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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人生

2年前
烧烤时,从远处便能闻见诱人的香味,那是肉类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受热发生反应,也就是俗称的美拉德反应。烧烤的温度较高,散发出来的食物香气更是难以抵挡。 红木炭烧烤出来的肉风味十足,人们总标榜“炭烤”,Omeor Grill游牧炭烤的郑添煜说,炭火会释放出远红外线,是红外线波最长的电磁波,很大程度能带出肉的“鲜”味。远红外线产生的热能也能导致肉水分蒸发,也就代表肉的味道成分浓度相对提升,因此炭火烤肉的美味是不容置疑的。 然而,这些气味都是炭火燃烧起来后,火让食物产生的可能。在炭火燃烧起来之前,他们则是打点材料——选购、清洗、切割、腌渍…… 报道:本刊 梁馨元 摄影:本报 刘永发、黄玲玲 郑添煜看重肉的部位,如猪他会选择猪颈肉,鸡则是里脊肉,即是脊椎骨旁边的嫩肉,每只鸡只能取出两块,所以他说:“会吃里脊肉的都是知音!” 腌肉方面,其中一个口味的蜜酒猪柳会使用蜜糖、绍兴酒或黄酒来腌渍;另一种口味则是使用花椒、月季叶、五香、辣椒等材料。除了鸡与猪,他也采用澳洲羊肩肉,以孜然粉、五香粉等材料腌渍,烤好后撒上海苔粉。 [vip_content_start] 郑添煜的烤肉以杯装呈现,肉也切成“一口吃”的大小,“游牧”的概念贯彻其中,希望食客能边走边吃。因此,他们家的羊肉也去骨,虽然外观上较逊色,成本也更高,但市集上的客人偏老人与小孩为主,因此让客人吃得方便与开心更重要。 一口咬下,肉边缘有些焦去的部分味道特别浓郁,郑添煜说他更爱明火烧烤,因为明火能让香料焦糖化(caramelize),也就是加热后呈现焦褐的状态。通常他会把肉切成6mm,厚切需要较长时间烤熟,薄切快熟,但难锁住水分,所需功力也就更高。烧烤时,要把肉摊平在炉上,这样才能均匀受热。 肉切得厚,可以锁住肉汁 游牧炭烤人郑添煜与“大众烧肉”的陈杰文,一位带着火炉与红木炭四处移动,一位则永远停驻一地,就算天崩也起着炭等待想吃烧烤的人前来。前者知道传统不是自己的方向,后者则深知自己就是喜欢传统、简单、原味,两人就连在切肉的追求上也大有不同。 当然这是没有规则的东西,就像陈杰文说的:“肉对每个人来说,怎么切都可以。”而他本身喜欢比较厚的,因为太薄的话,虽然烧得更快,但烤久容易变干。厚就得烤久一些,但可以锁住肉汁,吃起来口感也较好。 郑添煜的烤肉是一种时间管理,在烤肉的当下,时间的流逝极其快;然而在“大众烧肉”这里,他们为喜爱烧烤的人们提供不必在意时间的场所,尽情享受烤肉烟味的缭绕,吃肉喝酒的喧嚣夜晚,就让肉置放在火炉上,慢慢与火产生化学反应。 物尽其用,内脏也不浪费 日本人的饮食较为清淡,因此食材亦较少经过腌渍,但在处理部分内脏时,陈杰文倒会用酱料稍微腌一腌,以盖过它的腥味。日式烧烤与本地烧烤的不同在于,日本人喜爱吃内脏,追根究底是因为不想浪费。 “日本人做事从头到尾都用完,所以我们的内脏也全部用上,就连连着猪心的喉咙骨也不放过。有人就喜欢啃软骨,内脏有它的市场,最好卖的是猪肠、猪肝。” 处理内脏,陈杰文会先清理干净,再用热水汆过一轮。往热水里加入姜与清酒,姜能辟走腥味,清酒则能让内脏煮得软一些。“尤其是猪肚,煮软后就无需烧太久,烧到香就可以吃了。” 物尽其用的烹饪态度,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
