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许书简

今天,要和两位陪伴了我们好几年的作者——方肯与书简说谢谢,又是专栏告一段落时,接下来,大家都要另找方向重新出发啦。 方肯起初写红斑狼疮病友与自己患病的日常,后期续写越来越活泼的儿子大头小e的故事。书简从一而终地写经营咖啡馆的苦与乐,啊不止,间中还闪过柴犬桃芋头常常令人哭笑不得的身影。她们写啊写,那么好几年,相信已在一路伴随的读者心中有了自己的画像。 专栏和单篇文章的写作不同。对作者而言,写专栏很讲求自律,能自律才有续航力。对内,专栏作者需能挖掘源源不绝的题材与发现,不能推说你今日无灵感;对外,则得有一定的读者缘。读者缘这东西说起来也不玄,不过是更能意识到读者在哪里、知道自己在和谁对话,这一点说到底便是,写专栏更要有一种愿意与人沟通的欲望与能力,于是成品才比较“好看”。不需要与全世界沟通,而是必须能与你设想的人群沟通。这样,这样大概就较能避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或喃喃自语的尴尬了。以上那些理想的模样,写单篇文章恐怕也是需要的,但专栏更甚。 至于读者,我想大多数读者都期待专栏能带给他们更多的启发,或能说点自己没有想过的东西。尤其在今天,随手一抓网上什么内容都有一大把的时代,个性、喜好、洞见等这些属于个人特色,或无法被随意攫取模仿的元素,更是最珍贵。随时间推进,看着看着读着读着,作者的声音面容立起来,高矮肥瘦立起来,大家慢慢变成熟悉的朋友(或是一天不骂就浑身不对劲的恶对手,哈),这就有趣了,这叫做牵挂,也就是专栏的作用。专栏写到这种地步就叫一起过日子,有时候说成同船渡倒也不夸张。 很多很多年以前吧,报刊版位还很足的时候,听说那时还有每天更新的专栏,同一作者天天出一篇,内容多是柴米油盐的日常,或是最最update的城内新鲜事,非常及时性,很有现场感。日日追啊追,连续剧那样,他们的生活,你比隔壁邻居还熟悉。现在的处境啊,若还有谁令人如此地亦步亦趋,你跟进他脸书或哪个社交平台还比较实际。 又听说过一些非常有趣的故事。中文专栏,或豆腐文章这种文体发迹于香港,那时日报的专栏作者简直是明星,衣香鬓影天天写,名人轶事天天放,但有时候真的行情淡没什么话题,某个知名专栏作者便灵机一触这样写:城中大事,某某宴会来了许多名人,其中包括aaa、bbb、ccc、ddd、xxx、yyy……一串名字列到底,凑足专栏字数就停了。这神话,余生晚,也没亲眼见证过,第一次听到时却笑,笑得很不能自已,我的妈,编辑好大方。(不过这种事,第一个做的人姑且叫天才,后面的就别拷贝了——怕怕的编辑留) 香港专栏作者的快手神技,我倒是见证过一位。某年报社礼堂有讲座,主讲人有二,其中一位便是专栏作家陶杰先生。那天我的任务是司仪,坐在两位主讲人左近,一张长桌子,陶杰先开讲,讲完换给另一人。换手后,只见陶杰先生摊开了稿纸,就着长桌写起来,如入无人境。等另一主讲人换他,他接过话筒继续讲,讲完低头继续写。大家演讲完,他的稿子便也写完了,请报社同事把稿传回香港去,他说,是即将截稿的专栏。专栏快手啊,果名不虚传。 哎今日话真多。岁末嘛,需要赶的进度有点多,想完成的KPI也有点多,于是难免会啰嗦。回到编按正题吧,还是要感谢陪伴了我们5年的方肯与书简,她们都是编辑心中很称职的专栏作者,祝愿两人还有更宽广的天与地。
3星期前
这是一篇告别文。【喝咖啡才是正经事】终究来到最后一篇。 2020年1月开始写的时候,我们还活在2020年会不会更好的不确定中。没想到过了两个月,大家就开始困在疫情里,生活巨变。没有车的停车场、冷清清的商场、空空的大马路、拥挤的医院、痛心的离别和挣扎。 现在,我们终于也爬在恢复的梯子上,除了失去了一些朋友。而你们,就好像陪我度过了这段时间。然而事情不会一直坏下去,当时关掉一家店的我们,一直不知道如何从谷底爬出来。羊男和我只能一直默默地守着剩下的东西,从中寻找新的出路。 一年前,我们开始策划好要开一家小店。这样一来可以在新的地点,把自己烘焙的咖啡豆和自己做的雪糕多卖一些出去,增加销量。二来才有能力发展,不然好像原地踏步,我们总不能一直活在2020年里。 谈过3个地点后,终于在今年8月找到一间小小的店面,只有280方呎。这间店坐落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商区。据说这个商区已经45年,经营过9年咖啡馆的我们,在老邻居里就好像一个小婴儿那样。 恢复到两家店的状态 这让我想起,开始写【喝咖啡才是正经事】的时候,我们也有两家店。现在告别这个专栏的时候,我们也开始恢复到两家店的状态。开新店的这段日子,让我们的生活有巨大的改变。比如,从前可以睡到自然醒,现在天还没亮就得爬起来。从前是桃芋头(我们的狗)在楼下生气地吠醒我们,好像在喊,快起来,我要出门上大号!现在早上桃芋头还没睡醒,就被带出门,一副怎么这么早要带我出去遛啊,做狗好累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在商区里工作,大家都非常积极和卖力。有早上7点就开的电话卡店,有开到半夜3点的炒饭店。这种努力拼的精神,好像会传染那样,让我们也变成积极起来。 在这个小店工作也很开心。因为上班族进来的时候,眼神落在雪糕口味上面的样子都很快乐。他们会讨论,要选哪一个口味好呢?昨天的桂花豆腐雪糕没有了吗?每天换口味吗?这个好吃呢?还是那个好吃?要配怎样的咖啡呢?大家看起来都好高兴的样子。至少在选雪糕口味,或者等咖啡的时候,暂时忘记刚才工作上的烦恼。这让卖雪糕和咖啡的我们感觉更有意义。我喜欢这种客人的喜悦,那是一种会传染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让大家都一起好起来。 小店里,我们也卖两种不同咖啡豆的咖啡。起初以为上班族会喜欢浓厚的咖啡,以保持清醒。不过开了3个星期的我们,发现上班族对果香咖啡也有一定的喜好。为了让果香咖啡更丰厚,羊男把咖啡豆烤到中焙,减少果酸的味道,增加甜度和厚度。起初早上一点生意也没有的我们,最近也慢慢有一些上班族光临。 【喝咖啡才是正经事】只能写到这里。一直以来的内容很轻,没有重量,是生活的一些小事。然而我相信把小事做好,才能走得更高更远。我会记得我们一起喝咖啡的日子,期待再见。
