人时,外号“烧猪”的萧开志太过惊青腾鸡,惊惶逃跑之下不小心将另一同学黄国强推得跌倒坐在一个花盆上,把花盆压破了,幸好没被碎片割伤,过后我们被老师骂了一顿!我一生至少认识4个黄国强,其他三人是编辑、广播员及牧师,可见这名字多么普遍,街上一个招牌掉下来,说不定会压到几个黄国强!萧开志后来成了吉隆坡中华独中的英文老师,也是我们“人间诗社”的一员,不幸于1997年车祸辞世,永远怀念他! 80年代有一部Michelle Pfeiffer和Rutger Hauer主演的奇幻电影《鹰狼传奇》(Ladyhawke),不期然使我联想起“麻鹰捉鸡仔”与“狼先生”。那时却没有人想到把这两个游戏综合起来玩,让两大邪恶主角结盟合作,由狼先生去抓鸡乸当晚餐,那麻鹰就可肆无忌惮地捉鸡仔了!
4星期前
“摸盲公”游戏,经过猜拳,猜输的小孩充当“盲公”,从裤袋取出四方形手帕,对折成三角形,再折几下确保够厚不会透视,便用来绑在头上蒙住双眼。大家扶着盲公带他旋转几圈,各人就四处散开,让盲公开始伸出双手乱摸去抓人…… 小时候和街坊小朋友及同学玩过不少集体游戏,在五六十年代那个没有手机和电子游戏机的时期,这些不用花钱的游戏就是我们主要的消遣节目了。 有种游戏叫“摸盲公”(香港叫“耍盲鸡”),玩伴经过“啦哩啦揼碰”和“Wan Tu Soong”猜拳后,猜输的小孩就充当“盲公”,从裤袋取出四方形手帕,对折成三角形,再折几下确保够厚不会透视,便用来绑在头上蒙住双眼。大家扶着这盲公带他旋转几个圈,转到“陀陀拧”,晕头转向失去方向感,各人就四处散开,让盲公开始“盲摸摸”的伸出双手乱摸去抓人。玩的地方通常是安全的平地,以免盲公摔倒仆崩个鼻。我们也划定范围,不能躲闪到远远去。哪个孩子最先被抓到,便受罚成为下一个盲公去抓人。 另一个难度更高的玩法,是当盲公抓到一个人后,要摸他的头发和眼耳口鼻,去辨认是哪个小朋友,必得猜对他是谁才算胜出。这使我想起那个“盲人摸象”的寓言故事,被摸者假如是光头或戴眼镜的,就很容易因本身特征暴露出身分。(不过我们那年代的小孩,几乎是没有人戴眼镜的,不知是很少人有近视眼或是家长花不起钱为孩子配眼镜?)被摸时假如忍不住笑出声来,被盲公认出其声音,那就自己攞嚟衰了!如今这年代的小朋友要玩“摸盲公”也不方便,因为新一代身上多数没有手帕,只惯于用纸巾,无法拿来蒙住眼睛。 [vip_content_start] 最普遍的捉迷藏游戏,我们在本地广东话叫“搞柄柄”, “柄”有“藏起”的意思,躲藏起来叫“柄埋”;假如恶作剧偷偷藏起某人的眼镜害他瞎找一通,就说“柄埋佢副眼镜”。但在香港,捉迷藏却称“伏匿匿”,带有伏身匿藏之意,粤音读为“仆Lay Lay”;另一说法叫“捉依因”,据说源自“捉依人”的变音。台湾人用华语唤为“躲猫猫”,像动作快速敏捷的猫那样躲藏起来。 “搞柄柄”游戏中,猜拳输掉的小孩成为去找人那个,他把脸孔伏向墙上或树干上,用手揞着眼睛,由“一”数到“一百”,让其他小孩有时间到处躲藏,不过他数数目时,也不用每个数字去数,而可以偷工减料,喊:“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廿五三十……九十五一百!”时间缩短很多。一数完一百声,就到处去寻找匿藏起来的人。有些小孩为了藏身,不惜狷窿狷罅,甚至不顾卫生藏在垃圾桶后面。最早被找到的,下回就由他去找人;最后一个被找到的则成赢家。 万万没想到,过了几十年后,如今我竟然童心未泯,又有机会再玩捉迷藏了。我那个念小学二年级的二孙女,每次放学回来,见我在工作室对着电脑打稿或看版而背向着房门,就会喊一声:“爷爷!”然后飞快匿藏起来,让我上楼下楼跑遍整间屋子各个房间去找她。有时冷不防她从藏身的房门背后突然跳出来“Hoo!”的一声,吓得我哈哈大笑!也许有人会笑我:“几十岁人仲玩?都唔化嘅!”
