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谦虚

“怎么样,第一名的感觉?” “只是没什么含金量的第一名。” “还是感到开心对吧。” “是啊。” 为什么第一反应是选择掩饰自己的高兴呢?我非常理解。 是为了表现得谦虚。 并不是我共情能力强,曾经的我也是第一名,并且是被认为“不谦虚”的存在。 年幼便察觉到自己确实稍微比普通人聪明一点,不怎么学习也可以得到比较好的成绩。第一名简直轻而易举,当然只仅限于小时候,毕竟学习内容会逐渐变难。小学一年级在得知自己是第一名后便报告给了安亲班老师。 “得到第一名了不要骄傲啊。” 什么?怎么回事?我并没有在期望称赞,但这回复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我也不敢发问,因为我担心会被责骂。 “好的,谢谢老师。”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太当回事,毕竟才7岁,这想法只停留在我脑海中一会儿。 是噩梦的开始。在这句话后,我陆陆续续收到了同样的评价,从老师、亲戚以及朋友。我当时唯一的反应只有伤心吧,毕竟还没有到“深思熟虑”的年纪。就好像人们在小孩身上贴上叉叉叉,小孩子会哭一样,没有原因。你问小孩为什么被贴叉叉叉会哭,他只觉得因为叉叉叉是不好的东西,而他仅仅只是不想收到不好的东西。 “别那么骄傲啊!” 10岁开始的我便不再是第一名,但聪明不会消失,大概吧。依稀记得明明只是在斗嘴,不知为何突然扯上这些。我沉默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我不再是第一名,依旧收到这样的评价。虽然知道只是因为想赢下跟我的争执才模仿老师的口气说出这话,但还是深深地刺痛着我。 “好啊,等你成绩赢我了我再考虑吧。” 自我怀疑。我哪里显示出我骄傲了?我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我真的很骄傲吗?到底哪里骄傲了?是无意间说出一些话吗,是无意间表露出的一些动作吗,又或是我展露出了骄傲的气质?也许,真的有吧?我这么想着。不然为什么会被这么说呢?至少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着。 但我已经不是第一名了啊,这又是为什么啊?我苦恼着,我没办法理解。我早已被贴上了“标签”啊,只是我后知后觉,即使我不再是第一名,但我依旧“骄傲”。 我讨厌第一名,也许是讨厌自己,又或是那个拿不到第一名却被冠上“骄傲”的自己。日后,我便开始注意自己有关“骄傲”的行为,尽量不展露出自己的“骄傲”。具体怎么做嘛……拿到成绩单后不跟别人说考得怎么样,还有尽量避免提起自己学过心算这件事。总之不主动提出有关成绩或是任何擅长的事我都做了个遍。 好像“骄傲”的评价并没有变少吧。我一直以为这样做过后评价会逐渐变少,但那群人就好像npc(Non-player character,电玩中不受真人玩家操纵的游戏角色)一样,只要固定跟他们对话到一定程度便会触发“骄傲”的言论,你以为是彩蛋吗。即使与一些npc不再见面,但其他的npc依旧如此。 原来标签是撕不掉的,“骄傲”也许会随着我一辈子吧。 一直纠结自己做错了什么 12岁后我便搬家了,不久我也从小学毕了业。那些朋友和老师,大概是不会再见面了吧,至于亲戚呢,少见面了应该也就不会说这些了。确实,事情如我所想的,没跟这些无聊的老师和朋友见面了后,我有很长的时间没听到“骄傲”的评价。亲戚也变得比较友善,并不是说他们一直都给予我“骄傲”的评价,只是以前那些偶尔的评价会刺痛我。 我在中学第一年依旧保持“低调”的行为,在长时间没有收到这样的评价后我逐渐开始放下“防备”,久违地做回自己。但我的竞争意识早已消磨殆尽,我好胜,但我不想竞争。我不喜欢,也不想参加比赛,我担心以前的事情会重演,即使我拿的只是一个参赛者奖。 “做人不要那么骄傲啊。” 真是久违啊,这评价,好久都没听到了。当我觉得这辈子再也听不到这样的言论时,熟悉的言论又在我耳边响起。我微笑着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我自认身上已不存在“骄傲”的时候,却还是收到了这样的评价。 那一天,我再度回想起了,被“骄傲”支配的恐惧。 绝望。算了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继续“骄傲”下去,当时的我选择了一个看似破罐子破摔的做法。也许是到了叛逆年龄,我进入了摆烂时期。 “我不用读照样比你好。” 轻浮,狂妄,骄傲,彻彻底底地展现了出来。帮那群人印证我的“骄傲”吧。我也“如愿以偿”收到了“骄傲”的评价,但却没有以前来得多。算是好事吗?我不清楚。一段时间后,也再没有听过这些言论,也许大家都不太在意吧。 升上初二后,一切都很正常,我还是能做回自己。只是我依旧被之前的种种事情束缚着。偶然想起往事总会沉思许久。我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是做错了些什么,才会被这样对待。我陷入了寻找自己错误和责怪自己的循环。