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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書簡

今天,要和兩位陪伴了我們好幾年的作者——方肯與書簡說謝謝,又是專欄告一段落時,接下來,大家都要另找方向重新出發啦。 方肯起初寫紅斑狼瘡病友與自己患病的日常,後期續寫越來越活潑的兒子大頭小e的故事。書簡從一而終地寫經營咖啡館的苦與樂,啊不止,間中還閃過柴犬桃芋頭常常令人哭笑不得的身影。她們寫啊寫,那麼好幾年,相信已在一路伴隨的讀者心中有了自己的畫像。 專欄和單篇文章的寫作不同。對作者而言,寫專欄很講求自律,能自律才有續航力。對內,專欄作者需能挖掘源源不絕的題材與發現,不能推說你今日無靈感;對外,則得有一定的讀者緣。讀者緣這東西說起來也不玄,不過是更能意識到讀者在哪裡、知道自己在和誰對話,這一點說到底便是,寫專欄更要有一種願意與人溝通的慾望與能力,於是成品才比較“好看”。不需要與全世界溝通,而是必須能與你設想的人群溝通。這樣,這樣大概就較能避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或喃喃自語的尷尬了。以上那些理想的模樣,寫單篇文章恐怕也是需要的,但專欄更甚。 至於讀者,我想大多數讀者都期待專欄能帶給他們更多的啟發,或能說點自己沒有想過的東西。尤其在今天,隨手一抓網上什麼內容都有一大把的時代,個性、喜好、洞見等這些屬於個人特色,或無法被隨意攫取模仿的元素,更是最珍貴。隨時間推進,看著看著讀著讀著,作者的聲音面容立起來,高矮肥瘦立起來,大家慢慢變成熟悉的朋友(或是一天不罵就渾身不對勁的惡對手,哈),這就有趣了,這叫做牽掛,也就是專欄的作用。專欄寫到這種地步就叫一起過日子,有時候說成同船渡倒也不誇張。 很多很多年以前吧,報刊版位還很足的時候,聽說那時還有每天更新的專欄,同一作者天天出一篇,內容多是柴米油鹽的日常,或是最最update的城內新鮮事,非常及時性,很有現場感。日日追啊追,連續劇那樣,他們的生活,你比隔壁鄰居還熟悉。現在的處境啊,若還有誰令人如此地亦步亦趨,你跟進他臉書或哪個社交平臺還比較實際。 又聽說過一些非常有趣的故事。中文專欄,或豆腐文章這種文體發跡於香港,那時日報的專欄作者簡直是明星,衣香鬢影天天寫,名人軼事天天放,但有時候真的行情淡沒什麼話題,某個知名專欄作者便靈機一觸這樣寫:城中大事,某某宴會來了許多名人,其中包括aaa、bbb、ccc、ddd、xxx、yyy……一串名字列到底,湊足專欄字數就停了。這神話,餘生晚,也沒親眼見證過,第一次聽到時卻笑,笑得很不能自已,我的媽,編輯好大方。(不過這種事,第一個做的人姑且叫天才,後面的就別拷貝了——怕怕的編輯留) 香港專欄作者的快手神技,我倒是見證過一位。某年報社禮堂有講座,主講人有二,其中一位便是專欄作家陶傑先生。那天我的任務是司儀,坐在兩位主講人左近,一張長桌子,陶傑先開講,講完換給另一人。換手後,只見陶傑先生攤開了稿紙,就著長桌寫起來,如入無人境。等另一主講人換他,他接過話筒繼續講,講完低頭繼續寫。大家演講完,他的稿子便也寫完了,請報社同事把稿傳回香港去,他說,是即將截稿的專欄。專欄快手啊,果名不虛傳。 哎今日話真多。歲末嘛,需要趕的進度有點多,想完成的KPI也有點多,於是難免會囉嗦。回到編按正題吧,還是要感謝陪伴了我們5年的方肯與書簡,她們都是編輯心中很稱職的專欄作者,祝願兩人還有更寬廣的天與地。
5月前
這是一篇告別文。【喝咖啡才是正經事】終究來到最後一篇。 2020年1月開始寫的時候,我們還活在2020年會不會更好的不確定中。沒想到過了兩個月,大家就開始困在疫情裡,生活鉅變。沒有車的停車場、冷清清的商場、空空的大馬路、擁擠的醫院、痛心的離別和掙扎。 現在,我們終於也爬在恢復的梯子上,除了失去了一些朋友。而你們,就好像陪我度過了這段時間。然而事情不會一直壞下去,當時關掉一家店的我們,一直不知道如何從谷底爬出來。羊男和我只能一直默默地守著剩下的東西,從中尋找新的出路。 一年前,我們開始策劃好要開一家小店。這樣一來可以在新的地點,把自己烘焙的咖啡豆和自己做的雪糕多賣一些出去,增加銷量。二來才有能力發展,不然好像原地踏步,我們總不能一直活在2020年裡。 談過3個地點後,終於在今年8月找到一間小小的店面,只有280方呎。這間店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個小商區。據說這個商區已經45年,經營過9年咖啡館的我們,在老鄰居里就好像一個小嬰兒那樣。 恢復到兩家店的狀態 這讓我想起,開始寫【喝咖啡才是正經事】的時候,我們也有兩家店。現在告別這個專欄的時候,我們也開始恢復到兩家店的狀態。開新店的這段日子,讓我們的生活有巨大的改變。比如,從前可以睡到自然醒,現在天還沒亮就得爬起來。從前是桃芋頭(我們的狗)在樓下生氣地吠醒我們,好像在喊,快起來,我要出門上大號!現在早上桃芋頭還沒睡醒,就被帶出門,一副怎麼這麼早要帶我出去遛啊,做狗好累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在商區裡工作,大家都非常積極和賣力。有早上7點就開的電話卡店,有開到半夜3點的炒飯店。這種努力拼的精神,好像會傳染那樣,讓我們也變成積極起來。 在這個小店工作也很開心。因為上班族進來的時候,眼神落在雪糕口味上面的樣子都很快樂。