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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无聊滑脸书看到朋友转发了《活力副刊》的脸书帖子,内容是关于副刊各版位的长期征文细节,在下面留言的,都是认识的朋友,而且都是有在副刊投稿的人。几个朋友在下面聊的都是多久没投稿啦?打算什么时候再投稿啊?最近有谁又被投篮啦? 我啦,我最近的都是投篮的,我是这样回答的。 认真讲起来,我在副刊的投稿次数不多,但投篮命中率却比以前打篮球时的巅峰时期还要高。我记得脸书小编还在那篇帖文上写着有投稿就有投篮,心脏要够大。其实对我来说,投篮反而才是正常的。我了解自己的写作能力在哪里,已故小学级任老师曾经在家长到校拿成绩单时,这样对我妈评论我的作文:“你的孩子作文可以拿A的,但他就是不要……” 我心想,最好是啦,你试试看真给我个A,你看我会不会跟你吵着说我要B?反正,以当时的词汇量、思考模式和句子组合能力,跟班上一些真的写得很好的同学比,我是看得到距离的。但就是这样的我,在两年前开始,也加入这个偶尔会给编辑递稿的一分子了。 我曾经好奇,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空背景,这一群会在副刊投稿的人,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有着无数个可以展现自己的平台的时代,选择了把自己的文字摆在越来越少人看的报纸里? 这个疑问,一定也有无数的答案吧?我更没想到的是,我自己的答案,居然是经由一次又一次的把稿子发过去给报馆揉成纸球,才慢慢想清楚的。 投稿后,等待编辑的回复电邮是标准作业程序。我发现这个等待的过程其实是会让人上瘾的。收到编辑的电邮回复说“文章收悉,待用”的话,当然是很开心啊!但如果同样等待那么久,等到的是“惟不适用”,那就是我所指的投稿真正有意思的地方了。 和编辑玩攻略游戏 我是觉得,既然编辑们阅文无数,如果文章未能达到他们的认可标准,是作为投稿者的我们应该去检讨的事情。是所选题材的问题?书写能力上的不足?还是其他未曾注意过的细节?既然这样写不通过,下次在其他文章有什么是我应该改变的?我甚至自以为是地觉得,投稿这个动作,都变成是和编辑在玩攻略游戏的感觉了。城门本就不是说开就开,也不可能是谁都让进。如果这次攻不进去,下次就改变战略,直到守城的编辑承认你的进攻,让你进城。如果每投必中,编辑对所有稿件都照单全收的话,我相信投稿就变成完全没有意思了。那和直接发布在脸书不就没分别了? 说回刚刚等到上瘾的部分,我们现在生活在这个时代,从朋友之间的沟通,对大众发表意见或想法,乃至大众回馈意见等等的都已经变得太快、太容易了。容易到,我们都忘了什么是“等待的快乐”。我记得以前的青少年杂志还有一页是征笔友的。笔友之间的沟通,每发出一封信都要等上一段时间才可能收到对方的回信,所以收到回信的时候当然是非常开心的。现在的科技已经进步到发出去的信息对方是否已读都能知道,慢慢变成催促回复的压力,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傻傻地等回复了。以至于“等待回信”这件事情,在投稿这里似乎变成了附加福利。先不管等到的是“待用”还是“惟不适用”,等待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体验。我想,有投过稿的朋友一定都明白的。 所以,在报纸或网站上看到这篇文字的你,如果想投稿,马上开始行动,写下你的文章吧!一起来挑战看看能不能成功进城,体验那种紧张刺激的等待过程。你们看到这篇文章,就代表我又进城了,说不定又在存粮备战,准备下次的攻城战略。加油啦!