1月前
我童年时经常和一班小朋友一起玩集体游戏,广东话把“玩”称为“搞”,我们喜欢“搞捉捉”、“搞柄柄”(捉迷藏),还有“摸盲公”、“麻鹰捉鸡仔”等。所谓“搞捉捉”,就是玩“兵捉贼”的游戏,先猜拳分派由谁人做兵或做贼…… 小孩子的天性是贪玩的,许冠杰的歌仔〈最紧要好玩〉就唱尽各种有趣的玩乐方式,但歌词中的“乘坐穿梭机打个空翻,云雾里绑起双脚跳栏”却似乎有点失实和犯驳,因为双脚被绑起后,想跳起几吋都难,又怎可能跳栏呢?若不顾后果奋力去跳,恐会像“倒栽葱”般摔到鼻青脸肿! 我童年时经常和一班小朋友一起玩集体游戏,广东话把“玩”称为“搞”,我们喜欢“搞捉捉”、“搞柄柄”(捉迷藏),还有“摸盲公”、“麻鹰捉鸡仔”等。 所谓“搞捉捉”,就是玩“兵捉贼”的游戏,先猜拳分派由谁人做兵或做贼。我在70年代末期看了章国明导演、张国强主演那部著名香港新浪潮电影后,才从其片名知道这游戏在香港叫“点指兵兵”。我们猜拳时,每个小孩伸出竖起拇指的拳头,一只叠一只,上面那只手夹住下面那只的拇指,然后从最上面的手开始向下数,边数边用广东话唱:“点兵兵,又兵兵,点到谁人去做兵!”数到做“兵”那只手,那小孩就被指派做兵。接着再边唱边数:“点贼贼,又贼贼,点到谁人去做贼!”数到做“贼”那只手,那人便做贼。由做兵的去捉做贼的,一个跑,一个追。 [vip_content_start] 另一种更普遍的猜拳方式,是一群小孩围成小圆圈,各人边将手掌伸出翻来覆去边用广东话喊:“啦哩啦揼碰!”每翻手掌一下,就随着节奏喊一声,结果手掌呈正面或反面占少数的几个小孩,就可豁免不用再猜拳,而占多数那几个则继续猜,直至最后剩下两人对决,改为互相以象征“剪刀、石头、布”的手势出拳定胜负。这决胜方式广州话叫“猜呈沉”,本地则叫“WanTu Soong”,可能源自变音的英语+粤语“OneTwo送”,最后一下“送”出去。另一名称是“WanTu 出”,源自 “OneTwo出”,看看“出”什么手势。最终猜拳猜输了的小孩,就负责捉人,追着其他玩伴来捉;谁最先被捉到,便改由他去捉人。 此游戏还有一种进阶版的叫“单脚捉人”,捉人者不能双脚着地奔跑,只能以“金鸡独立”式单脚行动,像“铁拐李”般用一只脚跳着去追人来捉。由于难度颇高,便划定范围,奔跑逃避者不能跑出圈外,否则便算犯规,罚他替代来捉人。单脚捉人者只需用手触拍到逃跑者的身体,便算捉到,而不必真的把对方捉到紧紧。 更有趣的是,我们以“啦哩啦揼碰”方式猜拳时,有时还唱着一首有押韵的广东话童谣:“啦哩啦揼碰,食饭唔使餸;阿妈打我唔痛,阿爸打我奶奶屎忽痛!”这首歌也不知是哪个“仙家”的创作,既搞笑又无厘头。食饭唔使餸就等于没有餸菜而硬啃白饭,太凄惨太折堕了!阿妈打我唔痛,可见这顽皮仔多么“韧皮”!最后一句的“奶奶”,非华语所指的祖母,而是粤语所指的家婆。参与猜拳的全是未成年小童,当中的女童尚未结婚,怎会有家婆?而阿爸打她,又岂会祸延至她的家婆屁股受罪呢?
1月前
象棋向来是由两个人对弈的,后来却有人发明了“三国象棋”,让3个人一起玩,棋中的将帅也转变为魏、蜀、吴三国君主,其他棋子与传统象棋无异,只是从两方对阵改为三方混战,各依利害关系互相克制…… 小时候玩过很多棋类游戏,度过欢愉的玩乐童年。陆军棋玩腻了,我们又玩“加码”的海陆空军棋,除了原有的陆军棋子:总司令、军长、师长、旅长、团长、营长、连长、排长外,海军棋子按战斗力高下排列有:主力舰、巡洋舰、炮舰、驱逐舰、潜水艇,玩法同样是以盲棋相碰,优胜劣败;空军有战斗机和侦察机,陆军还增加了射击敌机的高射炮。总之海陆空大混战,打到七国咁乱,我们也玩到头晕眼花! 国际象棋又名西洋棋,立体棋子塑制得外形精美,看似比较高档,黑白双方各有16只棋子,包括King(王)和Queen(后)各一只,Bishop(象)、Knight(马)、Rook(车)各两只,排在己方第一行;而Pawn(兵)共有8只,排在第二行。 King等于中国象棋的将帅,只能横、直、斜走一格,一被吃掉便全盘输掉玩完!Queen横、直、斜走皆可,格数不限,威力最大,此处王后权力凌驾于国王之上,母仪天下,女人大晒!Bishop只能斜走,Rook只能横走和直走,同是格数不限。Knight可走到6个方格的对角处,即直走两格后再往旁边走一格,就像中国象棋的马行日。Pawn第一步可前进一格或两格,过后只能前进一格,不可后退,永无回头路。这种西洋象棋的玩法十分繁复,特殊走法变幻多多,甚至可以“王车易位”,我们小时并不擅长玩,还很容易“睇漏眼”,让棋子被对方的Knight吃掉,防不胜防! [vip_content_start] 曾看过1973年演员阵容鼎盛的豪华版西片《三剑侠》(The Three Musketeers)上下集,在法国国王路易十三的宫廷里,玩西洋象棋时竟由32名侍从穿上象征各棋子的服饰,听从王室对弈者指挥,在实景巨型棋盘上行走。这种真人版的“人肉象棋”对弈法,的确别开生面,创新构思令观众大开眼界! 华语片也不执输,一样有真人充当棋子上阵的“人肉版中国象棋”,那是楚原在1976年导演的古龙小说武侠片《天涯.明月.刀》,狄龙演的傅红雪,面对强敌手下的“琴棋诗画剑”五大杀手,各别将本身擅长的技艺幻化成攻击性招式。两月前逝世的徐少强饰演的象棋高手顾棋,竟摆出以手下充当棋子的象棋战阵,把车、马、炮、卒转变为真人版具体武器,将棋局化作真实战场,创意堪称一绝!(顺带一提:“琴棋诗画剑”五大杀手之一俞琴的扮演者李丽丽,甫于数天前不幸病逝。) 象棋向来是由两个人对弈的,后来却有人发明了“三国象棋”,让3个人一起玩,棋中的将帅也转变为魏、蜀、吴三国君主,其他棋子与传统象棋无异,只是从两方对阵改为三方混战,各依利害关系互相克制。例如蜀军的炮移向正中路,可以同时轰击魏军和吴军的君主,后两方须按行走次序阻挡或躲闪化解危机。这种三国象棋相当复杂,三方混战起来局面也非常混乱,难以左右兼顾,可能因此难以流行。正是:三人同行,必有我师;三人对弈,匪夷所思!