他們會討論,要選哪一個口味好呢?昨天的桂花豆腐雪糕沒有了嗎?每天換口味嗎?這個好吃呢?還是那個好吃?要配怎樣的咖啡呢?大家看起來都好高興的樣子。至少在選雪糕口味,或者等咖啡的時候,暫時忘記剛才工作上的煩惱。這讓賣雪糕和咖啡的我們感覺更有意義。我喜歡這種客人的喜悅,那是一種會傳染的東西,一點一點地讓大家都一起好起來。 小店裡,我們也賣兩種不同咖啡豆的咖啡。起初以為上班族會喜歡濃厚的咖啡,以保持清醒。不過開了3個星期的我們,發現上班族對果香咖啡也有一定的喜好。為了讓果香咖啡更豐厚,羊男把咖啡豆烤到中焙,減少果酸的味道,增加甜度和厚度。起初早上一點生意也沒有的我們,最近也慢慢有一些上班族光臨。 【喝咖啡才是正經事】只能寫到這裡。一直以來的內容很輕,沒有重量,是生活的一些小事。然而我相信把小事做好,才能走得更高更遠。我會記得我們一起喝咖啡的日子,期待再見。
5月前
終於我們在市中心開了一家小小的店。我們的鄰居們都是這個商區經營很久的老店。在這裡,我們像個孫子寶寶那樣,誕生在老店之中。 由於個人過於追求完美,店還沒算完整弄好前,我們都不敢大事聲張開業。於是,悄悄地開始試營運。一邊做零零散散的單子,一邊尋求進步,當然也一邊擔心沒有客人。可是沒有客人是理所當然的,我們又沒有宣傳自己開了,窗口的貼紙都還沒做好。沒有人知道我們賣什麼,直到走進來查看。 第一天試營運,我們以為會沒有人,結果燈才開不久,朋友就來了。朋友看附近都是老店,怕我們被欺負,第一句就問我鄰居怎麼樣?他們對我們好嗎? 那我得從斜對面的凱蒂酒吧開始說起。凱蒂酒吧大概經營38年,自我們拿鑰匙起,凱蒂酒吧唯一的員工也是老闆,73歲的麥克就來問我們賣什麼。他說賣雪糕好啊,這個商區沒有雪糕呢。你們打算怎麼裝修?我建議你做一個站吧在這裡,然後這個那個。裝修後,麥克每天來上班就問我們什麼時候開?快點開啊,生意要緊,要快點賺點錢。有一天,我們在店裡等無線網的裝置,剛好遇到尋羊店樓上的訪問網陳文貴老闆,於是到麥克的店喝一杯。麥克一邊給我們倒酒,一邊告訴我們他的經歷和生存之道。 都只光顧這一家 另一邊斜對面經營了26年的日本餐廳,是我們光顧了好幾年的小店,也是讓我們對這個商區提起興趣的起源。有一次羊男和我閒逛,第一次來到這個舊商區。當時我們聽朋友說,這個商區有一家日本餐廳很美味。可是問谷歌,谷歌顯示這個商區有幾家日本餐廳,是哪一家呢?朋友剛好在國外,也不好意思去問他,於是我們就打算從最靠近路面的一家日本餐廳開始試。結果,過了好幾年直到今天,我們都只光顧這一家。 這家日本餐廳的主管,是一個光頭先生。光頭先生告訴我們,他曾經在日本工作,後來和日本廚師在香港混了幾年,最後兩人一起在這裡打理這家小店。光頭先生在我們開始裝修的時候,就時常問我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一起討論自己是怎麼在疫情期間生存下來的。如村上春樹的《海邊的卡夫卡》裡說的一樣,從暴風走出來後,我們都和之前的我們不一樣了。 裝修期間,我們終於看到這商區最老的一間店多麼不簡單。有天這家店做40年紀念日,碰巧那天我們在店,整個商區的一樓都變成像喝結婚喜酒那樣擺滿一圍一圍的大圓桌。所有一樓的店家都很有默契地把店關了,讓出門口店走廊位給這個紀念日主人,佩緹姐。佩緹姐站在大門口,迎接所有賓客,場面猶如《繁花》裡的黃河路,真讓我大開眼界。可是當時我還不認識佩緹姐,看她忙碌,也不敢上前打擾。佩緹姐的廚房,就正對著我們的新店。那一晚,廚房可忙壞了。 那一次之後,我一直對佩緹姐戰戰兢兢,因為她看起來可是個大人物。第二天試營運,沒有和我說過話的佩緹姐推門走進來,豪爽地買了兩球雪糕,不讓我送。她對我說,生意興隆!我快哭了。
6月前
8月辦完音樂會,9月馬上就開始龔萬輝的“如光如影插畫展”。其實早在約10年前龔萬輝第一次在八打靈再也辦展,我就曾經跟羊男去看過一次,買了一本書。 大概兩三年前,季風帶書局還在樓上的時候,也曾經辦過一次畫展。當時趁放工時上樓看展,一邊看一邊心想要是可以在樓下辦那該多好。不過,因為已經在樓上辦了,我就不好意思詢問樓下也辦辦看好嗎。 大概兩個月前,有天在尋羊遇到龔萬輝和翁菀君,不記得是誰開的口,突然就拍板決定下來一整個9月都辦插畫展好了。當時,我還記得自己膽粗粗跟龔萬輝老師說很久以前就想辦了呢,沒想到老師說他一直都在等我問啊。真沒想到呢。 才說好不久,老師就做好展出海報,還新鮮出爐一張《尋羊冒險記》的水彩畫。第一眼我已經很喜歡。 從零開始畫不簡單 其實我見過很多插畫師,身邊的朋友也有相當多人是做平面設計師的。可是真正動手畫出來,再把圖編成電腦檔案的卻很少。大部分的平面設計師是直接用電腦畫,方便改來改去,undo redo。可是要從零開始慢慢畫出一張圖,不得修改,就需要很深的功夫。我想至少畫一張圖前,一定要計劃好那張畫的構圖、層次、顏色、風格之類的吧。 像我這種完全不會畫畫和設計的人,做一份菜單已經可以花我好多天。我有一個朋友開怪獸精釀啤酒店。他雖然平時都在辦活動,處理店裡的事項,半夜就在家裡畫畫。店裡的所有菜單、海報,都是真材實料地自己的畫作。真讓我羨慕不已。 龔萬輝的畫展開始的第一天,《尋羊冒險記》這幅水彩畫馬上就被一位熟客買下。大家都以為我會把那幅畫買下來,其實我也以為我會買。可是沒想到店才開門不久,就有客人說要買。要是第一張畫就說不賣,意頭不好。幸好客人說他會把畫一直襬在尋羊店裡供大家觀賞,等我想要的時候,他也願意原價賣我(故意在這裡寫下來,請大家當我的證人)。 不知道是不是龔萬輝看我沒買到那幅《尋羊冒險記》,老師提議9月的每個星期五都來店裡畫一幅畫。