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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斌

後來,我們才知福南——惜才愛才助才的豪情俠義,知行合一的風範是多麼彌足珍貴。 我們都習慣了讓他這個茶掌櫃,擔起所有的社交,串聯合作,腦力激盪,資源對接,甚至激勵情緒低落、遇到困境者的——樞紐。如今,這個圈子好像頓失了一大塊的核心,再也收不到老闆的訊息和電話,來紫藤吃飯喝茶……。我曾與福南說,如果能穿越回到古代,他一定是春秋戰國時代的四大公子,開句玩笑說:我們可都是您孟嘗君的三千食客之一。當然我也可想像到福南以賣茶佬的口吻說,現在是你們食客買紫藤茶回報的時刻了,以商養文! 政治才是他最牽掛的議題 我晚近10年才與福南熟悉,多得他引薦才得以接連接觸到多位生命中的貴人和好夥伴。在我生命最困頓時刻,多靠他灌頂點醒。我原是眼裡容不下一沙子的尖錐派,以為自己是獨佔一味的刺蝟,但是在福南的春風化雨教化下,倒成了圖通雜家的狐狸(引用伯林的比喻)。當然福南永遠樂觀,永遠看到別人的好,永遠能夠慧眼識英雄的特質,在自己捉襟見肘時也願意分享最後一瓢,不斷挑戰尋求出路的精神特質,是我們望塵莫及的。 許多人以為福南隸屬文化藝術圈,但我知道政治才是他最牽掛的議題。多少政治、經濟、文化和宗教界名士都在紫藤餐座茶座上熟悉起來。福南感嘆國家平庸化因此寫了《解馬》,拍案我們失去了各種巨大潛能和追求卓越成就的使命感。他樂於參與各種新議題如電商、數碼、AI,並積極鼓勵融匯交界。其中一項代表作,就是數年前臺北市長,如今臺灣總統選舉三位候選人之一的柯文哲,在紫藤發佈題為“改變要從頭開始”的長篇演講時,福南就是這場演講的主持人,不僅Hold住全場,也讓大家體會到高階政治人物問鼎大位時的出師表演講,究竟是什麼樣的現場感受。這是福南主持的華人政治圈BLACKPINK級別的演唱會吧? 感謝福南這10年鼓勵打氣的旅程,我會好好養肥寄居在你家池塘的金魚。馬來西亞因為有你而沒有自甘墮落,雖然改革過程拖拖拉拉,但是從舊體制總算來到新局面。那美好的仗你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你已經跑盡了,該信的道你已經守住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前有典範,後必有來者,我們秉持樂觀者俱樂部守則,必然會有更優秀的後浪湧現,青出於藍,明天會更好,就不必牽掛了。 當然你是獨一無二的福南,The One and Only,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1年前
事先聲明,這是一篇淺碟的讀者的個人閱讀經歷回顧,試圖在時空背景下去有所體會,而僭越了文字和文本(的可能)。 米蘭‧昆德拉高齡逝世的新聞在文友圈傳閱開來,似乎有點“冷”。《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在80及90年代中英知識圈曾紅極一時,他曾如同村上春樹一般被視為諾貝爾文學獎的遺珠。如今這位文學大神似乎遇上了數位轉型之下,世代更迭的知識斷層障礙。 我在大學靜下來的時刻,就是參加名為“孤舟”的小眾文學團體。幾位愛好文學、電影、漫畫的學長姐帶著學弟妹,讓我第一次接觸米蘭‧昆德拉、馬奎斯和村上春樹就為之著迷。這個閱讀組合充滿了矛盾和迷人之處,一個帶有濃厚的哲學氣息,另一個充滿激情奔放,還有一個擁有空靈的節奏,但它們都觸及了生命中的矛盾和迷茫。或許這正是90年代中期的小文青所追尋的感覺,一種反建制的波西米亞風格,享受著爵士樂、啤酒、咖啡的品味和風格,還有王家衛的電影。 90年代中期小文青們捧著經典和孤寂星球閱讀城市是時髦。因此若干年後,當我在英國完成碩士學業,終於能夠朝聖布拉格這座城市時,確實興奮不已。相比於柏林的歷史沉重(博物館島和納粹焚書)、巴黎的時尚奢華和喧囂,以及維也納的名人輩出(管理學之父杜拉克的《旁觀者》傳記),布拉格以其哲學性的反思顯得獨特而吸引人。