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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惠洲

太极在干涸的池塘缓缓摆开 夏天便是一片起伏跌宕广袤的海洋 风还是这样大,在椰林大道 在二十多年后迎接我这一个陌生的故人 南洋的水气与暑热越过南中国海 绵长又迷蒙,云雾、海岸和无尽的蓝天绿海 折腾得双鬓花白却一事无成近乡情怯 还是那一只眼珠溜溜的松鼠 跃上学院依然苍劲有力的树 没有松果坠落的回声 学院空寂,没有风走过熟悉的长廊 谁还趁势跳窗而出? 宁静假日,宁静初老 没有惊动初夏的莲花 傅钟还没有敲响 不会有熟悉的人与我擦肩而过 那年匆匆离开台北再逃离迷离的吉隆坡 依旧回到傍着马六甲海峡 刚迦古国埋着许多贝壳的木歪河畔 静静小镇,静静娶妻生子 沉睡了一个又一个晨曦与黄昏 黄昏小镇总有野猴子在电线杆上游走 树林锐减,生活不得不冒险 或者陷入边缘无从脱逃的窘境 那群年少懵懂渴望飞逸的眼神穿透我的眼 以及许久走失的灵魂 以及饥饿,穷困 口渴到小福买水却没有一张会员卡 不知如何告诉我是远来的校友 或者一个远来的陌生人 尴尬的瞬间竟想起 门外雀鸟,不知谁在早晨午后给予喂食 飞去了哪里? 那个相伴的同学 脚踏车搁着,煦暖阳光照在那年 他的侧影 触摸不着流泻一地的青春 青春属于我的孩子 沿着父亲的路线 走在罗斯福路木棉花絮下 春天传来流苏纯净的白杜鹃的紫的红 仿佛一生美好就停驻在那里继续绽放芳香 我们总是依恋旧棉被的体香 台湾栾木变换颜色,寒蝉夜啼 设想年轻是悠长的夏季 黄澄澄的阿伯勒,张扬着忧郁的隐喻 到底还是回到足球场去 守着龙门,继续南征北讨 可教练去了哪里? 那个浓浓粤腔国语的香港同学呢? 留守宝岛,还是回到1997变色的港味 我应该大脚出球,还是飞身扑救 还是静静在禁区里啃食涩涩青草的滋味 寻找失落的时间——一颗迎胸击来 变速无极的白光 相关文章: 林惠洲/小镇黄昏 林惠洲/秋风月影 林惠洲/南洋魅影
2星期前
每当黄昏时候,我必然驱车散步小镇 海风掠过越来越秃的红树林释放微微凉意 养殖塲之必要航拍器鸟瞰展露田田绿浪 豪华楼宇之必要经济繁荣绚烂灯火点点绽放 泥滩局促,零丁招潮蟹弹涂鱼在繁衍童年的泡影 黄昏在多年以后依然顺着凛凛海风回到熟悉的河口 酒味的浪花,知命的年岁,仿佛归鸟孤影没入红树林 我不再傲立船头,迎风破浪,岸边一行行遇浪即化的足迹 有时俯身蹲着拾起掷去一枚蹬跳海波的石子 有时抬头望向远远船影散布远远波浪平静的海峡 海峡是条壮丽的生命缐我的年少曾在那里粼粼闪亮 阳光毫无保留,飞鱼和小船比肩滑翔,如梦青青绿绿漂浮 有时来不及抬头,乌云在北西北方向迅速汹涌而来 世界就只剩一艘慌惧在与翻天浪涛搏斗 阳光与阴影不断变换,阴晴人生的山道水路 每当黄昏时候,我必然驱车返回小镇 候鸟一般地晨出晚归,从另一座山往另一条河 或许我愿意,可是一直从未认认真真地问自己 羁留他乡,与父亲的海疏远,与母亲的河离异 总在我抬头期盼答案,每一朵陪伴的流云都顾左右而变换色彩 我疾速前进,我慢步前行,熟悉的木麻黄适时挥手 熟悉的青龙木倒在路边,不再黄花,不再黄澄澄的少年 十字路口,陌生的人点一根烟,弹一弹,灰烬飞散 机车有意无意绽放灰蒙蒙的烟硝迷茫了流逝的来时路 时间有意无意怜悯地与我一起停靠,等待,怔忡 歧路转折,落日催海送来余温,疲劳与温暖纠结 慈祥老榕树长须正轻风摇曳童稚的梦如荡漾的摇篮曲 马拉松在这里开展,从来不是输在起跑缐上 我的路还有多长,幽暗角落未成册的诗集厚厚尘埃 在余生,在日落与月升,偷偷啃食过去的骨与血 经过古老坟地,不见碑不见坟,只见狗尾草大摇大摆覆盖 没有清明没有乡愁,像天上流动的云只有流动的身世 我继续留下,小镇的身世却渐渐模糊,乡愁如影随形 好像被撞落路上,折翼的鸽子向我递来乞怜的眼光 车子加速,越过香火始终深锁的百年老庙,求神无门 终究我是隐匿这陌生的小镇,读书,与写作乡愁 趁着灰蒙的黄昏,驱车捡拾一路失落的年轻,迎风潇洒 我知道,那只是辽阔的海域,一艘迷航的小船 我知道,我必将抱着年轻时写的诗歌,唱给自己听 而我知道,小镇黄昏洒落朦胧余韵,或者灰云细雨 相关文章: 林惠洲/南洋魅影 林惠洲/秋风月影 林惠洲/废园札记
