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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桐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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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天前
3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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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厨房,顾名思义就是饮食和烹煮圣地,是家庭“煮”妇的工作室(有人说是试验室,因为研发新菜单),对新手可能又是战场。锅、鼎和壶可以不齐全,碗、盘和碟轮着用,刀、叉和匙没要求的话,是刚刚好的。 唯有一样,不论豪华厨房或简陋版的,缺少它,剁肉、剖鱼和切菜就有困难了。 说的就是砧板。那是厨房不可缺少的工具。不讲究卫生和实用,只为应急的话它很容易被其他物品替代。这东西,不讲究的人只要有块可垫底的木就可以了,而我家,因为有找到好木材的条件,所以厨房总挂着比别人家多的砧板,不只分切肉、切水果和切菜用的,另外还收藏几个是备用的。 70年代,父亲是伐树工人,每当砍倒名为tembusu(香灰莉木)的重硬木树桐,总会锯多一块厚约6到8吋的木块收藏。父亲没受过教育,也不会马来名称,大概是前人口传,因此也只管将这有特别香气的好木称为“独木香”。 父亲只选直径超过30吋的树桐,取其结实密度高的面积来收藏。因为树要长得够久,所谓的“够水”,才会成熟和更硬。将切下的树筒摆平,想像一下,便觉像极横切成块的马駮鱼,肉的位置就是可用部位,骨头在中间;圈出可用的,避开与骨头相似的树桐中心点酥松部位,那是木材还未成熟的部位,俗称材心,容易断裂且不耐用。 又大又厚的木块,可用圆桌面来形容。父亲用铁锤将根细铁钉竖立,轻轻敲下定位,接着用细绳绑着竖立的钉子,绳的另一端系着2B铅笔,与钉子有几吋到一呎多距离,然后手握笔杆绕着转一圈,一个圆形就出现眼前了。例如,绳子与钉差距一呎,画出的就是直径两呎的大圆圈。当时的砧板都是做成圆形的,我猜是因为没尖角,不容易伤人,又或许圆圆的比较受欢迎。 父亲用利斧由外往内斫,通常靠外皮的地方也不耐用,木质松脆,容易崩坏。父亲小心翼翼的一斧一斧顺着铅笔痕迹砍下,全是手动劳作,虽然可以用电锯快速的切割形状,但由于速度快,万一有闪失,就只好将砧板做成面积更小的。 父亲坚持慢工出细货,有时铁刨或磨砂没几下就停工,可能是脑子有其他要想的,因此没能专心,他常说反正是做给自己用的,不用急。 两天完成一个砧板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多数时候是超过一星期才做好一个,幸好不是做来售卖,否则,连时间成本加进去,都不知道怎样定价。 在路旁摆卖砧板的原住民 很多年后,走在东海岸沿海一带,常有原住民在路旁摆卖砧板,据说都是华裔老板出资,聘请住在深山的土族专门砍伐制造砧板的树桐,然后在乡镇的简陋厂房加工制成的。 这些原住民必须将砧板卖出才可计算工资,因此他们有的只好带着一家老小,四处寻找地方销售产品。为了节省费用,他们通常就地扎营,吃睡都在该处解决,一直到他们向下个目的地移动为止。 不论是买回的,或自己制造的砧板,未使用以前,我们都将它浸泡水中过夜,说是要它吸饱水分。 “独木香”,之所以好用,除了特有的气味,凡砍过都不留痕迹,像是伤口自动愈合,且不长霉菌,用后清洗干净,挂着滴干水就是。 凡物都有一定的寿命,用久的砧板也会凹陷,家里会做木工活的,出动工具修整一下,比如削去高的部位,再用砂纸磨砂,或者翻开底面,用砂纸出力磨几个回合,出来成品几乎都像新的一样,不嫌弃的话又可多用一段时间了。 近年来,市场充斥其他原料制的砧板,有竹片、矽胶、钛合金和橡胶木指接成品。 我还是在需要用到时,愿意花时间到处找寻原木制的,不太敢试用替代品,特别是橡胶木,因为制造过程有加入大量防腐和杀菌消毒化学品,所以不认为可以安全食用曾在上面切出的食物。这是个人选择,也可能是怀念父亲和他曾做过的砧板原故,因此对原木制的砧板持有特殊情感,也想借此文章,传递曾经的生活痕迹,让现代人知道厨房里不可缺少的角色与来历。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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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寡言,不爱述说工作事,部分是从母亲口中描述而知道的,可能失准,但还是以此文向父亲致敬,谢养育之恩。 