2年前
来吃烧烤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点上几瓶啤酒。冰凉啤酒下肚,调和了火炉旁烧烤的炽热感,烧烤与酒自然就成了充满默契的配搭。“大众烧肉”的陈杰文说起了“调和”二字,他们自制的酱料也依循这样的概念调制而成——“烧烤是热的,我们的酱料里就搭配一些凉身的食材,像煮汤那样。” 报道:本刊 梁馨元 摄影:本报 刘永发、黄玲玲 烹饪的基本原则必然少不了“知材”与“会配”,唯有了解食材的性能,才能巧妙的驱策使用。就像一锅汤里搭配的材料,都是能互相发挥其独特味道与功能,有些材料更是不可替代。在调制酱料的过程中,他们也是一次次尝试——品尝与试验,最终才找到那个不可替代的材料与方法。 因此在“大众烧肉”,肉食上桌后随之端来的两碟酱料,一青一褐,还能看到浓稠的食材渣滓,便有着调和的作用。褐色酱料味道甜酸参半,吃起来清新明爽,有开胃的效果,主要材料是根菜类蔬菜,性凉,有消食化痰的功效,其中微微的辛辣成分有助调整胃肠功能。 [vip_content_start] 烹饪的意趣在于,每个人手中调制出来所能接受的味道都不尽相同,酱料的调制亦如是。小至材料选用与量的幽微不同,大至因各个国家文化差异演变而成风味的不同,最终都给予了食客纷纭多变的味觉体验。 然而,作为烧烤料理的搭配,酱料的味道有“爽”与“和”的两种层次。所谓“爽”即是让人感受到清爽可口,化解油腻,当中带酸的味道亦能让人开胃;“和”则是材料间发挥出来的味道不突兀,一口吃下能感到主客相适融洽无间,与“大众烧肉”及“游牧炭烤”的酱料搭配哲学不谋而合。 另一碟青色酱汁,乍看之下像极泰式烧烤的海鲜酱,吃起来味道却与本地鸡饭的蒜香辣椒酱有点相似。但杰文说出几点差异,即泰式海鲜酱有加入鱼露,他们家的酱料则有浓烈的蒜香,也保留了厚厚食材搅拌后的渣滓,吃下去口感别有一番风味。 自己研发百搭黄梨酱 问及游牧炭烤人烤肉最重要的是什么?郑添煜想一想说:把肉烤熟嘛。但看他对待肉的认真,不仅仅是简单地把食材煮熟而已,而是烤好,当中的功夫复杂万端。在把烤好的肉放入杯子之后,他淋上淡黄半透明又有些许粘稠的酱汁,吃下去甜而不腻,带香的果酸融合得刚好,是他各种口味烤肉的理想配搭。 而这个酱汁最早源自父亲Romeo。沙爹的蘸酱往往是偏甜偏辣、以花生为主要材料,稍感浓稠。在他父亲还在做猪肉沙爹生意时,有人告诉他马六甲海南猪肉沙爹的酱料有加入黄梨酱,于是他便想自己研发。 黄梨酱的主要成分是新鲜纯黄梨,加入白糖防腐,另外也放酸柑,慢火不停煮一个多小时。他说:“没有太复杂的食谱,主要是功夫,量要搭配得当,耐心地煮。” 他还自嘲,因为自己缺乏耐心,总是用父亲煮好的酱料。虽然口头上说着自己与父亲的各种分歧,但在他游牧各地烧烤的时光里,依然把父亲留给自己最珍贵的食谱携带身上,他在IG上的简介也如此写道:“我是背着爸爸的秘方和红木炭,手拎着烤炉,到处乱乱烤的游牧炭烤人。” 游牧炭烤人的父亲,退休后仍然小量地卖沙爹,顾客都跟着他一段时间了,从结婚、孩子满月、新居入伙,到第二个孩子出生、孩子周岁派对,都会叫上他的沙爹到会服务。在他看来,这也是专属父亲烧烤的故事,他见证了许多顾客成长,以及他们人生的重要阶段。 后语:火焰上的炭烤时光 在火的使用上,人类是独一无二的;烧烤离不开炭火,而火亦藏不住野性。两人以不同模式经营烧烤,但不难从他们的言语或行为看见那股相近的野性。然而,对游牧炭烤人来说,烧烤始终是一个人的工作,“大众烧肉”却创造了一个炭香弥漫,人声喧纷的烧烤空间;前者是不停的移动,后者则是不曾移动。两位烧烤人的炭火纪事中都有父亲的身影,但走出影子之后,他们都清楚晓得各自的追求。