3星期前
终于我们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小小的店。我们的邻居们都是这个商区经营很久的老店。在这里,我们像个孙子宝宝那样,诞生在老店之中。 由于个人过于追求完美,店还没算完整弄好前,我们都不敢大事声张开业。于是,悄悄地开始试营运。一边做零零散散的单子,一边寻求进步,当然也一边担心没有客人。可是没有客人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又没有宣传自己开了,窗口的贴纸都还没做好。没有人知道我们卖什么,直到走进来查看。 第一天试营运,我们以为会没有人,结果灯才开不久,朋友就来了。朋友看附近都是老店,怕我们被欺负,第一句就问我邻居怎么样?他们对我们好吗? 那我得从斜对面的凯蒂酒吧开始说起。凯蒂酒吧大概经营38年,自我们拿钥匙起,凯蒂酒吧唯一的员工也是老板,73岁的麦克就来问我们卖什么。他说卖雪糕好啊,这个商区没有雪糕呢。你们打算怎么装修?我建议你做一个站吧在这里,然后这个那个。装修后,麦克每天来上班就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快点开啊,生意要紧,要快点赚点钱。有一天,我们在店里等无线网的装置,刚好遇到寻羊店楼上的访问网陈文贵老板,于是到麦克的店喝一杯。麦克一边给我们倒酒,一边告诉我们他的经历和生存之道。 都只光顾这一家 另一边斜对面经营了26年的日本餐厅,是我们光顾了好几年的小店,也是让我们对这个商区提起兴趣的起源。有一次羊男和我闲逛,第一次来到这个旧商区。当时我们听朋友说,这个商区有一家日本餐厅很美味。可是问谷歌,谷歌显示这个商区有几家日本餐厅,是哪一家呢?朋友刚好在国外,也不好意思去问他,于是我们就打算从最靠近路面的一家日本餐厅开始试。结果,过了好几年直到今天,我们都只光顾这一家。 这家日本餐厅的主管,是一个光头先生。光头先生告诉我们,他曾经在日本工作,后来和日本厨师在香港混了几年,最后两人一起在这里打理这家小店。光头先生在我们开始装修的时候,就时常问我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一起讨论自己是怎么在疫情期间生存下来的。如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里说的一样,从暴风走出来后,我们都和之前的我们不一样了。 装修期间,我们终于看到这商区最老的一间店多么不简单。有天这家店做40年纪念日,碰巧那天我们在店,整个商区的一楼都变成像喝结婚喜酒那样摆满一围一围的大圆桌。所有一楼的店家都很有默契地把店关了,让出门口店走廊位给这个纪念日主人,佩缇姐。佩缇姐站在大门口,迎接所有宾客,场面犹如《繁花》里的黄河路,真让我大开眼界。可是当时我还不认识佩缇姐,看她忙碌,也不敢上前打扰。佩缇姐的厨房,就正对着我们的新店。那一晚,厨房可忙坏了。 那一次之后,我一直对佩缇姐战战兢兢,因为她看起来可是个大人物。第二天试营运,没有和我说过话的佩缇姐推门走进来,豪爽地买了两球雪糕,不让我送。她对我说,生意兴隆!我快哭了。
2月前
8月办完音乐会,9月马上就开始龚万辉的“如光如影插画展”。其实早在约10年前龚万辉第一次在八打灵再也办展,我就曾经跟羊男去看过一次,买了一本书。 大概两三年前,季风带书局还在楼上的时候,也曾经办过一次画展。当时趁放工时上楼看展,一边看一边心想要是可以在楼下办那该多好。不过,因为已经在楼上办了,我就不好意思询问楼下也办办看好吗。 大概两个月前,有天在寻羊遇到龚万辉和翁菀君,不记得是谁开的口,突然就拍板决定下来一整个9月都办插画展好了。当时,我还记得自己胆粗粗跟龚万辉老师说很久以前就想办了呢,没想到老师说他一直都在等我问啊。真没想到呢。 才说好不久,老师就做好展出海报,还新鲜出炉一张《寻羊冒险记》的水彩画。第一眼我已经很喜欢。 從零開始畫不簡單 其实我见过很多插画师,身边的朋友也有相当多人是做平面设计师的。可是真正动手画出来,再把图编成电脑档案的却很少。大部分的平面设计师是直接用电脑画,方便改来改去,undo redo。可是要从零开始慢慢画出一张图,不得修改,就需要很深的功夫。我想至少画一张图前,一定要计划好那张画的构图、层次、颜色、风格之类的吧。 像我这种完全不会画画和设计的人,做一份菜单已经可以花我好多天。我有一个朋友开怪兽精酿啤酒店。他虽然平时都在办活动,处理店里的事项,半夜就在家里画画。店里的所有菜单、海报,都是真材实料地自己的画作。真让我羡慕不已。 龚万辉的画展开始的第一天,《寻羊冒险记》这幅水彩画马上就被一位熟客买下。大家都以为我会把那幅画买下来,其实我也以为我会买。可是没想到店才开门不久,就有客人说要买。要是第一张画就说不卖,意头不好。幸好客人说他会把画一直摆在寻羊店里供大家观赏,等我想要的时候,他也愿意原价卖我(故意在这里写下来,请大家当我的证人)。 不知道是不是龚万辉看我没买到那幅《寻羊冒险记》,老师提议9月的每个星期五都来店里画一幅画。我当然很是开心,每次见到老师的时候,就暗示老师可以再画一幅寻羊冒险记吗?可以怎样怎样吗?要求还特别多。 基本上老师在店里画画的每一个星期五,老师人还没来,就已经有客人在店里等待。有一些还会心急地问,会来吗?会来吗?起初我相当担心老师没办法专心画完一幅图。因为来找老师的人实在很多。有老师的学生、学生的家长和朋友们。我以为我要做那个挡箭牌,挡住干扰到老师的人。结果我这个挡箭牌也没有用,因为人多,我做饮料挖雪糕都没忙得过来。最后每次看到老师5点正都可以画完一幅画,真的很是佩服。 第一张画是《潮湿的记忆》,关于一个女孩在思考金鱼的记忆。画完成不到6个小时就售出。第二张画是苹果和少女,老师还带了一颗苹果来写生。水彩还没有干透就售出。第三张画,是《寻羊冒险记2》,基本上还没有开始画,就已经是我的,因为我已经念了一个月。
