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生存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开窗,前几天的经历还在我眼前。 我以为那天会是个很美好的早晨,把窗户打开,迎接微风与阳光,空气也是清香的,一切好像跟往常一样的。 随后转身就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了。就一会儿的时间,当我再次望向窗口,它就在那里,半个身子已经探了进来。它看我,我看它——我瞬间明白了为何不时会从四面八方听见尖叫声,大概那些女生也和我一样,跟它相遇了。 我一声没出,脚却抖个不停,迅速拿起扫把向它挥动示威,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不知道它是否害怕那细细的扫把,也不知道它是否会暴起伤人。所幸它没采取任何行动,我的扫把震慑到了它,当下我觉得扫把是世界上最好的武器,方天画戟都比不上。 随即关上窗户,我的好心情和阳光微风空气一起关在了外边,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它。 那以后,开窗也得有个时间表了,我抓住了它出现的规律——早上10点以后会来,大约30分钟以后又回去;下午,4点之后来,同样30分钟以后离开。不过它也不是机器,不会每天都那么准时,下雨时也不来。于是我大部分时间,总在考虑开不开窗,浪费时间吗?不会的,这个问题与“今天吃什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尽管我们都知道不开窗口,宿舍房间是密不透风的,但“时间会治愈一切”,我渐渐开始习惯并适应不开窗的时候,能观察它的乐趣。大多数的傍晚,它会和家人朋友一起来到窗外,浩浩荡荡地跑过,身上挂着孩子的、断尾的、瘦小或健壮的,敏捷地攀爬水管,跳跃,直达二楼,就几分钟的事情。那里的3个大垃圾桶,是它们的归宿。事实上,我已经认不得它了,因为它们实在长得太像,唯一能稍微分得出差别的就是它们的体格。 由我来做“好狗”吧 天空会开始下“塑料雨”。饭盒、塑料袋、塑料杯、吸管,什么都有,人类使用得最多的就是这些了。它们喜欢这些剩饭残羹,当然那里也只有这些。所以把垃圾桶翻个底朝天,随意挑选。能看到它是多么的节省食物啊,一点一点地把粘在饭盒的米粒掰下来,一点不剩,我就在想,要是人类都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再把饭盒什么的丢弃,不仅解决猴子来访问题,还能杜绝粮食损失和浪费。虽然这样也很残忍的断了它们的供粮。所以我开始报复性地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其实我本来就会如此,只不过它们让我更有信念与动力了。 很快我发现,积极拯救世界的好像只有我,很显然一个人的努力叫徒劳无功。它们还是照常光顾垃圾桶,再把不要的肆无忌惮乱丢,自由的猴子。 宿舍还有一只猫,我们的初见是在我的人字拖上,它舒服地躺着,但我就不舒服了。因为它实在长得太像猴子了,从毛发的颜色到走路的方式,还有那条尾巴,总是刷存在感的尾巴。大概只有我发现它与其他猫是不一样的,它进化了,无限贴近猴子的形象,是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此,我对它不太有好感。 朋友说我疯了,那只猫从小就长这样。 其实在宿舍以外的地方也能瞧见猴子的,它挡着我去上课的路。“好狗不挡道”,但我忘了,它不是狗,也不好。硬碰硬不是好事,我怕它抢去我的水瓶抢去我的包。 那“好狗”还是由我来做吧,绕路,绕了好远的路,我一向能屈能伸的。 