2年前
有没有人想过第一把火从何而来?人之所以可以煮食,是因为“火”的出现。 先听听几个传说——相传在古代波斯,猎人的箭射偏在石头上,在石头的心脏中得到了火;阿兹特克人的第一把火则是太阳,是神在远古的黑暗中点燃的…… 对“大众烧肉”(Taisyu Yakiniku)的陈杰文来说,成长中最初的火应是来自父亲。幼时,父亲很常在院子架起烤炉烧炭烤肉,并邀亲朋戚友相聚。一群人围坐在室外的院子聊天喝酒,那些吃着烤肉阳光灿烂的日子,也许是他对烧烤情有独钟最朴实的原因。 报道:本刊 梁馨元 摄影:本报 刘永发 与游牧炭烤人郑添煜迥然不同的是,“传统”是“大众烧肉”的陈杰文在料理上所追求的。眼前这位把身体练得壮硕的烧烤人,喜欢做传统的事情,对他来说简单即是好。他曾看过一些谷歌评价,表示这个地方没什么特别——“这是真的!我们没什么特别,便是这个地方存在的意义,只是一个让你来烧烤的公共空间,我提供烧烤的器具食材,你不需要清洁。” [vip_content_start] 创造烧烤空间,分享烤肉的快乐 烹饪称得上是历史中最具革命的创新之一,它并非改变了食物,而是改变了社会。《食物的历史》这么写:随着食物由生变熟,文明也开始了。因此当人们围坐在一起吃东西时,那个空间就变成了交流的场所。烹饪不仅是准备食物,还是在预定的就餐时间,把社会成员组织在共同的食物周围的一种方式。它引入新的特殊功能——分享快乐和责任。 “大众烧肉”想做的,同样也是分享烧烤的快乐。 冒雨前去位于郊外岭(Taman Desa)的“大众烧肉”那天,不过傍晚6时,天还没暗,便已有些许食客坐在火炉旁,悠哉地烤着肉。店里的外籍员工看到有人趋近,带着露齿笑容大声说一句“欢迎光临”,整个空间都是喧嚣热闹的。 他说,准备开档前做的第一件事是煮茶,炭不能太早烧,不然会变成灰。周末若人潮多,大概5点半档口外便出现队伍,这时开始起炭是最适合不过了。 放眼望去,“大众烧肉”的桌椅摆满了商店组屋楼下的空地,“以前这里是空地,什么都没有,放工后就变得很安静。”而他的父亲当初认识一位广场负责人,想把这个地方变得热闹,于是他们便租下一个档口,摆上十几个座位,慢慢发展到今日的规模。 不追求花俏,尽可能地简单 在马来西亚生活,从来就不担心没有夜生活。街道上触目皆是嘛嘛档,到了晚上仍然灯火通明的露天小食摊,拥挤的塑料折叠桌椅——他说:“我们想给人的就是一种日本街边小食摊屋台的感觉。” Taisyu Yakiniku之所以取名为“大众”,即是希望做任谁都能吃得起的烧烤,于是看一眼菜单,更会对价格感到惊叹。烤肉本就是一件乐事,乐在其中,谁愿意去清理?杰文的概念即是,创造一个供人烧烤的空间,无需事前准备亦无需事后打理,“烧烤需要时间,客人想要坐多久聊天喝酒都没关系,这就是我们想营造的氛围。” 最初,“大众烧肉”是陈杰文和父亲,以及父亲一位亲如儿子的日本厨师共同建立的,后来日本厨师回国,但他的理念与精神却不曾离开。摊内的砖瓦灯光,便是当初那位日本厨师的意思,一切回归极简,没有多余的装修。就像他说的:“我不追求花俏,而是尽可能地简单。” 简单到什么程度?“就好像平日里吃的云吞面、猪肉粉,我不想让人觉得我们这里好像很高档,不敢进来。