2月前
2015年寻羊第一次打开门做生意的时候,朋友送了我们一只羊。这朋友有一个习惯,比如熊在台北开店,这朋友就给熊送一只熊。所以我们开寻羊的时候,收到一只羊。这只羊有一点奇怪,它的材质不详,可能是用某种土烧成的,造型看似像古时候人家放在门外的石狮。白色像石头,又有一点深深的青蓝色,实在难以形容。 因为像个小型石狮,于是从前第一间寻羊店开的时候,我们就把它放在一片大窗的外面,对着旧巴生路。石羊每天看着旧巴生路塞车,可能也有帮我们呼唤一些客人上来,招一些生意。后来疫情关掉一家店之后,石羊就一直被羊男收在八打灵再也寻羊店的烘豆室里。 我为什么会提到这个石羊呢?因为昨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寻羊的吧台上。我总是觉得这羊有一点灵气,以前还有个红色丝带编的小花贴在石羊的头上,好像封着什么似的。后来红色丝带不见了,我就总是觉得这石羊有点什么。 我本来还没注意到它在吧台上。一直到昨天,我们办一场音乐会时,我在入口处欢迎宾客,有两位宾客看到这只羊,表情激动。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激动的。他们摸了几下这只羊,一直问我,这羊是在哪里买的。两位女士告诉我,原本是有一系列12生肖的,好像是一位认识的人制作的作品。我随口说,很有灵性,两位女士拼命点头说真的真的,捧着羊像捧着一尊佛像。 阿卡贝拉是很鲜的声音 这场音乐会是“不误正业”阿卡贝拉无乐器伴奏的纯人声音乐。第一次接触到“不误正业”是在“大日子”的一场中秋活动。当时突然听到这4个人唱起阿卡贝拉时,现场变成很奇幻。各种高低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像从音响系统里听到的那样。如果声音可以用新鲜来形容,那就是很鲜的声音。它们没有通过录音器、调整、压缩、传达、存储、输送,最后才从播音器播出来传送到我们的耳朵里。它们是从人的声带里发出后,直接进入我们的耳朵。有一种感动,难以形容。 在活动听过两首歌之后,我就一直追着曾子曰大叔介绍“不误正业”的经纪人给我认识。辗转之下,小明大夫即是经纪人就被带到八打灵再也的寻羊店。我们很快就敲定半年后的演出日期和时间。音乐会的票很快卖完,也许“不误正业早已经有一大群粉丝守着。“不误正业”正如其名,即是团体成员都有自己很热衷的正业,唱歌不能误了正业之意。 话说回来,这只石羊,是什么时候被放在吧台,又那么巧遇见识货之人,真是一件奇事。昨晚音乐会结束之后,我带着疑惑的心情回家问羊男,石羊是他拿出来放在吧台的吗。羊男说它不是一直都在烤豆室里吗?烤豆室只有羊男和我进出,要不是我们两人其中一人拿出来,那就是它自己摸出来的,想到就毛骨悚然。 也许石羊确实是想听阿卡贝拉,也感应到熟人即将到访,于是把自己变出来的吧。它又怎么知道,这次的音乐会,“不误正业”是站在吧台前唱的呢?真给自己选了个好位子。
4月前
今天早上我才刚从上海回来。年头陪爸爸妈妈去了一趟云南,觉得很好玩,于是我们又一起去了上海、乌镇和杭州。 可能是夏天的缘故,上海的夏天真的很热。是不是很好笑?我们这种生长在常年夏天的人,竟然敢说别人的地方热。依照乌镇的德士司机说,这可是当地一年来最热的20天。气温大概在40度左右,看似有风吹来,谁知道吹来的比较像吹头发的巨型吹风筒的热风。要是头发刚刚洗好,也许站在这种风前甩一甩头发,湿漉漉的头发马上就干了。 一到上海,我就十分的不习惯。即使自己也算是个生长在城市里的孩子,却没想到一个城市跟另一个城市可以有这么大的区别。因为到哪里都是挤,一挤就变成赶了,因为行动力变慢。比如,要是不挤着上电梯,也许就永远不用上了。我们到外滩走走的时候,人才走到和平饭店外,我按了几次快门,就跟爸爸说,走吧,可以回了。爸爸说,你都还没有走到外滩,一半就说要回去?想到现在转身往回走也一样要塞过人群,还是顺势一起挤到外滩再照几张相片才好。 又有一次,我们到了乌镇,买了门票才刚进入,大家挤在一座又一座的桥上,要是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桥。我问爸爸,掉下去会有人救吗。爸爸指着人群里在喊叫大家不要停下拍照的那个人说,这个人应该会救吧,这么多人经过,肯定曾经也有人掉下去过,不然也无需派一个人在那里提醒大家。才走不到100步,妈妈就说不如不走了,回去酒店吧。后来大家一想到门票不便宜,还是坚持继续走吧。 无形的有序拥挤 大城市的人多,会挤也是有道理的。可是这么拥挤的地方,却还是有一种无形的次序,这倒让我很惊讶。早前去云南的时候,高铁的乘客没有这么多,所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次在上海和杭州坐高铁,乘客密密麻麻,他们如何在高铁短暂停泊的几分钟里,先让要离开高铁的人出来,再挤进高铁里找自己的位子,速度极快。 有一趟高铁,我们必须在到达杭州站赶快提行李下车,以免前面迎来入座的乘客就下不了车。于是,我学精了,车站还没到,就赶着把行李准备好,在门口处排队等。结果也只是第二位在门口等的乘客,前面是一位男士。火车来到月台还没停下,这位男士忙着在嘴里塞一根烟。站一到,门一开,男士的前脚才踏出去,后脚还没踩到月台,就已经开始点烟。把拎起行李跨到月台的我喷上一脸的烟,惹得我很生气。和爸爸投诉这就是烟鬼,怎么这么急。爸爸说那是因为这一站会停7分钟,大部分站都只停2到5分钟,7分钟要吸一根烟可能也要很用力地吸才能吸完。所以脚还没踩出去,点烟要紧。 回到马来西亚,同事们问我上海好玩吗。我都是这么回答的,要是把我独自丢在上海两个月,我应该是没办法生存的吧。承认自己软弱,也不是一件坏事。软弱的我,还是留在吉隆坡这种悠哉的城市,过着悠哉的忙碌生活。我真心佩服上海人。