人类具有道德,分得清好坏,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猴子却不需要的,什么事情都随心所欲就好。我们在巴士亭看到放着矿泉水的篮子,卡片写着:RM1一瓶,请扫码付款。 我说:“真有生意头脑呀,省时又省力的办法。” 朋友嗤笑搭话:“那天在另一个巴士亭,看见猴子一‘人’开一瓶,‘消’量是很快的。” 我讶异的同时对此习以为常:“他有生意头脑,但不多。” 当你以为你已经能对猴子们视而不见,宿舍生活开始风平浪静,然后一颗炸弹就下来了,橙色的炸弹,橘子味。正正打到我窗户前,我想去看是谁先开战。 一只小的瘦的猴子抢先跑过来,拿走了,躲到一边开始啃起来。另一个老的,动作慢了些,才赶到,但它似乎没看见小猴早就拿走了那橙子,还在左看右看。然后它就这么地往一边走去,就这么地离它的“炸弹”越来越远。我还是没有开窗喊住他。那只小猴就这么一点一点把仅剩不多果肉的“炸弹”吃了,一点不谦让。 我一直以为社会险恶,我的敌人会是人类,直到认识了猴子的厉害。竭尽所能寻生机,毫无底线为生存。 我和猴子的故事目前还没结束。
1天前
3星期前
3月前
6月前
炎炎烈日下,车辆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等待着。司机们东张西望,期待着绿灯的到来。 突然,一位大爷从路边的卖花摊走到停在交通灯前的车边,挨个向每辆车乞讨。他靠近副驾驶座约半呎距离,右手五指并拢凑近嘴边,示意车内的人施舍以求温饱。 停在最前面的司机调下车窗,递出纸币。大爷接过后将钱放入口袋,然后转身向后方的车辆前进。尽管他的背已驼了,手指粗糙,但眼神透露出的从容和淡定,仿佛只是在履行日常。驻守在交通灯前当个伸手“将军”,或许在他看来,从花摊到路边只不过是数步之遥,若能要到几块钱,至少能换来一顿温饱。 在短暂等待红灯转绿的时间内,大爷总共接触了6辆车,其中有两辆递出纸币。也就是说,大爷这种乞讨方式的成功率为三分之一,约为33%。乘以交通灯变红的次数,一天下来,一顿饱餐应该不成问题。 说到成功率,33%算不算高呢?问问做销售的人就知道了。打10通推销电话(cold-calling),有没有3个人愿意在讲到重点之前还在线听呢?尤其是在诈骗猖獗的时代,从接到陌生来电到终止谈话,也许不超过5秒,更别说陌生拜访了。 每个人有自己生存之法 常常,主动出击换来的却是闭门羹。然而,观察这位大爷在交通灯旁的等待,虽然更像是守株待兔的被动行为,但他却看准了车辆被困在交通灯前无法移动的机会,司机极其量只能软性婉拒。当然,走到车边乞讨,成者得,即使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坐在车内,我看着大爷步履蹒跚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感慨。此外,我在思考,卖花摊里坐着一位老妇人和两个年轻小伙子,正在忙碌地串花。他们与大爷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在这个炎热的夏日,街头的景象反映了生活的多样性和艰辛。大爷的举止,虽然只是在交通灯等待的短暂片刻,却让人感受到即便生活不易,也总有适合的生存方式。或许,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只是方式和环境不同而已。
9月前
1年前
1年前
1年前