2月前
以《棋王》为名的名家小说有两部,台湾张系国写的是五子棋,中国大陆锺阿城写的是中国象棋。其实我也认识一名棋王,童年在吉隆坡半山芭乐园区读小学下午班时,上学或放学常帮衬学校附近的小贩阿伯喝一碗透心凉的凉粉雪,原来他是赢得全国象棋赛冠军的棋王侯九…… 以《棋王》为名的名家小说有两部,台湾张系国写的是五子棋,中国大陆锺阿城写的是中国象棋。其实我也认识一名棋王,童年在吉隆坡半山芭乐园区读小学下午班时,上学或放学常帮衬学校附近的小贩阿伯喝一碗透心凉的凉粉雪,原来他就是赢得全国象棋赛冠军的棋王侯九。可惜我捉到鹿都唔识脱角,只顾看他表演小戏法逗我们小顾客开心,而不会趁机向他讨教几道杀棋绝招,所以我的象棋技术只停留在“棋屎”级数。 弈棋的广东话叫“捉棋”,那时有一首香港谐星郑君绵与马来亚歌手马仔合唱的粤语谐趣小曲〈棋王争第一〉,描述两名棋手“捉棋”时斗嘴,曲调取自李大傻讲古节目的粤乐〈旱天雷〉(“边个话我傻”),有趣的骂战歌词我大致还记得:“(郑)捉过系你赢,我请你食粉果;不过系我赢呢赢呢你输又如何?(马)两家对敌全咪求人助,若然你胜我,请你食烧鹅喺啦!(郑)我用边炮出马,(马)把象上嚟拦阻,(郑)我督卒过!(马)我回马就捉,你仲有唔衰?食你中卒又如何!(郑)我有全胜办法点怕你食我?双车一炮就快包抄过咯㖞!(马)上象上象,(郑)喂,过河过河!点会咁捉?(马)只象肚饿,乜都吔啊,你嬲得几多多唧?” 我最早就是听到这首歌里各棋子的走法,而对象棋有初步认识,知道马仔出茅招“飞象过河”是违规的。但即使耍赖皮让象过了河,其杀伤力也不大,象只能行田,其路线无法进入敌方的九宫,根本不能吃人家的将帅!若硬要如此“不按棋理出棋”,车也可以行田了,可强词夺理解释为那是农药喷洒车或农作物收割车!   [vip_content_start] 当年我父亲每星期都买一本《今日世界》杂志回来,里面有一个象棋专栏,先后由香港棋王李志海和台湾棋王李天华主持,以一个残局图谱,教导读者如何一步步杀棋的着法。我从这里学会看棋谱,棋盘共有9条直线,从右至左每一条线依次由“一”至“九”的数字为名。开局时右边的炮移去中路打敌方的中卒,着法叫“炮二平五”;左边的马出闸行日,叫“马八进七”。敌方依其从右至左线条的号码,则用阿拉伯数字由“1”至“9”予以区分。 记得某期《今日世界》有一幅图画,画着日落西山的背景,一名带着斧头的古装樵夫与对手弈棋,图边配上一首反映图中景物的七言绝句诗谜:“可怜暮日沉沉落,半局残棋未乐观;纵使斧斤犹不烂,欲和无口鬦无门。”要读者猜一个国际城市名。 原来这是“拆字格”诗谜:第一句把“暮”字下面的“日”去掉,剩下“莫”;第二句只取“棋”字一半的“其”,第三句从“斧”字取出“斤”,“其”与“斤”合成“斯”;第四句“和”字无口剩下“禾”,“鬦”字无门剩下“斗”,“禾”与“斗”合成“科”;所以谜底是“莫斯科”!这诗谜暗藏玄机,可谓像棋局一样布局精深巧妙!
