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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这菜多年前台北吃过,念念不忘。这是一道大菜。 当时是去当某奖项评审,主办当局细心,晚餐连番惊喜。过后多次去台湾,倒是少有机会吃到。公干也好,度假也好,同行者都闹着要逛夜市尝小吃。不然就是麻辣火锅、烧烤之类的,很少要求正规中餐。 清楚记得,当年主人安排在一家老餐馆。除了压轴的鱿鱼螺肉蒜和红蟳米糕,还有鸡卷、煎猪肝、葱油土鸡、封肉、炒米粉……各位观众,这就叫台菜了。 新年后刚好走得开,上网一看:台北元宵节不只有大型灯会,还有“内湖夜弄土地公出巡”。最喜欢这种民间游神:庄严得来喜洋洋,有种普天同庆的亢奋。几年前在台南,跑步遇到哪咤三太子游行队伍,就这样随着太子慢跑了好几公里。这种偶遇,是旅行难得的经历。 我国新山有古庙游神,槟城有庙会,问了很多人,中马竟然没有类似庆典。可怜的吉隆坡人,遇到大宝森节游行,已经兴奋到手舞足蹈。 灯会、游神、台菜、还有金门高粱和Omar威士忌……这就去吧。 还是说回这次吃的鱿鱼螺肉蒜。 1。鱿鱼:其实是鱿鱼干,海味店买到那种。不要扁大的八爪鱼。小鱿鱼,肉厚味才浓。 2。螺肉:不是田螺,更不是天价的响螺。用罐头螺肉。以前本地买到,现在苦搜不获。传说“双龙牌”最好。 3。蒜:蒜苗。过年前的青蒜尤佳,就是我们说的唐山蒜,比平日的细嫩,不会咬个满口渣。 4。排骨、肉片、香菇。也可以加唐芹、芥菜、萝卜、芋头。 以上食材一锅熟。当然没那么简单,不然不叫大菜。汤头见真章:螺肉汤汁外,加高汤,或大骨鸡架,或火腿老母鸡。也有下干贝、鲣鱼干。汤色基本要求清撤隽逸,白浊腥臊的哪敢开店。鱿鱼切条,蒜苗白绿分明,切斜段。片细的螺肉,和香菇粒竟有点貌似,一陆一海,就这么称兄道弟起来。 这道菜最公平,汤水和汤料地位平等,两者皆可口。汤没喝完,蒜香袭人。蒜吃一半,又贪心的嚼起鱿鱼螺肉,连老好高梁也忘了。 上这菜时,已吃了鸭赏卷、月亮虾饼、土鸡、沙茶牛肉、虱目鱼肚、三杯中卷……才4个人,8人份大锅,竟又干掉一大半。 当然打包带走。袋子一提,怎么那么重?原来店家加满汤后,才装入大圆容器。感激得来有为难,吃饱还要去灯会呢。抱个大桶,鱿鱼又不会赏灯。 隔天跑步回来,烫一小把米粉,汤加热。就那末一瞬,满室芬芳。汤未入口,昨夜被高原骑士拐骗,还在半途游荡的灵魂,就这么回来了。   更多文章: 胡须佬/老粤菜之荔蓉 胡须佬/年年好过年年过 胡须佬/世界最佳50餐厅 胡须佬/新山鲜蛤炒粉
2年前
我在马来半岛出生与长大,或者是因为地处亚热带,调味品清单的姜、黄姜、香茅等多属亚热带的天生天养食材,我们家的食谱,蒜也就从来没有占据主流地位。在韩国逗留的日子,无论是城市化水平很高的首尔,还是到离开城市的乡下地区,一日三餐却几乎离不开蒜。烹煮食物,蒜是主要调味品,就连吃烤肉或者烧烤海鲜,泡菜之外的生吃配菜,往往不能缺少紫苏叶、青椒与蒜瓣等三样,就是餐桌上没有紫苏叶与青椒,最低标准也必须有一碟蒜瓣撑场。源于此,当时还以为蒜是韩民族的国粹之一,就是生吃蒜瓣。 或者是因为长大以后才接触,对于蒜,特别是吃蒜以后散发出来的馊味,我实在很难适应。当时还以为离开韩国以后,生活就将远离蒜,特别是生吃蒜瓣。 来了中国,人在上海,因为上海人口味偏向清淡,生活中很少接触蒜,日子还算舒适。 到山西出差,宾馆楼下是一家山西饺子馆。出门之前饺子馆还没开门,从客户办公室出来的黄昏准备回房,路过饺子馆的转角,隐约看得到热气腾腾的锅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同事们已经纷纷说:“勺舀凉水添在煮饺子的沸水里,沸水落滚,一股牛肉饺子的香即刻飘满鼻孔。” 同事多半是东北人和山东人,对饺子完全没有免疫力。他们的脚步不听使唤地往饺子馆走去不是我的问题,但是,拉我一起结伴,就变成我的最大考验。 韭菜饺子、猪肉饺子、鸡蛋饺子……面皮包裹的各种食材,就是每一种饺子仅仅叫了二两,累计起来也乖乖不得了。喝的是面汤,蘸着陈醋,使我大吃一惊的,却是标配的新蒜瓣。 他们却异口同声地说:“这味道,这日子,就是一个美字。以后想起这些杂着蒜香的日子,想起一起剥蒜瓣吃饺子的兄弟们,一股辛辣冲上心头,继而就是淡淡的甜。” 当时韩国朋友没有提到的药膳作用,他们纷纷给我补全。