那些年奔赴在构建锦绣前程的路上,搬家的次数多不胜数,住过的房屋类型也不胜枚举,无论是高楼平地、临河靠海,乡郊城镇,我都待过。大宅小院、独门众户,高楼平房,也逐一体验过,到底哪一款才是我的心头好? 年轻时的勇于尝试,开阔了眼界,正因为千帆过尽,才深切的知道天下之大,我只取方寸。屋,虽是衣食住行里的基本生存之需,然只要有片瓦遮头,何处不成家?因此,在一班亲朋好友争相换大房子的理论里,我独排众议,从双层半独立的大宅搬到了小小的公寓里蜗居着。那年三十而立,我把老巢筑在一座25层的高楼单位上。 购买这房子时,我仅仅是参观了由货柜箱改造的示范屋,就不假思索的签字买下。屋内的布局流线,方正明亮,恰恰是我内心最迫切需要的空间。我甚至冲动得选择忽略它处于大路边的嘈杂,越过它每月高昂的管理费,还有三不五时的拥堵交通。予我而言,这些问题都不会是问题,于是,领了入伙纸后,略作装修,我就兴冲冲地迁入新居了。 当天,随着我来看热闹的三姑六婆们却在大门一敞开,就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令我热切的心顿时冷了大半截。房子里有我最喜欢的客厅,窗明几净,三扇玻璃门外是连绵的青山,宽敞的露台除了让我更进一步投入青翠苍绿的大自然,视角的余线还可远眺大海的一隅。每天回家,映入眼帘一室的绿意,让我烦躁的心顷刻有了沁心的凉。 然而,看热闹的观众们或是质疑着“开门见山”是否可行,或是讨论着“住家不是得依山傍水才好风水吗?”我这个背后没山靠,反而被青山挡住前行的视野,会否令运程阻滞不前?大家的脸色都有不好意思戳破的尴尬。这房子的每片瓷砖、每个转角都是我多年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孜孜矻矻地积攒而来的。它未必是大家喜欢的样子,但有我自认战功彪炳的成绩就足矣,因此,入门时耳边那些叽叽咋咋的不快也就在刹那间稀释,化作云淡风轻。 风水之说于我而言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始终相信,一个心怀善念,多行善布施的人,即使住在穷乡僻壤、荒山野岭,再恶劣的风水也会扭转乾坤;反之倘若多行不义,伤天害理,那么就算霸尽龙潭虎穴,也终将难逃天理昭昭,气数消磨殆尽。所以,虽然满怀的热忱被浇灌,但尚不至于熄灭我对这个家的热爱。 睡房与客厅处于同一个方向,所以同样的可以让我饱览满山郁绿苍蓝的树林。青山以上,是万里无云的晴空,湛蓝的天空总是让我觉得世界回到了原来的样子,而心却因为游历过十方,尝遍苦乐,有了倦怠后休憩的角落。那是清风朗朗的夏日,我家该有的景色。风徐徐地穿墙过壁,拨开了窗帘,撩动我伏案的秀发。 暖风里竟然夹着果香 有一次,意外地发现了暖风里竟然夹着果香,充斥着我敏感的鼻翼,馋了我好久的味蕾蠢蠢欲动,那是来自果王的魅力。我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天天和它瞅着对望,没察觉树桠间那些带刺的绿炸弹是我魂梦牵萦的最爱。也许视力有限,也许距离有点远,我想,我需要的是一副望远镜,可以让我对漫山遍野的果树有个从零开始的认识。但,因着这个惊喜,我几乎兴奋得几乎逢人便说,仿佛要证明当初人们口中的嫌弃是肤浅的短视。 在这个小窝里,我度过了不热的旱天,居高临下的斗室里总有不受拘束的风自由穿梭;当然我也不间断地面临着刮风下雨的日子。当整座城市笼罩在乌云密布、云雷鼓掣电的威胁中,我却悠悠地享受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舒爽。凉飕飕的风在屋里盘绕流窜,掀开日历,翻过书页,将躁郁的晦气统统疏通,再灌注清新的氧气,让我有了继续奋斗下去的养分。风雨从窗外飘过,捧着一杯热咖啡,我静坐厅中观风听雨,咀嚼慵懒的时光。 雨后的青山,有氤氲腾升的山岚拦腰披肩,偶尔一剪静止不了行脚的清风吹拂,她裾带翻飞,羽衣翩跹,隐约间,我仿佛瞥见了一帘未干的水墨画,滴滴答答地挂在窗外,默默地静待云卷云舒。不是没见过细雨朦胧的山,然而近距离的用漫漫余生去凝视,去让它相伴终老,却是我入住后忠贞不移的信念。即使偶尔夜深人静时,飙车党目无法纪的叫嚣扰人清梦,一成不变的薪水跟不上逐年增长的管理费,还有水果季节时,拥堵得暗无天日的街道纷纷扰扰…… 即使,有很多的即使,但是良禽择木而栖,我则择山而居。曾经的沧海桑田,我信仰的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初心,再让我做无数次的选择,心中的乌托邦,依旧是这睥睨烟火人间的山。
