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煲汤

5月前
最近刷小红书看到一款吸睛的汤,据说是由前哈佛大学专研癌症与免疫教授高桥弘医生所研发的食谱。这款“哈佛蔬菜汤”的食材只有4种:包菜、洋葱、红萝卜与南瓜,据说能抗癌提高免疫力;但小红书的广大群众纷纷用来当代餐减肥,还分享成功案例。当然,这款爆红的“哈佛蔬菜汤”还没来得及被纳入2022年出版的《四季里的港式汤水图鉴》。广东人对汤的标准,实在是太讲究了。即便作者是嫁到香港的台湾媳妇,但写得出42种汤水的她,看来已滋养出香港人的煲汤魂与喝汤胃。 大马华人已经很好地继承香港煲汤喝汤文化,我更有兴趣了解港式汤料是否与我们不同。最令我惊讶的是霸王花无花果排骨汤,武打女星的名字包装下其实是仙人掌家族的花朵,而它的果实就是火龙果。霸王花煲汤味道无法想像,但感觉总比火龙果煲汤靠谱得多。 还有一款花,是我年幼时家里种过,用来滚汤喝的不知名花,终于在这本书认识了它的真名——夜香花。作者试过用味道清淡,咀嚼时有微妙草味的夜香花来煎蛋,还做成天妇罗;但觉得最适合的还是煮冬瓜滚汤。我吃过的版本就只有妈妈牌江鱼仔煎蛋夜香花滚汤。现在还得好好回想当时吃的季节,是否只是作者书中的8月底至10月初这不足两个月的花季? 改名换命图个好意头 广东人的煲汤文化里渗透着华人趋吉避凶的习惯。只要建筑物里的楼层用3A取代4的时候,都可预判发展商大多是华人。同理之下,不吉利的猪血变猪红、干巴巴不好听的猪肝变猪润、难登大雅之堂的鸡脚变凤爪、念起来像“输瓜”的丝瓜改名为胜瓜、不想生活吃苦就把苦瓜雅称为凉瓜。改名换命,图的是一个好意头,也包涵了对美好生活的期许。 话说如此,大马的苦瓜汤好像还是叫苦瓜汤。我喝过最便宜最好喝的苦瓜汤是在柔佛士乃,单位数的价位奠定了柔佛士乃苦瓜汤“平、靓、正”的汤品江湖地位。大马的苦瓜汤大多有猪骨汤底或猪内脏;台湾苦瓜汤的特色则是使用白玉苦瓜,为容易甜腻的卤肉饭增添一股清新。港式苦瓜汤用的则是造型像大槌子的雷公凿苦瓜和凹凸纹路不明显的油苦瓜。 年关已至,苦瓜汤再好喝再优秀也无法登上团圆饭桌,这是广大华人同胞的共识。妈妈们应该忙着到海味店买鱿鱼、瑶柱、蚝豉、花胶;为一锅锅新年靓汤做最好的准备,慰劳游子的身心疲惫,也预祝来年丰衣足食。好了不写了,我要去吃近期一见钟情的加影辣汤了!