2月前
棋子中最大的是将帅(我们小时称之为“阿婆”),只可在己方的九宫内行一步,一被吃掉就全军败阵玩完。每当欲吃敌方将帅前,都得先喊叫一声:“将军!”让对手以其他棋子阻挡护驾,或将帅自行“坐歪”躲闪…… 小学时期玩的棋类,最讲求技术的是象棋。双方各有16只棋子:将/帅各一只、兵/卒各5只,还有士/仕、象/相、马、车、炮各两只。两军隔着“楚河汉界”对阵,杀得日月无光! 棋子中最大的是将帅(我们小时称之为“阿婆”),只可在己方的九宫内行一步,一被吃掉就全军败阵玩完。每当欲吃敌方将帅前,都得先喊叫一声:“将军!”让对手以其他棋子阻挡护驾,或将帅自行“坐歪”躲闪。假如奇兵突出从一个出其不意的角度去袭击将帅,粤语叫“兜笃将军”(兜转到后方去叫将)。 士/仕只可在己方的九宫内斜行一步,挡在前面保护将帅,这是“士为知己者死”还是“士为‘资’己者死”(为付工资给自己的主公而送命)呢?象/相行田,沿“田”字形的对角线走两步,如“田”字的中心有棋子就不能行,这叫“塞象眼”。此象不是“小飞象”Dumbo,所以不能“飞象过河”! 马行日,依“日”字形而行,走一步再斜跳一步,有8个落点可行,故称“八面威风”;若前进方向那一步有棋子挡着,就因“绊马脚”而不能走。马最厉害的一招是窜到敌方象前面一格的位置,叫“卧槽马”,既可吃将帅又可吃车,此谓之“将军抽车”,敌方唯一应变之策只有“弃车保帅”。(中国羽球女双名将陈清晨打球时经常高喊:“我操!”被疑“爆粗”,但她的拥趸却解辩说她并非喊“我操”,而是说“卧槽”,借以向搭档贾一凡提议采取“卧槽马”战术。哈,咁都得?打羽球又不是弈象棋,真系“死都拗番生”!) [vip_content_start] 炮的杀伤力颇大,要吃对方棋子时中间需隔着一只棋,充当发炮的炮台。如其炮台是己方的马,处于炮轰目标的前两格,那只棋子欲躲闪向左或右一步也会被马吃掉,这阵势叫“马后炮”,是精妙的双杀招式,跟俗语中比喻“事后孔明”于事无补那句“马后炮”大不相同。如两只炮叠在一条直线叫将,称“重炮将军”,敌方将帅如不能坐歪,就必死无疑! 车的威力最猛,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如想削弱敌方的战斗力,最好是先吃掉他的车,这近乎期望过高兼妙想天开。有句广东俗语挖苦一个人贪得无厌,便说:“乜你想食人哋只车咩?咁大谂头?!”身分低微的兵卒每次只可行一步,不能后退,行就行先,死就死先;率先牺牲的卒仔,叫“烂头卒”。但兵卒一过了河便可以横行,到了残局更能发威! 以象棋术语为名的影视作品,中国大陆有电视剧《过河卒》,香港无线则有《将军抽车》。电影方面,中国有《卧槽马》,台湾有《过河小卒》,香港也有《飞象过河》、《卒仔抽车》,其《马后炮》里,一对西洋夫妻在惊恐之下,老公大喊:“My God!”老婆则惊呼:“My Jesus !”不懂英语的郑则士以为他俩在说广东话,回应道:“原来老公卖葛,老婆卖芝士,拍硬档揾食!”编导有如“车天车地”大放无烟大炮!
2月前
我小学三年级常到剑标书局买各类棋子,带回学校跟同学玩。最常玩的是斗兽棋,双方各有8只棋子,由强至弱依次为:象、狮、虎、豹、狼、狗、猫、鼠;两棋相碰时,较强的可把较弱的吃掉;若同类相斗,则可互吃…… 在五六十年代,从吉隆坡半山芭适苑酒家对面那条小巷走进去,有一间剑标书局,我小学三年级常到此买各类棋子,带回学校跟同学玩。 最常玩的是斗兽棋,双方各有8只棋子,由强至弱依次为:象、狮、虎、豹、狼、狗、猫、鼠;两棋相碰时,较强的可把较弱的吃掉;若同类相斗,则你可吃我,我也可吃你,看谁能抢占先机。象虽然最强,可吃大部分其他兽类;但“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虱”,偏偏会被最弱的鼠吃掉,理由是老鼠可钻进大象的耳朵里,弄到它惨不堪言! 棋盘上有两条河,只有鼠可潜入河中逃避追杀,而狮与虎则可从河跳跃过对岸,除非被河里的鼠阻挡着;斗兽棋的象也像象棋的象,不能“飞象过河”!对弈双方在底部正中央有一个兽穴,被3个陷阱包围护卫着。甲方的棋子如成功闯进乙方的兽穴,便算胜出;不过先进入兽穴前面的陷阱时,乙方如有任何较弱的棋子在陷阱旁边,都可把陷阱里的甲方棋子吃掉。我是玩棋才认识 “陷阱”两字并学懂其意思,过后就常自我警惕在现实生活中切勿掉进他人设的陷阱里! [vip_content_start] 小孩子玩斗兽棋,可领悟弱肉强食的人生道理,但玩多了,是否潜移墨化也沾染上野兽的特性呢?