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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

4天前
2月前
三十多年勘查土壤工作生涯中,差不多跑遍整个砂拉越,住宿的地方除了长屋、农业局办公室、农业站宿舍、搭营帐,还有小镇旅馆酒店。有的只是短暂转站,有的则长住,睡过各种各样的地方,记忆中最为深刻的经历,是有几次与虫共眠。 第一次是在西连比达友甘榜顺岗,我们与长屋委员会开会后,借宿在该甘榜的集会厅堂。我们一行5人,各自搭蚊帐睡觉。夜半被声音吵醒,迷糊中只见对面蚊帐的同事一直在抓来抓去,整夜不得安宁。隔天早上才知道他昨晚被床虱咬得不能入睡,急忙查看我们的蚊帐,天哪!只见蚊帐顶四周爬满数不清的床虱,一片红褐色,只觉毛孔竖立,浑身鸡皮疙瘩。这同事替我们挡了血光之灾,事后我们特地请他去吃大餐,以弥补他失血之功。过后那些蚊帐我们用灭虫剂从头到尾喷杀,再拿去当地小河里洗刷,有个同事则直接点火把蚊帐烧掉。 第二次我们在丁渣河弄鲁扬农业站过夜,办公室兼宿舍建在较高的一个小山坡上,因为此地低洼,经常闹水灾。我记得那晚我和3个同事一起,宿舍有两间睡房,所以两人一间。我们各自搭起蚊帐,与我一起的同事怕黑,所以房间点着蜡烛,另外两个则是摸黑睡觉,睡前还调侃我们好自为之,搞得我们莫名其妙。 当晚,我俩整夜被沙蝇叮得完全难以入眠,隔天早晨那两个同事还问我们睡得好吗?我俩满眼通红,浑身痛痒难耐,手臂体无万肤,原来此地沙蝇众多,晚上会被灯光吸引,这宿舍又处高地,只要有亮光沙蝇便会成群飞拥而来,蚊帐根本阻挡不了体积细微的沙蝇,所以我们俩就遭殃受罪了。这种沙蝇极为细小,肉眼难见,被叮后特痒,而且被叮处肿胀如瘤,还不止流脓。 接下来就是90年代初在乌鲁勒曼纳监督梯田工作,我们住的宿舍是由当地长屋居民帮忙建造的,粗糙得很,但至少能遮风挡雨。宿舍简陋,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烹煮枱,还隔了两个房间,一间是我们的睡房,另外一间则是给省农业局官员来访时准备的。房间里就是用木板搭了离地三呎的枱面,当做睡床。 扎曼对付火蚁有他一套 我记得当时和我一起值班的是个马来同事,名叫扎曼,我俩搭着蚊帐各睡一边。山林地区天黑得快,吃了晚饭,我们通常8点多就爬进蚊帐休息,外面桌上点了土油灯,所以睡房里还有点昏黄亮光,不至于漆黑一片。那个晚上我半夜醒来,睡眼惺忪,想下床去外面小解,却只见蚊帐边缘乌黑一片,纳闷中拿起手电筒查看,这一照把我吓醒,只见绿豆大的黑色火蚁爬满蚊帐上面。我轻声叫醒扎曼,两人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走到房外一看,这火蚁由屋外从蚊帐绳索爬进来,再爬过蚊帐去往我们放食物的柜子。我俩仔细查看,这火蚁的目标原来是当晚我们吃剩的鸡肉。扎曼对付火蚁有他一套,他拿着土油,一点一点洒在火蚁上,只见这些火蚁直接退缩,慢慢被驱赶着从原路爬回。没被火蚁咬过的,永远不知道那种痛感,像被火针扎到,疼痛难受,而且痛楚感持续良久。 