我當然很是開心,每次見到老師的時候,就暗示老師可以再畫一幅尋羊冒險記嗎?可以怎樣怎樣嗎?要求還特別多。 基本上老師在店裡畫畫的每一個星期五,老師人還沒來,就已經有客人在店裡等待。有一些還會心急地問,會來嗎?會來嗎?起初我相當擔心老師沒辦法專心畫完一幅圖。因為來找老師的人實在很多。有老師的學生、學生的家長和朋友們。我以為我要做那個擋箭牌,擋住干擾到老師的人。結果我這個擋箭牌也沒有用,因為人多,我做飲料挖雪糕都沒忙得過來。最後每次看到老師5點正都可以畫完一幅畫,真的很是佩服。 第一張畫是《潮溼的記憶》,關於一個女孩在思考金魚的記憶。畫完成不到6個小時就售出。第二張畫是蘋果和少女,老師還帶了一顆蘋果來寫生。水彩還沒有乾透就售出。第三張畫,是《尋羊冒險記2》,基本上還沒有開始畫,就已經是我的,因為我已經唸了一個月。
7月前
2015年尋羊第一次打開門做生意的時候,朋友送了我們一隻羊。這朋友有一個習慣,比如熊在臺北開店,這朋友就給熊送一隻熊。所以我們開尋羊的時候,收到一隻羊。這隻羊有一點奇怪,它的材質不詳,可能是用某種土燒成的,造型看似像古時候人家放在門外的石獅。白色像石頭,又有一點深深的青藍色,實在難以形容。 因為像個小型石獅,於是從前第一間尋羊店開的時候,我們就把它放在一片大窗的外面,對著舊巴生路。石羊每天看著舊巴生路塞車,可能也有幫我們呼喚一些客人上來,招一些生意。後來疫情關掉一家店之後,石羊就一直被羊男收在八打靈再也尋羊店的烘豆室裡。 我為什麼會提到這個石羊呢?因為昨天我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在尋羊的吧檯上。我總是覺得這羊有一點靈氣,以前還有個紅色絲帶編的小花貼在石羊的頭上,好像封著什麼似的。後來紅色絲帶不見了,我就總是覺得這石羊有點什麼。 我本來還沒注意到它在吧檯上。一直到昨天,我們辦一場音樂會時,我在入口處歡迎賓客,有兩位賓客看到這隻羊,表情激動。我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好激動的。他們摸了幾下這隻羊,一直問我,這羊是在哪裡買的。兩位女士告訴我,原本是有一系列12生肖的,好像是一位認識的人制作的作品。我隨口說,很有靈性,兩位女士拼命點頭說真的真的,捧著羊像捧著一尊佛像。 阿卡貝拉是很鮮的聲音 這場音樂會是“不誤正業”阿卡貝拉無樂器伴奏的純人聲音樂。第一次接觸到“不誤正業”是在“大日子”的一場中秋活動。當時突然聽到這4個人唱起阿卡貝拉時,現場變成很奇幻。各種高低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不像從音響系統裡聽到的那樣。如果聲音可以用新鮮來形容,那就是很鮮的聲音。它們沒有通過錄音器、調整、壓縮、傳達、存儲、輸送,最後才從播音器播出來傳送到我們的耳朵裡。它們是從人的聲帶裡發出後,直接進入我們的耳朵。有一種感動,難以形容。 在活動聽過兩首歌之後,我就一直追著曾子曰大叔介紹“不誤正業”的經紀人給我認識。輾轉之下,小明大夫即是經紀人就被帶到八打靈再也的尋羊店。我們很快就敲定半年後的演出日期和時間。音樂會的票很快賣完,也許“不誤正業早已經有一大群粉絲守著。“不誤正業”正如其名,即是團體成員都有自己很熱衷的正業,唱歌不能誤了正業之意。 話說回來,這隻石羊,是什麼時候被放在吧檯,又那麼巧遇見識貨之人,真是一件奇事。昨晚音樂會結束之後,我帶著疑惑的心情回家問羊男,石羊是他拿出來放在吧檯的嗎。羊男說它不是一直都在烤豆室裡嗎?烤豆室只有羊男和我進出,要不是我們兩人其中一人拿出來,那就是它自己摸出來的,想到就毛骨悚然。 也許石羊確實是想聽阿卡貝拉,也感應到熟人即將到訪,於是把自己變出來的吧。它又怎麼知道,這次的音樂會,“不誤正業”是站在吧檯前唱的呢?真給自己選了個好位子。
8月前
今天早上我才剛從上海回來。年頭陪爸爸媽媽去了一趟雲南,覺得很好玩,於是我們又一起去了上海、烏鎮和杭州。 可能是夏天的緣故,上海的夏天真的很熱。是不是很好笑?我們這種生長在常年夏天的人,竟然敢說別人的地方熱。依照烏鎮的德士司機說,這可是當地一年來最熱的20天。氣溫大概在40度左右,看似有風吹來,誰知道吹來的比較像吹頭髮的巨型吹風筒的熱風。要是頭髮剛剛洗好,也許站在這種風前甩一甩頭髮,溼漉漉的頭髮馬上就幹了。 一到上海,我就十分的不習慣。即使自己也算是個生長在城市裡的孩子,卻沒想到一個城市跟另一個城市可以有這麼大的區別。因為到哪裡都是擠,一擠就變成趕了,因為行動力變慢。比如,要是不擠著上電梯,也許就永遠不用上了。我們到外灘走走的時候,人才走到和平飯店外,我按了幾次快門,就跟爸爸說,走吧,可以回了。爸爸說,你都還沒有走到外灘,一半就說要回去?想到現在轉身往回走也一樣要塞過人群,還是順勢一起擠到外灘再照幾張相片才好。 又有一次,我們到了烏鎮,買了門票才剛進入,大家擠在一座又一座的橋上,要是一不小心就會掉下橋。我問爸爸,掉下去會有人救嗎。爸爸指著人群裡在喊叫大家不要停下拍照的那個人說,這個人應該會救吧,這麼多人經過,肯定曾經也有人掉下去過,不然也無需派一個人在那裡提醒大家。才走不到100步,媽媽就說不如不走了,回去酒店吧。後來大家一想到門票不便宜,還是堅持繼續走吧。 無形的有序擁擠 大城市的人多,會擠也是有道理的。可是這麼擁擠的地方,卻還是有一種無形的次序,這倒讓我很驚訝。早前去雲南的時候,高鐵的乘客沒有這麼多,所以沒有這樣的感覺。