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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健文

寫童詩,林健文不想寫得太“乖”——寫遊戲,除了滑梯蹺蹺板,能不能也玩寶可夢皮卡丘?寫野餐記,還寫水果三明治嗎?小孩明明想吃的是漢堡可樂呢。 馬華作家群中,寫童詩的人不算太多,貼近現代城市小孩生活的童詩更少。多年推動校園詩歌朗誦風氣,近期出版《我在天空跳飛機》童詩集,林健文想做那個拋磚引玉的人,創作他口中的“新童詩”,讓童詩真正貼近每一個人。每一個人,包括小孩與大人。 報道:本刊 李淑儀 攝影:本報 陳世偉 早期童詩偏愛捕捉鄉村風光、校園生活,或是可愛小動物。 “我在想,現代詩已經走入城市階段,小孩子也不再住在甘榜,童詩是不是可以有些改變,從內容和語言上改變,把童詩帶入新的階段?” 2025年3月31日,在第19屆海外華文書市的分享會上,馬華詩人林健文攜著《我在天空跳飛機》童詩集亮相,拋出他的疑問。 細數曾經滋養他的童詩詩人,中國有金波、任榮榮,臺灣有林煥彰,馬來西亞有梁誌慶、宋飛龍,“他們寫的童詩都很好看,我很喜歡,但是很多場景都設定在鄉村,”早已遠離現代小孩的真實生活面貌。看見題材有侷限,他不想困在裡面。“所以我在創作這本詩集,完全是以現代小孩生在什麼環境、他們身邊所有的事物,來做考量。” 就像他也喜歡中國詩人姜二嫚,姜二嫚寫詩始於7歲,“她有一些詩對我影響很大,比如她會寫搭高鐵時看到的東西,這些都是現代場景。”童詩可以不再只有遊樂場,不再只有滑梯蹺蹺板。“我覺得現在孩子(的生活)已經不一定是這種東西了。” 他想說的是,童詩可以玩得更大膽,因為小孩的狂想無邊無際,什麼都有可能。 “我覺得有些東西可以去得很不一樣。” 從現代詩詩人到童詩詩人 最初寫的是現代詩,林健文著有《貓住在一座熱帶原始森林》(2009)、《貓影偶爾出現在歷史的五腳基》(2010)、《AIR》(2024)3本詩集。多年來,他也積極擔任校園詩歌朗誦比賽評審,常聽人說,現代詩不適合朗誦,“我不服氣,我覺得現代詩不一定不適合朗誦,只是詩人寫作時沒有朗誦習慣,所以在詞彙運用上,沒有照顧到韻律和語調。” 與其空拋理論,他用行動說話,創作適合朗誦的現代詩。寫多了,寫詩的語言習慣也改變了,“變得比較簡潔,也更流暢。”語言變得簡單,他想自己興許也能駕馭童詩寫作,“(與現代詩)不同的只是形式和內容。” 有天閱讀已故華文教師鄭秋萍撰寫的論文,提及童詩創作在馬來西亞的困境,“我心想,兒童文學這塊確實少人去做,”不管是論點的整理,還是發表的空間,都不見足夠成熟的體系。“偏偏我遇到劉育龍(馬華詩人),遇到謝增英(大樹出版社編輯部經理),剛好大家都很喜歡這一塊,有了夥伴比較容易,所以我們就大量深耕童詩。” 眼看本地童詩創作少有結集,題材也不夠多元,他再次用行動說話。“我跟增英說,先出一本真正屬於小孩子讀的童詩,讓學生可以看到他們真正喜歡的題材,讓他們覺得,誒,原來童詩這麼有趣,這麼貼近他們的生活。先讓他們喜歡詩這個語言,長大了也不會抗拒讀詩。” 童詩可以怎麼玩? 真正屬於大馬小孩的童詩,應該是什麼模樣? 林健文舉例,在學校食堂排隊用餐,是各國小孩都有的記憶,“要是在馬來西亞的食堂,我們能吃到東炎面、咖哩面,也能看到零食MAMEE,這可能是中國食堂沒有的。我很喜歡加入這些馬來西亞特有的東西,成為詩歌的元素。” 野餐也是常見主題,但我們腦中習慣浮現的野餐圖景,小孩未必真心喜歡。“我們一定先想到有個餐布,有水果。但是,為什麼我們不能帶漢堡包去野餐?對現在的小朋友來說,可能他們真的想把漢堡可樂帶去的。我們不能抗拒,這種東西其實才是他們要的元素。” 林健文也是深耕文學班的導師,平時教學生寫童詩離不開3步驟:以兒童作為主人公,給主人公一個動作,再設置一個場景。場景來去都是熟悉的那些,畢竟孩子生活圈說大不大,早上去學校,放學後回家,週末逛商場或遊樂場。“所以我有時寫童詩,會丟掉‘3步驟’的侷限,”在舊場景裡玩出新意。 比如圖書館,一個再沉悶不過的場景。與圖書館扣連的關鍵詞,不外乎“藏書”、“知識”;林健文笑著舉例,我們太習慣寫“圖書館是開啟知識的鑰匙”這樣的句子了。怎麼跳出刻板框架?