這座以河流及橋樑著稱的文化城市正是卡夫卡荒謬世界的發源地。昆德拉的作品,在兩場誕生在布拉格的政治啟蒙運動——布拉格之春及天鵝絨革命脈絡下閱讀,更有立體的意義。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開宗明義的“萬劫迴歸”哲學辯題,縱然有西西弗斯日復一日,把巨石推上山頂又滾回山下永無止境地重複的消極,但也有個體挑戰困難龐大的結構中,不斷地奮鬥產生的自由意志(存在主義的回應)。雖然昆德拉更多將其視為偶然,甚至是慾望產生的挑釁輕藐,以不能承受之“輕”來瓦解各種文以載道的冠冕堂皇之重。這個對比與現代社會科學著重分析——結構與個人的能動性(agency)之間的張力,通俗一點說就是在問:究竟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 以“重”形塑出來的這個社會結構(從左派的集權政府)到資本主義的商業利益考量,都有媚俗的影子,自我屈服迎合大眾口味、庸俗淺薄的行為。某種程度,這也是對於想要改變世界的手無寸鐵的書生知識分子的反諷。以理想主義打造出先鋒隊伍,試圖喚醒社會的知識分子,最後竟出現摧毀自由意志的鐵幕主義,甚至淪為粗鄙粗暴的統治者用來抹掉記憶,改寫歷史的工具。曾是鐵錚錚的革命好漢晚節不保,在自己催生的新世界中折腰曲膝,取而代之的是假大空的真理報。或許這個詰問思辨,也在回應地緣政治上著名的德國問題何去何從,崛起在中歐的新興德語系國家,受到左右南舊有大國的包圍(英美、俄國、法國),一戰凱撒戰敗民不聊生的通膨,二戰希特勒的瘋狂,直到粗暴的共產主義巔峰史達林,德語系究竟應該如何在全球體系裡頭安身立命,找到自己的位子?新近的俄烏戰爭,又打開了這個舊問題的蓋子。 昆德拉的“懷疑姿態”,在當時與另一位採取不同路徑,留在捷克領導1989年天鵝絨革命,強調“沒權力者的權力”的哈維爾,成了對立面,因此據說在捷克本土的受歡迎程度不如外界熱絡。就算常在小說作品中常提到跑步,爵士音樂和酒吧的村上春樹,也在耶路撒冷文學獎上直球對決權威以色列,重申在高牆與雞蛋麵前,他將永遠站在雞蛋的一邊。 昆德拉之“輕”,或許也可與南美洲魔幻文學大師——馬奎斯放在一起對比。不巧的是,南美洲與中歐同樣是20年代社會主義革命的實驗室,左派與社會主義誕生於中歐,最後以國家集權的體制出現崩潰,在南美洲則以革命神學的形態對壘著美洲霸主——美國的影響。 在百年孤寂裡頭,屢次革命失敗,又寂寞孤獨的上校堅持不放棄,瘟疫之後不放棄相信愛情者最終開花結果。如此浪漫又懂得享受生活喜悅者,唯有抽著雪茄來革命的切‧古瓦拉才稱得上是名正言順的海報男孩。 如果晚年的昆德拉熟悉社媒演算法,那麼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媚俗的描繪與揭露,可能會有更深刻的伸延。從昆德拉那一輩經歷理想主義到國家極權主義的幻滅,後資本主義的社交媒體演算法則印證了媚俗之氾濫成災。從自戀造作,強調流量,急功近利變現的演算法到巔峰的人工智慧,會否演變出另一種更精細操縱真相,操縱網民情緒宣洩與跟風行為,甚至無法掌控AI的胡說八道的科技極權主義,已是近慮了。 摻雜著國家機關的管制和威嚇,社交媒體已是文圖媚俗聚集地的巔峰處。因此網民也可以效仿“萬劫迴歸”式的詰問,究竟在虛擬世界的奮筆疾書是否屬於徒勞無功的西西弗斯搬運工,還是每次都會掉入不同河流的多元宇宙?或許讓人們以舉輕若重的姿態,挑釁戲虐所有的一本正經,揭露所有道貌岸然之下的冠冕堂皇,拒絕遺忘,才是人性永恆的考驗,才是我們與AI的分別,更是米蘭‧昆德拉刻印在讀者腦海中的永遠大詰問。 相關文章: 【米蘭‧昆德拉特輯】許通元/昆德拉的偶然與蘇聯入侵的核心 【米蘭‧昆德拉特輯】呂育陶/生活在他方之輕和不朽 【米蘭‧昆德拉特輯】楊凱斌/舉輕若重的對照組 【重讀米蘭·昆德拉】陳翠梅 / 為了告別的聚會 【重讀米蘭·昆德拉】龔萬輝 / 閱讀昆德拉的幾個關鍵詞 【悼念米蘭·昆德拉】王晉恆 / 生命輕重、媚俗與記憶的最後叩問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