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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

有棵樹生長在媽媽肚子裡,媽媽說自我倆生下來後,她就沒享過福。那棵樹在媽媽的肚子里長大,撐大她的肚皮。後來,它逃走了,媽媽鬆垮垮的皮膚像裝滿水的袋子。二房的衣櫃,媽媽的衣服最小從L尺碼起跳。因衣料多的緣故,商家定價也高出幾個錢。她在逛夜市時,總嫌它們太貴,再小一點少一點錢,或許她買得下手。媽或許不是因價錢太貴而不買,或許她想買的只是過去的理想身材。 “都怪你們,衣服都穿不下了。” 我記得媽懼怕別人知道,她穿什麼尺碼的衣服。喜酒的當晚,她身上穿著24格塑身馬甲。馬甲是婚前買的,她依舊留著。媽媽只扣不到一半,卻嚷著要我幫她穿上。 “真的不行,扣最外面的也不行?” 真的不行,我說。我不記得媽最後有沒有穿著馬甲,只知道,她眼底寫滿肚肉的厭惡。我不確定這種厭惡源自於那棵樹,還是沒有人給她買一件稱身的馬甲。 “生你們幹嘛,什麼也穿不了。”話裡話外,媽的抱怨都指向無形的犧牲。沒有人說明,為什麼生孩子的女性要承受變醜的風險。準確來說,除了她們,沒有多少人會問這問題。她鬆弛的肚皮是後遺症證明。這不是基因導致,而是可以用現象牽絆來解釋。具體的說,好像也沒有人問過,肚子裡面的孩子到底要不要出生? 媽媽的精準省錢法 沒有人問過,一棵樹為什麼要長葉子?撇除科學論證的光合作用,再來是葉綠素供給,好像就只有科學。如果用它概括每一片樹葉活著的意義,它們的存在都有固定程式——活著就是科學的證明。 我從堆疊的玩具中找到近似於樹葉的現象。媽媽總是喜歡買高仿的樂高玩具。也可能家裡太窮,買不起正版。樂高不是我的喜愛,只是弟弟愛不釋手的玩具。玩具箱裡還有別的,比如遙控跑車、出擊槍、電動陀螺……放眼望去,都是深沉的藍色。我只能承認,我依舊帶著性別的刻板印象。也或許,就是那時候養成的,藍色屬於弟弟的性別,粉色屬於我。只可惜,兒時我很少見到粉色,但這種說法是主觀現象。人的視線範圍只能集中在正眼方向,或許粉色出現過,只是我無意間忽略它們的存在。 反正它們曾經出現過就是了。這樣,我就有理由證明自己存在過,或得知有人記得我。媽媽眼裡的我和弟弟是藍色的同體。玩具箱裡大半部分的藍色就足以佐證。我說,藍色也挺漂亮,像大海的顏色。我至今也喜歡藍色,只是不確定是不是它出現太多次的緣故。總之,媽媽的省錢法還蠻精準。一男一女,只要買一份玩具,就夠兩個人輪流玩。我或許也分不清,藍究竟是我最初喜歡的顏色,還是被塑造出來的假象。 反正在媽媽的眼裡,我倆就像毫無差別的樹葉。媽媽如果真要實行“有差別的養”,我們家或許還要再吃幾年西北風。媽媽的理智容不下多餘的慾望。物質在媽媽的手裡就是一道數學題。姐姐留下的還能用,妹妹就繼續;可弟弟只有一個,何況沒有一件像樣的物品適合弟弟。每次過年、開學,弟弟的東西都是嶄新的,有時我還以為他才是媽媽的孩子。“你的出生不合時宜”,這是我姐對我說的。如果你再比弟弟慢一分鐘,你就是最受寵的孩子。除非,你是男孩子,否則這命水的偏差無法改變。 一棵樹,只有最高的葉子能獲得最多陽光。樹猶如此,媽媽種下的樹漸漸長大。我曾經目睹這棵樹的樣子,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幼稚園的第一節美術課,老師說要在紙上畫一棵大樹。回家的時候,我在紙上畫了一棵像雲朵的樹,樹的身體是小小的,彎彎的樣子,像一個頂著大腦袋的孩子。我媽也在畫畫。她畫了一棵大樹,樹葉一片片疊加在枝頭,樹幹壯碩,身體畫滿細膩的木紋。那是媽媽給弟弟畫的大樹。 綠色的樹葉散發母性的味道,我不曾想過媽媽是如何讓我倆同日誕生的。匆匆的我擠出來,再熬過10分鐘的痛,長出翠綠的新葉。大樹最愛碧綠孩子,讓它在最靠近天空的上方,享受日光的照耀。媽媽總是告訴弟弟,樹要塗滿綠色,不要留白。弟弟彩的樹,永遠都比我年輕,不會枯萎。它不曾在隱蔽之下生長。 只有得不到陽光的葉子會褪色。我爸這時又會站出來,給我補上。某天,我爸出海回來,給我帶回一個塑膠芭比模型。模型只有一個掌心大小,不能變裝,也不能移動手臂,擺出一副定形的姿勢。洗乾淨後,小芭比變成我最喜歡的玩具。 在玩具箱裡,它是唯一像小女生的玩具。也許因為芭比,我才不至於殺死內在的小孩。
1月前
5月前
9月前
10月前