我希望大家都愿意进来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即便是烤肉,也有分不同类型,与大众烤肉相对不同的便是冷气商场内装潢精致的烧烤。而室内外烧烤有何不同?最直接的便是室内不怕下雨,有冷气,吃得比较舒服,但油烟味较重。室外天气阴晴不定,但好处是不需装抽油烟机。“省起来,那我是不是可以卖便宜一点?就是这样的意思。”他笑说。 室外烤肉面对的是天气的考验,泰国人吃烧烤有一种打从骨子里的野性,即使大风大雨也会左手擦着打湿脸上的雨水,右手继续烤着肉,俨然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在这里,雨天他们会架起棚子,同样也有人撑伞来吃烤肉,像他说的:“下雨也照开,天塌下来都开!” 烧烤无规则——Barbeque is anything goes 当年就读烹饪艺术的陈杰文,对烹饪有贯彻始终的兴趣,喜欢发掘不同食物的美味,尤其是日式料理。他指着身上的刺青,反问道:“怎么可能对日本文化不喜爱?”从小就喜欢《七龙珠》等漫画的他,持续探索日本文化中的各个面向,当年也因学院一项作业任务而有了开日式烧烤摊的念头。十多年前,本地不难见到韩式烧烤,但室外的日式烧烤“大众”可说是首开先河。 “烧烤是没有规则的,Barbeque is anything goes,总之有个炉,有肉就可以进行了。”他说。每张桌子都备有两小瓶椒盐,给食客自由发挥,调制他们喜欢的味道。而“大众”的肉追求原汁原味,没有腌渍,因此也有些客人会用蘸酱来腌肉,放置一阵再烤。 这里的菜单上不见“套餐”选项,都是单点。他表示:“来我这里很随性,你要怎样吃都是自由的,我只是提供环境。”即使来到只想点一碟肉来烤,坐着喝酒聊天,“大众”都无任欢迎。 日式烤肉的历史 他提到,十多年前本地韩式烤肉较为普遍,实则在历史中日式烤肉亦源自韩国。在明治维新以前,日本人有将近1000年的时间不吃家禽,也就是今天烧烤所吃的牛、鸡等肉类,受佛教影响的关系,甚至颁布了“禁止食肉之诏”。 因此在禁令解除后,日式烤肉才开始盛行。他也说,日式烤肉源于韩国,但其中出现了变化——在肉的腌渍上面,日式烤肉注重原味,因此不似韩式烤肉会用烤肉酱、洋葱、姜等材料深腌。 另外,日式烧烤也有多种类别,其中就有在商场可见的铁板烧(teppanyaki),“大众烧肉”这类让食客自助烧烤的日式烧肉(yakiniku), 以及居酒屋里的日式烤鸡肉串(yakitori)、炉端烧(robata)等。炉端烧是一种在方形敞口式火炉上烧烤的方式,源于日本东北的宫城县仙台市;日式烧肉则与平铺在烤炉上的韩式烧烤形式较为相近,在将近1950年代起开始自成一家。 每张桌子旁,“大众烧肉”都会准备一个炉子,下边用啤酒箩筐叠起来。灰加沙制成的烧烤炉,大小刚好,在炉子上置一张网就能开始烤肉,韩式则通常会使用篦子,这也是日韩两式烤肉工具上的区别。 当肉的脂肪在大火的烧烤下化成油,滴进炉中的炭火,会引起一阵火苗。一些怕火的食客在火苗燃起的瞬间会下意识闪躲,然而这些年早已习惯与火共处的他,始终淡定地坐在火炉旁翻着肉,说较多油脂的肉要烤得焦一些,才能吃出肉的鲜味。
2年前