最怕会变得愚钝如大笨象、凶悍如河东狮、阴险如笑面虎、残忍如金钱豹、咸湿如色狼、卑贱如走狗、傲慢如高窦猫、胆小如过街老鼠…… 四年级时同学改玩陆军棋,由两人对弈,另一人当公证人。对阵双方把木制的长方形棋子(每方25枚)竖起列放在本身阵地,背面朝外,只有自己看到己方是什么军阶的棋子,而看不到敌方棋子的身分。军阶从高至低依次为:总司令、军长、师长、旅长、团长、营长、连长、排长、工兵;另有手榴弹和地雷。棋盘上有两个大本营,其中一个摆放最重要的棋子军旗。 玩时双方轮流移动棋子前进,跟敌方的棋对碰,这相等如碰盲棋,由公证人审视哪只棋子军阶较高,便可留在战场继续冲锋陷阵,军阶较低那只棋则阵亡出局。相碰的两棋如军阶一样,便同归于尽;若碰上手榴弹,就被炸到粉身碎骨,双双出局。地雷摆放后不能移动,谁碰上谁倒霉,一起玩完,只有身分最低的工兵可把地雷挖走。最后任何棋子攻进敌方大本营夺得军旗,便获最后胜利。 那时我们为增进游戏乐趣,便搞怪的将一些棋子取上电影明星名字为外号,或以粤语谐音取代。例如总司令叫司马华龙、军长叫郑君绵、师长叫马师曾、旅长叫凤凰女、营长叫李宝莹、连长叫紫罗莲、军旗叫吕奇、手榴弹叫刘克宣、地雷叫金雷。这些五六十年代的演员恐怕新一代都不认识了,若换作八九十年代,新玩家为棋子取的外号可能变成:总司令叫司马燕、军长叫胡军、师长叫“师兄”刘浩龙、旅长叫吕良伟、营长叫袁洁莹、连长叫陈玉莲、军旗叫吴奇隆、手榴弹叫刘德华、地雷叫雷颂德。
2月前
玩蛇棋时,有些情况跟现实生活的遭遇很相似。当棋子还差几格就走到终点,只需掷骰掷中刚刚好的点数即可胜出,可惜却偏偏掷不对,反而落在蛇头上,一下子便坠落到最下面的谷底,又得从头再来。好比争取独中受承认,差最后一里路永远都走不到…… 小时候三姐教我玩蛇棋,棋盘是她自行绘制的,在白纸上画上横十格、直十格的图形,总共一百格;先从最下面那行开始在每个格内依次写上“1”至“100”的号码,再在棋盘各处画几把梯子和几条蛇。玩时轮流掷骰子,依所得点数将棋子逐格往前移动,当走到梯子的底部,可升上去梯子顶端,步步高升;但若走到的格子是蛇头,就得从蛇头滑落至蛇尾,一落千丈了!谁最先到达“100”那格的终点,就是胜出的赢家。 后来叔叔见我们的手绘棋盘如此简陋又“咸臭”,便买一副硬纸皮彩色蛇棋棋盘给我们,可折合起来,外面印有“Snakes & Ladders”字样,还画着个包头巾的印度小孩吹奏笛子,引得一条眼镜蛇从竹篓中冒升而起。我对这精美棋盘大为赞叹,像个“未见过大蛇屙尿”的“大乡里”! 玩蛇棋时,有些情况跟现实生活的遭遇很相似。当棋子还差几格就走到终点,只需掷骰掷中刚刚好的点数即可胜出,可惜却偏偏掷不对,反而落在蛇头上,一下子便坠落到最下面的谷底,又得从头再来。如此功亏一篑,叫“衰收尾”、“临尾香”或“临天光濑尿”,好比争取独中受承认,差最后一里路永远都走不到…… 蛇棋的创制者用梯子象征“向上爬”,以蛇象征被吞噬掉下深渊,可谓充满人生哲理。进入蛇棋的世界,就像在职场打拼,当掷中靓点数幸运地走到梯子的底部,就如“埋堆”埋得对遇上贵人,或船只泊啱码头,可从梯底扶摇直上,连升三级!相反的,踏入蛇头的格子,便等于碰上“笑骑骑放毒蛇”的阴险小人,笃你背脊打你毒针,害你沿着蛇身滑落至最低阶层,地位骤降,轻者“炖冬菇”,重则“炒鱿鱼”! [vip_content_start] 掷骰玩的棋类中,我觉得最好玩的是飞行棋,可供二至四人玩,棋盘上分为红、黄、蓝、绿4种颜色,各有4只飞机棋子,停放在各别的大本营基地。掷骰需掷到“6”点,才可把一只飞机棋子放出来起飞前进,视谁人的4只飞机绕一个圈最先全部进入同色的终点,便算胜出。 最过瘾的是,如前面有其他对手的飞机,你只要掷对点数,便可把它击落,让它回到起点,还得再掷得6点才可再出来飞。自己同一颜色的飞机,若掷对点数停在同一格内,则可叠在一起一同飞。要是4只飞机都叠在一起,很快便可一起飞抵终点取胜。只怕相叠的4只飞机被对手一次过击落,就如“冚包散”,全部打回起点! 俗语道:不要把所有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正是这个意思。如4只飞机分开来飞,虽然相继进入终点的速度较慢,但可避免被人一下子全部击落“一镬熟”的风险。当你掷出一个点数,就得考虑应移动哪只飞机最为有利,运用智慧衡量得失,有如对现实事件进行决策,大可借用那些带有“机”字的成语:机不可失、随机应变、当机立断、见机行事、神机妙算、伺机而动……但千万别投机取巧弄到自己危机四伏!