10月前
春期间,宴会、饭局特别多。餐席上,常会见到凤爪:虎皮凤爪、凉拌凤爪、盐焗凤爪、猪手焖凤爪、豉汁蒸凤爪、冬菇凤爪面、鲜虾凤爪煲…… 凤爪怎么烹煮、如何料理,全凭厨师出招。今年适逢甲辰龙年,少不了会有龙凤呈祥、龙飞凤舞之类的名堂。 大家都知道,凤爪就是鸡脚子,北方人称鸡爪子。山鸡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捧上餐桌的鸡脚子,自然也变成了凤爪。 小时候不敢吃鸡脚子,因为长辈们都说:小孩子不可吃鸡脚子,吃了,写字时手会发抖,不行! 那时就觉得鸡脚子长得特别丑,丑得恶心。尤其从汤里捞出来的鸡脚子,浸泡得灰灰白白,难免联想起《西游记》里的白骨精。 直至升级当了家庭主妇,才惊觉,鸡脚子原来是上上佳肴。才惊觉,幼时的“不敢”,竟然只是“没有机会”,因为长辈懂得以“善意的谎言”,让小朋友们不为凤爪所动。 如今的晚餐,偶尔也会以鸡脚子煲汤。小时候的白骨精,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软皮慢慢融化,芬芳悠悠释放,嗯,真是非一般的享受。 鸡脚子富含叶酸 家里的年轻一辈,甚至他们的父亲,都不欣赏鸡脚子。这样也好,一只鸡只有两只脚,若是人人爱吃,我岂不是要重复长辈们的“善意谎言”? 的确是“谎言”啊!小时候从不吃鸡脚子的我,从来写不出好字!同样的,不吃鱼卵的我,数学也不好。(那是另一个故事了——长辈说:小孩子不可吃鱼卵,吃了,不会算术!) 凤爪与鸡脚子,由于名称有别,身分显得不同,但它们的营养和功效却是一样。 根据研究,鸡爪中的蛋白质含量主要为胶原蛋白,可以改善皮肤健康和外观、有助于减轻关节疼痛(以形补形乎?)、防止骨质流失。鸡脚子也富含叶酸(维生素B9),有助于DNA合成,防止出生异常;也能软化和保护血管,具有降低血脂和胆固醇的作用,减低患心脏病和中风的危险性。 真是鸡脚子不可貌相啊! 是的,不论名称王孙公子还是阿狗阿猫,那只是一个符号;不论长相玉树临风还是尖嘴猴腮,那只是一个外表。人的本质内在,才是真正的要素。鸡脚子,何尝不是如此。 凤爪与鸡脚子,您更想和谁亲近?
11月前
黑豆一物,据说好处甚多。《本草纲目》载“药黑豆有补肾养血、清热解毒、活血化瘀、乌发明目、延年益寿功效。”其中“乌发”二字,便深深打动了我。所以,我开始了我和黑豆的养生日子。 母亲教我煮黑豆汤,放些红枣和猪肉,煲一小时。她说这样煮甘甜可口,滋补养颜。猪肉难处理,或人的惰性使然,我从一开始的一星期两次,到偶尔为之。后来,我改用小熊电热水壶,黑豆加红枣,按下开关键,煲黑豆水。喝腻了汤,就喝黑豆水,再不然还能选择黑豆奶。日复一日,偏分的发缝线变得越来越宽,新长出的小碎发总是不听使唤地站立,白色的,像极了被班导罚站的讨厌鬼,很碍眼。 讨厌鬼有点傻呆呆。一年级考试的时候,他用颜色笔作答。老师骂他,他才知道铅笔是铅笔,颜色笔是颜色笔。讨厌鬼在六年级的时候不知道吃了什么聪明药,还是神仙搭救,忽然开窍了,拿了班上的第一名。从此,成了学霸。 那一年,我发现他的白发和年龄很不搭,想必是读了太多书的后遗症。 缘分很奇妙,讨厌鬼后来成了我的爱人。他带我见家长,言之凿凿说白发是遗传,与读书无关。在我25岁的那一年,白发开始在我的发缝中群魔乱舞。也许我该诬赖我的爱人,相处久了,他的白发基因跑到我身上。 女人眼里容不了长在自己头上的白发小碎发。如果白发在偏分头发的时候不知好歹地站起来,我就会拿镊子夹铲除它。就像我小时候,母亲也拿着镊子夹,眯着眼睛站在镜子前拔白头发。 秃头比白发更可怕 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时不时叫唤我帮她拔白头发。我不喜欢,总觉得那些被拔出来的白发,会报仇,然后长在我头上。然而我是听话的小孩,就算手酸眼睛累,我还是一根一根地拔,只是偶尔会不小心,拔了缠绕着白发的黑发,惹来母亲的几句叨念。也不知过了多少午后,母亲为了让我更有动力,便给我奖励,一根白发一分钱,完成工作,就能拿“工钱”。 我一根一根地算,一小撮一小撮的银白色,可以换几个古铜铁锈的硬币。至今仍记得手上残留一股不懂是头皮还是铜臭的味儿,那是一种酸酸臭臭,不刺鼻却带点恶心的味道。后来,母亲去了发廊,染了一头乌黑的头发。