這次在上海和杭州坐高鐵,乘客密密麻麻,他們如何在高鐵短暫停泊的幾分鐘裡,先讓要離開高鐵的人出來,再擠進高鐵裡找自己的位子,速度極快。 有一趟高鐵,我們必須在到達杭州站趕快提行李下車,以免前面迎來入座的乘客就下不了車。於是,我學精了,車站還沒到,就趕著把行李準備好,在門口處排隊等。結果也只是第二位在門口等的乘客,前面是一位男士。火車來到月臺還沒停下,這位男士忙著在嘴裡塞一根菸。站一到,門一開,男士的前腳才踏出去,後腳還沒踩到月臺,就已經開始點菸。把拎起行李跨到月臺的我噴上一臉的煙,惹得我很生氣。和爸爸投訴這就是煙鬼,怎麼這麼急。爸爸說那是因為這一站會停7分鐘,大部分站都只停2到5分鐘,7分鐘要吸一根菸可能也要很用力地吸才能吸完。所以腳還沒踩出去,點菸要緊。 回到馬來西亞,同事們問我上海好玩嗎。我都是這麼回答的,要是把我獨自丟在上海兩個月,我應該是沒辦法生存的吧。承認自己軟弱,也不是一件壞事。軟弱的我,還是留在吉隆坡這種悠哉的城市,過著悠哉的忙碌生活。我真心佩服上海人。
9月前
不知不覺,也做了6年雪糕。 起初有兩家店,雪糕都是由前同事和我一起一大批一大批的做出來。到疫情期間,只有我一個人在做雪糕,從一大早煮雪糕糊(像稀釋一些的卡斯達),一桶一桶倒進雪糕機裡變成雪糕,一天最高的紀錄是做12桶3升的雪糕。 其實做雪糕不難,只是每次換口味之間要清洗雪糕機,這樣做出來的雪糕才不會摻到上一批的雪糕味,在雪糕機旁爬上爬下衝洗的過程比較吃力。比如,上一批如果是香菜雪糕,那下一批若是奶茶口味不就變成香菜奶茶了嗎?所以製作不同口味的雪糕時,次序也很重要,一般都是先做輕口味,再做重口味。 疫情期間,因為店裡只有羊男和我,平日開店做買賣也只有我們二人,所以一個星期就有一天是關店做雪糕和烤咖啡豆。我們把鐵門拉上,把音樂開得大大聲,聽著各種各樣的歌曲,各自在努力。羊男挑出咖啡瑕疵豆,烤一整個星期要用和要賣的咖啡豆。我就又洗又煮的制雪糕,放工的時候已經天快黑。 在疫情的時候關掉一家店,也欠下很多債。不關掉一家店也不行,我們的產品除了雪糕和咖啡,幾乎都不適合外帶,要維持兩個店面和全部人的話,債務只會越滾越大。 果斷關掉一家店後,當時單靠我們倆的能力,真的賣了不少的雪糕和咖啡豆,製作、行銷、採購時時刻刻都在工作,客人傳信息或者打電話來要訂購,再忙也不得不停下來記錄安排,生怕失去任何一單生意。 雪糕機變回年輕壯男了 雖然看起來有生意,不過疫情前跟廠商拿貨的賬單就變成我們接下來努力償還的債務。除此之外,還有我們身為供應咖啡豆者討不回的債,因為當時真的太多咖啡館倒閉,別人欠我們的錢也就收不回來。幸好,有一些供應商還是很好的,願意讓我們分期付款,我們就這樣在這些年裡一直在還。現在回想起來,“生意”這詞,或許就是這個意思。要是當時我們不做出這些努力,那就把“生意”做死了。 回想起來,現在我們的身邊又多了幾位同事。這幾位同事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出現在店門口,伸出援手。他們說,讓我來幫幫你吧,於是就捲起衣袖,開始工作。在這幾年相處的時間裡,我們互相瞭解大家的優點和缺點。工作的時候,放大優點,互相補助對方的缺。 哦,對了,我本來要說的是做雪糕這件事。因為多了幾位同事,現在主要在做雪糕的任務就落在同事的肩膀上。有天,我發現怎麼以前一天最多可以做12桶雪糕的雪糕機,怎麼慢成一天才4桶呢。想了各種解決方案,才想起雪糕機已經做了6年雪糕,也許太久沒有護理了。找了師傅來看看,雪糕機馬上變成年輕壯男,做出來的雪糕質量也恢復到從前那樣。同事個個很開心,他們說怎麼雪糕好像升值了,變成好滑好清爽。其實我只是忘了要護理雪糕機,在這6年裡,也辛苦你了。 以上,是我在維修雪糕機的時候,會想起雪糕機陪伴我們這6年的經歷。也要對自己和羊男說一聲,辛苦你了。我的同事們,謝謝你們。
10月前
羊男被狗咬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很多朋友都曾經被狗咬。其實,這一次小黃想要攻擊的不是羊男,是我們家柴犬桃芋頭。 你一定覺得很好笑,居然不是讓寵物狗來保護人,而是人保護寵物狗。其實不然,羊男的朋友一樣為了保護他的卡斯奇,把卡斯奇抱起來,自己被流浪狗咬。羊男也是差不多那樣。 其實這隻小黃,已經咬過桃芋頭一次。那時候,我們以為自己不小心進入它的地盤。因為每隻公狗都有屬於它們的地盤。而地盤如何劃分呢,我不知道,可能是以尿尿來取勝的吧。小黃其實是一隻沒有聲音的狗,它可能是一隻啞巴狗,我們曾經還想過去餵食。 第一次小黃咬桃芋頭的時候,就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桃芋頭後面的。可能看到這隻驕傲的柴犬屁股這麼美,一口咬下去,堅持咬著不放。羊男抱起桃芋頭,只好踢開小黃,往家裡跑。那個早上,還在睡覺的我,被羊男破門而入地叫醒。接下來就是止血,跑寵物醫院,和無數次和桃芋頭大戰似的上藥。 那次之後,羊男就不敢再帶桃芋頭到小黃的小區。沒想到一年後小黃的地盤廣大,它來到另一條路埋伏,靜悄悄地出現在羊男後面。這一次,羊男被上一次的經驗嚇怕了,它抱起桃芋頭不讓它被咬,自己遭殃。這小黃咬人,還不是咬一下就鬆口。它咬著不放,直到路人幫忙轟走它才甘願。 羊男拖著血淋淋的腿和一隻什麼都不知道的桃芋頭回家。爬上三樓,在我的睡夢中破門而入,暈倒在地。這一次,我要止血的對象,從一隻狗變成一個人。綁上一條布止血,叫醒羊男,逼它自己走下樓,送它到診所。才發現,診所是沒有狂犬病預防針的,只好再轉去醫院。 