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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启章

成长于60至90年代,特别是居住在新村、排屋以及花园屋里的华人社群,谁的成长历程里会没有骑着摩托或小Kancil到处写字的马票嫂?谁会没有听过某家不成才渣男孩子的风花雪月?谁会没有如死党般的友族同胞朋友?谁会没有经历过中学时代某某人肚子被搞大的茶余饭后? 董启章在马来西亚版序文里点出了黎紫书以经营短篇的手法来写长篇小说。该技巧是否新奇我不得而知,但我想黎紫书可能知道自己最拿手的,正是短篇小说——短篇小说最厉害之处在于结尾处的韵味,擅长写作的朋友大概对该技巧也不陌生,通篇小说可以是闷到出汁,但结尾处来个open ending或意想不到的翻转,绝对会是韵味十足,而以此写就的长篇,自然可以牵着(我这个)读者的鼻子,来到了〈恶年〉。 这种跳接时空(或曰蒙太奇?)的手法,在我读完以后,一直在思考其必要。真的有必要如此来写吗?从小写到大难道不会更好?银霞这位主要叙述者不会更清晰可观吗?后来我搜了同好们写的评论,发现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银霞的思路回忆跳接,纷乱跳跃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然而,书中其实有很多主要叙述者,因此与其用文学理论来硬套,我想《流俗地》跳跃的必要,应该理解成是黎紫书的对记忆或在家乡生活时听到的故事之再现——换言之,那是她自己的“半自传史”。 毕竟她在后记里也自曝说:多是怡保老家那些向我提供过“故事”的人。 如地方志般写入小说 由此我们不难得看出,书里人物故事如果不是作者亲身经历,必是家人邻里“口耳相传”被黎紫书记在脑中,如地方志般写入了《流俗地》。然而记忆是最不可靠的,无意识的“溶解后重新再铸”(作家语)可说是在所难免,因此想必故事的主人翁读到相关内容,也只会觉得“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共鸣感十足。 共鸣感十足,也正是该小说提供给马来西亚华人读者的感觉。成长于60至90年代,特别是居住在新村、排屋以及花园屋里的华人社群,谁的成长历程里会没有骑着摩托或小Kancil到处写字的马票嫂?谁会没有听过某家不成才渣男孩子的风花雪月?谁会没有如死党般的友族同胞朋友?谁会没有经历过中学时代某某人肚子被搞大的茶余饭后? 书内的情节基本上可说是上述所提世代孩子们成长的“日常生活共同经历”,夸张点说,几乎每个成长于60至90年代的华人,一开口话当年就是一本《流俗地》。这从同好们所写的读后感或分享便可看出端倪,基本上都称小说内容贴着自己的生活,或也曾经历过相似的事件——这是《流俗地》的动人之处,足以勾起数代人的回忆。 小说行文偶尔插入粤式用语再急切转回华语,读得通读得懂的人,会发现马来西亚华人说话方式就是如此混杂——这是日常对话形式的再现,小说行文用语的突变。《流俗地》与其说是长篇小说,它的呈现更像是连续剧,精彩刻画了成长于60至90年代之间,绝大多数马来西亚华人的生活境况,荡气回肠且故事性十足,每一章即是一集。 小说无关任何宏大叙事又或者课题探讨,这些情节即使完全抽离,对于故事的发展也丝毫没有影响,它存在的意义只是忽然跳出来提示我(读者)故事的时间点,银霞和细辉已经身处2018年,长大了也老了,不要被跳来跳去的情节搞乱。但是细想后,或许黎紫书也写出了多数华人现实生活中面对政治的行为——若有若无,平时漠不关心,只有在大选前后热闹,尔后回归日常。 王德威称这是“正宗写实主义”小说;董启章说黎紫书洗尽铅华。这本书的题材给人的感觉便是,只要你成长于60至90年代之间,你也可以写出《流俗地》——但你的流俗地会否有如此多的关注? 细辉问过银霞长大以后是怎么回事,银霞进入圣姑模式般回答:就是世故了。如果写作与创作也如长大般世故,我们是否还需要如流俗地般动人的日常生活故事呢? 相关文章: 【马华独立国】赖殖康 / 热血王道型小说 【马华读立国】赖殖康 / 以死论生的警世寓言 【马华读立国】赖殖康 / 田野呢喃
7月前
1828年,英国传教士来到马六甲英华书院,为印刷中文圣经而铸造三千多个汉字活字。鸦片战争爆发后,该书院及其印刷所的汉字活字和印刷机器,被迁至香港。1850年,香港英华书院成功铸造了一套汉字活字,被命名为“香港字”(Hong Kong Type)。这些汉字活字在中国以外的地区完成后,再辗转传入中国,为当地印刷术带来变革,加速资讯的传播。这段历史,相信很多香港人也不知道。 ◢创作路线开始面向大众化 董启章新著《香港字》这部长篇小说,就是将这段印刷史,转化为一个穿越时空、探究梦觉、追寻身世的爱情故事。董启章近来的创作路线,开始面向大众化、甚或年轻读者的市场,因此《香港字》在故事和人物设定上采用偏向通俗的元素,例如以女大学生作为主人翁、个人爱情与时代命运相互拉扯作为故事题材,来呈现一个严肃且繁冗的时代历史。 ◢细读古代粤语,你会感到新奇! 《香港字》的小说结构,由3个部分组成:〈晨辉遗书〉、〈活字降灵会〉和〈复生六记〉。〈晨辉遗书〉是以第一人称来叙述女大学生面临社交障碍的经历,笔触之细腻,令人生怜。〈活字降灵会〉是这位女大学生与活字字灵,透过电脑打字展开的对话,借字灵来陈述印刷历史,让史实增添趣味性。〈复生六记〉则是女大学生的外曾祖父在150年前,给自己暗恋对象所写的一封情书;此章以古代粤语和文言文体呈现,对粤语并不陌生的马来西亚读者而言,细读此章是一个相当新奇的阅读体验。 由此可见,这3个部分代表不同时代与场域,有回到过去的,也有走向未来的,而董启章运用了独特的语言形式来建构这些时空。这3个部分交替出现,看似可以单独成章,然而内在肌理却是紧密相连,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活字”已死,如何重生? 《香港字》的领衔主角是“活字”(香港字),但事实是,“活字”已死,即不再被使用,如何让“活字”重生,是这部小说的主旨。当这位女大学生试图上溯自己与上世代的关联时,整个过程不仅让“活字”重生,甚至也让她因此得到疗愈,豁然重生。 值得一提的是,《香港字》的书名、作者姓名和章名上,也使用了“香港字”的字型。当这部小说在去年11月推出时,限量发行了公益版套组,内含“爱者不惧”活字以及藏书票一枚,部分售书收入捐给香港版画工作室,作为复兴与重铸香港字计划的经费(但仅在港台出售)。因而所谓“活字”重生,不仅在重现活字印刷史的意义上(小说内容),还包括“活字形体”得以继续流传的层面上(书本设计和赠品),这已经超越了一部小说所应该到达的地方。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