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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鲜

许多人做研究是因为看中某样东西具有商业价值,所以想去开发更多价值。但马大生物科学研究院高级讲师杨荐钛反其道而行,他研究苔藓恰恰是因为苔藓商用价值不高,常被人忽视,所以他更想要去认识它、保育它。 马来西亚专门研究苔藓的学者不多,大概几个手指头就能数完。杨荐钛的研究生涯不断见证物种的发现与失去,比如这边厢重新发现一些消失了四五十年的苔藓种类,另一边厢却目睹其他物种的死亡。 说到苔藓,很多人想到的是那种附着在阴暗潮湿之处,尤其喜欢长在沟渠里的绿色植物。这种认知不是完全不对,但研究苔藓多年的马大生物科学研究院高级讲师杨荐钛说,我们经常会把苔藓和藻类混为一谈,其实长在沟渠里的主要都是藻类,苔藓分布最广和最多元的地方是森林。 而且你知道吗?苔藓只是一个统称,苔藓可细分为苔、藓、角苔3大类,在马来西亚,“角苔最少,大概有十来种;苔大概有500种左右;藓则大概有800种。” 他的研究着重于分类,常会到野外做考察,采集、记录和了解当地的苔藓多样化。近年他也做苔藓生态的研究,例如去了解为什么就算是同一片森林里面,不同角落会有不同种类的苔藓出现。 早在读大学之前,杨荐钛对生态保育有浓厚兴趣,所以本科选择了在国立大学(UKM)读保育生物学。保育生物学的第一年课程都是修读一些基础学分,到了第二年左右则必须从动物、植物和遗传学这3个选项选一个专修。那时他选择了植物,因为他想从生态链的源头做保育;到了硕士(国大)和博士(马大)阶段,他则专注研究苔藓。 为什么是苔藓呢?他说都是因为机缘,“起初我的兴趣是有花植物,也像一般人一样,对苔藓没什么注意。但做有花植物研究的导师都是大忙人,我选择一个比较没有这么忙碌的导师,那位导师恰好是研究苔藓的,所以就这样子开始了。” 比起许多植物,苔藓的商用价值很低,所以很少人想要研究苔藓。但他恰恰因为苔藓商用价值低所以更想要研究,理由是苔藓商用价值低,“导致大家没注意到这种植物,而在保育层面忽视了它。但其实苔藓相对于有花植物是一种非常原始的植物,它的结构和它的生理都比其他植物来得简单,因为简单而容易受到环境刺激,所以很容易灭亡。因为这样,我想去了解、保育它。如果大家都不认识或不知道它的存在,就会无意间把它消灭了都不知道。” 最兴奋发现“灭绝”物种 杨荐钛的研究范围涵盖整个马来西亚,也去过印尼几趟。到野外的时候,他的工作主要是实地考察和采集样本,当回到实验室则是做辨认和分类,而由于苔藓都很细小,因此显微镜是他不可或缺的工具。 研究生涯中,如果要说最兴奋的时刻,他的答案不是发现新种类的那一刻,而是一些已经绝迹于人前多年的种类又突然出现,证明没绝种,那才是他比较兴奋的事。他曾有这样的经验:一些已经消失了四五十年甚至七八十年的苔藓,多年后又忽然在森林冒出来。 这听起来确实挺欣慰,但更多时候他感觉到的是沮丧,因为人类的开发活动导致生物多样性消逝得很快,有些物种甚至在人类来不及认识它之前就已经灭绝。他形容:“我像医生一样天天面对死亡,不同的是我面对的是物种的死亡。有些森林我去过的,第二轮再去的时候,看到的东西比第一轮少了许多。” 严谨鉴定新物种 这个年代,很多人把东西分得很细微,植物界也遇到这种情况,比如可能只是因为形态上多了一片叶子就被定义为新的种类。杨荐钛说他从事分类学很讨厌遇到这种情况,如果认为不合理,他的工作就是要去做仔细的研究和对比,搞清楚所谓的新种类是不是真的新种类。 目前在国内,专门研究苔藓的学者就几个人,主要来自马大、国大、登嘉楼大学和沙巴大学。因为圈子小,所以这些学者都互相认识,而且几乎师出同门,杨荐钛这一辈算是第三代。 “我们这个圈子主要做分类和一些生态研究,至于苔藓的植物生理学和应用价值则没人做。说到应用价值,其实反而是非学术的人做了一些研究,例如那些做园艺的人,他们现在很流行terrarium(玻璃盆景或生态瓶),有些玩terrarium的人对于如何应用苔藓制造不同效果会比我们更有心得。” 经费短缺 像他们这种在本地大学研究苔藓的植物学家,经常会面对研究经费短缺的问题。他近几年就因为缺乏研究经费,所以往往只能参加其他组织例如森林局主办的科学考察团。 