“那我試著不要從兒童的角度去看圖書館,反而掉轉頭,從事物本身去看兒童。” 於是收錄在這本童詩集的〈圖書館〉是這麼寫的:它會把每個學生的聲音吃掉。 “事物是靜態的,小孩是動態的,因為小朋友都坐不定。”扭轉觀察視角,不寫靜態的圖書館,轉而描寫小孩的活潑好動,詩就活過來了。“我覺得這樣會更有趣。” 瑕疵最可貴 看見世界的本質 林健文自己玩得過癮,也不想限制小孩去玩童詩。 有次看到兒子使用一個“不那麼對”的字眼形容皮球,他不去更正。“有時他古靈精怪創造一些很新鮮的東西,完全不符合邏輯,而這才是童詩可貴的地方。”身為家長,與其試圖糾正,不妨選擇理解,“我們應該從另一個角度去看,為什麼他會這麼想,為什麼他會看到這樣的東西,一定有他的理由。” 那是孩子在這個年齡階段獨有的眼光,成年後的我們會積攢更多更精準的形容詞,卻也丟失了形容一樣事物最純粹的思維。 看見一輛汽車,大人在乎它的功能與價值,“小孩看到的可能是大小、顏色,對他們來說,只有這些東西有意義,他們還沒有足夠的知識點去辨認事物背後的價值。” 在林健文說來,大人更常用現象理解世界,而童詩更多反映事物的本質——孩子眼裡看到什麼,他們的世界就是什麼。“對小孩來說,太陽白天出現,月亮晚上出現,它們永不相見。大人以現象來看世界,我們會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但我們用知識去解釋的話,事情不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很多東西都變得很不漂亮,太多邏輯思考,問題出現更多問題。” 怎麼讓汽車只是汽車,日月只是我們眼中的日月? 大人也來讀童詩,我們可以迅速回歸本質,找回陌生又熟悉的什麼。 童詩適合小孩讀 也適合大人讀 林健文從不贊同,童詩只是限於小孩的讀物。童詩是為每個擁有童年的人而寫。“童年不是過去式,它是現在進行式。從小到老,童年這個東西一直在慢慢長大。” 我們從未失去童真,只是還未發現它們其實不曾離開。 “童詩不分年齡,任何時候都可以讀,只要它能‘叮’到你一下,這才是重點。它‘叮’到你,不是因為你在回憶,它‘叮’到的就是現在這個時間段的你。只不過小孩和大人被‘叮’到的點可能不一樣,但是童詩總是容易‘叮’到你。” 不管年紀再老,每個人心中頑皮淘氣的一面,總能找到空隙探出頭來。在天馬行空的念頭裡,在童詩的世界裡,“我們才能站在同一水平,不管有錢還是沒錢,年長還是年幼,老師還是學生,”我們不因彼此的知識背景、人生經歷而存在太多差異,“很少人會去誤讀一首童詩。” 在童詩裡,你我平等而自由。“我們看童詩,我們都能會心一笑。” 更多【新教育】: 文史研究者覃勓溫/用傳拓複印石碑文字 守背後歷史 將藝術搬進社區, Lai Lai Art 工作室創辦人陳厚玏 藝術不需要拿著酒杯欣賞 學華文 讓人生有多一種可能
1星期前
今年我開始在中學朗誦詩下苦功。過去幾年寫了很多高小的詩,實驗性的“量身定做”這種方式已完成它的階段任務,接下來就要讓有興趣創作小學朗誦詩的老師承接起來。也不算是完全不寫小學詩,只是想寫更多實驗性的作品,譬如馬華新一代的童詩,還有適合朗誦的中學詩。 我們都知道,過去中學生拿來參加朗誦比賽的大多是現成的現代詩,所以常常會看到楊牧、陳黎、顧城等人的詩作被朗誦,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些都是訓練老師喜歡的詩,而不是屬於朗誦者喜歡或想要的詩。過去幾年,我大力向中學老師推薦本土馬華詩人的現代詩,方路、曾翎龍、周若濤、呂育陶、劉育龍等都有很好的現代詩作,但很多老師給我的回應是,他們寫的很多詩不適合朗誦。以呂育陶為例,呂的詩作很多時候是以後現代語言書寫的城市政治詩,詩作通常存在大量的城市物體或現象詞彙,要解讀就必須先切割再組合,要拿到舞臺上朗誦並不容易,短短几分鐘內不容易向聽眾傳達詩裡隱藏的訊息。也不是無法做到,呂本身朗誦自己的詩作都很精彩,原因是他懂得把整首詩最關鍵的部分傳達給聽眾。 隱喻再多也只是堆砌 近年來我喜歡詩意比較輕的詩,我覺得意象太多會累贅,讀的時候很累,尤其是一些不十分貼切的意象,會對詩句的流暢造成反效果。詩意輕並不代表意象不夠,而是儘量避免把意象壓縮成過於密集的詞彙,它在閱讀或聽覺上都是困擾。