本來我們以為清理了傷口,打了針,就可以去買早餐回家吃。我們坐在醫院的急診室,各自盤算等下可以打包什麼早餐。誰知道醫生看了羊男的傷口之後,認為傷口太深,需要到手術室清理傷口和縫針,羊男就這樣被留在醫院裡過夜。之後還要定期回醫院打狂犬病預防針,一共5支。 市政廳到處巡邏找小黃 在手術室裡,錫克醫生跟羊男說,當天它是第二位被動物咬的病人。羊男問,那麼第一位是被什麼動物咬的呢?還咬到要上手術檯。醫生說,貓。原來貓也可以把人咬得那麼嚴重,請注意。 市政廳一收到羊男的投訴信,第二天就採取行動到處巡邏找小黃。可惜沒有找到。據市長助理說,羊男這一咬,驚動了市政廳上上下下。如果你問我,小黃可怕嗎?其實,我覺得小黃起初並不是想攻擊人的。它可能像大部分的公狗那樣,容不下別的公狗在自己的地盤。可是自己又是個啞巴,不能發出很兇的聲音嚇唬別的狗,於是就用咬的方式。 然而,狗一旦開始咬人,又沒有在當下被征服(一種讓它知道這是錯的訊號),那它就有可能更大膽地繼續咬人。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小孩。因為在很多狗的認知裡,小孩跟它們同等級,所以如果它們具有攻擊性,那麼就會對付小孩。 現在我不能在天剛亮的時候,繼續睡覺。我得帶一支棍,陪桃芋頭出門讓它解放。希望小黃不要再來埋伏桃芋頭。
11月前
她看起來又年輕又笨,很隨便的,相信我。便宜便宜租下她的房子,要添加的要換的,再叫她換。沒問題的。第一個月的租金是定金,轉去我的戶口就可以了。 喂,小姐,房子租出去了,你不要租給別人。租客要你減三百塊錢,要全部床墊換新的,窗簾也要全新的。 喂,小姐,合同不要蓋章可以嗎?什麼不可以?對了,租戶自己做合同啊!什麼,不行?對對,我是中介就應該做合同。好吧,我做我做。下個月一號來交鑰匙,籤合同,租客自己拿去蓋章ok? 哎呀,小姐,今天交鑰匙,你怎麼沒有再叫人洗更乾淨一點啊。(我不是付過錢讓你叫人來洗過嗎?) 喂,小姐,租戶說你的房子不夠清潔,要叫那種專業的清潔公司,你要付錢啊。這是正常的。 喂,小姐,租戶說他們不滿意大門的幾個鎖,我叫人來換,你付錢啊。(這鎖是新的,剛換還沒幾天呢)人家說不好關,卡卡的,要換好一點的鎖。(你不是進出幾次了,都沒說過會卡) 喂,小姐,租戶說怎麼不是King Size的床來的咩?他們連床單都買好是King Size的,怎麼是Queen。(已經住超過一個星期了,怎麼可能現在才這麼說?) 喂,小姐,租戶說這個那個他不喜歡,來把它們都拿走。對了,他們要新的這個那個。正常的規矩來的,你一定要買啊。不然人家如果要搬,你知道你要賠人家多少錢嗎? 什麼?蓋章了的合同嗎?不知道哦,可能要弄很久的。這是正常的,反正就是在辦,你這麼急拿回幹嘛? 牌?我是正正當當的中介,當然有牌。(可是我們查過了,你的牌是過期的哦) 喂,小姐,算了,租戶要搬走,你把錢全退回給他們吧。我的佣金你也退給他們哦。(他們的錢我們會退,可是你的佣金,不是在一開始就被你收進你的戶口嗎?) 一個星期後,我收到租戶的威脅,要我除了退款(已經退了)還須要賠他們兩個月的租金。這件事情,折騰了整整一個月,房子被白住了半個月,買了一大堆新的東西,沒有得到租金,還受了一個月的氣。以上的對話,大概是房子租出去以後,我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忍受的精神折磨(還有荷包折磨)。 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事實是,我其實不是第一次把房子租出去,我只是懶惰解釋。我從不懷疑中介,也沒想這麼多,畢竟這個中介也是鄰居,我也不想吵架。所以到了發現一切有問題的時候,已經太遲。別擔心,我已經報警。當然也已經給相關部門投信,律師說我們絕對可以控告詐騙的中介,甚至律師大膽的猜測雙方是合起來詐騙的。 當我被威脅很沮喪,只好去辦所有我可以辦的事時,我聽到的是:公寓管理處說,那母X!她可是很難應付的一個人呢!去報警,我們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警察說,他們真是佔盡便宜,你們根本不用再給他們錢。朋友們叔伯兄弟給我傳信息、介紹律師、說了很多安慰我的話。 其實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尤其之後收到這麼多善意,那次只是我不小心踩到屎。把一堆像大便那樣的話寫給你們看,真不好意思,我已經盡力美化。然而,我現在的心情,像雨過天晴的彩虹。從此以後,不要再隨便。
12月前
桃芋頭在辦工桌前坐下,在他打開郵件前,他先設置好要聽的音樂,嗯,這個歌單大概可以聽4個小時吧。4個小時後就是午餐時間,剛剛好。 打開郵件,開始一天的工作行程。戴著耳機,一邊聽歌一邊工作,就算辦公位子旁打起仗來,桃芋頭什麼都聽不到,更不用去管,把自己分內事做完就可以了。桃芋頭最討厭開會,如果開會也可以在自己的耳朵塞耳機,那該多好。反正只要肯定好結論,桃芋頭照著做就是。 就這樣,桃芋頭的工作來到了午餐時間。午餐後再把耳機塞入耳,4個小時的歌單,正好又來到放工時間了。每天,每星期,每月,每年桃芋頭重複著這樣的動作。坐在自己身邊的同事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人,桃芋頭都還繼續做著同樣的事。 如果桃芋頭真心熱愛這樣的工作,那當然是好。這麼快就夢想成真,可以一直做到退休。