11月前
果然今夜月光明亮,圆融融地从幽黯的水面浮升上来,黄亮亮光泽瞬间铺天盖地。也许那是昨夜的晴朗,让今晚有了无尽怀想与盼望。希望不要像去年一样,阴惨惨淅沥沥落了整夜的雨水,因姐姐去了台湾念书原本就无心绪点灯的小女儿更是不愿踏出家门,冷冷秋风舞得人心溃散。然而即使圆月当头,她如今似乎也没什么劲要点灯,倒是小表弟来了,一起在铁门上燃起一排灭了又燃起一排的蜡烛。烛光飞散,温暖了亮丽了门前路灯时明时灭的暗黑。 而你,再也无法共享这一片月光。也近两个月了,你已经离开这纷扰的人世,就这么轻轻地一声不响地走了,走得让人错愕无法接受。那天傍晚在小贩中心准备购买晚餐,一个故人拨来电话把这个坏消息说了。他说你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跟朋友谈论着奥运羽球赛,侃侃而谈,想必没有人会说得过你的,第二天阳光起来了,而你却一睡不醒。这时候,你在巴生,刚从中国回到家。朋友劝你别回去中国了,那里的工作环境对你目前的身体健康不利,不管你同不同意,你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此时,小镇的疫情因为海上缺口被打破而引爆开来,病毒遍地开花,人心惶惶。故人说无关病毒,你就只是好像入梦远去而已。没有告别。 我仿佛在听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那一段过去的日子里的人事物,经过这五、六年来的流离困顿,我已经渐渐模糊渐渐淡忘,甚至不愿意再记起。也许,这个无能腐败草菅人命的国度,逝去一个人不过是一个数据,甚至连数据都不是。死亡报告已是平常几近麻木。而现在拨电给我的所谓故人,对我而言,也已是歧路上的陌生人。何况,这些年,你我也仅仅见过一次面。或许,这就是一个知天命的人该有的反应吧,一切激情绚烂都要归于平淡,进而淡然于心,包括生死。 初见你,是在你学校办的一场州内9所华文独中的活动吧,虚长你一两岁就被唤着学长。实际上,我从未见过你,纵然我们学校在台湾是同一个同学会。你那念台大医学系的哥哥我初入大学时在宿舍见过在椰林大道见过,很高大,声音洪亮。你也比我高大,声音也很自信的如滔滔江河一奔万里,只是鼻喉总是有些“哼哼”声响阻碍江河奔流,并且窜出浓郁的烟草味。这是你的母校,当时,这所学校发生了老师终于忍受不住欺压串连起来杯葛校长迫使校长离职的事,轰动全国华教界。因为这样,身为校友的你回来了,还是因为生意遇上了瓶颈你回来了,今天看来一切都已不重要了。 秋风随着朗朗月光流动,轻柔抚慰烛火连接成一字光焰,忽而东忽而西。两个小孩在那里吹灭烛光点燃烛光,明暗之间,汗水在这样一个节日凝结成岁月的美好。妻与她妹妹闲坐,闲聊。我偶尔尝试用相机把小孩快乐的笑魇框起来,偶尔在月下闲晃在风中凝神。中秋于我而言,是卸下校长职位之后的这五六年间才有了完整。否则,在这时候,我可能还在闹哄哄的筵席上,五湖四海的兄弟假秋祭团圆,从我们的小镇聚到这里,再从这里聚到小镇。饮胜漫天价响,标福品的吆喝声更是如雷如潮一波又一波。江湖义举,总不忘华教。董事长在领了支票后,总会找机会提前离席,约20分钟的路程,抵达小镇,月已近中天。我们家里的中秋,这时候才开始。年年如是。 后来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了。 那时候,霹雳州9所独中,你我,还有江沙的,都是300人或以下的小型学校,加上我们的学生在台湾是同一个同学会,应该更加紧密合作,一起举办活动,互相学习互相提升。为此,甚至3校董事部成员也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了,直到你离开那所学校。3校铜乐队在3年间轮流主办的音乐会,算是最成功的联合活动,各校的学生似乎也很享受这个平台,乐器有得提昇,同学可以交流,是学习生涯中的美事。