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球界新闻资料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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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岁末特辑/80后番外篇】网的两边——我所不能了解的网球/牛油小生（寄自新加坡）

“俨如一位退役的杰出温布登赛名宿，你坐在那高高的椅上，不仅仅是一名裁判，以你那招牌式Tony Montana（疤面煞星）皱眉表情，审议着议会程序；也不仅仅是评述员，对眼前的一来一往阐述你那时而尖刻时而善良的意见；且是一名真正的球员，把你的想法与意见挥洒到议事厅的每个角落，就像某种网球机器，一台不受控制的发球机，喷射出，字面意义上无法回击的杀球……” 2019年10月31日，英国首相约翰逊让人会心地在国会致敬即将卸任的议长约翰·伯科，哄堂与讪笑的背后，是极具张力的人情纠葛。英国国会辩论总是妙语连珠，议员们文采飞扬，明赞暗讽的，总不着痕迹，加上伯科标志性“Order！”低吼，每看都忍不住在心底按赞。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回头看看自己国家议事厅，除了污言恶语、拿性别来说事，政客总说不出什么道理来，渐渐也觉得自己失语词穷，逻辑崩解，到哪天连幽默感也消失，那就真的人间失格了。网球作为修辞，说明网球已经内化成为英国人的认同，是共享的文化资源，但愿某天羽毛球也能成为我们马来西亚人的修辞，而不只是在大赛旁观国家队表现不好的时候才上网随便骂两句，且还骂得没有创意。说到创意，2021年11月的印尼羽球大师赛，谢定峰一招苏秦背剑回敬李洋的正手劈杀，实在精彩，让奥运金牌也泄了底气。也只有羽毛球短兵相接才逼得出那么多险着，真不明白为何唯独网球地位那么高，一场比赛的排场，养十来个球僮守在场边，捡球打伞的，竟还一套标准指令与动作，乒乓大赛最近也学起来了，真难看。这些年，羽毛球因为欧美人不擅长，没几年就要改赛制，从15分到21分，最近又力推11分制，美其名吸引年轻人，要赚直播眼球。他们最常恐吓说，不够国际化，羽球就要奥运除名，却又不见得检讨欧美人称霸的网球篮球那些运动？谁关心过奖牌榜底层的东南亚国家？我不明白的是可恨的双重标准，一场网球男单决赛对弈四五个小时，评论家把运动员当神膜拜，羽球最多3局百来分钟，却被那些制定政策的人嫌太长。这不是说网球不创意或歹戏拖棚。网球当然也让人心醉神迷，你看看纳达尔在红土场上左右滑行撩起的仆仆烟尘，费德勒反手侧击那潇洒劲仿佛仙人拂袖，成长在纳达尔与莎拉波娃击球的喘息声中，我们的体育细胞也变得性感，以至于有些人看球时害臊要把音量调低，网球是多么全面的感官体验。若事情发生在羽球界呢？你看纳博科夫花不小篇幅写萝莉塔打网球时的鲁钝表现。亨伯特·亨伯特为此获得“超乎自然范畴”的兴奋感。其实萝莉塔不擅长也不喜欢网球，但亨伯特却在萝莉塔的束手无策中得到他所热盼的病态满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读到彭帅微博上对张高丽控诉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萝莉塔的情节：不对等的权力关系、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彭帅控诉之后是中国方面的网络审查，彭帅“人间蒸发”；慢半拍的网球世界好几天后才开始反应，从大坂直美、比莉·简·金、赛蕾娜到乔科维奇，终于有了真正意义的舆论压力，这时中国官媒才接连发了“活生生的”彭帅在北京参加活动的画面，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还秀了一张他与彭帅视讯的照片。一来一往甚至让人忘了这是谁的发球局，明明白白一件事，结果大家都变成彭帅的搭档谢淑薇般，总是回以曲折的旋球，让人难受，到底要不要彻查性侵那严重指控？突发奇想，如果事情发生在羽球界，会朝怎样的情节发展？会有人站出来为控诉者说话吗？说话的人又有足够的分量和筹码去对抗巨大的国家机器吗？难免就羡慕起网球来了，当它大到富可敌国的时候，就有能力可以推动一些事情。可是反过来想，难道不够巨大不够资源就可以是沉默的理由？

3年前

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