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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像奖

7月前
7月前
8月前
迈入新的一年,我暗下决心,多喝中国茶少喝酒,培元养气,如同飞船在外太空准备跨入新航道。 近年来偶尔会出现心力不济的状态,外在大环境看来也是挑战处处。但我始终是乐观线条粗的人,危机虽然看似处处,但桃花源深处不也是豁然开朗生机勃勃吗?我决定调整作息,少喝酒少应酬,开始泡茶重拾笔耕的磨练,持续晨泳,偶尔冥想炼心,甚至一度想捡起粗拙的画笔画出心底荒乱焦躁与不安,但隐隐然却透露预言新世界的面象,就像韩国漫画家金坎比与黄英灿笔下的《Sweet Home》极狰狞却又温柔深情的怪物电影,我突然有想画画的欲望了,想开始向老婆与女儿学习最原始的笔触。 然后我开始重看村上春树的《舞!舞!舞!》,我太喜欢这部小说了。这个浅阅读的时代,据说越来越少年轻人会愿意耐心阅读数万字以上的长篇小说,但我个人还是很喜欢,每次沉浸在长篇小说里,我仿佛潜入深海秘境,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是隐形的,所有生物继续它们的生猛生活。这部《舞!舞!舞!》书页内标示我老早在1997年的台北木栅政大书城买下,我一直以为我读完了但其实没有,这上下两册的书就随着我大学毕业移居到台南念研究所,那时候我们纪录片研究所里头至少有一半是怪胎,不合群,轻视规则,讨厌各种社会框架,其中有一位很会烤肉长得很豪迈但笑起来像个小男孩的三十多岁学长,后来没有拍出很厉害的纪录片,却在2017年自编自导拍出剧情长片《大佛普拉斯》,得了台北电影节百万首奖,后来又得了香港金像奖最佳两岸华语片。 盖在恍如桃花源秘境的研究所,像是一座怪物俱乐部,那时候我区区30岁,手里拿着轻便型摄影机心里有着许多剧本像跑马灯在轮播,但除了窝在恐怖幽静的器材大楼深夜剪片,偶尔被拉去校外四合院吃烤肉喝廉价啤酒,我的30岁世代,始终没有拍出获得掌声的作品,连自己都懒得鼓掌那种。 《舞!舞!舞!》说的是男主角到札幌寻找一家名叫《海豚饭店》的酒店,这酒店原址变成宏伟的新形态酒店,本来以为已经消失的海豚酒店却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里头出现的羊男对着男主角说:只要音乐响起,就尽管跳下去吧,明白我的话吗?跳舞,不停地跳舞,不要考虑为什么跳…… 不要想太多的切实生活 我在1997年买下这部书时可能并没有看懂,直到疫情严峻的2020年待在店里穷极无聊时把书抽出来重读,读到羊男的喻示时仿佛听到远方鼓声,羊男说的跳舞和切实的生活似乎可以画上等号,就切实的生活吧,不要想太多的切实生活下去,就会看到拨开迷雾的微光。 这部充满各种死亡气息的小说,却好像是最具生命韧性的小说,读着读着像孙悟空被菩提老祖敲了三下头,硬邦邦的头壳被敲出预期外的火花,灿烂的火花。 我端出邻居安迪兄赠送的龙井茶,茶香四溢,心里好像有一小块混沌初开的石头在悄悄滚动,老迪伦的歌老早就跟我们说滚动的石头,孤身一人,不断滚动,寻找归乡之路,我比这石头幸运的是我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我跟老婆说,不如让我们来静静喝一壶茶吧。
10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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