5月前
不知不觉,也做了6年雪糕。 起初有两家店,雪糕都是由前同事和我一起一大批一大批的做出来。到疫情期间,只有我一个人在做雪糕,从一大早煮雪糕糊(像稀释一些的卡斯达),一桶一桶倒进雪糕机里变成雪糕,一天最高的纪录是做12桶3升的雪糕。 其实做雪糕不难,只是每次换口味之间要清洗雪糕机,这样做出来的雪糕才不会掺到上一批的雪糕味,在雪糕机旁爬上爬下冲洗的过程比较吃力。比如,上一批如果是香菜雪糕,那下一批若是奶茶口味不就变成香菜奶茶了吗?所以制作不同口味的雪糕时,次序也很重要,一般都是先做轻口味,再做重口味。 疫情期间,因为店里只有羊男和我,平日开店做买卖也只有我们二人,所以一个星期就有一天是关店做雪糕和烤咖啡豆。我们把铁门拉上,把音乐开得大大声,听着各种各样的歌曲,各自在努力。羊男挑出咖啡瑕疵豆,烤一整个星期要用和要卖的咖啡豆。我就又洗又煮的制雪糕,放工的时候已经天快黑。 在疫情的时候关掉一家店,也欠下很多债。不关掉一家店也不行,我们的产品除了雪糕和咖啡,几乎都不适合外带,要维持两个店面和全部人的话,债务只会越滚越大。 果断关掉一家店后,当时单靠我们俩的能力,真的卖了不少的雪糕和咖啡豆,制作、行销、采购时时刻刻都在工作,客人传信息或者打电话来要订购,再忙也不得不停下来记录安排,生怕失去任何一单生意。 雪糕机变回年轻壮男了 虽然看起来有生意,不过疫情前跟厂商拿货的账单就变成我们接下来努力偿还的债务。除此之外,还有我们身为供应咖啡豆者讨不回的债,因为当时真的太多咖啡馆倒闭,别人欠我们的钱也就收不回来。幸好,有一些供应商还是很好的,愿意让我们分期付款,我们就这样在这些年里一直在还。现在回想起来,“生意”这词,或许就是这个意思。要是当时我们不做出这些努力,那就把“生意”做死了。 回想起来,现在我们的身边又多了几位同事。这几位同事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出现在店门口,伸出援手。他们说,让我来帮帮你吧,于是就卷起衣袖,开始工作。在这几年相处的时间里,我们互相了解大家的优点和缺点。工作的时候,放大优点,互相补助对方的缺。 哦,对了,我本来要说的是做雪糕这件事。因为多了几位同事,现在主要在做雪糕的任务就落在同事的肩膀上。有天,我发现怎么以前一天最多可以做12桶雪糕的雪糕机,怎么慢成一天才4桶呢。想了各种解决方案,才想起雪糕机已经做了6年雪糕,也许太久没有护理了。找了师傅来看看,雪糕机马上变成年轻壮男,做出来的雪糕质量也恢复到从前那样。同事个个很开心,他们说怎么雪糕好像升值了,变成好滑好清爽。其实我只是忘了要护理雪糕机,在这6年里,也辛苦你了。 以上,是我在维修雪糕机的时候,会想起雪糕机陪伴我们这6年的经历。也要对自己和羊男说一声,辛苦你了。我的同事们,谢谢你们。
6月前
羊男被狗咬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很多朋友都曾经被狗咬。其实,这一次小黄想要攻击的不是羊男,是我们家柴犬桃芋头。 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居然不是让宠物狗来保护人,而是人保护宠物狗。其实不然,羊男的朋友一样为了保护他的卡斯奇,把卡斯奇抱起来,自己被流浪狗咬。羊男也是差不多那样。 其实这只小黄,已经咬过桃芋头一次。那时候,我们以为自己不小心进入它的地盘。因为每只公狗都有属于它们的地盘。而地盘如何划分呢,我不知道,可能是以尿尿来取胜的吧。小黄其实是一只没有声音的狗,它可能是一只哑巴狗,我们曾经还想过去喂食。 第一次小黄咬桃芋头的时候,就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桃芋头后面的。可能看到这只骄傲的柴犬屁股这么美,一口咬下去,坚持咬着不放。羊男抱起桃芋头,只好踢开小黄,往家里跑。那个早上,还在睡觉的我,被羊男破门而入地叫醒。接下来就是止血,跑宠物医院,和无数次和桃芋头大战似的上药。 那次之后,羊男就不敢再带桃芋头到小黄的小区。没想到一年后小黄的地盘广大,它来到另一条路埋伏,静悄悄地出现在羊男后面。这一次,羊男被上一次的经验吓怕了,它抱起桃芋头不让它被咬,自己遭殃。这小黄咬人,还不是咬一下就松口。它咬着不放,直到路人帮忙轰走它才甘愿。 羊男拖着血淋淋的腿和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桃芋头回家。爬上三楼,在我的睡梦中破门而入,晕倒在地。这一次,我要止血的对象,从一只狗变成一个人。绑上一条布止血,叫醒羊男,逼它自己走下楼,送它到诊所。才发现,诊所是没有狂犬病预防针的,只好再转去医院。 本来我们以为清理了伤口,打了针,就可以去买早餐回家吃。我们坐在医院的急诊室,各自盘算等下可以打包什么早餐。谁知道医生看了羊男的伤口之后,认为伤口太深,需要到手术室清理伤口和缝针,羊男就这样被留在医院里过夜。之后还要定期回医院打狂犬病预防针,一共5支。 市政厅到处巡逻找小黄 在手术室里,锡克医生跟羊男说,当天它是第二位被动物咬的病人。