那时候,小型独中真的只能自救。我也知道,有时必须借助外力来改变一些人事作风与环境生态,你在这方面给了我许多助力。学生高兴多年争取不到的乐器理所当然的可以逐年汰旧更新,所以他们也落力练习,就为这一年一度的演出。教育是为不同素质的学生创建平台的,我是这样想。即使在演出结束,回到家里也已是三更半夜,却还是处在兴奋的状态。中学生涯,不应该只有书。何况在我们这样偏荒的小型独中,一年难得有几个在学术出众的学生,所以我们不得不挖掘大部分学生的特质,并且提供平台让他们发挥。 记得我们还办了3校同步进行的现场作文比赛,并把入围的同学集中在我这里完成一个文学营。文学营是当时年轻散步作家李宣春临去台湾念硕士帮我筹划的,两天一夜,请了方路罗罗翎龙来当作文比赛的讲评及文学讲座。第一个晚上,3位作家在风雨吹袭寒意侵入简陋的礼堂中完成了讲演,你也陪着学生在这个宁静的小镇享受这个文学之夜。你说你也有过一个文艺的年少,爬过格子,投过稿的时候。第二天一早,我们带着学生迎着徐徐晨风吹拂浩浩荡荡穿过了大街,走向小镇百年老街采风,看看有百年历史却没有百年建筑的玄天上帝庙,看看曾经渔船穿流而今垃圾漂浮四脚蛇捡食腐物的小河,在近百年的咖啡店用早餐,然后走到木歪河畔看看渔船看看木歪河没精打采流淌的沧桑。近午时分,太阳当空照落,热汗淋漓,你我一路陪伴,又把学生带回校园,要他们把早上所见所闻即兴写作,再请方路罗罗翎龙点评。 结束作文比赛文学营,我们把学生的作品集结成书,为他们留下青春亮丽的印迹。编书卖书,我们又为这事奔走许多时日。记得去了山城,拜托他校帮忙售卖。那天我们从山城转去皇城,到一个后来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谷地寻访留台的学长。学长是个地产商人,我们在他的工地见了他,聊了什么不复记忆,倒是河鱼的鲜美让我后来带家人去了几回。学长是霹雳留台同学会的理事。留台总会每年有带独中校长参访台湾大学,霹雳州据说会有两个名额,那年其中一个名额是给你的,但你推举了我,让我在大学毕业13年之后才再度踏上宝岛。 回程时候,车子停靠大道旁,一整天的折腾有点累。这休息站,在山腰,其时已近黄昏,山雾绕着一片暗绿飘荡,柔和阳光带来几分温暖。你又点起了烟。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你已经抽少了。初见你的时候,我们常在一些角落,说话的当儿,你一根又一根几近不离手的猛抽着烟。也许,你当初说话时总是“哼哼”仿佛有很多痰堆积鼻喉之间听了难受。你说,当了校长后,你在商场恐怖的喝酒抽烟被规律的生活剔除了。没了繁华都城的日子烟酒都少了,精神舒爽。但凡霹雳9独中的体育比赛,不管是大型的联合运动会,还是小型的越野赛跑、篮球赛,你的学生可谓叫人闻风丧胆。你学校老师笑称,你们可是一所体育学校啊。然而,所有的努力最后终究在与同样干劲十足的董事长发生激烈冲突而告终。你被迫离开。这样的事在独中里不是第一宗,也不会是最后一宗。你的学校又陷入乱局。后来听说你去了南部,有个与你同修教育硕士课程结识的独中董事邀你到他的学校帮忙。 而我的重点放在学校联课活动,花两三年时间带着学生到临近小学办恳亲会,除了让学生有发挥的平台,也让学校走入社区,让社区认识学校。之后,回归学校,热热闹闹办了几次中秋晚会,让社区走入学校,了解学校。每个晚会最后都让学生在篮球场劲歌热舞,宣泄少年人的热情与活力。对学生而言,或许重头戏就是最后燃放天灯的时候,把祝福写满天灯上,让祝福随风献给了心爱的人。 学校的学生人数也出现转折,颇见增长。 而这时候你居然来了。因为南部的学校没有让你上位,所以有心人就把你请来我这里代课,这时我才知道木歪河畔邪魅的风声早已在小镇的咖啡店在校友群里大肆的散布,不谙世事没有你十分之一的能耐的我根本无法面对这种不可思议的袭击,所以我选择离开。后来你说他们要你取代我的位子,但居于江湖道义你不会这样做,当然他们最终也不敢让你做,你说,因为他们根本驾驭不了你。 红彤彤天灯从头顶掠过,越飞越高,终于在亮丽的天空摇摇晃晃终至无影无踪。