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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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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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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忙着安排上金马仑的事,生活变得很实在。爸妈今天去剪了个发,有了准备享受美好旅程的姿态。如果不是金马仑,可能剪发也失去动力 。他们很久没有为一件事收拾心情,就像我们为了一趟旅程收拾行李一样。 还记得爸生病后,第一次跟他提起上金马仑是在kopitiam里。当时他因为无法进行关键肿瘤切除手术而开始精神颓靡,每天赖在家发愁。我也跟他一样行尸走肉了一星期,现在回想那是接受的过渡期。那个下午气氛适合, 我跟他摊开来聊:“怎么面对死亡才像活着”。 我问:你有没想过会如何死去的?是痛着走还是呼吸困难时离开?说真的,如果每天待在家等呼吸困难来袭,我宁愿在上金马仑的途中你忽然呼吸困难,至少我们追逐自己喜欢的事,记得呼吸的理由。否则,我们为何每天努力着尚存一息? 这就是生存和生活的区别。看起来还是生存者,但就是没有了生活的期盼与动力。他闭上眼睛全程肃静,没多久后,我们去了槟城一趟,那是6月初。 6至8月下来,他试过3次呼吸困难,入院2星期出来两天再送院1个月,转眼就成了背着4个排泄袋的病人,两个从肾出:一个是造口袋、一个是膀胱透出来,用以排泄肿瘤袭击的残余和脓水的袋子。 人说这副模样还有什么生命尊严?当初我知道他需要透过那么多管子排水排毒时,也曾流了不少泪水。但我说管他妈的多少个袋子、多少条管子、多少可怜眼光,我尚生存就是要活在生存之上,就是要踏着病痛带来的不方便活着,就是要挑战所给的莫名极限。 那次一个人搞他出院,推到医院门口,让他等我开车过来时拍下一张照片。他低着头,全身无力,有种认命。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要背着这种new normal活,还不如赶快跨越死亡界限好了,太累人太恶心;我头上最大的疑问和期盼是什么时候能死?这是他住院一个月的放手心得。 所以我说,如果带他上金马仑,途中死去也比较有尊严,那我们就做有尊严的事好了。人死轻于鸿毛,重于还能昂首上金马仑山。如果上金马仑会让他更感觉活着,我们一起去。 几天后的晚上,跟泽宗聊天,告诉他这个旅程的想法,他再次点出了挣扎的多余。病人在这种时候是无法自主,因为他在适应new normal、新的不适,在害怕自己拖累家人,甭说带他上金马仑,病人的心理压力已经够多,如果还要问他要不要,他肯定说不要。 所以,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及说服能力,那晚回到家的凌晨,见他睡不着,就提出金马仑之旅。好的是他不作一声,毫无表情,也就是说不反对。 明日他有了想做的事,明日我有了能为家人妥善安排的事,我能力范围的事、我期待的事,那些跟官司有关的浪费生命的烦恼都可以靠边站了。 (写于爸爸的抗癌年2014年9月18日)   更多文章: May子/那樽盐的暧昧 May子/我们去尼泊尔救谁? May子/没有不厌倦的孝顺 May子/你今天“号码”?——问候你的情绪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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