這樣的現象有點像是ZIP檔,要讀者或聽眾在短時間內UNZIP和解碼,有點困難。當然,這樣的說法並不包括寫得很好但詩意密集的作品,譬如陳大為年輕時創作的《再鴻門》這本詩集,裡面很多詩句、詞彙都意象豐富,匠氣十足之餘,讀起來也不會拗口。所以問題並不一定在於意象或詞彙太多,而是內容的處理和細節的描述,決定了一首詩的好壞,無論是口述或朗誦,必須讓聽眾聽得懂詩中之意。 文本的豐富首先由主題決定,有些人或許不同意我這個說法,我舉個例子證明。我給你一杯白開水,在不改變化學成分上,能夠改變物理變化;說真的,你只能弄一杯溫開水或冷開水,就算是變成冰塊,它還是索然無味的液體,變化的層次極度有限。加鹽加醋就已經改變化學成分了,不在考量範圍。假如題目或主題本身不具備延伸或擴展的先天條件,無論文筆多好,詞彙多豐富,隱喻再多,也只是堆砌相同的事物或感覺。再舉一個例子,〈兩隻老虎〉這首歌,由於音律簡單,再好的管弦樂團也很難演奏出經典之作。關鍵在於它的音律太短,能夠發揮的細節太少了,內容也沒有展現多元變化的條件,所以題目本身就限定了創作者或表演者的發揮。 中學生的朗誦文本和小學有點不一樣,小學生的文本著重於詞彙簡潔、內容儘量交叉避免延伸、題目適合相對年齡層的知識與經驗。中學生的知識與閱讀經驗比小學生成熟很多,在題目的選擇上相對就多了,所以題材可以更為廣泛,無論是社會、人文、地理歷史、生理和心理的變化等等,都可以嘗試。我覺得國外大師的作品不太適合本地中學生朗誦,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社會經驗及人生經歷,對事物的看法只是處於萌芽階段,常常會糾結在名家作品裡的“生與死”這種難以解釋的體驗和感覺。 反之,我覺得馬來西亞詩人的作品更容易被接受,馬來西亞一些重要事件的側寫、詩人的童年或生活體驗、本地人文或社會現象的書寫等等題材,很適合中學生朗誦。當然,文本的厚度和題材的豐富層次還是很重要的元素,要不然也只會永遠停留在單純某個景色描寫、對於種族的情懷描寫,或太過個人主義的感情描寫這些比較片面或直觀的詩作,既無法讓朗誦者完成多層次的演繹,也無法讓觀眾得到詩文本想傳達的訊息。 下一次我們再談高中的即席朗誦,這種朗誦比賽方式的詩文本選擇一直以來存在明顯的問題,想要解決,就必須大刀闊斧改革。
1星期前
3星期前
3星期前
3星期前
1月前
曾經有老師和父母問過我,文學作品寫得好有什麼用?朗誦比賽中學以後就沒了,那以後有什麼地方會用得著?他們想要知道的不是職業上的用處,而是朗誦這種“技能”在未來是否有用得到的地方。以前我會很籠統的回答,多學一樣東西總是好的。現在我會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們,懂得朗誦,的確很有用。 朗誦必須瞭解文本,不只是單純的背誦,必須讀懂和理解文本,再利用聲音把讀懂的詩(事)告訴大家。詩歌不像小說,小說的人物有個性,故事可以利用情節慢慢鋪墊而成,詩歌的句子已經把多餘的文字去掉,濃縮的詩句不容易聽得懂,所以朗誦不容易,需要掌握多種技能才行。 以前我會覺得,朗誦就只是上個臺,走個過場,把詩歌老老實實呈現就好,總之,詩歌的意思就在文字裡,不必喧賓奪主去詮釋詩人的本意。這幾年除了當評審,做得最多的是和詩歌朗誦訓練老師交流。以前選擇寫朗誦詩,我會以自己的目的為主,現在我會想以朗誦者的身分出發。這就有一點像寫歌詞。以香港流行曲為例子,以前的歌詞一般上寫的都是比較籠統的事情,但2000年過後,黃偉文等把歌詞的境界搬上更高的臺階。他寫給陳奕迅的許多歌明顯是說著歌者的故事,當然也可以是他自己的故事,譬如〈苦瓜〉〈陀飛輪〉等等,用現代語言描寫似詩句的歌詞,看似淺白,但內裡也藏著道理,這就有一些隱喻的味道了。其實,很多年前黃偉文已經寫了〈垃圾〉這首歌詞,它算是天花板級了,一般歌詞極難做到意象如此深刻的境界。 既然詩歌文本已經是為了朗誦者而寫,那麼朗誦者就必須依照自己的感覺和情緒來演繹。假如朗誦者只是朗誦一首普通的詩歌,他就像是唱著口水歌,無論如何也欠缺了一些東西,所以常常才會有人說,怎麼這首詩朗誦得很像之前誰誰朗誦的。我們或許可以把它稱為原創,不只是詩人的作品需要原創,朗誦也講究原創,假如每一首詩都用大同小異的方法來朗誦,我們只是聽到朗誦者美妙的靡靡之音,卻無法理解和體會文本想帶出的喻意,聽起來就像有一層隔閡,所以常常有人會說,這首詩歌朗誦聽起來很像表演。 