如果桃芋頭多少有點奮鬥心,那麼久久不升,一直在同一個崗位讓桃芋頭很不開心。 試想想,另一個畫面。 桃芋頭在辦公桌前坐下,他先和同事討論要不要去試吃那家新開的餐廳。然後桃芋頭打開郵件,思考著如何回應上司的要求。女同事走過卻不小心撞到文件跌落滿地。正在設計辦公傢俱的桃芋頭突然靈機一動,想到可以設計一款方便擺放文件,非常穩固,不會被撞到灑落滿地的辦公桌配件。正在採購辦公室必需品的人事部同事馬上想起要準備一些創可貼。隔壁座位的同事拾起文件後,不敢再擺放在同一個位子。桃芋頭在扶起女同事的時候,突然有了一股愛意。 就這樣,桃芋頭每天,每星期,每月,每年這樣工作,不用幾年已經成為有名的設計師。對周遭細節的觀察,讓桃芋頭設計出更多有利於許多辦公人的產品,不只是給桃芋頭帶來了名氣和幸福,同時在這個社會里也造福不少辦公人。 好,到這裡就夠了。桃芋頭是我家裡的柴犬,我只是拿他的名字來當主角而已。 更喜歡這個環境了 雖然每個人各有所好,有些人就是喜歡一直做同樣的事,不求更高的酬報,所以就算是戴耳機聽著音樂工作也沒錯的。換作是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在工作時塞上耳機。只不過我的工作場合是咖啡館,與其塞著耳機,比較可行的是和在場的所有人分享我想聽的音樂。偶爾同事或客人會問,這是哪一個樂團啊。戴耳機聽音樂只是一種把自己隔離的比喻,有些人就算戴耳機聽音樂,還是一樣知道身後發生什麼事。 只是最近尋羊樓上多了兩個辦公室,我也突然變成好像多了很多一起奮鬥的同事。多元化的工作性質似乎刺激了不少新的靈感,至少在這低迷的市場裡還可以抱有希望。 現在,我更喜歡這個環境了。這裡偶爾有書店的故事,偶爾有出版社的靈魂,偶爾有采訪團隊的精神,正是心目中咖啡館的樣子。文化界的新同事們,我們一起加油吧。
1年前
上一次很認真地玩燈籠到底是什麼時候?我也想不起來了。印象中小時候還看過各式各樣的花燈車,人們跟著花燈車提著燈籠散步。所以當去年幾位馬大生來店裡問,有沒有興趣參加馬大燈籠節的時候,我的腦海裡閃過的就是花燈車。 第一個反應,當然是我不會做燈籠啊。幾位馬大生笑眯眯地說,不是不是,是在馬大燈籠節賣雪糕。那我應該辦得到。然而那一次詢問後,就沒了消息。一直到過了快半年,上一個月我才收到馬大燈籠節的邀請。原來馬大燈籠節是在3月份啊,而且還是在馬大迎新周內,新的學期,新的開始。據說這是馬大學生自主籌辦的中華文化類型活動。 老實說,當我聽到馬大燈籠節的時候,我是又興奮又期待的,畢竟自從中學畢業以後,除了馬拉松,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參加任何活動,尤其是像燈籠節這種文化活動。不過,當日期越來越靠近時,我突然感到緊張。 那是因為過年期間,事事不順,車壞、燈壞、器材壞,當我們一樣一樣東西慢慢修好的時候,就已經快到馬大燈籠節了!這還是尋羊第一次出去擺攤!我連怎麼擺、要賣什麼雪糕、誰可以輪流去守攤都還沒安排。平時也沒有擺市集的我們,一點經驗都沒有。 首先,我先請店裡最閒的小同事幫忙列出要帶去擺攤的物件清單。小同事今年剛剛邁入20歲,很緊張,問很多很多問題,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擺攤了那樣。我跟他說別擔心,我比他更緊張。 在燈籠節的一個星期前,我才有時間查看小同事列出的清單。當我對著這些物品抓頭時,店裡剛好來了一位朋友。朋友來到我的面前跟我打招呼,打完招呼她說,我想請問你,有沒有興趣去擺市集。市集?!你怎麼知道我在煩惱怎麼擺攤?朋友說,我是想請問你有沒有興趣去擺我舉辦的市集,那是今年5月的事。5月?!我說我下個星期就是死期了。不對不對,是擺攤的日期了。現在回想起來,那天我應該有嚇壞我的朋友。最後我和朋友的協議是,過了馬大燈籠節,我才能知道自己有沒有擺攤的能力,還要不要再嘗試到市集去。 第一次在外面擺攤 一天之內,我訂了免費派給大學生的尋羊小貼紙,策劃好大概攤位的模樣,訂了應該要用到的材料。接下來的幾天,還得設計好布條送印,做好菜單,再確定清單裡的東西,安排製作好足夠的雪糕量,和最後確認好同事們的工作時間表。幸好有兩位臨時同事都是馬大生,在自己的大學賣自己有份參與的雪糕,是很美好的體驗吧。 不過和主辦單位的大學生確認之後,才發現我不會看到很多燈籠,這一次的主題是筆劍相逢,在文和武之間徘徊。希望有更多不同種族、國籍、年紀、男女可以來看一看。 就這樣,我的緊張心情應該會一直持續到馬大燈籠節當天。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在這3天過來,日期是3月5日下午4點到晚上10點,3月6日和7日中午12點到晚上10點,地點是馬來亞大學東姑大禮堂。到時如果你看到那個第一次在外面擺攤賣雪糕的尋羊攤位,請過來打招呼。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希望不是最後一次。
1年前
