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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妈咪

前阵子有幸拜读沈明信先生的文章〈常常,我想起那座山〉,突然心里也冒出了我生活里遇见过的那些山。 很小很小的时候,无数个吃过晚餐的傍晚,我都会迫不及待地搬张小凳子在大门口守着。常常要待到夜幕将它隐去、满天星斗时,才会等着批星戴月的爸爸来到保姆家看看我们。当时的住宅小区周围都是茂密的油棕园,白天能瞧见绿油油的油棕树环抱在山的四周;夜幕低垂时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只剩下虫鸣和拍蚊声。它是我认识的第一座山,有点距离,但是从前院举目就能见着山顶上通讯塔在夜间发出一闪一闪的微弱灯光,它就这样每晚安安静静地陪伴着我,等着爸爸。 听爸爸说过,山下炸石场的轰鸣和飞石,曾经把初来乍到的妈妈,吓得花容失色,这大概是它为妈妈和我串联起的回忆。另一个记忆中最特别的是,每逢中元节来临,几步之遥的七仙女庙都会举办中元节活动,夜幕降临,歌台开演,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一年一次的人间闹腾,它应该也不能免俗。 稍长一点后,搬回家里和父亲同住。它便是我生活里的氛围、玩耍的场景和岁月的景色。小学放学步行回家,我都会顺着下坡路一直望着远远的它。它一直引领着我前行,好像家里的靠山,我的爸爸,坚实挺拔,毅力不倒,回到最是舒服的家。 记得小时候,爸爸也曾几次带我们一起拔山涉水,到山上瀑布嬉水野餐。当时小小的我置身山中,感觉它是如此的高耸庞大,容下那么多青葱翠绿的树木和小动物。大热天里,第一次被清凉的山水灌顶,真是冷到全身直哆嗦! 教我敬畏脚下的土地 不用上学的周末,有时童年玩伴兴起,会一起骑脚车上山,一路上嘻笑玩闹,骑了近两个小时也不觉得累。有次有个玩伴不知是在和谁较劲,还是玩疯了,下山时还拼命踩着脚车往下冲,咿——碰!他竟然忘了他脚车的刹车器失灵了……可想而知,后果很惨烈。 中学上下课的路程偏离了它,只能偶尔从校园操场边上遥望它。中学课业开始忙碌,好多个午后补课、课外活动、制服团体步操练习等等活动都是在夕阳缓缓落下时结束,快要抹去它时,我才向它挥挥手,踏上回家的路途。 很长的时间里,我以为它会这样一直陪伴着我,很久很久……直到后来在他乡升学,再到对岸工作,开始了离校后的生命追寻,把它留在这里。只有在每个周末回家探望老爸爸时,偶然忆起才心虚地瞥它一两眼,没有了以前的惊艳和仰慕。当时以为,最美的风景都在彼岸,但是啊,人生不知不觉地从此岸游走到彼岸,再从彼岸流转回此岸。 后来,我们觉得这里和世界的距离刚刚好,决定留下来安家,延续父辈的耕耘智慧,养儿育女。它始终稳守原地,俯视一切,默默守候。是山的隐隐脉动还是山神的召唤呢?让我领悟我的根就在这里。是它安顿了我年少的彷徨和焦虑,也教会了我敬畏脚下的土地,敬畏自然,还有生命。 我一定要找机会,带孩子们一起去拜访像长辈的它,让孩子们认识它,徜徉在它宽大的怀抱里,稳妥适切地置身其中,感受与它同在的安心。对了,它是我心里的第一座山,大家都称它埔来山。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