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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钦

那天,到巴刹去,把摩托安放好,转过身,见到一位马来同胞,手中提着塑料袋,装着一梳香蕉,走近我身旁取摩托。 我向他点头微笑,他就说:“你看,这一串‘阿滑’蕉十多条,要8令吉。” “是啦!现在什么都贵,以前住在甘榜,吃香蕉不用买!” 接着他大声说:“是啦!你以前住甘榜吗?” “是啊!住在瓜拉江沙的19碑。” “我住瓜拉江沙的利民加地,哈哈!”他大声笑起来。 这位马来同胞,就像老朋友见面,开心和我聊起甘榜事,大家聊得很开心。和他闲聊,就触动了我心弦,撩起了我一串串的回忆。 童年住在山脚下,胶林里的一间亚答屋,不远有一条山溪,山溪两边,长了许多香蕉树,每当风儿溜过,就摇动片片蕉叶,不断挥舞。 那一年,我才6岁,还记得有一天,爸爸说去河边斩香蕉。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刀,我跟在后面,来到了山溪旁,爸爸就指着山溪说:那些水流得很急的,溪水就很浅,那些水静而不动,水就很深,如果走入溪里捉小鱼,你就要知道啊!爸爸真是近山识山高,近水知水性。 看着爸爸,走近香蕉树,挥刀就在香蕉树半身斩,斩到一半时,香蕉树就慢慢弯下来,一大串青香蕉垂吊着;爸爸就把那一串香蕉割下来,用一支树枝穿过,背上肩膀,我就跟着爸爸走在弯弯曲曲的小径上,回家去。 回到家,我问爸爸,青香蕉哪里可以吃。他说,你看我怎样做,他把香蕉一梳梳割下来,然后拿出一个麻袋,全部装了进去;对我说。一个星期后就会熟得黄黄,吃起来就香香甜甜了。 尖尾蕉熟了也不好吃 我看到山溪边,还有几串香蕉,我问爸爸,为什么还有一些不斩回来。他说那些香蕉,不圆滑,蕉尾尖尖是不够水的,斩回来暗藏熟了也不好吃。爸爸说这些是叫什么蕉,他不知道,这里耕种、割树胶的人都叫它山芭蕉,因为它长在山芭的山溪边;整条山溪边,都长的一棵棵,据说是猴子或松鼠,吃香蕉把种子丢在地上,下雨种子就随着水往下流,所以,溪边就长了许多香蕉树。爸爸又说,这些香蕉树,就沿着山溪边,一直蔓延到下流的甘榜去,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吃香蕉不必买,要吃就到溪边砍斩回来。 好多年前,我回家乡去,看到朋友家的屋后,有着一棵香蕉树,长出一串香蕉,我问朋友何时种下的;朋友说是野生的,只要保管好就有香蕉啰!我在想,住在乡间该多好呢! 我住在半城市的花园屋,已经半辈子了,然而,每当看到山竹、榴梿、红毛丹、臭豆、巴古菜,就会怀念起家乡的山山树树、河河溪溪,更难忘的,那一份友族情谊。
4月前
耄耋之龄,新年期间,久别朋友相见,总会讲旧时,感叹人生匆匆过! 坐在茶室,就听老朋友说:“人老了,不是眼睛蒙,就是耳朵聋,牙齿也穿洞、腰酸脚又痛;记忆也减退,不是忘了这件就是那样、久别朋友见面,记不起名字。” 我年轻时候,从来不会去想过,人老了会有什么问题,现在老了,才深深体会到,身体已不如以前,也常常会讲旧时,真是树老根多,人老话多。 我一只眼睛半瞎,出门交通诸多不便,不再参与任何团体的活动了,天天窝在家里,还好我学会了电脑,在网络上,可以和一些老朋友交往,讲讲旧时话;如心里头有一些话,也可以打成文章,电邮给报章副刊,日子还不会过得那么寂寞、无聊。真的需要出远门时,不敢劳烦朋友,就得靠孩载送,等孩子安排时间,奈何! 看见周边的一些老人,走动不便,不会电脑,不会滑手机,只会听电话,他常感叹活着没有用了,早死就早好。但有些老人,健康还好,可以走动,就会到附近咖啡店讲旧时,日子还过得好一些。像我们这些喜爱读书阅报的,报章的副刊,多是学术、评论文章,写老人讲旧时的文章很少;我会常在想,如果报章有一个小版位,专刊登老人的作品,让老人讲旧时,那该多好,让老人家看报读文,寻回那一串串美丽的回忆,让日子过得充实更愉快! 有句老话说:“老人对老人,越讲越有情。”就让我们老人家,讲讲那过去的事吧!