朗誦是深入生活的能力 我在真正瞭解詩歌朗誦以後才明白,所謂的“朗誦”並不像當初我認知的那種上臺演出,而是一種閱讀/解析/理解/演繹的過程,而我也在明白了這個方式以後獲益良多。我發現無論是在文學創作或者工作上寫報告,我都會循著這種過程去做,嘗試讓讀者或顧客理解我寫的東西能傳達訊息。不只是文本,我覺得在交流上或向顧客介紹產品方面,也會做得很仔細,就像解析一首詩那樣,把它說得詳細及清楚。後來我發現,很多喜歡朗誦的同學都在傳媒發展,尤其是廣播界,我覺得他們不只是口才了得,很多時候他們對事情的分析及認知,都比一般人強,這也許就是喜歡詩的一個額外收穫了。 朗誦的生命不長,小學六年,中學五年,幸運的話可以進一次國賽,不幸的話就一直在縣賽打轉。一個喜歡朗誦的學生不會只停留在這10年裡,畢業以後他所具備的的說話技巧及閱讀能力,也能在職場上使用。就像一個作家,在大學本科畢業以後,喜歡寫作的,還是會默默耕耘,繼續寫下去。朗誦是一個專項,只要你掌握了它的精粹,無論在職場上或生活上,都大有幫助。對於喜歡朗誦的學生來說,別算計那麼多得失,只要喜歡朗誦,就全心全意地去做,工夫下夠了,自然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1月前
最近利用AI把我寫的幾首現代詩譜成歌曲,你還別說,真的很不錯。我給AI輸入了很多想像中的元素,譬如Bossa Nova、Dreamy等,它給我寫了我心目中覺得很好的一首歌,無論是曲風或音樂都是我想要表達的意思,詩意的契合度達到八成以上,實在無可挑剔,就算找一個創作人來寫,也未必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 自從AI進入我們的生活,我們開始擔心有一天是否會被程式或機械取代,大腦無論如何也不夠AI快,無論儲存資料或生成新元素,AI都比人類好得太多,就算撇開速度不談,新文本生成的元素和內容也比人類好得多。我們開始擔心,除了科學和其他領域,文學是否會被AI取代。 文學作品的生成有賴於閱讀的經驗和融會貫通的過程,然而經驗值和即生成對於AI來說是強項,所以要它寫一篇文章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AI生成的文章很工整,但文學作品要求的是“人性化”,這個元素是目前的AI無法做到的。不只是文學作品,表演項目包括歌唱、朗誦、脫口秀等,要是整體表演太過工整,你會發現,表演會很沉悶,太過紮實的內容其實是累贅,觀眾會喘不過氣。 這個時候我們會開始覺得,表演者突如其來的小瑕疵或突然興起的一句話,包括自我經歷或最近走紅的事情及社會事件,才是這段表演的高潮,而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動作,恰恰就是目前AI無法模仿或生成的“人性化”元素。文學作品的特點在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但每個人的經歷總有那麼一點交匯或相似之處,這就形成作者與讀者溝通的橋樑。舞臺上的表演者亦是如此,要是隻顧著自我演繹而沒有和觀眾形成交匯,一般上不會吸引觀眾。 在眾多的音樂種類裡,流行曲能夠得到最多人喜歡,是因為它集中了人文社會等元素,這些元素是人們生活常見也最容易觸動人心的東西,包括感情(人與人互動的元素)與社會現象。爵士樂、藍調、搖滾樂也有它們的擁護群,但大家試想想,喜歡爵士樂的樂迷不就是因為能夠認同表演者,通過音樂或者聲音,彼此能夠交流,而這些交匯不止於文學和音樂,繪畫、雕塑等其他藝術也是如此。 嚴禁AI生成作品參賽 AI的生成流程和藝術作品是背道而馳的,AI是把所有的作品過濾繼而生成一個新作品,但藝術作品是儘量避免和其他藝術作品相同,這才能形成一種風格,所以AI的作品很難做出屬於自己風格的元素,因為它只能抄襲其他作品裡面好或不好的元素,它不懂得去規範對錯,它的對錯是程式編寫員賦予的,它沒有藝術裡的“自由”創作精神,它只能在規定的範圍內創作,資料是大範圍內的作品,生成模式自然無法超出規範,所以你很難在AI作品裡看到天馬行空的東西,更加無法看到創新的元素,簡單的講,它只是一直在抄襲,但又懂得避開抄襲的規範。 