这一个晚上就只有这一个天灯飞过,不知是临近哪一户人家放的,祈了什么福。后来我去了霹雳河畔写着孙中山思想的三民独中,校长念台湾师范大学的时候,在台大的宿舍见过我,像故友重逢。他上任不久,两鬓已白,我何尝不是如此。那学校环境真好,旁边曾有火车嘟嘟嘟地经过。大潮水来袭,学校竟然淹水,有人在走廊放了一张张椅子,老师才从办公室走出来。小鱼从沟渠游了上来,我还看到一只小螃蟹在校长室前的沟渠窜游,兴奋异常。我仿佛回到小时候,在红树林里游泳钓鱼钓螃蟹,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早上来到这个校园,站在办公室外,晨起阳光异常煦暖,一直抚慰着我怆痛的心灵。直到有一天,年轻干劲丰沛的副校长,有意无意谈起校友对独中的重要性,校友都该回归母校。也许我多心敏感了,那时,我才铁下心离开任教18年当校长8年有多的母校。于是,我就离开这座美丽校园。 后来我到金宝山下,投靠昔日对我颇有关照年长有如父辈的校长,在那里,他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安排,让我在金宝山下有了安顿心灵的地方。4年期间,两个孩子相继毕业,成了他校的毕业校友,或许将来,他乡也会成了他们的故乡,那也没有什么不好。老校长听说了你来代课的情况,他“哦”了一声,摇了摇头。瞬时,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心里忽然极度难过起来。仿佛乌云,把金宝山的阳光给遮蔽了。然而日子还是这样每天来来回回3个小时的车程,候鸟在天空飞掠在湖边栖息,阳光风雨,我告诉自己,这是一条赎罪的路。为了什么,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模模糊糊。这段时间,听说你去了台湾找你哥哥,后来见过你一次,真的清减好多。后来你又去了中国,间中你回来有通过一次电话。然而,我已不再想与过去的人事物有太多牵扯,我异常冷淡。 再听到你的消息,竟是意想不到的告别。天色渐暗,路上下班回家的车流还未减缓。小镇车子越来越多,不断变换脸容,却也越来越陌生。你大概如我一样没想到,我竟回到了那个校园,那个变换了脸容的校园,一切也已陌生,包括我自己。你在巴生,不能送你最后一程,或许也不必相送了。第二天,上了一堂网课后,忽然内心有所触动,我就发了一个讯息给金宝山下的长辈,告诉他曾经的一个同行者离开了,他说你是个“精力旺盛的校长,果断处事,年轻有为的人”。我走出屋外,近午的阳光猛烈,流云疏疏落落,有风,只是轻轻柔柔的吹。 相关文章: 林惠洲/南洋魅影 林惠洲/废园札记 【特辑】国家的机会 & 我们的命运 I / 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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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桌游|    文◆吕育陶 我们经过破落的酒店和火车站 手中是不停贬值的纸币 内心的操作系统闪烁不定—— “工作努力得奖金2000元” 不要“小偷光顾损失500” 双手沾染罪恶的人十分期待出狱许可证 对于那些以基督国恐吓乡间小树的酋长 祈求他抽到 “拘票——立刻坐牢(不得经‘由此去’)” 在命运转弯的现场 突然发现,长久以来太用力的拉扯 使我们的游戏一直无法到达盛世 开始学习与自己仇恨的过往息争 撒下两颗和解的骰子 翻滚出一条持续向上的弧线 “经营小本生意获利1000元” |可能的错过|    文◆梁馨元 不过终于踏进了,一趟电梯 门打开,有什么本来就在里面 可见或不可见的—— 人们从不太理会这些。 有人眼睁睁,心甘情愿地 让来到眼前的电梯 不载走什么地离开吗? 我们看似都有所选择 电梯门关上,人还在原地 等待是徒劳吗? 