羊男问,那么第一位是被什么动物咬的呢?还咬到要上手术台。医生说,猫。原来猫也可以把人咬得那么严重,请注意。 市政厅一收到羊男的投诉信,第二天就采取行动到处巡逻找小黄。可惜没有找到。据市长助理说,羊男这一咬,惊动了市政厅上上下下。如果你问我,小黄可怕吗?其实,我觉得小黄起初并不是想攻击人的。它可能像大部分的公狗那样,容不下别的公狗在自己的地盘。可是自己又是个哑巴,不能发出很凶的声音吓唬别的狗,于是就用咬的方式。 然而,狗一旦开始咬人,又没有在当下被征服(一种让它知道这是错的讯号),那它就有可能更大胆地继续咬人。最让人担心的,还是小孩。因为在很多狗的认知里,小孩跟它们同等级,所以如果它们具有攻击性,那么就会对付小孩。 现在我不能在天刚亮的时候,继续睡觉。我得带一支棍,陪桃芋头出门让它解放。希望小黄不要再来埋伏桃芋头。
7月前
她看起来又年轻又笨,很随便的,相信我。便宜便宜租下她的房子,要添加的要换的,再叫她换。没问题的。第一个月的租金是定金,转去我的户口就可以了。 喂,小姐,房子租出去了,你不要租给别人。租客要你减三百块钱,要全部床垫换新的,窗帘也要全新的。 喂,小姐,合同不要盖章可以吗?什么不可以?对了,租户自己做合同啊!什么,不行?对对,我是中介就应该做合同。好吧,我做我做。下个月一号来交钥匙,签合同,租客自己拿去盖章ok? 哎呀,小姐,今天交钥匙,你怎么没有再叫人洗更干净一点啊。(我不是付过钱让你叫人来洗过吗?) 喂,小姐,租户说你的房子不够清洁,要叫那种专业的清洁公司,你要付钱啊。这是正常的。 喂,小姐,租户说他们不满意大门的几个锁,我叫人来换,你付钱啊。(这锁是新的,刚换还没几天呢)人家说不好关,卡卡的,要换好一点的锁。(你不是进出几次了,都没说过会卡) 喂,小姐,租户说怎么不是King Size的床来的咩?他们连床单都买好是King Size的,怎么是Queen。(已经住超过一个星期了,怎么可能现在才这么说?) 喂,小姐,租户说这个那个他不喜欢,来把它们都拿走。对了,他们要新的这个那个。正常的规矩来的,你一定要买啊。不然人家如果要搬,你知道你要赔人家多少钱吗? 什么?盖章了的合同吗?不知道哦,可能要弄很久的。这是正常的,反正就是在办,你这么急拿回干嘛? 牌?我是正正当当的中介,当然有牌。(可是我们查过了,你的牌是过期的哦) 喂,小姐,算了,租户要搬走,你把钱全退回给他们吧。我的佣金你也退给他们哦。(他们的钱我们会退,可是你的佣金,不是在一开始就被你收进你的户口吗?)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租户的威胁,要我除了退款(已经退了)还须要赔他们两个月的租金。这件事情,折腾了整整一个月,房子被白住了半个月,买了一大堆新的东西,没有得到租金,还受了一个月的气。以上的对话,大概是房子租出去以后,我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忍受的精神折磨(还有荷包折磨)。 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事实是,我其实不是第一次把房子租出去,我只是懒惰解释。我从不怀疑中介,也没想这么多,毕竟这个中介也是邻居,我也不想吵架。所以到了发现一切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太迟。别担心,我已经报警。当然也已经给相关部门投信,律师说我们绝对可以控告诈骗的中介,甚至律师大胆的猜测双方是合起来诈骗的。 当我被威胁很沮丧,只好去办所有我可以办的事时,我听到的是:公寓管理处说,那母X!她可是很难应付的一个人呢!去报警,我们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警察说,他们真是占尽便宜,你们根本不用再给他们钱。朋友们叔伯兄弟给我传信息、介绍律师、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 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尤其之后收到这么多善意,那次只是我不小心踩到屎。把一堆像大便那样的话写给你们看,真不好意思,我已经尽力美化。然而,我现在的心情,像雨过天晴的彩虹。从此以后,不要再随便。
8月前
桃芋头在办工桌前坐下,在他打开邮件前,他先设置好要听的音乐,嗯,这个歌单大概可以听4个小时吧。4个小时后就是午餐时间,刚刚好。 打开邮件,开始一天的工作行程。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工作,就算办公位子旁打起仗来,桃芋头什么都听不到,更不用去管,把自己分内事做完就可以了。桃芋头最讨厌开会,如果开会也可以在自己的耳朵塞耳机,那该多好。反正只要肯定好结论,桃芋头照着做就是。 就这样,桃芋头的工作来到了午餐时间。午餐后再把耳机塞入耳,4个小时的歌单,正好又来到放工时间了。每天,每星期,每月,每年桃芋头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坐在自己身边的同事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人,桃芋头都还继续做着同样的事。 如果桃芋头真心热爱这样的工作,那当然是好。这么快就梦想成真,可以一直做到退休。如果桃芋头多少有点奋斗心,那么久久不升,一直在同一个岗位让桃芋头很不开心。 试想想,另一个画面。 桃芋头在办公桌前坐下,他先和同事讨论要不要去试吃那家新开的餐厅。然后桃芋头打开邮件,思考着如何回应上司的要求。女同事走过却不小心撞到文件跌落满地。