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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宗

  第六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可以与生俱来,也可以透过阅历而滋生——历练多了,想多了,自然就会“想准了”。 为什么要为林玉蓉的首部著作《飞越子午线》下笔,却一开头就说起了第六感呢?源自那天……被大家誉为“李锦宗夫人”而我称她为“玉蓉姐”的她嘱咐下,我义不容辞在键盘上默默敲下了“自在心——忆锦宗”6字,当时脑际闪过的就是“下一篇也许就是为玉蓉姐激荡文思”的第六感了。这样的一个第六感,或与他俩名副其实的“夫唱妇随”有关,既是夫唱妇随,那么为其夫锦宗撰文后也自然随之为其妇玉蓉写稿。 缘分趋浓 灵动成文 可玉蓉姐热忱邀我为文的一开始,我依然委婉推辞。主要是我不爱管人,更不爱论文;笔下较少真实人物,也从来没有评述他人文章的习惯。我感觉自己或谁谁谁为人为文从来都该是随缘自在的事,沐浴其中悠然自得,互不相干,各自修行。 可最后还是随笔了,毕竟李锦宗是我初涉文坛较早结缘的前辈,常在言语间对我当时身为小年轻而频密得奖的表现给予了充分的认可和鼓励,也堪称为知遇之师;这么说来,玉蓉姐也算是师母了。师母新著付梓,虽不为美言,但挥笔恭贺也在情理之中。 再说,除了李锦宗夫人的身分,林玉蓉既是姐辈亦是岁月文友;加上那时我以马来西亚作家代表团团长身分与她、许通元、胡清朝和蔡晓玲等人出席世华作家大会,同游台湾之乐让我们的缘分更趋浓厚。因此,即非牵念于离逝的锦宗,这份友谊也足以让我此刻细细品味玉蓉姐字里行间的温情雅意。 说白了,这“第六感”就是所谓想多了、想准了,因此心领神会,因此灵动成文。 心愿遗言 成就著作 林玉蓉担任电台编辑兼记者半辈子,擅长采访、撰写和翻译新闻,科普为主,理性客观,有者认为这属于“非文学类”。但对于同样有着媒体资历同时也游刃于“纯文学”的我,从来就没忽视过报道文学的重要性;认为只要下笔具备文采,任何文体都能承载作者航向浩淼多姿的文学大海。 陈蝶在本书序文里提到“锦宗在世时,玉蓉很自然地一直过着她‘从属’的人生……锦宗好像从来没有正面肯定他妻子的努力。” 然而,在我看来,锦宗却是以一种传统而含蓄的男人心态,为钟爱一生的妻子留下了无限的深情鼓舞和充分肯定。内敛缄默的锦宗临终遗言不多,却对妻子玉蓉说出了一个心愿:“你一定要出版一部文学著作,以证明你能写作。” 林玉蓉今天做到了!那天她在我面前说:“我在如今将近七十古稀之年才出版了第一本书。” 个中心声,她动心而言,我动容聆听。     尔后,翻阅了《飞越子午线》的我缓缓道:“玉蓉姐,您这本是‘真正的书’,是锦宗所期待的文学著作。” 我其实不想一再在这个真真假假的年代去辨析何谓真正的书和真正的文学,但诸如出版过一两本写真集或图文册的各行各业人士也爱自喻为“作家”,却让我不禁为那些不爱阅读却觊觎作家较为清高身分的社群而莞尔。 抒情述境 感动了悟 林玉蓉在《飞越子午线》的主文里叙写——飞机在入夜时分起飞,在高空飞行时,东方国家已经被黑夜吞噬,窗外是黑漆漆的,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闪烁,似乎在挤眉眼向着我嬉笑,笑我这个对自然界产生这么大好奇的人…… 作者笔触自然而不累赘,镶嵌于其间的心绪留有让人想像和思考的空间。一篇文章或一段文字的功能,除了感,就是悟;读者能感动几分或了悟几许,笔者就能满足几成。 