迟一秒,或早一步,可能就遇上那人了 等待结果了,倘若接受几次 可能的错过 不过多按几次上楼键,叮过几声 门开了又关 |计算和算计|    文◆孙天洋 我不擅长推算成败几率 纸上的算术题容易撕碎 当我用民主和君主的镜子一照 是非对错不过是加减乘除的魅影 原来希望是不能够用天秤量出来的 你问我爱你有多少票 我不确定,只能回答5年后 如果我们还在一起 如果我们还不曾互相背叛 透过蓝色的眼睛,无法拒绝月亮的想像 最后他和他们终于妥协 硝烟落尽,大地上没有任何伤亡 一个人是否能扭转乾坤 一个国家是否能否极泰来 腾空的火箭一旦离开地面却坠入未知的海洋 |千秋基叶|    文◆陈宏量 在一棵优劣参差的树上 摘下一片树叶,刻画 用颤巍巍的指尖 “是你书写我的命运吗?”叶脉吐息 他们甚至不愿相信, 关于树叶纷飞,掀起远方风暴的神话。 看,那一片皑皑的纸海飘然 正提醒:交叉 是拒绝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是抵御光明的消逝 一切都是必须的。 “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命运何从” 一叶,不知春时亦 不知秋 注:“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和“光明的消逝”皆出自狄兰·托马斯〈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诗作。 |机会与命运之间|    文◆陈伟哲 电钻把命运钻出缺口以来 坚守好运的勇气开始动摇 机会纷纷抖落,十赌九输 捡拾悲观的机率一夜激增 隔日憔悴,各大信念悄悄崩塌 一切不曾具体的体验顺序自焚 灰漂泊远处的信仰 大风吹出新的幼芽 你沿途采集结果的念头,从无限的赦免 挽回许多靠拉着太阳漂浮获救的罪恶感 你说他们的基因隐藏万花筒,彻夜不眠辗转 将信任劈开,将实相掐断,将美好挤破盲点 当我们一无所有,如下巴拔光毛发 晚年赤裸,默默低头 啃下食客刚唾弃的剩菜 |当我有一纸|    文◆郑田靖 一、 当我有一纸, 张开的口中—— 野草是横生的丛祠。 二、 当我有一纸 肉身是瑜伽焰口的火门 承送家国的密印。 三、 当我有一纸 ——苍白,偶尔 犹如铁骑,铿锵有力 四、 当我有一纸 贫瘠的意志,将在战后 成为欲望机器的俘虏。 五、 然而—— 当我有一纸,而我业已 僵巴似一棵赛博植物 六、 直到无垠、直到星光流泻 而下,直到身印巧然如树 ——落叶晃动了风声 七、 当我有一纸 咽喉,又长出了野生花。 |静默|    文◆黄龙坤 不曾如此惧怕 月色愈日丰饶,光晕如笼 困住的人,以身体 烧成一首充满隐喻的诗 成为夜里 一把带路的火炬 高挂的彩虹 抵御不住来自东海岸的风 击沉,水面依然静默 暗涌在人海里 悄然酝酿 回望北方那片土地 土壤的血脉滋养着风雨 我们无力讨论灾害 皆因风暴早已降临 |应试——投票站随想|    文◆周若涛 像一个留级生我回到校园 在走廊罚站一阵,给主任报上名字 课堂上白板悬挂——不是我所熟悉的 黑暗,老师曾在上面费劲书写 声音尖峭,笔笔星痕 而今黑底翻白,是否仍字字如昔? 新置的桌椅光洁无瑕,指头抚过 青春期的涂鸦与刻纹 犹在指尖浮突如盲文 百叶窗把风景平均割裂 铅笔说得越多削得越短 仿佛都是一种公平 我回到应试的位子 考题重复了半世纪 我仍顽固地画叉 无论答案多么正确 乃知这考场 从来无所谓毕业 |木歪河畔|    文◆林惠洲 我在木歪河畔 捡拾了一枚万年贝壳 狼嚎牛吼灌耳 附身凛凛北风而来 悠然短歌古印度风情 后来西北季风更新了颜色 我站在木歪河口 看一列列风帆挂起绿色火焰 浪涛如巨龙翻滚也没能阻止 一个拜里米苏拉游过马六甲海峡 而我父亲仓惶逃离荒芜的夜色 在这里登陆撒网卑微地繁衍 母亲的怀抱成了北望的乡愁 一如我在这个贝壳铺满的河岸张望 当汹涌绿涛再度逆袭 相关文章: 【特辑】国家的机会 & 我们的命运 II / 极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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