7月前
12月前
我已耄耋之年,心里头还藏有些话,一直没有告诉过人。 那天,阅读星云大师的文章,里头有一段话说:“有一次作文课,题目是〈故乡〉,就认真地构思布局,自觉是得意之作。数天后发回,老师的评语是两行诗句:如人数他宝,自无半分毫。意思是指他为文抄公。 这一段文字,竟然触动我的心弦,撩起我的回忆。我年轻的时候,没有正式进过学校,手上没有一张文凭,只好走进大园丘去割树胶,但是,常会想起老爸的话:“做个人,不能只字都不识,将来就很难找吃。”因此,我培养了读书、写字的习惯,每天会写写自己生活,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写日记吧! 有一天,心血来潮,写了一篇文章叫〈橡胶种籽爆裂时〉,觉得像是一篇文章,就用心抄写在稿纸上,用上原名锺钦贵后,投寄给星洲日报【星云】版,真没想到竟然被编者刊登出来,当时真像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园丘里有一个年轻人,家境富裕,在城市里读中学,有人告诉他,我的文章在报纸刊登出来,他没有为我高兴,还四处告诉人说:他是一个没有进过学校的割胶人,哪里会写文章,不知从哪里抄来别人的文章,编者不知道才刊登出来罢了。 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有个朋友,他家境也很穷,没有条件去学校读书,在园丘里割胶,他听那人说我坏话,心里很不舒服告诉我,我才知道那人在后面讲我坏话。当时,我年轻气盛,很想找他讨个公道,还回清白。可是还是静一静,又让我想起老爸的话:“个人吃个人的饭,个人走个人的路,不要管人家讲什么!”慢慢也就释怀了,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读到星云大师的文章,也记不起有过这么一件事。 人生路上,我就走自己在贫穷的路,一有时间就用心读读书,涂涂写写。一辈子了,读书、写文章,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成就、什么贡献。是好是坏,背后总会有人在讲。还好,人生路上,心头点亮了一盏灯,照亮坎坷的人生路。
1年前
在人生的路上,常看到许多做父亲的朋友,对着孩子们,说话总是爱绷起面孔,没有一丝的微笑。 那天,我对一个这样的朋友说:“你常常对孩子们,总是着绷起面孔和他们说话,语气总是重重,让孩子们都感觉到有些恐惧。” 他就回答我:“这是老爸的尊严,不严肃他们哪会听你的话?”他又说:“我骂他们,就是教他们,有时还要大声他们才怕呢!” 我在想,教孩子是要他怕的吗?在你的面前,也许他们会低头不语,但会把话听进耳朵,放在心里吗?如果长期这样,日后就很难和孩子沟通了,因为他怕你。 这位朋友,我常见他在茶餐室,和朋友坐在一起聊天,脸上总带着微笑,不时嘻哈大笑;可是,一回到家,就绷起面孔来,让孩子们看他的样子,这就是你们的老爸!我在想,长年累月,他便已习惯,这就是做老爸的样子;孩子心里,老爸也就这样的了。 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把孩子以朋友的态度来对待,孩子一定有许多话会和你讲,与你聊,那么,之间的沟通就容易了,你说的他都会听进耳朵,放在心里,这不是更好吗? 我默默在想,有的人心里有爱,面上没有爱;有的人面上有爱,心里没有爱,那么人与人之间,就比较不容易沟通,办起事也不会那么方便! 人字,一撇一捺就成一个人,可是,要做好一个人样,真的就不那么容易了!