在人类开始能控制火之后,文明就出现了,因而有了实践烹饪的可能。当食物置放火炉之上,它们将引发一种相互结合的力量,这种力量创造出了食物的变化——由生变熟。在西方社会,“生”食隐含了颠覆与冒险,将食物煮熟便是脱离了原始的痕迹,亦是进化的标记。这两位烧烤人,一位背着红木炭与火炉四处移动,一位则为他人创造烧烤场所,无不从他们所做之事体现出某种精神上的冒险——与火共处的日常,拿捏与掌控火的功夫,以及一不留神便烧焦的肉…… 报道:本刊 梁馨元 摄影:本报 黄玲玲、受访者提供 Omeor Grill游牧炭烤,倒过来重组是“Romeo”,郑添煜说“Romeo Satay”是他父亲的招牌,但带有一丝少年叛逆的他决定与父亲逆着走,便立下了这样的名字。他把Satay换成Grill,亦是晓得“传统”不是自己的方向。 烧烤,属于一个人的工作 大概十几年前,郑添煜的父亲开始在士拉央卖猪肉沙爹,9年前他开始帮忙父亲的生意。吊诡的是,那么多年以来,他们两父子从未在一个烤摊上携手工作,郑添煜这么说:“烧烤让我知道这是属于一个人的工作。” 时常要到处去的关系,对游牧炭烤人来说,所有工具、材料以至于人,越精简越好。刚抵达采访地点时,郑添煜说给他一些时间起火。那时炉里的红木炭闪着微微火光,炭还是呈黑色状,他用火枪往炉里射了两圈,说可以把手往上放,感受炭火的温度。“直到你的手感觉到火的炽热,就是好的温度了。” [vip_content_start] 他反反复复点火、拨扇,时不时用炭夹翻动木炭。起火难不难?他想了一想回答说:“不难,只是需要时间,还有看风。”他继续拨动那把用了7年,已有些破旧熏黑的葵扇,表示空气流通对起火也很重要。 给木炭大约20-30分钟来燃烧,直到呈灰白色。“有些人会用电风扇,但我还是用比较原始的方式,自然的风。”幸好当天早上刚下过一场雨,烧烤的院子有微风吹来,这一场火起得还算顺利。 烧烤结束,留下了信物与记忆 或许你曾在艺文市集、咖啡馆或台日式饭店门口闻过这样一股飘散着炭香的烤肉味,游牧炭烤创办人郑添煜便很常在这类地点出现,依他的话来说是“pop up”,也就是快闪。每逢摆摊位,他都会带着3个大箱子与两张桌子,分别装着他的食材、炭以及工具,桌子则摆着一张张交换回来的手工画作与招牌。 他把这些镶好的画作小心翼翼地摆出来,像在展示珍爱的收藏,有些是合作过的艺术家画下他烤肉时的神态,有些则是咖啡店老板送给他的纪念品。走过那么多不同的地方,郑添煜用烤肉与人交换信物,也在他人味蕾中留下难以忘怀的美味。 这些年来,郑添煜以不同的方式游牧在各个空间,最早是与日式蛋包饭专卖店Omulab合作,之后陆续在不同的台日式餐厅或咖啡馆驻点烧烤,当中包括Papasan日式料理食堂以及仲夏夜咖啡馆等。除了驻点的形式,他也曾举办市集,或在夜晚的民宿架起烧烤炉,让前来逗留的人度过一个烧烤与音乐的晚上。 近年来他更是开始出现在私房菜的聚会上,亦与不同的活动配合。走过那么多地方,换过各种不同的形式,但终归一点是相近的,他说:“我会更想在一些用心经营的活动或食肆烧烤。” 烤肉的当下,心是平静的 他提起了“用心”。采访时他示范烤了一些肉,一直让客人快点吃。但搁到访问结束,人走肉凉,他玩笑地说:“食物生气了!” 烤肉时,郑添煜忙碌地周旋在料理台与炉子之间——翻肉、看火、切肉……他说:“所有厨房工最重要的就是时间管理,要快,但不能急。”因此,尽管看起来应不可开交,熟练的他却有条不紊。对他来说,烤肉的当下,心是平静的。 除了平静,更需要专心。起初他委婉地拒绝烤肉时受访,理由便是需要专心。他专注烧烤的神情看似心无旁骛,目光如电般观察肉的熟度,并利落地夹起翻烤。平日摆摊烧烤时也是这副神情,但有些食客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他也就顺应着接。 