1年前
1年前
过去几年,我都在犹疑着要不要继续升学。赶在30岁之前,完成了学士和硕士学位,当时好像读书的历程可以到此为止;未来的重心应该放在事业和其他事情上。摆脱校园、进入社会、正式开始工作之后,由于跨进了一个全新文化和语言混杂的环境,最初几年都在适应职场和寻找妥当的生存之道。 在我成长的年代,所接受的训练往往是:要有一纸文凭,再有一技傍身,找一份稳定工作,就能自自然然地“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近年流行的文化词汇:“斜杠”,在许多年前早就有过雷同的用词:“十八般武艺”。能力越高,机会越多,这是我们曾经对工作的想像。 时代终究是善变的,等到我挂上晶片磁卡,日日背着笔电准时进入办公室,过往的价值和标准多少也开始显得老旧。我们对办公室的要求也体现了新世代的价值观:办公室有没有附设育婴室、能不能维持工作与生活平衡、如何有效贯彻传统式由上至下的直向领导和民主式的横向赋权领导……许多人会将现代办公室描述成千奇百怪的场所,但我觉得这个以一种宏大的理想名义汇聚了一大群人类的地方,就是一个“道场”。善管理者,人人都可以成长与晋升,利益均分;不善管理者,则难敌内忧外患,迟早必须解散收摊。 如此,我就这样当了10年的上班族。在工作看似顺遂的时候,我对自己和环境的质疑也出现了。求知欲和好奇心会让你感到不安,你会开始问自己: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吗? 那所专为工作人士开始设在职专班的大学位于办公室附近。初期看着它装修、翻新,过后经常看到架设在建筑物顶层的招牌;入夜之后,几个圆润的大字鲜明耀眼地亮着。疫情期间,陪同友人走进里头咨询课程,友人顺利地入学,开始了她的两年征途。从初期的不确定,到慢慢地投入其中,然后就进入了实习和撰写毕业论文的阶段。去年岁末,陪同友人去交作业时,我忽然天启一般地闪念:“呃,好像也可以来这里上课呢!”于是,随手就抽了商学系和人文社科系的传单回家参考。 对自己有个交代就好 为了确定自己不是一时短暂的热情,安抚自己先冷静下来,隔天再来想想。透过大学官网了解开设的课程(一项项勾选感兴趣的科目),衡量自己的财务负担和状况(不必太刻苦还能应付得过去),心底大致已做好决定。开年才过几天,就去了学校,跟招生主任了解细节种种。约莫一顿饭的时间,提交文件、办理好登记手续,我就又有了学生的正式身分。 前几天去参加新生说明会。相信是因为疫情的关系,学生事务已大量转为依赖网络进行。系所有特设的网站,师生间的学习、作业、课堂讨论都可以在上面进行。之后课堂的品质会怎样暂且不论,但可以感觉“工作人士时间宝贵”这一点受到了尊重。总的来说,决定了来这里上课,一切都得靠自律。 选择的科系与过去所学不太相关,倒是与过去10年的工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是想要提升工作技能,还是希望未来几年可以转往另一个领域发展,这个决定算是一个新的路向。我无须再向任何人交代或背负谁的期望,我只要专心地对自己有个交代就好。
2年前