正在设计办公家具的桃芋头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可以设计一款方便摆放文件,非常稳固,不会被撞到洒落满地的办公桌配件。正在采购办公室必需品的人事部同事马上想起要准备一些创可贴。隔壁座位的同事拾起文件后,不敢再摆放在同一个位子。桃芋头在扶起女同事的时候,突然有了一股爱意。 就这样,桃芋头每天,每星期,每月,每年这样工作,不用几年已经成为有名的设计师。对周遭细节的观察,让桃芋头设计出更多有利于许多办公人的产品,不只是给桃芋头带来了名气和幸福,同时在这个社会里也造福不少办公人。 好,到这里就够了。桃芋头是我家里的柴犬,我只是拿他的名字来当主角而已。 更喜欢这个环境了 虽然每个人各有所好,有些人就是喜欢一直做同样的事,不求更高的酬报,所以就算是戴耳机听着音乐工作也没错的。换作是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在工作时塞上耳机。只不过我的工作场合是咖啡馆,与其塞着耳机,比较可行的是和在场的所有人分享我想听的音乐。偶尔同事或客人会问,这是哪一个乐团啊。戴耳机听音乐只是一种把自己隔离的比喻,有些人就算戴耳机听音乐,还是一样知道身后发生什么事。 只是最近寻羊楼上多了两个办公室,我也突然变成好像多了很多一起奋斗的同事。多元化的工作性质似乎刺激了不少新的灵感,至少在这低迷的市场里还可以抱有希望。 现在,我更喜欢这个环境了。这里偶尔有书店的故事,偶尔有出版社的灵魂,偶尔有采访团队的精神,正是心目中咖啡馆的样子。文化界的新同事们,我们一起加油吧。
9月前
上一次很认真地玩灯笼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也想不起来了。印象中小时候还看过各式各样的花灯车,人们跟着花灯车提着灯笼散步。所以当去年几位马大生来店里问,有没有兴趣参加马大灯笼节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闪过的就是花灯车。 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我不会做灯笼啊。几位马大生笑眯眯地说,不是不是,是在马大灯笼节卖雪糕。那我应该办得到。然而那一次询问后,就没了消息。一直到过了快半年,上一个月我才收到马大灯笼节的邀请。原来马大灯笼节是在3月份啊,而且还是在马大迎新周内,新的学期,新的开始。据说这是马大学生自主筹办的中华文化类型活动。 老实说,当我听到马大灯笼节的时候,我是又兴奋又期待的,毕竟自从中学毕业以后,除了马拉松,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参加任何活动,尤其是像灯笼节这种文化活动。不过,当日期越来越靠近时,我突然感到紧张。 那是因为过年期间,事事不顺,车坏、灯坏、器材坏,当我们一样一样东西慢慢修好的时候,就已经快到马大灯笼节了!这还是寻羊第一次出去摆摊!我连怎么摆、要卖什么雪糕、谁可以轮流去守摊都还没安排。平时也没有摆市集的我们,一点经验都没有。 首先,我先请店里最闲的小同事帮忙列出要带去摆摊的物件清单。小同事今年刚刚迈入20岁,很紧张,问很多很多问题,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摆摊了那样。我跟他说别担心,我比他更紧张。 在灯笼节的一个星期前,我才有时间查看小同事列出的清单。当我对着这些物品抓头时,店里刚好来了一位朋友。朋友来到我的面前跟我打招呼,打完招呼她说,我想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去摆市集。市集?!你怎么知道我在烦恼怎么摆摊?朋友说,我是想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去摆我举办的市集,那是今年5月的事。5月?!我说我下个星期就是死期了。不对不对,是摆摊的日期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我应该有吓坏我的朋友。最后我和朋友的协议是,过了马大灯笼节,我才能知道自己有没有摆摊的能力,还要不要再尝试到市集去。 第一次在外面摆摊 一天之内,我订了免费派给大学生的寻羊小贴纸,策划好大概摊位的模样,订了应该要用到的材料。接下来的几天,还得设计好布条送印,做好菜单,再确定清单里的东西,安排制作好足够的雪糕量,和最后确认好同事们的工作时间表。幸好有两位临时同事都是马大生,在自己的大学卖自己有份参与的雪糕,是很美好的体验吧。 不过和主办单位的大学生确认之后,才发现我不会看到很多灯笼,这一次的主题是笔剑相逢,在文和武之间徘徊。希望有更多不同种族、国籍、年纪、男女可以来看一看。 就这样,我的紧张心情应该会一直持续到马大灯笼节当天。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在这3天过来,日期是3月5日下午4点到晚上10点,3月6日和7日中午12点到晚上10点,地点是马来亚大学东姑大礼堂。到时如果你看到那个第一次在外面摆摊卖雪糕的寻羊摊位,请过来打招呼。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10月前