今年DeepSeek火紅,可以預見很多老師會叫它寫朗誦詩,身為一個文學創作者,我覺得善用AI的確可以帶來方便,但文學創作必須要有“人性化”的元素。身為一個詩歌朗誦選材和技巧的評審,我會很著重選材這一項,文學這道門檻必須得嚴格把守。我有個建議,不如主辦當局就在條規上加入一項,嚴禁AI生成作品成為朗誦題材參賽。為什麼,想一想,中小學還有一個文學創作比賽,學生們會想,既然老師都可以用AI作品當成朗誦詩,為什麼我不能用AI寫小說散文參加比賽?這個潘多拉盒子絕對不能被打開,它會給文學帶來災難。
2月前
新紀元杯的交流環節裡,談的是方言詩,我找了劉育龍、呂育陶和周若濤來朗誦他們自己寫的方言詩。很喜歡若濤寫的〈屈完屈原未?〉。這個詩題用中文來唸的話一點都不特出,甚至沒有意思,但一用粵語來唸,整個神韻就出來了。“屈”粵語的意思是冤枉,恰好和屈氏形成一個關聯,港人喜歡用諧音梗來說笑話,所謂爛gag就是指這一類的冷笑話。屈原被拿來開玩笑,沒半點不敬,和知名藥房“屈臣氏”一樣,譯音也經常被調侃或組成笑話的一部分。多年前馬華詩人陳大為寫了一首〈屈程式〉,很幽默地借了屈原和屈臣氏的名字,唸詩名時總是會心一笑。 粵語有九音六調,很容易找到相似音調的諧音字,相對起中文的四音調,對於平舌音和翹舌音的執著,諧音聽起來很不和諧,詞彙上也缺少想像力,不如粵語的譯音字多,要知道香港當年集中了東西方的商人,混雜的語言豐富了粵語的多元性,容納了東方象形字與西方拼音字的精粹,多年來文化和歷史的衝擊,已經把粵語的譯音打造成一種最容易讓人明白的方言字。“黎明不要來”,從中文看來很正常,但用粵語念起來,不知不覺會化身成為華仔學友的歌迷,拒絕著黎天王。一般港式茶餐廳,“西多士”、“鴛鴦”、“什果賓治”等食物的詞彙充滿想像力,足球術語中的“插水”、“炒芥蘭”、“通坑渠”、“溼手巾”等,都是借用某件事物的動作作為比喻,非常生動。 很多方言只有口語,沒有完整的書寫系統,粵語是其中一種擁有接近完整書寫體系的方言,香港在1905年就出版了第一份粵語報刊,在往後的一百多年時間裡,粵語隨著廣東人南遷,是東南亞華僑的重要語言。80年代隨著香港連續劇和娛樂圈的流行,粵語似乎成為中文以外最多人講的語言。 粵語音調很像一段旋律 馬來西亞和香港都曾經是英國殖民地,在政治及洋文化上有極大的共通點。英國人愛喝茶而非咖啡,所以馬來西亞有了teh tarik而香港有了絲襪奶茶,我們都會把公車或計程車稱為巴士和的士,這些詞彙讓我們在閱讀香港或粵語書寫的文章時沒有隔閡。香港的報刊專欄作家,很多都是以粵語書寫文章,當年走紅的許冠傑歌曲幾乎清一色以粵語填詞,可是卻比中文還要好,主要是粵語本身的音調很像一段旋律,層次感特別豐富,不需要刻意去強調平舌翹舌,所以很容易讓人朗朗上口。 從80到90年代,香港流行歌曲席捲東南亞和兩岸三地,許冠傑的歌幽默調侃且代表中下層老百姓的心聲,譚詠麟張國榮梅豔芳的歌聲讓許多少男少女為之心醉,四大天王奠定了香港樂壇的巔峰,BEYOND隕落得太早,但黃家駒精神似乎一直都在,除了旋律,我想歌詞是港樂很重要的一部分。從林振強到林夕到黃偉文,香港的歌詞和中文歌曲的詞有一定的落差,港詞很少填寫直接的情愛,反之很隨意地從生活角度去書寫身邊的事物,側寫的方式很像詩句描述或意象的方法。胡思亂想知己知彼冷戰奠定了王菲的靡靡之音,陀飛輪垃圾浮誇等歌曲成就了陳奕迅,尤其是Eason,他唱的歌幾乎很少歌手翻唱,主要是因為粵語歌詞填得很好,意象很濃縮,不是一般不懂粵語或只懂粵語發音而不明其義的歌手能夠駕馭的。 粵語能夠登上朗誦舞臺,或許只是缺少一個契機。這幾年來,小說家的文本開始被注意並被拍成連續劇或電影,詩歌是歌曲的詞,目前除了中文樂壇,就只有粵語有香港樂壇這個舞臺,雖然已經不比當初輝煌,但它依然是漢語世界裡一個重要的部分。朗誦的前景樂觀,它是新詩發表的其中一個舞臺,讓新詩除了文本以外,還有一個直接面對觀眾或讀者的機會。語言是交流的媒介,我們不必限定自己永遠只用一種規範的語言,不同的語言擁有不同的發展及歷史軌跡,假如運用得當,它必然可以讓各種表演活動盛行,就像當年港樂一樣。我們需要更多的方言詩,我們需要更多懂得方言的表演者,我們需要更多方言活動或舞臺。 好不好明年來一個粵語新詩朗誦比賽?