在阿富汗喀布尔西部,住在贫民窟的孩子投入于杂技训练班,练习抛接杂耍球。教导孩子杂技的是芭哈拉(15岁)和娜吉玛(17岁)两姐妹,不仅教授一些奇招杂技表演,也激励了其他人欣赏和学习这门技艺。 自从2021年8月,塔利班接管阿富汗政权,对阿富汗女性重新实施了一系列限制,包括禁止女性参政和在外工作、六年级以上的女孩不可上学、必须在男监护人陪同下才允准出远门等等。 芭哈拉和娜吉玛就是其中两位正等待政府解除禁令,以便回到学校上课的中学生。在等待的当儿,她们唯有在家教授其他孩子杂技,这些技能是之前上学时学来的。 芭哈拉说:“没有办法,我们需要生存,人生没有目标,只呆在家真的很困难。我开始教小孩杂技,至少可以做些事。” 两姐妹的师傅是Afghan Parwana马戏团创办人卡立鲁拉哈密,有训练马戏团超过20年的经验,教过数百位学生。不过,极端的政权重回阿富汗后,情境不同了,学生人数少了,过去的赞助人也已逃离阿富汗。 “现在的学生人数下降到45人。我正面对家庭生计的问题。”哈密说。他坦承很难确保马戏团培训学校继续营运,但仍可为了兴趣继续下去。 这位马戏团爱好者之所以创办马戏团,目的是为阿富汗孩子和青少年打造光明的世界,给他们带来欢乐、希望与和平。 心理学家阿扎达柔雅表示,由于战乱和自由遭到限制,阿富汗年轻人群体中充斥了悲观情绪。一些诸如杂技表演等休闲活动,可帮助解除和打破阴郁的氛围。“我常跟学生说,多参与运动、手作活动、学业功课,要相信天气不会一直都阴天,总有一天我们会看到阳光普照,一切都会变好的。”   更多文章: 就读英迪餐饮服务管理与烹饪艺术3+0学位 可到法国实习及当交换生 正视水源危机 做好河流管理 英迪讲师:保护使用者 需速立法阻网络霸凌 2022年马来西亚大华银行 “年度之画”大奖《地皮》竞逐区域大奖 加入保育马来亚虎行列,大学生自愿为虎忙 【研究故事】被科技喂养长大的群体 革新教育迎i-世代 为弱势群体尽点心力,一起来送礼传爱  
2年前
11月尼泊尔天气非常舒服。第一次跟友人回他口中常念的出生之地探访——Shikaphur高原村落。3小时路程有三分之一是颠簸难行的上山路,所以必须支付400令吉找四轮驱动车当一日载运。 一路上有一段走在高山谷边,满谷平原是黄金色的麦田,非常有从城入乡的气氛,上山时就真的感受到原始。轮胎下飞沙走石,可以想像上山做房屋建设的难度。难怪友人说盖一所简单的小店屋就要一万美金,大部分就花在建筑材料的运输费。 高原村落入口处,已经看到鲜黄色的芥菜籽花(mustard flower),给青绿的山景注入了梦幻感。友人说,他的叔叔是区内的政治人物,要求他筹划在山顶的一块福地建庙或建修行所。我的脑海就一直在观察和衡量这事的可行否。 高原村庄可以看到喜马拉雅雪山,100年前已有原始村民住下来,渐渐演变成Tamang族的村庄。已经扎根的每家每户,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难以想像的近代发展历程是,村庄的电力供应在2016才衔接成,上山的行车道2013才完工。难怪村落的生活保有浓浓的原始感。 友人爷爷在去年过世,一生85年都没有搬离村落。走最远的路是2小时去Banepa小镇办事,根本没有交通工具的考量。由于是村长,他走后全村45户人家来给他诵经念佛,抬他到高原最高处火葬。友人被奶奶带大,他说小时候奶奶会背着他徒步3小时下山,领着农作物到市集兜售,顺便买需要的。然后回家又是徒步3小时。他小时候都没穿鞋子,赤脚上学。直到12岁时爸爸才第一次带回一双鞋子给兄弟姐妹。村里女人的命运大致相同,从小做家务管家畜,背水背草,种植耕田是基本家务。大约十七八岁就出嫁。友人的母亲,嫁过来这个高原,回娘家就是大概走路4小过去对面的高原。所以别说村里生活挨驴子,特别是女人的命运特别坎坷。毕竟旧时尼泊尔重男轻女。农家观念一般是家里越多女人生越多越好,家人人多手多好办事,瘦田才能变肥田。 高原的天气、景色令人惊叹。吃的用的都跟大自然息息相关,就地取材。但当我走进屋子与人接触时,往往有一种苦味儿。每家拜访时只见老人家守在家,儿孙都去了城市拼搏;再不然就是好几姐妹在家酿米酒,友人担心她们不恋学习,所以送了几个书包鼓励她们一定要完成学业,决不随便给人订终身。