1年前
2023年6月3日传来噩耗,诗人潜默离开人间了!顿然,心头一阵冰寒,涌起阵阵酸楚…… 2023年5月4日霹雳文艺研究会会员合集推介礼上,知道他有出席,网络上看到他照片,满面喜悦。现在看着他的照片,心里更是酸痛,眼睛热泪润湿;这就是他最后一张照片了,留下永恒的回忆。 犹记当年,霹雳文艺研究会出版《清流》文学杂志,知道他是一个热爱写作的人,就邀请他担任《清流》杂志的主编,他很乐意地答应了,这让我感到非常开心,感动。 2011年,84期就由他开始担任主编,一直到2020年的109期才停刊。他一担任就9年了,其间,他常和我说很忙,因为要翻译《红楼梦》的马来文本,不过他说会尽力把《清流》编好,更叫我肃然起敬。 因为《清流》杂志的因缘,我们常常都有交集,自然就成了知己朋友,文学路上有了个良伴。他原名陈富兴,出生在霹雳和丰,后定居在华都牙也的贞德隆新村。马来亚大学毕业后,就担任老师、讲师;喜欢写诗与长篇小说,据我所知,他出版的著作有诗集《梵书记》《苦涩的早晨》《蝴蝶找到情人》《电影诗选》;综合文集《烟火以外》;长篇小说《迷失10小时》;中译巫译作《多变的缪斯》与《扇形地带》。 乡间长大的孩子 潜默说话不大声,也不爱长篇大论;不说人是非,常和我就是谈文说艺,偶尔也谈谈政治,该说他就说,不该说他就潜默,所以他就用了笔名叫潜默。 有一天,霹雳艺文研究会理事张结成,邀约我和潜默到他老家的果园看看,他说老家种有一些红毛丹、榴梿、尖不辣。我和潜默相约同去,来到了一个花园屋,穿过一排住家,前面有一片绿色小山坡,张结成说,“那片就是我老爸的老屋。”上了斜坡,看见了一间没有人住的古老旧屋。我下车,抬头一望,老屋周围长有红毛丹树、香蕉树、榴梿树、尖不辣树,可是四周长满了杂草、小树,要走进去不不容易。我们就对张结成说,我们来帮你清理。张结成拿出镰刀、锄头,潜默穿起手套,戴上帽子,拿起镰刀就走进去,悉哩沙啦劈起草来。一个老师、讲师、诗人,看他动作起来起来倒像一个农夫。原来他也是乡间长大的孩子。那一天,我和潜默流了满身汗水,心头充满欢喜,很久没有在芭场劳动过了。 日后,人生路多了一个好朋友,许多文艺活动,我们都会一同出席,常常互相关心。有一天,得知他身体出现状况,我心里就一直有所记挂。可是,人生真是无常,他就这样因病走离了人间,走过人生70载,我心中留下深深怀念。文坛则留下一颗灿烂星光……
1年前
2022年12月15日那天,网络上传来一则噩耗,诗人草风往生了,顿时,心头一阵难受,久久不能平息。几天前,他还传来早上问候信息。记得2022年12月2日,在《南洋商报》【商余】版,还发表了他一篇散文〈听老歌,勾起许多回忆〉。 据我知道,他太太往生后,过了一段日子,他却因为中风跌倒,行动不便,无法自我照顾,只好安排进入怡保的一间安老院。疫情期间,不便去探望他。在2022年11月28日,才和胡友平校长及一介文友到安老院探访,我一见到他,几乎认不出来。他本是身材高大,面庞丰满润滑,竟然瘦得只有一把骨,面庞两眼深陷,让人看了一阵心酸。他舌头转动不来,不能说话,只有用纸笔与我们沟通。看到他,深感生老病死,人生无常! 认识草风,记得那是80年代,知道他喜爱写诗,也写童诗;我也爱写作,自然地,大家就有了联络,他没有瞧不起我这个没有正式进过学校的工人。那时,他住金宝,在怡保旧街场兴业银行任职。我住怡保甘榜斗华新村,在他昔工业工厂当员工,有空闲时间,就会联络他,到怡保旧街场咖啡厅喝茶,谈文说艺,常常一聊就一两个钟。文艺的情缘就这样培养起来。我到金宝去,一定会联络他,到茶餐室喝茶,大家都是谈文说艺,非常开心! 草风出生于1944年,原名是陈永安,笔名除了草风,还有花非花、龙族、沈曼华、陈剑怀等。出版有新诗集《 异乡寒夜曲》、《纸船》、《一片慈爱》,及另一本合集《第一道曙光》。 