然而,问起在吃与煮之间更属意何者,郑添煜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Serve。他说自己喜欢与客人的连接,把食物装进杯子递给他们,看他们吃下去的表情与感受。此外,他最喜欢的部分便是与食客交流,引导他们分享对烤肉的评价。因此,煮、吃与上菜几乎是三位一体的事情。 相信相同频率的人,会彼此吸引 也是在这样的交流与汇聚当中,郑添煜逐渐认识了更多相同频率的人。其中一次摆摊,有好几家彼此不相识,但对游牧炭烤慕名前来的咖啡馆经营业者出现在该场合,“本来互不相识,但大家就一起坐在长桌吃烧烤聊天,我很喜欢这样的引力与氛围。”他说。 采访当天除了郑添煜,现场还有他叫来两位斯文的小帮手,都是艺术工作者,也是他在“慢革复计划”(Mangrove Project)的红树林保育计划中相识的同道。 其中一位背着有点复古风的背包,郑添煜说那是用红树自然染料制作而成的,同时解释炉里烧着的也是红木炭,那为何使用红木炭?“红木炭的使用,是红树林保护与管理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年老红树必须砍伐,再使用,以防止过度生长。”而砍下的红树,最大的用途之一,就是制成红木炭。 红树林对现今环境挑战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们作为天然屏障防风消浪并且净化海水。在全球暖化逐渐严重的年代,红树林也称得上是地球的绿肺,为生物提供氧气,它从大气中吸收二氧化碳的能力,比森林高出五倍。 尽管红木炭比起机制炭的温度来得低,也较多烟,但这些年来他都坚持使用红木炭,也与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携手推动红树林保育计划,正如他说的:“我相信相同频率的人最终都会聚在一起。” 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会计出身的郑添煜,在营销行业做了十几年,想要创业时,他说:“人们会往怎样赚钱开始,我则是往自己想做什么开始。” 与寻常不过的创业故事情节一样,起初总会遭遇各种不认同与反对,郑添煜的父亲也希望他能接手沙爹生意。沙爹的制作需要把肉串在竹签上,一支支放在火炉上烤,这是个冗长且繁琐的工序,他便想: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肉串起来?为什么烤肉不能是一片片的?于是就有了游牧炭烤的诞生。 经营饮食生意,人们的传统概念是租一个档口或一间店面,便有了安身立命的所在。郑添煜何尝没试过这样的方式?但后来他晓得,他向往的是自由,在不同的地方烧起红木炭,让来自各地的人被那阵烧烤味吸引,继而相聚起来,亦想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说到这里,他已经把3种肉都烤得差不多了,此时的炭也多数变成了灰。每一次烧烤结束,若没有赶时间,郑添煜都会耐心等待让炭完全烧透,成灰之后把它们倒入花盆或土里。这些曾经成长在咸淡水交迭湿地的红木,经过密封炭窑的熏烤,如今于烧烤人的炉子里有过一次炽烈的燃烧,最终也回归到它本该属于的自然生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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