也开导收入不稳定的爸爸说,女儿多读书,以后能像儿子一样养家、孝顺父母。 跟大自然贴近的生活环境,充满原始的自给自足生存智慧。居民极为劳动,只能说简单是福是他们的生活背景,也不是不能追求,但是就是碍于资源或建设,包括眼界的开拓建设。村落的邻里精神和农耕文化保存得很好,对城市人充满教育意义。但是住下来的新一代承载着时代给予的更大的祝福,希望他们更有学识,能改善家里的匮乏。 建一座庙不如建一座修行场所。让城市人有机会到到野外来回归简朴,体验自立的自给自足。行车道路更好,才能引流更多上到高原。那一片美丽的景色,才是别人眼中的宝藏。乡村的原始,才可以从被遗留变成被保存,才能与社会需求连成一线。   更多文章: May子/快餐鸡 May子/不想念很好 May子/感情遗物 May子/生设崩塌
2年前
总是要逃离出去往前走。家里挂着大幅的祖父祖母遗像,潮湿的共用厨房,第二天早晨地上必留有老鼠粪。听说以前祖父是抽鸦片的,已经二十几年前的事,为什么空气中依旧像是腻着这种腐败的气味,屋里开了灯仍是暗的感觉。 我喜欢外头的世界。二十来岁去到五星级的酒店开会,那踩上去的地毯真温柔,吸去了所有的脚步声。里面光线柔和,只觉那是光明的世界与未来。 走在星岛的乌节路,高尚品牌的店铺一列列,行走在这样的街道,那风可以把自己吹得很时尚。 首次乘坐飞机时,机舱里的空务人员给你礼貌的颔首微笑,她们优雅的举止,轻声细语,大城市的人都当如此,不是么? 我这里是小城市,还没进展到一等一的规模与人文。 城市的反义词应该是乡村,但那时我不明白,同学乘校车回家的住处,都是较远的古来新村、地南新村、等等其他新村。怎么不说是乡村呢?生性好奇心不重,或许新村就是新建立的村子。 不喜后巷。听说更早的年代挑粪的人都行走后巷,而后巷的墙都是破落斑驳。前门店的五脚基却是干净体面得多。 总感觉自己离此地越远的世界越干净明亮。 我要寻找那很轻的风 而现在为什么人都走回来。快结婚的人找着破落的一片墙拍婚纱照,那堵墙就是在“倾城之恋”天荒地老就只剩的那堵墙。都炸完了,塌完了,新人依旧要完婚。 我记忆中也有塌了楼的一堵墙。我家就在学校旁边,这老家的墙倾斜了一段日子无法重修,上上下下几家人与我家都忙着搬迁撤离,空了数月后就塌了,留下一堵前面的墙。在校园内我抬首看,就在墙上端留了一副父母结婚时人家送来的牌匾,绣了什么字我不晓得,记得下面有一对鸳鸯。我回去没告诉家人。若用鸳鸯说成语,我只记得是苦命鸳鸯。 成长岁月里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是可以生存却不知道如何生存。每次看到灾难片电影,就想当事者只有一个目标——要想办法活下来,只求生存,不必想东想西。 往前的路有多少选择又难选择,选择题有时是A或B,有时是ABCD,这样的选择题也太难了啊!然后有时是对对错错,有时是错对错错,像小时候走的蛇棋,对了上几级,错了又被蛇滑下来,这狡猾的蛇从创世纪至今未死。 外面物质世界越来越繁华,里面的灵魂越来越飘荡,那里是灵魂的落脚处。 那天听阿豪在大都市上班,路途来回需3句钟,我数一数,若是这样子从年轻作到老,算个30年,累计在车龙里的时间也有五、六年。天啊,这活的牢也要守这么多年。往回走的人,时间竟然可以多出五、六年,年终花红都拿不了这么多。 不知为什么,现在很喜欢那些年轻人往回走。阿哲眉清目秀,制作一系列的新村节目,在河边海边的小镇,还有离市区不太远的新村,说着一个又一个往回走的人,没有发大财的梦,都在用着心做事做人。 名人老了也往回走。喜欢听见蒋勋去到一个名叫池上的小镇,那里有一大片的稻田。他的住所铁栏杆外,随时有人送来一袋瓜果挂着。看着透过树叶照射下来的阳光,蒋先生用他宁静的生活来研究美学。 现在我喜欢走在后巷,两排背对背店面之间的后巷,永远是那么的凉快,因为东照西照都照不到,只在中午稍有阳光。