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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裤

在有记忆以前,我的睡裤都是外婆亲手缝制。不是那种一针一线缝出来,而是用脚“哒哒哒哒”踩出来的。虽说是私人订制吧,可是我这个顾客除了拿货,其余的过程一概没什么参与感。硬要说有贡献的部分应该只有选布环节。外婆喜欢拉着我们这些孙子一起逛布料店,除了用眼睛看,也要上手摸,然后再抽空跟身边的陌生人聊上一两句。 对的,用现代的词汇来说,外婆就是一位“社牛”,而且是间谍派的那种,不着痕迹地就把人家的家当身底都套出来。有一次接她下机,她上车就默默地说:“刚刚坐我旁边的那个妇女啊,也是从诗巫出来看孩子,她的孩子是医生,家里在郊外有一块地……”听得我是暗暗称奇,屁股还没坐热的时间内,她探出的个资比我对两年同桌的了解还多。 选布时,她偶尔也会问一问我们的意见,像是“你三姑婆的孙子刚刚满月,这两种图案你看哪个比较可爱?”我就要在脑中幻想这位未曾谋面的小表弟的长相,然后指向比较流行的那款。虽然结账时并没看到我推荐的那匹布,不过小表弟满意就好。 外婆做的睡裤呢,总是省略掉量人尺寸的那步,只有在裁布时才会拿出板正的直尺在布上比划,用红色粉饼做记号,再用有点生锈、其貌不扬的大剪刀剪出她心中构画的形状。往后的岁月里,我再没看过那么利落的剪刀。剩下的布碎也大有用途。外婆会把它们剪成一块块的三角形,集在大袋里,过后拼接在一起变成颇有特色的百家被。 外婆的睡裤虽不曾量身却十分贴身。长长薄薄的睡裤穿上后,裤脚刚刚好停在脚踝,裤腰有了伸缩带的加持,只要身材横向变化不要太大,都可以舒舒服服地挂在腰间。可能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外婆任何时节都送睡裤:孩子满月、老人寿日、探访亲戚……。所以她给自己设下的订单总是源源不绝。小时候的午后常看着她踩着针车微佝的背影,耳边伴着她叨叨亲戚朋友家的琐事夹杂有节奏的“哒哒哒”声,昏昏沉沉地入睡。童年的午觉总是特别安稳。 与睡裤一样耐用的还有字典 睡裤的出货速度也有自己的节奏,约莫是裤脚缩到七分裤的长短时,就会收到新的一条睡裤。随着我们年纪渐长,不再长高,拿到新睡裤的次数就逐渐减少,然后就会看到某件旧睡裤出现在某个小表弟妹的身上。跟外婆抗议睡裤不够穿了也多数被忽悠撤回,早知会绝版,那时就应该坚持要她多做几条睡裤。 外婆的裁缝技术是成年后在镇上的裁缝店学来的。对于这段经历她鲜少提起,反而偶尔会拿出她小学时期成绩优异领到的字典,一脸得意地跟我们炫耀。那本超过半世纪的字典跟外婆的睡裤一样耐用,在时间的催熟下会变旧但不会破。我想如果外太公选择让她而不是成绩欠佳的舅公升学的话,可能她现在会是某某老师、某某会计师,可能陪伴我长大的就不会是一条条的睡裤了。遗传这门玄学没有好好发挥在我身上,我这出了名的笨手连画直线都有困难,更别指望我能用手做出个什么东西来送人。所以我只好学着外婆的模样,登门拜访人的时候不空手而去,逢年过节给亲朋好友送送礼什么的。 最近才想起外婆裁给我的最后一条粉色泰迪熊睡裤被落在了异地,具体原因好像是它破了,又似乎不是,因为外婆的睡裤是永远不会破的。
5月前
随意点开日剧《致光之君》,没有看过古装日剧,剧情什么的倒是其次,剧里这些平安时代的人衣裳上的图案成了我追剧的动力。戏里的他们几乎都穿看似大圆波点的衣服,咖哩菲的波点较不明显,是暗灰的波。皇室人们的波则是在喊:看我!我们家族的级别在这里OK?! 大波点让正经的古装戏多了几分调皮。细看后发现原来远看是大圆波点,近看则是花草瓜果动物,被抽象地画成如徽章一般的圆。这让我想起沈从文在《花花朵朵 坛坛罐罐》里提及的皮球花。白瓷器上画着圆圆的,单独或成团的花,因此多了几分俏皮讨喜。倘若拥有几个长得小巧可爱的皮球花白瓷碗,家里来了个真心喜欢的人时,便可以欢喜地拿出来招待,多美好。 除了波点外,黑白直条纹衣裤也常常让我挑起内心的眉毛。看古装戏时男主长衣底下露出一点黑白条纹的松裤。冰果。找到破绽。这难道不是现代睡裤乱入古代吗?后来才知以前的人也有线条裤,唐朝女子画像中有些便是穿黑白条纹裙,不奇怪。印度细密画里也常看见蒙兀儿帝国的统治者沙贾汉穿得非常精致的衣裳底下有时配的便是我心中100分的直线条裤。 图中的这人是葡萄牙人画的16世纪的阿拉伯男子。长长的条纹衣,像大外套、又像裙子,又有点披风感,是我理想中百搭的衣物。优衣裤无印良品为何不卖这种外衣呢? 以前的人多有品味,我们这一代男子穿Slim fit 衬衫配熨得直直的黑色上班裤,中间系个鸡肋皮带(即便是字母H的腰带),不然就是祖克柏同款灰T,相比之下显得枯燥乏味。 帽子的话,真心希望高高的帽子能再流行起来,拜托了。 相关文章: 【专栏.砂煲罂罉】抽屉/说与不说 【专栏.砂煲罂罉】抽屉/肉豆蔻
9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