研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一个概念,到买材料,各种实验,有时候进步,有时候退步,一直到呈现出成品,对我来说都像爬过几座山。急不来的,只能一步一步走。 大概在3年前,我就想做巧克力雪糕球。那时候看到从小到大都喜欢吃的大金巧克力球,总是觉得如果里面是雪糕那该多好。可是我不是甜点师,没有学过什么做甜点的技巧。 于是学会做雪糕之后,就学如何做成球状。买了各种模型,大中小球都试过。雪糕球不像慕斯,一从冰箱拿出来就马上融化。所以必须冰得很冰很冰像一块石头那样,才能成功从模型里脱出完美的球状。否则会缺一块或者变成黏黏糊糊的。 做出雪糕球之后,又来到巧克力的部分了。如何融化巧克力,在巧克力冷却硬化前给雪糕球包一层外壳,巧克力的温度又不能影响雪糕球融化,手脚要快要准,还是相当不容易的。所以整段研发过程,大概断断续续做过多次,遇到瓶颈就停一下,过了一段时间想通了又继续尝试。终于在上个月圣诞节前推出。 每一次推出新产品,我都会拿我的试验品给白老鼠爸爸妈妈试。幸亏网红爸爸觉得好吃,帮忙宣传了一下,订单才来得够多。我就这样粘着店里的急冻器两个星期,做雪糕球,浸巧克力。 不过雪糕巧克力球还不是我的最终目标,嘿嘿。我还有更多更多的产品还在研发中。来到农历新年,我就想做一个升级版,巧克力三明治雪糕。可惜无论我怎么尝试,夹雪糕的威化饼都会变软。最终已经快到农历新年了,巧克力三明治雪糕只好再继续收进我的ToDo抽屉里,待将来某一天想到什么好方法再尝试。 最终我还是为农历新年推出含有巧克力外壳的雪糕冰棒。毕竟巧克力雪糕球的反应良好,可是上一季的产品总不能又拿出来推销。想到有位大姐姐跟我买巧克力雪糕球的时候说,这产品真适合聚会,大家一人一份,不用挖雪糕,也不用切,皆大欢喜。那么雪糕冰棒就更方便了。 不花钱在过度包装 只是产品急急推出,在包装上还是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我本来要附上一个自己写的福字。妈妈看我写得那么丑,还敢拿来贴在包装盒上,实在看不过眼,买了福字贴纸要我粘。现在才来练字也太迟了。 老实说,我本来就对过多无谓的包装感到不舒服。毕竟自己在家里整理要丢的垃圾,最大面积的垃圾往往都是包装纸盒和塑胶盒。所以在包装上,总是得好好思考包装要怎么做到最终不会变成太多垃圾的程度。 像挂耳包,大部分咖啡商推出的挂耳包都是用纸盒包装的,更有精致到用铁盒,或者塑胶盒。可是挂耳包是方便包,应该容易带,不碍位,简单不难。想了很久后,最后我们用了自己打印的纸,每5包单独包装的挂耳包外围一圈,把它们捆绑在一起。这样就不用花钱在过多的包装上,价钱做到自己可以承受的最便宜,客人才能买来天天喝。 研发产品是一条漫长的路。可是也只有拥有创造产品的能力,才能踏实地前进。
11月前
2023年的最后一天,我以为没有什么客人。从8年前开店以来,长周末都是比较少人的。遇到每年的最后两个星期,连同圣诞节的假日,也许碰巧我们的客群会在这个时候出国旅行,顺便清假。像我们这种在社区里的小店,就会冷清清。 不过,这一次我可能预算错误。在2023年的最后一天,我们虽然没有到爆满的程度,可是也算忙。这几年在店里待的时间较多,交的朋友也越来越多。2023年的最后一天,朋友们都纷纷上门来坐坐。 其中有位客人,曾经在两三年前行动管制期间几乎每一天报到。那时候只能外带,他每天来外带一杯热拿铁给自己,和一杯冰拿铁给女朋友。有时候他会嘴花花说他在吉隆坡工作的地方喝不到我们的咖啡,要是必须回办公室,只好特地兜过来买。女朋友很喜欢芒果九层塔雪糕,我会做了特地为她留一罐。 那个时候,这小两口平日穿着拖鞋短裤到后面打包食物,再外带咖啡回家工作。周末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逛街后再来买咖啡。从我们还没有桃芋头这只柴犬,一直到桃芋头还很小的时候就看着它长大。长大后的桃芋头知道这男生怕狗,其他客人它都不理会,却偏偏喜欢去抱这男生的腿。吓得他总是买了咖啡兜着走。 有一天这对小两口就没有来了。我猜他们也许已经搬家或者找到他们更喜欢的咖啡。直到半年前男生有天和家人来,告诉我他们在新加坡工作,所以只能在每一次回来这里时过来喝一杯。那也好,我们替小两口可以过着更稳定的生活感到欣慰。 2023年的最后一天,小两口带着几位朋友来。他们的朋友跟我说,小两口是特地过来这里回味从前的。因为昨日男生刚刚跟女生求婚,他们决定在回去新加坡前带朋友过来庆祝。女孩腼腆地说,其实他们俩是在2017年开始约会,那个时候,在吉隆坡的寻羊一店就是他们的初次约会场所。为了纪念这个地方,女孩还手绘了一店的画。当她把相片拿给我看的时候,这画面好熟悉,那是我们的初心呢。 我们看见的人都很美 我送了妈妈的钩线编织花给小两口,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我的希望很简单,希望他们再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们还在。从经营咖啡馆开始,其实这小两口也不是第一对从拍拖到结婚的。也有拍拖、结婚到生孩子的小夫妇,偶尔也会带一岁的可爱宝宝来坐坐。 小两口的朋友说,我们经营的不只是咖啡馆,是一种习惯,一种自然而然要来休息的习惯。真会说话,也许这是社区小店的作用吧。 2023年的最后一天,店里坐着成排的客人,他们手里拿着书,有中文书和英文书,有小说和知识型书,有小孩子在写功课(假期作业?),也许和楼上的季风带书店有关系,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站在吧台里的我们,看见的人都很美。 2024年的第一天,杂货店没有开,为了厕所的文明,我们只好到楼上书店借厕所纸,同事们都笑翻了。接下来请继续多多指教。
12月前