60年代末,各国大兴土木,对热带木材的需求量大。当时原始森林俗称处女芭,即是未被开伐过,入山取木,简直相等入宝山取金,木材可多面利用又珍贵,当时靠木材业起家的,全都当上大老板。任何行业有人赚钱,背后都有很多劳力血汗的工人卖命。 初期伐木工具只有斧头。当时的树桐圆周从几十吋到几百吋都有,用斧头砍下一棵老树耗时几天到几个星期。伐木工通常选定市场需求的种类后,会堪察周围地势,树身倾斜度,风向有时也在考虑范围,如果旁边有小树,就砍掉一些,留下可做为支撑树桐倒下的垫树,以减缓倒下的压力;特定的树种因为过高,为了支撑而长出地面的根,有些高过人,甚至形成堵墙,伐木工就需要用麻绳将枝干绑成梯子和木架后,才可以爬上去开工砍木。 伐木工也要先找好退路,必须可以快速离开的,以躲避突发状况,例如:断裂的木材弹出,或泥土流失导致失去站立处,这些安全管理是减低意外的几率,保障工人安全。 一般上伐木工会将要砍的树身用斧头开个“虎口”,就是先掏空特定角度的实木,树桐便能依推算的方向倒下。有的树则环绕圆周开虎口,像极一支大铅笔站立着,这种做法通常需要另外砍一棵树借力,好让第二棵树推倒原先已开完虎口的那棵。 引进手拉板锯后,工序还是与斧头时代一样,只是动员两人操作,一人站一边,你拉我推,或相反的你推我就拉,一直到树被砍倒为止。 伐木工也是自制工具的高手,遇到板锯被夹(通称咬着),就得动用之前准备的各类垫木,再用大铁锤将垫木敲进已裂开的缝隙,有时还会用上杆杠操作,用特制的铁撬(kuku kambing)四两拨千斤,出尽九牛二虎之力,以救出价格不菲的谋生工具。 70年代中期,链锯开始登陆马来西亚。它是以汽油为燃料发动马达,以转动链齿的重型伐木机械,单是重量就几十公斤。它分为两个部分。接上长长的铁板,铁板侧有整圈的凹槽。链锯是一节接一节用铁铆钉衔接起来的,每个节又分上下两部分,下面有齿,是塞进凹槽的,而上方有个直角钩,钩前方经过锯挫磨利后,型成尖头刨似的,经过马达启动,链子往前走,它就像铁刨般,直接往木块“吃”下去。它是增加产量的快速锯树工具。后来人们都称用链锯伐木的工人为“电锯佬”。 伐木是辛苦又危险的工作。当年只要能吃苦,又想赚多些钱,非入深山伐木莫属。深山遇到猛獣是家常便饭,此外,大自然面前,土崩和山洪也是少不了的。 下雨是最常见的,森林里无处可躲雨,闪电来击更是没有一处安全。这时只能收拾工具,提着又重又大的链锯、汽油桶、配件和食用水以及干粮,走几十哩出山,而一天收入没着落更是很常有的事。 父亲退休后,回忆往事,常说吃的是“大粒米”,不是普通人可以吃的,意思是伐木这工作不是一般体力的人能胜任的。 离开深山转去火锯厂 父亲离开深山伐木工作后,转去火锯厂树桐码头,继续当一名“打杀工人”。所谓的“打杀”,同样操作链锯,将超大的树桐分刈掰开。 火锯厂都有大片空地用来分类与囤积树桐,这场地也是运载树桐的罗里御下树桐的地方。那里备有重型机车,前方有对像极螃蟹钳子的铁钳,用高油压启动开或关鉄钳,好将圆圆的树桐夹紧搬离原地,因此被称为“钳车”。 码头书记核对与测量后,钳车会将树桐分类,安置在各自应放的角落。超过厂内破桐机或称大走马锯限的树桐,都会移去他处等待“打杀工人”将它分刈。 说是分刈,就像将西瓜切成瓣般,可以是两个半圆或更多小块。分刈工会带着改良加长铁板和链齿的链锯登场。巨大的圆桐,躺着的直径都比一个成年人高。在钳车的帮助下,工人会用垫木将圆桐固定稳着,不能有任何摇动,有时更会用上千斤顶帮助调整位置。 此时除了木梯,大黑油桶也派上用场,全靠这些辅助工具,“打杀工”才能爬上圆桐顶部,否则扛着几十公斤的链锯爬上去一定很不容易。 父亲用巴冷刀将树皮或树肉劈成小沟以确保不会锯歪,不用墨斗弹线或彩笔是因为木屑会覆盖之前的画迹。 早期原始森林盛产巨木。特别是硬木类,有:chengal、balau、kempas和keruing等,因为卖价高,锯木厂都锁定这些名种木,甚至将早期因为不能搬移而长埋泥堆里的名材一一挖出,将它变成产品卖个好价。 父亲除了操作链锯外,也自己磨利锯齿。为了可以顺利操作,小维修和保养功夫是少不了的。 “打杀”的工作虽然不必进深山,但还是顶着大太阳出卖体力的硬功夫,一轮工作后,大汗小汗在流,湿透全身,脱下的衣服还能扭出满地的水呢! 【星云】长期稿约/我们这一行 电邮:xingyun@sinchew.com.my 来稿请注明:我们这一行 •文长勿超过1000字,可附上相关照片。 •请于稿末注明中英文姓名、身分证号、联络地址、银行户头、电邮等作者资料,否则恕不录用。 •文章经录用,除了在平面媒体刊载,本报也拥有作品上网、录影、录音、改编等其他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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