3月前
小时候听丽的呼声粤语广播剧,学会一句俏皮话,故事中的客人上门拜访时,主人要冲茶奉客,客人却打趣说:“我身家清白,唔使茶(查)。”借用“查”字的谐音,请主人不必奉茶那么麻烦…… 去中式餐馆酒家用餐,如要冲一壶唐茶来喝,可供选择的一般茶叶有:普洱、菊普、六堡、水仙、香片、龙井、乌龙、寿眉、铁观音、碧螺春等。 有人不喜欢寿眉这茶名,说听来像“寿没”,不吉利。我以前对铁观音这名称有些疑惑,观音形象慈悲温柔,并非铁石心肠,怎会与“铁”字扯上关系?原来此茶产于南山观音岩下,茶叶色深如铁,味厚甘醇,饮后心旷神怡,如观音洒降甘霖。据知茶叶中还有铁罗汉,属乌龙茶系。聚餐时如果是“观音请罗汉”(一人宴请多人)似乎就该喝铁观音,“罗汉请观音”(多人合资请一人)则喝铁罗汉? 以前每次去中国旅游,导游总是带我们去买当地出产的著名茶叶,喝了人家招待的茶水,就得“过水”大买特买。去杭州便买龙井茶,并听龙井的故事,原来清明前采摘的茶叶叫“明前龙井”,谷雨前采摘的叫“雨前龙井”;我想,立冬之前因天气太冷无法采茶,所以应当不会有什么“冬前龙井”,无法跟那句广东歇后语“冬前腊鸭”互相辉映了! 去到云南,一定会被带去买普洱茶,当然只是买便宜货,绝非达到天文数字的贵价品种。几年前,一筒总重量2491克的百年蓝标宋聘号普洱王,在拍卖会上以一千三百多万港元成交。据专家估计,如果用容量150cc的小壶泡冲约10克这顶级茶叶,一壶茶就要5万港元,约2万7780令吉,哗!饮咗晓升仙咩?! 记得小时候听丽的呼声的粤语广播剧,学会一句俏皮话,故事中的客人上门拜访时,主人要冲茶奉客,客人却打趣说:“我身家清白,唔使茶(查)。”表面说自己是好人,无需受到调查或审查,实则借用“查”字的谐音,请主人不必奉茶那么麻烦。 [vip_content_start] 久未见面的朋友在街上相遇寒暄几句后,临别前会例牌说一句:“得闲饮茶!”邀约对方有空时一起喝茶叙旧,其实这是一句无甚诚意的敷衍客套话,结果往往是双方都唔得闲,呢餐茶永远饮唔成! 至于“饮茶钱”,是买卖产业中间人所得的佣金,或暗喻枱底交易的贿赂金。考驾驶执照要付“饮茶钱”更是公开的秘密,考生必须请有关方面“喝咖啡乌”,才可顺利取得一张“咖啡乌礼申”! 广东俗语“打泻茶”是指女子配婚吃了男家茶礼后,未来夫君忽然辞世,成为守“望门寡”的寡妇。我最早知道这句话是儿时听粤曲〈银河抱月归〉,任剑辉演的司马相如向红线女演的卓文君琴挑示爱,新寡的文君问他一句:“乜你唔怕‘打泻茶’咩?” 还有一句“偷饮门官茶”,门官就是土地公,神龛放置地上,摆着几杯茶供奉。家长怕小孩不懂事偷喝那些不卫生的茶,便吓唬小孩哄骗道,谁若偷喝了门官茶,便会被神灵惩罚而狂笑不止。后来演变至,如见有人大笑或偷笑,不知他因何而笑,便问一句:“你为乜咁好笑?系唔系偷饮咗门官茶?”不过这类陈年俗语,如今已没有人说了,恐怕迟早失传。
3月前
听过“马骝搣”吗?这种茶叶有时是由马骝采摘的,广东话“搣”是捏、掐、截断的意思。这是铁观音品种的极品优越茶叶,据说其茶树生长在悬崖峭壁,若由人去采茶十分危险,于是训练身手敏捷的猴子爬到峭壁去采…… 茶,在“开门七件事”排第七位。文人雅士视品茶为优雅消闲的艺术享受,但市井小民喝茶只为解渴,不懂得细心品赏,而像“牛嚼牡丹”那样大口“牛饮”。 我小时候家中每天都泡一壶中国茶,我们称之为“茶叶茶”,外人听来可能觉得怪异,茶当然是由茶叶冲出来的嘛,叫“茶叶茶”未免有些画蛇添足了。 我父亲每次买一大包廉宜的茶叶碎回家,可以泡冲很久。很多年后听到许冠杰在〈加价热潮〉里唱:“红豆沙,茶叶渣,全部要加惨到极……”唉,连“茶叶渣”这种烂贱之物都要加价,可谓惨过厨房嘅垃圾铲!那个年代有一句俗语:“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烂茶渣。”指女人到了三十岁就像 “烂茶渣”那样身价大降,没有男人看得她上眼。这句话到了现在已不合时宜,如今只要保养得宜,连四五十岁的女人都可以成为“美魔女”,何况三十岁这大好年华! 后期我家改喝颜色深茶味浓的六堡茶,不必放太多茶叶便可泡冲一大壶。“六堡”的粤语跟“绿宝”同音,如你去茶餐室说要喝“六堡”,伙计可能以为你叫的是绿宝橙汁汽水哩! 还有一种很香的茶叶,叫“白毛猴”,叔叔有时会叫我去杂货店买一小包,冲起来特别香特别好喝。好茶似乎都跟猴子有关,有听过“马骝搣”吗?顾名思义,这种茶叶有时是由马骝采摘的,广东话“搣”是捏、掐、截断的意思。