研發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一個概念,到買材料,各種實驗,有時候進步,有時候退步,一直到呈現出成品,對我來說都像爬過幾座山。急不來的,只能一步一步走。 大概在3年前,我就想做巧克力雪糕球。那時候看到從小到大都喜歡吃的大金巧克力球,總是覺得如果裡面是雪糕那該多好。可是我不是甜點師,沒有學過什麼做甜點的技巧。 於是學會做雪糕之後,就學如何做成球狀。買了各種模型,大中小球都試過。雪糕球不像慕斯,一從冰箱拿出來就馬上融化。所以必須冰得很冰很冰像一塊石頭那樣,才能成功從模型裡脫出完美的球狀。否則會缺一塊或者變成黏黏糊糊的。 做出雪糕球之後,又來到巧克力的部分了。如何融化巧克力,在巧克力冷卻硬化前給雪糕球包一層外殼,巧克力的溫度又不能影響雪糕球融化,手腳要快要準,還是相當不容易的。所以整段研發過程,大概斷斷續續做過多次,遇到瓶頸就停一下,過了一段時間想通了又繼續嘗試。終於在上個月聖誕節前推出。 每一次推出新產品,我都會拿我的試驗品給白老鼠爸爸媽媽試。幸虧網紅爸爸覺得好吃,幫忙宣傳了一下,訂單才來得夠多。我就這樣粘著店裡的急凍器兩個星期,做雪糕球,浸巧克力。 不過雪糕巧克力球還不是我的最終目標,嘿嘿。我還有更多更多的產品還在研發中。來到農曆新年,我就想做一個升級版,巧克力三明治雪糕。可惜無論我怎麼嘗試,夾雪糕的威化餅都會變軟。最終已經快到農曆新年了,巧克力三明治雪糕只好再繼續收進我的ToDo抽屜裡,待將來某一天想到什麼好方法再嘗試。 最終我還是為農曆新年推出含有巧克力外殼的雪糕冰棒。畢竟巧克力雪糕球的反應良好,可是上一季的產品總不能又拿出來推銷。想到有位大姐姐跟我買巧克力雪糕球的時候說,這產品真適合聚會,大家一人一份,不用挖雪糕,也不用切,皆大歡喜。那麼雪糕冰棒就更方便了。 不花錢在過度包裝 只是產品急急推出,在包裝上還是有很多可以改進的地方。我本來要附上一個自己寫的福字。媽媽看我寫得那麼醜,還敢拿來貼在包裝盒上,實在看不過眼,買了福字貼紙要我粘。現在才來練字也太遲了。 老實說,我本來就對過多無謂的包裝感到不舒服。畢竟自己在家裡整理要丟的垃圾,最大面積的垃圾往往都是包裝紙盒和塑膠盒。所以在包裝上,總是得好好思考包裝要怎麼做到最終不會變成太多垃圾的程度。 像掛耳包,大部分咖啡商推出的掛耳包都是用紙盒包裝的,更有精緻到用鐵盒,或者塑膠盒。可是掛耳包是方便包,應該容易帶,不礙位,簡單不難。想了很久後,最後我們用了自己打印的紙,每5包單獨包裝的掛耳包外圍一圈,把它們捆綁在一起。這樣就不用花錢在過多的包裝上,價錢做到自己可以承受的最便宜,客人才能買來天天喝。 研發產品是一條漫長的路。可是也只有擁有創造產品的能力,才能踏實地前進。
1年前
2023年的最後一天,我以為沒有什麼客人。從8年前開店以來,長週末都是比較少人的。遇到每年的最後兩個星期,連同聖誕節的假日,也許碰巧我們的客群會在這個時候出國旅行,順便清假。像我們這種在社區裡的小店,就會冷清清。 不過,這一次我可能預算錯誤。在2023年的最後一天,我們雖然沒有到爆滿的程度,可是也算忙。這幾年在店裡待的時間較多,交的朋友也越來越多。2023年的最後一天,朋友們都紛紛上門來坐坐。 其中有位客人,曾經在兩三年前行動管制期間幾乎每一天報到。那時候只能外帶,他每天來外帶一杯熱拿鐵給自己,和一杯冰拿鐵給女朋友。有時候他會嘴花花說他在吉隆坡工作的地方喝不到我們的咖啡,要是必須回辦公室,只好特地兜過來買。女朋友很喜歡芒果九層塔雪糕,我會做了特地為她留一罐。 那個時候,這小兩口平日穿著拖鞋短褲到後面打包食物,再外帶咖啡回家工作。週末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逛街後再來買咖啡。從我們還沒有桃芋頭這隻柴犬,一直到桃芋頭還很小的時候就看著它長大。長大後的桃芋頭知道這男生怕狗,其他客人它都不理會,卻偏偏喜歡去抱這男生的腿。嚇得他總是買了咖啡兜著走。 有一天這對小兩口就沒有來了。我猜他們也許已經搬家或者找到他們更喜歡的咖啡。直到半年前男生有天和家人來,告訴我他們在新加坡工作,所以只能在每一次回來這裡時過來喝一杯。那也好,我們替小兩口可以過著更穩定的生活感到欣慰。 2023年的最後一天,小兩口帶著幾位朋友來。他們的朋友跟我說,小兩口是特地過來這裡回味從前的。因為昨日男生剛剛跟女生求婚,他們決定在回去新加坡前帶朋友過來慶祝。女孩靦腆地說,其實他們倆是在2017年開始約會,那個時候,在吉隆坡的尋羊一店就是他們的初次約會場所。為了紀念這個地方,女孩還手繪了一店的畫。當她把相片拿給我看的時候,這畫面好熟悉,那是我們的初心呢。 我們看見的人都很美 我送了媽媽的鉤線編織花給小兩口,祝福他們百年好合。我的希望很簡單,希望他們再回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們還在。從經營咖啡館開始,其實這小兩口也不是第一對從拍拖到結婚的。也有拍拖、結婚到生孩子的小夫婦,偶爾也會帶一歲的可愛寶寶來坐坐。 小兩口的朋友說,我們經營的不只是咖啡館,是一種習慣,一種自然而然要來休息的習慣。真會說話,也許這是社區小店的作用吧。 2023年的最後一天,店裡坐著成排的客人,他們手裡拿著書,有中文書和英文書,有小說和知識型書,有小孩子在寫功課(假期作業?),也許和樓上的季風帶書店有關係,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站在吧檯裡的我們,看見的人都很美。 2024年的第一天,雜貨店沒有開,為了廁所的文明,我們只好到樓上書店借廁所紙,同事們都笑翻了。接下來請繼續多多指教。
1年前