3月前
4月前
11月我和劉育龍、謝增英主編的朗誦集《我在英國買了一瓶萬里望生抽》出版了,這應該是馬來西亞第一本以校園朗誦為主的詩歌集,編這本詩集很費力,對來稿的要求也和一般的現代詩不同。馬來西亞的校園朗誦風氣盛行,無論國中小學或者獨中都有校內和校外的比賽,所以朗誦詩有一定的市場。 詩歌上臺,它本身就是一種表演。朗誦是以聲音為主的表演,對語音語調的要求必須達標。現代詩不講求韻律,喻意和修辭都隱藏在詩句裡,段與段之間的延續、破碎的後現代語言、拗口的詞彙與顛覆的詞句,都無法利用聲音來表達。所以大部分的詩人評審會說,朗誦沒有詩意。 詩意這種東西很奇怪,有點像比喻,但它需要與更多的元素有關聯,社會、人文、藝術、歷史等,它不是一個單獨存在的象徵,很多時候,它表達了事物的現象,甚至於事物的本質。詩意看起來很難掌握,所以解讀一首詩並非只有一種方法,它可以很廣義去看,也可以單純是個人感情的舒發。所以詩歌朗誦和其他口才類的表演不一樣,詩歌朗誦講究的是理解與詮釋,個人的演繹絕對獨特(unique),無法被抄襲。這就是詩歌朗誦有趣的地方,不一定要有最好的語音語調,也不一定要有颱風,一個好的朗誦,自然會直擊你的靈魂深處。 用方言朗誦詩變化更多 一般上,詩歌朗誦都會以中文進行。今年12月的冬至很有意思,這天是新紀元杯決賽,比較特別的是,這一次有一個新鮮的表演——朗誦方言詩。方言是馬來西亞一個鮮明且獨特的文化,當年從中國下南洋的祖輩,把他們的語言也一起帶來,廣東福建海南,我們大部分人的籍貫都來自這三個省,福建潮州廣東客家,這些語言豐富了我們的詞彙,這也是馬華文學重要的一部分。詩歌朗誦用中文進行,侷限在四聲調,而粵語就有九聲六調、閩南語七聲八調等等,相對起來變化更多。 目前香港文學可能會有粵語詩,福建有閩南詩,但馬來西亞熟悉各種方言的我們,可以在舞臺上同時出現混雜巫英語的方言詩,這種表演在國外幾乎無法看到。這次約了幾位馬華詩人來玩一玩方言詩,我覺得是一個實驗,看看方言詩上臺的可能,是否會比中文朗誦更加入味。用聲音把詩歌朗誦出來,感染力會比閱讀文本來得直接。當詩人用本身籍貫的母語朗誦自己的詩,應該就是最自然最原始的東西。約定你們來新紀元杯,看看馬華詩人如何呈現方言朗誦。 2024年即將過去,今年的朗誦活動即將閉幕。今年國賽重新迎回群誦,原本以為可以看到精彩的大決鬥,可是同學們的理解卻依然困在舊有的框架裡。沒法,希望明年大家繼續努力。即席朗誦已經很多年了,文本的選擇有待加強,高中組需要更好的評審,更多詩人。平時不讀詩,臨時也沒有佛腳可抱,評審和參賽學生都必須理解,比賽或評審過程沒有捷徑,勝利和尊敬屬於有準備的人,這是永恆的道理。既然知道原因了,那就多讀不同種類的詩吧,尤其是馬華文學馬華新詩,本地詩人絕對不會比國外詩人遜色。2025年希望看到學生們有破繭而出的表現。
5月前
我順著門的隙縫 爬了進來 風也是你開窗時溜進來的 鬧鐘響著沒有過門的音樂 像風吹著那支從愛丁堡帶回來的風笛 振動著我和你洄泳的節奏 許多熱帶魚在身邊,形而上的泳姿 學著自由 我能感覺你不長鰓 無鰭,手腳胡亂的舞動 無尾,總是彳亍在夢的邊緣 你奄奄一息的 呼喚,那時我還潛在一萬英尺深藍 我們忘了留下身分和聯絡方式 像剪片師忘了交待結局 我們像城市裡沒安裝導航系統的車 錯失在單行道和隧道里 你總會找到生存的節奏,我想 你躺在海灘上等待救援時總被路過的野菌侵襲 你應該相信 馬路上都是食人族 而船總是誤期 這是一個萬物成長的年代 除了貨幣兌換率持續滑落 每一碗麵都在咆哮 “生長的是水還是空氣?” 你不像蒲公英般飄逸 比起露臺上那棵仙人掌 你唯有選擇寄居 在一棵永不枯竭的菩提 你用纖細的根緊緊抱著 你所剩餘的最後儲蓄 半瓶礦泉水、一張空的儲值卡、一臺待充電的手機 等著有緣人把它添滿 你沒有流浪的資格 你讓流浪成為飄出去的花 隨風,去每一個你想要降落的角落 停留、等待、結果 有些花穿越不了夢境 停留在邊緣 附在死亡的鯨或巨龍上 慢慢長成黑色的黴 冷漠,卑微的活著 我等待你 在岸上坐成一株雨樹 “這裡有新鮮的陽光和空氣。” 這裡有永恆的夜 所以只有夢,能夠成長 時鐘在這裡不停徘徊 時針前進倒退倒退前進 月亮東起西落西起東落 這裡,永遠沒有荒謬 活著一千萬個一億個你無法看見的 真相 我依附在細幼的根上 停止呼吸 慢慢順著時間長到裂縫的另一邊 爬出去 原來這裡, 也有自由。 相關文章: 林健文/姓氏 林健文/鐵觀音 林健文/牧羊人蘇武——給所有的老師