这是铁观音品种的极品优越茶叶,绝非“烂茶渣”那么cheap,据说其茶树生长在悬崖峭壁,若由人去采茶十分危险,于是训练身手敏捷的猴子爬到峭壁去采,马骝将茶叶从茶树上搣断采下,遂得“马骝搣”之名。原来猴子除了被训练采椰子,还会采茶,真是有如外省人讲广东话发音不正般的“猴赛雷”——“好犀利”! [vip_content_start] 印象中采茶工人多半是姑娘,连歌仔都有得唱,最耳熟能详的是刘韵和江宏合唱的〈茶山姑娘〉,歌中的牧羊青年唱道:“山上的茶树青又青,采茶的姑娘真多情;歌声儿好像黄莺啼,教我怎能不动心?”这种唱歌 “撩女仔”的旧式“沟女绝招”在五六十年代十分普遍,唱下去演变成牧童和采茶女“郎有心,妹有意”一唱一和的调情对答,结局完美。可是,假若采茶的不是个姑娘,而换上一只马骝的话,唱情歌来调情岂不是大煞风景?!人家“对牛弹琴”已经够冇瘾了,你却“对猴挑情”,简直更加戆居! 我较喜爱的是那首〈采茶扑蝶〉,第一段唱:“百花开放好春光,采茶的姑娘满山岗。手提着篮儿将茶采呀,片片采来片片香,采呀,采呀,片片采来片片香……”听到歌中那句“片片采来片片香”,我似乎有所顿悟:我们经常喝的那种味道清香的“香片”茶叶,莫非是因这句歌词产生灵感而命名的? 不过回心想想,我还是不应该如此武断地牵强附会胡拼乱凑,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喝了太多台湾乌龙茶,而摆出这个大乌龙哩!
3月前
“醋”字也可借用在男女关系上,为爱情而嫉妒,就叫“吃醋”或“呷醋”。不知是否一般人认为女人比男人容易产生妒意,所以“嫉妒”两字都以“女”为部首?经常吃醋的女人,号称“醋娘子”或“醋坛子”…… 在“柴米油盐酱醋”排第六位的醋,是独沽一味的调味料,味道只得一个“酸”字。 以前酒席宴会仍盛行吃鱼翅的年代,重头好料蟹黄鱼翅或天九翅出场时,总会附上一小碗深褐色的浙醋。有些宾客会在自己那碗鱼翅里加一匙羹浙醋,认为可消除鱼翅的“腥味”;但我从来不加,因觉得鱼翅鲜而不腥,若加了醋,岂不是大煞风景破坏了原汁原味鱼翅的鲜美? 初生婴儿到了“十二朝”,家中长辈都会煮酸姜猪脚醋派发给亲友分享喜悦。从前我是不喜欢吃猪脚醋的,觉得酸到“揦口揦脷”,直至几年前才终可接受而照吃不误。猪脚醋里的醋蛋被醋腌得格外坚实,蛋白外层从柔软变为“硬净”,咬下去另有一番爽口弹牙的口感。 我幼年时偶尔顽皮不听管教,我妈便骂:“乜你咁韧皮㗎?!好似食咗‘牛X蒸醋’!”所谓“牛X”,就是“牛欢喜”。广东人什么古灵精怪的“核凸嘢”都敢吃,难道真的有这么一道既诡异又恶心的“名菜佳肴”?也许母牛的那个部位用醋蒸过后被其酸性揦到收缩起来,变至又韧又硬,小孩如果吃了,也会变得格外“韧皮”,用藤鞭来打都能抵受得住,不听话又不受教! [vip_content_start] 以醋烹煮的美食中,我最喜欢吃海南面,跟福建面一样也是用大碌面充当主角,但没有下黑酱油,色水甚淡,配料除了猪肉、鲜虾、鱼饼,还放切成丝条的生洋葱、生黄瓜及红辣椒,另加煎得香味扑鼻的鸡蛋,炒成多汁的一大盘。没有胃口时,海南面可说是最佳选择,一吃就顿时开胃消滞,都是酸醋发挥的功效!我常帮衬的那个面档,海南面比福建面和广府炒多收一块钱,相信是因为需把生洋葱、生黄瓜及红辣椒切丝,还得另外煎蛋,工序繁多,很多面档可能为怕麻烦而没卖海南面! “醋”字也可借用在男女关系上,为爱情而嫉妒,就叫“吃醋”或“呷醋”。不知是否一般人认为女人比男人容易产生妒意,所以“嫉妒”两字都以“女”为部首?经常吃醋的女人,号称“醋娘子”或“醋坛子”,若见自己所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咿咿挹挹”打情骂俏,立时便醋意横生,广东俗语称为“打烂醋埕”——装醋的埕子一经打破,醋汁流出,就会有一股酸味到处飘扬,旁人也可感受到那阵酸风醋雨。 “呷醋”的典故,相传是唐太宗见功臣房玄龄畏妻如虎,便故意赏赐几个美女给他作妾,房夫人当然不肯接纳。唐太宗便跟她摊牌,说她如不允许夫君纳妾,就得喝下一壶毒酒。她竟毅然拿起毒酒就喝,宁死也不愿把丈夫分给其他女人共享。谁知唐太宗赐给她的并非真的毒酒,而只是一壶陈醋,喝了也不会死,过后大家便以“吃醋”来形容妒忌了! 如是捉错用神没来由的争风吃醋,就叫“呷干醋”。据说常喝黑醋有瘦身功效,其实 “呷干醋”也一样可减肥,若神经过敏以为爱侣钟情他人,终日疑神疑鬼醋海翻波气到吃不下饭,想不瘦才怪!