他感叹在马来西亚做研究,大家都在谈经济效益,以致近二三十年来的重心和研究经费都去了应用科学,像植物学这种基础科学反而被忽视了,要申请研究经费变得难上加难。但基础科学其实还是非常重要,因为应用科学的知识都是建立在基础科学之上,“例如医生的知识学问来自哪里?来自搞生物研究的人;工程师的学问来自哪里?来自研究物理、化学的人。”   全世界有超过2万种苔藓,你认得的有几个?   延伸阅读: 【植物学家02】每次野外考察,植物都来迎宾   更多文章: 杨敏仪炙热的创业魂 跨学科学习正夯 【特教老师/01】特别的爱给特殊孩子 【特教老师/02】孩子你慢慢来!耐心教导与外界联系 【特教老师/03】特殊学生根据不同需求报读课程
3年前
作为植物学家,杨荐钛比喻植物学家的角色就好像植物与人类的媒介,“植物对周遭的反应不像动物,植物反应慢,或你看不到它的反应,这就要靠我们这些做媒介的人去了解和向民众解释。” 了解植物后,有些人决定去保护植物,但也有些人了解后看到的都是商业利益,保育并不是他们关心的事。而他显然是前者,因为他长期参与生态保育工作,包括担任马来西亚洞穴与喀斯特保护协会(MCKC)的委员。 问他是绿手指吗?他谦虚摇头,但是有一点说起来挺玄,他对待植物的态度是尽可能不去伤害它们,见到掉在地上的植物都会把它们放回去,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他说每当他到野外考察,“我会比较容易发现我要找的东西,或那些植物好像知道我的存在,它们会冒出来给我看。” 植物也有生命,他长期研究和守护生物多样化,也许身上不知不觉蕴藏了绿手指的气场,植物乐得在他面前盛放就不奇怪了。   杨荐钛的学生正在植物标本馆里做鉴定和分类的工作。   门外汉的疑问 问:植物学名一长串,植物学家都是如何记住植物的学名? 答:其实这跟我们为什么记得那么多朋友名字的道理一样,有些朋友的名字也是很长又难念,为什么我们就记得呢?植物学名虽然是拉丁文,但我们不需要去懂拉丁文,只要常念就有办法念出来了。就像一些咖啡的名字,为什么我们叫Cappuccino和Latte叫得那么顺口?那也不是我们明白的语言,但因为我们常常念这些名称,所以就把名称记在脑海里了。 我教书时都是这样跟学生讲:“你平时吃饭时不要说你吃饭,说你吃的是Oryza sativa,这样你就会记得水稻的学名。当你经过一棵树,你就把树的学名叫出来,多称呼就会记得。” 问:对门外汉而言,多数植物都长得差不多一模一样,到底植物学家是如何辨认植物? 答:每个物种都有形态上的差异,就好像狗也有很多不同种类,为什么狗主有办法叫出每只狗的名字?只要我们去留意形态上的差异,就有办法去辨认植物。至于要怎样留意,这需要经过一些训练。 问:植物学家都必须到野外考察吗?有没有植物学家纯粹在实验室做研究? 答:有,比如那些研究植物化学和植物生理学的人,他们主要把植物养在实验室或温室里头,观察植物的变化,或是用不同肥料、温度去刺激植物,这些研究人员的研究就以实验室为主。 问:有没有植物学家对植物有脸盲症? 答:我是做分类的,所以在辨认方面我会比较清楚,但如果他们是做植物生理学和分子研究的话,他们可能不太会辨认植物,所以不能说所有植物学家都懂得辨认植物,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要看他们学的是哪个领域。当然,像我们这种学分类的人也是会面对难题,尤其在生物多样性很丰富的地方,种与种的差别其实是很细微的,有时只是毛发上的差别,或内部结构的差别,外观看起来很相似。不过,当你找到证据,证明两个看起来很相近的东西其实是不同的,那会是一种乐趣。   延伸阅读: 【植物学家01】杨荐钛:珍视被忽视的苔藓   更多文章: 杨敏仪炙热的创业魂 跨学科学习正夯 【特教老师/01】特别的爱给特殊孩子 【特教老师/02】孩子你慢慢来!耐心教导与外界联系 【特教老师/03】特殊学生根据不同需求报读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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