5月前
1年前
新年期间,远嫁怡保的表妹返乡,她的女儿欣儿第一次以海南方言喊我表姨,并道声新年快乐时,因发音不准,表妹耐心纠正。欣儿马上拿出随身的记事本,记下刚学会的字汇发音。 亲友间若以方言交谈,总会倍感亲切。以前见长辈们围坐一桌以海南方言交谈,我是有听没有懂。认为那是自己走不进的另一次元。渐长,渐发现身边的长者已相继走向另一个世界,有者见面时也多以华语来互动交流。 方言其实就像其他语言一样,若疏于开口,缺乏交谈的训练,久了就会忘掉它的正确发音和语调,往往说着谈着就从舌间不经意地弹跳出自己熟悉的华语来。 很惭愧,我终究没把海南语学好,以至今日的自己成了半桶水,只略懂简单的词汇。我问表妹,为何会想以海南语来交谈? 表妹指了指欣儿说:“是她嚷着要学海南话来和外婆沟通呀。” 自从晚年的姑母患上失智症,性格变得抑郁寡言,语言表达方面日益退化,说话不连贯,常夹杂大量的海南方言,偶尔会自言自语地提起尘封的旧事,思绪变得飘忽不定,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往昔的人事物已逐渐、逐渐地被她从记忆库里剔除,连她极疼爱的外孙欣儿也不例外。 在这之前,12岁的欣儿即使人在外地,会不时地透过视讯与外婆聊天,甚至当老人的语言和行动开始变得迟缓,欣儿仍一如既往地致电向外婆问安,只是沟通的方式与以往不同,两人初时都显得磕磕绊绊,一个是记忆混乱,一个是语言障碍。姑母常把亲人当外人,不是重复同一问题,就是说起一些久远不相关的琐事,有时则以茫然的眼神回应。 然而,欣儿的努力不全然是徒劳的,日子有功,她学会了海南语,也慢慢懂得如何细心地倾听老人内心深处的忧虑和孤独。 尽管表妹描述得淡然,我听了感动不已。我知道这不是容易的事,对一个外向活泼的孩子来说,要她静下来耐心地陪一个失忆的老人聊天,当中需要多大的坚持和韧性啊。然而欣儿却说出我忽略的一个事实:“因为外婆疼我,我不想她不记得我。” 把外婆说过的话记录下来 这时候,表妹抬头微笑望了我一眼。我立即明白了她递来的眼神,还有那苦涩的笑容。我想,我们实在不忍心,不愿告诉她这是一种长期多变、难以治愈的病症,我们也许可以延缓病情的恶化,但不管愿意与否,我们都会一点一滴地失去她。我甚至害怕自己说出不合时宜的话,不小心触及孩子纤细柔软的纯真,那些大人正在面临的许多棘手的照护问题,都不该是欣儿这个年龄应去承受的残酷现实。 小欣儿却直接戳破了我虚假的防线,她伤感地说:“我一直都在把外婆说过的话记录下来,她会永远活在我心中。” 她们走后,欣儿的话萦绕心底不散。我想起她那摊开的记事本,一本普通的练习簿,扉页里因为累积的字而温而旧,在字汇和词语的空隙间,是满满的孺慕之情。欣儿不自觉地以这种记载的方式让外婆参与了自己的成长,而那些曾被冷落的方言词汇,也因为一个孩子的爱而延伸,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2年前
记得小时候,妈妈总会将一张白色A4纸剪出8张大小一致的小纸张,然后将需要背诵的英语或马来语单词,以及词汇的中文意思写在这些小纸张上,帮助我学习英语或马来语。久而久之,妈妈的白纸记忆法增加了我的词汇量,对学习英语和马来语很有帮助。 长大后,甚至是上了大学,我也习惯在学习和复习时,一边在讲义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重点,一边在将重点写在纸张上帮助记忆。大学期间,由于家境不好,我还养成了记账的习惯,流水似地完整记录每日的消费,以控制自己的开销。记账本里一页页的白纸,密密麻麻地记录了我大学时期金钱的进出。 妈妈年事已高,常听到她老人家感叹:“老了,记性不好了!出门购物前得提前列好购物清单,以免忘记购买某些物品或重复购买。”随着年龄的增长,记性大不如前,妈妈出门前先拟好一张购物清单的购物方式也逐渐成了我的习惯,尤其在疫情期间和后疫情时代。有了购物清单,抵达商场后便可以更快的选购所需物品,速战速决。 还记得行管令期间,每个家庭只限一人出外购物,外子因此扛起了出外采购食材的重任。在那期间,我的购物清单也从手写的逐步进化成电脑打印且图文并茂,进而减少外子买不对物品的几率。据说在行管令期间,很多购物商场、便利店、超市都可看见男士手中拿着写满各种食材、日常用品的购物清单,尽力寻找家人需要购买的物品。此时此刻,一张白纸变成了写满需买物品的购物清单,成为鲜少出外采购食材的男士顺利完成任务的“盲公竹”。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忆或许经不起时光的腐蚀。人生之路漫漫,一张白纸一支笔,随时记录人生中的酸甜苦辣,留待日后慢慢回味。
2年前
2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