总之,这一年算是平静的一年,毕竟疫情来袭,行动管制令迫使所有人长时间呆在家里。 初三,行动管制令还在持续。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呆在家里麻木了,我已经渐渐不再想起以前的事情。 偶然的一次发呆,这件事情又飘浮在我的脑海,我又沉思了起来。或许我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吧。一个跟以往不一样的想法冒了出来,一直以来我都在纠结自己做错了什么,其实我可能什么也没做错吧。 一切的开始就是小时候的第一名,回顾一下其实自己也只是拿了个第一名吧,我都还来不及感到喜悦就被打断了。我愿意相信老师并没恶意,只是亚洲式的教育比起称赞更多的是批判,想让当时的我不要因为得到了第一名就沾沾自喜。但当时的我怎么懂这些呢,我只会觉得委屈。我再怎么聪明,也只是跟其他小孩一样,期待着认可而已。 对于朋友评价的“骄傲”而言,我重新整理了思绪,得出的答案就是小孩子还不懂事。对,就这么简单。对于那位朋友说的话,我觉得他确实就是模仿着那位老师的口气在说我,想要打击我而已。又或是他确实嫉妒着我成绩比他好的这个事实却又没办法改变。为了他好我还是选择前者吧。总而言之,我感觉他并不明白他当时在做什么。以当时他的理解的话,“骄傲”的意思应该是比他厉害的人都可以用的形容词而已。但不否认,我确实蛮讨厌这位朋友。 亲戚相对来说会比前两者的杀伤力来得更大,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啊。亲戚也经常夸赞我,不过可能他觉得适当的给予小孩子打击是比较好的吧。殊不知我对此话题异常的敏感,经过前两次打击的我,需要的是鼓励抚慰一下当时我幼小的心灵,而不是夸奖更不是多一次的打击。 算是想通了吧,大家应该都没有错,除了那位朋友。不过想通了,标签还是贴在身上,说不定不时又触发NPC彩蛋之类的。还有下次的话就对他使用炎拳吧。 既然如此,我想贯彻我的这份“骄傲”。 顶多算是“不谦虚”吧,我既不骄傲,也不谦虚。我没有夸大自己的能力,也没有非常谦卑。 高一过后,再也没有人提起此事。我依然花着比其他人少的温习时间就获取了较好的成绩。听到的评价也变成“要是再多努力一点就好了”。好吧姑且算是被认可了一回。 你想说我骄傲吗?不,我只是“不谦虚”而已。
1月前
1年前
3年前
那天尼泊尔僧侣学校的校长生日,我本来想买一件新家私给他,但他说不需要用太好的东西。然后补上一句,若下榻学校的志愿者进到房间看见太好的家私,是会心生疑问的。其实我也只是想买一张比茶餐室塑胶椅再好一点的长坐椅给他。 我向来是这所学校的活跃志愿者,他们靠志愿者下榻学校的收入生存。疫情期间因为没有旅客,所以年头我设计了僧侣学校桌历帮他们线上筹款,反应挺好的。现在疫情好转,直到明年1月份,学校终于有各国志愿者的下榻预约。 我常会跟校长聊学校的未来和扩建,然而看着这几年学校的原貌给志愿者带来的启发,我偶尔也会想说,只要确保同学的教育素质提升,学校的基本营运靠下榻志愿者收入来维系这件事永远不可以改变。而不改变的前提就是,学校必须维持朴素的面貌。这就跟校长不要更好的椅子的想法如出一辙。 像我这下午可以选择喝什么咖啡好吃什么甜点妙的城市人,一想到一个孩子该有学习和居住,就会想到学校有很多进步空间,尤其是实体的建构上。我甚至想过是否要什么财团帮助他们等等,然而我的操心,其实也是所有到那里体验过的志愿者会想到的。这个地方的面貌,吸引了大家去帮助,发心去达成每个他们想到的小目标。志愿者爱上那里,是因为学校让我们看到一种谦虚、简朴、原始的快乐。“他们面对匮乏”只是我们比较出来的想法,没有比较的他们只看到自己比过往好多了,各方面都已逐渐改善。 学校每一个角落的改善,都有一个跟志愿者有关的故事。香港志愿者赞助了一位老师的长年薪水(以前科学、数学科目只有志愿者和学长担当);奥地利志愿者筹款建造了3格厕所(以前只有一间20个人共用)、法国志愿者筹款建造食堂空间(以前小僧侣拿了饭要回房间吃)、德国志愿者筹款更换了寺庙的全套诵经坐垫和小木桌(原来的已破旧)、马来西亚那个叫May子一厢情愿的志愿者的在疫情期间添购花园桌椅(以前花园与空地不设放松疗愈的角落)。一切的改善没有预设的计划,没有大财主撑腰,一切不是理所当然,一切都是众缘和合的成果。 其实这就很美。想一想,学校的每个现况启发了更多人发心。学校就是一块福田,让大家来耕种修福的福田。寂静法师说,谦不只是放低身心的谦虚。“谦”的另一层意思是保持不足。比如,可以吃十分只吃七分饱;可以赚1万只赚你7000;有能力驾名车只驾本地车;本来是别人的错,但为了修补关系主动沟通忍让。他说,忍辱是谦,顺从是谦,包容是谦,宽恕是谦,吃亏是谦,奉献是谦。 我祝福这所我爱的学校,能够持续经营,持续成为启发志愿者的地方。更祝福有一天机缘来了,他们能真正的拥有这块学校土地,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更多文章: May子/无法两全其美的雇主 May子/无助里呐喊的尊严——金马仑 May子/那樽盐的暧昧 May子/我们去尼泊尔救谁?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