当他退休后,我们就比较少见面,不过,不时还会在电话上联络,聊天。不久就知道他太太患上了肾病,每个月要到怡保医院洗肾,他一人在医院,等太太洗肾时间很长,他就会通知我,说在医院很无聊,约我见面。那时我已半退休,所以就会到医院餐室,喝茶吃饭,我们很少谈个人琐事,谈的都是文学创作,一些文坛事。 记得,有一年,继程法师来怡保般若岩办大专佛学讲座,草风知道了,邀约我一同去见他。继程法师也爱创作,曾经协助我出版过书,我也应该去见见他,感恩这一分情缘。于是,我们到般若岩见法师,法师就请我们喝茶,他亲自泡了一壶普洱茶,大家坐下来也就是谈写作、文坛事。同时,我们还见到了一位热爱写作的女生,叫雅琳的,大家很高兴拍下一张照。 回首,认识草风已三十多年,我们保持着联络,那就因为是文学的因缘!今天他走了,在文学道上留下了星光,生命留下光彩! 诗人草风,我们永远怀念你……
2年前
扬起你一双手,拥抱阳光;迈开你一双脚,漫步生的路上,去创造美好的生活,快乐的人生! 记得,老妈常对我们说:“我只靠着两只脚,一双手,爬山攀坡,割胶抚养你们9个孩子,没有这双手脚就无法养大你们了,记得,你们要好好用好一双手脚!”在我的人生路上,谋生做事,常记住妈妈的话。 老爸虽然没读过很多书,却常对我们说:“我们祖先有了一双手脚,一代代接传下来,才有今天我们的一双手脚,所以我们不能忘祖背宗,要好好用好手脚。” 人有了手脚,除了可以做工办事,创造美好的生活,同时又可以帮助人做些事。福建人帮人叫“到卡求”,广东人叫“帮手脚”。我在想,人一旦没有了手脚,人世间会变成怎样呢?我说不上来,不过,活着就要用好我们的手脚,人类世界才会更美丽吧。 人有了一双手脚,却忘了用好手脚,往往用了嘴巴最多,举目周边,有人爱用嘴巴讲,少动用手脚去做事。有话说:“说话千里路,不如起一步。” 但是,有的人也很会用手脚,却用错了手脚,做出一些坏事。不是常听人说,你这个人手脚不好,就是说你在做了一些坏事。什么坏事,简单说,就是你在偷鸡摸狗、抢家劫舍。我静思默想,一个人的手脚,还是靠着那一颗心,一个脑,在指示着如何去做,如果一个人的心术不正,有了一双手脚,也会做出一些不正当的事来。 有句话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静坐下来,想一想、看一看,自己的这双手脚,是祖先一代一代传下来给你的,今天,有了这双手脚,就要珍惜这手脚,用好一双手脚,给家人曾添温暖、喜悦;用好一双手脚,让社会增添一份光亮。
2年前
每一年冬至的到来,总会撩起我的回忆,心头总有些话想说,真是人常说的:“树老根多,人老话多。” 冬至,是华族的传统节日,但是,在我们这片国土上,看不到雪花纷飞,感觉不到天寒地冻,看不见冬天的景色。 童年,住在山脚下胶林的木屋,每一年冬至的到来,早上爬起床,推开木窗,阵阵凉风就钻进来,抬头望去,满山满坡胶树黛绿一片,迎着山风唱起歌儿……。这个时候,父亲就会说:“冬至到了,冬大过年,明天不进芭割胶了,休息一天。” 我8岁时,搬离了山脚下,住在一片菜园地,周围搭建了许多的木板亚答屋,我就住在一间小木屋里,每天打开门,看见都是那些菜瓜绿叶,迎风摇曳。每年冬至到来,就听到父亲在说:“又一年了,冬过去就是年,欠债就要还钱。”那时,听不懂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总是盼望着冬至快点过,新年快到来,因为新年到,可以吃到许多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 住在菜园木屋,10岁了,无法进入学校读书。每一个早晨,天色蒙蒙,就骑上脚踏车,迎着阵阵寒风,跟着父亲到胶林里帮忙抹胶杯;下午帮父亲喂猪,锄草种菜。 