5月前
10月第一天,在檳城威省看了全國詩歌朗誦比賽國賽,不算出席,只是匆忙的看完比賽,然後趕回吉隆坡,隔天還要上班。比賽很精彩,已經是全國賽了,每州只能派出一支最好的隊伍參加,是州內精英中的精英,無法挑剔,但我總是覺得,有些東西不對勁。 主辦方安排得很好,嘉年華很成功,地點也很好,除了音響沒有那麼出色以外,流程走得很順暢,比賽甚至還提早結束,到底問題出現在哪裡? 這場比賽是全國賽,我發現少了一些人,所以少了一些熱情。我感覺到,這場嘉年華正慢慢走向一個“標準的活動”,就像學生應付考試答題那樣,安安穩穩的做,根據前人留下的流程,根據部門的標準,做好就對了。的確,做好就對了,也沒有必要多加什麼東西,反正大家都覺得沒有問題。但,這是全國賽,多少學生在州賽拼個你死我活想要搶的一張入門票,但在國賽,我感覺不到對新詩和朗誦的熱情。 有時候很難定義你喜歡一件事情。評審、指導老師、學生,幾乎都是根據標準行事,我印象中的詩歌朗誦全國賽,是詩人評審和指導老師大斗法(何貴強幸立雄等,說的就是你們)的場地,每一年轉變演繹方式挑戰評審,朗誦的新點子層出不窮,不在乎勝負,只在乎對於現代詩的一份執著。我想這東西叫做熱情,一種無法用語音語調和技巧取代的東西。 聽說全國賽詩人和專業語音語調老師不再會被邀,希望這只是傳言,不是事實。上個月我和一位馬來詩人談起,我們有一箇中文的全國詩歌朗誦比賽,他說好酷,他也想來看看。馬來詩人懂中文,還能寫中文詩,我覺得酷的是他。 讓表演者和觀眾喜歡上詩歌 詩人缺席的詩歌朗誦比賽是不是有點像吃肉骨茶不要肉?差點忘了,詩人在馬來西亞一點社會地位和職位也沒有,都是業餘的。語音語調老師起碼可以靠聲音吃飯,詩人養不飽自己,詩顯然不能換來三餐,這是事實。 沒有熱情也得辦下去,反正都已經成為課外活動的一部分了,每年繼續辦就是。無論如何,今年還有一些事物讓我感到熱情的存在:我看到最熱情的是小學生的父母,似乎每一個州初小入圍學生的父母都到現場支持,可惜主辦當局安排了一個小禮堂,把大禮堂給了缺少觀眾的高中組。我在想,熱情不是一個人能推上去的,它需要很多人,包括參與者和觀眾一起努力才能完成。 10月中旬,到新山尋花蹤。這次特設了童詩比賽,所以也在表演節目裡安排了童詩演繹。蘇維勝老師找我的時候,我就預設了一個想法:打破傳統童詩的格局,從文本到表演迴歸本質的表現。結果他和王進雲老師呈獻了一場精彩的演出,舞臺設計和道具給了大家視覺上足夠的色彩,這正是童詩本質之一。另外,學生們朗誦時放棄傳統朗誦的方式,以一種“玩”的態度來處理聲音及動作,這也是童詩本質的第二個元素。我個人覺得,朗誦不一定只是規規矩矩在舞臺上表演,它可以有多元化的形態和方式。基於不同的舞臺和場景,朗誦必須變得很自由,遷就現場的情緒,順著朗誦者和觀眾的互動來安排節奏,這樣或許會更精彩。 10月的兩場朗誦,給了我兩種不同的觀賞心態:全國賽水準很高但熱情不足,花蹤童詩演繹朗誦水平不高但熱情滿滿。以詩人的身分來說,我更加樂於看見,詩歌朗誦或演繹時,學生們都是充滿活力和快樂的,不需要在壓力下去完成一個表演。能夠讓表演者和觀眾喜歡上詩歌,或許才是詩人創作和朗誦者上臺演繹的最大目的,反之,這樣的活動就會淪為一場標準的活動,大家也會慢慢對它失去熱誠和興趣。
5月前