比如蒜瓣是败毒食品,能够杀死部分癌细胞,还能做药引子,同时可以补硒,蒜还是除膻避腥的最好佐料。总而言之,就是神药级别。 吃面条没有生蒜,就不香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领会与看法,中一位同事说:“蒜生食辛辣,煮熟却辣味全无。所以,蒜也是食物中的愤青,年轻时期很多抱怨、指责,好争斗,步入中年,心情逐渐平静,心境也多了些许淡然的禅意。” 各种说法当中,他的说法最特别,也最有意思。这位同事的老家在安徽北部,他强调是大蒜的主产地。他说他家里家家都种蒜,他本人还曾亲自种过蒜。 他说:“种蒜不是把整个蒜头都埋在土里,而是把蒜头分崩离析成一个个蒜瓣,秋收以后埋在土里,第二年仲春,蒜苗可以吃,季春,就吃蒜薹,夏天到了,就能再次收获蒜头了。新收获的蒜头鲜嫩多汁,如果佐以饺子下肚,味道的鲜美程度就不用形容了。” 当时,我还以为蒜仅仅搭配饺子。后来,随着脚步进入西北的青海、甘肃、宁夏、新疆等地方,我发现不仅仅是吃饺子,就连吃面,也不能缺少蒜瓣。一大碗面汤,汤水上几片牛肉配一点葱花香菜,桌子上却是一大箩筐生蒜。 西北朋友纷纷说:“吃面条没有生蒜,就不香。蒜瓣,就是香。” 一口面一个蒜瓣,到了后来,已经不知道在吃的是面,还是在吃蒜瓣。
2年前
俗话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我很喜欢这句话,浪漫又温馨,点出了人间的温情,用一缕花香使这个世界变得温暖浪漫。而在我看来,除了“赠玫瑰的人”,还有一种人,他们也是“手留余香”,他们就是为人烹调佳肴的厨师。 厨师赠人美味,手留蒜香。烹煮中华料理时,少不了用大蒜的根部——蒜头来增添菜肴的风味。将切片或切成碎末的蒜头放进热锅炒香,扑鼻而来的蒜头香味穿过我的鼻腔,直达我那贪吃的灵魂深处。 蒜头虽然是家家户户厨房里最普遍的食材,但于我而言,它是一种魔法食材。蒜头不仅能够给料理添上不一般的香气,也有防治癌症、肠胃疾病、预防感冒等功能,对人体的健康有许多益处。 蒜头煮熟以后味道没有生吃来得刺鼻,有的人完全无法接受,但也有的人对此难以忘怀,并且从此走上一条“无蒜不欢”的道路。在我们家,几乎每道菜都会有蒜头。对母亲来说,蒜头是一道菜的灵魂,母亲认为有蒜头的料理才够香、够味。蒜头在热锅里炒香后,弥漫在空气中的蒜香像是拥有着魔法一般,任性地闯入我的鼻腔,经由鼻腔,抵达我的灵魂深处,把一抹魅力之香留在了我的灵魂里。 高中时,我学会做菜,从小观察妈妈烹调料理的我,烹饪的习惯和妈妈如出一辙。每次炒菜,我都会先在锅里炒香切好的蒜末,炒至蒜末呈金黄色后,再放入青菜或肉类,继续翻炒。蒜香与其他食材一起在锅里翻炒几下后,开始融于其他食材的香味之中,悄然之间提升了该料理的香气。蒜头虽然一身白,但它一直都是低调、合群的一种食材,它能够和许多食材完美地搭配在一起。偶尔,蒜头也会调皮,用它那刺激的蒜味来引起人们的注意。 做饭有后遗症 开始下厨的我发现手上常常会留下浓烈的蒜头味,用洗手液也无法清除。那股蒜味并不明显,只有将手靠近鼻子时才闻得到。这味道十分熟悉,因为这就是从小到大我在妈妈的手上闻到的味道。记得还在幼儿园上学的我曾经嫌弃妈妈的手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而如今我的手上也出现了这种味道。妈妈的手留有蒜香,这股蒜香代表了妈妈对我们的爱意。 记得妈妈曾幽默道:“如果说做饭有后遗症,那应该就是手上会有蒜味。”这句话戳中了我的笑穴,我当时听了,立即放声大笑。妈妈见我大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喊道:“我说的是事实!”我的母亲风趣又可爱,她身上散发着神奇的魅力,和她手里的蒜香一样,令人着迷。后来,经常下厨的我也成了一个“手留蒜香”的人,我闻着手里的蒜香,就会想起我那可爱的妈妈,所以我虽然听说柠檬汁可以有效去除手上残留的蒜味,但我仍然不会刻意地去掉这别有意义的一抹香。 我喜爱手上久不消失的蒜香,那是我最爱的大自然的味道,更是令我终生难忘的妈妈的味道。厨师不是一个简单的职业,他们成日待在充斥着油烟味的厨房里,但他们并不是唯一手留蒜香的人。那些为自己心爱的人,或者是为了自己而下厨做饭的人,他们的双掌都留有这迷人的蒜香。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