冬至到来,就看到父亲愁眉苦面,唉声叹气地说:“杂货店欠下的钱,又要想法子还,不然又要被追债了。” 欠债还钱一年好过一年 那时我才明白那一句话:“冬过了就是年,欠了债就还钱。”那一年,我知道又要过穷年了,许多爱吃的东西又吃不到,但心里不敢有埋怨,知道父亲的心里很苦!父亲也常说,欠债不能过了年,要还了旧债过新年,一年才会好过一年…… 不管家境如何困苦,每一年的冬至,母亲总不会忘记,一定会想法子,让我们一家人吃到青黄、红白,甜甜的汤丸。吃过了汤丸后,母亲就会对着孩子们说,吃了汤丸就大一岁了,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那时的冬至,能吃到一碗汤丸,就是那么的高兴! 现在回忆起来,冬至到来,爸爸的苦恼、妈妈的辛苦,充满着都是浓浓的爱,家的温馨。冬至,永远忘不了……
2年前
看到文友陈秋山脸书,传出噩耗,甄供先生走了,心头顿然一阵沉痛,久久不能平息,让我的脑海里,翻腾起伏…… 1975年,我开始学习诗歌创作,就把文稿投寄给星洲日报的【文艺春秋】,偶尔一些诗作也被刊登,激励了我更认真去写诗。那时,我不知道编者是谁,后来才知道他叫甄供。 1987年,霹雳文艺研究会在邦咯岛,举办三天两夜的文艺生活营,邀请甄供先生前来担任主讲,他一口就答应下来,让大家感到非常高兴。那时,在生活营里,我才正真认识了甄供。他在讲座时,全神灌注,语言轻松幽默,让学员受益不浅,我也深感受益。 我年轻的时候,喜爱参加一些文艺聚会,常常会撘巴士到吉隆坡去,在许多的聚会,都会见到甄供,虽然没有深谈,心灵上总会感觉到他是位待人真诚、默默耕耘、不卑不亢、提携后进的前辈。 我的诗作,多半发表在甄供编的【文艺春秋】上。为了不让生命留下太多空白,2011年,我选了100首,申请福联出版基金,有幸获选了。这又让我想起甄供,便大胆地邀请他为我的诗作写序文。我是一个没有正式进过学校的工人,文艺路上也没有特别表现,但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这让我心头阵阵激动,温暖了我这颗文艺心! 浓浓的文艺情 当收到他寄来的序文,展开一读,他对我是那么了解,让心头更是鼓舞、激动,这一份浓浓的文艺情,燃亮了我心灯,文艺路上不感寂寞…… 他回函给我说:序文写得太冗长了,理应就此打住。但是,有两件琐事是与写序文有关的,必须有个交代才好: 1.今年5月初,我收到章钦先生寄来诗集《生活吹起凤歌》书稿的复印本,并附短笺,希望我能为这本集子作序、提点意见之类。我回电话给他,说:可以,但我的序文仅能当作读后感,因为我不是诗人,意见也未必正确。 2.讵料5月中旬,横祸飞来,伤及我的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伤势尤其严重,因此在医院接受手术,留院两天,右手掌被包扎起来,当然无法握笔了。此后就是忙于求医疗伤,费去好几个月时间。伤口痊愈之后,仍然有后遗症:酸痛、僵硬、麻痹,握笔太久,手就不听使唤了。序文因此时写时停,以致延误这本诗集的出版,我是深感歉疚的。 记得2012年,在王涛的憩园民宿,我参与了各地文友的相聚,甄供也有到来,大家都非常高兴,难得大家都能相聚在一起,进行文艺创作上的交流,大家都充满喜悦,心里燃烧着文艺火苗。想起来,那一次的相聚,好像是我和甄供的最后一次相会。之后,我患上眼症,视线不好,就很少出席文艺聚会和活动;加上疫情暴发,就再也没有见过甄供了,深感遗憾! 甄供先生,今天你虽已走离人间,但是,你还活在许多人的心中,更让我永远怀念……
2年前