遙想17,淺談17,暢享17。 齠齔之年,17歲是成熟、勇敢、熾熱、瘋狂的代名詞。在當時的臉書上,還是孩童的我不時會看到與自己同輩且正值17歲的表哥、表姐的照片。照片的背景隨他們所在地點的變化而一幀一幀地展現在我眼前,時而是熱熱鬧鬧的新春團拜,時而是隱藏著小驚喜的生日派對;時而是于波光粼粼的瀑布戲水遊玩,時而是遺憾結束中學生涯的畢業典禮。 無美顏、無濾鏡的照片下是他們放肆大笑的狀態,是他們勇於挑戰的狀態,是他們如向日葵般綻放的年華。他們的17歲好似都變成了小大人,成了不同社團的執委,操理著大大小小的事務,舉辦著不同的活動、生活營,參加著多不勝數的學術、運動比賽,畫上了青春裡最濃重墨彩的那一筆。那年的陽光灑在他們稚嫩又夾帶著成熟的燦笑面容;時光正好,挺好。 碧玉之年,17歲是壓力、疲倦、努力、快樂的代名詞。17歲的泡泡濾鏡似乎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在即將備戰SPM考試的路上,學業壓力、同儕壓力接踵而來,17歲已不如憧憬中那麼美好、宛若佳期。我成了夢寐以求的青春主人公,卻如千鈞重負般重複過著漫長的每一天。當初升中四的成績總是滿江紅,當社團的活動策劃總是遇到瓶頸,當自身對於青春期的困擾不被理解,當對同齡人長相、身材、家庭、成績的羨慕如江水般滾滾而來,似乎,17歲並沒有想像中的快樂。當與家人一起到寒風凜冽的阿拉斯加遊玩,當與朋友一起到電影院觀賞催淚電影,當陽光明媚的個人照出爐,當朋友稱讚今天的造型精緻時髦,似乎,17歲並沒有想像中的煎熬。 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我似乎成了荷爾蒙的傀儡,任由起伏不定的情緒擺弄,一時晴,一時陰;時光正好,不好。 17之年,17歲是覺悟、獨立、自由、明媚的代名詞。在重重壓力下,我開始反思,在沒有任何的修飾、攀比、對比下,就不能過得明媚、崢嶸、生動嗎? 答案恰然相反。卸下了與同齡人攀比的心理,卸下了執意要把各種活動嘗試一遍的想法,卸下了事事要求完美的包袱,17歲比我想像中來得輕鬆、晴朗。 我開始認真享受生活,以獨特的方式來為自己量身定製專屬的17歲。它可能不如網絡上各種同齡人照片的耀眼,可能並不如表姐表哥般玩得瘋狂,可能不如學長學姐獲得人人稱讚的成熟態度及辦事能力,但,這就是我的17歲——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不需要顧慮世俗,做著一個學生應有的本分;無時無刻不掛著明媚的笑容,照顧著自己的容貌卻不焦慮或極端,管理著自身的情緒。在這像花一樣綻放的年紀,創造出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風景,時光正好,真好。 17不再遙遠,17已然是當下。
1年前
以前的衣服,就像別人期待你活成的樣子,能穿,但未必合身。我把舊衣服裝袋,滿足地欣賞自己略顯空蕩的衣櫃。 深受“過年必須穿新衣”的觀念影響,我對新衣服必須留到過年才穿產生一種迷之執著。平日逛街的時候說好不買衣服,結果還是拎了新衣物回家。不及365天,我的衣櫃又塞滿了新舊交錯的衣物。 歲末,我頻密地以購買新年衣為由添置新衣服。眼見衣櫃即將“爆滿”,於是趁公共假期清理自己的衣櫃,把破的、舊的、不喜歡的衣服處理一番,認真過濾自己真正需要的衣服。 最近聽說男生女生的衣服都有季節性。該說法以年齡為標準,該年齡層偏好的穿衣風格為一季。打開衣櫃的時候,我們總會在某個瞬間恍然發現自己對曾經鍾愛無比的衣服不感興趣,便表示自己應該快“換季”了。 談及換季,不能不提及近年風靡全球的“斷舍離”文化。對我而言,這3個字分別對應3個問題:“如何斷?”“怎麼舍?”“為何離?”每每整理衣櫃,我也想模仿以斷舍離為題材的電視劇主角向被我打入冷宮的衣服高喊“甩你嗎?”口號,然而幾經掙扎卻默默地把衣服歸置原位,不甘於將它從衣架取下,生怕一個不小心丟了“搞不好以後會用到”的衣服。 還給自己一個私人空間 靜下心歸納衣服,我發現自己增購的衣服設計感重複率極高,難怪自己穿來穿去依然無法突破自己的風格。經歷青春期的身材變化與健康問題,這一年的體重算是穩定了下來,那些無法穿上的衣服,包括一度被我標為“胖了還可以穿的衣服”及“瘦下來才穿的衣服”一併被我取了下來,餘下一組被我歸為嶄新但不適合自己的衣服,我亦下定決心與它們道別,摺好之後直接裝入環保袋。 眼前一袋袋的衣服象徵過往自己摸索穿衣風格的心路歷程。捨去累贅的衣物,我的衣櫃確實騰空不少。然而,這回我不再深感空虛或驚慌,而是享受斷舍離舊衣物為我帶來的滿足感。捫心自問,自己不過俗人一個,終究無法徹底領略斷舍離大師的精神。本年度歲末斷舍離的初衷,純粹是為了還給自己一個私人空間,囤積現在的“我”。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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