去年人手足够时,也曾经一个星期只休息一日星期三。后来人手不够了,又换成休息星期二和星期三。 一个星期若休息两天,一些客人就会说啧啧啧,这么不愁衣食。我们也懒得解释,笑笑带过,有些误会不能太认真。表面上轻松,其实咖啡馆的工作不只是包含体力活,对于应付所有事物的灵敏度还是要有的。比如在火烧眉目的时候,还是要表现得镇定,以最快的行动解决手头上的问题。 今年最大的考验,大概是两个月前,我们的首席咖啡师去旅行,店里剩下羊男、我和两位同事。如果是平常那样,应该还是可以顺利通过。偏偏那天是周末、水管阻塞、客人一大组一大组的来、舒芙蕾失常、有一位同事是新来的,没有经历过这样忙碌的一天。 当时店里还没有实行到吧台点餐的程序,所以我们是必须带客人到座位,等他们想点餐的时候,再上前做记录。市面上已经有很多扫码点餐服务,可是我们总是觉得吃雪糕喝咖啡是很轻松的,扫码点餐比较像快餐店,没有互动。点快乐的东西,直接说就好,不用扫描后一个个解读再选择。 就因为这一点坚持,所以缺人又忙的时候,大家都在团团转。你会看到我们各自从前面跑到后面,再蹦向厨房和吧台。吧台后面当时突然水管阻塞,洗碗的水排不出去,从底下的隔油器满出来。顾好前面,同时也要抹地,不然吧台内会太滑,容易跌倒。脸上要淡定,舒芙蕾做不好要再重做。 经过了忙碌的那一天,菜鸟同事马上升级,接下来平日的工作都变成轻而易举,一点都难不倒她。后来同事介绍我看《The Bear》,是一套已经有两季的美剧。同事说经过那一个忙碌的周末,她对这部剧感同身受。回家好奇开来看,每一集都犹如在工作那样。凌乱吵杂的思绪中,我们需要给自己清出一条路。在咖啡馆内工作之前,体力和精神都得具备。 我也想赚多一点钱 我喜欢第二季的《The Bear》,因为所有成员都在那个时候开始成长。剧里学到的其中一个精华是,好的客服是在客人提问前就已经把问题解决。接下来的新同事,我都借这句话给他们说。这是看剧的收获。 大概你看到这里,就可以明白,为什么我们忙了5天后,个个就像没有气的气球那样飞不起来。我也想当一个没有良心的老板,多赚一点钱,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愿意让同事们都变成软软的气球,迟钝的鱼,生气的刺猬。 不过最近人手比较充足,于是我们又回到轮流休息,一个星期只休息一个星期三的时候啦。在我写这篇稿的时候,正是一年以来第一次星期二开门的时候。在其他同事休息的这一天,羊男和我两人战战兢兢地去开门做生意,担心着没有人知道我们今天开门,会不会吃零。 结果还是有几位客人来的,他们看似不知道我们曾经星期二也是休息的,平静地开门走进来,熟悉地点咖啡的时候说明要坚果味还是果酸味,不用看餐牌也知道自己要吃什么雪糕。他们不知道今天可以开门,我们两个人的内心多么地澎湃。
1年前
起初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钩针编织。可能这玩意儿方便携带,去到哪里钩到那里,于是很快变成妈妈的爱好。 我开始察觉妈妈从喜好拼布到转换成钩针编织,是有一次去爸妈家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可爱的小发圈。发圈是黑色的普通发圈,不过上面有一只熊。我跟妈妈讨要,绑在自己的头上。两个月前,妹妹从日本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头上的小熊。她问我这是哪里买的,我说那是妈妈做的,妹妹恍然大悟。妹妹回日本之前,我看到妹妹的头上也绑一只熊。 后来妈妈实在看不顺眼寻羊店里的干花,给我编织了一束花。其实我也不是喜欢干花的。我喜欢鲜花,美丽优雅的鲜花带有一种活力。鲜花也是客人和我之间的一个话题。比如,有一位客人很喜欢插花,她偶尔会送我一束她插好的花,很别致。偶尔我们会聊起哪里买花比较好,哪一种花比较耐,要怎么插比较好。可别买错了,有时候看起来是一样的花,仔细观察体态就不同,枝叶的弯曲,和叶子的能耐差距也很大。 还有一位美学老师也是常客。他总会考验我,当天我买的是什么花,十之八九我是不知道答案的。有时候美学老师看不惯我在忙乱之中随便乱插花的样子。有一次美学老师说,你的心不静,今天就别插了。我不得不承认,喜欢鲜花的我,却没有时间和能耐去学习插花,只是看心情和感觉把花枝弄干净插起来而已。所以看店里的花,大概就可以看得出那几天我的心情吧。 妈妈认为干花影响气场 鲜花大概摆放一个星期就开始凋谢。就算我们勤换水,也不可能永久地保持花的新鲜度。有一些鲜花干枯后还是很有气质,摆放起来也有另一种味道。然而妈妈不喜欢干花,认为那会影响气场。生意惨淡的时候,妈妈就会说你看你看,快把干花丢掉。我们这种喜欢浪漫的年轻人,倒没往这个方向想。我作为一位乖女儿,在妈妈开口的时候,还是会把干花丢掉。 后来妈妈给我钩针编织了一束郁金香。这束郁金香有深浅粉色的层次,我把它代替鲜花(逐渐变成干花)的位子,放在六六大桌的正中间。这大桌子是店里的中心点,客人进来的时候,总会先看到这张大桌。钩线编织的郁金香很快引起客人的注意,不时有客人问我这花是哪里买的,你妈妈做的吗?有没有卖? 我把客人想买的意思传达给妈妈。有一天妈妈就给编织了各种各样的花,有郁金香、雏菊、小玫瑰、大玫瑰、太阳花等等,还有可以拿来配称的叶子。我把花花摆放好,还没来得及标上价钱,客人就已经开始抽起要买。 我跟妈妈说也许手机袋也会有人要,因为像我这种丢三忘四的人,就时常在店里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可以挂在身上就不用担心了。于是妈妈也编了手机袋。手机袋有普通简单款,也有创意造型。后来妈妈也索性把她编织的发夹发圈都带来,包装好放在篮子里。客人往往从花花一直到在篮子里翻找,不再催问我舒芙蕾到底还要等多久。 现在,只要妈妈一来店,我的同事们都会涌上前,女孩们发出哇哇声,我就知道妈妈又带宝贝来了。
1年前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