店前门太忙,店上面挂着正式的招牌,而后巷有涂鸦,有厨房员工从后门出来透口气抽个烟,墙上墙角也有植物攀藤,后巷有种松懈感。 那光亮的大都市,到处光鲜的名牌,高端科技的先进,往前走的物质都是很有分量的重。我要寻找那很轻的风,要寻找那看不见的……要往回走。 后来才知,那建得不那么整齐与规则的新村屋子,原来是南洋历史戒严时重要的一段。不再热衷行走那些巨大的商业中心,那门的入口处有如张大的口。 往回走的人,有的去到农耕,有的经营小店继续其传统,拒绝了塞车堵车的日子,拒绝滔滔浊流的车流人流潮流。思考人生是那么重要,往回走的路,在寻找往回走要如何往前。
2年前
你说总有一天我会慢慢明白。 那个初冬的夜晚,我和一个ED registrar(急救部柜台登记员)独守紧急部门。连续3夜,外头温度低于10℃,病人从我们一踏入医院那刻起,不断拥入,直到早上的太阳缓缓升起,轮班的护士换了一批,紧急部门亮白的灯没有熄灭过一次,仿佛黑夜白昼的替换不存在。 从其他部门来的登记员问我,are you okay, you are so busy, I feel sorry for you。还未处理完手上的琐事,电脑荧幕闪着数位刚到来的病人,我心里觉得有点不okay。可是我点头,对她说,it is okay, I have to do this。这句I have to do this,支撑了我度过3个疯狂的夜,也支撑我在紧急部门工作的每一天。 这是不是你教我的,为人医者的态度? 在马来西亚短暂当过4个月的实习医生。恶劣的文化和一切,把我变成了连自己都讨厌的样子。我没有学会医生该有的思考方式,没有学好和病人沟通和教育病人的技巧,没有从本质上学会“patient safety”(病患安全),没有看见日复一日夜以继日追赶工作步伐的意义。我只学会三头六臂,学会盲目遵从指示做好每一件小事,学会所谓和老板说话毕恭毕敬的姿态,学会一整日不吃不喝还可以继续工作而不抱怨,学会面对尽管是护士而非老板的嚣张和颐指气使,也要忍声吞气。我变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我的情绪管理越来越糟糕,我轻易对同事不耐烦,我对病人少了温柔和耐心,我常常有一走了之逃离一切的念头。 孤注一掷遇见更好的自己 我没有成熟的心态面对这样艰难的环境,没有睿智的思想把地狱当成磨炼。于是我逃到了一直向往的国度。 当生活仅是生活,而不是生存以后,我逐渐看见初衷里的自己。我有了精力每天努力比昨天优秀一点,学会思考病人的规划,学会和病人沟通,懂得攒积底气和自信以自如地和老板说话,明白适时的休息是为了更好的表现和更安全地照顾病人。 我用不一样的方式长大。但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做得越多就学得越多。你说,如何表现自己,别人就如何尊敬你。你说,是我的本分和职责,就不该抱怨。 那3个疯狂的夜后,我被调派到另一间医院的紧急部门工作两个星期。那里的工作顾问在我结束工作离开前对我说,it has been good working with you, you are always switched on。我变得比从前优秀一点,因为我也学会了一点你教我的事情。我不会再是马来西亚病房里,那个在庞大工作量和不友善的工作环境面前,情绪就战胜理性,面对未知的考验轻易觉得不安的小女生。 你也说,逃离是胆怯和懦弱。或许你看不见,逃离是孤注一掷的勇气。 孤注一掷,所以遇见更好的自己。孤注一掷,所以记得那些你说的,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事情。冬夜冰冷彻骨,但星空依然璀璨,我们也会慢慢变好。
2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