3月前
这个年代到火锅店吃火锅,酱料之多,令人目瞪口呆!有甜辣酱、辣椒酱、番茄酱、糖醋酱、豆瓣酱、蒜蓉酱、芝麻酱、花生酱、沙茶酱等等,五花八门,酱多眼乱。有些人有选择困难症,干脆将几种酱料“乱点鸳鸯谱”地混和起来,变成“混酱”…… 在“开门七件事”排第五的酱,是增进食材味道的蘸料,地位不算很重要,但对“食得招积”的老饕而言,用餐若欠缺了酱料总会感到“啰啰孪”,认为美中不足。 我的哥哥是个卖猪肠粉和酿料的小贩,在我少年时代,常见他用一个巨型大镬煮酱料,煮面豉酱时,阵阵咸香随风飘扬;到了煮辣椒酱,辛辣味则攻鼻而来。每煮一次酱,足够他用一段时日。 如今去饭档打包鸡饭、烧鸭饭或烧肉饭,除了浇上豉油酱汁外,都有附加一小包辣椒酱,但我通常很少食用,还是较喜欢其原汁原味。吃点心时,我也不加辣椒酱,免得被辣味抢掉虾饺烧卖原有的鲜美滋味。 但吃福建大碌面时,我一定要加峇拉煎参峇酱,炒得热腾腾充满镬气的福建面,糅合着香辣的参峇酱,正是如虎添翼的又热又辣,吃到额头冒汗,猛吞口水,无法停顿地一口气将全部面条配料甚至液汁一扫而空,碟面上光滑得可作“美人照镜”之用! 吃沙爹也非得蘸香甜微辣的花生沙爹酱不可,鸡肉串裹上一层带有花生碎粒的沙爹酱,花生香味为烤肉串加分不少。肉串吃完后,还可将生黄瓜及生洋葱蘸着花生酱吃,吃至一滴不剩才过瘾! 这个年代到火锅店吃火锅,酱料之多,令人目瞪口呆!有甜辣酱、辣椒酱、番茄酱、糖醋酱、豆瓣酱、蒜蓉酱、芝麻酱、花生酱、沙茶酱、腐乳酱、烟肉酱、金桔酱、沙律酱等等,可谓五花八门,酱多眼乱。有些人有选择困难症,干脆连取几样“啱心水”的,用火锅好料来蘸时,将几种酱料“乱点鸳鸯谱”地混和起来,变成“混酱”,最怕被识饮识食的美食家看到,忍不住骂一声“混帐”! [vip_content_start] 我本身少吃辣椒酱,却对那句广东俗语“唔好呃我膝头哥唔食辣椒酱”有些疑惑,其意思是不会被不符事实的谎言所骗倒,“膝头哥”没有嘴巴,不会吃东西,当然不可能吃辣椒酱啰,这种无稽谎话连三尺小童也不会相信。我总觉得这句话有语病,似乎应该改为“唔好呃我膝头哥会食辣椒酱”,或者加个逗号说成:“唔好呃我,其实膝头哥系唔食辣椒酱嘅!”这才较合逻辑。如果膝头哥会食辣椒酱,“胳肋底”也会吃沙茶酱了! 柏杨曾以“酱缸”来比喻腐蚀力和凝聚力极强的浑沌社会,人如果掉进这个酱缸里,就会被奴才政治、畸形道德等牵着鼻子走,人类原本具有的灵性也会被僵化和泯灭,可能变成个迂腐的愚夫,一泡进酱缸文化里,便永不超生! 而在网络用词里,“酱”却有个新用法,变成“这样”的代用词,新新人类都把“这样”两字合二为一,说成“酱”。叫人不要这样,就说:“不要酱”,人家以为他吃淡淡的猪肠粉也不要放酱。一句“这样好吃”,也说成“酱好吃”,令人误会他赞某种酱料好吃。这种标新立异的网络新文化,何尝不是另一种变相的“酱缸文化”呢?陷身在里头,也一样会被僵化,而日益愚昧!
3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