星期五的夜晚,每個人都在趕著出城,4天連假,回鄉或出外旅遊的人甚多,我趕著進城,去聽一場詩人的朗誦。 學生們的全國比賽為了得獎,詩人們的朗誦為了什麼?這個活動參與朗誦的有各3位馬華詩人與馬來詩人,還有歌手。對,我懂你們會聯想到動地吟,還是在臺上朗誦帶些許批評或調侃的詩。還真不是。當我聽到呂育陶說出兒子的故事,“爸爸我要吃現在”(Papa, I want to eat now),我突然意識到,馬華文學現代詩裡最充滿政治色彩的詩人也終究迴歸社會了。哦不,應該說迴歸家庭。 學生們朗誦為了比賽,詩人們朗誦為了藝術?為了金錢?為了名氣?我找不到一個“具體”的答案。這些東西對上臺表演的人來說都有了,尤其是若濤,哦不,你們別把他當作那個演脫口秀的,他是若鵬,雖然大部分人都會以為他是“若濤”。正版若濤這麼喜歡朗誦,這是我意想不到的。動地吟期間的若濤總是很安靜,誰能想到多年以後他會成為馬華現代詩朗誦“詩無jidan”的推手?多年前若濤寫的一首詩〈老街待拆〉被初中學生朗誦得了全國冠軍,那是一首書寫吉隆坡舊街在城市建設下被迫拆掉的懷念詩。但,我還是喜歡若濤自己朗誦的版本,很純粹很原始就帶出詩的韻味。 最近10年我很少出席這一類活動,當個觀眾還可以,上臺不行,越懂得朗誦越不敢上臺,我在臺下拍手就好,我喜歡看現在的年輕人喜歡什麼、想要在朗誦上添加什麼新鮮的元素、如何讓詩與其他藝術結合等等。當我看到AKI演唱馬來詩人Abdullah Hussaini的作品時,我在想,要是她能唱我的詩作多好。我想到翎龍很幸福,能夠有一首作品被金亮譜曲文蓀演唱,多麼美好的一首〈農夫〉,多年以前聽過的人,現在應該都還記得吧。 自覺地想起動地吟 我看到詩人在臺上朗誦,就會不自覺的想起動地吟,不是因為那些詩句,而是那些在臺上朗誦的詩人。以前每一次的朗誦,我都只是看到他們的背影,他們朗誦過的詩句到底有沒有影響過任何人,我不敢肯定,但的確是影響我了。不再動地吟,我把朗誦的想法投寄在學生朗誦當中;當我看到詩人們在臺上朗誦的時候,我也會很衝動想要上去朗誦我的詩。當我看到Jamal Raslan的詩句,我會不由自主的拿來和自己的詩句對照,我們竟然不約而同的想要發出“聲音”,很純粹的“生音”,就那麼簡單。也許這就是詩人上臺朗誦的目的,有些文字,必須由自己發聲,只有通過詩人本身的“生音”,沒有經過任何語音語調修飾的原音Original sound,才是詩的本質。對了,在這樣的舞臺,你會尋找得到詩的本質,而非詩句和意象產生的種種聯想或延續,不必去解讀,只需要去感受就好,這些本來就是屬於詩最原始的東西。 最近我對本質這個東西有很多想法,我覺得任何的文字,只要迴歸到本質,它就足夠吸引人,當然,我們無法否定通過意象和描述所製造的現象phenomena能夠帶給讀者更多的聯想與對比,但現象只能通過五官感受,本質卻能衝擊你的靈魂。不相信嗎?要是你看過周若鵬或遊川的朗誦,你就瞭解到,他們的聲音會把詩的本質發揮得淋漓盡致,讓你聽了以後欲罷不能。是的,現在已經不太可能聽到周若鵬的朗誦,現在的他已經轉換跑道,嘗試通過更多隱晦的句子(脫口秀)來告訴你一些事情。 馨元的聲音很乾淨,她的表演讓我想像到,詩歌朗誦可以更多元化,不必侷限於聲音加音樂或舞蹈;單純的敲擊聲和朗誦所形成的力量好像更大。我一直閉著眼聽她朗誦,嘗試從每一個字的語音和敲打聲的餘韻去尋找契合點與節奏感,我想我大概找到了下一首朗誦詩的靈感,謝謝馨元給我的靈感。 表演結束,吉隆坡已經打烊,夜燈初上,外勞工人開始晚間作業,我好久沒有見過吉隆坡的夜色了。每一次的朗誦比賽或表演都會給我啟示,所以我很喜歡看詩歌朗誦,看看朗誦者如何詮釋他們自己或者別人的作品,就像育龍常說的,詩的朗誦就是一次再創作。既然是再創作,我們可以讓它展現得更有活力。表演結束只是按下一個暫停鍵,我們永遠等待著下一場更精彩的演出。
6月前
7月前
7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