她续描绘——当西方的天空逐渐灰蒙蒙,夜色慢慢笼罩大地,就是沉甸甸的黑夜降临了……黑夜似乎使人从心底里生出莫名的恐惧,给人有孤独和寂寞的感觉……唯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让人思考问题,也能让人独享静夜的惬意……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飞越子午线,提醒着我要珍惜每一天。 林玉蓉如此抒情述境,与我感知共鸣的却非“珍惜”二字,而是心灵深处的“白天不知夜的黑”。这份陷于黑暗却明澈于心的情怀,正是茫然中保有一丝冷静的矜贵,体现于飞越子午线之刹那恍惚,文人神思也就与大自然呼应同振而悠然撼动了。 亲情著笔 神思奉养 这部散文集里另一篇情真意切的文章就是〈父亲的眼泪〉。林玉蓉记忆中目睹父亲第二次掉泪,是在她上中学那年,有次她连发高烧两天,父亲频进房里看她,焦虑地坐在床沿,摸她头额一探热度是否消退,再以海南话柔声对她说:“侬一定要好起来呵,爸爸明天买一个苹果给你吃。”迷糊中她感到一两滴泪落在手上。续回溯,她再次看到父亲流泪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那时林父已患末期肺癌。她从吉隆坡赶路数百里回家看望父亲,之后要返回都门前与父亲道别,他紧握她手哭着说:“侬这一走,就永远看不到我了。”她当时也随之泣不成声…… 林玉蓉的这些亲情文字写来朴实无华,也许对父亲尚健在的读者而言,并无法真正体会个中的爱和痛;然于双亲均已往生的我,浅浅读来却是如此深深感同身受。林父那一句“就永远看不到我了“让我想起吾父生前常说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是的,父母在世时,无论子女如何懂得珍惜和孝顺,以为自己已做足了一切,但当父母远去,依然会感到所做的一切竟是如此微不足道;很多事都还来不及做啊!很多话都还来不及说啊!但为时已晚,终须一别,永远都看不到摸不着了,这就是有形生命的无奈和纠结,也是众生须透过分秒修行而放下的执我。 玉蓉姐缅怀父母的篇章和其他孝道文字一样,在在唤醒着我们行孝要及时——莫待无父空说孝,莫待无母空言教。然而,若父母不在了却有未能尽孝的遗憾又该当如何?我在〈父恩重如山〉一文里曾提到:父母不在了,我们今后能为父母做的就只有回忆和为文、诵经或祷告,回向他们,让无处寄托的孝心和忆念化为永恒的神思奉养。 五湖四海 芳踪处处 数十年来曾多次到中国参加文化交流活动的林玉蓉,也曾在中国多地包括老家海南游览,集思广益而精巧成文。故《飞越子午线》里除了〈真情纪事〉、〈文坛二三事〉和〈悼念文星〉的真人实事分辑,也包含了〈四海萍踪〉和〈美加萍踪〉里的旅游篇章。 林玉蓉于不同情怀里感受着五湖四海的脉动,如在西雅图迷人的河流、森林、湖泊和田野大自然里呼吸,或在纽约行色匆匆地走入曼哈顿唐人街、华尔街和百老汇大街。换个姿态,她又在华盛顿特区林肯纪念堂那以大理石铺成的阶梯上生起“建立纪念堂是否真正传述了林肯对解放黑奴之贡献”的怀疑。然后,她从水牛城猎影美国境内尼亚加拉瀑布遂展开7小时漫长征途,向美国东岸五大名城一路挺进,走入了深秋里的最后一站:波士顿文化气息浓郁,她却遇冷风刮起,寒意更甚……这就掩卷闭目吧!让我们与那个小小的身影同在,她正伫立于完全暗下的天色底,静默的神态与畅游天地的心,却始终只为走远的丈夫而一脉情深——林玉蓉,玉蓉姐,透过你的文字,今后会有更多的人读懂你。
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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