去年人手足夠時,也曾經一個星期只休息一日星期三。後來人手不夠了,又換成休息星期二和星期三。 一個星期若休息兩天,一些客人就會說嘖嘖嘖,這麼不愁衣食。我們也懶得解釋,笑笑帶過,有些誤會不能太認真。表面上輕鬆,其實咖啡館的工作不只是包含體力活,對於應付所有事物的靈敏度還是要有的。比如在火燒眉目的時候,還是要表現得鎮定,以最快的行動解決手頭上的問題。 今年最大的考驗,大概是兩個月前,我們的首席咖啡師去旅行,店裡剩下羊男、我和兩位同事。如果是平常那樣,應該還是可以順利通過。偏偏那天是週末、水管阻塞、客人一大組一大組的來、舒芙蕾失常、有一位同事是新來的,沒有經歷過這樣忙碌的一天。 當時店裡還沒有實行到吧檯點餐的程序,所以我們是必須帶客人到座位,等他們想點餐的時候,再上前做記錄。市面上已經有很多掃碼點餐服務,可是我們總是覺得吃雪糕喝咖啡是很輕鬆的,掃碼點餐比較像快餐店,沒有互動。點快樂的東西,直接說就好,不用掃描後一個個解讀再選擇。 就因為這一點堅持,所以缺人又忙的時候,大家都在團團轉。你會看到我們各自從前面跑到後面,再蹦向廚房和吧檯。吧檯後面當時突然水管阻塞,洗碗的水排不出去,從底下的隔油器滿出來。顧好前面,同時也要抹地,不然吧檯內會太滑,容易跌倒。臉上要淡定,舒芙蕾做不好要再重做。 經過了忙碌的那一天,菜鳥同事馬上升級,接下來平日的工作都變成輕而易舉,一點都難不倒她。後來同事介紹我看《The Bear》,是一套已經有兩季的美劇。同事說經過那一個忙碌的週末,她對這部劇感同身受。回家好奇開來看,每一集都猶如在工作那樣。凌亂吵雜的思緒中,我們需要給自己清出一條路。在咖啡館內工作之前,體力和精神都得具備。 我也想賺多一點錢 我喜歡第二季的《The Bear》,因為所有成員都在那個時候開始成長。劇裡學到的其中一個精華是,好的客服是在客人提問前就已經把問題解決。接下來的新同事,我都借這句話給他們說。這是看劇的收穫。 大概你看到這裡,就可以明白,為什麼我們忙了5天后,個個就像沒有氣的氣球那樣飛不起來。我也想當一個沒有良心的老闆,多賺一點錢,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可是我做不到。我不願意讓同事們都變成軟軟的氣球,遲鈍的魚,生氣的刺蝟。 不過最近人手比較充足,於是我們又回到輪流休息,一個星期只休息一個星期三的時候啦。在我寫這篇稿的時候,正是一年以來第一次星期二開門的時候。在其他同事休息的這一天,羊男和我兩人戰戰兢兢地去開門做生意,擔心著沒有人知道我們今天開門,會不會吃零。 結果還是有幾位客人來的,他們看似不知道我們曾經星期二也是休息的,平靜地開門走進來,熟悉地點咖啡的時候說明要堅果味還是果酸味,不用看餐牌也知道自己要吃什麼雪糕。他們不知道今天可以開門,我們兩個人的內心多麼地澎湃。
1年前
起初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鉤針編織。可能這玩意兒方便攜帶,去到哪裡鉤到那裡,於是很快變成媽媽的愛好。 我開始察覺媽媽從喜好拼布到轉換成鉤針編織,是有一次去爸媽家的時候,發現有很多可愛的小發圈。髮圈是黑色的普通髮圈,不過上面有一隻熊。我跟媽媽討要,綁在自己的頭上。兩個月前,妹妹從日本回來的時候,發現我頭上的小熊。她問我這是哪裡買的,我說那是媽媽做的,妹妹恍然大悟。妹妹回日本之前,我看到妹妹的頭上也綁一隻熊。 後來媽媽實在看不順眼尋羊店裡的乾花,給我編織了一束花。其實我也不是喜歡乾花的。我喜歡鮮花,美麗優雅的鮮花帶有一種活力。鮮花也是客人和我之間的一個話題。比如,有一位客人很喜歡插花,她偶爾會送我一束她插好的花,很別緻。偶爾我們會聊起哪裡買花比較好,哪一種花比較耐,要怎麼插比較好。可別買錯了,有時候看起來是一樣的花,仔細觀察體態就不同,枝葉的彎曲,和葉子的能耐差距也很大。 還有一位美學老師也是常客。他總會考驗我,當天我買的是什麼花,十之八九我是不知道答案的。有時候美學老師看不慣我在忙亂之中隨便亂插花的樣子。有一次美學老師說,你的心不靜,今天就別插了。我不得不承認,喜歡鮮花的我,卻沒有時間和能耐去學習插花,只是看心情和感覺把花枝弄乾淨插起來而已。所以看店裡的花,大概就可以看得出那幾天我的心情吧。 媽媽認為乾花影響氣場 鮮花大概擺放一個星期就開始凋謝。就算我們勤換水,也不可能永久地保持花的新鮮度。有一些鮮花乾枯後還是很有氣質,擺放起來也有另一種味道。然而媽媽不喜歡乾花,認為那會影響氣場。生意慘淡的時候,媽媽就會說你看你看,快把乾花丟掉。我們這種喜歡浪漫的年輕人,倒沒往這個方向想。我作為一位乖女兒,在媽媽開口的時候,還是會把乾花丟掉。 後來媽媽給我鉤針編織了一束鬱金香。這束鬱金香有深淺粉色的層次,我把它代替鮮花(逐漸變成乾花)的位子,放在六六大桌的正中間。這大桌子是店裡的中心點,客人進來的時候,總會先看到這張大桌。鉤線編織的鬱金香很快引起客人的注意,不時有客人問我這花是哪裡買的,你媽媽做的嗎?有沒有賣? 我把客人想買的意思傳達給媽媽。有一天媽媽就給編織了各種各樣的花,有鬱金香、雛菊、小玫瑰、大玫瑰、太陽花等等,還有可以拿來配稱的葉子。我把花花擺放好,還沒來得及標上價錢,客人就已經開始抽起要買。 我跟媽媽說也許手機袋也會有人要,因為像我這種丟三忘四的人,就時常在店裡找不到自己的手機。可以掛在身上就不用擔心了。於是媽媽也編了手機袋。手機袋有普通簡單款,也有創意造型。後來媽媽也索性把她編織的髮夾髮圈都帶來,包裝好放在籃子裡。客人往往從花花一直到在籃子裡翻找,不再催問我舒芙蕾到底還要等多久。 現在,只要媽媽一來店,我的同事們都會湧上前,女孩們發出哇哇聲,我就知道媽媽又帶寶貝來了。
1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