最后一次则是在2007年,我和伊班同事奉令去木胶达叻地区勘查硕莪园状况。这硕莪园占地三千多公顷,不过都是泥炭土沼泽地,树身矮小,表现差劲。我们住在当地的临时工人宿舍,一间高脚木屋建立在硕莪树丛中,孤零零的,旁边没有其他人烟。当晚下起大雨,我们吃完饭后便搭起蚊帐,躺在里面有的没的聊天,角落地上点着蜡烛,火光晃动中只瞧见墙壁忽然慢慢乌黑起来。 伊班同事爬出蚊帐,然后喊我出来,只见四面墙壁密密麻麻地爬满蜈蚣蝎子,原来滂沱大雨下得屋子底下积水高涨,这些毒虫为躲避水淹全都爬上来逃难!我俩慌忙拆掉蚊帐,把床垫拉到房间中心,在四周点起蜡烛,两个人面对蜈蚣蝎子挨着直到天亮,隔日即刻搬离,算是有惊无险! 【六日情 01.出差苦与乐】森林健走,沼泽独行/H2O(古晋) 【六日情 02.出差苦与乐】方便,不方便?/H2O(古晋) 【六日情 03.出差苦与乐】蛇!蛇!蛇!/H2O(古晋) 【六日情 04.出差苦与乐】活见鬼?/H2O(古晋) 【六日情 05.出差苦与乐】与虫共眠/H2O(古晋) 【六日情 06.出差苦与乐】打鼾传奇/H2O(古晋)
3月前
〈诗人缝医〉 埃尔萨‧斯基亚帕雷利 把布当成她最爱写诗的纸皮 喜欢织布拼图的装饰游戏 从不掩人耳目,一身真丑癖 一只调皮的龙虾跳上伸展台,夹紧 在轮流上阵的柔仙小猫伸依 单凭一身避重就轻的功力 微口嚼饭、夹菜缓慢、不急交替 被摇身一变成了特别神奇的模范之体 淋湿精灵天使的表情,那般手艺 熟练拿起一把烘熨压暖布贴的秀气 散出一阵阵的浪漫香蜜 可怕勾魂却架不起那条长长的尾翼 她小若纤人可惜貌不惊人,这都没关系 为了一睹高堆血色腥味的奖赏礼 提前领走剩余的赌注运气 站上淡薄的高架跳台恐慌得让人脚踢 如同病人躺在手术台上被剖开肚子皮 毫无保留配合无感的裸露,多亏那份微凉麻醉剂 冰冻的感觉像穿了钩针编织受寒的镂空衣 层层寒冷风正刺中她的腹部赘肌 手巧绕过医生白绵绵的衣领,一起温暖体恤 两者之间坚硬不足的关系,湿手胆虚 等待串串花边伤疤痊愈直到脱线停役 在下一张体台拂袖前后——点缀标记的诗集 〈发力五遍〉 蜈蚣多得像你掉下来的长发 飘移这儿那里 因为全身赋着千只手脚的它 像卷发绑一地 分辨视力一弱弃而相互踩踏 串起穗条状踢 头发继承了蜈蚣的双倍跫扎 到处自由飞逸 淄发溜滑稀疏散发头上扁塌 极少梳理头疾 〈乱稿〉 尺短寸长的标准现实 剪断秽物堆里孤行的绳尺 插花艺术型的减重史 如同兼收并蓄般的插画师 针对节食的专业博士 慷慨大度地容纳味酸青芝 远如赤箭上插了丝絮 挑肥拣瘦但始终拒绝诩己 想标记一把匕首尖刺 几行简短有力被诅的祝词 填满那一张乱稿注释 白纸黑字凿成鄙陋的文字 看不惯某人共事模式 滥用那张正经八百的拗姿 无的放矢却美丽修辞 经过那张咧嘴说得多写实 随找个得意的箭靶子 只有偏离题材能尽情胡扯 一揪心疼丢弃的奢侈 未能投足二十把五寸短尺 再一次把簿子凌乱撕 好稿只留昨日今日或明日 相关文章: 瓦弋/三步勿失 瓦弋/一树本色 瓦弋/灰白两分钟
1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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