自此,逢年过节,母亲都会去染发。这种乌黑不长久,会变灰,会变白,变黑白灰,再也不分明。重复着。 和母亲不同,我的爱人和他那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相处融洽。他说秃头比白发更可怕,所以绝对不会拿镊子夹拔白头发。我想他已经习惯了,又或者是镊子夹面对喧宾夺主的白发已无所作为。 如果有一天,我的黑发再也遮盖不住白发,或许我会和母亲一样,去染发。又或许,我会习惯我爱人的习惯。如此,黑豆能不能乌发,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2年前
几年前因为项目需要,寄宿意大利南部某地的一座未名小山乡。小山乡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山峦,林木苍绿,朋友强调山上很多菌菇,含松茸与黑白两种松露。一个不需要加班的周末,晨露未泯,朋友已经强拉扯上山。满山林野地寻觅,松茸和黑白两色松露没有找着,最后在山涧周围采摘了一些当地人称为“纽扣菌菇”的圆菌菇。这些圆形蘑菇未大量繁殖之前多只见到罐头版本,后来培养菌菇业提档升级,到处都是鲜活品类,装进盒子约半斤重不过十多块,价廉物美。当天两人采了一小篮筐,大概有两斤多。 回程聊到烹煮方式,意大利朋友建议干煎,商议以后终于决定分两种方式烹煮,一半干煎,一半煲汤。煲汤,不是意大利浓郁加奶油乳酪的浓汤或者羹,而是类似中日韩等地习惯煲煮的清汤。干煎,却是朋友的创意菜。 所有好事都需要时间 分工完毕,各自整起各自的工作。洗净,切好,下锅,配佐料,我慢火烹煮。抬眼一看,日头已爬上山顶。我们一边胡扯一边等待,约莫两个小时,汤香味浓,时针刚好指向9点。打开锅盖,菌菇正在沸水里朝我打招呼。盛了两碗,一人一碗,又热又烫,不能立即下肚,只能安慰自己——好汤要慢慢品。 小口吹汤,待汤温适宜,再小勺舀入唇舌之间,瞬间香气四溢,浓郁的香激活味蕾,激活胃,激活每一个细胞与神经。汗水接着出场,一碗吃罢,还未尽兴,再来一碗,算是早餐前的开胃菜。 我还没有开口,朋友已经恣意地说:“吃着咯吱咯吱的菌菇,喝了鲜浓的菌汤,今天这个世界,绝对美好。” 或者,美好的并不完全因为汤,而是突然多出来的闲暇。 喝完汤,轮到朋友出场,以牛油干煎菌菇。一个个菌菇,慢慢地、逐一干煎。这份活,比煲汤还琐碎并且考验耐心。 看他全神贯注地烹饪,突然想,是不是所有的好事都需要时间?无论是“煲”或者“煎”,都需要耐心与慢速? 可惜,慢生活是这个时代的稀罕产品,每一天我们都在“赶”和“忙”中疾步度过,即使有空,我也宁愿躺平睡大觉,像意大利南部这种抽空出来寻找菇菌的活动机会极之有限。这个时代,几乎每一件事都与慢节奏背道而驰,无论男女情事,抑或产品推销,大家讲究的是高效,也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求最大的收益。 今年严冬我应邀到临海县城探望朋友,乘坐大巴,到达时已日沉西山。从大巴下来抬眼一看,明明已知会抵达时间,雾锁树头,迎接的朋友却还没到。身边不少还没散去的人,闲得无聊就与一位小帅哥闲聊。 谈了几句,他突然说:“这县城有个小故事。当时县城有门,白天开放,夜晚关上。这个时间段抵达,慢慢地走,城门还会开着,急忙赶路城门就要关上了。” 我有点诧异。 他解释说:“冬天路滑,越是赶,越容易发生意外,比如摔跤。很多时候,时间和结果会证明需要有序,而不是盲目的快。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我们要慢慢来,感情要慢慢地培养,生意要慢慢地打拼,事业要慢慢地做大,孩子要慢慢地长大,好习惯就是这样慢慢地养成。你说是不是?” 朋友还没到,我的耐性开始消失,审视周边实景,雪纷纷撒落。今冬临海的雪好像落得特别壮美,附近有几个少年在空地上滚雪球,开始时是极小的一团,后来越滚越大,简直与篮球足球差不多。突然想起在意大利南部煲汤的那一天,俗世如烹,生活的材料就摆在面前,借助慢,将煲好一锅碗美味的汤。朋友还没出现,我的耐性却回归了。
3年前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