年少时,常吃饭后,起身就走,父亲就会客家话对我说:“吃饱唔端凳,教死都唔变!”父亲常用这句话提醒我,要我记住。慢慢的,我就习惯起身把椅子推放好,饭桌凳子整齐,走动也方便。 人在生活上,常常都会忽略许多不好的小动作,常常都视以为常,把凳子推放好,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但,却都会给人一些方便,欢喜!记得有一回,我在茶餐室吃早点,突然隔离座一个人起身站立,脚就把椅子往后一推,碰到我坐的桌子一阵震荡,茶水也溅了出来,同桌的人都不高兴,但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说到这里,我想起鞋子,看到一些人,进门时,脚上鞋子一甩,就进入屋子去。有一回新年,朋友家请客,我也是被邀请的客人。我到了他家时,看到正门口鞋子堆积如山,乱七八糟。但,我习惯了,进门不会把鞋子甩脱在正门,而是脱下后把鞋子放到门边或更远的地方。 鞋子脱放正门中间,曾经发生过事故。有一户人家,一个老人家视力不好,从屋子走出来,一不小心,脚踩到正门外的鞋子,鞋子一摆,老人就摔到地上,头正敲在门阶,头颅破裂,鲜血直流,送到医院缝了5针,还好没有大碍。 想着、说着,又让我想起有一天在茶室门外,发生殴斗事件,有一辆车,停泊在人家车的后面,那人要开车离开,却找不到车主,正破口大骂时车主来了。你骂一声,我回一句,越吵越激愤,接着就拳打脚踢,还好被在场的人拉开,才没有酿成悲剧。 人活着,身边有许许多多的小动作、小事件,习惯了下来就不以为然,虽然动作小,却都可能酿成大悲剧。 我想,只要常常提醒自己,给人一些方便,养成习惯,对人对己都是一件好事!
3年前
还好,我培养了阅读的习惯,每当静下来,自然就会想到拿书来读。 我常常会把一些书,放在顺手可拿到的地方。静坐下来,便翻开书本,读着一行行的文字,就可以读到书中语言,好像听到作者一句句的声音,轻轻敲动心门。真是人说的,无声胜有声。 以前住在园丘割胶的日子,每当黑夜脚步踩在胶山上,慢慢就拥抱了整个园丘,听不到人声,仅偶尔远处传来狗吠猫叫,草丛飘来阵阵虫鸣。 我在一盏煤油小灯下,阅读识字,也在这无声无息的环境里,度过了不少青春的岁月,更学会了提笔写日记。环境往往塑造了一个人的个性,把我养成了一个不爱说话的人。朋友知道我投稿给报章,就对我说,你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但,你是无声胜有声。 这又让我想起,在工厂打工的时候,工厂聘请了两个聋哑的工人。我是管理员,交代工作时要和他们对话,可是,他们听不到,不会讲,我只好指手画脚,咿咿呀呀,他们看着我点头微笑,也明白我的意思。 休息吃饭时间,看见他两人坐在一起,伸手顿足,比手划脚,他们可以在闲话聊天,样子非常开心,可是没有声音,真是无声胜有声。这让我感觉到,只要心领神会,不一定要高谈阔论或喧哗大笑,日子一样可以过得开心。 为了更好地和聋哑人沟通,我想向聋哑人学习手语。他们就用马来文将这些字写在一张纸上:谢谢、做工、下雨、回家……然后叫我学手势。虽然有些困难,但学起来很有趣,手势也可以丰富语言,真是无声胜有声。 他们是残缺、障碍的人,他们没有放弃生命,要让生命活得与常人一样。看到他们,我很感动,常常多加关心,看到他们开心,我也心生欢喜。 自从工厂退休,已经十多年,再没有很好的管道与聋哑的人联络。有一天,脸书接到一个人的留言,邀我加他为友。我一看,哗!是他,工厂的聋哑朋友。非常激动,他还记得我,我已经忘记他了,深感惭愧。 在脸书,他告诉我,他已经结婚,太太也是聋哑人,真是无声胜有声。他会不时传来问讯,每一个传统节日,也会给我贴上图片问候、祝福! 在人生路上,有时候,真是无声胜有声……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